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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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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情甚好,笑着让大家平身,自己在首位坐了。德妃坐在他的身旁。

我这才发现,皇上的妃嫔少得可怜。皇后自然是没了,四妃如今只剩德妃自己,九嫔倒有六人,虽说容貌看着还算艳丽,但仔细一瞧就明白她们都已过了韶华之年。至于其他婕妤美人才人什么的,总共也就二十余人。

菜一道道摆了上来,酒一壶壶端了上来。

因是家宴,又是除夕,酒过三巡,席上之人便少了拘束,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我站在距离皇上稍后的地方,被廊柱挡着,正好能够大胆地观察着殿内的人。虽然,我极不想承认,我心里牵挂得只是平王。

平王坐在右首首位,看上去兴致很高,一盏接一盏地喝酒,不时侧身与平王妃说笑几句。平王妃比那日的气色明显要好,白皙的脸上泛着潮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屋里暖意太足。

平王过去是六皇子刘成烨,因尚未成亲,他一人独占一案,神情专注,像在倾听屋内的丝竹之声。他头戴白玉冠,身穿绯色直缀,绯色很衬他,既显得喜庆,又增添了他的俊美。那双眸子,映着殿内的流光溢彩,明亮得如同黑曜石。

不可否认,在场的诸多俊男美女中,六皇子无论在长相还是气质上都是最出色的一个。

平王虽英俊,但稍嫌霸气,让人不敢接近,庄王虽温和,可过于怯弱,撑不起大场面来,而安王,总让人感觉聪明外露自信过了头。

这兄弟四人,平王与安王容貌最为相似,都像皇上。六皇子更多带着贤妃的特征,而庄王……我的视线不由转向左首首位,庄王正兴致勃勃地看歌舞。

一道视线吸引了我的注意,迎着那道目光看过去。

那人黝黑的皮肤,机灵的双眸,见到我,习惯性的咧嘴一笑,露出两列雪白的牙齿。

竟然是齐义!

那个想送我到盛京的马车夫。

而他,正站在庄王身后,显然是庄王的侍卫。

我记得很清楚,沈相曾为了诱皇子们出动而放出风声说西南有凤身。

我也记得朝云说过,沈家支持得是庄王。

既然如此,庄王为什么也派人去惜福镇?

他想迷惑其他皇子?

还是沈相根本没告诉庄王这是个圈套?

齐义见我讶异不解的样子,又是咧嘴一笑。我本能地往廊柱后面再躲了躲,恰碰上范公公。

范公公着急地说:“给你使了好几次眼色都没看见,快去,皇上给王爷们赐了酒。”

我一激灵,看到眉绣已取了酒壶往庄王那边去了。

忙上前,在皇上面前的案上取了另一壶酒,朝平王走去。

这些天,我已经很能控制自己,在有人的时候绝不会如以前那般偷看他,也不会听到他的声音就全身颤抖得不能自已。

所以,我微笑着缓步上前,优雅地跪下。我的步子很稳,我的笑容很甜,我的跪姿很端正,然后取过他的酒杯,执壶倒酒,酒恰平杯口,一点都没溢出来。

我有点佩服自己,平常倒茶绝对没有这样高的水平。

双手端起酒杯,恭声道:“皇上所赐西域贡酒,王爷请——”

他伸手来接,手指拂过我的手背,停了片刻。

我慌忙起身,裙裾似被什么挂了一下,害得我几乎站不稳。

低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只是我的错觉。

深吸口气,稳住心神,往六皇子那边去。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话语,因他眼盲,我执了酒杯送入他手里。

他连酒杯带我的手一并握住,低声道:“阿浅,你怨恨我么?以致于路上遇到都不肯打个招呼。”

我愕然抬头。

自打不教他养花,我只遇到那一次,就是在去浣衣局的路上看到他正与四个姬妾玩雪赏梅。我折返回去,从另一条路过去了。

那天,他并没有“看”到我,想来是江离告诉他的吧?

我想抽出手来,他却握得极紧,“阿浅,我向你赔礼,你可能原谅我?”

我急道:“殿下,此处非说话之地,改天再说好么?”

眉绣已斟完酒,捧了酒壶回去,此时虽无人注意这边,可我再不会,难免令人生疑。

他低低道:“那明天申正,我在赏荷亭等你。”

我无奈地应了,他这才松开了手。

匆匆往回走,对上一个看着脸生的侍卫若有所思的眼神。

我心里“咯噔”一声,刚才这一幕到底被人看见了。也不知明日会不会有流言出来?

想到明日,又是一桩麻烦事。

以往,因着贤妃的命令,我教他养花,故此经常在一起。可那都是白天,身旁还有其他宫女太监。

如今,我已并非纤云宫的宫女,他又约在申正。

申正,天已经黑透了。

因着心里的烦恼,我也没有兴致打量四周了,闷闷不乐地看着廊柱发呆。厅里的气氛倒是热络的很,才刚有舞姬表演了剑舞,这又换上了歌姬唱歌。

范公公拉拉我的衣袖,“现下没什么事,张禄他们已吃过饭了,咱们也下去吃饭。”

我点点头,叫着眉绣,跟在范公公后面,到了膳房旁边的小偏厅。

黑漆方桌上摆了不少菜,有从厅里撤下来的,也有新出锅的。站了这半天,只看别人吃吃喝喝,腹中真有些饿了。大家伙也不客气,捧了碗,围在一起开吃。

在下人面前,眉绣一点都不拘谨,一会夹菜,一会盛汤,甚是活络。

范公公打趣她,“在皇上面前怎不见你这么机灵?”

眉绣撇着嘴说:“我说我上不得台面,您老偏让我上,做得不好,又被您排揎。”

范公公笑道:“得了,就在我面前有本事。”

一桌人低低笑起来。

厨子端来一盆酱蹄髈,放到范公公面前,谄媚地说:“这是专门做了,孝敬您老的,您老尝尝。”

范公公道:“我知道你的孝心了,赶快去忙活正主儿要紧。”

厨子点头哈腰地走了。

眉绣抢先伸出筷子,“今儿跟着公公沾点光。”蹄髈太滑,筷子夹不住,她索性伸手抓了一个,“嗯,真好吃。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蹄髈。”伸手去抓第二个。

“都还没吃呢,这就动上手了。”范公公一筷子敲在她手背上。

眉绣猛地缩手,手臂碰倒了汤碗,满满一碗汤尽数洒在我身上。

我慌忙起身,抓了帕子擦,油渍却是擦不掉。眉绣不住口地道歉。范公公就训斥她,“这毛手毛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眉绣泪眼盈盈地看着我,似乎眼睛一眨,泪水便要落下来。

我叹口气,“行了,多大点事儿。我先回去换件衣服,若有差事,你替我顶着。”

眉绣连连点头。

范公公也道:“快去快回。实在不行,这里还有我。”说着又狠狠地瞪了眉绣两眼。

我笑笑,穿上木屐,从侧门出了风华厅。

刚出门就打了一个寒噤。屋子里那么暖和,外面还真是冷。

将手凑在唇边哈了口气,搓了搓,感觉好了一些,遂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沿路的树上挂了许多红灯笼,冷风吹过,灯笼摇曳,树影斑驳,加上木屐踩在雪上单调的“吱呀”声,心里隐隐有些惧意,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

猛回头看过去,却什么人都没有。连脚印都只有我浅浅的一行。

不由笑自己胆小。

小时候,我性子野,胆子也大,跟着顾远顾兰兄妹两人爬树捉鸟下河摸鱼,什么都干过,不提灯笼走夜路也没怕过。如今,人长大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

想起以前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可真的是无忧无虑。

正想着,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猜一猜,拉她的人是谁?

☆、32他的吻

我尚未及反应;那人已俯首吻上了我的唇。我张嘴,用力咬上去,他吃痛,低呼;“你真狠。”

这声音……

我的脑子“嗡”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半晌回过神来,嘲讽道:“王爷,这算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扯他衣袖;他说我逾矩;他试图强吻我;又怎么说?

“本王有话问你。”他张开手臂,将我揽进他的大氅里。

我仰头,等着他的问话。

他冷冷道:“你身为景泰殿的宫女,不想着谨守本分伺候皇上,一晚上直勾勾地盯着庄王,莫非对庄王有想法?”

我不答,反问道:“您堂堂一个王爷,专盯着我一个宫女找碴,有意思吗?”

“有意思。”他答得飞快,“否则怎么能知道你目中无人呢?”

“人”字咬得极重。

我气极反笑。以前我盯着他看,他说我没规矩,现今我不看他,他又说我目中无人。

这人,还真是别扭。

突然想起斟酒时,裙裾被挂住之事,不禁用力掐上他的胳膊,恨恨地道:“王爷,您成心的是不是?您就看我这么不顺眼?我若洒了酒,捱了打,您开心么?”

“开心!”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就是希望你看我不顺眼,希望你恨我,也省得……”

他的声音很低,可我仍是听得清楚,他说的是牵、肠、挂、肚。

牵肠挂肚,他也会么?

我愕然地看着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咬着牙,不甚情愿地道:“我不会让你摔倒,就是想提醒你……”

是提醒我,他的存在吧。

他喟叹一声,高大的身躯俯下来,薄唇完完全全覆盖了我的。他的唇温暖湿润带着淡淡酒意,呼吸时的气息密密地扑在我脸上。我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任由他予取予求,意识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得很远很远,不知所踪。

头晕目眩时,有个凉凉的东西,自我颈间滑下,冷意使我猛地清醒过来,听到他霸道的声音,“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呵,定是那枚玉指环。

“那你上次为何不给我?”在纤云宫,他让我看荷包,荷包里装的就是指环。那天,他冷静地拒绝了我,事隔才半个月,怎么突然就变了?

他用力将我拥住,脸埋入我的发间,“我犹豫了好几天……墨书临走时,说愧对依柳……阿浅,我不想你像依柳……”

依柳死后,才得到墨书的情意。他不愿我像依柳那般,所以今夜才……

他的心跳得那样快,那样急。

小心地将手印上去,掌心被他的心跳震得一下一下的。

悄声问:“那些花样子呢,不还给我么?”

“别指望。”他突然恼怒起来,咬牙切齿道:“本王不许你拿着我画的样子替别人绣。”

多么霸道的人啊,稍不如意就“本王”“本王”地,他以为我怕么?

掂起脚尖,伸手攀上他的后颈,望着他渐低的双眸,问:“王爷,不是说您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么?”

他微愣,抬手扼住我的下颚,“很好,又顶撞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双手慢慢下移,竟试探着去解我颈间的盘扣。

我心一慌,连忙推他,他力气很大,一手扼制住我,另一只手仍不放弃,一颗,两颗……然后大手一拂……

我只觉得肩头一凉,竟是完全、裸、露出来。

拼命推搡着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却猛然低头,一口咬上我的肩。

呵,他可真用力。我低声嚷着:“痛!”

“你也知道痛?”他闷声大笑,一粒粒复将扣子系上。

他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可是,他笑起来真好看啊。像个孩子般单纯,带着些许羞涩。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正舒畅开怀的笑。

他轻柔地拭去我腮旁的泪水,笑道:“这就怕了?”

我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说不出话来。是的,我怕,我很怕,怕他不管不顾地要了我,我该怎样自处?

他捉住我的手,拢在他的掌心里,深邃的双眸烁烁地盯着我,“阿浅,我只问你一句,也只问这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

我紧张地望着他,隐约猜到了他的问题。

果然,他凝重地说:“这条路,不好走。你确定要跟我在一起?”

我的脑子顿时乱成一团浆糊。

他是不受宠的王爷。

他有王妃。

他想夺位。

我是个宫女。

爹不许我做侍妾。

这份感情的结局注定令人绝望。

那么还要开始吗,要跟他在一起吗?

他神色平静,静静地等待我的回答。

散乱的记忆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寂寞孤单的背影,他转瞬即逝的笑容,他冰冷凝肃的神情……

花圃里他淡淡地说:“不过是个奴才……”

树林里他生硬地道:“没规矩。”

纤云宫他冷冷地甩开我的手。

他是个专横冷静节制霸道的人,可是……

我忘不了无意叹息时,他迅速地回眸。

忘不了随时随地“巧遇”的墨书。

忘不了小树林里,他替我披上大氅。

也忘不了,在纤云宫,他……站在了上风口。

点点滴滴的小事,在我的脑海里是那么清晰,那么生动。

迎着他的目光,缓慢却是有力点了点头,“我喜欢你。”

他的双眸骤然亮了起来,抓住我的手也猛地收紧。他将我压进他胸前,下巴抵着我的发,声音有些含混,“阿浅,我必不负你!”

眼眶有些发热,有水样的东西慢慢溢出来。悄悄地伸手,紧紧地环住了他。

他猛地绷直了身子,“该回去了,青剑在催。”

凝神细听,果然风里传来“咕咕”的鸟儿低鸣声。

贪恋着他怀抱的温暖,不愿离开。

他喃喃道:“阿浅……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用力抱我一下,又轻轻推开,“你先走,我看着你回去。”

纵然不舍,还是要走。

猛然转身,离开他的怀抱。刺骨的寒意汹涌而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缩着肩,抄着手,迎风而行,有点想哭。

这条路,真的不好走。路面既湿又滑,而我既冷又孤单。

怔忪地回头,灯笼摇曳,树影婆娑,黯淡的红光将我的身影拉得老长,显得格外寂寞。

不知何处传来他低柔无奈的声音,“阿浅,我在。”

啊!他,果真在么?在看着我,在陪着我?

一下子,好似有了力量般,加快了脚步。

拐过小路,看到了穿梭巡视的禁军,听到了咿咿呀呀的丝竹。心骤然放松下来,这条路,并不远。

进门的时候,恰逢齐义陪着庄王往外走。

擦肩而过时,齐义低声道:“你还是进宫了。”

我着实愣了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顾不上思量,匆匆进了大厅。

范公公问:“怎么没换衣服?”

我低声解释,“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这衣服是尚衣局特地为除夕赶制的,跟平常的样式不同。若是换了,反而引人注意,不如将就着穿,别人即使看到油腻,也不见得会乱讲。”

范公公没作声,回头瞪了眉绣一眼。眉绣苦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笑笑,做了个“没事”的口型,努努嘴,意思让她留神皇上有何吩咐。

眉绣感激地笑了,果真转回了头。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平王才在侍卫的陪同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入座的瞬间,他貌似无意地扫视了全场一周,看到我时,视线停了一下,唇角微微弯起。

我赶紧垂眸,身子却轻飘飘的,就像五月节那次偷喝了爹的梨花酿一般。

此意别人应未觉,不胜情绪两风流。

如此想着,更加心里酸甜如蜜。

正浮想联翩,忽听皇上朗声道:“走,陪朕去看焰火。”

小太监取来皇上的鹤氅,我连忙接着,伺候皇上穿好。

外面的空地上,树枝上已或摆或挂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爆竹。

皇上携着德妃站在风华厅的台阶上,皇子跟王妃们围在皇上周围,其他妃嫔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胆小的已经用帕子堵住了耳朵。

张禄过来恭敬地行了礼。他身后的小太监就拿着长长的香烛,利落地点了爆竹捻信。

伴随着或长或短的“兹兹”声,无数道七彩焰火喷薄而出,绚丽灿烂,照亮了半个天空。

缤纷的光影中,我瞧见高大魁梧的平王,和因着胆怯而偎在他怀里的平王妃。五光十色的焰火映着她俏丽的面容,如盛开的百合花娇柔动人。

不由心里一黯。

焰火过后,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说:“恭贺皇上新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有小太监抬着盛满铜钱的竹筐来,只等皇上开口说“赏”,便双手一扬,铜钱“噼里啪啦”落了满地,宫女太监们蜂拥而上,纷纷抢拾。

眉绣拉我一把,“快,抢着了来年有福气。”

我夹在宫人当中,被挤得团团转。

突然有人在我耳边道:“王爷送你的。”接着,手心被塞了一样凉凉的东西 。

我急急回头,那抹青色的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中。

繁华落尽,徒留满地残红。

除夕宴终于结束了,皇上独自上了御辇,并没有拉着德妃或是任何一个妃嫔。

我们一干人在皇子王妃们的视线里,簇拥着皇上浩浩荡荡往景泰殿而去。

待皇上盥洗更衣罢,范公公道:“天儿不早了,你们去歇了吧。今晚安排了别人,就不用你们值夜了。”

我与眉绣忙道谢,回了屋。

趁着眉绣梳洗的功夫,我掏出青剑塞给我的东西瞧了瞧。是镌着如意的银锭子。

笔锭如意——必定如意啊!

一夜的折腾,着实有些累了。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欢喜一会忧伤,一会想起他俯身亲吻我的样子,一会又想起平王妃小鸟般依偎在他身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刚刚合上眼,就听到有人“啪啪”拍门,“快起来,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亲们好聪明啊——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存稿?

☆、33千般乱

我匆匆起身;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张禄见到我如同见了救星,上前便扯我的衣袖,“阿浅;走,快走。”

“去哪里?”我疑惑不解。

“御书房;皇上在那里。”

“今天我值夜,现在不是我当值。”我挣脱他的手。

张禄苦着脸叫道:“皇上发了脾气又不肯吃饭了,您去劝劝吧。”

“不,我不去!”我斩钉截铁地说。皇上发脾气;躲都来不及;谁还上赶着上前;那是嫌命长了。

张禄连连作揖,“阿浅姑娘,姑奶奶,咱家求求您了,皇上昨晚一夜没阖眼,早膳也没用,眼瞅着该午膳了,皇上的龙体受不了。”

“张公公,不是我不想去。我又不能当饭吃,去了也没用。而且,万一哪句话惹得皇上发怒,白送了命,你说我冤不冤?”

张禄“呸,呸”两声,“大年初一说什么丧气话。咱家跟了皇上二十多年,皇上的性子可摸得清楚。咱家可以打包票,绝对要不了您的命……”

我仍是不同意,“张公公,您是皇上的心腹,皇上自然舍不得你的命,可我就不同了,来景泰殿才两个多月,皇上知不知道我的名字还两说。”

张禄急得要跳脚,“你的命若没了,咱家的命就陪给你。姑奶奶,快走吧。”

我小声嘀咕,“我的命已经没了,要来你的有什么用?”

张禄不听,拉着我跑得飞快。

远远地看到一个人低头跪在御书房门前的雪地上,瞧不见面容,可看打扮,应该是个王室贵胄。

张禄道:“皇上一早把庄王叫来,三言两语不合,就拍了桌子,让庄王到外面跪着,都一个多时辰了。”

我忍不住看过去,庄王直缀下摆已被雪水湿透了,而他撑地的双手冻得青紫。这么冷的天,在雪水里跪了这么久,又是当着景泰殿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

悄悄对张禄道:“怎么没在底下放个垫子?”

张禄摇头叹道:“取了,但皇上不许,把取垫子的太监也罚了。”

皇上连庄王都罚了,我还去触这个霉头干什么。 脚步一顿,就要回头。

张禄死命拉着我不放。

行至御书房门口,他将准备好的茶壶递给我,努努嘴,“别忘了午膳的事。”

我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了门。

迎面,正对着御案的地上,跪着一个人。看打扮,像是针工局的姑姑。

我一愣,眼角瞥见御案上并排放着的三个石青色荷包,心里“咯噔”一声。

三个荷包几乎是一模一样,一个是从依柳身上搜出来的,一个是庄王随身带着的,还有一个呢?

骤然想起,在纤云宫,平王问过我荷包的事。

难道是他找人绣的?他又如何不动声色地送到皇上跟前的呢?

压抑着惊诧,上前替皇上换了温茶。只听皇上道:“传内织染局的掌事太监来。”

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应着,出去找人传唤去了。

不多时,一个肠满肚肥的老太监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许是路上赶得急,他宽阔肥硕的脑门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皇上指着荷包:“你看看,所用材质有何不同。”

我忙用托盘将荷包端到老太监面前。

老太监哆哆嗦嗦地取过荷包,一一端量着,半晌才回:“禀皇上,这两个荷包用的锦缎是内造之物,右边的这个织锦坊出的缎子。绣线均是依绣坊所出。金丝线各自不同,中间的荷包用得是先前大洲国进贡的金丝线,左边所用是内造丝线,右边这个是依绣坊的丝线。”

皇上冷声问:“大洲国进宫的丝线都给谁了?”

老太监答道:“这种丝线本就不多,正赶上太后娘娘千秋,大多都用来绣寿服了,剩下一包也让太后娘娘要走了。”

皇上沉思片刻,又问:“内造的金丝线都谁领过?”

老太监擦擦汗,“但凡宫里的娘娘小主,会点针线活的,都曾去领过。奴才实在记不清了,奴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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