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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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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留子规于世,可是为了替家族复仇?为父母伸冤?”子规声音凄厉,她实在想不出来,除其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己一人独身留在世上。

“唉!青儿!”父亲一声叹息,语调之凝重,叫子规不忍卒闻,“我与你母亲,只望你能好好的过这一世,生你下来,便只盼你享尽世间安乐。。。。”

“可我不能!我心何安?我心何乐?你们都去了,只留我一人!”子规放声大哭,她实在不能再忍,实在不想再受,一个人独零零的,就受伤受累,也没个安慰。

“青儿!当年我如何教你,你都忘了不成?若如此软弱怯懦,断不是我楚家后裔!”父亲的话,重重打在子规心上,她低下头去,不敢再往上看父亲的脸。

“我如今到了这里,父亲母亲,还有我们一家到了这里,全是拜安家所赐,安怀阳杀我全家,我知道,爹爹必不甘心,留青儿于世,必要一灭其族,以伸我冤!”子规慢慢吐露心事,又抬头看父亲,期望得其赞许。

却不料父亲摇头不止,子规不明白其意,细想之后,面色黯然沉重:“想必父亲已知我与安家大爷。。。。父亲请放心,现在我已清醒明白过来,那男人是个狼,是个最最白眼的狼!若不是他,青儿我,再到不得这里!若不是他那时伸手相拽。。。。。”

“青儿!你说得全。。。。。。。。。”

父女二人对话,就此被一阵狂风打断,父亲的身影不见了,子规风中拼命想睁大眼睛,可她一已之力,实难以与狂暴的自然之力抗衡,她失了重心,一头栽下台阶,叫她惊恐的是,台阶下再不是石砖地面,却是个黑暗纡谲的万丈深渊,她头重脚轻,魄荡魂摇,就此失了知觉,掉落进去。

是夜,长岭端着盘点心进屋里来,见杜鹃正托着腮于桌边坐着打盹,儒荣人在床边,和衣坐于床下小凳上,手紧紧握着子规的手,低着头不出声。

长岭将手中东西放下,又轻轻推醒杜鹃,这才上来,对儒荣低语道:“大爷歇息吧,这里有杜鹃姑娘呢!”

儒荣身子动也不动,只微微摇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长岭答道:“已过了三更,天就快亮了。大爷这一天又累又乏的,又不曾吃些东西。我才带过点心来,大爷多少将就用些,不然这样熬下去,身子垮了怎么处?外头还有多少事等着大爷料理呢!”

儒荣还是不动 ,长岭又等了半晌,不料却等得儒荣哽咽的声音:“这都怪我!若不是我 ,她怎么会这样?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带她离开,若她还在家中园子里,就苦些累些,到底不至于送了性命!”话到后来,儒荣控制不住情绪,几近失声嚎啕。

长岭张了张口,却唯有叹息,而出不得一语,再看杜鹃,早已是泪留满面。

“不好,长岭,快去叫那几个大夫起来,子规她,她又发起高烧来了!”儒荣这时感觉出手里温度的异常,再探手去摸子规额头,滚烫烧手,他这就失声叫了出来。

长岭转身就跑,心想,冤孽,真是冤孽!

大夫们来来往往,屋内气氛紧张凝重,儒荣脚不点地,屋里屋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他此时是真后悔了,可说是万分后悔,可这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呢?一念之差,他想,只因一念之差,图了自己,偏就误了那丫头。

“大爷,药煎好了。”门外婆子回话。

儒荣不待他人,亲手接过碗来,端至子规床前,杜鹃一句我来吧,还没来得及出口,儒荣已将子规半扶起来,手里的碗就送至她唇边了。

“子规,乖,将这药喝了,喝了就好了。”儒荣哄孩子一样地哄着,可惜子规毫无知觉,药汤过口而不入,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儒荣将碗放下,耐心地替她拭去颈间水渍,再送药上前,又流,再拭。

杜鹃看着大爷,如此小心,如此爱惜地伺候子规,鼻酸眼红,再忍不住,掉头出了门,站在院子里失声痛哭。

“子规不怕,有我呢,来乖,把药喝了,喝过就好了。”儒荣一遍又一遍地哄,喂,地下大夫无不听之动容,长岭不住摇头叹息,是命中劫数,此二人,实乃彼此命中劫数。

第七十三章 命中注定成此谶

第七十三章 命中注定成此谶

三天时间过去,子规烧是退了,人却还是没醒,儒荣心急如焚,却无半点法子可想。

此时京城中,皇帝亦知此事,龙颜大怒,情知必是因儒荣主持盐改,得罪了贩盐的权贵势要,使得这些权贵贩盐的财路被彻底断送所至,因此亲下谕旨,指命儒荣暂留扬州,待一切彻查清楚,方再回京复命。

儒荣接旨,正合心意,他知子规重伤,必不可搬动,此时留于此地,正好于她有益,可好生调养。

只是可惜白日他公务缠身,领着圣旨,就丝毫不敢放松,再兼他心内亦急切想要找出伤害子规的凶手,因此坐震小园花厅,将那里暂时做了个议事中枢,往来回事官员,接锺而至,纷纷不断。

因此白天他再不得空,到园子后头子规院中,他心中自是挂念, 亦不放心他人伺候,子规房内,只叫杜鹃一人看着,只命婆子们院门口守着,杜鹃要什么,只管门口说一声就是,园子内各关节处时时有人,更将子规院后一处有栖之地,三间小小退步屋子改作厨房,因离得近,方便送水送饭。

凡子规的药,一式作二份,都先送来他儒荣面前,大夫当着面,一味味报出名儿,一样样再放进袋子里,一份由长岭亲手包好,送去院里,亲手交给杜鹃院内亲煎。另一份则命姿姨娘那头煎好,绮墨先行试过,半个时辰后无恙,再传话于杜鹃,将其煎得的送于子规口中。

儒荣此时,心中唯盼能将子规身边一切琐事,皆可料得周全,亦以助子规快快醒转。

白日不得空,儒荣只得晚间来看。他因见杜鹃白日一人料理伺候得辛苦,晚上便叫她歇息,自己守在子规外床,一有动静,立刻秉烛来看,不过多数是妄念痴想,因子规总是毫无知觉,动也不动一下的。

此时,儒荣总会于灯下,细瞧子规失血而煞白的小脸,再看身子,掩在被子里,似乎瘦得没了影儿,一丝形状不显,他心如刀绞,却毫无办法。

这下白天黑夜的过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夜里,儒荣办完公事由花厅出来,照例准备后园子规院里。

长岭身后跟着,见儒荣总无半刻休息时间,心内又急,将个人熬得整个干下去,衣服挂在身上,行动便是走风,都快脱走人形了,因此实在忍不住,别人不敢劝,他仗着自己老身份,也不得不劝了:“大爷今晚别去那头了,自己屋里歇息吧,看这没日没夜耗着,身子可知不消啊!”

儒荣疲惫而恼怒,欲开口重斥,却一丝力气使不上,只得缓缓摇头,示意其别管,又挥手叫其走开。

长岭心里可怜其情深,知道情不可劝,只得默默于其身后相随,就怕儒荣在路上倒了。

二人刚刚到得院前,就见门口婆子们正在交头接耳,儒荣心里一紧,上来揪住一人领子就问:“你们说什么闲话?莫非里间有事?子规有事?”

“回大爷,我们这里守着,恍惚听见里头杜鹃姑娘的声音,好像大哭呢!”

儒荣一听,万念俱灰,手缓缓松开那人衣领,头重脚轻,摇摇欲坠。长岭一见不好,赶紧上来撑住,口内叫道:“大爷,大爷!”

儒荣被叫得清醒过来,咬得牙一把将他推开,身子趔趄着向院里冲去,几欲坠地,可他此时再也顾不得,正如刀剜肝胆、剑锉身心似的,只盼见里头人最后一面。

子规死了,子规死了!他最后还是失掉她了!

杜鹃呼啦一声从屋里出来,脸上都是泪,儒荣一见她便停于当地,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心内惊惧,口不能言。

“大爷!子规姐姐醒了!”

杜鹃这句话一出口,儒荣本自千般凄厉,万斛愁肠,顿时化成心摇目眩,却因喜事来得突然,本已是伤心透底,不想心诚见告,竟于此时见了天光。

杜鹃立在儒荣面前,两眼落泪,哽哽咽咽,却压着出不得声,长岭见二人如此,倒还是他理智得多,遂上来轻声相劝:“杜鹃快别这样,大爷急了几日了,不正盼着子规姑娘醒转过来?这会子好了,还不快领大爷进去,看看姑娘?”

此言一出,将儒荣点醒,他不待杜鹃,自己先就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台阶,帘子也顾不得打,蒙头盖脸就撞了进去,待到子规床前,果见子规双目微睁,见人进来,便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儒荣这时却缓行慢步起来,唯恐快了有风,扇去她身上,又怕急了慌神,惊到她心神。当下小心抬脚,慢慢踱到床前,将子规小脸细看了个遍,见那玉一样白的脸色下,隐隐有几分粉色透出,这才算放下心来,却因此刻要说得太多,反倒嚅嗫不能言明。

子规见是他来,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大爷来了?见大爷在此,我方知子规我原来还没死,还在人世留着命呢!”

子规的话说得极有深意,可惜儒荣这时被欢喜冲昏了头,哪里听得出来?他走进床前,身子低下来,人坐在床下小几子上,脸就贴上了子规的手去。这是他几天以来的一贯姿势,用他的脸,试试子规的体温,看她还在不在,看她是否一日好过一日,又或是,更糟。

好,已比昨日暖起多了,儒荣长吁一口气出来,心里只觉更加安定。

“大爷这是怎么了?我又是怎么了?”子规又问,她一切皆明,问这问题不过是想亲耳听听,这个男人会如何应答。

“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儒荣的声音,闷在手掌里,并太清楚,可子规却听得明明白白,因为这个答案,正在她意料之中。

杜鹃这时也就进来,见二人如此,又是心酸,又觉安慰,子规见是她,挣着身子,扬起头,示意她过来。

杜鹃上前来,摸眼淌泪,直哽咽道:“姐姐如今可算醒了,前几日真真叫把人急死了!我还以为,姐姐这就要去了!对了,长岭去请大夫了,只盼瞧过,都说姐姐这就好了,那就哦米拖佛,天神庇佑了!”

子规听过后,竭力从面上扯出一丝微笑,微声低语道:“妹妹放心,我怎么敢这就去了?大爷如此疼我惜我,怜我宠我,我就算要去,也得报答过大爷相识知遇之恩才得安心呀!”

儒荣听见这话,将头埋进她手掌里,埋得深深地,他心内复苏,温暖而和缓起来。

子规觉出对方的脸,热得火烧,那温度穿过她的手臂,直达她的心里,可惜,如今那已是一块坚冰,就算燃起九阳真火,也烧它不化了。

“大爷,大夫们来了,都在外头候着呢,可叫进来看看?”长岭小口喘着气,站在儒荣和杜鹃身后,问道。

“快都请来,看看姑娘是不是好了,若真好起来,人人都有赏!”儒荣这才松开子规的手,人亦从床前站起身来,吩咐道。

大夫们鱼贯而入,见子规当真醒转,且精神大好,也开得口了,也说出话了,心里皆放下压头大石来,知道有赏,更是大喜过望。

待诊过脉象,儒荣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就问:“如何?怎样?”

大夫们摇头晃脑,装腔作势地咬文嚼字,不过大概意思是明显的,那就是,子规姑娘福大命大,身子虽还弱些,可大概是不会死了。

杜鹃忍了半日,这时一声哭出,扑到子规床前就嚎啕起来,儒荣眼圈亦红,仰天长叹,口中喃喃:“到底老天有眼,不叫人绝了心愿!”

子规床上听见这话, 眼睛睁得大大的,面上只是冷冷一笑,只是此时众人正在忙乱,哪有人看到?

当下儒荣命人开出调养方子来,再叫人铺子里抓药去,就算关了门也得叫开来,这里又命杜鹃小心伺候,只说明儿开始再买二个丫鬟来粗使着,又叫众人这就改了口,称子规作:青姨娘。

“我知道这还是委屈了你,不过现在亦只能如此。好在咱们日子长着呢,住后看吧,子规你信我,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儒荣拉牢子规的手,情意绵绵地说着。

子规点头微笑,是啊,来日方长,咱们都长着一双眼呢,这就向前看吧!

因听长岭说,儒荣这几日如何辛苦,子规便叫其歇息,儒荣自是不肯,子规便说:“你这时守着何用?左右杜鹃在这儿,有什么她会去传,再不放心,叫长岭外头看着就是。看你一日日熬得,人都脱了形,若也有个好歹,我就好起来,又指望谁去?”她重伤体虚,这几句话说出来,人就软下去,喘个不休了。

儒荣见她因说话过急,脸色又有些发灰,赶紧安抚道:“好好,我这就回去,不过要你听我的话才行,你这里乖乖养着别动,也别胡思乱想,须知劳神最伤心智,你只要一万个放心,有我在,一应都是全的!”

子规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点头,儒荣眼见她平定下来,方才不舍地出去了。

子规见人走了 ,微微吐出口气来 ,也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第七十四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第七十四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翌日一早,儒荣不待天光,急起身来子规屋里相探,又命杜鹃去睡,这里他来守着便可。子规依旧床上沉睡,妍静而柔婉。

儒荣大气不敢出,只怕惊扰了她的好梦,身子倚坐于床下,只张眼静静看着,见佳人面目虽已是十分憔悴,却也不是日前所见的毫无血色,煞白已转为玉色,珊珊雪骨,竟体清芬,放在被子外的手腕上,细幼的青色血管微微跳动,儒荣见到那微小而顽强的生命力,眼中酸疼不已。

天渐渐发起亮,窗户纸上透出鱼肚白来,长岭进来回话,见儒荣专注而怜惜地眼神,不知所的,突然生出对这个男人的可怜之意来,看起来他真是可以交付一切的,为了床上这个女人。

“大爷,外头左,右二位政使司大人都到了,请大爷出去说话呢。说是查到些什么,不过也还不确,请大爷出去听听,也指点些意见。”长岭上前来,极小声地凑近儒荣耳边说道。

儒荣点点头,其实他心里倒没那么着急了,现在。子规业已醒来,他只望能多在这里停留几天,待她调教安然再走,揪出那个罪人的事,已然排在第二位了。

“知道了,你去回说,我正在梳洗,一会儿就到。先给二位大人上茶水点心,这么早赶来,怕是没用早饭,你也去后头传一声,弄些精致细粥和小菜,我就去前头与二位大人共用早饭。”儒荣先站起身来走出床外,待到外间门口方才出声。

长岭自当领命料理。

这里儒荣又叫来长新,命他外头搜罗,寻两个可靠忠厚的丫鬟来这屋里。儒荣叮咛:“人要好,不在乎银子,且说话就得到位,这里只得杜鹃一个,人太少不够使唤。青姨娘现正要人伺候,你去找刘大人,说我的话,叫他指个好人牙子,拣上好的人挑来。”

长新亦点头而去。

杜鹃这时亦到得屋中,儒荣也吩咐她几句,不过是按时吃药,煎药手续一照日前,姿姨娘那头试过,传话无恙,再喂给子规。

杜鹃点头,却有一事不解,继而问道:“大爷,绮墨好生生的,喝药下去就算无事,也不能保证青姨娘就可以用啊?毕竟,青姨娘身上有伤口,发作起来,也与绮墨一个好人不同。”

儒荣听了自是好笑:“已是三天,你才想到此事?不要紧,我早有安排,你放心照此料理就是。”

杜鹃脸红起来,唯垂首称是而已。

这时就听得里屋床上,子规在叫:“杜鹃,杜鹃!”

儒荣与杜鹃大喜,赶着就进去,见果是子规醒了,正勉强撑起身子来,向外叫人呢。

儒荣不待他人,自己亲身上前,将子规按回床上,又小心将被子掖好,口中柔声道:“好好的,你起来做什么?虽则烧已退下去,那伤口到底还在,你这样大动作,小心扯裂了破第一次,又该流血了。”

子规听了这话,面上微笑起来,亦细语道:“大爷当真小心得紧,不过子规身子硬,命也硬,不在乎这些小伤。我这样直直躺了几天,真想看看外头日头升起的样子。”

儒荣一听,话不多说,连着被子就抱起她来,手里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抱着的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却又有力而牢固,知道这个娃娃是经不住再摔的。

“大爷这是做什么,人见了该说大爷的闲话了,快放我下来吧!”子规一惊,口中就叫出声来。

杜鹃却笑,劝说子规道:“青姨娘算了吧,也别反抗了,大爷现如今当青姨娘宝贝一样宠着,这满园里,甚至可说满扬州城里,谁人不知?又有谁敢说句不是呢?”

子规听了,于儒荣怀里,娇羞地笑,遂顺从地贴近儒荣身体,不再多说。

儒荣将她抱至窗下春凳上,杜鹃送来几个枕头,又是一床厚沉软罗丝被,将那春凳垫得实实地,儒荣将子规放下,又将枕头整理好,让她能舒舒服服地靠着,这方开口问道:“看见外头了?可有好风景?”

子规向外张去,于顾盼飞扬间,略现出平日好时的丰神姿容来,却是看了半日,笑而不答。

杜鹃送来热茶,好奇问道:“青姨娘看见外头什么了?只管笑却不说话?”

儒荣坐在子规身边的一把圈椅上,听见这问,也就注意子规面色。

子规面容如常,若无其事,依旧研笑,开口慢语:“外头倒没有什么,只是有只鸟儿在啼,那声音婉转凄美,叫人听闻而忘神。你们听见没有?”

儒荣见说,扬头向外,仔细听了半日,并不觉有声音,又看杜鹃,亦是摇头,子规见二人如此,只是轻笑不止,口中喃喃道:“想来我是死过一回的人,灵性大长,你二人明显是天资不足,那就没有这个福份了。”

儒荣听见她这样说,定定地看了她半天。

杜鹃悻悻然回说:“青姨娘快别再说死啊活的话了,快吓死人了!”

子规扑哧笑出来:“看你自己,还不是在说!不过算了,不提也罢,只是青姨娘这三个字,我听着到底不惯。”

儒荣点头,却说:“那我叫你青儿好了,不过只许我这样叫,旁人呢,还是一样叫青姨娘,或者,叫个安大*奶如此?”

子规脸色半点不变,巧笑流波间,杏眼微抬,嘴唇半绽:“那就是子规的福份不够了,正经安大*奶,人还在清河县,安家大宅,拢香院里呢。”

儒荣冷笑道:“那不过只是个枯影罢了,待到天光大作,日升正午,她就不想消失,也不能够。”

子规点头看向儒荣,瞳神欲活,宛转关情,虽则身拖病躯,却娇态可掬地回说:“大爷这话说得绝决,像个男子汉所为。”

长岭正好这时入屋内来,听见二人对话,倒是心神一洌,心想这子规姑娘自打醒转来后,竟是心性大变了!听她刚才这话意思,难不成是觊觎安大*奶的位置了不成?

子规眼波流转处,已见长岭,又见其面色犹豫,知道他心中定有些疑虑,当下更笑,又竭力抬手指向长岭,而对儒荣道:“大爷你看,长岭也听出来,我们这里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如何能当得真呢?安老爷还在呢,如何就能推下安大*奶位置去?不过打打牙说说闲话罢了,长岭别害怕,哪里就成了真事了?”

长岭低下头去,陪笑上来,回话道:“奴才下人,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想必姨娘身子好起来,大爷也高兴了,就这里说起笑话来了,那原也是应当的。”

子规笑盈盈地看向长岭身上,后者明显感到了压力,他略抬头试探,立即就被子规犀利的眼神打得低下头去,知道她在笑,可笑容中,如藏刀夹棒一样,望去只觉不寒而栗。

子规点头,复抬头又对儒荣道:“长岭此来,想必外头有人正等着大爷说话,大爷叫去吧,公事要紧。我也好了,慢慢调养罢了,也算不得大恙。”

儒荣温柔地笑道:“青儿伶俐知礼,说中我心事,你只管这里养着,要什么说一声就得。我叫长新寻人去了,只怕一会儿领过来,你自己看看,若中意只管留下,多几个人也好料理得周到些。如今你身子正弱,屋里事多,杜鹃一人定是不够的,她也熬了几天的,也该歇息。”

子规点头,轻启朱唇,低开檀口,娇如解语之花:“大爷言之有理,就依大爷的话。不过大爷既说杜鹃辛苦,自己不也一样难为?看大爷脸色,焦热上涌,嘴角都起出燎泡来了。想必为了青儿之事,也叫大爷受累不已,肝火上升,三焦欠舒。长岭,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大爷看着这样,你贴身跟着,也不提点着些?现成的大夫就在后院,好歹用些八宝紫金丹,金衣万用锭吧。”

儒荣看她如此关切,心里这就如涌上蜜水一样的甜,见长岭有些尴尬,遂拍拍他肩膀,半带玩笑半当真地说道:“如今我也有人当起家来,就顾不上你了。”

子规轻轻笑出声来,不料笑声忽然转为咳嗽,儒荣立即转身来看,却见她胸脯微微起伏,玉手慢抚,声音微弱地开口道:“想是说多了话,这里有些疼起来了。”

儒荣立刻吩咐传医生,子规摇头,不住摆手催其快走,口中喘气嘘嘘,纤手玉指,微微发颤。

儒荣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哪里肯依,到底还是留下,待医生到后,查验伤口并无大碍,方才放心下来。

医生这就又开出一剂调养方子来,因要用到上好的人参,儒荣吩咐长岭拿方子去找刘大人,找相熟的药铺,寻上好的人参来,转身又吩咐子规:“青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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