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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禽兽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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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于款款

【由文】

☆、楔子(附新文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恩……开新文了。接下来日更哟。开学完稿。乃们不要全霸王,看了给评嘛~~~吼吼~~~

PS英宗是类似路人的角色,貌似好多人不喜欢他,大家不要对他要求太高。不要黑他,他还是很萌的……好吧,捂脸,其实没有很萌。

我的新文,点击图片即可到达,喜欢就收藏哦~:

明,帝都,雪。

主殿内,宝剑高悬。

盛大的召唤仪式之后,白衣广袖的年轻男子显得有些虚弱苍白,容颜如莲花般开落,唇色艳丽,他的眸色浅淡如笼烟雾,褐色虚幻而缥缈。眼睛带着雾气,沾染了人世间的气息。

“怎么样?老师。‘轻羽’可回来了?”玄袍的帝王从上首的座位站起身来,急切地问。

轻羽,历代皇帝的守护者,召唤而得,选自各个时空最适合的、最强大的剑灵。

“恩。回来了。”谪仙般的男子点了点头,如莲优雅。

“那……老师,他现在何处?是男是女,多少年纪,相貌如何?朕去接回来……”

轻羽,是一柄剑,拥有守护的力量,却也有资料记载过它曾经的杀戮和征战。正是这样一柄守护的剑,却以人的形态出现。

轻羽,又不是剑,仅仅是一个人格化的守护者。因剑气而啸成的灵。

“臣不知道。”广袖的男子维持着优雅。他淡淡地皱着眉,不知是思考,还是召唤剑灵后身体受到了太大的损伤。

“谪仙如老师。也会有不知道的吗?”高位上的英宗总是心直口快,有时候,真的不像一个帝王。

男子脸上出尘的表情一滞,然后谪仙般的表情一片片碎开来,有点懊悔收了这个急性子且不聪明的徒弟。叹气道:“就算是谪仙,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况臣不是。”他顿了一顿,道:“仪式出了一点意外,不知道先代‘轻羽’是不是也是这样,他太强,臣无法操控。”

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无法操控的。

内殿帷帐外,宦官王振轻身走近,低声禀报道:“陛下,林妃娘娘给陛下蒸了桂花酿来,说是娘娘自己择的桂枝。“

“哼,就她事多,昨儿还说身体不适,今儿又跑去桂圃。”年轻的英宗呵责道,神色却是欢愉的,“没看见朕忙着吗?”浅薄、却单纯快乐的皇帝,可能是这样磊落的性格让群臣甘心忠于他。

“陛下,臣这边倒也忙的差不多了,陛下也不用忙了。”帝师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况且林妃娘娘一颗心全在陛□上,陛下不是不知,何苦在臣这种孤家寡人面前秀甜蜜呢?”

“老师……瞧你说的,朕是这种人吗?”

“不是吗?”帝师暗自诽谤。开口却毕恭毕敬,道:“陛下和林妃娘娘恩爱,是皇家大幸事,愿陛下及早开枝散叶。”

“朕知道。”英宗微笑起来,英俊的脸上是对那位林妃的眷恋,温柔的神色。目及高悬的‘轻羽’剑,帝王正色道:“寻找‘轻羽’这件事就交给老师了。”

“臣遵旨。”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关乎我大明江山社稷。”

“臣晓得轻重,定不辱使命。”帝师躬身道,他想了想,凝神思索了片刻,考虑了可行性,又道:“陛下,我得把‘轻羽’剑带走。”

他顿了顿,复又解释道:“臣得……按照剑指引的气息去寻找。”

“嘁……”一声轻笑猝不及防地落地绽开。

“舒夜……你笑什么?”英宗不由好奇,问隐于暗中的孩子。

那是——肆无忌惮的笑。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笑。一想到帝师捧着“轻羽”剑到处寻找召唤到的灵,就像捧着司南指路一般,他的容貌宛若谪仙,所作所为却蠢如猪马。那个被唤作“舒夜”的孩子忍不住嗤笑出声来。

帝师知道准没好事,根本不想听舒夜解释,狠狠地白眼过去,暗暗骂了一声“小屁孩!”幸而,后者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收敛了笑意,又隐藏在暗中——不留心的人是不会发现他。

英宗不明白,看了看帝师,又看了看舒夜。只觉得自己好傻,什么都不明白,尤其是老师和舒夜。王朝的霸主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周围的人太出色的话,只会衬得自己更傻。

“陛下要是不反对的话,臣就带着剑走了。”帝师面容倦怠,难掩神伤。

“好罢。”英宗允道,“老师你也累了,先回府好好休息。”

“是。臣告退。”绝色的男子躬了□,作揖退了下去。行动间,如柳扶风、一派优雅,却不忘又朝着暗中的某人瞪了一眼。

“王振。宣林妃,让她进来罢。”帝师告退后,年轻的帝王吩咐道。

得到消息的宦官退了下去。

殿中沉寂下来,白色的灵帐装饰着主殿,是追念逝者的装饰。

英宗看了看绵延至殿外的白色丧幡,眼中的神色是复杂的。问道:“舒夜……你说,朕到哪里去寻‘轻羽’呢?”

十来岁的男孩子一言不发,从始至终保持着静默,唯一的动静是那一声嗤笑。狭长的眼眸,眼尾微微挑起,掠看了一眼高坐的英宗。看不清眼中的神采,像是有些不屑回答的样子、冷眼旁观的。

“单单凭借‘轻羽’真的可以守护我大明朝吗?”英宗又问。

“信则有,不信则无。”名叫舒夜的孩子惜字如金,表情也是淡淡的。

他的声音极其的好听,咬字清晰却带着淡淡的尾音,绝不是地道的明都官腔,像是酥软的吴侬软语,却并不暖人,相反地、若有若无地带着疏离和冷漠,掺杂着稚气的童声。奇异地混合起来,出奇好听的,只属于舒夜一个人的声音。

他像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像是在等待什么的、又像什么都没有,如同世间所有浑噩的人,不知道要什么。

“舒夜你是知道的,先一代的‘轻羽’已经随着太皇太后的仙逝消散了。朕这次能召唤来怎么的‘轻羽’呢……”年轻的英宗喃喃自语。

内殿上,时间像是停滞的。

那感觉,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画中唯有黑白两色,隔绝开来。亮的这边,是聒噪的帝,喋喋不惜地念叨着什么,出神的;暗的那一边,是隐在阴影中的舒夜,蛰伏着,嘴角稍稍弯起,带着残酷的意味。

这幅黑白两色的画明显地分割开来,像是无法交流地样子,却又奇异的理解了,绮丽地弥漫开。

舒夜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他的皮肤极白,像是长年不见太阳,下巴很尖,他的眼睛狭长,眸色若琉璃,眼神流转间说不出的邪魅,唇色苍白,轻吐了两个字:“笨帝……”极轻,几近无声,消失弥散在殿堂上。

“喂……舒夜,你说什么?刚才你有说‘笨帝’对吧?”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明明说了对吧?”

“陛下,我也乏了,先退下了。”十来岁的孩子旁若无人,嘴角弯成一个弧度弧度,类似微笑。拂了拂袖。隐在了阴影中,很快不见身形。

“舒夜你好大的胆子!”英宗气得跳脚,却又无奈。舒夜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样子,自己拿他没有办法,意识到这一点的英宗更加无奈了。

舒夜渐行渐远,与施施而行,挑帘而入的林妃擦肩而过,听到林妃温语问着“陛下为什么何事生气?”以及其他,他听到身后皇帝的大笑,嘴角弯起的弧度继续加深,无奈地摇了摇头:“笨帝。”

他抬头看着天空,殿外阳光正好,大雪刚停。是自太皇太后仙逝后,阴霾首次散去。殿外古木参天,积雪沉厚。

他伸手挡在眼前,像是有些不能适应刺目的阳光,更加受不住刺目的雪,微微闭起了眼睛,片雪从树间飞落,亲昵地落在舒夜指间,轻若片羽。

可笑……凭借虚无缥缈的传言,就妄想以一个剑灵守护一个王朝吗?舒夜不由冷笑了一下,他是有些不确信,哪怕曾经目睹过先代“轻羽”的威力。

那种力量是把整个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才会有那样耀眼的光芒吧?正是因为那样的耀眼,才更加令人心痛,如同他指端的片雪,耀眼洁白却瞬间消融、流失。

“轻羽……”他轻轻地吐出了这个名字,像是怕惊动什么了,轻若情人间的耳语。

这一年是明正统七年,冬,大雪。太皇太后张氏薨,举国哀。待大雪化去,已经是来年开春。

同年。老臣杨士奇、杨溥、杨荣相继告老还乡,“三杨”辅政的时代结束。英宗宠信的宦官王振更加专横跋扈,开始专权。离正统十四年的“土木堡之变”还有七年。

与此同时、离明都几百里的衡阳,“三杨”还乡之地,大雪未停、纷扬,天寒地冻。

大风凛冽,终于在一阵狂啸后离去,纷扬半天的雪也渐渐落下,迷离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从高空中俯视下来,可以清晰地看到风雪中在雪原上疾行的小小身影。

他披着黑色大氅,风帽遮住了他的容颜,只露出英挺的鼻、以及风吹散的发丝。他在风雪里疾行,他的背脊挺拔、傲然孑立。

积雪漫过脚踝,踩下去发出“吱吱”声,靴子早已透湿,整个脚已经冷冻的没有感觉了。“必须回去!”疾行者默默道。

他望着明都的方向,眼神坚定。

☆、第一章  为夫来了

第一章

天雪,温酒,暖炉。明都酒肆。

“听说过几日,皇妃娘娘就要回林家省亲。”酒肆里一群男子围着火炉喝酒谈天,围坐的全是护院武师、贩夫之辈,天南地北地胡侃。

酒肆外风雪刚停,天色空濛。

“啧啧,这可了不得,林妃娘娘还是很受宠的呢!可见没有受杨家三老离朝的影响。不知道这场面会有多大?”

“谁知道呢,还在国丧中,估计不会如何。”

“最近还有一桩奇事,林家的那小姐,原是个病秧子,痴痴傻傻,也不会说话,最近不知怎的,听说已经大好了。”

“这可不是赶巧了,这边杨家刚一走,这边林家的女娃娃病都好了?”

“这……李大哥,这里头有什么讲究?”

被唤作李大哥的那位,得意地咪了一口酒,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也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我那兄长是在林府做事的,大家也是知道的。那林家的女娃娃和杨家的公子是有婚约的……”他顿了一顿没有往下讲,见众人听得起劲,卖了个关子。

旁边一人给倒上酒:“然后怎么讲?”

“定是看杨家已走,不用再担心婚约了,便病也就好了……”

“李大哥的意思是……”那男子斟酌了一下,啧舌道:“莫不是……林家那病是装的?这林家原本就没打算和杨家联姻不成?”

“我看,不见得啊……林老夫人就是出身杨家,现在的两位大小林夫人也都是杨家人,自天下封王‘杨林王’后,这杨林两家何时生分过?”

“这不是这一次的‘杨林王’还没有选好么?依我看,杨家是不成了,以后也没有什么‘杨林王’了,叫‘林杨王’也说不定……”一旁的男子喝了一口酒,插话道。

“宫里那边是说,圣上打算新封‘静林王’……林家的大女儿可是圣上的新宠妃,估摸着,林大人受封也就在近日了。”

“我总不觉得这林家会不顾杨家……况且杨家公子的人品才学也是没话说的,这林家有什么可不满的?”另外一人兀自不信。

“哼!任凭他再出色,如今哪里还会是以前的贵公子,不过是落魄之人。可见帝王生杀大权!”

“悄声……国事莫谈。”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打断了一个话题。

众人幡然醒悟,恍觉不该在这酒肆谈论。为首那李大哥捧起酒杯道:“喝酒喝酒!”

“哈哈哈……是是……且喝酒!痛快啊!”一众人不再说刚才的话题,又开始胡侃其他。

酒肆一角,临窗一桌。主仆二人一言不发,将这些话全部听入耳中。

“少爷,若真如他们所说,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林府了!真没想到林家人是这幅样子。”听了众人那番话许久,年幼的忠仆出言劝道,忿忿不平。

被唤作少爷那人临窗背立,他的背脊挺拔。他看着窗外的雪景,神色不明,伸手扶着窗口,十指纤细。年岁在十来岁的样子,衣服半旧不新,做工精细,云纹暗藏。风尘仆仆却难掩气泽。闻言顿了一顿,才道:“不管怎么样,都势在必行。”

“可是……”年幼的忠仆不甘心。

“憧光,不要忘了临行前三老的忠告。”那人语气淡淡的,却是不容置喙的。

名叫憧光的幼童住嘴不敢多言,转开了视线,也看着窗外。突然开心起来,一指道:“少爷你看!憬明回来了。”

“少爷。我回来了。”另一个小仆匆匆赶回来。

“噢……打听的怎么样了?”他转过身来,容颜清俊,神清骨秀。皎如玉树临风前,端的是一脸的高深莫测,优雅出众。

“回少爷的话,果然不错。林府的省亲就定在后日。”

那名为憬明犹豫了一下,又道:“可是少爷,我们一定要去林府吗?林小姐不会一直都是装傻骗我们的吧?就是希望我们悔婚?”

“你……”一直以来那少年高深莫测的表情表情碎开来,骂道:“你懂个屁啊!林家那个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我难道还不知道?她要是真的好了,那倒确实叫人期待……”

他想起那双眼睛——那是一双任何人看了都不会忘记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眼睛,像是漆黑的眼眸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像是星辰落在了里面。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那双眼睛、真的太美了。你要是真的好起来了,我真的很期待你会是什么样子。他心想。

“好吧少爷,还有就是,为什么我有一种去当童养媳的感觉?”憬明一脸愁苦。

那少年回过神来,一记爆栗子敲在憬明头上:“就算是去当童养媳也是少爷我好不好?”

憬明抱着脑袋:“痛痛痛……少爷下手轻点。”一旁憧光不住地偷笑。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去办正事要紧。”那少年收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

*****

林府,小仆在院中扫雪。鸟雀枝头啄事、人至不去。

“君心难测啊。居然把三老全罢职了……”院中正房内,下首端坐着一个红衣官袍的中年男子,容貌清俊,是林府的当家人,林瑄如是说道。

上首坐的是一老妇,鬓发如银,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小口,“你用心做好分内之事便好,我虽是杨家出身,但出嫁从夫,这祸事断不会波及到你。”

“母亲言重了,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林瑄忙道。

那老妇情绪波澜不动:“杨家是不成了……盛极必衰,能告老还乡已是大幸。”

“母亲说的是。”林瑄弓身道。

“昕姐儿那边,怎么样?”林老太太问道:“少年天子最是嫉恨阻碍他的人,这些辅政老臣纷纷还乡,昕姐儿莫要受了这些事的苦?”

林瑄道:“母亲也说了,当今圣上是少年天子,少年夫妻感情自是不会差的,昕姐儿是母亲的孙女,是林家的女儿,说到底,和杨家到底是隔得远了,圣上就是迁怒也不会迁怒到昕姐儿头上。”

林老太太道:“话虽如此,可是昕姐儿刚嫁入宫中,便碰上太皇太后仙逝,杨家又退出朝政这两件大事,依着昕姐儿的性格不免自苦。”

林瑄道:“儿子省的,后日昕姐儿省亲,儿子会好好同她说,杨家虽然不在了,但儿子还在,林家还在,断不会让姐儿在宫里没了依靠。”

林老太太道:“你这样说最好,如今国丧,省亲若是铺张了,圣上定是不快,连带着你也要被言官训责;若是简单了,别说昕姐儿嫌寒碜,削了她的脸面,更是对皇妃的不敬,对皇家的不敬。这个度你可要把握好。”

“儿子知道了。”

林老太太又道:“昕姐儿自小要强,同她母亲一个样子,可是皇家不比寻常人家,一味地争强好胜可不得当。”

林瑄道:“昕姐儿是母亲您管教出来的孩子,就算有些脾性,也不是不知深浅的人,母亲大可放心。”

“是了,那孩子骄而不傲,是个有分寸的人。”林老太太地点了点头,对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很是满意。

林瑄问道:“杨家这一去,同他们的婚事岂不是……”

“那也没有法子,映姐儿本就身体不好,只是杨延晔倒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原以为姐儿没有福分,可如今姐儿刚好,偏偏杨家又出了那样的事……”林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问:“映姐儿还是高烧昏迷么?”

林瑄道:“太医道,这孩子在胎中不足月,有些不足之症,是以身体不比其他孩子健壮。这几日人虽清醒过来了,也会说话了,太医也说不上原因。只是姐儿,仍旧虚弱的很。”

林老太太站起来,道:“我还是再去看看她罢,那么小的孩子啊……真是遭罪,作孽啊……”

林瑄道:“是儿子的错。儿子知错。”

“你没有错!”林老太太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是杨氏没有这个福分!”

“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映姐儿就是对我最好的惩罚,儿子会好好照顾她的。”林瑄惶恐道:“母亲莫要生气,先过去瞧瞧映丫头罢,她身体才好起来,儿子还是不放心她。”

“罢了罢了……这林家是你当家,话都是你说了算,你要偏袒那人,你就偏袒罢,也不知你还有什么脸面去看映姐儿?好好的一个丫头啊……真是造孽,老身自己过去看罢。”林老太太拂袖而起,房外的老嬷忙进来扶着她,往廊外走去了。

空留林瑄在原地,低垂着头。

眼看着林老太太盛怒着离开,一向孝子的林瑄正欲跟上,林家的管事进来禀告说:“大人,外面有个孩子求见。”

林瑄停下脚步,回头道:“什么人求见?”

“不知,那孩子只是一个替人传信的,收了对方银两,他说,大人看了这封信就会明白。”管事说着,递上一封信。

林瑄皱着眉,打开一看,只看了几个字,便惊觉起来:“人呢?他人在哪里?”

不想自家大人反应那么大,管事愣了一下。

“快带我去见他!快。”林瑄催促道。

“是是……大人这边走。”反应过来的管事带着林士瑄往外走去。

☆、第二章 侯府深院

林府前几日。

那时候,又一年年关至,虚弱的孩子终是熬不住,这一次更是凶多吉少,病榻上的孩子奄奄一息,眼看是活不长了,虽然知道大女儿省亲在即,可以杨氏只想陪着小女儿,多陪得一刻是一刻,竟然连省亲一事也不放在心上。

杨氏望着榻上单薄的孩子,不禁眼泪又流出来,她那张美丽的脸庞已经有了时间的痕迹,不再饱满,不再年轻。

闻得身后动静,杨氏收了眼泪。回头看清了来人,弓身道:“母亲大人,你怎么过来了?”

林老太太站在榻前,杨氏扶着她坐下,老太太看着病中的孩子很久,叹气道:“御医怎么说?”

杨氏闻言,本已收住的眼泪,忍不住眼中酸涩,又欲落泪,掩面道:“怕是……怕是熬不过了……”

“哎……事到如今,看开才好,映姐儿是在受苦啊,去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林老太太看着床榻中的孩子也忍不住心疼。

“母亲说的是,媳妇何尝不想看开些……”杨氏擦了擦眼泪,续道:“可是一看到晴姐儿那么健康可爱,我苦命的映姐儿却命不久矣……母亲……母亲,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原本艳明动天下的奇女子终被琐碎的日常和费神的感情所伤,变得凄厉而自哀,在时光消磨中,仿佛变得和京中所有侯门贵妇一般。

林老太太原是杨家嫡女,给儿子林士瑄定的亲也是自己的侄女杨氏,杨家女心气高,夫妻间虽然不见得如胶似漆般相爱,倒也相敬如宾。杨氏为着林家生下一儿一女,一儿便是长子林延旸,一女便是皇妃林若昕。之后又怀了身孕,早产生下的这便是林若映了,一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三天两头地发烧。

如今已经是五岁多的孩子却痴痴傻傻地不会说话,说是幼时发烧烧坏了脑子,长期的卧病在床,瘦弱的如同三岁不到的孩子。

杨氏抱住粉妆玉琢般的娃娃,泪如雨下,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精致面容之下的孩子居然会是个痴儿,这样点漆般的眼睛实际上看不懂这世间,那双眸子眼瞳深沉,却重来没有映出过事物?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早产?要不是因为这个女子,要不是她的话!杨氏抱住孩子大哭起来,看向林士瑄和他身边的女人的时候,眼中带着恨意。那女子便是林士瑄的妾侍小杨氏了。

那个场面让见惯了风雨的林老太太也不禁潸然泪下。

这一年年关,大雪如期而至,那多病的孩子又高烧不退,连宫中最好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个孩子急急地来到这世上,受了五年的苦,如今又要被召回天上去了吗?

他的侍妾也是杨氏,是杨氏的小妹妹,天真烂漫得紧,不似姐姐这般强硬作风,杨氏怀孕的时候,小杨氏来作陪,眼见林瑄位高权重,又英俊儒雅,一来二去他们便情愫暗生。杨氏被自家妹子挖了墙脚,气得早产。

这五年里,杨氏整颗心都在照顾女儿上,连治家的事都不愿意过问,交还给了林老太太。

虽是痴儿,但杨氏作为母亲哪有不疼爱的理儿,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虽然消瘦,但是杨氏还是心满意足。只是对林瑄的恨意丝毫不减。

晴姐儿是小杨氏的女儿,小杨氏生有一子一女,是双生子,一女便是林若晴,今年四岁了,比林若映小了一岁,生的活波可爱,瞧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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