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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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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里“轰然”一响:难道说小穗替王和均传信给我,康师傅都知道了?也是,“升平庄”那么多侍卫,当时小穗拿信给我的时候还晃了一下,不晓得是被哪个眼尖的看见了!想到此,我急忙跟康师傅坦白交代:“知道了,我想起来了,信,是有一封信……”
康师傅又朝梁九功挥了挥手,让他出去,随后朝我一瞪眼,问道:“谁写给你的?”
“是……”我有些心虚地低了头避开康师傅咄咄的目光,垂了眼帘,嗫嚅道,“……是……”
“还不快讲!”康师傅呼喝了一句,手中的戒尺重重地往书案上拍打了一下,吓得我不由一抖。
“是王和均……王和均写给我的!”我赶紧将手藏在身后交握着,低头交代。
“信呢?交出来!”
“没了,看完就撕了!”
“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
“梁……”
眼见康师傅又要喊梁九功,我赶紧改口:“他说他去金陵,让我多保重!
“别把你皇阿玛当傻子!”康师傅阴冷着脸警告,“他明知祁坤跟你在一起,同样内容的信他何必写两封?若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为何看完就撕毁?再敢说半句谎话,严惩不贷!”
默了片刻,我擦了擦泪水,终于问了一个问题:“皇阿玛,如果您抓住了王和均,您会把他怎么样?”
康师傅一怔,随即答道:“私闯禁宫,坏你名节之人,你说朕会把他怎样?”
“您会……杀他?”
“你当朕不知道?他就是你的心魔!”康师傅恨声道,“若不是他,当日给你和班第指婚时,你不会犹豫不决……”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迫不及待地表明心迹,“从答应指婚那天起,我就决定一心一意跟班第相守了!”
“只要你还能见到姓王的小子,你的心就总也不会安定!”康师傅的话可谓“一针见血”。
“不不不,皇阿玛,求求您,别杀他!”我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康师傅,恳切地道,“他先后救了我两次,这次又救了永绶,从情理上讲,我已经欠了他三条命,您若是杀了他,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里!”
“他犯下的罪过,远甚于此!”康师傅毫不退让。
“我跟您保证,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见他!我发誓!”我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你哪一次保证兑现过?”
“这次一定兑现,若有违背,愿受家法处置!”我紧紧地盯着康师傅的眼睛,期盼那坚冰似的眼眸能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好,朕就再信你一次!”顿了半晌,康师傅终于松了口。“不过,你给朕牢牢记住,倘若你违背了今日的誓言,非但你逃不过家法的严惩,那姓王的小子也难逃一死!”
“儿臣记住了!”我郑重地点点头。
“说,那姓王的小子现在何处?”康师傅的感觉实在是敏锐。
“他只说他在京郊某处,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小子真是狡猾透顶!”康师傅嘴上咒骂着,但唇边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闪而过,随即又沉声对我道:“起来吧。”
“谢皇阿玛!”我起身揉了揉膝盖,怀着些许担心,试探道,“皇阿玛,您还要抓他?”
“朕说话算话,只要你不破了你自己的誓言,那小子的命就能暂时留着。”康师傅道,“这回找他,是要了结你这次在他家惹下的祸事!”
“您……打算如何了结?”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你不用操心,朕自有主意。”康师傅瞥了我一眼,口气又严肃起来,“你还是多顾顾你自己!一有机会出宫就麻烦不断,当着朕的面还敢谎话连篇!别以为刚才朕打了你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刚刚那一下很疼很疼的!” 我扁着嘴,把手伸给康师傅看。“您瞧,都红了,再打就不能磨墨了!”我这句说虽然有那么点水分,却也基本属实。刚刚他老人家盛怒之下的一击,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那疼得钻心,不然我也不会叫那么大声,而且泪水立马夺眶而出!
康师傅放下戒尺,拉过我的手,仔细看了看,嗔道:“疼?每回都说疼,可你哪回记住疼了?转个身儿就忘,拿朕的话当耳旁风,照样我行我素!”
“记住了,真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朕才不信你的花言巧语!”看来“狼来了”演的次数过多,康师傅对此都已具备了免疫力。“从明天起,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朕在晨曦阁里好好反省一个月!”
“啊?那请安和上书房也不能去?”要是不用上书房的话倒正中我下怀。
“每日一早你就去请安,此后回晨曦阁后就哪儿也不许去……”康师傅望了我一眼,给出了答案。我正暗地里庆幸不用去上书房了呢,却又听他继续道,“这一个月,朕派人去晨曦阁给你上课,每天晚上朕来检查你前一天的功课,要是到时候你的表现不能让朕满意,哼,你就给朕做好挨板子的准备!”
康师傅真是高段,这种惩罚——被拘在屋子里老老实实念书一个月,对我来说确实远远要比被狠狠打一顿更具有威慑力!此刻,我有种感觉——我就是那只永远也翻不出如来佛掌心的猴子……唉!
“怎么,有意见?”康师傅的“爱克死”光又开始“探照”我的心灵。
“哪有,没有的事儿!您罚得对!”我急忙否认,“韩愈说‘业精于勤荒于嬉’,前阵子荒疏的,确实该好好补回来了!”
“你这丫头!”康师傅似笑非笑地嗔了一句,又伸手抹了抹我脸上残余的泪痕,道,“好了,回去换身儿衣服,去给你老祖宗和皇阿奶请个安,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也好放心。
“遵命!”我朝康师傅行了礼就准备撤离。
“等等!”康师傅又叫住我叮嘱道,“永绶的事儿,还有你的事儿,在二老面前一个字都不要提,尤其是在老祖宗面前,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道:“皇阿玛,您尽管放心,我不说。”
孝庄的身子骨其实并不比三姑婆好多少,去年秋天她老人家又中了一次风,导致右侧偏瘫,虽然经过一系列的救治,逐渐痊愈,但自那以后,行走都需旁人搀扶了。为了能让老太太早日恢复健康,康师傅在年初时,还特地顶风冒雨,亲自去白塔寺为她祈了一次福,在佛前亲口发下弘愿:情愿自己减寿二十年给他的皇阿奶孝庄。当时的情形,现在想来都还历历在目,康师傅对孝庄的确称得上“至孝”二字,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我在内,无不感动至深。
“好,快去吧!让老祖宗高兴高兴!”康师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160小书房巧遇
被拘在晨曦阁读书的日子;的确跟想象中一样难受,在四角的天空下转来转去,有些寂寥,唯一比上书房好些的,就是上《五经》课时;气氛自由些;不用总念一百二十遍;因为教我的老师——翰林院掌院学士张英;是个非常正宗的“好好先生”;从不得罪人;自然不像顾八代那般严厉较真。
张英的学问很不错,就是个性有点懦;在朝中是既非“索派”,也非“明派”。他原本一直是教太子的,这回运气好,得以脱离胤礽的“魔掌”,代替他倒霉的是前任江宁巡抚汤斌。
不知道汤斌怎么得罪了明珠,前阵子明珠纠集了一堆部院大臣上书给康师傅,说汤斌学问渊博,为人正值,在百姓中颇有声誉,竭力推荐他出任礼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全权负责太子胤礽正式出阁读书事宜。据说汤斌还一直推辞的,但是康师傅似乎也认定了非他莫属,于是汤斌不得已只好就任太子的师傅,还另外拉了俩“垫背”的——年过六旬的著名理学家耿介,满人礼部尚书达哈塔。
外面的人肯定都以为当太子的师傅光荣得很,殊不知当胤礽的师傅是天底下最难的事儿!有多难?今年盛夏之时,有一回我下书房,就看见耿介这位颇有名望的白发苍苍的理学家,被人从毓庆宫抬了出来,一打听是因为天气太热,胤礽却窗子也不开,扇子也不打,也不给他的三个师傅赐坐,于是乎,上了年纪的耿介就晕倒了。
张英在这儿教我,得到的待遇肯定比在胤礽那儿好,起码我背书的时候他不用跪着听,而是笑眯眯地,边听边喝着我吩咐小穗特地给他泡的上好碧螺春,有时候我也跟他唠唠嗑,听他说说他儿子张廷玉,张廷璐的糗事。
当然,气氛是轻松的,任务也是沉重的,他除了要给我讲《五经》里的《诗经》外,还要遵从康师傅特地给加的任务,讲解《孝经衍义》。到底也是年过半百的人,眼看我的“禁闭期”快满了,张英却病了。
这不,今儿一早,我从慈宁宫请安回来,在书房就没见着他人,要在往常,这时候他该早就候着了。我正纳闷呢,康师傅派了魏珠来传话,说是张英受了风寒,卧床不起,今儿来不了了,让我自个儿先温会儿书,一会儿他另派人来。反正康师傅这会儿不会过来,派来的师傅也不知什么时候到,正好,趁这个机会咱再补个觉。
唉,话说,昨儿晚上就为了背《孝经衍义》的时候错漏了两句,虽然没有挨板子,但是被康师傅训了大半天,心情一郁闷,睡觉也不踏实,今儿又起的早,不困才怪。
“主子,快醒醒,师傅快到到宫门啦!”我这眼睛刚眯上估计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吧,小穗就在耳畔催了。
“急什么,等到了书房再叫我,我再眯会儿!”我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捂着耳朵,不耐烦地道。
“不成啊,皇上亲自领着来的!”小穗的口气有些着急。
“啊?”受了此等强烈刺激,我不由猛地睁开眼,“一骨碌”坐起来,赶紧穿戴整齐,洗了把脸就蹿到书房去正襟危坐,竖起《孝经》口中念念有词,假装一直在温书,还没念两行,书房外就传来一迭声的请安声,转眼明黄的身影就到了书房门口。
我上前见礼过后,康师傅落座后对我道:“你张师傅病了,今儿不能来,他特地跟朕荐了两位翰林——张孟球和蒋雨亭,暂时来替两天。”
“啊,谁?”一听这俩耳熟的名字,我当场有些愣神,甚至怀疑是自己还没睡醒,听得不真切所致。
康师傅淡淡一笑,朝魏珠微一颔首。魏珠到门外领了两个头戴水晶顶朝冠,身着白鹇补服的五品官进了我的小书房。这俩翰林是低着头进来的,显然有些战战兢兢,我一眼望过去,虽然没看到正脸,但是这俩的身形却是熟悉的!没错,如假包换的蒋雨亭和张孟球!天呐!张英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举荐了他俩!得,这下,马上要来个“身份大揭密”了。
“臣张孟球…… ”
“臣蒋雨亭……”
“叩见大公主!”
张孟球和蒋雨亭异口同声地齐齐叩首见礼!
“二位……师傅快请起!”我强自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宁静。
果然,我一出声,张孟球和蒋雨亭就双双抬头瞄了我一眼,这一瞄,两人的眼睛当场就直了,差点儿连“谢恩”都忘记,我见状假装“咳嗽”了一声,蒋雨亭才率先回神,敛了有些失态的仪神,大声道了句:“谢大公主!”,书呆子气更重的张孟球才好像魂神刚从九天云霄游回来似的,附和着蒋雨亭“谢恩”。
“皇阿玛,没想到,今儿来的两个师傅这么年轻!”为了缓和室内稍稍有些尴尬的气氛,也避免康师傅看出异样来,我赶紧跟康师傅扯两句“闲篇”。
“你可别小看了这两位师傅,他们俩在翰林院的考绩最优!蒋雨亭对《诗经》颇有研究,张孟球对《孝经衍义》颇有心得,你啊,给朕好好地跟着他们学,可不许胡闹,知道了吗?”怪不得康师傅亲自跟着来,听他的口气,是怕张孟球和蒋雨亭太年轻,有可能“镇”不住我,被我“欺负”了去。
“儿臣遵旨!”我恭敬地道。
“嗯!”康师傅满意地点点头,又对蒋雨亭和张孟球道,“这两天大公主的学业就交给你们俩了。目下,她是学生,你们俩是师傅,该严格的地方一定要严格,不要因为她是大公主而有所姑息。明儿朕检查,她若是学不好,你们这两个师傅,还有她这个学生,可都是要受罚的,清楚了吧?”
“臣……遵旨!”蒋雨亭和张孟球诚惶诚恐地叩首。
“起来吧。”康师傅说着站起身来,回头又对我小声叮嘱了几句,“朕有事,要先走。你呀,给朕老实一些。朕把魏珠留在这儿,你想耍什么花样的时候,最好先想想朕的戒尺和家法。”
“唉呀,皇阿玛,您就放心吧!我保证认认真真地学,敬这两位师傅跟敬顾师傅和张师傅一样!”我半撒娇地保证着。
“你这丫头!”康师傅笑着刮了下我的鼻子,随后摆驾回了南书房。
康师傅一走,小书房里瞬间静谧地极其诡异。书房门口,康师傅留下的“监工”魏珠无声无息恭敬地立着;书案边,张孟球,蒋雨亭恭立着打量着我,那眼神透露出其实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却并没张口。我很理解张孟球和蒋雨亭所受到的震动,但是,康师傅才刚撂下了话,也不能他老人家刚走咱就开始聊天吧,这样魏珠回去也不好交代。
于是我便先端了“公主学生”的架子,让张,蒋二人开始上课,待《诗经》和《孝经衍义》各讲了一章,我将两章内容各念了一百二十遍后,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魏珠在门口足足站了一个时辰,肯定累啊,我便让秦忠秦义领了他去偏殿喝喝茶,稍作歇息,他也乐呵呵地跟着去了。
“眼线”一走,说话就方便了。让小穗泡了三盏茶,门一关,我就跟张孟球和蒋雨亭开起了“茶聊会”。然而,室内的气氛终究是跟先前不一样了,我能明显地感受到一种压抑和酸涩。张孟球和蒋雨亭二人谁都没说话,两人欠着身子在椅子上坐着,浑身上下透着小心翼翼和不自在。
“张大哥,蒋大哥,先前我向两位隐瞒了身份,实出无奈,还请见谅。”还是我先张口,尽量将语气放得轻松,仍然像先前那样称呼他们,希望能让气氛有所改变,虽然我知道这或许又已变成了一种奢望。
“臣岂敢!”蒋雨亭和张孟球立马起身低头拱手。
“坐下,坐下!”我急忙招呼着。“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现在这儿又没外人,不要这么多礼!”
“谢大公主!”二人又一拱手,挨着椅子的边沿坐了。
见此情形,我唯有心中暗自叹气。与这二位的友情,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蒋大哥,张大哥,我的朋友其实并不多,能够有幸结识你们二位和玉娟嫂,实乃我此生一大幸事。我很珍惜与你们几位之间的友情,请你们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就此抛弃我这个朋友,行吗?”我恳切地望着蒋雨亭和张孟球的眼睛道。
“大公主……”蒋雨亭有些为难地望着我。
“怎么……不行是不是?”虽然已经料到了结局,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地伤心,泪水随即涌上了眼眶,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不是,不是……”许是见我一哭,张孟球和蒋雨亭都有些手忙脚乱了。
我干脆表现得再伤心点儿,边哭边道:“呜……还说不是,刚才你们的眼神都告诉我了,我……我做你们的朋友不够格……呜……”
“大公主,我们……哦,臣等绝无此意!”蒋雨亭辩解道。
“是是是,臣绝无轻慢大公主之意。”张孟球也跟着申辩。
“呜……你们听听你们说的话,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听着他们的称呼,我的心就凉飕飕的,太生分了。“一口一个臣的,分明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呜……”
两人闻言,怔了一怔,互看了一眼后,蒋雨亭终于张口道:“大公主,您快别哭了,像你这样,这样正直善良的姑娘,天下少有,只要你不嫌弃臣……我们身份低微,我们怎舍得放弃你这样的朋友呢?”
“你们说的是……是真的?”我抹了把泪,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这友情还能保持下来。
“嗯,真的。”张孟球很认真地点点头。“别的不说,单是你曾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我们若就此不认你这个朋友,岂不是忘恩负义?”
“嘿——”我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道,“你们可要说话算话啊!”
张孟球和蒋雨亭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大哥,蒋大哥,你们快坐,品品我这儿的茶如何?”我笑呵呵地招呼着他们,心中说不出的开心。
二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频频点头。默了一会儿,蒋雨亭叹息道:“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是金枝玉叶!我跟拙荆真是有眼无珠啊!”
“细细想来,当初你在苏州借人给一鸣,帮着打退那些个恶棍时,我就该想到你不是一般人呐!”张孟球微皱了眉头,边回忆边道,“一鸣还说你的那六个保镖全是一流的高手,却原来都是大内侍卫!嗨!都是我太笨……”张孟球说着自嘲地摇了摇头。“……哦,还有先前……”
“好啦,张大哥,过去的老皇历就别再翻了!”我笑着打断张孟球继续“翻旧帐”。
“晨曦……哦,不,大公主……”蒋雨亭似乎想起了什么想问我,却一时称呼混乱。
“在人前你们唤我大公主,那是没办法,但私下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先前的晨曦。”我如是解释,只是希望能尽量保持原状,尽管心中明白,这事儿是“无可奈何花落去”,虽然我强留了这段友谊,但究竟能保存多久,是个很大的问题。
“晨……”蒋雨亭张口唤了一个字,最终还是改了口。“依我看,还是称呼‘大公主’妥当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也好。只要你们在心里将我看成是你们的朋友晨曦,叫什么都行。”我支起笑脸问道,“ 蒋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是啊……”蒋雨亭点头,又迟疑了片刻,才道,“呃……一鸣……他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他……”我低头,捧起茶盏,啜了一口,暖了暖心头,才道,“他知道了。”
“知道了?!”张孟球和蒋雨亭皆是一副意外的表情。
我轻轻点了点头,假装继续低头喝茶,掩饰心内一丝无奈和酸楚。
“怪不得……”蒋雨亭皱着眉头,表情有些凝重,但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哦,怪不得皇上莫名其妙给一鸣赐婚,一鸣也接受了!”张孟球一副恍然的样子喃喃自语。
“啊?你说什么?……赐婚?”我猛抬头盯着张孟球等着他给出更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只能保持周更~~等过了这阵子恢复原先的速度,各位亲理解下~~谢谢谢谢~~~
☆、161生离死别
“嗯?你不知道?”张孟球的眼神透出几分诧异;大概是觉得这赐婚的事儿明明是康师傅干的,而我这个做女儿的竟然一无所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吧。
“不瞒你们说,前阵子我犯了点错误,被俺爹禁足了将近一个月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早已是‘不知有汉;勿论魏晋’咯!”我用自我调侃式的幽默抹去空气中的些许尴尬。
张孟球和蒋雨亭听罢都微微有些愣神;还是蒋雨亭先率先做出了反应;用略带点惊叹;又带点佩服的语气道:“天家的家风如此严谨,着实令人佩服;佩服!”
蒋雨亭看来是真适合当官,一年翰林而已,这官腔已经学得十足了。反正我也没兴趣搞清楚他是真佩服还是假佩服,只浅浅一笑化解自己心内的一丝无奈,继续对张孟球道:“张大哥,一鸣的赐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还没说完呢。”
“哦,是这样。”张孟球似乎接上了方才的思绪。“日前,内人在信上说皇上忽然遣人到碧云庄下了一道圣旨,给一鸣和钱塘高家的三小姐赐婚,成亲的日子都定了,就在下个月初五……”
“这么快!”这三个字没经过我的脑子过滤,直接从嘴里溜了出来,截断了张孟球的语流。看到张,蒋二人皆用带了点“了然”和“同情”的神情望着我,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波动似乎有些小强烈,忙改口掩饰道,“呃……我的意思是说……是说……成亲之前不是要行‘六礼’吗,下个月初五,算来没几天了,时间……呃……时间太紧了些,呵呵!”
原来康师傅的“朕自有主意”便是这一招“釜底抽薪”——让王和均尽早成家!其实,理智地说,或许我应该庆幸的,成家总比被要了命好,不是么?刚刚不应该出现情绪波动的,相反,应该高兴,为王和均,也为我自己,此后各自有了家庭,就不会再想不该多想的事了吧,唯有如此,大家的生活才会平平安安,皆大欢喜。
蒋雨亭“呵呵”笑了声,微微点头道:“的确,的确。”
“我内人说,她娘家上上下下差点儿就人仰马翻了!据说先前他们家都以为一鸣要娶的是晨……”张孟球说到这儿,被蒋雨亭使劲儿地撞了下胳膊,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蒋雨亭,顿了一下后,话就拐了弯,“哦……呵呵,你看我这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呵呵,呵呵……” 张孟球似乎也觉悟了,有些不自然地望着我干笑了两声,随即捧起了茶盏,低头小啜了一口。
虽然张孟球的话没说完,但我清楚后头省掉的是什么,也知道他和蒋雨亭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毕竟大伙儿做了这么久的朋友,虽然我和王和均之间的事情他们并不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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