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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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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两眼放出璀璨的光芒,在银票上照耀了半天,直到我又呼唤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将银票慌忙往怀里一塞,满脸堆笑地道:“还是这位小爷明白事理,哈哈!既然您这么慷慨,我也不能不讲仁义!”说着,跟他手下那几个狱卒一挥手,示意将小穗和塞图也放出来。

我又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牢头,指着陈璜和王和均道:“这俩是我哥哥,麻烦您也帮着挪挪窝吧。”

“嘿嘿,好说,好说!陈河伯和这位公子其实都是好人,这个忙应该帮,应该帮。”牢头的态度在银子的驱使下,是越来越恭敬了。

“哦,还有!”我指了指着被关在隔壁间的其他四个侍卫,低声道:“这四个也都是跟我一起出来玩儿的兄弟,您看……”

“这人太多,恐怕……”牢头面露为难之色,说得犹犹豫豫,两只眼睛却在瞄我手上的钱袋。

我心下明了,强撑着笑,又掏出一张塞到他手里,道:“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的,您看,他们房里可是快连站的地儿都没有了。”

牢头爽快地笑纳了第三张银票,笑呵呵地道:“成,安顿好你们几位,我立马安排他们。”

终于,在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以后,我,小穗,塞图,王和均,陈璜被安排到和张忭同在一个牢房,另外四个侍卫待的空间也比先前大了些,因为那些狱卒把他们牢房里的一部分人揪出来,硬塞到了我先前所在的牢房里!这安排的手法堪称“短平快”的典范。

还是银子的作用,本来关的严丝合缝的窗户,在我的要求下,总算开了几扇,牢房里的空气流通了许多,我的恶心感由此比先前好了许多。

“晨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王和均一进牢门就关心起我的状况。

我笑了笑道:“没事,好多了。”

“看你吐得脸都白了,想必是从未受过这样的罪!”陈璜有些自责地道,“咳,都怪我太冲动,连累了你们!”

我安慰道:“呵呵,陈大哥别这么说,不管你当时冲不冲动,结果都一样,他们本就想从我们身上捞钱。”

“唉,这些贪官污吏!”陈璜骂了一句,有愤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陈河伯,多谢你仗义执言!” 坐在附近的张忭插言进来,朝陈璜拱了拱手,又对王和均道,“还有这位公子,骂出了平日我们不敢骂的话,实在令人敬佩,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王和均还了一礼,谦虚地道:“张老先生过奖,鄙姓王,名和均,小字一鸣,您称我和均即可。”

“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张忭随口就吟出了《论语?季氏》里的两句话,感叹道,“这名字包含了对家国天下的寄望,可谓含义深刻,深刻啊!”

“呵呵,张老先生谬赞,不过,我这名字可没您说的什么家国天下,只是家父希望我可以过上安定温饱的日子罢了。” 王和均谦虚有礼的回答,否定了张忭对他名字含义的判定。

“安定!温饱!”张忭深深地叹了两口气,恨声道,“若没有这些蛀虫,硕鼠,何愁无安定,何愁无温饱?正是这些人,伤了民心,坏了国本呐!”

“张老先生年逾花甲却仍忧心天下百姓的安乐,实在令我等佩服!佩服啊!”陈璜朝张忭抱拳施了一礼,眼中是敬佩的目光。

“是啊,张老先生的高风亮节,实在是我们小辈的楷模啊!”王和均也附和着扔了一顶高帽过去。

“哪里哪里!”张忭含笑谦虚了两声,又对我道:“这位小兄弟,你刚露了财,恐怕待会儿你家人来保你时,要多花钱呐!”

我微微一笑道:“谢张老先生提醒,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让咱落在他们手里了呢?只好花钱消灾咯!”我虽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暗暗咬牙道:等着吧,一会儿让他们给我一分不少地吐回来!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张忭又是一声长叹,眼里是无尽的沧桑和不满。

“爹!”忽然牢房外出现了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年青后生,朝张忭激动地呼喊着。

“桂儿,你来了!”张忭起身到了那后生所在的木栅栏旁边,紧紧地握住那后生的手,问道,“怎么样,交保了?”

桂儿丧气地摇了摇头,道:“他们说这回漕督发了话,不让保。”

“哼,我已然料到了,明天皇上南巡经过宿迁,他们是怕我们沿途叩阍,所以故意找借口羁押!”张忭说着愤愤地拍了一下栅栏,好像那根栅栏就是他所憎恨的贪官似的。

“爹,你在这儿,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桂儿一边问一边仔仔细细将张忭打量了一番。

“我没事,他们也怕犯众怒,不敢对我怎样的。”张忭宽慰了下儿子,顿了一顿,忽然招了招手,让他儿子附耳过来,“嘀嘀咕咕”说了一番话后,道,“都记住了吗?”

“嗯!爹,放心吧,都记住了!”桂儿朝他爹点点头,眼中是坚毅的目光。

“好,让你娘,你妹子都别担心,过两天我就回去了。”张忭最后嘱咐了下儿子。

“爹,那你多保重,我先回去了。”说完,桂儿朝他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那边父子依依情深,这边王和均低声问陈璜道:“酒鬼,你不是说,你那靳大人一得了信儿就会来保我们的吗?怎么还不来?”

陈璜回道:“别急,靳大人今儿一大早就去行宫见皇上了,怕是有什么公务缠身还没回驿站。再等等吧。”

他们两个提起靳辅,让不禁想起上午那些大员们看到我从御撵里出来时瞠目结舌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

“笑什么呢?这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啊?” 王和均有些讶异地道,陈璜也对我投来惊讶的目光。

“呵呵,想到一件挺好笑的事儿。” 我止住笑意,深呼了一口气道,“不管如何,笑总比哭好吧。甭担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笑总比哭好,这句话说得好。”王和均赞了一句,又道,“晨曦,你在宿迁住哪儿啊,刚才你帮我和陈璜花的那些银子,我得还给你。”

“啊?”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愣了一下,忙将话题偏向另一方向道,“哦,王大哥,你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既然都是朋友,这点忙是应该帮的,什么还不还的,要这么说,先前你们请我吃饭喝酒的钱,还有刚才你帮我垫给牢头的钱,我岂不是都要一一还给你?”

“呵呵,这个一码归一码……”正当王和均还要继续这个话题时,却忽听到牢头大声地喊了一句:“这儿有叫纯禧的吗?”

小穗一听,从地上一蹦而起,跑到牢房边,攀着木栅栏,大喊道:“有,在这里,在这里!”喊完又回头喜滋滋地对我道,“主子,来了,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返人间

“你是纯禧?”牢头走到老门边,打量着小穗问道。

“当然不是,是我们主子!”小穗指着我答道。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答道:“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哎哟,就是您呐!”牢头瞬间堆上了笑容,利索地开了牢门,哈着腰道,“这位爷,县太爷有令,请您和您的随从到厅上一叙。您快请出来吧。”

看来果然是行宫来人了,但不知是谁来了,康师傅还是常宁?

我回过身朝有些呆愣的王和均和陈璜拱了拱手道:“王大哥,陈大哥,看来是家父得了信儿来保我了,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多多保重。”看得出来,王和均和陈璜的眼中都有些疑惑,但仍笑着拱手与我告别。我一心只想着先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就顾不上跟他们编瞎话解释了,再一拱手跟其他“狱友”道别后,就带着小穗和塞图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

在牢头的引领下,我们出了牢房,拐了几个弯后远远看到一个月亮门,门口除了有几个带刀的警卫守着外,另有一名身穿七品补服的县令焦急地候在口口东张西望,一眼看到牢头带领着我们过来了,立马疾行几步迎到了我们面前,打发牢头离去后,将我们引进了月亮门里的小花园,县衙的内堂正厅就掩映在苍松翠柏间。

那县令在前头替我们引路,走了几步,忽然拱手道:“下官本地知县林坤翰,不知公子是两江总督王新命王大人的贵戚,多有冒犯,不过,下官也是奉了总漕大人之命才不得不如此,在此给公子赔罪,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乍听这话,我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知是康师傅还是常宁也是微服到此,两江总督王新命肯定是被推出来跟这个林坤翰交涉,因此,他才以为我是王新命的亲戚。

带着好奇,在这个林坤翰的引领下,我来到了正厅门口,王新命早已候在门前等候了,见了我很恭敬地施了一礼,唬得知县林坤翰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一副如坠五云里的表情。

我朝王新命微一颔首,守卫打开了正厅大门,我领着小穗和塞图迈步进去,大门就在身后关闭了。

“禧儿!”一声熟悉的呼唤,来自向来疼我的,舍不得说我一句重话的常宁!看到常宁那心疼的眼神,听到那深情的呼唤,刚刚在牢房里所遭受的种种委屈似乎立刻就化成了泪水涌上了心头,挤满眼眶,奔涌而出!

“阿玛!”我顾不得小穗和塞图也在场,几步就冲到了常宁张开的怀抱里去寻求安慰,任凭委屈的泪水倾泻而下,打湿了常宁这套簇新的锦衣便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常宁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念叨着,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紧抱着常宁,将头埋在他怀里,“警报声”拉了好一会儿,总算发泄了一部分心中的怨气后,才渐渐转为抽泣。

“好了,别哭啦!你看看你,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变成大花猫啦!”常宁掏出帕子,帮我擦了擦,又理了理鬓发,双手捧起我的脸,道,“来,让阿玛好好瞧瞧。”

“阿玛,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来?”我在泪眼朦胧中,抱怨着常宁的姗姗来迟。

“你这孩子!你当我能飞不成?接到侍卫的禀报说你被抓到县衙,我立马抓了王新命跟我一起马不停蹄地往这儿赶!”常宁仔细地将我端详了一阵,皱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那里头根本就不是人待的!我没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算不错了!”

“你这丫头啊!”常宁轻拍了拍我的脸,眼中满载着疼惜,道,“出门儿的时候,不是让你别惹麻烦吗?你可好,这回把自己送到牢里去了!你是非让我心疼死啊?”

“阿玛,您这回可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干!”我急忙申辩,语气是委屈万分,“我就是在酒楼里跟朋友吃饭来着,结果邵甘手底下的师爷来抓人,抓到了人还非要说在那里的人都是嫌疑犯,结果全都给抓到牢里去了!哼!他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捞钱!一群贪官污吏!”

“哦?竟然有这种事?”常宁有些将信将疑。其实这事儿,要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也很难想象出来。

“嗯!”我肯定地点点头,“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小穗和塞图!”

常宁将目光头投向小穗和塞图。

“王爷,大公主说的可全都是事实!那些人全都是坏蛋!刚刚在牢房里,牢头还讹诈了大公主一百五十两银子呢!” 小穗态度非常认真地帮我补充了在牢中的经历的惨痛事实。

“是啊是啊!”塞图的附和,更充分证明了我所言非虚。

“岂有此理!他们也太放肆了!”常宁一听是满面怒容,恨恨地朝门外喊了一声,“王新命,你给我滚进来!”

“吱拗”一声,门开了,两江总督王新命闪身进到厅内,躬身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王新命,在你的辖区内,竟然发生这种公然敲诈勒索的事!还敲诈到大公主的头上!我看你这个两江总督是不想当了!”常宁脸色阴沉,指着王新命的鼻子,劈头盖脸地一顿叫骂,这倒是我第一次看到常宁发火,没想到火力也不小啊!

“王爷请息怒!”王新命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地道,“此事,奴才已了解过,奴才确有失察之责,不过,奴才也有苦衷,此事乃漕运总督邵甘所指使,而漕运总督非奴才所能辖制,所以……”

“所以跟你没关系是吧?” 常宁咬牙切齿,逼视着王新命,口气非常不善。

“不不不,奴才牧守一方,使百姓安居乐业乃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将连夜写一弹劾邵甘的奏疏,明日,哦,不,连夜敬呈皇上!” 王新命随机应变的能力非同一般,这么快竟就想出对策来了,他还从袖子里掏出一叠东西,双手捧了,递到常宁面前道,“这是三张银票,奴才已责成宿迁县令索回,现归还大公主。”

我上前,从王新命手里将一把银票拿过来检查了一下,没错,就是当时不得已送出去的三张,那背面还有我特地做的“梅花”标记呢。王新命还真是识时务之人呐,我还没开口,他就自动帮我把“债”讨回来了!能做到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看来都有两把刷子!

我将银票放回到钱袋里放好后,笑道:“多谢你啊,王总督!”

“不敢,不敢!大公主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奴才应尽的本分!”

“对了,我还有事需要王总督帮帮忙。”既然王新命这么能干,我自然要抓紧时机好好利用一番才是。

王新命低头拱手道:“大公主吩咐便是!”

“跟着我的还有另外四个侍卫,麻烦您将他们一并放出来吧。”

“回大公主,那四个侍卫已经在门外侯着了。”

看来,王新命比我想象中要先知先觉得多呀!

“还有一件,今天下午关入牢内的一众人等,除了张忭等被邵甘所指为抗漕外,其他人都是无辜的,请王总督做件好事,放他们回家吧!”

“大公主真是爱民如子,奴才即刻着人去办。”王新命说着就要去行动,我忙叫住了他,“等等!”

“大公主还有什么吩咐?”王新命又折了回来。

“切记,不可泄漏我的身份,就说这是你王总督的意思即可。”

“遮。”王新命答应了一声,倒退了几步,开了门,出了厅外。

常宁将身上披的披风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牵着我的手,道:“走,咱们回去。”

我们出了县衙门外,宿迁知县将他的专用马车停在了门口,我和常宁上了车,朝行宫进发。

这一下午折腾的太累了,坐在车里,靠在常宁的怀里,我居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常宁抚了抚我的脸,告诉我到了,我才勉强睁开了眼,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宫门走去。

“给恭亲王和大公主请安!”刚迈进宫门,就碰见了梁九功。一番见礼过后,梁九功望着我道,“大公主,皇上有旨,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

一听梁九功这话,再加上突然一阵冷风“嗖嗖”吹过,我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脑海中忽闪过康师傅的那把紫檀木戒尺,心内一凛,一阵恐慌爬上心头。

刚才在车里,常宁跟我说,他出来的时候,康师傅正在里头接见邵甘和靳辅,因为担心这回又是我惹出的祸端,便决定先瞒着康师傅,直接带着刚结束觐见的王新命,跟着侍卫直奔知县衙门。所以,康师傅应该还不知道我被关在县衙牢房里的事。就是知道了,我也不用心虚,这个错并不在于我。可是有一条,现在天色已全然黑了,酉时是早过去了,当初我跟康师傅信誓旦旦保证的那些又没实现,不晓得待会儿一进书房是要面对“狮子吼”还是“冰山脸”。

我忐忑不安地抬头望了一眼常宁,常宁紧着握我的手,笑着安慰道:“别怕,有我呢,再说了,这回也不是你惹的祸,是邵甘和他的手下做的太过分,不关你的事。”

听着常宁的话语,我心中踏实了很多。梁九功引领者我们,很快就到了书房门口。常宁想要陪我进去,梁九功搬出了康师傅的谕旨“只准大公主一人觐见”,外加门外的侍卫又拦着,常宁只好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留在门外目送着我进去。

我蹩进了书房,本来也想笑脸相迎,可是实在太累,笑容根本就堆不上去!

房内已经上了灯,是灯火通明,康师傅像冰山一样坐在书桌前,冷冷地看着我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嗯!”我强抑制住心中的寒意,点点头,刚要开口解释,康师傅却又紧接着问道,“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我抬眼看了一下室内的自鸣钟,时针早已指向了罗马数字“7”,答道:“知道,戌时”。

“啪”,康师傅挥着紫檀木戒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喝道:“你自己说,昨天你跟朕是怎么保证的?”

我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咽了一口唾沫,道:“皇阿玛,您听我解释……”

“闭嘴!”康师傅一声怒喝,又用戒尺拍了一下桌面,道,“还敢找借口!准你出去玩就玩疯,天黑了也不知道回来!身为一国公主,成何体统?!”

康师傅这人有时候真的很倔,某些时候其实挺有“暴君”的特质,像现在,他是认定了我是因为贪玩儿,乐不思蜀,才不回宫的,且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这下,我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臣弟参见皇上!”常宁终于突破了“防线”闪进了书房。我那瓦凉瓦凉的心,总算回暖了一些。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康师傅的怒火顺延到了常宁的头上。

“三哥!”常宁蛮动情地唤了一声康师傅,道,“您消消气,其实今儿禧儿晚回来不能怪她!”

我一听,忙配合着常宁的说辞不停地点头。

“你还帮她说话!”康师傅的怒气指数似有所减低,但口气仍是肃杀的。“不怪她?好,朕倒是要问问你,你今儿下午瞒着朕,带着王新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这丫头又惹了祸,你去帮她收拾烂摊子去了?”

“三哥,你听我说!”常宁迎上康师傅咄咄逼人的目光,开始当起了我的“辩护人”,“这件事原先我也跟你想的一样,担心是禧儿惹了事儿,才决定先瞒着你,这是我不对。可是,三哥,等我去了县衙了解了事情经过,却发现,这回根本就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全是邵甘那个家伙,纵容手下,牵连无辜,搞出来的事儿!禧儿就是在酒楼里吃个饭,被邵甘手下的师爷带着人,以莫须有的罪名给羁押了!这要在平日,禧儿这丫头怎会受得了这种委屈,早就让侍卫们出手收拾那些人了,可这回禧儿正是牢记了咱们出门前让她‘别惹事儿’的嘱咐,才忍下了这口气,被羁到了县衙大牢。那地方常人也受不了啊,更何况是咱们禧儿,你可没看到,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那小脸是煞白煞白的,一问才知道她在里头吐得死去活来,不但如此,那里头的衙役还从她身上讹了几百两银子!”

常宁是越说越激动,我听了如此温暖人心的话,心中的委屈顿化作倾盆泪,又一次洒落下来。

“竟然有这种事!”康师傅听了常宁的控诉,望着我的目光也由原先的盛怒转成了疼惜,还夹杂着一些内疚。他走到了我面前,伸手将我扶起,揽在怀中,拍着我的背,有些歉疚地道,“禧儿,是皇阿玛错怪你了。”

康师傅的行动和这一句道歉让我仿佛觉得“窦娥冤情”终于大白于天下,原先的小声抽泣,再也忍不住又成了“放声大哭”!

“三哥!”常宁似乎也带了点儿哭腔,道,“禧儿这孩子是被皇阿奶和咱们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今儿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咽不下去的!”

“我也听说,邵甘自上任以来素无善状,却没想到不堪至此!”康师傅听上去似也将怨气转到了邵甘身上。他俯下身子,掏出帕子,替我擦了擦泪,道,“禧儿,别哭了,哦,今儿你受的冤屈,皇阿玛一定替你讨回来!”我抽噎着,点点头。

“梁九功!”康师傅一声高喊,梁九功躬身进了书房。“带大公主回去歇息。还有,传旨,让邵甘立刻给我滚到书房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部小说,看晚了,所以起晚了。。。… …|||

不过终于见识到啥叫真正的虐文了orz

于是我决定一定要让我笔下的禧儿过上幸福的生活,把亲妈进行到底。

☆、过扬州而不入

“禧儿,打从上撵开始,你就不停地哼小曲儿,哼大声点儿,让我也听听。”康师傅笑呵呵地道,心情似乎很不错,他是打从出发就孜孜不倦地看书。我不爱看那些枯燥的“之乎者也”,就一直趴在车窗边看风景。

因为知道欺负我的那帮人都已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邵甘被康师傅革了职解往京城,总漕一职暂由靳辅兼任;高荫祖被下了狱,命王新命亲自督查这桩案件;杨千总又成了小兵从头开始;宿迁知县因是迫于邵甘的淫威才同流合污,再加上他平日的官声尚可,因此只是被降级而为未革职;那个敲诈我的牢头听说被责了六十大板,丢了饭碗滚回家了,再也不能敲诈人了——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看着窗外的秋高气爽,蓝天白云,又想着这回是向扬州,苏州,金陵进发,不知不觉就哼上了《西湖春》,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之一,曲调婉转,颇有江南风情,歌词意境优美,又是吴侬软语,唱起这首歌就像置身于真正的江南一般。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唱一唱?算是报答您为我报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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