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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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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奔劳了一夜,夫人的确该累了!”石敬宗呵呵笑道,“属下已飞鸽传书到总舵,过几日总舵主就该来接夫人回去了,这几日就请夫人在此处暂歇。夫人,请跟我来。”

石敬宗说着将我带出了“聚义堂”,领到了一个房间,介绍道:“这是总舵主的房间,夫人就在此安歇,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有劳石舵主,尉迟堂主。”我匆匆道谢,将两人很有礼貌地送了出去,关上房门,栓了门闩,一屁股坐在床上,呆愣愣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晕死我了!我这究竟走的什么背运?想偷溜出宫去江南,结果被人绑架到荒漠,原想死路一条了吧,原先的“敌人”却来救我了,可惜落入陷阱,原想没指望了吧,“黑衣人”从天而降,可没来得及庆幸,却发现落入“贼窝”了,在贼窝里却发现这“大贼头”居然是老早就认识的故友!苍天啊,大地啊,还能更离奇一点吗?

甩了甩发疼的脑袋,不经意间发现床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幅绝美的《雪中玉兰图》:寂寂夜空,明月高悬,飞雪漫天,几丛白玉兰在枝头傲然自立,显得格外得挺拔俏丽,图的右上角龙飞凤舞地题了文征明的那首《玉兰》:“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原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这字迹很有几分眼熟,我不由地走上前去仔细地看了一下落款:壬戌年正月十五朱和均题。

朱和均?不是王和均?我眼花了?

我闭上眼睛揉了揉,再睁开一看——还是“朱和均”!

我懵了!这字迹明明是王和均的,我应该不会认错,可这里的落款却清清楚楚写了个“朱”?难道是我弄错了?这儿的“大贼头”不是王和均?可是,这手串,还有这玉兰花又怎么解释?

我彻底凌乱了,怔怔地望着那个“朱”字,心底渐渐爬上一丝恐惧,那图上的几朵玉兰忽然变成了几摊血迹!我吓得闭上了双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再一看,那几朵玉兰还是玉兰,还是那么俏丽高洁,方才只是我的幻觉罢了。可是,我再不敢看那“朱”字,安慰着自己,碎碎念着“不会的,不会的……”,转身回到床上,摊开被子就蒙头大睡!

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象,都是梦境,都是我的臆测而已,可惜,当我再睁开眼,望见那张带着几分憔悴和几分欣喜的英挺脸庞,亲耳听到那一声“晨曦!”时,所有的希望都随之幻灭!我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先前与眼前这个人所经历的种种才是真正的幻象

☆、骨感现实

“晨曦;晨曦!”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我便被拥入了一个怀抱,浓重鼻音在耳畔回响,“不是在做梦吧!真不敢相信,还能这么真切地抱着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担心你吗?晨曦!”

原本;这样的久别重逢;我该是多激动;原本;倚在厚实的怀抱中;我该有多踏实;原本,听着这一声声的轻唤;我的心该有多柔软!可是,现在,却只觉一阵阵寒意不由自主地从心里往外冒,往外冒……

记忆中的王和均是一个有点儿痞却俊逸洒脱,志在五湖,欲畅游天下的商人;是陪着我到处吃喝玩乐,肚子里装满典故,路遇不平立马拔刀相助的侠客;是对我一往情深,曾想带我一起私奔的热血青年……

可是,现在抱着我的这个人,外形与心目中的“王和均”毫无二致,但内里呢?

虽然我对前明的历史所知不多,但对于崇祯帝朱由检家还是略知一二。他家“朱三太子”的名号实在太响亮,总有人打着这个名号“反清复明”,康师傅对此头疼得很,我在一旁听着也了解了一些。

崇祯,这位前明史上最勤勉最倒霉的皇帝,活下来的儿子一共有四位——老大即太子朱慈烺,老三朱慈炯,老四朱慈灿,老五朱慈焕。他们家取名很有规律,先按照“高瞻祁见礻右,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促,简靖迪先猷”排辈分,再结合“火土金水木”的五行顺序取第三个字。“朱和均”这三个字清楚地告诉我,他十有八九就是崇祯帝嫡嫡亲的孙子、康师傅找了十几年未果的“朱三太子”的后人!按史实来说,我跟这个人算是不折不扣的仇人!那血海深仇岂是“比天高、比海深”所能形容的?

“怎么了?”许是我的无动于衷让王和均,哦,不对,是朱和均觉出了些许异样,他松开了我,拨了拨我的额发,细细地端详着我,“哪儿不舒服吗?”

“没。”我本能地微笑掩饰,摇了摇头。此刻,心中再怎么翻江倒海,也要镇定下来。面前这个人是“四明会总舵主”,结合他的身份便可推知,这个组织的宗旨定是“反清复明”,此刻,若出半点纰漏,也许后果将不堪设想。好吧,也许是我多想了,但经历了那么多乱七八糟,诡异多端的事儿,我不得不存“防人之心”。

不动声色地拨开那两只握着我肩膀的手,我边穿外衣边道:“我也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半天没回过神来呢!哎呀,你瞧我这蓬头垢面的样子,不行,你快出去啦!出去,出去!”

朱和均双手捧住我的脸,笑道:“哪有?你这迷迷糊糊的样子当真可爱得紧!”

我推开他的手,娇嗔:“讨厌!出去出去!”

“好好好,”朱和均一阵轻笑,起身道,“那你先洗漱,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

“好!”我点点头,朝他挥挥手,“一会儿见!”

朱和均满面春风地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几个手捧洗漱用品、鲜亮女装和漂亮首饰的小丫头就进了屋,这阵势一点儿都不比宫里的小。洗漱完毕,我原本不想戴那些首饰,也不想穿这些稍嫌华丽的衣服,可转念一想,这是在“贼窝”里,还是先顺着他的意,不让他察觉我心中有所提防为好。于是,便由着这些丫头们替我装扮。刚穿戴整齐,朱和均和一小厮,一人手里捧着个托盘,出现在门口,呆愣愣地望着我。

我“嗯哼”了一声,道:“干嘛呢?快进来啊,我快饿死了!”

“哦!”朱和均回过神来,抬腿进了屋,待小厮摆好了桌子推出后,立马抓着我的手,赞道,“晨曦,你真漂亮!”

“什么呀?!”我做羞赧状瞟了他一眼,低头挣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吃食,兴奋地大叫,“哇!白粥,油条,豆浆,包子,腌萝卜,咸鸭蛋,哎呀,还有皮蛋瘦肉粥!”

朱和均在我身旁坐下来,将皮蛋瘦肉粥推到我面前,笑呵呵道:“喜欢就多吃点儿,有的是。”

我闻了闻皮蛋瘦肉粥,感慨道:“好香啊!这些天总是吃馒头啊,馍馍,面条什么的,吃得我都快吐了!”

“晨曦,你受苦了!”朱和均一脸疼惜地望着我,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伤害你的那些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我没答话,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将手抽出来把面前的皮蛋瘦肉粥推到他面前,呵呵笑道:“一鸣,热腾腾的粥,你也吃,吃完了,你才有力气帮我报仇啊!”说完,我又立马另端了一碗皮蛋粥给自己。

“好,咱们一起吃!”朱和均眉眼弯弯地望着我,我拿起调羹,做淑女装,舀了半勺放进嘴里,夸张地赞了一句,“味道好极了!一鸣,是你做的吗?”

“好吃吧?是石头叔特地为你做的!”朱和均呵呵笑着,拿起了调羹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石头叔?”我稍稍一愣,“你说的是救了我的那位石舵主吗?”

“嗯?啊,是他。皮蛋瘦肉粥是他的拿手好戏,我特别喜欢。快吃吧,凉了味道就差远了,快吃快吃!”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看样子,朱和均似乎不想在“石舵主”的话题上多停留,很快把注意力转到了“粥”上。不知他是否怕在这上面多纠缠,我会挖出他背后“四明会”这个组织的“真面目”?对我来说,我心里是真有冲动想试着挖掘看看,看他会不会跟我明明白白地交代清楚他那错综复杂的身份背景。从他接到飞鸽传书就能这么马不停蹄地跑来一探究竟,说明他是在乎我的;可转念一想,我还是将这个念头生生地压了下去:还是那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博!先前那单纯小商人的心我了解,但眼前这位前明皇孙,我没把握!

“好,你也吃啊!”我微笑着招呼着,亲眼看到朱和均大口大口地消灭着桌子上的食物,我也跟着放心大胆地享受起来。这是被绑架的这段日子以来吃的最合口味的早餐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碗白粥,一根油条下肚后,我以一个饱嗝结束了这一餐。

餐毕,上了茶,朱和均一面喝茶,一面笑眯眯地望着我,我则装模做样地喝着茶,心里则斟酌着话题和用词。待小厮们收拾好桌子,掩上房门后,我与朱和均同时开口:“一鸣……”

“晨曦……”

相视一笑,朱和均道:“你说,你说,你先说。”

方才斟酌了半日,我觉得这会儿纠缠过往或者挖掘他对我隐瞒身份这事儿皆非上策,现在对我来说,安全才是重要的,因此,我望着朱和均的眼睛,淡定地开口:“一鸣,我想家了,你能送我回京……?”

“嘘!”朱和均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开了房门对外面候着的侍从吩咐了一句“我与夫人暂时不需人伺候,你们先下去”,目送着他们离开后,才关上房门,回身抿着嘴怔了片刻,郑重地对我道:“晨曦,有几件要紧的事,我必须跟你说明白。”

“嗯,你说。”我正襟危坐,作洗耳恭听状。

“你听好,”朱和均神情严肃地道,“第一,我会设法送你去你爹那儿,但不能送你回京。”我“啊”了一声,表示不解,朱和均反问道:“你身边常年有六个高手护卫,长公主府的守卫也森严……”

我讶然,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在长公主府里被绑架的,是吗?”他才反问完,我心内已然猜到他的情报来源,但我仍假装不知,做迷茫状点了点头。

“晨曦,”朱和均握住了我的手,朝我温暖地一笑,“时至今日,我还是要跟你说,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即便我勉为其难接了这个总舵主的位置,也只是为了能多看你一眼,能时不时得到你的消息,你明白吗?”

陡然间,我觉得有点儿尴尬又有点儿忐忑,这时候他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他已经察觉到我对他的提防了吗?

“一鸣……”我讷讷地唤了一声,想把手抽出来,但反而被朱和均握得更紧,他直勾勾地望着我的眼睛道:“晨曦,你仔细想想,倘若我真想杀你,你是不是早已死过千百遍了?”

闻听此言,我心内一震,方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已觉察到了我的提防,这人也太敏感了吧!

朱和均回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那幅《雪中玉兰图》,轻叹了声,道:“晨曦,我们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如果可以,我宁愿我真的姓王,你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儿,那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说到这儿,朱和均松开了我,低头用右手捂了捂眼睛,似乎沉浸在伤感中。他的这番话勾起了以往的种种,惹得我的鼻子也一阵发酸。

☆、商议定计

顿了好一会儿;朱和均才又抬头继续道:“晨曦,其实我和我爹都不想继续四伯父所谓的‘大业’。我爹他亲历过那一段天下大乱,他自己就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从大顺军手中死里逃生的,他常私下跟我说‘百姓们能过上安乐的生活不容易’;他不想再看到‘天下生灵涂炭’;可惜的是;会中的长老们跟他想得不一样。这些长老们都是追随四伯父起事的旧部;一心只想‘反清复明’;像这儿的石头叔就是大明的‘头号大忠臣’;一心只想替朱家恢复祖宗基业。我爹当总舵主期间是借口要‘韬光养晦,养精蓄锐’才让他们暂时按兵不动了十几年。哦;对了,今早有线报传来,说是‘当今的大公主’离奇失踪,为了混淆视听,我已传令各分舵追寻‘大公主’的行踪,可以想见,会中众兄弟都摩拳擦掌等着抓住你好立一大功,所以,在这里,你不可泄露一丝半点你的真实身份,否则,就算我是总舵主也很难救你出去,除非与他们鱼死网破,知道吗?”

“嗯,嗯!”我连连点头。朱和均如此坦诚,看来刚才我是多虑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除了我家里人,外人都没见过新任总舵主夫人的真容,”朱和均抬起我的左腕,盯了一眼手串,对我笑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这手串给你了吧?”

我望了一眼手串,眨巴了下眼睛,笑道:“因为他们就认手串不认人。”

“对,”朱和均点点头,“好好收着,在江湖上行走,它就是你的护身符,任谁见了它都要给你几分薄面。”

“哦?!”看来这“四明会”的势力很强大,不过想想也是,这个组织的前身是先前的大明朝,因朝代更替,才迫使它转入了地下,这全天下,恐怕除了康师傅的官府,就数它大了。不过,朱和均曾经说过,这手串是他家的传家宝,只有他家的家庭成员才能佩戴,我这么收着算什么?想到这儿,我张口道:“这手串这么重要,我怎能据为己有?你该给你妻子戴着。等回到了我爹那儿,我就把它还给你。”

“让你留着你就留着,她一天到晚都在家,用不着,倒是你常常在外跑,经常出状况,诶,对了,”朱和均微皱了眉头,把话题拉回到绑架上,“那么严密的护卫,你居然被绑到这儿来,你自己就没觉着一点儿蹊跷?

“有是有一点儿,”我撇了撇嘴,“可我想来想去想不通,那些绑匪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潜入长公主府的。”

“这还用想?”朱和均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显是长公主府里有内鬼,想置你于死地,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你是不是跟当今太子的关系不太好?”

“啊?”我又愣了,这家伙的情报网未免太强大了,居然连这个都能打听得出来!

朱和均显然看到了我的诧异,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我消息灵通,而是太子的做法有点儿反常,我推测出来的。你出现在这边塞之城,说明失踪了不止一天,可是,直到昨日他才给各地官府下密令寻访你,依我看,他这么做这只不过是向你爹做做样子,好有个交代而已。”

听了朱和均的这番话,我心里凉了半截,胤礽这家伙太没人味儿了,再怎么说,他跟我总还有点儿血缘关系吧,他这么做根本就巴不得我彻底失踪才好……想到这儿,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便对朱和均道:“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是太子……?”

“那倒未必,”还没说完,朱和均就否定了我的假设,“此次绑你的人特地在现场留下了我们‘四明会’的印记,其用意就是想让官府误会我们‘四明会’劫走了你,把‘四明会’逼上绝路,从而迫使我们与他们合作,帮他们达成不可告人的野心。如此行事的,当今世上就只有噶尔丹了,太子跟你再不和,也不会跟你爹现在的死对头合作,除非他不想登大位了。”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先前对于策旺阿拉布坦屡次南下“谈生意”行为的不解,这会儿也有了清晰的答案——原来噶尔丹是想说服朱家跟他联手,里应外合!

“所以啊,在查明内鬼之前,你回家是很不安全的,你还是待在你爹身边比较妥当。还有,晨曦,我真担心,一旦将来太子登位,你的日子可怎么过?”朱和均定定地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我低头看了一下脚尖,太瘦捋了下鬓发,呵呵干笑了一声,刚想张口,朱和均却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回去后跟那个要娶你的家伙说一声,让他别留恋官位,趁你爹还在,带你早日远离是非之地。若是你们愿意搬到江南来更……”说到这儿,朱和均忽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片刻,低声道,“石头叔来了!我跟他说过,你是因为跟我吵架离家出走,才被人绑架的。跟我演一场夫妻吵架合好的戏,快!”

夫妻吵架合好?我还在发愣了,就听朱和均高声大叫起来:“哎哟喂,我的好夫人啊,我跟高秀英之间是清白的,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信呢?”

朱和均说完朝我狡黠地眨了眨眼,我会意——原来是要我配合着他演个妒妇,凭着先前看“苦情戏”积累的“经验”,我立马带着哭腔“控诉”:“我不信,我不信!你别想再骗我了,明明是我亲眼所见,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居然……居然……哇——”

“夫人啊,我的好夫人诶!”朱和均一面朝我竖大拇指,一面开始演“指天发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我碰都没碰过那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儿就不是我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点虚言,天打……”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和朱和均正在表演的大戏,朱和均不耐烦地大吼一声,“谁呀,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打扰吗?”

“总舵主,”门外果然传来石敬宗的恭敬的声音,“属下石敬宗,有要事禀告。”

我收了“哭声”,朱和均起身去开门,很客气地将石敬宗迎了进来,问:“石头叔,出什么事儿了?”

“总舵主……”石敬宗朝朱和均一拱手刚要说什么,那眼神瞟到了我这儿,却住了口,朝我略一颔首,想了想,就附在朱和均的耳畔小声嘀咕了一阵,我自然什么也听不清楚,就只见朱和均面无表情地听完后,在石敬宗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石敬宗连连点头,听完后对朱和均一拱手道了声“那属下先行告退”便退了出去,朱和均关上了房门,待听不到脚步声后,才微皱着眉头对我道:“什么时候,你跟那个策旺阿拉布坦成朋友了?”

“啊?”我有点儿意外,“‘要事’就是这事儿?你到这儿都大半天了,他们怎么这会儿才告诉你?”

“我心心念念都是你!一到这儿就到房里守着你了,哪有空顾别的!”朱和均这口气有点儿赌气的意味,我呵呵笑着道了声“辛苦辛苦辛苦”表扬了他一下,与他说明原委:“其实,我跟策旺阿拉布坦也不算什么朋友,只是这次,在你手下去救我之前,是他先出手救我的,只是没有成功。”

“他?会救你?”朱和均一脸地不相信,“他上回就想绑你了,他会救你?!分舵的探子回来禀报了,绑你的人是丹津鄂木布,也是噶尔丹的手下,跟策旺阿拉布坦是一伙儿的。”

“我知道啊,”我接着朱和均的话道:“而且我还知道更多的,丹津鄂木布是策旺阿拉布坦的弟弟,他们俩都想要噶尔丹的汗位,所以两人之间并非兄弟情深。”

朱和均鼻子里轻“哼”了一下,道:“这都是策旺阿拉布坦告诉你的吧?”

“是啊。”我点头。

“这你也信?!”朱和均一副“你真是不可救药”的神情。

“为什么不信?”我提高了音量辩解,“当时丹津鄂木布狂揍策旺阿拉布坦的那个狠劲儿,你是没看见,要不是你的手下出现得及时,策旺阿拉布坦被打死都有可能!”

“傻丫头啊傻丫头,”朱和均一脸无可奈何的笑,“他们就不会演戏么?”

“呃……”其实当时我也有这个怀疑,可亲眼目睹的现场实在跟我想象中的演戏差太多,不过,现在想想,按照“兵不厌诈”的原则,他们演戏的可能性也的确不能排除!

晕死,好复杂,为什么我碰到的这些人都这么复杂?这么一比较,倒是班第最单纯了!不知道这会儿他知不知道我失踪了,要是他知道的话,还有心思帮康老爹找宝藏吗?

“晨曦,晨曦?”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从思念中回神,朱和均一脸了然地道,“傻丫头,现在知道上当了吧?”

原来他误会了我刚才的片刻失神,误会也好,我没有解释,顺着他的话意道:“你打算怎么处置策旺阿拉布坦?不是要杀了他吧?”

朱和均望着我,半调侃道:“听这话,你好像还挺舍不得他的啊?”

“我?舍不得他?”我“切”了一声,不屑道:“我有病啊!我巴不得他早死早托生。”不过,依照当前的形势,这个人还是暂时留着比较好?”

“哦?”朱和均有点儿愣神了,“此话怎讲?”

“嗯……”我边斟酌边道,“我跟这个人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的野心很大,他想要噶尔丹的汗位,如果能制造点什么矛盾,让他跟噶尔丹反目成仇,噶尔丹就少了一个得力干将,那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嚣张了……”

“你爹也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备战,是不是?”朱和均一语道破我未言明的另一层意图,这让我多少让我有点儿吃惊,不过,思及他的背景也就释然了——家学渊源,他们家本就是搞政治的,猜到我的企图对他来说并非难事。我笑了笑,答道:“是啊,打了胜仗才能让中原百姓免遭涂炭,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你爹和你的心愿,不是吗?”

“不错。” 朱和均挑了挑眉,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我,笑侃道,“你若生为男子,你爹肯定让你当太子啊。”

“得了,我才不要,我宁可当闲云野鹤,没那么多规矩管着,多舒服!”

“我们俩真是志同道合!”朱和均笑望着我,眸光中又闪动着那让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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