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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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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阿玛,我能不能说两句话呀?”酝酿了半天,我终于决定尝试下,能否在康师傅那里,为塞图讨来一个“护身符”,要是真有万一的话,至少能让他少受点罪。

“有什么话就说吧。”康师傅笑呵呵地道,心情大好啊。

我斟酌了一下,开口道:“皇阿玛,今儿晚上要是没有塞图拼死护卫,儿臣恐怕就见不着皇阿玛您和五叔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塞图可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啊。”

康师傅点头道:“不错,正因如此,朕才重重封赏他。”

“可是女儿觉得您刚才的封赏都还不足以表达我对塞图的感激!”我的口气异常恳切。

康师傅呵呵笑着与常宁对望了一眼,对我道:“哦?那你觉得还应该赏他些什么呢?”

“嗯……”我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戏台上不总是演,有哪个臣子救了皇帝,然后那个皇帝就赐给那个臣子一张‘免死牌’嘛!今儿塞图救的虽然不是皇帝,可也是皇帝的女儿呀,您说是不是啊,皇阿玛?”

“嗯,是!”康师傅点头含笑道,“不过,朕可绝不会颁给任何一个臣子‘免死牌’,这是扰乱国法,你呀还是想想别的吧。”

“呃……既然‘免死牌’不行,那类似的‘减罪令’行不行呢?”

“‘减罪令’?”康师傅和常宁面面相觑后,很感兴趣地问道,“这个朕倒是第一次听说,不妨说来听听?”

“这个嘛……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塞图还这么年轻,又血气方刚,将来肯定也有犯错的时候,儿臣就希望皇阿玛您能下一道旨意,到时能看在他今日的功劳上,对他从轻发落,不管犯了什么错,都能减等处理,成么?”

“犯错?塞图性格沉稳,办事严谨,你以为像你一样,动不动就犯错啊?”康师傅半开玩笑地道。

“哎呀,皇阿玛,这不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嘛!”我起身,腻到康师傅身边,略带撒娇道,“这个总不算扰乱国法吧?能赏么?”

“呵呵!”康师傅笑着看了看我,道,“这个想法倒还靠谱,朕允了。”

康师傅金口一开,我忙不迭朝塞图道:“塞图,皇阿玛赏你‘减罪令’啦,你还不快谢恩!”

塞图也很配合,急忙出列,再次跪谢:“奴才叩谢皇上恩赏!”

康师傅对塞图道,“朕赏你‘减罪令’可不是鼓励你犯错,今后你可要更加谨慎办事,多向你师傅吴海学学,知道吗?”

“遮,奴才谨记皇上教诲。”塞图答道。

“好了,起来吧!”康师傅说着也站起身来,对我道,“时辰不早了,明儿还要去祭孝陵,歇着吧。朕也该走了。”

“儿臣恭送皇阿玛,恭送五叔!”我行着礼,也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卧室里没什么动静,看来这件事能掩饰过去,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我目送着康师傅和常宁,眼看康师傅的一只脚迈出了门槛儿,卧室里忽然传出一声凄怆的喊叫声:“晨曦!”

康师傅的脚步顿住了,常宁讶异地转过了头,吴海一脸的惊愕,我则犹如遭了五雷轰顶,小穗脸色煞白,塞图和其他五个侍卫的脸上都不同程度地显出了惶恐之色。

康师傅转过身满脸疑惑地问道:“刚刚……什么声音?”

“啊?什么声音?没听见呀?”我抚着心头的慌乱,强作镇定,故作不知地道。

“五弟,你听见了吗?”康师傅又问常宁。

常宁望了我一眼,模棱两可地道:“刚刚臣弟也没怎么注意,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吴海,你呢?”

“回皇上,奴才……” 吴海望了一眼塞图,道,“……也没注意。”

“你们呢?”康师傅又转而问小穗和塞图那帮人。那帮人有人摇头,有人默然。

恰在这个时候,卧房的门竟然开了,蒋燮一头大汗,满脸疲惫地出来了。

“蒋燮?”康师傅显是吃了一惊。“你怎么从大公主的卧房出来?”

“啊?皇上!”蒋燮急忙上前行礼,“奴才叩见皇上!”

“朕问你,你在大公主的卧房做什么?”康师傅又紧问了一遍。

“奴才奉大公主之命替一位重伤侍卫诊治疗伤!”蒋燮倒是据实回答了。

“重伤侍卫?”康师傅皱眉略一沉吟,用他那鹰隼般的目光在我和塞图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后,让蒋燮起身后,直奔卧房而去。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啊!还是那句话“是祸躲不过”啊!

不过,我的心倒是不似方才那么忐忑了,我没跟着康师傅进去,却走到蒋燮面前询问道:“那个侍卫怎么样了?”

蒋燮道:“奴才方才替他诊治过,已用针灸之法,将他体内的淤血逼出,性命是无虞了,只是现在意识还有些模糊,且元气大伤,需要好生将养,完全康复尚需时日。”

我朝蒋燮一笑道:“有劳蒋大夫了。还要麻烦你开个方子配药!”

“大公主客气,治病救人本是奴才分内之事。”蒋燮拱手道。

“小穗!”我回头朝小穗道,“你跟着蒋大夫去拿药。”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卧房里传来康师傅的一声怒吼:“纯禧!你给朕进来!”

“主子!”小穗满怀忧心地望着我。

“大公主!” 塞图和其他护卫我的五个侍卫也是满眼的担忧。吴海则有些迷茫。

我朝小穗微笑道:“你快跟着蒋大夫去,救人要紧,不用担心。”

看着小穗跟着蒋燮走了,我又朝塞图他们笑了笑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禧儿,你还在这儿磨蹭,你皇阿玛都发火了。”常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旁。

“五叔,我这就进去。”我怀着上刑场的心情,转身欲朝卧房走去,。

常宁拉住我,急问道:“唉,你这孩子,到底又闯了什么祸了,还不快跟我说说,我也好替你求个情啊!”

“五叔……”我望着常宁焦急又关切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这事儿如果深挖下去的话,搞不好可能还会连累到常宁。于是我决然道,“五叔,这次,禧儿不用您求情。”说完就迈步走向了卧室。

“朕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你的卧房?说!”一进屋子,康师傅就瞪眼拍桌子地逼问我。

“三哥,您先别发火,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常宁帮我打起了圆场。

“你给朕出去,没朕的话不许进来!”康师傅的怒火果然顺延到常宁的身上了。

“三哥!”

“出去!”康师傅一声“震天狮子吼”,常宁也只好悻然出了卧室。

“你给朕老实说,有半句不实,朕今天饶不了你!”康师傅看来这回是气的七窍生烟了。

“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道:“其实今晚上是塞图和王和均合力擒住了刺客,王和均受了重伤,不适合移动,所以我就让他们暂时把他移到卧房里,方便医治。整件事就是这样。”

“晨曦……”床上意识不清的王和均迷糊中又喊了一声。

康师傅冷冷地盯了一眼床上的王和均,神色阴婺地道:“就这样?你还想瞒朕到几时?”康师傅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当日在苏州时,朕就看出来这个王和均对你有非分之想,朕却万万想不到,你……你……”

康师傅说到这里,有些痛心疾首,而我也确定了,康师傅果然去查过王和均的底了。

“皇阿玛,事情不是;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提高了声音申辩道,“我跟他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只当他是朋友,一个可以陪我游玩的朋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康师傅紧盯了我一眼,朝门外高喊了一声,“来人呐!”

“奴才在!”康师傅带来的两名侍卫闪身进来了。

康师傅一指床上的王和均,吩咐道:“把这个假冒侍卫,擅闯禁地之徒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慢着!”情急之下,我一声大喝,起身挡在两个侍卫前面,对康师傅道,“皇阿玛,他再怎么说,也为擒拿刺客出过力,是我的救命恩人,功过相抵,您不能杀他!”

“放肆!”康师傅满腔怒火拍案而起,对着我怒目圆睁。“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阿玛吗?”

为了保住王和均的性命,这种时刻,我不能有一丝一毫地退让,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僵持着。

“皇上息怒!这事跟大公主无关,都是奴才的错!”塞图忽然闯进卧室,双膝跪地,主动承担罪责。“王和均是奴才私下请他留下来的,因为他功夫好,所以就想让他助奴才一臂之力。是奴才自作主张,坏了规矩,求皇上严惩奴才,不要责怪大公主,饶王和均一命。”

康师傅看了一眼地上的塞图,又狠瞪了我一眼,冷笑道:“好啊,好主子教出来的好奴才,怪不得刚才跟朕要什么‘减罪令’,原来在这里等着朕呢!”

“皇上!”吴海也到了卧室里,“扑通”一声跪伏在康师傅跟前,不无沉痛地道,“是奴才教徒无方,有负皇恩,请皇上惩罚奴才,但还请皇上看在塞图的阿玛雅金是为国捐躯的份上,对塞图从轻发落。”

吴海的一番话,对康师傅似乎有所触动,只见他沉吟了半晌道:“吴海,你起来!你是有功之臣,朕怎会无故惩罚你。你退下吧。”

“谢皇上。”吴海起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皇上,奴才还有一事要禀告皇上。”

“讲。”

吴海躬身道:“刚刚奴才检视了下法葆被人点穴的手法,乃是‘松溪点穴法’,不是塞图所能使出来的,宫里的其他侍卫也不会。所以,若不是有高人相助,单凭塞图这几个人,确实无法擒住法葆。”

康师傅闻言,神情复杂地盯了一眼王和均,朝吴海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又沉默了片刻,康师傅开口道:“给塞图的所有赏赐即刻收回,此刻起,塞图降为蓝翎侍卫,并鞭二百,拉出去!”

“皇阿玛……”我大惊。被鞭二百,岂不是体无完肤!

“住嘴!”康师傅对我怒喝一声。

“谢皇上恩典。”塞图倒是从容得很,起身出去前,还递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

“常宁!”康师傅又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臣弟在。” 常宁闪身进门

康师傅吩咐道:“把这个人连夜送回沧海楼,请个郎中给他治病,另外,在我们抵京以前,派人看着他,不许他出沧海楼一步。”

听到康师傅的这个命令,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王和均的命是保住了。可常宁听得有些没头没脑,就有些迷茫,呆了半晌愣是没应声。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康师傅催促道。

“哦!臣弟这就去办。”常宁回过神来,招呼了几个侍卫进来,开始忙乎。

“晨曦……晨曦……”闭着眼的王和均又无意识的呢喃了。

我偷偷瞄了王和均一眼,就直觉康师傅的两道寒光直射了过来,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垂了眼帘恭立,心内暗暗对王和均道:“再见,哦,不,永别了,王大哥,忘了吧,都忘了吧,以后好好生活。”

“纯禧,你跟朕出来!” 康师傅皱着眉,横了我一眼,冷声道。我“哦”了一声,默默地跟在康师傅身后。

王和均和塞图都处理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到了厅堂,康师傅对梁九功吩咐道:“把大公主的东西全都搬到朕那进院子的西厢房去!”

“遮!”梁九功答应了一声,紧急召集了门外的太监开始忙碌。

一进康师傅院内书房,康师傅就阴着脸,勒令我跪下好好反省,可我跪了这么半天,他却一言不发,只顾着自己埋头看折子。

反省是没反省出什么来,我觉得自己今晚这么做是正确的,若是再来一次,还是一样。不过,长时间这么挺直身子跪着,实在很累,我偷偷地跪坐了一下,就听见康师傅猛地一拍书案,怒声警告道:“跪好!再敢投机取巧,笞杖伺候!”

看来康师傅这次发的火不是一般地大,威胁的刑具都升级了——连笞杖都出来了!

我忙挺直了身子,作恭顺状。

又过了片刻,康师傅才放了奏折,抬眼问道:“你知错了吗?”

我摇了摇头,一反应过来,又急忙点了点头。

“好,你说,错哪儿了。”康师傅往椅背上一靠,冷然地盯着我。

“错……错……错在……”我支吾着。

站在康师傅的角度,今晚我的所做作为全部都是错!让他们把王和均抬到我房里去救治是错,康师傅来之后,试图掩盖蒙混过关也是错,帮着塞图给康师傅“下套子”更是错,在房里为了王和均跟康师傅大呼小叫,大眼瞪小眼地叫板更是错上加错!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错处叠加在一起,康师傅到现在还只是强压着怒火,罚我跪在这里,这不就说明他还是舍不得真打我吗?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宽,眼眶又不觉湿润了,为康师傅对我的疼爱,为王和均对我的情义,也为塞图对我的忠心。

“哭,你以为你一哭,朕就舍不打你了?”康师傅口气还是很严厉,看似余怒未消。

我原本只是哽咽,默默地流泪,他这么一说,眼泪似乎一下子开了闸,控制都控制不了,开始抽泣了。

“胆大包天,都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康师傅开始数落起我的“罪状”。“平日让你读的《内则衍义》,都读到哪里去了?竟然将一个陌生男子放到你的卧房里!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是大清公主,一言一行都要倍加注意!你有听进去一句吗?更可气的是,你竟然为了这么个胆大妄为之徒,跟朕大呼小叫!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阿玛吗?”

我一边哭一边道:“呜……皇……皇阿玛,是我错……错了,辜负了您的教导,伤……伤了您的心,您……您狠狠地打我吧。”

“这回你的确该打!”康师傅虽然还有些怒气,但是口气已经不似方才那般肃杀。他起身手中握着那把戒尺,走到我面前望着我道,“念在你认错态度尚好,笞责暂免,责罚十下手心,好让你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点小忙,心情也蛮恶劣滴。。。

看电视去……

☆、探伤

这次康师傅是真的很生气,我主动认打,也没有逃过去,十下责罚,我是泪流满面地挨了,白药又一次找到了“用武之地”。不过,这回就是抹了药,过了一晚上,左手手掌还是红红的,刚刚去祭扫朱元璋和他大老婆的陵墓,我就是带着正宗“红酥手”去的。

御撵外传来自发前来观礼的各地民众的阵阵欢呼声,我脑海中却出现了萧瑟清冷的几行字: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番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刚才给明太祖行三跪九叩礼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撑地,手心儿立马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知怎的,就联想到陆游和唐婉的这首《钗头凤》了。

当年,陆游和唐婉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惜陆游的老娘偏偏不喜欢唐婉,想必对唐婉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唐婉的“红酥手”当年就是被她婆婆造就的!可怜的陆游,可怜的唐婉呐……唉!可怜的我……可怜的王和均……更可怜的是塞图,被抽了二百鞭子,现在不知道怎样了!我被打了十下手心都疼得不得了,他那二百鞭子抽下来,还能成人样吗?他这是代我受过呀!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难受,眼前又朦胧了。

“怎么又哭了,手还疼吗?”康师傅自打从明孝陵下来后,就一直是双眉紧锁,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他沉浸在“家国兴亡事”中,没想到还会注意到我。

我用右手抹了抹眼角,万分委屈地望了眼康师傅,点了点头。

“我看看。”康师傅将我的左手拉过去摊开,仔细观察了下,抬头望着我,带着些许心疼和懊悔嗔怪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仗着自己的小聪明,胡作非为。”

“不敢了!”我说着泪水又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不敢?”康师傅从小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来,倒出一些,小心翼翼地边帮我抹边数落道,“每次当着朕的面,你都说‘不敢’,一回头,就胆大包天!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这回记住了!”

“你要真记住才好!”康师傅把药瓶收起来,又将手帕递给我。“快擦擦。”

我接过帕子,擦了两下,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渐渐地不受控制了,有泛滥的迹象。

康师傅伸手将我拥在怀里,有些心疼又无奈地叹道;“你啊!”

我在康师傅的怀里“呜呜”地哭着,将他的龙袍当成手帕用了一会儿,觉得心里的郁闷减轻了一些,才哽咽道:“皇……皇阿玛,昨儿……昨儿是禧儿的错,禧儿该打,可是,塞……塞图……呜……他是一心为了护卫我才犯了点错,您……您却打了他两百鞭子,他太惨了!您罚我十下手心,我就疼得不得了,他二百鞭子,可怎么……怎么受得了啊?呜……”

“才犯了点错?我就是念在他平日办事还算忠心妥帖,这次确实又立了功,才网开一面,否则,他身为大内侍卫,却擅自带人闯入禁地,岂能只是鞭二百而已?”

“可是……再怎么说,塞图平时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兢兢业业,忠心不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还没说完,就听康师傅接下去道:“嗯,还跟你同声一气,替你遮掩隐瞒,是不是?”

听到这话,我在惊愕之下愣神了,康师傅却轻戳了一下我额头道:“你呀,别以为我不说就什么都不知道。出来一次不容易,但凡你玩儿的不是太过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呢?变本加厉!”

听康师傅这话的意思,看来我这边的“统一战线”工作做得还不到位!不知道康师傅究竟知道多少,可我也不能明问呐,只好低着头,继续装擦眼泪。

“好啦,别哭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也不追究了,嗯?”康师傅拍了拍我的背道,“你要是再哭,我就不让你去探望塞图了。”

“皇阿玛?”我抬头惊喜地望着康师傅。康师傅善解人意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你看看你,又哭又笑的,还是跟小时候没两样!”康师傅假意嗔道。

“嘿嘿!”我擦了擦脸,抱着康师傅道,“皇阿玛,还是您最疼我!”

“你这丫头啊!”康师傅叹了口气,默默地拥着我。

***             *** ***   ***

回到将军署,我卸下那一身固伦公主的厚重行头后,就以奉旨赐药的名义,和小穗一起,在赫奕,赫达的引到下,去探望塞图。

走到房门外,赫奕想先去通报,我抬手阻止了,因为从里头传来了一声塞图的惨呼:“唉哟……师傅,您轻着点儿,疼死我了!”

听这话,应该是吴海正在给塞图治伤,这会儿进去应该不是很方便,还是稍等会儿吧。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是吴海大声的责骂:“疼?你还知道疼?活该!”吴海骂得虽然有些狠,但听得出来,那话语里头全是心疼。“你小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身为大内侍卫,竟敢做出那样的事来,皇上这回没治你死罪,算你命大!”

“唉哟——”塞图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后,委屈地道,“师傅,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敢了,您老人家就别再骂我了。”

“下回!还有下回?!” 紧随着吴海质问的是塞图的又一声哀号,“唉哟哟!没下回,没下回,再也不敢了!求求您,轻点儿,轻点儿!”

塞图的哀号声听得我心里直发颤,赫奕和赫达这哥俩脸上是一副心有戚戚的表情,小穗的眼里则早就闪动着泪花了。

“死小子!”吴海咒骂了一句,随即放缓了语气问道,“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人真是你擅自留下的?”

“不是说了吗?是我留下的!”塞图接口得极快,没有一丝的犹豫。

“你是榆木脑袋吗?我不是告诉过你,凡是练‘四明内家拳’的十有八九都跟前明余孽有瓜葛,要心存戒备!你倒好,反其道而行!你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什么?”

前明余孽?一听吴海这话,我不禁暗地心惊,随即眼前又浮现出昨晚上王和均吐血昏厥的情景,不禁甩了甩头,对自己道:不会的,不会的,王和均在明知我身份的情况下,还这样不惜自己的性命和刺客做殊死搏斗,怎么可能是什么“前明余孽”?

“我看王公子不是您说的那种人!”塞图反驳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吴海道,“你给我清醒着点儿!这回有大公主和我替你求情,下回再有这事儿,不用皇上下旨,我自己就先清理门户,处理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听见了吗?”

“听见了!”塞图答应着。

“好了!”吴海道,“皇上特旨,给你一个月的假,让你好好养伤。歇着吧,我也该走了。”

“等等,师傅!”塞图叫住了吴海。

“怎么了?”

“大公主她……她没事吧?”塞图支支吾吾地问。

“听说大公主这次也被皇上责打了。” 吴海长叹了一口气,“唉,你这奴才惹下的祸事,累及了主子!”

唉,听到吴海这么说,我心里真是惭愧极了。他哪知道,事实上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对不起塞图,我惹下的祸事,却让塞图来承担。

“什么?大公主也被责打了?”塞图好像很心急,追问道,“严重吗?哎哟!”

“你给我老实趴着!” 吴海命令道。

“师傅——”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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