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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回春-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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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氏应了一声，看了朱朱一眼走了出去，瞧见站在门口的周青也不意外，院子就这么大，来了人不一会功夫就都知道了。只是瞧着唐老爷气色不好，有些担心。
朱朱尾随在王氏身后，看见周青进去才关上门又看了一眼周青的小厮示意他远离几步。瞧着等在不远处的王氏，认命的走了过去“娘找月珑？”
“出了什么事？”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王氏问道。
“月珑不清楚。”
“是吗？”王氏可不相信，盯着朱朱看。朱朱并不心虚，被她直直的看了一会才怯怯的低下头，王氏没看出端倪，也不好再问。心里虽然不信，看着她的神情知道从她的嘴里不可能知道什么，这个丫头，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见她没再出声，朱朱也不敢做什么，静静的站着，都在等着紧闭的门打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朱朱以为要溺死在这沉默中，开门的声音带动了整个神经，看着跨门而出的人，想要从他身上得知什么，瞧着神清气朗的人，心里又不好的预感。
周青也看见了她们，朱朱不着痕迹的偏开脸，对于他的点头示意很是不悦。王氏面无表情的回了礼，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离去才回到房间。
朱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没一会就听见唐老爷的声音“不孝女”紧接着是瓷器破碎的声音，朱朱站在门口缩了缩脖子，看来事情不妙。
“老爷息怒”
王氏连忙取出手绢擦拭唐老爷身上的水迹，手忙脚乱的一个没防备被唐老爷推了一把指着鼻子大骂“息怒，息怒，怎么息怒，都是一些不让人省心的。夫人真是辛苦了，后院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真是…”
王氏来不及伤心，连忙爬起来扶着唐老爷顺气，朱朱也站不住跑了进来，倒了一杯水凑到唐老爷面前。
好一会还顺了过来，看着眼泪婆娑的王氏，重重叹了口气“月珑去把那个不孝女叫过来，唐家的脸面都让她丢进了，唐家怎么活出了这样一个伤风败女不知羞耻的女儿。”
心里的不安放大，顿时觉得世界一片混乱，临出门前还能听见唐老爷的咒骂声，王氏低低的哭泣声。
唐月钰，你真的是鬼迷了心窍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正文 第一一四章家事（一）
第一一四章家事（一）
看着推门进来的朱朱，唐月钰放下绣品连忙站起来，眼神在她脸上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道“四妹妹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吗？”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声音里的颤意。
朱朱笑了笑，没有揭穿，而是顺着她的话回道“客人来了又走了，爹让我来叫二姐去房里一趟。二姐快些过去吧”面不改色站在门口等着唐月钰出来。
这样的朱朱让人看不出什么，唐月钰盯着她看了一会才点点头出来，犹豫着从朱朱面前路过的时候问道“可知道爹爹叫我去作甚？”
“这个就不清楚了，爹爹只吩咐让我过来叫二姐过去。”朱朱不想多说，看着唐月钰的神色也没改变，让她无从下手，这样一来，唐月钰心里忐忑起来，她自然知道是谁来了，他一进门她就知道了。绞着的手发疼，她才松开。知道从眼前的人这里不会得到什么也就不再浪费口舌，况且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扭头让红芳留在房内，便跟在朱朱身后去了唐老爷的房间。
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听见里面低声抽泣声，朱朱站在门口报了一声，看着低头咬唇的人心里无奈，却不好说什么，她怎么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真是费解。更何况她觉得这个二姐不可能那么傻，却做出了这样的事，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进来。”听见唐老爷森冷的声音朱朱才推开门，唐月钰踟蹰了一下便像下定决心的人一样裙摆一晃便进去了，门在身后被关上，朱朱站在门口吐了口气，轻轻转了身看着灰朦朦的外面出神，耳朵却支着听里面的动静。
唐月钰听见关门的声音惊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走近“爹爹万福，娘万福”走近，行礼。话音刚落杯盖劈头盖脸的落下，打在身上钝炖的痛。
“周青说的都是真的？”满含怒意的声音与从身上落下的杯盖相呼应，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闻言，唐月钰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周郎说的都是真的，求爹爹成全，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听见周郎，朱朱闭上眼，还有什么比这个“周郎”更说明一切，她怎么可以与周青…
“好一个两情相悦。不孝女，你可知道唐家有今天拜谁所赐，若不是他，唐家会是这样破败？”王氏扶着挣扎着要起来的唐老爷脸上带着泪痕，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儿不知。可是女儿已经…已经…”唐月钰说不下去，转而道“女儿自知给唐家抹黑，可是女儿与周郎是真心的。”
“真心，真是我的好女儿，你还能大言不惭的说真心，月钰啊月钰，你有没有脑子，这样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你有何颜面在世上。”
“女儿明白，女儿自知做错了，可是爹爹，周郎说会娶女儿的…”唐月钰像是抓住了最有利的筹码，激动的说道。他今日上门不就是提亲的吗？他说过的会亲自上门提亲。对于这点唐月钰毫不怀疑。
“娶你？”唐老爷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王氏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含着一抹嘲笑。
唐月钰微微抬头看着唐老爷，心里有些不安，却还是点点头，他说的，她都信，况且…手下意识抚摸着腹部，似乎又有了信心，神色坚定。
唐老爷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会有这样天真的女儿。冷笑道“就算你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会娶你，你跟你母亲一样，只会耍手段，你想去周家是吧很好，他让你过去做妾，你也想过去对吧…”唐月钰被那个孩子给吓住了，僵直着身子看着唐老爷似乎不敢置信，瞪大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唐老爷被她这样一看，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与王氏对视一眼再看着唐月钰似乎知道了什么，脸涨得通红，气得发抖，挣扎着就要下床打人“唐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你…你…”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王氏哭天抢地的唤着唐老爷，唐月钰愣在原地，想着唐老爷的那句妾，一时反应不过来。
朱朱听见王氏的声音，推开门一看连忙冲了进去，目光在跪着的人身上少了一下，面如死灰的女子让她觉得悲哀，她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只是顾不了那么多，凑到床边看着倒在床上的人，狠狠的掐着人中，感觉眼帘动了动，咳嗽几声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出去找人请大夫过来瞧瞧。
闻声赶来的唐继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朱朱，朱朱看了看他没作声，王氏瞧着唐继明，神色沉重，脸上犹见泪痕“你们出去吧继明留下。”
朱朱扶着唐月钰出门，如同行尸走肉，唐月钰一声不吭，随着朱朱摆弄，扶着人回到房内让红芳去打水，朱朱坐在床头想事情。
她以为唐月钰不会说话，正想着，冷不丁听见她的声音“你很得意对不对。出了这样的事你一定看不起我吧枉费我自诩聪明，到头来却是一厢情愿。或许早该知道他是利用的，做侍妾。呵呵，他早就这么打算了，我却还是一片真心。”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朱朱没有出声，见她满脸哀伤，目光落在肚子上，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唐月钰抖了一下，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寒冷“你也猜到了，对，我有孩子了，爹爹就是猜到了才会晕倒。爹爹说的不错，我是不孝女，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可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身子向前一倾，抓着朱朱的双肩摇晃着“为什么，我是那么的爱他，明知道他对唐家不利，却想着他能够把我娶进门，便答应了。是我太傻，相信了他说的，他说不会伤害唐家，他说，只会有一个夫人，呵呵…到头来，到头来全都是镜花水月。”
她是从什么时候遇见周青的她还记得，那天她的手绢掉了，回去找的时候就看见月门处闪过的身影，好奇的跟了过去第一眼瞧着的是手上的那方手绢，她叫住了他，茫然的回头，那双眼睛就吸引了她，随即便是那浅浅的笑意，他说，小的见过二姑娘。那温柔的嗓音，直到许久许久之后她都不冷忘怀，以至于听见他与唐管家的谈话时，惊慌只是却还是相信他不是坏人。
咸咸的泪水让她觉得苦涩，就算是得知唐家败落之后她都没有怪他，可现在，真相大白了，他过来不是求亲，而是纳妾。她怎么能够接受，她是那么相信他。
“你累了，休息吧不要再想这些，爹爹会为你做主的。”轻声安慰，唐月钰怔了一下，手至双肩滑了下来，情绪不再那么激动，朱朱扶着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唐月钰躺在床上只是流泪，盯着房顶出声。
朱朱担心唐老爷，坐了一会起身出去，手刚踏上门扉就听见唐月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我不会再做傻事。我恨过你…”
“我知道”手一顿，拉开门出去。大概是在她刻意接近的时候，就知道了。那天，她如往常一样出书坊，心血来潮的去荷花池，听见她与红芳的对话。唐月钰称她小贱人，那天她就知道了。
“好好看着她。”一出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端着木盆的红芳，交代了几声便离去了。
她没想到，周青竟然还有这样一手，对于唐家，这样的打击比害得唐家败落更加厉害，他对唐家的恨竟然能够让他在唐家潜伏这么久，他们母子是何等的深沉，一个在账房内，一个在后院，他们理应外门，悄无声息地就能够至唐家永无翻身之地。
想到这，顿时觉得心里沉重。
大夫来了又走了，经过这样的折腾，几位姨娘都知晓了，殷切的守在唐老爷门口，朱朱一过来就被她们盯住了，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朱朱倒是像没事人一样同她们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屋。看见她没进去，姨娘们讶异却不知道说什么。朱朱看了看她们，唐明珠不在这里，就想到她在里面，毕竟有什么大事还是她们正房里的人说了算。
一大群人闷着头守在门口谁也不敢进去，大夫早就送走了，也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就算是瘫痪了躺在床上，那也是她们的老爷，是她们的天。她们还是求天保佑他能够安好，否则她们连个倚靠的人都没有，孤儿寡母的如何活下去。
想到这，不由眼眶湿润，又想起那个祸事者，忿忿不已。盯着那个茅草房顶盯出窟窿来，院子就是这么大，况且没有不透风的墙。周青丢下一大堆礼物就走了这事她们早就知道了，而其中的弯弯道道没有十之八九也有五六七了。
诡异的场面直到看见初青端着药过来打开门之后，都眼巴巴的伸长脖子望着，看着初青进去，身影还没闪进去一半的门就被关上了。她们只能眼瞅着关上的门。
又是一顿沉默，李姨娘忍不住哼了出声“四姑娘在这呢姨娘以为你在里面了，怎么也在外面站着呢？”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以往更精进了。
朱朱看了她一眼没吱声，眼睛却盯着紧闭的门，对于姨娘姐妹们投过来的视线置之不理。
李姨娘可不是好对付的人，见她装傻哼哼道“四姑娘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李姨娘说笑了，月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知道。”朱朱回了一句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初青走了出来看着朱朱。
“老爷让四姑娘进去”
“哼”闻言，李姨娘哼了哼，一脸的嘲讽，这就是不知道吗？
朱朱在众人的目光下，锋芒在背的进了屋子就闻着一股子药味。
王氏瞧着她进来从床边坐起来，眼眶发红，看了一眼身边的唐明珠，收了收眼角的泪“好好照看着。”朱朱点头目送王氏出去“都散了吧老爷没事”窸窸窣窣得到脚步声便离开了。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朱朱。房内紧闭着窗户不透一点风，朱朱觉得有些气闷，却还是走近轻声道“爹爹好些了吗？”
“月珑来了？过来，爹有话要对你说。”握着伸出被子的手，暖暖的感觉让人觉得真实，心不由酸了。
正文 第一一五章家事（二）
第一一五章家事（二）
晚上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身侧断断续续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并且越来越激烈，唐月钰咬着被子压抑着哭声。朱朱醒着却没有出声，她不知道唐老爷对她说了什么，总之她第二次从唐老爷房内出来之后面如死灰，神情呆滞。打发走的大夫又被请回院子来，进了她们的房间，随后初青跟着大夫去抓药了。
看着他们的神情，朱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僵直着身子不敢动，想着临睡前放在床头的药，这个孩子不能留，这样的丑闻唐家不能接受，周家更不能接受。唐月钰与周青不会有结果。这点在看见王氏端着那晚药遮遮掩掩的进来就知道了。其实不用遮掩，这个院子里的人跟明镜似的，早就知道了什么。
想着唐老爷的话，心思沉重起来，唐老爷并没有跟她说唐月钰的事，大概觉得她这个年纪实在不适合知道大人们的事情。只是说让她劝说唐继明去京城。看来这个哥哥已经下定决心放弃仕途。不管如何，朱朱还是希望他能够去京城，就算他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今日的唐家真的已经成了烂摊子，但愿唐老爷说的那位客人能够真正的给唐家带来出路。
可眼前的事呢？
胡思乱想着一时忘了时间，听见鸡鸣的叫声，才困倦得昏昏沉沉睡去。
朱朱是被一阵哭腔吵醒的，揉着沉重的眼皮睁开眼就瞧见房内站着好几个人。瞧着朱朱坐起来，暖雪连忙取了衣服裹在朱朱身上，看见这么多人。朱朱彻底清醒了，连忙滑下床刚要出声，王氏道“可知道月钰去哪了？”
看了看平铺着的被子，根本不像躺了人“女儿睡着了，并不知道二姐去了哪？”她不在房内，难道…
两人对视一眼，从眼里得知答案，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朱朱陪着王氏坐上了牛车火急火燎的进城去周家。
看着周家大门，匾额上周宅两个烫金大字刺目。扶着王氏下了牛车，初青上去敲门。门很快就被打开，小厮探出身子询问，目光落在初青身后的人身上“请问找谁？”
“你家公子在吗？就说唐家来人有事相询。”
听见唐家二字，小厮一怔，扶着门的手明显一抖，慌忙打开门“夫人里面请。”
朱朱皱眉，察觉小厮神色不对，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们，对上他的视线，吓得小厮连忙移开视线，怯怯的低下头。
穿廊过院，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她们来不及触景伤情，从小厮的眼中确定唐月钰就在这。引路的小厮脚步迈得很快，她们担忧，紧紧的尾随其后。
没多远就看见一个月门，似乎还能听见声音，仔细一听是唐月钰带着哭腔的声音。最后的不确定在听见她的声音被彻底瓦解了，脚步迈得更快。
“就算我死，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前脚刚迈过月门，就看见湖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紧接着是咚的撞击声。门口的人惊住了，院里的人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那抹湖绿色被鲜血浸染，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额上鲜血如泉涌出来，触目惊心。
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周青更没想到她会以死相逼。对她，他不是没有犹豫，只是比起周家的仇恨，最后的犹豫也消失了。他利用了她，却不曾后悔。直到现在，看着躺在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人，他也不曾后悔，他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别开了脸。
朱朱张了张嘴，到嘴边的声音却怎么也喊不出来。神智被那染红的鲜血拉回，松开王氏奔了过去。取出手绢压住额上的伤痕，声音颤抖，语无伦次“来人救命啊…大夫…医生…快打120啊…救人呐…”
“不要…不要…”心里一惊，整个人弹坐起来，怀里紧紧的抱着被子，目光所到之处是一片漆黑朱朱才知道她又做了噩梦，其实并不是梦，唐月钰真的死了。她躺在血泊里，偏头想要看见背对着她的男人，只是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没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思至此，心里的恨意让她全身发抖，如果说人死了才来说姐妹情深，朱朱根本不在乎，她只是觉得唐月钰不值得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生命，还有…肚子里那未成型的孩子。
周青的绝情，唐月钰的痴情。这本就是一场孽缘。
“四姑娘做噩梦了？”昏黄的灯光在房内被点燃，抱膝坐在床上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投在墙壁上。暖雪瞧着她，面色一黯，上前拉过被子裹在她身上“已经没事了，四姑娘好好睡吧，暖雪会在一旁守着的。”就着她的手躺在床上，听着暖雪温柔的声音，躺在床上闭着双眼。
暖雪坐在床边看着她，瞧着憔悴的人，手轻轻的拍在朱朱身上像是在哄她入睡。二姑娘失踪之后她们去了城里，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二姑娘的死讯，对于这事，大家都不相信，直到看着面色苍白的王氏进了房内，然后吩咐小厮拿着锄头铲子出去才相信是真的。暖雪也跟了过去，她看见了草席下朦胧的身形脚步一顿。
那时她才深刻体会到人命的脆弱，昨天还在眼前晃悠的人，一眨眼就尘归黄土，连坟头都没有。
“把灯灭了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朱出声，依然闭着眼。
“可是…”暖雪怔了一下，可是四姑娘最怕黑了。
“没事睡吧”侧了个身便不再多说，暖雪看了她一会，起身把油灯吹灭了。其实不吹灭，也燃不了多久。
唐月钰的事还是没瞒住，一路从柳城回来葬在城外的一棵大树下，本来那天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谁知第二天整个柳城的人都知道了唐家的丑闻，唐二姑娘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怀着孩子找上门，还以死相逼。这样的事情瞒着还来不及，却被有心人放出风去，不到三天，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了，对唐家的人指指点点，让她们都不敢出门。
人说人走茶凉，可唐月钰这事，给了周家做好的把柄，唐家在柳城再也抬不起头来。院里的姨娘们再不敢出门，窝在院里愁眉苦脸。王氏因着这事已经躺在床上，唐家一时又陷入了水深火热中。
朱朱坐在床边看着收拾好的被子出神，门被敲响，唐继明在门外道“珑儿在吗？”
“在的”暖雪连忙放下手里的衣服站起来打开门“二公子来了，进来吧”
“嗯”朱朱看着门口长身玉立的人，青灰色的袍子一闪人已经进来了在朱朱跟前站着“今天天气不错，珑儿陪哥哥出去走走吧”期盼的望着朱朱，朱朱知道他的心思，想让她出去透透气，她知道的，对于唐月钰人死不能复生，这点她明白，只是想静一静，倒是不知道她的安静在关心的人眼里成了担忧。她怎么能够让他们担心呢？
迎着唐继明的目光，嘴角咧开，眼里含着笑意点点头“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自然不能浪费了。”扭头对着暖雪道“去厨房带点吃的，我们踏春去。”
暖雪一愣，盯着朱朱看了一会，脸上浮着笑意“暖雪这就去准备，二公子，四姑娘先出去等会，马上就过来。”
暖雪说的很快，果然很快，远远的就看见她挎着一个竹篮脚步轻快的过来，竹篮上盖着一块布，迎着阳光走了过来，脸上是一派轻松之色“东西都带好了”说着晃了晃竹篮，脸上带笑。
“嗯没人发现吧”朱朱不放心的往她身后瞧了瞧，没发现人才收回视线“我们走吧”
唐继明看着她们神神秘秘也不着急，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这条路去的方向，如果她觉得这样安心，他是不会阻拦的，毕竟那个躺在大树下的人也是他的妹妹，身体里流着一半的血是相同的。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唐月钰埋在这棵大树下，朱朱怎么也不会找到。暖雪正要上香，看着地上燃着的灰烬，扭头道“四姑娘…”
顺着她的视线，朱朱看着地上还未燃尽的纸钱，目光在四周搜索，最后停留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还不及掩藏起来的裙摆，如果她没记错，今早就没瞧见红芳的身影，想必那个人是她。也难为她有如此心意，其他的人恨不得没有这个人，倒是她惦记着。
朱朱对着暖雪摇头，暖雪会意，也没声张，坐着自己的事。朱朱看着踏平的泥土，过不了多久这里会长草，青青蔓蔓的一片，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下面躺着一位痴情的女子，或许她傻，或许在别人心里不要脸伤风败俗，可她只是一个为自己而生的人，她用短暂的生命换来了一段欺骗的感情，不知道实情的人会说红颜薄命。
可是在这种吐沫星子都能够淹死人的时代，她做出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给她活路的机会。而她，同样是刚烈的。朱朱觉得她不值得，或许她觉得这是值得的，与其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时时刻刻戳着她的脊梁骨。让她如何抬起头来，唐家也永远抬不起头。她用自己的生命平息这事。她是这样想的吧以为用她的命就能平息一切，却不知道，到死都成了周家报复唐家的手段。
想到这，一滴泪滑了下来，朱朱闭了眼，吸了口气，双肩却微微颤抖起来，站在身后的唐继明察觉了，手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朱朱一僵，神色平静的扭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包着的东西，唐继明看着她打开。朱朱把那一百两银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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