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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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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此话,眼泪倒是止住了,一时找不到帕子,胡乱地用衣袖抹去腮边的泪水,道:“蕙姨此言差矣,你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你想报沈家的恩情,所以去了惜福镇。你看上我爹,所以留下了。如今我爹死了,你无人可依,正好沈家用得上我,所以你想方设法让我留在沈家……你说,徐福到惜福镇,跟你有没有关系?”
蕙姨微张着嘴,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开口:“不错,是我让他来的,你跟我说完要到盛京,我就送了信回来。你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京城要如何生活?”
我倔强地说:“我既然打算来京城,自有法子养活自己。你答应过在我爹坟前见面,为什么失约?”
蕙姨叹息,“我去了,看到吴勉在,就先解决了他。等我追上你时,你已跟徐福在一起了,所以我就没露面。”
原来,那日,在爹的坟前,吴勉突然倒下,是因为蕙姨。
那个让我快走的人,也是蕙姨。
原本我以为会是留给我玉指环的那人,没想到竟是蕙姨。
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咬了唇,道:“爹临去前,让我照顾你。如今,想来没有这个必要了。爹给你买的琴,我带来了,你自己去萃英园取。十几年前,沈家不要我,不认我,现在也不必相认。我姓叶,不姓沈,我只有一个爹,叫叶坤,其余的什么干爹亲爹与我全不相干。沈相的生辰已过,我的差事也完了,这几日的吃穿用度权当我的工钱,从此两不相欠,告辞。”
沈清一个箭步拦在我面前。
我冷笑着推他,“沈公子放心,不就是进宫吗,我肯定去。我倒想看看,没有沈家这个靠山,我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
沈清迟疑着,让开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却低低道:“阿浅,以后不管有任何事,只要我能做的,必定会帮你。”
声音真挚,让我忍不住想起初次见他时,沐浴在晨阳中的,那双温和的眼睛。
终于什么也没说,脚步不停地经过了他的身边。
☆、13初入宫
远远地看着夕阳笼罩下巍峨高耸的宫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已是最后的期限,沈相有句话说的没错,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既是逃不了,不如乖乖地送上门去。
尽管,进去了,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
这两天独自逛了京城的许多地方,到八珍楼吃了酥皮烤鸭,去白水河看了梅林,甚至到望月楼门口转了一圈,可惜望月楼的姑娘矜持得很,并不像惜福镇杏花楼的姑娘那般衣着轻薄地在街上拉客。
夜深人静的时候,独坐在客栈,看着窗外万家灯火,静心思索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很多的困惑,很多的不解,想不通猜不透,可有一件我却清楚地明白,爹生前从未提到沈家与田家,他并不希望我去复仇,换言之,他只想我能平安地活着。
于我自己而言,我也不愿与沈家有何牵绊,毕竟那些事情离我太遥远。
我在意的只是,有朝一日将爹的遗骨迁过来,埋在白水河畔。
回头再望一眼密密匝匝的民舍,看一看行色匆匆的男女,大步往宫门口走去。
心底有些悲凉。
尚未踏上护城河上的拱桥,这份悲凉就变成了愤怒。
宽大的马车旁,沈清摇着折扇从容地站在那里,他身后那人,分明是脂粉未施的朝云。
“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带着丝嘶哑。
我讥笑,“你怕我不来?放心,我虽然傻,也不至于傻到不顾性命地违抗圣旨。”
一丝恼怒闪过他眉间,转瞬不见。他无奈道:“我送你进去。”
我拒绝。
他却根本不顾我的意愿,昂首走在前面。朝云则习惯性地上来接我手里的包裹。
此处虽然离宫门尚有一段距离,到底仍属皇家禁地,我不愿与之争吵,沉默着跟了上去。
沈清不知跟守卫说了些什么。守卫先是为难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进了里面,再出来时,身后跟了个太监。太监看起来很好说话,连连点头,笑着将我迎了进去。
朝云也跟着踏进了宫门。
我诧异地看着她,她低声道:“大少爷已打点好了,我来陪着姑娘。”
忍不住回头望,沈清迎着斜阳负手而立,看到我回头,他展颜一笑,和煦若暖风。
我到底愣了片刻——他这神态,并非作伪。
说不出心里是何感受,急急地转过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太监后面。夹道两侧是灰突突的围墙,有些地方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墙根处,苔藓斑斑驳驳。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夹道,我的心便如这天色,乌蒙蒙的。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阔起来,出现了假山花草,亭台楼阁,还不时有宫人提着宫灯匆匆地走过。
太监仍是沉默着,专挑了僻静的小径走,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来到一处冷清的院落。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正对着院门的一处屋舍隐隐透着亮光。
太监低咳一声,“徐姑姑,人我带来了。”
屋内传出苍老的声音,带着丝威严,“有劳公公了,让她自己进来。”
太监应着,朝我们使了个眼色,小跑着走了。
莫名地,心里有些紧张。
朝云亦是,上前推门的手抖个不停。
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昏黄的灯烛旁,一个年老的宫女正吃饭,头也不抬地说:“来得倒巧,快去厨房拿饭,没准还有点残汤,再晚可什么都没了。”
我离得近,瞧见她面前的半碗糙米饭和一盘黑乎乎的瞧不出原貌的菜叶子,遂低声道:“多谢姑姑,我不饿。”
徐姑姑嗤笑一声,“吃不下吧?现在不饿,等饿的时候想吃都没有了。”仍是狼吞虎咽,像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终于咽下最后一颗饭粒,徐姑姑放下筷子,自怀里掏出一块棉帕,拭了嘴角,才缓缓抬起头,“咦”了一声,“怎么是两个人?”
朝云解释道:“我是沈相送来与姑娘做伴的,已经跟上面说好了。”
徐姑姑冷眼打量我一番,沉声道:“到了宫里,除了上面的主子全都是奴才,哪有什么姑娘?”
朝云恭敬地应着,“姑姑教训得是。”
徐姑姑懒懒地起身,拉开抽屉,找出半截蜡烛,就着烛火点燃了,递过来,“眼下宁翠院新来的宫女只你们两人,屋子都是空的,随便找间歇下。明儿一早,有教引姑姑来教你们规矩。”
朝云忙道谢,接过蜡烛。
走廊极深,两侧墙壁上嵌着油灯,许是没人住,灯多半没亮,只有三五盏发出幽暗的光,照着四周越发阴森可怕。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走廊两侧房间的木门上写着南一,南二,南三等号码。
我们不敢多往里走,就选了离徐姑姑最近的南二号房。
屋子不大,并排四张木床,上面被褥倒是齐全,只颜色陈旧了些,散发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看了看窗子,仍糊着厚桑皮纸,并未换上窗纱。
我欲开窗透气,朝云犹豫道:“就怕蚊虫进来。”
忍受浊气还是捱蚊虫叮咬,这是个两难的选择。想起古人所说的“久而不闻其臭”,放弃了开窗的打算。
选了右边靠墙的床铺,抖了抖被子,细细检察一番,被褥虽有些潮气,好在没有见到虱子。
朝云出去两趟,不知从何处提来半桶清水,各自洗手净面,便相对无言。
事实上,自打进了宫门,也就方才说过半句话。
我原本铁了心想与沈家撇开关系,她这一来算什么?
何况,她心心念念的不是沈清吗,如今进了宫,再见面可是难。
冷冷看过去,朝云坐在床边整理带来的包裹,里面有个冰蓝色绣番红花的荷包,是我送给她的。
几近燃尽的蜡烛“噼啪”爆了个烛花,灭了。浅淡的月光被桑皮纸遮着,屋内的一切都影影绰绰的,瞧不真切。
朝云蓦地走近,“扑通”跪在地上,“我知道姑娘不喜沈家,可大少爷将我给了姑娘,日后我便是姑娘的人,定全力辅佐姑娘。”
我不扶她,只淡淡地问:“辅佐我什么,争宠还是……”
“活着,”朝云打断我的话,“大少爷吩咐我,一切以姑娘性命为首要。只要姑娘活着,多不过三五载,定会接姑娘出去。”
活着,他不想让我争宠吗?毕竟,若能在宫里站住脚,对沈家也是一大助力吧。
或者,那日我所说“靠女人维系富贵”的话刺痛了他的心?
又或者,他怕我这不讨喜的性子不但争不了宠,反而为沈家带来灾难?
我哂笑一声,看向眼前这个面目模糊的女子,“他许你什么好处?”
朝云低低回答:“若保得姑娘平安,出去后,少爷会三媒九聘娶我进门。”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我倒吸一口气,沈清果真善解女儿心,也豁得出去。怕就怕,即便我们侥幸能出宫,沈相可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低贱的奴婢?
门口传来徐姑姑的声音,“快安置吧,二更了。”
我对朝云道:“起来吧,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人,在外人眼里,你我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进这个皇宫。”
朝云应道:“奴婢既已决定了,自不会后悔。”
但愿吧!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又有值夜太监尖细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果真是二更天了。
床铺上难闻的气味一直萦绕在鼻端,熏得我睡不着。正辗转发侧时,朝云轻轻说了句,“六皇子亦是爱花之人,他住的玉清宫养了好几个花匠。”
朝云是在宽我的心吧。
若真是让我照料花木,这份差事不难做。
朝云接着道:“六皇子幼时因中毒失明,皇上格外怜恤他,允他依旧住在宫里。其他的皇子都分府出去住了……听说,六皇子脾气不太好。”
这样隐秘的消息,朝云自然不会凭空知道,该是沈相或者沈清告诉她的。
想必这两天,朝云做了不少功课。有她在身边提醒着,的确比我一人瞎闯要安全得多。
长舒一口气,想到六皇子。
身有残疾的人,心理上往往敏感多疑,脾气不好却是情理之中,以后我要更加小心便是了。
因着心里有事,一夜不曾安睡,半梦半醒之间,感觉窗纱发白,门外响起脚步声,遂强打着精神起了身。
朝云也没有睡好,眼底有明显的青色。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早晨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心情好了许多。
朝云又去提了水来,欲服侍我洗漱。我拦住她,“昨晚姑姑说的对,你我都是来做奴婢的,没什么主仆之分。以后你我只以姓名相称,我自己的事自己来,免得多生了事端。”
朝云迟疑着点点头,“姑娘先洗,我去问问姑姑厨房在哪里。”
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我有些无语。
洗漱罢,看窗外树枝上架着长竹竿,正合适晾衣服。便将两人的被褥都搬出去晒了。
正打扫屋子,朝云推门而入,急忙抢我手里的扫把,“姑娘我来。你别污了手。”
我正色看着她,“朝云,刚才的话,你是不是没往脑子里去?”
朝云红着脸道:“姑娘……阿浅,我明白……我打听了,厨房倒是不远,很方便,我将饭菜领回来了,现在要用吗?”
我郑重道:“朝云,在这宫里,我们无依无靠,凡事只能靠自己,所以务必不能出错。”
朝云凝肃地点了点头。
早饭是糙米熬得稀粥,外加一碟青菜一碟腌芥菜头。
那青菜看着与昨晚的毫无二致,令人毫无食欲。我只喝了半碗粥,便再吃不下。朝云就着芥菜头将粥喝光了。徐姑姑胃口依然好得很,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刚吃过饭,教导新人规矩的任姑姑就来了。
任姑姑脸型瘦削,眼睛不大,嘴角略下垂,看着很严肃,穿一身秋香色宫装,领口露出里面白色的立领棉衫,棉纱的盘扣扣得整整齐齐,头发已有些斑白,利落地绾成一个圆髻,只插了支如意银钗,整个人透着干练爽利。
“按说咱们做下人的,最重要的是对主子忠心,举止言语不过是虚礼,可在宫里,这规矩却至关重要。凭你再怎么忠心再怎么有计谋,被人在规矩上挑了漏子,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后果如何可由不得你们了。”任姑姑毫不罗嗦,直接点出学习规矩的重要性。
我与朝云均非无知幼童,自然丝毫不敢懈怠。
不学不知道,一学才明白,原来这坐立行卧,端茶倒水,步伐大小,行动快慢,说话声音的高低处处都有讲究。
以前,爹也曾教导过我的言谈举止,可在任姑姑看来,我却连最平常的福礼都行不好。
相比起来,自幼长在沈府的朝云动作要正确规范得多,捱得训斥也少得多。
一上午,不知道行了多少次礼,曲了多少次膝,我几乎都站不住了,任姑姑才大发慈悲地放我们休息。
任姑姑刚出门,我立马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朝云没闲着,去厨房领了午膳来。
挣扎着去饭厅,经过徐姑姑房间时,随手敲了敲门,唤:“姑姑,吃中饭了。”
门虚掩着,却是没人应。
试探着推开门,迎面一股令人作呕的污秽气味,而徐姑姑坐在地上,头歪在床边,一动不动。
☆、14有缘分
她是死了还是昏了?
本能地尖叫,“朝云,朝云快过来。”
朝云小跑着赶来,见状,亦是吓了一跳。
强忍着刺鼻的气味走上前,探向徐姑姑的的鼻端,气息很微弱,可仍是活着。
看着满地呕吐的秽物,我想起早上那盘青菜。三伏天,原本食物容易腐坏,又隔了夜,别是吃坏了肚子。
朝云亦想到这点,皱着眉道:“徐姑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若有个三长两短……”
我明白她的意思,宁翠院只我们三人,徐姑姑出了事,必定会连累到我跟朝云。当务之急,还是请个大夫抓几副药才好。
可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不懂这里的规矩,该到何处请大夫?
事已至此,我顾不上那许多,对朝云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看看。”
朝云满脸忧虑,低声道:“你当心,若不合规矩,请不来也别强求。”
我安慰般拍拍她的肩,快步走了出去。
时值正午,大多数人都在吃饭,更兼宁翠院位置偏僻,我像个没头苍蝇般转了好久,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实在不行,只能听天由命了。
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不经意发现路旁长着星星点点的野草。蓦地想起来,惜福镇上的人,腹泻呕吐时会挖马齿苋来吃。
若能找到马齿苋,就不必费事寻大夫了。
低着头扫视着四周,直弯得脖子都酸了,终于在杂草里发现了一株开着黄花的马齿苋。
急急忙忙地便要奔过去,却被人拦住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喝道:“你是哪宫里的,急着赶去投胎么?”
慌乱中瞥见那人的服饰,像是四品的御前太监,我慌忙跪下,“公公恕罪。”
只听另外一个冷厉的声音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声音这般熟悉。
我忍不住抬头,看到御前太监身旁高而瘦的少年。依然是那身显眼的玄色衣衫,依然是那双冰冷的眼睛。
还真是有缘,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他。
他满脸不耐,再问一遍,“大中午的,你慌里慌张地干什么?”
我本不想说,可被那慑人的目光震着,只好将徐姑姑生病的事说了说,小心翼翼地问:“去哪里能请到大夫替她看病?”
那人不屑地嘟哝一句,“不过是个贪吃的奴才,就是死了也没什么。” 甩袖走了。
生生地将我晾在原地。
顾不得计较他无理的态度,起身拔了那株马齿苋就往回走。
朝云已将屋子收拾干净,徐姑姑也换过衣衫躺在床上,面色仍是苍白。
朝云小声道:“姑姑刚才醒来吐过一回,没吐出什么东西。你请了大夫吗?”朝我身后看了看,神色一黯。
我晃晃手里的马齿苋,“试试这个吧。”
“管用吗?”
我叹息,“但愿能管用,你去厨房把它洗净切碎熬一锅新鲜的白粥端过来。”
朝云刚走不久,门口响起剥剥的敲门声。
任姑姑要未正才来,现在尚不到未初,会是谁?
狐疑地拉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小太监和一个穿赭色直缀的青年人。
小太监笑着问:“姐姐,这里可是有位病人?咱家奉命带了太医来。”
太医?!
那个低着头面带红晕的青年人拱手行礼,“在下李代沫,太医院正八品御医。”
我大喜过望,连忙道:“快请进。”
李太医脸更红了些,快步走到床前,替徐姑姑把脉。
趁此功夫,我与小太监闲话,“谁让公公请太医来?”
小太监爽快地答:“咱家的师傅,御前太监张禄。姐姐认识他?”
方才见过的那个太监就是张禄吧?
我含糊地答:“一面之缘。”
小太监笑笑。
我正想问与张禄在一起的黑衣少年是谁,李太医已写好了方子,道:“徐姑姑是误用了腐坏的食物,没什么大碍。只是她年纪大了,平日饮食过于清淡,身子太虚,要好好休养才能康复。”
我点点头,将准备好的银票递过去,“多谢李太医,些许心意,请笑纳。”
李太医红着脸拒绝,“举手之劳,恕不敢受。要想徐姑姑快点恢复,不如让厨房早晚炖些滋补的汤水服用。”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送他们出门,恰朝云端了托盘回来。
李太医看了看碗里的粥,“此粥亦对症,不妨多用些。”
朝云点头称是。
送罢李太医,朝云唤醒徐姑姑,喂她吃粥。
看姑姑吃得香甜,我也觉得口齿生津,这才想起来,午饭还没吃。
朝云喂完徐姑姑,拉着我出了门,笑道:“我让厨房新炒了两个菜,咱们趁热吃。”
饭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一碟香喷喷的木耳炒蛋,一碟绿油油的青菜肉丝。
看得我食指大动,腹内更是雷鸣如鼓。顾不得礼仪规矩,抓起筷子夹了一块蛋,嘴里含混道:“原来宫里的厨子也能炒出好看可口的菜来。”
朝云笑道:“宫里有好几个膳房,咱们去的膳房专门给低等宫女太监做菜,油水少。厨子们只能在饭食上克扣。若想吃点好的,需另外送银子过去。”
我停下筷子,问:“这顿饭多少钱?”
“不多,五百钱。”
这还不多,给我五百钱,我能做出十份这样的菜。不过,这餐饭,我还是吃得心满意足。
期间,小太监送来了给徐姑姑抓的药 。
朝云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五两的银锭子。
小太监极意外,高兴地走了。
李太医虽年青,所开方子却极有效,两碗药喝下去,徐姑姑便精神抖擞地从床上下来了。
恢复生机的徐姑姑并不感谢我们替她求医问药,反而拉长着脸,“花那个钱干什么,不就是闹肚子,闹个三五天就好了。即便好不了,顶多一死,反正这把年纪已活够本了。”
朝云笑着不吭声。
我气不过,顶她一句,“若非怕姑姑死了连累我们,我也不想花这银子。”
徐姑姑撇嘴,“这倒是实话,本来我也没指望你们有多好心。”看着桌上的一荤两素又开始拿乔,“这么奢侈的菜,吃刁了肠胃怎么办,我还是吃自己分内的饭吧。”
朝云开口欲劝,我使个眼色制止她,冷声道:“不吃拉倒,没人求着你。我们吃不完倒了就是。”
徐姑姑恨恨地瞪我一眼,飞快地抄起筷子,利落地夹起两条肉丝。
我小声嘀咕道:“想吃就吃,非得装模作样一番。”
不知徐姑姑听到没有,反正朝云听见了,忍笑摇了摇头。
连着学了七日规矩,第八日一大早,徐姑姑过来敲门,“快起来收拾东西,一会有人来领。”
我猛地自床上跳起来,顾不得穿外衣,拉开门问:“谁来领,到哪里?”
徐姑姑斜着眼瞅了瞅我凌乱的中衣,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悻悻地关上门,对刚睁开眼的朝云道:“徐姑姑喜欢你,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朝云白我一眼,“平日只顾着嘴皮子痛快,现下后悔了吧。”这几天被任姑姑面提耳命地说过几次,朝云终于不再把我当主子般供着,话语随意了许多,还时不时刺我几句。
如此倒是好,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不过片刻,朝云便回来了,“徐姑姑真的不清楚咱们要分到哪里。分管新宫女的掌事姑姑让她通知我们做好准备。”
原来如此。
应该还是去六皇子那里吧?
吃早饭时,徐姑姑沉闷了许多,也不像前几日那般鸡蛋里面挑骨头找饭菜的碴。
朝云温柔地笑笑,“姑姑放心,我跟厨房里说了,每隔三日还给您开小灶,有什么想吃的,吩咐他们就是。”又递过去一个荷包,“承蒙您照顾这么多天,这是我跟阿浅的一点心意。”
徐姑姑看看我,没接。
我夹着菜,漫不经心地说:“拿着吧,下次再闹肚子还可以照着原来的方子抓几副药。”
徐姑姑气道:“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接了荷包,当面打开,里面两张银票,取出一张还给朝云,“我用不了那么多,你们初来倒是应该多打点打点。”
我开玩笑道:“姑姑放心,待我当了娘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在乎这点小钱?”
徐姑姑蓦地变了脸色,起身往窗外看了看,厉声道:“胡说什么,当心被人听了去,连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我情知方才的话实在不适宜,不敢再犟。
徐姑姑缓了脸色,慢慢道:“我十二岁进宫,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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