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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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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滦睦础
行进之中一直卫护在任得敬马前的那个护卫头领,早就已经提马向前,来到了那所客栈门前,低声地跟那几名护卫交流了几句,这才往那客栈的大堂之中望了一眼,勒转马头,带着那名向导,向任得敬方向走来。
“怎么回事?!”任得敬已经翻身下马,望着那个来到自己面前的向导,脸上竟似尤有着几分恐惧的神色,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淡淡问了一句。
这个向导也是任得敬的心腹,平日里更多的时间花在居中联络,将一些避无可避的烦杂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是以这一回任得敬入宋之行,也将他带在身边,一路之上实在是省下了不少心思。
这个向导平日里多半时间要分心杂务,在武学修为上自然及不上任得敬此番所携的那些个护卫,但却也已经算是西夏国中一流的武士,而且见多了世情百态,应对事情上反是较诸那些个其余的西夏武士们更为沉稳,现在看着连他都是如此情状,不由得让任得敬的心下微微一沉。
“头家”,那个向导垂下脑袋,向任得敬一礼,说道:“我没有把事情办好!“
这一次任得敬他们前来,早在西夏国境之中的时候,也都是使用行商马队的身份,现下身处市集之上,人多眼杂,这些下属们自然也都是以伪装的身份来称呼任得敬。
大宋自立国以来,鼓励商贸,由亶渊之盟后,更是开放边境互市,经百余年来的沉淀,这些来自于各国各族的行商马队,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是往来不绝,遍布了大宋王朝的每一个角落。
虽说当日里女真金人跃马南下,攻破汴京,将徽钦二帝掳掠北去,而导致宋室南迁,风雨飘摇,朝不保夕,在这遍地烽火的时候,商贸自是无从谈起,只是随着南国宋室的军力渐增,几度挫败了女真金人的进攻之后,大宋在这南国半壁河山之间渐渐扎稳了脚跟,各地之间商贸流动也就渐次恢复了起来,尤其随着近些年来秦桧在大宋朝堂之中的风头一时无双,召回岳飞等领军大将,一意与女真金人议定和谈之盟以来,眼见一个新的天下各国之间均衡局面形将建立,这穿梭于各地各国之间的商人,自然也就更加频繁了起来。
这江南半壁水路畅顺,自来就是繁华之地,原本在靖康之变以前,虽说这江南一隅之地在朝堂政局上未必能够占据多重要的地位,然则商贸经济,却已早便是不下于中原之地,而一直以来女真金人的大军,也未曾真正在这片土地上站住过脚,是以较诸中原之地那般战火销烟之后的满目疮痍,这江南半壁诚可谓是一派乐土,现下宋室南迁之后,更是不得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自集中在这江南半壁河山,那大宋现今的天子官家个性上固是庸怯懦弱之辈,然则在治国理政上的才能,倒也还不失为一个守成之君,经过这些年来的恢复与发展,实在可以说是把这江南之地治理得蒸蒸日上,繁华城垣之中的景象,较之于昔日的开封汴京,也不遑多让。
此处村镇已然地近临安行在,虽说并不是惟一必经之途,而官方驿所也就在数里之外,然而往来行商马队,却也已是颇为不少,是以这里的居民们看着任得敬他们这样打扮外观均与行商马队无异的队伍经过,大概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部份人也就是在经过客栈门前时,伸头多看上两眼,并没有对于任得敬他们多所留意。
任得敬沉默不语,只是听着眼前的那位向导,将他们刚刚进入村镇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清楚地说了一遍。
原来出于他们这一行人的安全保密所需,每当碰到能够提供给他们打尖落脚的地方,这位向导都自是先行前探,尽可能挑选一些客源不多的住所,百般试探到没有问题之后,便自包下全场,这才引领任得敬他们一干人入住。
毕竟任得敬身份贵重,而他们这一行人的目的这位向导虽然未必全然知晓,然则只看这行踪轨迹,却也知道这一趟入宋之行,大是非同小可,是以万事务须以小心谨慎为第一要务,偶遇有人流熙攘,鱼龙混杂的处所,他宁愿指引大队人马连夜赶路,不做停留。虽说这样会让任得敬多受上不少餐风露宿之苦,然则这位向导怎么说也是是跟随了任得敬多年,深知任得敬心意,对于事情轻重,自然有他自己的权衡。
大宋商贸繁盛,行商多有贩卖奇珍异货之属,所携之物其价巨万,一路之上也都有各自的保护措施,是以这种行脚商队,包下整间客栈的情况,着实也不算罕见,是以这个向导的这种要求,那些沿途的客栈老板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也根本不会因此而对于他们这一行的商队身份有什么怀疑。
事实上任得敬刚刚对于村镇之中可能发生的纠葛的猜想,也未免太过小瞧了这位向导,毕竟任得敬虽说自小家道中落,但却是自小便被全家供养着苦读圣贤之书,又自少年之时便已然中举,而后历任州县,现在更贵为西夏一国之相,对于这些俗务着实不太精通,这才会有先前所谓不惜财物,多给钱帛之说,着落到这位向导的手中,自然是不会如此简单处理,而自是每次都与那些个客栈老板竭力讨价还价,甚至还要商量好回扣银钱,这才做下生意,毕竟象他们这种规模的行商马队,一般也都会有如他这样的向导兼前哨来先行开道,安排好一切的食宿事宜,而这往往是向导赚上一笔的好机会,在这样的细节问题上如不注意,表现得太过大方随意,难免会引人怀疑,是以任得敬手下的这位向导从来都不敢稍有马虎,自也不可能发生如任得敬原先所认为的那种被人当做冤大头来宰的事情。
这一次这个向导在这村镇之中,也发现那所最大的客栈之中并没有多少的客人,自觉得运气不错的这位向导在跟那个客栈商量好了价钱之后,就开始遣人回去传讯引领任得敬他们进来,而他与那些护卫们则在店中歇脚,一边等候着任得敬他们的到来,一方面看着客栈的掌柜渐次向店中现有的不多的客人说明情况,以折扣的方式请他们早些吃完散去,眼看一切情况都很正常,客人们渐渐散去,而那个客栈掌柜也已经招呼好了一干厨房的师傅与跑腿的小二,开始准备起了接待任得敬他们一行人马的所需办的各种物品,但却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问题。
一个也同样明显是赶了不少路的汉子,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这家客栈的门口,走了进来,向客栈掌柜要酒要菜。
“那个恶客!”那个向导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亏,现在想起那个汉子,还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感觉。
在这种通垣大道之上,终日里来来往往的各色人员络绎不绝,那个客栈的掌柜显然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场面,立即就向那个汉子说明了情况,做客栈酒楼生意的眼色自是颇为毒辣,这位客栈掌柜原本便自是笑面迎人,眼见着那个汉子气度非凡,身段就放得更加柔软,非但口中不迭声地抱歉,也向那个汉子介绍了邻近地方可以投宿的地方,还叫来了小二,领着他前往邻近的一家小酒店中安置,甚至还表示可以出钱支应他今夜的食宿,以表示赔罪的意思。
这些年来随着大宋国中商贸繁华,在这种繁华城郭之侧,终日里来往人马均是为数众多,如现在这个汉子遇到的这种情况,着实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而且这村镇之中也还不乏可以落脚的地方,这个客栈掌柜如此处理,实在已经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如若不是这个掌柜一双老眼阅人无数,看得出这个汉子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也绝不会在把人劝走之余,还宁愿搭上几分银钱,一手安排了他的食宿,做出这样赔本的买卖。
那些个跟随着任得敬的护卫高手们,在西夏国中都是年少成名,纵横无忌的人物,若是在正常情况下面,让他们遇到如眼前这般的情况,以这群人的心性,只怕早就已经出手把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汉子好好地教训一顿,只是此番入宋之行,临行前任得敬早已对他们千叮万嘱,务必一路谨慎小心,绝不可无端生事,这些人既然会被任得敬引为心腹,自然也不是一味逞强好胜,好勇斗狠之辈,是以虽然现下看那个很有点儿不知进退的汉子非常不顺眼,但一个两个也都是暗自忍耐,闷声不语。
“哦?!”任得敬听着这个向导的说话,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你们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般剑拔弩张模样?!”
“那个恶汉似乎是很有点儿蛮不讲理”,那个向导看了任得敬一眼,有点儿小心翼翼地说道:“有点儿故意蛮不讲理!”
“故意?!”任得敬咀嚼着这个向导刻意咬了下重音的这两个字,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你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说一遍!”
第171章 会面
任得敬原本听那位向导这么说,也已经是有些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那个汉子想必也就是还不愿接受这个客栈掌柜的条件,还就非要在这间客栈里呼酒吃肉,终究惹来那些个护卫不得不出手驱逐,于是惹来双方冲突,才会引发了眼前这样的阵仗。
只是这位向导本来就是任得敬颇为倚重的下属,他既然会说出“故意”这两个字,那想来就绝不会是无的放矢,却让任得敬不得不慎。
“我看着那个恶汉与客栈掌柜相持不下,算着时间头家又已经快要到这里了,心里一急,就想着反正这个恶汉孤身一人,也闹腾不出什么事情”,那个向导说着,脸上微露出愤愤之色:“于是我就上前当了一回和事佬,跟他商量是不是可以换个方法解决!”
那个向导深知任得敬此行一路行事绝不欲张扬,是以看着那个汉子争执不息,就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跟他打了个商量,他们可以在客栈里让出个房间给这位赶路的汉子,也让客栈掌柜的送一份酒菜到房里给他,只要他在房里吃喝,不要到大堂里跟他们混杂就可以了。
按照这位向导的想法,这个汉子一身宋人打扮,而且一路风尘仆仆,看他到来的方向,也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应该只不过是偶然撞上而已,无谓多做纠缠,节外生枝,他们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包下了整间客栈,空余的客户还自是不少,只要安排一间处于他们监察之下的房间,晚上大家多提高些戒备,也就是了,以他们这一方的实力,相信就这汉子一个人,应该也翻不起什么样的风浪,否则的话,就这么再争执不下下去,倒是更容易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事实上行脚赶路,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正常的,只要不是太过挑剔的行商,对于这种一打眼就知道很有些不同凡响的江湖人物,只要不是实在太不方便,大家相互体谅一下,也就是了,天明之后各自赶路,以后江湖之上或有机缘再见,也算是留了一条交情在。
这个向导虽然不是真正跑江湖的,然而自充任这个身份开始,却已经习惯性地将自己代入到这一角色的思维当中去,是以也不顾那护卫高手们瞪着他的眼神,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排解这一场纠葛,这种代入的思索方式,也是他这些年来游走于各国之间,时常要采用许多不同的身份,但却是对于自身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能如鱼得水,从而替任得敬处理了许多棘手事情的最大原因。
只是这一次他却是没有估准那条汉子的反应,一般而言江湖人士抹不开的也就是一个颜面罢了,讲究一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有一方做出了主动让步的表示,那位汉子也应该就坡下驴,一笑作罢,还应该算是承了他们一个人情才对,然而那个汉子听完这位向导的要求,却是丝毫不假颜色,甚至于对于那些个护卫高手们言辞讥讽,弄得一干人肝火大盛,终于大打出手。
“江湖人说话,自然不会太好听的”,任得敬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其他人也就罢了,你又怎么也会被个蛮夫的几句话就给激出了火气来?!”
“那人绝不是一个蛮夫!他……”那个向导立即开口应了一句,只是接下去却犹豫挣扎了半天,似乎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词,来形容他对于那个汉子的感觉,停顿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抬头说道:“我觉得他似乎有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当时我跟其他的兄弟,也都已经一直在提醒自己,牢记头家的训示,不可多生事端,但被他几句话一说,却居然就这么不由自主地怒火上涌,就这么冲了上去!”
任得敬一时哑然,看着那位向导的眼神都变得有了几分怪异,如若不是他深知这个向导绝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辈,他简直就要怀疑他是不是刚刚被吓糊涂了。
“而且”,那个向导看着任得敬的表情,也不由得老脸微红,低下了头去,口中补充道:“我觉得那个恶汉有意无意之间,似乎一直在试探着我们的来历!”
“哦?!”任得敬听到这位向导的这句话,微微沉吟,心下却是渐渐放宽了些。
大宋皇朝因着鼓励商贸,民间交易繁荣无比,开国之后不久,经济上便已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巅水平,大宋繁华城郭之中那些居民们的悠闲生活,茶余饭后消遣花样之多,在有宋之前,只怕都自是难以想像的,至少由唐代开始流传下来的各种传奇、俗讲,都已然被各种手艺人演绎成了成套的话本、杂耍剧目之类的东西,哪怕是大宋的寻常百姓,稚子幼童,都是自小耳濡目染,听得多了,任得敬自然也是丝毫不陌生。
那些存在于传奇话本之中的人物,往往都自是身怀奇技,神奇得不类人世中人,任得敬原本对于这些个流传极广的传说故事,都自然不外视之为齐东野语,用以搏一个耸人听闻的效果罢了,直到他背宋投夏,爱女又自因缘际会而被西夏后党的代表人物所看中,从而成为西夏国中的风云人物,开始接触到隐藏于西夏后党之后那个神秘的宗门,自身也得以修习武学,接触到这片浩瀚神秘的天地之后,这才开始隐隐觉得那些传说与故事之中,固然有不少是怪力乱神之流,但也不少却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大抵都是根据些江湖之上前辈高人所流传下来的一些事迹所改编出来的罢了,只不过在乡野之人看来,那些高来高去的武功,却也与传说之中陆地神仙一流的神通法术无异了,是以在流传下来的那些传说与故事之中,不免加上了不少夸大渲染的成份罢了。
是以自那之后,任得敬就大致觉得天下之大,藏龙卧虎,这些年来他勤修武学,更是益学益觉得天外有天,这个在村镇里他们碰上的豪客,能够在不动声色之间,力服这群西夏一品堂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护卫高手们,只怕也是这等奇人异士之中的一员了。
任得敬这一次入宋之行,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临安行在不远的地方,那西夏国中的各方势力无论再如何的不情愿,却也只能够先行观望,势不可能也派出多少人马赶来拦截,毕竟这里是大宋国境,而不是西夏境内,如若在大宋国中大举争执,一旦势发,那只能是让局势比哪怕任得敬此行彻头彻尾地失败,都还要来得更加地不可收拾。
哪怕在宋室最为孱弱的时候,在靖康之变前,面对西夏也还是逐渐确立起了一系列的战略优势,更何况今时今日的南国宋室刚刚以弱击强,就这么打败了号称无敌的女真金国最精锐的二十万铁骑,只怕这个时候天下各国,都再摸不准这个南国宋室到底还有着多少的战力,也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就这么直接激怒这个似乎有着潜力无穷的大宋皇朝。
这一路以来,任得敬最担心的,无非就是传说之中那站在帝党身后那个可以与他女儿任太后所属的神秘宗门相抗衡的武学宗派,会否派遣高手,半途截杀罢了!
任得敬与武学一道,属于半途出家,而他女儿任太后现在所属的那个神秘宗门,所传承的武学又可以算得上是江湖之上最顶尖一流的水准,是以任得敬颇有些仰之弥高之意,这些年来习武日深,却是益对武学一道充满敬畏之念,尤其是那几位神秘宗门之中长老级人物所展示出来的实力,让任得敬对于江湖之上的奇人异士,也不免高看了许多。
是以在听到这个向导所说的,那个与他的护卫高手们起了冲突的汉子,有意无意之间一直在探问着他们的来路的时候,任得敬也就算是差不多放下了心来。
毕竟这样的表现,基本上也就说明了这名汉子并不清楚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是如任得敬所担心的那般,是由那个支持帝党的银川公主所差使前来,那也就不会是他们的敌人了。
江湖之上的豪客,每多脾气怪异,好管闲事之辈,如现在那向导口中汉子的这般举动,倒也算是可以不以为异了。
“然后你们就动手了?”那个护卫队长看着任得敬似乎已经问完话了,连忙在一旁插话问道:“你把动手的过程说来听听!”
能够成为任得敬的护卫队长,除了武学修为之外,自然也还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自发现了在这村镇之中可能发生些异常的事件之后,这位护卫队长就已经将警觉性提升到了最高的程度。
刚刚在走过去带那位向导过来问话的时候,这位护卫队长就已然看见了那客栈大堂之中,那个汉子正高踞正中,纵酒狂饮,一派闲适的模样,与站在客栈门前的那些个护卫高手的剑拔弩张相比,实可谓是高下立判。
这位护卫队长较之半路出家的任得敬,更是深知他属下这些护卫高手们的份量,虽然他未曾看见过刚刚他们跟那个汉子动手的过程,然则就看着眼前的情况,却也已然足以让他暗自心惊。
那些护卫高手的实力如何,只怕再没有人比这个护卫队长更清楚,而看眼下这种情况,客栈之中桌椅未乱,门前聚集的人众也根本没有多少,显然刚刚应该也就是在那刹那之间,这些个护卫高手们就已经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而被这么驱赶了出来,是以才根本没有造成多大的骚乱。
单就这一手功夫,却也还罢了,但现在那个汉子只是居中而坐,踞案大嚼,一副根本无视那些个护卫高手的模样,然而那种无形的威势,却居然仍能覆压得这些个护卫高手们不得不一个两个摆足了架势,严阵以待,才能够勉强抵御得住,维持着眼前这样的均势局面,这样的手段,就实在不得不让这位护卫队长为之暗自心惊。
听得刚刚这个向导的话说,他也大致认为这个宋国汉子很可能只是无意之间撞上的江湖豪客,只要妥善应对,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化干戈为玉帛,未必就一定要刀兵相向,然则他身为任得敬的护卫队长,职责所在,却是不得不未虑胜,先虑败,先行想好万一碰到最坏的情况之下的应对之策。
是以现在好不容易待得任得敬问完了话沉吟不语,他便连忙插话要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希望能够借此来窥出这个汉子真实实力的一鳞半爪。
“当时……”那个向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浮起了一层怪异的表情,似乎简直是有点儿恍惚般地随口说道:“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动手。”
“没有动手?!”那个护卫队长被这个向导的话说得微微一愕,续而面色微沉,低喝道:“纽鄂连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交手”,那个向导也很能明白这个护卫队长听到这个答案里的心情,对于他的直呼其名的喝问也不以为忤,只是挂着一脸苦笑地应道:“当时那恶汉的话也着实气人,几个兄弟气不过就站了起来,那个恶汉也就转过身来,看了我们一眼……”
那些护卫高手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而且也早就看着这个嚣张的汉子很不舒服了,先前不过是碍于任得敬的嘱咐,咬牙苦忍罢了,现在听得那个汉子还把话说到他们身上来,原本就脾气比较燥的几个登时就忍不住站起来,就在那个汉子转过了身来的时候,想就这么扑上去,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痛打一顿。
然而也就在那一刻,这些个护卫高手们非但根本就未曾扑上前去,反倒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那个向导喃喃地说着,却始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当时那种怪异的情形。
当时他因为原本就走上了前去,准备调解那汉子与客栈掌柜之间的纠葛,是以现下反是站在了那个汉子的身后,他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上打混,性情磨砺得远较这些青年护卫来得沉稳,这一次任得敬让他担当前导,更是原本就有着要他多看着这些护卫们一点的交代,是以虽说他心下也不无怒气,但权衡轻重,却也还是不欲与这个恶汉为敌,现下看着那些护卫高手一时怒起,心下叫苦之余,也还是想走上前去,再行排解。
然而眼前的情况,却让这位向导一时之间根本就迈不开腿。
在他眼前,那些不可一世的青年护卫,一个两个居然就在那刹那之间,每个人都露出了惊惧到极致的神色,甚至于有几个修为高强的护卫,还来得及伸手按自己腰间的刀剑柄上,然而却是手上颤抖得厉害,竟然连随身的刀剑都拔不出来,就恍若那个汉子就在这个刹那之间,化身为什么修罗厉鬼,洪荒猛兽一般,让这些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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