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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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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饿得太久的缘故,我只觉得这碗刀削面异常美味,还没好好地体会面的劲道呢,碗就空了!吃完了,饥饿感消失了,身子也暖和多了,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我起身推开窗子一瞧,大吃一惊:满眼的黄沙,三三两两的灌木丛,完全是一片荒漠景象。这让我不禁联想起了一坐非常有名的客栈——龙门客栈,特地瞄了一眼那迎着荒漠风沙在空中飘扬的客栈的旗子,再次吃了一惊——上头居然真的写了四个大字——“龙门客栈”!

太神奇了!惊得我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记得昨日还在叫一个大靖堡的县城,今儿怎么就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连夜赶的路?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失魂香”的药力也太强劲了吧?那恶魔对我用了那么多次,该不会真对我的脑细胞有什么损害吧?想到这儿,我觉得我的脑袋似乎真在隐隐作疼,便伸手揉了揉,正揉着,忽听得身后又“吱呀”一声,回头一望,却见到了—个老熟人——在恶魔身后进来的,居然是策旺阿拉布坦!好吧,看见他,我倒不怎么惊讶,也许那恶魔是他派来的也说不定,可是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俩人的长相,发现他们眉眼间居然有几分相似,难不成他们是兄弟?是吧?应该是,不然怎么都不太正常,有点变态呢?

“你……”我刚想说话,策旺却似乎不认识我一般,抢先跟那个恶魔道,“你肯定记错了,依我看这女人跟那画像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是吗?”恶魔打量了我两眼,皮笑肉不笑地对策旺道,“不像也没关系,这么漂亮的女人,到时候我们只要把她献上去,叔叔一定会对我们大加赞赏的。”

“你说得对!”策旺拍了拍恶魔的肩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这个女人咱们可要好好地看住咯。”

“嗯!”恶魔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有我在,她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好兄弟!”策旺阿拉布坦一把揽住那恶魔的肩头,兴高采烈道,“走,喝酒去。哥哥我要好好地敬你一杯!”

两个脑子有点不太正常的人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言论后,就从房里又出去了,留下了目瞪口呆,一头雾水的我。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策旺阿拉布坦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他先前不是一直都想抓我的吗?太奇怪了。

在房里踱来踱去,踱了好多遍,我还是想不出来这其中的原因,坐到床上继续想,头绪没理出来,眼皮倒是不停地耷拉下来,耷拉下来,最后黏到了一起……

“雪莲,雪莲……”一阵轻唤在耳畔响起,朦胧中我只觉着很吵,是谁叫错人了还非要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叫啊?我决定不理他,转个身继续睡。

“雪莲,雪莲,快起来!”那轻唤声真是锲而不舍,居然还动手拉我起来了!我闭着眼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别——”还没吼完,嘴巴被人捂住了,我猛地睁开眼,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又黑了,我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因为他一身玄衣,只得手脚并用地试图攻击他,不想来人却按住我,一手拉下面罩,小声道:“别吵,我是策旺,快起来,跟我走,我救你出去。”

我仔细地辨认着来人的面容,没错,这人是策旺阿拉布坦,可是,他刚刚说什么?他来救我走?他在说梦话?难道他跟绑架我的那伙儿人不是一路的?

☆、荒漠奇遇(二)

“快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策旺将面罩拉回去,就来拉我,我不仅没动,还使劲儿甩开了他的手。回想先前他对我所做的种种,今日又亲见他跟那群绑匪称兄道弟;谁能相信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他现在来“救”我;不知道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你……” 策旺回头;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换了明了的眼神;飞快地跟我道;“这次的事与我无关,你若现在不走;一旦他们把你送到了我叔叔帐内,任谁都救不了你!快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着又来拉我。我仍死钉着不动,紧抓着床柱子不放。不是没看见策旺眼中的焦急,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狡诈成性的人演技都很好,我可不想上当。

“我真是来救你的!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跟我走?” 策旺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那神态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假的。

“绑我的人是谁?”我望着策旺的眼睛,斟酌着开了口,

“丹津鄂木布。”策旺答得倒是干脆。

“他是你兄弟?”

“是……我最小的弟弟。”

“弟弟绑架我,哥哥充好人来救我,你们这一唱一和倒挺默契。”我鄙视了策旺一眼,掀开被子就想躺回去,策旺急忙过来制止,道,“你错了!我真是来救你的!他是我弟弟没错,可是……”说到这儿,策旺的眼神居然暗了一暗。

“可是什么?”我忙追问。

策旺迟疑了一下,才道:“他要汗位,你明白?”

哦!又是权力之争!他弟弟要将我献给噶尔丹来博取好感,策旺暗地里来拆台,这似乎也说得通。

“现在信了吧?快走吧。”策旺说着又要来拉我。

“我要你对佛祖发个毒誓,否则我不走!” 虽然刚刚他说得很有道理,可这个人生性狡诈,我实在没办法把“信任”二字放在他身上。蒙古人都信黄教,信佛祖,对着普通人他们可能会撒谎,可是对着佛祖,他们绝对不敢信口雌黄的。

“你……”策旺眼中闪过一阵暴怒,使劲儿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走!可才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无奈举起右手小声发誓:“佛祖在上,我策旺阿拉布坦在此发誓,今日我确是来救雪莲,若有半句谎言,必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这句够毒的啦。看来他这回是来救我的。

“这下可以走了吧?”策旺将右手伸向我。

“走吧。”我抓住策旺的胳膊,跟着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回头一瞥,只见门外两个看守都歪着脑袋坐在地上睡得正香,其中一个还打鼾打的震天响,看样子是被人下了药。来到底楼大堂,这儿空无一人,透过窗棂漏进来的几缕月光却将此处衬得越发地静谧。策旺悄悄开了店门往门外探了一探,只见篱笆院门外有辆马车候着。他朝外头学了两声“鹧鸪”鸟叫,那边也立刻回了两声,策旺回头朝我一点头,就死抓着我的手出了店门迅速朝马车跑过去,而后扶我上了车。我刚掀开车帘,一只手从里头伸出来勾住了我的脖子,一把将我掳进了车厢,我还没来得及惊叫,脖子上一凉——一把冰凉的匕首在马车四周忽然亮起的火把亮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

“是你?!”原本想要动手的策旺往我身后望了一眼,竟然也愣了神。

“是我,”夹杂着几分得意的阴沉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立马分辨出原来现在拿匕首指着我的是丹津鄂木布!这小子怎么会躲在车里?他不是也应该被策旺下了药吗?正疑惑着,却听丹津鄂木布又道,“大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是想连夜将这妞送到叔叔的大帐里邀功么?”

“丹津……”策旺往前跨了一步。

“别动,”丹津鄂木布将匕首往我的脖子贴了贴,幽幽道,“不想让这女人的血溅你一身,就乖乖地束手就擒。”

策旺与丹津鄂木布对视了片刻,退了回去,道:“丹津,你误会了……”

“误会?!”丹津鄂木布“呵呵”冷笑了两声,抢白道,“那好,那就请大哥解释一下,为何要给我和我的人下药?又为何穿着这一身夜行衣?”

策旺意料之中的语塞,丹津鄂木布冷哼了一声马上又开口道:“怎么,说不出来了?好,那我替你说。你是想迷晕了我,把这个女人藏起来,然后悄悄回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回去就让我在叔叔面前出丑,是不是?”

“丹津……”策旺拉下面罩,喊了一声,却被丹津鄂木布用更大的声音盖过,“可惜!我早已识破了你的用心,在你下药前就服过了解药,在你到这儿之前又制服了你的手下,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呢?”

“丹津,我的小弟,”策旺望了我一眼,用一种诚挚语气道,“你真以为将这个女人送给叔叔,他将来就能把汗位传给你?”

“当然不能,”丹津鄂木布飞接口道,“可至少他会知道,你并不忠于他,一直以来你都有二心,连他看上的女人你都想要,所以,这个汗位你也不用痴心妄想!”

“唉,”策旺摇了摇头,叹息道,“都跟你说过了,这个女人并不是……”

“别说鬼话了!”丹津鄂木布忽然大吼一声,“我都知道了,她就是大汗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人,她也是当初大汗让你作为特使去提亲的真正的……对象!是你,在其中搞鬼,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策旺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丹津,汗位对你真那么重要?”

“对你不重要?”丹津反问,“你从小到大,天天盼的不就是这个?”

“好,”策旺沉吟了片刻道,“我愿意拿汗位跟你交换这个女人。你把她放了,从今往后,我再不与你争夺汗位。”

“想得美!”丹津厉声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这一声令下,策旺阿拉布坦在几分钟内立刻被捆成了一个“大粽子”,丹津鄂木布这才收起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与我一起下了车,让两个手下牵制住我,而后得意洋洋地对策旺道:“大哥,我告诉你,我是想要汗位,可我更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喜欢的女人一个个都沦落在大汗的大帐里,而你却无能为力!

“丹津,”策旺道,“我知道你因为你额吉的事一直心存怨恨。可当初让你额吉殉葬的确是父汗……”

“放屁!”丹津十分激动地揪住策旺的领子,满脸狰狞道,“明明就是你们逼死了我额吉!是你们!直到现在,我还时常梦到当时她哭着喊我的名字!”

策旺争辩道:“丹津,你不记得了?当时我去求过额涅,可额涅他们不听我……”

“住口,住口你住口,”丹津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狠狠地扇了策旺几个耳光,将他打到在地,而后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大声吼道,“你跟你额吉都巴不得我额吉和我死掉,这样就没人跟你们抢位置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疯狗,疯狗……”

本来,他们兄弟阋墙,狗咬狗,我是应该当个看客的,两个都咬死了最好。可是,在目前的状况下,策旺完全落在下风,万一真被掐死,一到科布多见了噶尔丹后,我就算羊入虎口,再无生还之理了,但如果策旺还在,到时也许还可利用他伺机出逃。想到此,我开口大叫:“住手,快住手,你要……”还没喊完呢,就听身后传来“呃、呃”两声,而后感觉两臂一松,转头一瞥——那俩押着我的蒙古大汗居然倒地不起了!再回头一瞧,只见丹津鄂木布已松开了策旺,与其他的手下一起正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几个黑衣人全力大战。

这又是什么状况?这些神秘的黑衣人从那儿钻出来的?难道是策旺特意安排的,是策旺的人?他跟丹津一起联手演戏给我看?他刚才的那些糗样都是故意装出来的?难道他胆大到了能对着佛祖发毒誓?不会不会,不太可能啊!刚刚看丹津那失心疯的样子不像是在表演!还有,如果这些都是策旺的人,那他们怎么会任由策旺被绑着躺在地上,而不去解救呢?唉呀,看不明白!管他呢!先不管这些了!逃命要紧。

想到此,我偷偷地靠近那辆马车,刚想要跳上车狠拍下马屁就跑路,可转念一想,这里四处是荒漠,一般荒漠附近就是沙漠,我不熟悉地形,万一被拉进了沙漠,那岂不是死路一条?正想回头去把策旺拖过来当我的“指南针”,却有两个黑衣人出现在我面前,其中一个抓了策旺直接扔上了车,另一个则朝我莫名其妙地道了声“夫人,属下失礼”,就将我抱上了车子。

车子在满是坑坑洼洼的路上狂奔,颠得我五脏六腑都差点儿吐了出来,不知颠了多久,等到马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晕的差点儿连自个儿是谁都忘了,天也已经蒙蒙亮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瘦?你平常都是怎么吃饭的?”正在定神中,身子底下忽然传来人声,我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策旺阿拉布坦已被我当成了人肉靠垫了,我急忙从他身上跳下来,白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雪莲,”仍被绑着的策旺阿拉布笑道,“以后我一定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去死!”我踢了他一脚,他没有叫,却听车厢外传来一声:“夫人!”

“什么夫人!”我又踢了一脚,骂道,“死策旺,让你的人赶快闭嘴!”

“我的人?”策旺道,“你没听见吗?我的人都已被丹津给制住了,这些不是我的人。”

“不是你的人?”我吃了一惊,真不是策旺安排的,那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夫人,”车帘一掀,外头又传来一声恭敬的呼唤,“夫人,已经到了,请您和您的朋友下车吧。”

“哦……哦哦……”我从愣神中回神,正准备起身,策旺却踢了我一下,小声道,“帮我松绑!我来保护你!”

松?还是不松?这真是个问题!松?这家伙劫持过我,万一像丹津所说,他要把我藏在某地,我一样回不去;不松,万一车外这些家伙也是歹徒,那我连个“挡箭牌”的没有。

“夫人!”外头又是一声催促。

“来了。”我回头望了一眼策旺,决定还是帮他松绑。毕竟下面这些人的底细都不清楚,是敌是友无从判断,我还暂时先拿策旺当人体盾牌用一用。

☆、荒漠奇遇(三)

下得车来;我打眼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车子停在一处由石块垒成的二层小楼前,距离小楼大约五十米处的东西南北四个角上,建有瞭望台,台上均有手执长枪之人在站岗——这是什么阵式?怎么看怎么像传说中的山寨!莫不是到贼窝了吧!

“夫人;这边请!”其中的一位黑衣人——就是昨晚上把我抱上车的那位;极其恭敬地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愣了一愣;耳畔传来策旺小声的安慰:“别怕。”

也是;有刀子飞过来;还有这么大块头的“人肉盾牌”挡着呢,不怕;不怕!

思及此,我心下稍安,朝那位仍蒙着面的黑衣人微微一笑,抬腿前行进了石门。

这石屋从外面看起来不起眼,内里可别有洞天,在那黑衣人的带领下,不知拐了几个弯,过了几道门,才迈进了一座大厅,在门槛处抬眼一瞧,只见厅上还高悬了一块匾额——“聚义堂”!

好嘛,跟传说中的土匪强盗窝的形象完全符合!那黑衣人还一口一个“夫人”,难不成是因为他家的山大王看上了我,所以派人半夜到丹津的手上抢人,要我当这个“压寨夫人”?天呀!这也太离谱了吧!若是这样,我岂不是“刚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请留步!”我闻言转身一瞧,却见策旺被门口的两个守卫挡在了门外,策旺一指我惊呼:“我跟她一起的!”

“是啊,他是……”我刚开口,身侧的黑衣人很客气地道,“夫人,此地外人一律不得入内,所以,还请您这位朋友先到客房稍事歇息。”说着,他就一挥手,立马有两位身材魁梧的侍从出现在策旺两侧,策旺紧盯着那黑衣人忿然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那黑衣人并未回应,只是很客气地朝策旺道了声“请”。两个彪形大汉的夹击“护送”下,策旺悻然离去,而与此同时,那黑衣人却恭敬地朝我一拱手,道:“夫人,请上坐!”

我顺着他的手势望去,那是一把紫檀木圈椅,做工精致,一点儿也不比宫里的做工逊色。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了,这黑衣人一口一个“夫人”,对我的态度十分的恭敬,料想我的性命一时半会儿应该无忧。如此思忖着,我就大踏步上了台阶,大喇喇地坐到了那把圈椅上,才刚坐定,就听“吱呀呀”一声,厅堂的门关闭了,站在堂前的两位黑衣人将面罩一摘,两手一拱道:“在下石敬宗、在下尉迟奎,见过夫人!”

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莫名其妙就成“夫人”了,怎么听怎么别扭!这两个贼匪肯定认错人了才会这么恭敬。为安全起见,也只好将错就错,“夫人”就“夫人”吧,慢慢想办法脱身吧!想到这里,我暗暗深呼吸了一下,稳了稳心神,挤出一个笑容道:“二位……英雄快快免礼。”

“谢夫人!”两个黑衣人谢了一声,站起身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昨夜抱我上车的黑衣人,刚才自称叫石敬宗的是个中年人,面容精瘦,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两鬓有些花白,下巴上还留有短须,另一位自称为尉迟奎的,也就是昨晚将策旺一把扔上车的却是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正宗国字脸,一脸的坚毅,满身的正气,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与“贼寇” 二字扯上关系。

“夫人,”石敬宗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出来,道,“这是您的吧?”

我定睛一瞧,居然是手串!我迅速瞟了一眼手腕——空空如也,王和均送我的那条手串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了!

当初离宫出走整理行礼时,偶然看到这串手串,想起玉娟嫂曾跟我说过,这手串有特殊功用——万一哪天我遇到什么难事儿,走投无路,看到店铺外面的招牌上有“玉兰花”标记的便可进去求助。为以防万一,出门时,我便将它顺手戴在了腕子上,没想到它这会儿居然出现在石敬宗的手上。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是啊,是我的,怎么会在你那儿?”我伸手想将手串拿回来,石敬宗却将手往后缩了缩,道,“不知夫人还记得手串上所刻的几个字否?”

手串上刻的字?王和均给我的手串上所刻的字,我当然知道——“月之华”。这三个字我曾在心中默念多次,却不知到底有什么深意。不过,这个石敬宗现在问我这个问题,应该是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他手上的那手串看着是很眼熟,可天底下手串长得差不多的多得是,手串上刻字的更是不计其数,我一开口说“月之华”,结果被这两个贼匪一刀给“咔嚓”了可怎么办?

“夫人?”石敬宗面上带笑望着我,眼睛一动不动地瞄着我,显然是在观察我的神色。

“这个我当然记得,至死也忘不了啊,呵呵……”我笑呵呵地应付了一声拖延时间,心中暗暗嘀咕:怎么办,怎么办?答是不答?王和均啊王和均,你要真是这里的强盗头子该多好,唉!可惜,就他那样子,怎么可能是呢?今天本公主算是倒霉到家了!

“夫人请说。”石敬宗又催了一次。

靠,催命鬼!强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怀着拼死一搏的心情,我开口道:“月之华!”

错就错吧,又不是我非要当这个“夫人”,也不是我逼着他们去救我的,是他们自己错认的!强盗也不能不讲道理吧!要是他们要拿刀砍我,我就先高声哭叫一声,我“拉警报”的功力还是不错,那一声“魔音穿脑”,怎么样也能让他们愣一愣神吧……正当我忐忑不安地在想对策时,却见那石敬宗与那尉迟奎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回头对我道:“与它成对的另只一手串上的几个字,不知夫人知晓否?”

嗯?!什么状况?难道刚才我答对了?我心中顿时腾起异样的感觉,浑浑噩噩回了句:“日之光。”

话音刚落,就见石敬宗双手捧着手串奉还给我,而后偕同尉迟奎十分郑重地正了正衣冠,双膝跪地,对我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口呼:“四明会青龙分舵舵主石敬宗、角星堂堂主尉迟奎,叩见总舵主夫人!”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随口胡诌的两句居然通过了考验!

低头仔细端详了下手串——没错,的确是王和均送给我的那串!

四明会……总舵主夫人?!难道远在江南的王和均真是这个“四明会”的总舵主?

不会吧?!太令人震惊了!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又让人不得不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将目光从腕子上的手串移到了仍恭敬地跪伏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也许,从他们身上还能再进一步证实点什么?

缓了缓心绪,我挤出一个笑容道:“二位……嗯……石舵主、尉迟堂主快快请起。”待二人起身后,我又接着追问刚才石敬宗并未回答我的问题:“石舵主,手串怎么会在你那儿?”

“这手串是尉迟兄弟前日在大靖堡的街上捡到的,回来以后跟我一说,我这才知道夫人您被人绑架到此,原本在大靖堡时我们就想去救您,可那些绑匪人数众多,看管又严,我们人单势孤,不得已才一面跟着他们,一面召集弟兄,昨晚上才动手,让您受惊了,还请夫人恕罪!”石敬宗带着歉意解释了一遍手串到他手中的始末,却进一步证明了王和均就是他的“上司”确凿无疑——他们俩就是凭着这手串辩认出我的“身份”,误以为我是他们的“总舵主夫人”,才不顾一切地去救我!好你个王和均,成天在我面前装善良,没想到居然居然是个“大贼头”!

“夫人?你怎么了?”石敬宗一声关切的询问,我才意识到刚刚我太过讶异,忙抚了抚额头,做疲惫状道:“哦,没什么,只是有点儿累了。”

“啊,是,奔劳了一夜,夫人的确该累了!”石敬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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