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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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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种表情,我知道我信口胡诹又诹对了!
想起平日里被拘在宫里一步出不得,康师傅自己倒是逍遥快活,我的口气就不禁有些小不满了:“哦!原来真是这样!您这可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的‘控诉’看来起了点效果,康师傅终于忍不住说道:“我那是为了遍访民情,你呢?看看小穗,孙福,两只手都快不够用了!”
我回头看了下小穗和孙福,手里怀里,大包小包,是多了那么一点点。
我“嘿嘿”一笑,柔声道:“爹,以后要是您能经常带我出来逛逛,我就不会买那么多东西了嘛!”
康师傅没有回应我的隐形要求,只是笑着轻斥了一句“狡辩!”就继续前行了。
此时已是日头偏西,沿街的饭店酒馆开始热闹起来。
走着走着,不经意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升平庄”三个大字!
我很想拉着康师傅匆匆走过这个店面就算了,偏偏康师傅看了一眼迎风招展的招牌,还念了一句店名,显得很有兴趣,之后很关切地跟我道:“禧儿,累了吧,走,咱们到里头去歇会儿,吃点东西。”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一马当先朝‘升平庄’奔过去了。
我赶紧跟了上去,同时心中默念:天哪!地啊,东西方诸神,请赶快保佑那掌柜的不在,还有那个叫虎子的小二今儿休息吧。
显然东西方有一方的神仙没有听到我的祈祷,虽没看到掌柜的人影,那热情地到了门外迎客的小二,正是那位虎子同学!
我赶紧往康师傅身后藏了藏。
“各位爷,住店还是吃饭呐?”虎子满脸堆笑,哈着腰,热情地招呼着,同时眼睛也在不停地瞄着来人。
忽见他眼眸子一闪,满脸惊喜,那是因为偶的眼光正跟他的撞上!
我心中“咯噔”一下,忙偷偷跟他挤了挤眼,开口道:“吃饭!吃饭!”
虎子也是个极机灵的人,虽然脸上有不解的表情,却也不跟我“兄弟相认”了,只是将我们领到了桌子前,安顿我们坐下,道:“几位爷,对不住,楼上的雅间儿满了,只好委屈你们坐大堂了。”
康师傅不以为意地道:“大堂好,敞亮,就坐大堂。”
点完了酒菜,虎子转身欲走,我这心里实在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便借口上茅房,跟着虎子到了后院。看看四下没人,我揪着虎子到了僻静处低语:“虎子,多时不见,你还好吧。”
“托爷的福,一切都好!”虎子笑呵呵地,道,“对了,爷,张爷的那封信您收到了吗?老没见你,就托您的哥哥给捎去的。”
这虎子还真是个办事认真负责的,他说的就是永绶交给我的那封张孟球的信,这么久了他还惦记着呢。
“哦,收到了,多谢。”我道,“对了,虎子,今儿你们掌柜的呢?”
虎子答道:“掌柜的回家去了,他老婆病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哦,”我这才放心了点儿。少一个人认识,少一份危险,于是笑着嘱咐道:“虎子,得麻烦你一件事。”
“爷,您说。但凡虎子能帮上的,咱二话不说。”
我点点头,道:“你刚都看见了,现坐在大堂里的那位就是我爹,前几次我可都是偷跑出来的,他老人家不知道。今儿你出去,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到底,先前的事万不能泄漏半个字,否则我回去就要倒‘大血霉’了,知道不?”
虎子连连点头,道:“爷,刚刚您跟我使眼色,小的就看出来了。您放心,虎子的嘴还是严实的,绝对不会泄漏出去。”
听到虎子这样信誓旦旦的保证,我放心了,转身一路哼着小曲就回到了大堂。
不一会儿,酒菜备齐,孙福掏出一双银筷子每个菜都夹了一遍,才放心地让我们食用。唉,真服了他,活生生一爱岗敬业的好模范,到了宫外还是如此兢兢业业,不愧是梁九功的好徒弟啊!
心情舒畅,吃的东西似乎也就格外香了,不仅我如此,我看康师傅也有这个倾向,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剩下,末了,还咂咂嘴赞道:“嗯,这家店厨子的手艺不错。”
我暗笑:那是啊,肚子饿的时候,吃嘛嘛香啊!
吃饱了,歇够了,康师傅的意思是今天的微服私访差不多也该闭幕了,准备打道回宫。
虎子过来收了钱,刚将我们送到店门口,忽然就打外头横冲直撞进来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打头的一个大块头刚进门就嚷嚷着:“ 谁是掌柜的,快出来!”
虎子忙过去应付道:“掌柜的不在,几位爷找掌柜的有何贵事?”
大块头刷地甩开手中的一副画像,递到虎子面前,粗声粗气地问道:“画像上的这个女子,你见过吗?”
虎子近前,仔细地看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立马摇手否定道:“没有,没有,没见过。请问这位爷,这个女的是什么人呐?”
大块头道:“她叫张璇霜,是私逃出去的家奴!有人报说,她曾在这附近出现过,你看仔细了,真没见过她?”
虎子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口咬定没见过。
那大块头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大堂的帘子,道:“你这大堂后头是客栈吧。”
虎子堆着笑答道:“回爷的话,是客栈,可住的都是登记过的客人,并有您要找的人呐。”
“哼,有没有你说了不算。”大块头伸手将虎子推到了一旁,说了一声“搜”,他带来的几个人就直扑后院而去。
虎子一脸的焦急,却被那个大块头拦着无可奈何。
我看虎子的表情,八成这里头有什么猫腻。要是康师傅不在身边,我也就上去问个明白了,可现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擅自贸然行动。
我回头看了一眼康师傅的神情,完全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可他也不说走,就那么冷眼旁观着。
我不轻不重地嘟囔了一句:“爹,这些人可真蛮横。”
我不知道康师傅听没听见,那个大块头肯定是听见了,因为他回头冷冷地打量了一下我,又上上下下将康师傅和其他人都扫描了一遍。
康师傅不动声色地将我揽到身后,塞图等那几个侍卫也暗中朝我和康师傅靠近了。
可能是以为我们真是过路的客商,那大块头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不相干的人最好快走,万一动起手来,伤及无辜,可别怪爷我没提醒。”
康师傅也“冷哼”一声道:“我想请教下,你有什么资格带人来搜查客栈?你一非公门中人,二无衙门签发的搜捕令,这么做,可是触犯大清律例了。”
“哟嗬,你倒教训起老子来了!”大块头逼近了康师傅,满眼的不屑,道,“大清律例?呵呵,咱们老爷就是大清律例!还搜捕令呢?笑话,咱们老爷的吩咐就是搜捕令!”
真不知道,这大个子是哪个大宅门里出来的,口气这么大,但是我觉得,不管这大个子口中的老爷来头有多么大,估计那位已经离“灭亡”的日子不远了。
果然,康师傅不怒反笑道:“敢问你们家老爷是哪一位?说出来也让在下瞻仰瞻仰。”
那大个子可来劲了,以为康师傅真怕了他,无比骄傲地道:“你站好咯,可别吓一跳,我们老爷就是官居正二品,刑部侍郎禅塔海!怎么样?怕了吧!”
我看着那个大个子狐假虎威的样子,差点没笑死。他若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尊大神,就是他家老爷来了也只有磕头的份的话,不知他还会不会问 “怕了吧”这一句。
我看了看康师傅的神情,笑容已经敛去,隐隐有了怒色,他老人家真生气了,果不其然,一张口就是那种特平稳特冷漠的口气:“哦,我当是谁,原来是他!”
那大个子眼睛霍然一跳,警觉地道:“怎么,你跟我们老爷认识?”
“呵呵,区区小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达官显贵呢。”康师傅出口就是讽刺的话,偏偏那大个子还当真,回应了一句,“也是,我看着也不像。”
我心中暗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是名言,这傻大个简直就是在给他主子加速送终啊!
这时,那大个子带来的几个家丁,将一个女子从大门外押到了大个子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傲骨璇霜
显然是经过了一番争斗,那女子的头发有些散乱,却掩不住面容的清丽,虽衣着朴素,气质却清新自然,她目光如炬,含恨盯着那大个子,倔强的神情让人联想起开放在冰天雪地里的一支傲梅。
看来,这名女子就是刚刚大个子提到张璇霜了,果然是人如其名,够冷,够冰,也够傲。那大个子声称这女子是出逃的家奴,可我左看右看,都不觉着这女子的身上有婢女的味道,反而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蹊跷。
一个家丁拱手通报道:“禀总管,小的们去后院果然发现了这女子的踪迹,她正从后门逃窜出去,爪子还挺利,可费了一番周折才将她制住。”
那大个子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捏起张旋霜的下巴,道:“哼,想跑?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们老爷的手掌心!”
张璇霜“呸”了一声,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那大个子勃然大怒,扬起了右手,想是要给她一耳光,却在半途中停了下来,恶狠狠地道:“要不是老爷吩咐过,你他 妈 的早没命了!”
张旋霜的脸上满是是讥讽的神色,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就是把我带回去,我也只有命一条,他禅塔海想要得到那本账册,做梦去吧!”
“带走!”那大个子呼喝了一声,就带着家丁,押着张璇霜朝门外走去。围观的人群自动给让出一个豁口。
虎子眼看着张璇霜被带走,满眼的焦急,那张璇霜临走之前,却特地回头跟虎子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种情形,若说刚才还是怀疑,现在心里十分清楚了,今天这件事情恐怕并不是抓捕逃奴这么简单,这里头的乾坤是大得很呐。
但,纵然我有好奇心,康师傅不发话,我也不敢出头啊!现在要是一冲动,回宫后惨兮兮的可就是我自己啦!
眼看那大个子押着张璇霜就走远了,我心里虽然担忧她的命运,但也只能忧一忧罢了,什么也不能做。
虎子朝我投来一个求救的目光,我只能调开头去,装作没看见。
这时,只见康师傅叫过了一个塞图,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塞图就带了两个人出去了。
康师傅又回头对我道:“戏散场了,咱们也该走了。”
我“哦”了一声,紧跟着康师傅的步伐,出了‘升平庄’。
走了会儿,孙福叫来了一辆马车,我跟康师傅就上了车。
过了半天,康师傅都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实在觉得有些话不说是如鲠在喉,就对康师傅道:“皇阿玛,您不觉得奇怪吗?”
康师傅反问:“奇怪什么?”
我边回忆边道:“我看那个叫张璇霜的女子,一点都不像是逃走的婢女,反而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这难道不奇怪?”
康师傅“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那女子的气质确实不一般。”
“还有啊,那张璇霜的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而且好像那个叫禅塔海的抓她是为了一本什么账册,这不是更奇怪吗?”
康师傅没有回应我,好像正在深思什么问题。
我便也住了口,不往下说了。
不多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我跟着康师傅下了车,原本以为会看见紫禁城的红墙,却意外地发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园子。
我看看园子,又看看康师傅就有点发愣,康师傅笑道:“发什么愣呢,走啊,进去吧。”
我挽着康师傅的胳膊踏进了园子,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您干嘛带我来这儿?”
康师傅边走边道:“这园子本叫‘清华园’,以后叫什么,我还没想好。它本是前明神宗的外祖父李伟修建的私家花园,多年不用了。我预备将它拾掇拾掇,以后天热了,就带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有你们到这儿来避暑。”
“真的啊!比老祖宗和皇阿奶他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你喜欢么?”
“喜欢!瞧,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让人想起江南的景致来了!”
“嗯,那就好,等以后修好了,会更漂亮的。”
就这样一路说着,康师傅领着我到了一处院落前,推了门进去,是一座二层小楼,上书‘挹海堂’三个字。
进了小楼,我上上下粗粗参观了一下,底下是宽阔的厅堂和书房,纤尘不染,楼上则是几间卧室,各种用具一应俱全,看样子,康师傅可能还在这里住过的。
我回到楼下厅堂,对坐在书房内的康师傅道:“皇阿玛,这里真不错,环境幽雅,空气清新,适宜住人!以后来,我就住这里吧!”
康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呀别说太早,这园子我还没动手改建,你这么早定下了,到时候要是看见别的地方好,又跟我要,我可不给了!”
我一听康师傅这话说得也在理,便改口道:“哦,既然这样,那就等建好了再挑吧!”
这时孙福进来了,对康师傅道:“启禀皇上,塞图他们已经回来了,现在院门外侯着。”
“传。”康师傅说着,合上了书,起身走到了厅堂里。
我跟着他也到了厅堂,康师傅回头叮嘱了一句我说:“禧儿,待会儿在来人面前,咱们还是不可泄漏身份,你可千万别叫错了,记住了?”
我点头答应,心中却在奇怪,康师傅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在自己家的地盘还要继续演戏?
不一会儿,塞图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我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张璇霜吗?只是此时她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
看到她,我明白了,怪不得,还要继续演戏!
原来康师傅刚才派塞图出去是去抢人的,看来他也是起了疑心,想把这件事搞清楚。
康师傅跟塞图一示意,塞图就伸手将张璇霜眼睛上蒙的黑布解开了,随后就跟小穗一起退出了屋子,还顺手把房门也关上了。
那张璇霜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光亮,警惕地打量了下屋内的环境,看到康师傅和我,愣了会儿道:“原来是你们,刚刚在升平庄的时候——”
康师傅微笑点头道:“不错,刚才姑娘被带走的时,我们就在升平庄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张璇霜的眼中充满狐疑。
康师傅“呵呵”一笑,反问道:“姑娘你看我们像什么人?”
张璇霜皱着眉,仔细端详了会儿,道:“看你的装扮……像是经商的,可你的气质,言行似乎又透着股难以琢磨的味道,让人猜不透。”
“哈哈哈”康师傅大笑了三声,道:“姑娘多心了,在下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商人,只是平日里喜欢多读点书罢了。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救你,说起来,都是我女儿的缘故。”
我一愣,嗯?这康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扯来扯去扯到我身上来了?
那张璇霜也是一脸的不解,问道:“您女儿?”
“哦,跟你介绍下……”康师傅伸手将我揽到身边,道,“她呀其实是我的女儿,今儿是拗不过她,才让她女扮男装带出来玩的。”
我配合着康师傅的说辞,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对着张璇霜甜甜一笑,道:“姐姐,我叫纯禧,你就叫我禧儿就好了。”
张璇霜微笑着冲我颔首。
康师傅接着道:“其实今天本想转身离去,咱们经商的,向来‘以和为贵’,跟官司能离多远,就躲多远,可这丫头一直在我耳边叨叨,说那个姐姐是好人,让我一定要出手相救。我呢,一则实在怕了她的‘软磨硬泡’,二则,细想之下,觉得姑娘这件事看上去也确有蹊跷,这才让手下的兄弟,将姑娘请到了这里,暂为安置。”
听到此,张璇霜心头的疑问貌似消失了,神情也不似刚来的时候那么紧张和紧惕,微微笑着问道:“ 多谢,敢问恩公的高姓大名?”
“哦,鄙姓罗,因家中排行第三,人称罗三。”康师傅张口就来,这个说辞,今儿在街上都已经听他说了好几遍了,简直就是驾轻就熟。
张璇霜随即给我们道了个万福,道:“罗三爷和罗小姐的救命之恩,璇霜我铭记于心,永世不忘,若将来还有相见的一天,璇霜定当涌泉相报,若是今生无缘再见,来生也定当结草衔环。就此别过。”说着她就起身,准备转身离去了。
“且慢!”康师傅出声叫住了张璇霜。
我也急忙三步并两步过去,拉住张璇霜,问道:“霜姐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张旋霜站定,转头对我微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可我不能留在这里,会牵连无辜的。罗小姐,谢谢你和你父亲的好意,我走了。”说着,又要迈步向门外走去。
我急忙拖住她,道:“哎呀,霜姐姐你等等!”又急忙回头叫了一声康师傅,“爹,爹!别愣着,快说句话呀!”
这康师傅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望着张璇霜的背影发起呆来,听到我叫他后,似乎才回过神来,几步走到张璇霜面前,诚恳地道:“姑娘其实不必这么急着走,那个禅塔海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找不到这里的,您尽可放心住下。”
张璇霜似乎不太相信,道:“恩公为何这般笃定?我从他宅中才逃脱了两天,他就能查到,可见这厮的眼线甚多,此事已经伤及上百条人命了,我不能再累及无辜。”
我一心急,脱口而出:“哎呀,霜姐姐,你放心,我爹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的啦,那个禅达海,就是借他一千个,不,一万个豹子胆,他也不敢查到这里来!”
“不敢?什么意思?”张璇霜的眉间若蹙,我这才意识刚才的话有点过了,忙开始亡羊补牢道:“啊,这个……说起来我爹跟几个王爷还有点交情,是吧,爹!”
康师傅倒是很配合地替我圆谎道:“是啊,是啊,因为生意的关系,我跟几位王爷的交情还都不错,再则,此地已是京郊,地处偏僻,是不易找到的,姑娘您尽管放心吧。”
张璇霜这才打消了要离去的念头,又施礼道:“既如此,璇霜就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探乾坤
张璇霜的疑虑既消,我吩咐孙福和小穗重又泡了茶来,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聊聊,一探事情的始末了。
康师傅刚张口叫了声“姑娘”,那张璇霜就欠身道:“三爷别客气,小女子姓张,您称我璇霜即可。”
“哦,璇霜,好名字。”康师傅笑道,“璇霜,听你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不知你家住何处?怎会流落到京城成了禅塔海的家奴呢?”
这一问似乎正触到了张璇霜的伤心处,只见她瞬间忧上心头,眼眶蓄泪。
我忙递帕子给她,她抹了会儿泪,才调整了情绪,道:“我根本就不是禅达海的什么家奴。小女子祖籍浙江杭州,后祖父因生意的缘故举家移居广州,四年前家中突遭变故,父母皆遭歹人所害,唯我一人逃出生天。此次来京本是为父母申冤,却不料上了那禅塔海的当,被他软禁在府中。”
康师傅皱眉追问:“上了禅塔海的当是何意?他为何要软禁你?”
张璇霜的眼中瞬间冒出了仇恨:“这个奸贼假意答应要为我父亲申冤,但我无意间听到他手下人的谈话,才知道他只是为了骗我手中的一件要紧东西,然后便要将我杀人灭口。幸亏我留有戒心,始终没有交出那件东西,这才未遭他毒手。”
“霜姐姐,你说的那件要紧东西是不是账册?”我好奇心起,插了一句。
张璇霜点点头,道:“正是。你怎么知道?”
我笑道:“刚才在升平庄听你跟那个大个子提起的。不过,账册不就是记账用的吗?为什么会这么重要?”
“这本账册是我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那上面记载的一笔笔帐都是各个官员贪污纳贿的铁证。”张璇霜说的咬牙切齿的。
闻言,我瞄了一眼康师傅,只见康师傅脸色开始凝重了,并开口问道“璇霜,能否请问令尊高姓大名?”
张璇霜迟疑了一下,道:“家父姓沈,名上达。”
“沈上达!!”康师傅貌似有些错愕。
“您认识家父?”张璇霜似乎有些诧异。
“哦,呵呵,”康师傅强牵了一下嘴角,掩饰道,“令尊乃是广东商界才俊,富甲一方,虽未曾谋面,却久闻大名呐。”
“哦!是这样。”
“霜姐姐,你爹姓沈,你怎么会姓张呢?” 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张璇霜身上的秘密看上去真的蛮多。
张璇霜道:“我上面还有个哥哥,我娘是独生女,因此我哥随了我爹的姓,我就随了我娘的姓了。”
“是这样,霜姐姐,看来你爹和你娘非常恩爱呀!”我笑着赞道。
“嗯。从我记事起,就从未见他们红过脸,吵过嘴。”张璇霜说着似乎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唇边绽着笑容。
“璇霜,那本账册现在何处?”康师傅的一句问话,打破了暂时的和谐和温馨,又将璇霜拉回到现实中来。
张璇霜望了一眼康师傅,眸中迅速闪过一道警觉,答了句“我已将它藏在一隐秘之处”就闭口不言了。
康师傅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等到下文,只得微笑着道:“哦,那就好,那就好啊!”那口气我听着都虚假得很呐!
不过,也不能怪张璇霜疑心太重,就是换了我,若已上过一次当了,肯定也会心怀戒备的,更何况那本账册如此重要,甚至关乎到人的性命!
空气中弥漫着一点尴尬的气氛。
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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