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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风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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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寂这才意识到除却面纱之外她还带着柳回春那张丑陋不堪的面皮呢。

没等方小寂庆幸,旁边的楼书笑身子一动,只见他一手夺回面纱,一手运气,砰然一掌按在叶还君的胸前。叶还君未躲未闪,硬接了一掌连退五六步。一惊未平又是一惊,方小寂差点忍不住扑上前去。“再敢让我表妹皱一皱眉头,我就让你哭三天。”楼书笑一边将面纱系回到方小寂面上,一边沉声道。

叶还君退后几步稳稳站定,他一提袖,滑看了方小寂一眼,低头道:“是。”

方小寂见他状似无恙,不禁要松一口气。不想她那口气松到一半,突听远处屋内的柳回春一声大叫。

“恨啊!!”

这一声从竹屋内传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和不甘,几乎是嘶吼着,简直要掀飞了竹屋屋顶的茅草。在方小寂的印象里,柳回春只有在半夜被楼书笑的“楼韵”所折磨时,才会这般抓狂大叫。

许久,竹门一开,静静走出来一个人,却是封行水。他轻捂着胸口,看了一眼叶还君。叶还君的对面,楼书笑正搂着一个蒙面女子,拿眼冷冷地盯着叶还君看。

“叶兄,我在里面生死不明着呢,你就在外面调戏起女子来了。” 封行水的面色比进去时好了不少,此刻嘴角一勾,调侃不恭的神色几乎让人以为他是痊愈了。

叶还君走上两步,问:“怎样了?”

“我没让你失望。”封行水拍拍叶还君的肩膀,“你这回真的可以给我收尸了。”

“我没功夫与你说笑,封行水。”最后那三个字,叶还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的。

“我说笑?”封行水抬头问,“什么时候?”

叶还君的面色这回真有些不善了,封行水见好就收,他退后几步整了整衣襟,道:“送我回止剑宫吧,边走边说,我的时间不多。”他说完真的转身就走。叶还君恨透了这种被人予给予求的感觉,更可恨的是,面对封行水他竟无法拒绝。

叶还君回头望了一眼那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她眉目低垂着,没有说话,做着事不关已的姿势。叶还君嘴角勾起一个苦笑,跟着封行水没入了温柔的白雾之中。

64

折柳 。。。

两人出得海雾林,封行水翻身上马,他一抖马缰,道:“走吧”。叶还君站在马前笑看着他,道:“封兄,我们只有一匹马,而且这马是我的。”封行水一愣,哎呀一声拍首道:“我真是糊涂了,你早说嘛……”他说着往后靠了靠,拍了拍前面空出的马鞍,“你想和我同乘,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叶还君的脸色自然可以想像,他哎呀一声,突然道:“封兄你的脸怎么了?”

封行水抚了抚脸,解释道:“毒未清,脸色难看些是正常的。”

“我没有说你的脸色。”叶还君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的脸皮厚了很多。”

封行水愣了一会儿,呵笑一声道:“没事,其实……我还可以更厚些。”

叶还君微笑着看他,心中一团怒火却早已噌噌窜到了头顶。他一个甩袖自行往前去了。

封行水不肯将马让给他,叶还君只能走到前面的东亭镇再买匹马。封行水的脸色青灰,薄唇暗紫,与来时相比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叶还君心里本来还存着几分担心恻隐,现下被他一激,倒没有过问的心情了。都说祸害遗千年,封行水这种,大概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况且看他那副姿态,哪里有临死的样子?

“叶兄。”封行水打马上来,边行边道:“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叶还君自顾向前走着,没有表示。封行水全当他是默认,认真道:“第一件是要告诉你:你惹上麻烦了。昨天雨夜里与你对掌的那位乃是天下庄刀主任督风,你从他眼皮下把我带走,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天下庄那边,叶兄你要保重。”

封行水说得没错,原来他的脸皮真的还可以更厚。我惹麻烦了?叶还君想,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是为谁才惹上那个麻烦的?“原来我这么不小心,竟然惹上了天下庄。”叶还君边走边道:“那封兄可否帮在下一把?”

“恐怕不行,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就是我要死了。”

叶还君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他继续走着,道:“别死在我眼前就好。”封行水听了哈哈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道:“今天天气很好。我现在说一些事给你听,这些事也许无聊透顶,你听也好,不听也罢,但这些事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叶还君没有说话,所以封行水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翻云掌的毒柳回春医不了,以前我就说过,她医不好第一个,第二个不见得医得好,结果真被我说中。所以做人真不能乌鸦嘴,一不小心就会报应到自己身上。我现在还有一天的命,如果我死在路上,不必为我伤心。”

“还有柳回春,你见了她两次了吧,我和你说说她的事。她这个人以前在天下庄做事。楼重的翻云掌以五毒为引,世间奇螽异盅为铺,吸女子元阴童子元阳修成,练法不堪已极,令人发指,而这柳回春为楼重修炼翻云掌辅助供毒,她在天下庄有两个徒弟,一为尤冥,一为尤泉。讽刺的是,练成后的翻云毒,柳回春却解不了。两年前止剑宫与天下庄一战,楼书笑因楼韵之死发了疯,但依旧脱不了勾结外敌击杀庄主的罪名,重伤的楼重想置楼书笑于死地,柳回春却趁乱带楼书笑破庄逃亡,其中其徒尤泉因护她中掌,最后不治身亡。这或许就是她为何对翻云毒有那般执念的原因。我这一掌是我送上门去从楼重那讨来的,想以毒换宫主的解药,结果归一之钥是换回来了,却把自己的命给换了过去。所以说叶兄,就像我遇见时你时说的:不要赌太大,否则对身体不好。”

“再者是关于止剑宫。止剑宫是江湖第二大剑门,以花一色为尊,二护三司,四文管八武管,其下有章圣阁,三卫城,江南淮馆等分支。我身为二护之一现在是代宫主的身份,另一护法名为纪焉。”他说到这里看了叶还君一眼,见他心思明显不在其上,不禁叹了口气转了话题,“以前,一想到我在为止剑宫尽心尽力还要看纪焉的脸色就生不如死,但现在一想到我死了纪焉还能逍遥活着,阿宝又没人照顾又觉得死不如生。”

叶还君终于转了一下脸,他问:“阿宝是谁?”

封行水笑了一笑,突觉头脑一眩,胃中一阵恶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他下意识用手捂了嘴,却是一口黑血从指疑缝间流了出来。叶还君回头望他心中不禁一紧,两人此刻已走到东亭镇口,他上前道:“你在此等我,我去镇中买马,再抄小路回你的止剑宫。”他说完未等封行水回答便飞身往镇中而去了。

路人告诉叶还君马市在街尾,叶还君担心着封行水,自不会去那么远,他在东亭大道看到一匹有主的白马,急急塞给主人一锭银子,半买半抢地将马牵走了。

叶还君没有想到,他这么去了不到半刻钟,镇口的封行水已经和人打起来了。而且已经打到了东亭大道上,这一路上摔果倒摊,鸡飞狗跳,动静大得三条街外都听得见。

又是任督风,昨晚追丢了人之后,这些人便一直盘桓在东亭镇没走。回止剑宫的大路只有这么一条,或许守株待兔会有收获。于是,果然有收获。

任督风的长刀钢猛,真气浑厚,身中毒掌的封行水几乎只有退避的余地。他身为天下庄的天敌止剑宫代宫主,此刻独身一人又是身受重伤,对任督风而言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粗砺的刀面拍胸而来,封行水避无可避勉强起掌相迎,刀面手掌相触之际,封行水如风送秋叶般飞了出去,任督风纵身而上,半空起刀,一手照着封行水的天灵盖劈了下来!封行水正叹“天要亡我”之际,远处突来一袭暗红的长布匹,打出的布波如观音甩出的水袖,温柔中带着强韧的真气,裹卷了封行水瞬间将他从逼面的刀口下拉了出来。任督风一个恍神,不想那封行水刚从刀口滑走,一袭雪青衣衫又倏然逼进,那人手握一匹暗红长布,一个旋身半空朝他的胸口踹了一脚!任督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砰然踹跌回地面上。

叶还君将裹得严实的封行水甩上马背,飞身落到马上坐稳便朝街尾狂奔。任督风站起身来大叫了一声“又是你!”,他翻身上马,大喊一声“追!”,话音一落,五十几匹高头大马便在东亭大道上前后飞驰起来。

街尾是马市,几百颜色大小品种不一的马匹被沿街栓着,阵阵马嘶人声热闹非凡。叶还君的狂奔的白马冲入马市,引得行人尖叫退避,那路上本就被马匹占了大半,众人一惊慌街道立时拥堵起来,马匹受惊,提蹄嘶叫,那混乱的场面那里还过得了人去?叶还君回头一望,那后面紧追着的马匹估摸着就要驰到眼前了。

“你走吧……把我怀中的归一之钥带回止剑宫,把我交给他们。”被驮在马背上的封行水全身裹得像个粽子,睁着两只发黑的眼睛勉力道。叶还君拉住身下四处蹄踏的受惊白马,愤愤道:“你给我闭嘴!”他说完翻身下马,行到旁边买刀具铁器的的街摊前,抓了两把长刀往前方的马群冲了进去。只见他手刀一飞,那路边对齐了的几百条马栓索绳陆续应声而断,一时间马啸狂嘶,几百匹受惊的高头大马脱缰而出,朝着街两头狂奔而起来。

那任督风眼见得就要追上叶还君,要紧之刻却突见街尾一众马匹迎面而来,这上百杂乱的马匹不仅堵了道路,乱了视线,连他跨下的良驹也一时受惊停步原地踢踏了。众人朝这边蜂涌过来,其中不乏马匹的买主卖主,这些人口中叫着“我的马!我的马!”,争先恐后地上来拉缰伏驹,一时人声马嘶喧沸,任督风一干人的马匹眨眼被零星冲散,四周人马挤晃,哪里还行得了半步?任督风抬眼远望,人影喧憧中,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好个小子……”任督风的双眼红如火,那表情好似要将人生吞剥不可。

白马出得东亭镇,叶还君停下马匹看了一眼封行水问:“你怎么样了?”封行水几乎要被颠得吐了,他抬着眼皮吩咐了一句:“别往止剑宫的路走,先回红叶山庄。”便闭眼昏了过去。

封行水这一路不知道自己是昏着的还是睡着的,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春日暖暖,粉桃馨香,花知落一袭丁香色的裙纱温柔如水,她手中捏着淡蓝的引线绣针,嘴角弯着安静的甜笑。他走过去躺在地上,将头枕在她的纱裙上,“在绣什么呢,知落?”他闭着眼睛问她,身下柔软的嫩草散着阳光的温暖,烘着一股淡淡地青草香。“绣好你不就知道了?”她笑看了他一眼,道:“你太累了,先睡会吧,睡醒了,我给你看。”

他满足地闭上双眼,渐渐淡出意识……

“封行水……封行水……封行水……”有人叫他,那声音好似天际而来,遥远空旷着,散落着淡淡的回音。须臾,却又真实起来,好似就在耳边……

“封行水!”一声大喝,封行水只觉得有人狠抽了他一个耳光!啊!知落!他心中一急,猛然睁眼,不想,映在眼里的却是叶还君的面容。

“你这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叶还君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红叶山庄到了。”

封行水的脸色透出点血色,嘴唇的紫色也褪去,在苍白中呈着点粉红。叶还君初看他的时候还以为那是好转的际像,只是他一睁眼,这乐观的想法便被击碎了,黑丝布眼,瞳点惨灰涣散,却是临死之兆,面上的那点血色,不过是类似回光返照的表像罢了。

他冲着叶还君笑,伸手从衣襟里掏出归一之钥,把那泛着蓝光的透明物什放到叶还君手中,道:“叶兄,再帮我一个忙罢。”

叶还君闭了闭眼,问:“是什么?”

“去止剑宫,用归一之药解除止剑宫主花一色的岁罗印,我撑不到回止剑宫了……”

“你是止剑代宫主,唤醒花一色是你的事情,别想推给别人……”叶还君说着突然停了,他转身走出几步,背身骂道:“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止剑宫?!那花一色是你的娘还是你的妻,要为她做到这样地步!”

“没办法……”他的声音无奈中带着点潇洒,好似有许多理由许多故事要说,不过最后他只轻轻呵笑了一声,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伟大,哈……”

叶还君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转身走过来接下了他手中的归一之钥。封行水嘴间浮着得逞的轻笑,他摘下腕间一玉质血牙红的圆镯给叶还君套了上去。“从止剑宫正门进去,过三宫一殿,往左七十丈,沿长廊而进,进得长玄殿,最左侧有一长檀暗厢,拂开墙上的万壑争流图,有圆形一凹陷,将这镯子放进去,可进入水石冷厢。花宫主的身体便安放在那里。”他说慢慢吸了口气,好似说了太多话喘不过气来的老者,“如果我估计得没错,止剑宫现下正与天下庄打杀得起劲,以你的轻功进去,不会有人发现……”他说到这突然有些喘不上气来,拳手一咳,立时满手黑血。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只倦倦地往被榻上躺了,道:“我太累了,你快去吧……”

叶还君伫立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几步。“叶兄……”封行水静躺着,突然又道,“你是不是怀疑我是真心当你朋友还是只是想利用你。告诉你,其实我真的对你一见如故,想与你相交成知己,你我相识不过三四个月,但一日相交,如历三秋……你呢,帮我这么多,是否只是为了还我一个人情?”

叶还君背对着他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头也不回地走了。

65

花一色 。。。

龙岩止剑宫,西倚独山,北临婺江,七宫三殿,一笔连成。

叶还君驱马而来时,止剑宫南大门前正上演着千人大战的好戏,满地断刀残尸,空气中飘浮着难闻的血腥气味,喝斥声,惨叫声,刺耳的刀剑相撞的摩擦声,如涛如浪,让人唯恐躲之不远,避之不及。

叶还君绕到东墙,避过南门混战的场面,翻身而入。他飞身上沿,脚踏漆红窑瓦,一路掠过了三宫一廊到了长玄殿对面的瓦顶上。

叶还君没有想到,长玄殿周围竟防守了近五百人马,这人数几乎与宫门外混战的止剑宫人相等了。是个人都不会想到,宫外厮杀那般惨烈的境况下,止剑宫还会有这么多人静站于此,只守一殿。

这三层外三层的防御架势,叶还君可不想这般硬头而上。他伏于瓦顶,突然意识到他今天又不是来刺杀花一色,他是来救她的。如果不能无声而进,何不选择堂皇而入?

他飞身下沿,一路回到了南门混战之处,这情形应该先找个止剑宫的人说明情况才行。

他两眼一扫,扫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便是正在混战中的封竞了。那时他把封行水从红叶山庄带走时,这不就是被自己点倒的那位么?这定然是止剑宫的人且与封行水关系不浅,叶还君心中一喜,急身近了两步,不想还没有说话,三把刀剑唰然就朝他劈了过来。这袭他的三人,其中两人是天下庄的刀卫,另一人便是封竞了。

这混乱的场面,是敌是友本就分不得清,即不认识,那十有八九是对方的人了,那自然是先杀了再说。好在叶还君身手轻捷,一个仰身避了开来。那劈刀的三人皆是一愣,三人互盯了一眼,眼神都是在说:这难道不是你们的人?!

封竞起初是把叶还君误当成天下庄的帮手了,此刻看着天下庄的人向他出刀不免一愣,他复看了叶还君一眼,突然眼睛一亮,啊一声道:“原来是你这个兔嵬子!”他说着向着叶还君连挥三刀,嘴里不停道:“封行水呢!!你把大哥弄哪里去了!你要敢伤我止剑代宫主一根毫毛,本大爷决不轻饶了你!”叶还君几不还手,避着身边来去的刀光剑影,退着行了一路,直绕过了一殿殿后。

一殿之隔,转角之处,人影一无,叶还君伸手轻松制住了封竞的手腕,巧劲一使,那带血寒面的弯刀当啷落了地。封竞怒斥一声,左手欲扬,叶还君眼疾手快点了他的期门穴。“他现在在红叶山庄。”叶还君示了手腕上的血牙红镯,“这是他给我的信物,归一之钥可解宫主岁罗之印。让我进入长玄殿。”

“血牙镯……你……你杀了他?……这东西他不可能离身的……除非他死了……” 封竞瞧着愣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小爷我会上当?!带着这东西你以为我会让你进长玄殿去害宫主的性命?你是白痴吗?!还当我是白痴?!先杀了封行水拿了他的信物再来杀花宫主!斩草除根?没那么容易!老子……”他说到这突然呃了一声,因为叶还君已点了他的哑穴。

“你即不信,那止剑其它人大概也不会信了。封行水还在红叶山庄等我的消息,我不想和你啰嗦。”叶还君说着看了封竞一眼,他一双妙目流光一转,眉梢已盈了笑意:“这三月春暖,你穿这么厚的铠衣不会热么?让我来帮你……”

他说着双手一伸,利落地解起他的铠衣来,那甲扣几声清脆,随着哗啦一声,整件长铠都被叶还君剥了下来。“哦,对了,还有裤子……”叶还君说着将其放倒,三两下将他的黑长绸裤拉了下来。

可怜封竞不能言不能动,简直欲哭无泪。

“止剑总司执?”叶还君瞧着被他剥下的腰版照字读了一遍,封行水说过止剑有二护三司,四文管八武管,叶还君想了想,笑道,“原来少侠在止剑宫还有点身份。这样说来除了……护法纪焉,就属少侠为尊了。真是好得很……”叶还君边说边将铠衣穿上了,他扣好了腰带,动了动身体,似乎十分不满意这衣料的粗厚沉重之感。他叹了口气,蹲□来看了封竞一眼,用手拭着封竞脸上的血渍往自己脸上抹。

封竞不过十六七岁,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此时不动无声地干瞪着一双怒眼,倒越发显得孩子稚气了。

叶还君的手指韧中带柔,纤白着又有点冰凉,如江南雨中的飞柳。叶还君抹完了朝他笑了笑,一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起身远去了。

封竞傻了眼,他深刻地觉得自己方才是被一个男人非礼了。

长玄殿门口,五百死士森然而立,不发一丝声息,安静沉默着,如夜间蛰伏的猎豹。春风轻过,带来远处传来的打斗喧嚣声和淡去的血腥气味。

“众人听令!”前方突见一人身影,沙磨铠衣,腰间止剑执司方玉晃然显眼,他大步逆光而来,脸上血色狰狞斑驳,意气恣散如守疆之将。众人唰然挺立,眼微下垂,以示其尊。

“死守长玄,如有擅入,杀之不赦!”他喊着话,沙哑着声音,拖长了语词,大大咧咧地从一众死士之中穿身而过,最后一字音落,一脚已踏上了长玄殿沿。“是!!”身后众人一声齐喝,如一声恭送,将叶还君请入了长玄殿中。

过长玄三间,已不见门外境况,叶还君推开封行水所说的里间大门,轻身而进之后将门轻轻掩上。

“嗯?你怎么来了?天下庄的人退了吗?”突如其来的男子声音,冻住了还未转身的叶还君。他手把门锁,脸朝门柩,掌间却已开始蓄势运气,冷静了声音,道,“没有退,我来向你说……”

“嗯?你的声音怎么了?”那人又道。

叶还君突然转身,伸手朝坐在角落的那一人袭了过去。那人自无防备,见他急掠而来忙急身而起,他手刚扣了腰间的剑鞘,身体还没站稳,叶还君已一手点了他两处大穴。

那人惊恐着双眼盯着叶还君,不能动不能语。叶还君瞧了一眼他腰间的止剑方玉,发现这人竟是止剑二护法,他摇了摇头:这止剑宫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可任总司,不堪一击的公子可任二护?叶还君现在大约有点明白封行水为何那般见谁都想“做朋友”,整日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了。

封行水所说的万壑争流图在墙上大大方方挂着,叶还君走近前去拂了一拂,那后墙果然露出一圈凹陷的小机关来。他摘下手中血牙红镯往里一嵌,只听咯喀一声轻响,临边一铡书架轰轰而移,不多时便露出一洞暗道来。叶还君取出红镯,一个闪身入了暗道。

轰声回关的墙面慢慢合上,阻断了外面的光线,也阻断了纪焉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暗道里始足之处漆黑无光,甚至没有火把预备,只是在远处有一丝亮光荧荧而动,如混沌黑夜中一簇光明招摇,不言而喻地引人而往。叶还君寻光而去,发现这一路暗道趋势直向地心,极陡又极潮。扶墙勉强行了一段路,觉得身上铠衣实在磕磨碍事,伸手三两下剥了,连套着的黑衣长裤也脱了下来,他将衣服踢到一边动了动胳膊,感觉如卸千钧重担。越走,那荧光越逼进,近得其前更是豁然开朗,原来这是一转角之处,左侧暗道与先前大有不同,整个壁面工整平滑,全以夜光石铺就而成,荧荧之柔光如夜明珍珠,走在其间如踏仙境之道,说不出的眩美朦胧,水色溺人。

只是,太潮,又太冷了些。

叶还君沿道足足走了半刻,直觉其中寒意越发逼人,那沿道之处不见潮湿反见干燥,壁上夜光石薄薄结了一层霜冰,叶还君看着只觉自己入了腊月寒冬之境。皱眉之际,眼前突然豁然一开,入眼一室冰雪天地,衬着一室夜光壁石,白晃晃地如似幻境。

在这雪色之中,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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