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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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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子规正走到听雨轩旁,忽听得有人在哭,哭声闷沉,想是用帕子捂住了嘴,因此听不出是谁,只大约辨出,是在听雨轩的石阶下,花丛间传出来的。子规不知是谁在此,也不敢造次,遂小心行至游廊下,由这边向那底下探头一瞧:原来是玉屏

子规正待出声,又掩住口,怕的是园内还有旁人,若听见倒不好行事,遂小心下得台阶,慢步到玉屏身边,方才开口小声道:“玉屏姐姐”

玉屏正自伤心,不防有人在自己身边出现,倒是一惊,抬头一看,松了口气,于是也叫了声:“子规,原来是你,这早晚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子规满脸关切之意,挨着对方坐了下来,回话道:“这会子里都歇午晌,我没这个习惯,白日里睡了,晚里便睡不着,屋里又没别的事,所以出来园子里逛逛,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躲这儿哭来了?”

玉屏被问到心事,复又伤心起来:“我的事,你哪里知道,唉,说出来,也没人理会得,不如不说,倒省些力气。”

子规见其如此,软语劝道:“姐姐这话说岔了,人到哪里,都有委屈,但求一解,方可遂心。姐姐既一个人这里难过,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也许我能解得,就人小力微,说几句宽心话还是行的,姐姐听了,心里若能松快些,于我也是一功德,是不是这话?”

玉屏听了这话,且不说内容如何,就这温润口气,也已是自己难得听见,平日里在自己院里,锦笙和银芳几个,受了乾娘的意,不是对自己冷嘲热讽,就是嘴里含着血得势就喷人,哪里曾听过一句好的?就算金徽,有几分好心,面上也总是冷冷的没有好话,今日听了子规几句安慰,真恨不能将心底肺腑一并吐出,既解了自己长久以来的苦闷,也得报子规宽慰之心。

子规见玉屏已有回转之意,便又款款劝道:“姐姐若不放心,就不必告诉我,我这里陪着姐姐静静坐一会子,散散心,也是好的。”

玉屏终于再忍耐不住,口如决堤泄洪,滔滔而来:“子规,我见你平日里本分,也不爱到处挑事,有话,我也不必瞒你。虽我们二房与你们大房向来不睦,却也是主子上的事,我如今又何必管她,你知道,二奶奶这几日,真真叫人不能活了”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又怕大声被人听了去,只得再用手中罗帕捂住嘴巴,强忍不已。

子规见其哭得伤心,只得又柔声轻慰几句,方将其压了下去,玉屏略消了消气,这才开得口道:“子规,你看我这手臂。”说着将袖口撸起,送到子规面前。

子规定睛一瞧,由不得惊呼出声:“我的天神这怎么下得去手?”见那白嫩如新藕的手臂上,点点片片都是淤血青紫,放眼看去,竟无一节好的地方。子规忙拉住玉屏,口中急道:“这都是二奶奶打的?玉屏姐姐,你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二奶奶这么与你合气?”

玉屏见问,边将手收回边哽咽回答道:“能有什么错处?我小心伺候了二爷这么些年,也没碰过我一个指头,只二奶奶过来后,我知道她性子燥,更是小心,事事顺从,样样服低,前几年还好,她眼里只看着苏姨娘和瑞姨娘,二爷若到屋里,也能哄得回她。就只这一个月来,二爷要了我去外书房伺候过他几回,二奶奶就打着骂着,明里暗里处处只针对我,看见就是不是,我但凡行事,就是不对。她知道打在脸上不好看,就只让锦笙银芳她们,捡那不见人的地方下手,子规你才见得,不过十之三四,身上的,你还没见呢”

子规气涌上头,不服道:“就算是奶奶,也不能这样磨折下人,咱们是奴才,可好歹也是条命不是见这光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你就不跟二爷说去?二爷若知道,定不会任由她这般胡来”

玉屏叹息道:“二爷?我能见二爷几面?二爷事多人忙,能管得到那许多?若真说了,二爷一时发怒,又跟二奶奶吵起来,过后爷走了,还不一样是我的不是?二奶奶就能轻轻放过我去?躲还躲不掉呢,还找由头,捅那老虎鼻子去?”

子规见她如此服软,只得再劝道:“姐姐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天天如此,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玉屏听了点头,泪水涟涟道:“可不是今儿本来无事,因二爷上回收了大*奶几匹缎子,也没见拿出去送人,那日爷想起这事来便说,也不要了,就赏了我做几件衣裳,你瞧,今儿第一天上身,就让二奶奶看了出来,直问到脸上来:你哪里来的新衣服?不装狐媚子不做妖精就过不得了是不是?连骂带打,又轰了我出来,说不给吃饭,太阳底下晾晾去,所以才到这里来。”

子规听了,赶紧说道:“姐姐还没用饭?这如何使得?快快,跟我去大厨房里找补点吃的,不然怎么受得了,这大热的天,别再弄出病来”

玉屏一把将其拉住:“算了,别给你惹祸,就饿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里清静,躲一躲也好,别再生事了,二奶奶知道了,又有一场气受。”

子规见对方如此软弱,只得算了,细想过后,说出一句话来,玉屏听后,倒也顺从同意。

第八十一章 逢人指点到今疑

第八十一章 逢人指点到今疑

却说子规见玉屏不敢回去,宁可烈日下挨饿,自己也不好强她,细想过后道:“姐姐说得也在理,二奶奶近日心情不好,倒犯不上再去惹事。不过这地方不好,日头正烈,且是晚上这里设宴,一会儿便得人来人往不住,姐姐跟我来。”

说着,子规将玉屏拉起来,带到玉液池边,太湖石假山下,靠着山,对着水,正好取凉,待玉屏坐下后,子规方道:“姐姐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回拢香院,到自己屋里,取来几个酥皮果馅饼,都是早起宁娥散出来不用的,袖在怀里,送到玉屏面前。

玉屏边咬着饼,边感激道:“子规,今日得亏遇到你,又送吃的,又这般宽慰我。”

子规看对方吃得满嘴鼓鼓囔囔,还能强挣着说出话来,忍不住嘲笑道:“姐姐先别谢我,当心自己才是,若噎着了,只有学那湖里的野鸭,吃那野水了。”

玉屏听了,由不得也挂上笑来,一来因肚里有了食,到底舒坦些,二来这里的确阴凉,不受暑气,再者,自己的怨气业已发泄出来,心中自觉轻松许多,自然也能笑得出来了。

子规见玉屏也笑了,知道无事,遂将手中草根扔进水里,逗那几只鸳鸯玩耍,嘴中喃喃自道:“二奶奶这样闹,竟无人能管?上回花厅给大爷接风时,老爷发了火,我只当她已得了教训,难道,竟还是如此心性不改?”

玉屏听了,手停嘴住,半晌方开口答道:“说起来也怪,老爷刚发过火时,二奶奶也收敛过几日,加上二爷在院里,倒叫我们过了几天好日子,只是这几日又变卦了,故态复萌,二爷又忙,计较不上这里,二奶奶更是由着性子了。”

子规听了,只作不在意道:“这几日,二奶奶莫非得了什么好不成?说起来,也没见老爷给二房传过什么话?二奶奶怎么就。。。。。”

玉屏听了,也自奇怪,心里想了片刻后,开口道:“的确,这阵子没见芩姑娘过来,老爷若有什么话,都是她来传的,她不来,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却不知怎么的,二奶奶如得了什么信儿似的,又飞扬跋扈起来了。”

子规见这话有些入港,又小心试探道:“那你们那边,就没来什么人?除了你们几个?我这里想着,也许是二爷从外面给二奶奶带了什么东西,二奶奶见了只当是示好,所以又那样起来?”

玉屏见此一说,猛的想起一事来,忙开口道:“子规,听你这话,我倒想起一事来,几日前,倒是长胜来过,不过长胜不是跟二爷的人,我只当金徽锦笙她们找他外头买东西进来,也就没在意。”

子规见正是这话,赶紧接道:“这不是了?长胜虽不是跟二爷的,却是长安的弟弟,长安若有事,就遣他过来一趟也使得。只是不知,又给二奶奶送什么好的了?好姐姐,你若知道,也说出来给我听听,我见不着,听听也过个干瘾。”

玉屏听见好笑,遂边咬着手中酥饼边想了想,答道:“说起来,我也没见着什么,长胜进来时已是傍晚,见他小心慢步,倒像是偷偷溜进来的。我原想,老爷不是说了,不让他再进园子来?可金徽一见他,就拉到后头自己屋里,过会子出来人就走了,金徽也就到二奶奶屋里去了,我本在墙角暗处,掐那刚开出来的紫茉莉,所以他们通没看见我。”

子规见了,细细追问道:“那长胜进来时,手里拿什么东西没有?难不成是空着手来的?”

玉屏边想边道:“进来时手里倒确实是空的,不过一见了金徽,长胜就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个东西来,金徽一把就将其重新又塞了回去,我也没看真切,远远望过去,倒像个纸包,又像是一封信。”

子规听了,心里大为满意,果然如此,面上却不露丝毫,只笑道:“这里丫头找二门外小厮带东西也多,想来不过是些汗巾,香袋之类,金徽怕人见,也是怕二奶奶说她的意思,这也没有什么。”

玉屏点头道:“说得是,所以我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儿,也就没告诉二爷。不然长胜私下来咱们院里,二爷知道了,必要将他打死,到时候,二奶奶面上也不好看,长安那边也难看,我又何必做这恶人?”

子规笑道:“姐姐果然是个心里有算计的,子规是赶不上趟了,还望姐姐以后多多提点才是”

玉屏听后不禁哑然失笑:“慢说咱们不是一个院的,就提点也提不到点子上,且你又是大*奶身边红人,还能论到我来提点?”

子规听了,依旧带笑道:“这可不一定,都在这园子里转,谁能将事儿就说死了呢?总之,多份情谊就多条活道,这也是我在外头学来的门道,不过我瞧在这园子里过活,也能用得上。”

玉屏听了,心中细细品咂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遂点头附和:“你说得很是,倒是我说错了。往后,咱们要互相提点才是。”

子规忙道:“那是自然,还用姐姐说?只是时间不早了,只怕大*奶该醒了,我也该回去了。姐姐还在这里坐坐?”

玉屏低下头去,半日回道:“我也回去吧,要打要骂,让二奶奶出了这口气就罢了。横竖肚里也饱了,皮肉受点罪,也算不得什么。”

子规听了,并无他话,只拍拍玉屏的手,先站了起来,见四周依旧安静,便慢慢走了,玉屏待其走后,也回荐红院去不提。

子规回去,正巧宁娥屋里叫人,令儿台阶下如小鸡琢米,点头不止,一时竟未能应声,子规忙赶进屋内,口中应道:“大*奶要什么?”

一时见宁娥起身,书桐也赶过来了,打水匀面,再度梳洗妆扮,书桐打开衣箱,开口问道:“大*奶,今儿晚上,穿哪一件?”心里想着,不会再穿月白褂子了吧?

子规见问,也回过脸来看着宁娥,不知其如何应答。

宁娥先不作声,只看着妆台上那只光华夺目,精工细造的金累丝香囊出神,颇有犹豫之态。子规见其情形,只当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大*奶,书桐姐姐,给你们说个好玩的,我才园子里逛了逛,别的也罢了,就那玉液池中几只野鸭,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且正在洗澡,你给我身上泼水,我给你毛上摸油的,可好玩了”

书桐听后,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就你见识小,你还偏爱说话,那是几只野鸭?那正经是两对鸳鸯呢”

宁娥听了,先不说话,也并没笑,只是暗中拿定了主意,猛地出声道:“书桐,这里的不要,依旧要上次黑漆嵌螺钿婴戏图箱里,有件绛色缎绣五彩鸳鸯戏水纹样衣衫,你拿出来我穿。”

书桐听见,只得依从,子规在后头背对二人整理床铺,只作不知。

宁娥从那箱子里又挑出条缃色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一并穿好,亲手小心拈起香囊,准备带上,子规整理完毕,转身见此,心里有数,又问道:“奶奶,这香囊里,可还要添些香料不要?”

见宁娥点头,子规忙打开一只紫檀百宝嵌花卉纹香盒,口中问道:“奶奶,要哪一种香?”

宁娥想了想,指着最右边一格道:“就这个吧。”子规一看,并无特别,便好奇问道:“奶奶,这香有什么特别?”

宁娥浅浅一笑道:“有什么特别?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听说,苏杭一带女子最爱用这个,那里是最繁华之地,我也不妨一学。”

子规见宁娥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倒有些意外,正待看书桐眼色,却听宁娥又道:“说起来,还是二奶奶有眼力,这是她上回由二爷那儿得来的,她也不惯用,就分了些给我,我平日只是忘了,今儿倒正好试个新鲜。”

子规听她这样说,忙用香铲取了些放进那香囊里,宁娥也不待他人动手,自己亲自挂上,书桐子规见其妆毕,不免一番赞叹,宁娥也不在意,只自己静静瞧着镜中丽人,却不出声。

正当沉闷时,绮墨由外头进来,一见宁娥新妆已成,也出声夸赞不迭,宁娥并不理会,只问做什么。

绮墨便道:“姿姨娘那里也已好了,只等奶奶示下,可要将榴哥儿抱去?”

宁娥想了想,答道:“夜里风大,又凉,抱出去受了风寒可不得了,大爷要看,用过饭就到那边屋里看去,多少看不得?就别抱出去了,你跟云姑就在屋里看着他,让人送点心来与你们吃就是了,只小心看着,别贪吃误了事。”

绮墨忙称是不止,宁娥便道:“行了,让姿姨娘门口等着,我就走了。”

绮墨应了一声出去了,宁娥又吩咐小丫头几句,让小心看着屋里,别托懒耍嘴,书桐再替其将身上衣服抚平,子规小心扶住,三人便出门,姿姨娘与绮墨后头跟着,朝听雨轩去了。

第八十二章 宴罢兰堂醒人处

第八十二章 宴罢兰堂醒人处

却说安府这晚设宴,于听雨轩给儒荣送行,少不得如当日接风一般,将那轩内依儒荣喜好装设一新,只是此次宁娥托词天热身倦,并不亲来插手,吩咐下去,只按上回的例,全交由下人去做,再不理会。

晚间听雨轩内,灯光耀亮,因日头下去,热气也随之退去不少,轩外空中,玉盘初上,月华大放,夜风习习,花香阵阵,闻之令人颇为舒爽。

一时来人传话,其兰说白日受了暑气,就不过来了,明日早起再送吧,瑞,苏二们姨娘亦指他事避了去,余者安家中人皆已民到齐,安怀阳自然先行落座,众人方得安坐下来,众丫头各自跟随在自己的主子身后,小心谨言,不敢乱出声来。

安怀阳见人都在,便举杯对着儒荣,不过说些居官之道,并同僚相处之事,再嘱咐几句,儒荣站起身来,一一领了,众人便先饮过这杯,遂各自安静吃喝,一时竟无一话。

儒定见今日乾娘倒有几分得意,面上眼角处总是隐隐带点笑意,身上衣服仄仄艳光,头上首饰更是金光大作,闪闪动人眼目,心下不知何故便有些火气,遂对儒荣笑着问道:“大哥,人都说官场上小人难防,也不知,到底如何难防?大哥,也曾遇到小人不曾?”说话时,眼睛只看着乾娘。

乾娘明明听见,又见看着自己,知道是对方在找岔,却只装作不知,也满面堆笑着对儒荣道:“大哥成年在外做官,如今又将至一品,小人自然遇见不少,只是大哥运高福大,哪里是小人能算计得了的?就有小人,也自当解得去,只不像有些人,小人且论不到,有事自己就先成了醉猫,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得台面的,叫人难以看在眼里的,大哥,你细分辨分辨,我说的,是不是?”

儒荣见儒定与乾娘竟在这里又斗起嘴来,心里几分好笑,几分不耐,却也有几分羡慕,见二人都问到自己面前,无法回避,遂也婉转开口道:“官场上行走,小人自是难免,醉猫就更是不少,要说最难缠的,便是小人喝高了,成了醉猫。”

此语一出,众人都笑了,因是从未听过儒荣说笑的,今日见他也说起笑话来,大家由不得乐起,安怀阳心中虽有烦事,面上亦随之呵呵一笑。

儒荣待众人笑过,方举起杯来,先敬怀阳,也不免说些不能晨昏问安,面前尽孝之类套话,怀阳挥手,也饮过这杯。

儒荣又将杯斟满,对着宁娥正色道:“家中琐事,还得有劳夫人操持劳碌,儒荣先这里谢过。”说着便饮尽,只看宁娥如何。儒定见此,也由不得将本不敢直视的目光,移至宁娥身上。

但见宁娥款款起身,纤纤玉手端起杯来,灯光下粉光脂艳,也是正色回道:“大爷这是哪里话?我既到你安家,就当为安家分忧。夫君在外辛苦,我无德无能相伴解优,已是羞愧,只求将家中老爷与众人照顾伺候得当,令夫君再无顾虑,安心仕于圣前,国事家事都能周全,也就不枉你我夫妻情分了。”说着就是一仰头,也是杯空酒净。

宁娥这一席话说得大方得体,在情在理,连安怀阳也抚须颔首道:“儒荣媳妇说得很是,儒荣,你再喝一杯,当是做谢吧。”

当下儒荣,宁娥二人又对饮一杯,方才落座。乾娘无意中见儒定眼神竟如粘住了一般定在宁娥身上,心想这人定是被刚才那番话打动了,能说几句文的算什么了不起?想到这里,笑意上面,便对儒荣打趣道:“大哥这番回来,是又得儿子又添喜,这不,琴丝姑娘去了,下回再来,说不准老爷就要又得一大胖孙子,也不一定呢”

儒荣听见这话,不好开口,只得笑笑,怀阳也笑,儒定却一旁冷冷道:“大哥自当得喜,安家也是大喜,只不知,贺喜的人,是不是真心呢”

乾娘听了,大为不满,脸色也由睛转阴,开口辩道:“我如何不是真心?大哥高升得子,不是安家之荣光?我不是安家媳妇?为之道贺,有何不该?”

儒定正要开口,儒荣拦在头里先开口道:“今儿月色倒好,不让大家共饮一杯,方不负这美景,父亲,请。”说着便先饮过,众人依言也都举杯,一时气氛又缓和下来,只是都不开口,平静中带着诡异。

儒定眼光掠过对面宁娥的小几,对方今日衣服上的鸳鸯耀得他眼也花了,心也乱了,不知该如何应对,偏她就坐在自己对面,是躲也躲不开的,那眼光便缩缩闪闪间,只在她身边周围打围。

宁娥明明看见,本自静和的心里便微起涟漪,心如一活物般,扑扑直跳,有要跳出腔子的势态,拦也拦不住,挡都挡不回的。她强迫自己定了定神,却拈起裙边的香囊来,不住于手中把玩不迭。

儒定见其拈起香囊来,头便嗡地一声,涌上血来,正握着杯的手也抖了,腿脚也不知该如何放置了,心里有些自嘲起来,好歹也是长了二十几年的汉子爷们,什么花样小娘子没见过?什么风月场面没经过?怎么偏是见了那女人,就腿软脚晃起来了?到底人说得没错,一物降了一物,自己从来在她面前,就矮了一截,小时如此,长大还是一样,就如乾娘在自己面前,她在大哥面前,这是个什么缘故?

乾娘不住地拿眼郏儒定,见其沉默得有些异常,却又找不出源头,心里有些慌慌的,便开口试探道:“二爷今儿是怎么了?量小的不像了,才不过二三杯,就醉得说不出话来了?看那头低得,难不成桌下掉了什么好东西不成?”

儒定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头不能自拔,冷不丁吃了乾娘这句话,倒叫吃了一惊,一时找不出话来回,只好先眯起眼来朝乾娘笑了笑,也不敢再去看宁娥,过会方道:“哪里看出我醉了,我不过品菜呢今儿这虾如何?现是从那河里捞出来,水都没沁干净就送到这里来了,外头买得哪里比得上?”

乾娘听了这话,正待开口讥讽几句,却听宁娥抢在了头里,开口软语道:“说起这个来,倒真要谢谢二爷,中午有心了,还特意送些过来。”

儒定听了,正中心怀,脸起飞红,实不知再如何开口应对,好在乾娘倒抓住了机会,开口就道:“那还用说?若论狐朋狗友,这里谁能比得上二爷人多路广?慢说是虾,就是要吃那河里的龙子龙孙,二爷也有办法给你弄来。”

宁娥也不看儒定,却笑着看住乾娘道:“哟,龙子龙孙我可不敢吃,还是留给乾丫头你吧,你一向是胆大气壮的,就是吃了,想那龙王也不敢怎么样。”

儒定平日里,话是就在嘴边,想到就来的,这会子却成了个闷嘴的葫芦,乾娘见其竟有瞠目结舌之态,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从来她没在言语上赢过这冤家,今日敢是真运到了,福神亲临,看来家中来信当真给自己带来了时运。

因此乾娘一时嘴快,赶着就回宁娥道:“那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忽然感到有所不妥,那龙字,到底是有几分威力与忌讳的,她脑子一动,迅速转了口风:“怎么咱们自说自话起来,今日正经是给大哥送行呢大哥,我也敬你一杯,没别的说,除了咱们这里,就是多看顾我娘家一点吧”说着便举杯干了,再看儒荣如何。

儒荣听了这话,别的没有,先就瞄了怀阳一眼,见其在上首只管安静坐着,一丝不乱,不动声色,只得自己勉强笑着回道:“弟妹这是哪里话,一家子骨肉,说不上看顾,况且张大人正是红运当头的两淮巡盐,哪里用我看顾?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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