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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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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计谋就是‘四面楚歌’。”我道,刘琨果然不是有勇无谋的武夫,“用胡笳吹奏匈奴草原的曲子,勾起匈奴士兵的思乡之情,如此一来,夜袭的匈奴汉军就军心自溃,晋阳城也就守住了。”
他派人去前方传令,今夜撤兵。
我应该再献一计,赢得他的信任。
夜袭之后,汉军中有一些人思乡情切,有点军心涣散,刘曜命部将去开导他们,重振士气。
这夜,他和部将在商议对策,我想进去,门口的侍卫不让我进去,说闲人勿进。
不得已,我扬声叫了一声“将军”,片刻后,屋中传出一道沉厚的声音:“进来。”
我步入议事房,五个浓眉粗眼的部将齐刷刷地看我,憋着笑,促狭地看刘曜。
刘曜怒瞪他们一眼,缓声问我:“有什么事吗?”
胭脂染帝业【六】
被这么五个三大五粗的匈奴男人盯着瞧,还真是不自在,我道:“我有一计,可让晋阳城守军军心涣散。”
“嫂子有什么妙计,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一个部将豪爽道。
“是啊,嫂子就说吧,不必拘泥。”又一个部将催促道。
刘曜点头应允,我扫了一眼他们,莞尔道:“既然刘琨送我们一曲,那我们就该回礼。再攻城一次,速战速决。”
五个部将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我迎上刘曜不解的目光,“此战只是佯攻,目的在于抬回晋阳城守军的尸首,次日,我们将敌军的尸首用牛车送回晋阳城,还给刘琨。”
部将们纷纷击掌赞好,“妙计啊,兔死狐悲,看着昔日同袍战死,尸首被敌军送回来,他们就会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战死。”
刘曜道:“的确是妙计,传令下去,明日午时,攻城。”
话落,他牵着我的手回到卧寝,忽然紧紧抱着我。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闷声问:“怎么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还没嫁给你呢,等你功成名就的那一日,我才是你的妻子。”
“有你在我身边出谋献策,那一日很快就会到来。”刘曜抱我上床,撑起身子,定定地俯视我,眸光闪闪。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研究着他的神色,他很开心,眉宇间皆是赞赏。
“容儿,你知道吗?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对你的爱,你能感受到吗?”
我被他的话震惊得愣愣的,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他为什么爱我?我真的不明白。
刘曜坠入了多年前的回忆,“那年,我们在泰山南城的郊野相遇,我被人追杀,只能强迫你与我欢好,才躲过那些人的追捕。我以为你会哭哭啼啼地骂我、要死要活地要我负责,然而,你不是那种平凡的女子,你冷静得不可思议,言辞锋利,让我刮目相看。你要我娶你,却不是祈求我,甚至说我没资格娶你。”
是啊,当年我十六岁,到了出嫁的年纪,我早就决定,如果要嫁,也要嫁一个出身显贵、才智卓绝的男子,将我从羊家拯救出来。若是门户低下、资质平庸之辈,就会仰羊家与爹的鼻息,我宁愿不嫁。
他微微一笑,接着道:“那时,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是我刘曜想要的女子。可惜,当时我是亡命之徒,没有显赫的家世,什么都没有,你的要求让我自惭形秽。那夜离开你以后,我总是想起你的话、你的音容笑貌,我忘不了你,我想娶你……可是,我没有本事娶你,因此,我拖了三年才去找你。”
我看着他倾诉衷肠,忽然间觉得,也许,那年、那夜的纠缠,注定了我与他无法分解的缘,也注定了我逃不过上苍的安排。
“容儿,你冷静聪慧,胆识智谋皆有过人之处,柔媚坚强,软骨与傲骨兼而有之,比一般的闺阁女子更值得世间男子疼惜、宠爱。”刘曜的黑眸熠熠晶亮,显露了掠夺的本性,“此生此世,你是我的了。”
“我真有这么好吗?”心中很苦涩,这就是他眼中的我。
“世间所有女子,都不及你。”
“你的妻妾都不及我?”我柔声笑问。
“不及你。”他郑重道,怜惜地轻触我的螓首,“你始终在我的心中,我惦记你这么多年,谁也无法取代你,我怎么会爱上其他女子?那些妻妾是父王为我挑选的,我无法拒绝才……”
“我明白,你不必多说。”我摸他的脸,“虽然如此,我还是要为司马衷守孝一年。”
“好,我答应你。对了,我让陈永把你珍视的东西送来,现在交给你。”说着,他从衣袍内拿出一个香囊,取出两枚玉玦和一枚玉刀。
我接过来,愣愣地看着,眉骨酸热。
娘的遗物,司马衷的遗物,司马颖的遗物,都是我珍视的。
司马颖真的死了吗?
刘曜道:“离开洛阳的时候太匆忙,我就让陈永告诉碧浅,收拾一些衣物送过来,那包袱里都是你的东西。碧浅在洛阳很好,你不必担心。”
我“嗯”了一声,紧握着三枚玉器。
他握着我的手,抚触那枚玉刀,“这三枚玉器都是珍稀之物,也是你珍视的心爱之物,不过,往后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再有遗憾。”
我舒眉一笑,将三枚玉器收好,重新躺好。
刘曜信誓旦旦,没有强迫我,只是与我同床而眠。
只是,我不知道,当他发现我这只是缓兵之计,会不会雷霆震怒?会不会恨不得杀了我?
——
两万汉军攻晋阳城,带回百余具敌军尸首,次日,刘曜派部将亲自将尸首运送到晋阳城门外。
据说,晋阳守军的军心开始浮动。我对他说,再过两日,便可夜袭强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汉王刘渊突然派人传来旨意,召刘曜立即回京都。
迫不得已,他将军务交给副将,带着我和六个亲卫疾驰回汉国京都,黎亭。
我逃跑的计策,再一次变成泡影,只能另觅良机。
刘曜想让我住进将军府,我婉言拒绝,声称我不想一进府就被他的妻妾联合起来欺负,更不想和那么多人打交道,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他没有强求我,找了一座小苑让我暂时住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还没有完全信任我,还是天生的警觉,他在小苑安排了十几个侍卫,相当于软禁了我。就连下人也时刻盯着我,不过服侍我的两个侍女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心机城府,娇憨可爱。
那年被刘聪带回离石,也是这般光景,被藏在别苑,见不得光。
这对同族兄弟可真有趣,喜欢同一个女子,做一样的事。
刘渊召刘曜回来,是因为他的小儿子得了一种怪病,大夫说回天乏术,准备后事为妙。小儿子见爹爹最后一面,就死了。
我看得出来,刘曜的丧子之痛很沉重,虽然是不爱的女子生的,但小儿子才三岁,毕竟可怜。
丧礼上,我没有出现,也没有资格出现。我想起曾经在我腹中孕育的孩子,不禁惆怅起来。
上一次,被刘聪掳来,这一次,被刘曜掳来,为什么我总是无力反抗?
刘聪说爱我,刘曜也说爱我,这对同族兄弟都非要娶我,可是我对他们没有情意,我心中只有司马颖一人。无论如何,我必须寻机逃走,逃得远远的。
本以为刘曜会在府中留宿,没想到他来别苑了。
丧子之痛令他眉头不展,脸上布满了浓浓的倦色。他坐在床上,伏在我肩头,不发一言。
我想安慰他,可是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良久,他低声道:“容儿,我不是个好父亲。”
“这不是你的错,生死有命,还是节哀顺变吧。”
“他还那么小,就要经受病痛的折磨……你知道吗?从他出世,我就很少抱他,这两年在外征战,他很少见到我……当他无辜地看着我,说不痛的时候,我很惭愧、很懊悔……我觉得他很可怜,觉得自己很可恶,不配当他的父亲。”他哽咽道,浓浓的鼻音让人觉得他很悲痛。
“那以后你要当一个好父亲。”
刘曜不再说话,但我知道,他在擦泪。
过了半晌,越来越觉得喘不过气,他太重了,我拍拍他,“早点歇着吧。”
躺下来,他一如既往地抱着我,“容儿,为我生孩子吧,我会当一个好父亲,让孩子健康平安地长大,我要把所有的本领都传授给他。”
我柔声道:“好,等我成为你的妻子,我就为你生孩子。”
然后,他安心地睡了。
——
丧事后,刘渊为这个义子在王宫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这日午时刚过,白露和银霜命人撤下午膳,外面就有几个男子大摇大摆地闯进来。
几个侍卫拦住他们,其中一个浓眉虎眼的壮汉道:“我是大王子,是刘曜的大哥,都给我让开。”
侍卫将信将疑,其他四个男子都说,这就是大王子,还说他们几个都是刘曜的好兄弟。
刘渊的长子叫做刘和,和刘聪有两分相似,下巴却长着密密匝匝的一撮卷胡须,看起来老了几岁。他对侍卫解释道:“我们兄弟几个听闻刘曜在这里藏了一个女人,就来瞧瞧那弟妹是不是长得倾国倾城,把他迷成那样。”
其他人跟着附和,说一定要看看嫂子。
我心中奇怪,他们为什么知道刘曜金屋藏娇?是谁泄露出去的?
刘曜的兄弟都知道了,那么刘聪一定会知道。可是,他没有跟着来。
“嫂子……嫂子……”几个男子在外面叫着,嘻嘻哈哈,豪爽地大笑。
“夫人不要出去,大王子和这些人都不正经。”白露往外看了两眼。
“奴婢听说,大王子最喜欢美人了。”银霜神秘道,“而且,大王子府中有好多妙龄女子呢。”
我望见了刘和,的确,他那翘首以盼、望眼欲穿的神情,颇有几分风流的秉性。
刘和笑眯眯道:“既然弟妹不出来,我们就进去瞧瞧。”
另一人道:“可惜,四王子有要事在身,不能亲眼目睹美人的风姿。”
众人哈哈大笑,向大堂走来。
我迈步出去,盈盈地站在堂前,笑看着他们。他们止步在前,一个个目光闪烁,流露出惊叹、艳羡之色,我知道,我的容貌没有让他们失望。
刘和的面色恢复如常,抱拳笑道:“弟妹生得美艳,倾国倾城,是我等唐突了佳人,弟妹不要见怪才好。”
“大王子美誉,小女子愧不敢当。”我轻柔道,“若大王子不嫌弃,不如进屋喝一杯茶。”
“如此甚好。”他迫不及待地应了。
五个男子涌进大堂,推推攘攘,闹了一阵才坐下来。
白露银霜连忙去沏茶,我则站在一旁,垂首而立,浅浅笑着。
他们一直打量我,窃窃私语,刘和的目光肆无忌惮,最为直露,好像我是一只小白兔,而他是一个追赶而至的猎人。
突然,门槛处多了一个人,众人纷纷望过去,我立即迎上去,挽着他的手臂,“将军。”
刘曜拍拍我的手,携着我走进来,对刘和颇为恭敬,“大王子。”
刘和并无多少尴尬,冠冕堂皇道:“五弟,听闻你回来后新置了一处别苑,居然不告诉我们,不够兄弟啊。你竟然在别苑金屋藏娇,更不够意思了。”
其他人附和道:“就是嘛,藏了这么一个美娇娘,担心被人抢了不成?”
“诸位误会了,是我喜欢清静,将军才将我安置在这里。”我柔声解释。
“你先回房歇着。”刘曜低声道。
我向他们点点头,退出大堂,听到刘和问道:“五弟,这美娇娘是从哪里得来的?”
白露、银霜陪我回房,白露气愤道:“这些个男人,好像一辈子没见过美人似的,一个劲儿地瞧着夫人。”
银霜也忿忿然,“就是嘛,尤其是大王子,好像要把夫人生吞活剥了。夫人,以后不要和大王子多有接触,大王子经常调戏良家妇女,凡是他看中的,没有哪个女子逃得掉的。”
我惊讶,“大王子这般好色?”
白露道:“可不是?大王子好色,无人不晓。”
我勾唇冷笑,半晌才道:“今日不是要进宫赴宴吗?”
银霜猛地想起来,“对对对,奴婢要为夫人打扮呢。”
“夫人,将军说了,要给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白露为我穿上一袭玉色衫裙,广袂削腰,飘逸如仙。
“夫人穿上这长裙真美,就像天上的仙女呢。”银霜啧啧赞道。
我没有搭腔,任由她们打扮,为我匀妆梳髻。
铜镜中的女子,面容柔媚,唇如花瓣,淡笑如兰。今夜,我就以这样的装扮陪同刘曜去王宫参加宴席,不管他的妻子的目光,不管旁人的说三道四,我只想着,也许会在宴上与刘聪相遇。
其实,还是有点犹豫的,落在刘曜手中,总比落在刘聪手中强。
刘聪知道我跟了他的同族兄弟,一定会勃然大怒,兄弟争一女的戏码就会精彩的上演。虽然这样一来,会激怒刘聪,也许我还会遭受可怕的对待,可是,这也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两虎相斗,必有空隙,我就能找到机会逃走。
刘曜走进来,白露和银霜立即恭敬地站在一旁,“将军。”
他挥挥手,她们退出去,我站起身,看着他,脸上缀满了微笑。
“容儿真美。”他目眩神迷地看我。
这夏季轻薄的衫裙是碧浅为我收拾、送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他目光灼灼,握着我的手,“今夜你一定艳光四射。”
我为难道:“你父王为你接风洗尘,你的身边人应该是原配妻子,我去了不好吧。”
他对我说过,他与刘渊同族,是刘渊的子辈,幼年时父母早亡,自幼被刘渊收养,因此,他叫刘渊为义父。刘渊称王后,就和刘渊的几个儿子一样,称“父王”。
刘曜笑道:“无妨,清柔坐右边,你坐左边。”
我知道了,他的原配夫人叫做清柔。我笑问:“那你如何向你父王和其他人介绍我呢?”
“你想我如何介绍?”
“这是你的事,怎么问起我了呢?”
“我对父王说,‘父王,这是孩儿最喜欢的女子,姓容,叫做容儿。’”他煞有介事地说道,好像前面站着他的父王,“这样说,你可满意?”
我但笑不语。
刘曜眼中溢满了款款柔情,“不必担心,父王会喜欢你的。”
我忽然想起刘和,道:“对了,刚才那些人……”
他面色一沉,“大哥心术不正,沉迷女色,父王多次规劝也不听。往后大哥跟你说话,你务必当心,别着了他的道。”
“知道了。”我环上他的腰身,娇声慢语,“将军好像还没告诉我,你府中到底有多少女人。”
“真想知道?”他似乎更愉悦了,“等你进府就知道了。”
“不嘛,你现在就告诉我。”
“我想想。”刘曜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大概六七个侍妾吧。”
我推开他,转过身,心想着,世间男子果然朝三暮四。
他以为我生气了,扳过我的身,“你不喜欢我有这么多女人?”
我拿开他的手,愤愤道:“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这么多年没忘记过我,先前我信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你心中真能容得下那么多女人吗?”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虽然我有几个侍妾,可是,世间男子不都是如此吗?”他急忙解释,握住我的双臂,“无论是清柔,还是那些侍妾,我都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我心中只有你一个。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可就是找不到你……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就……容儿,我答应你,有了你,那些侍妾,我都不要了。”
“那你的清柔呢?”
“他是父王为我安排的妻子,我总不能无缘无故休了她。”
“刘曜,我告诉你,我羊献容,只为妻,不为妾。倘若你决定要我,就事先处置好你那些妻妾再来娶我。”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我会处置的,你不用操心。”
忽然,刘曜揽我入怀,右掌虎口托着我的下巴,难掩欣喜,“容儿,我很高兴。”
我蹙眉,“高兴什么?”
他笑如狐狸,“刚才你说的这些话,让我确定,你已经视我为夫君。”
我微笑着,踏在他的脚背上,在他的脸颊落下轻轻地一吻。
下一刻,他打横抱起我,我搂着他的脖颈,他俯首吻我。
这个吻,深切缠绵。
——
天色未暗,我们抵达王宫,刘曜说带我到处逛逛。
汉国王宫与洛阳宫城相比,不可同日而语,顶多只能与洛阳城中的高门大户相提并论,并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优美景色。因此,他为我介绍这、介绍那,我随意点头。
有个身穿内侍服色的男子突然来到跟前,“将军,四王子有要事找您。”
“他在哪里?”刘曜问。
“将军请随奴才走。”
“容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他嘱咐我之后,匆匆离去。
四王子就是刘聪,刘聪突然叫走刘曜,是不是内藏玄机?
无论如何,以静制动便可。我举眸四望,东侧有一个小亭子,就往东走去。
刚刚踏入小亭子,忽有一人现身,好像凭空出现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刘和。
他笑嘻嘻地说道:“美人,片刻未见,本王子想死你了。”
“传闻大王子沉迷女色,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讥讽道。
“刘曜那小子都对你说了,无妨,无妨。”他哈哈一笑,“本王子行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是真小人,不是那种藏头露尾的伪君子。”
“真小人也好,伪君子也罢,大王子吩咐下人叫走将军,不知有何用意?”我徐徐浅笑。
“美人不简单啊,不像本王子以往见过的美人,空负美貌,没见识,没胆色。”刘和饶有兴致地盯着我,垂涎三尺。
这汉国大王子人高马大,理应是名望显达的王子,却是这般好色之徒的无耻模样,令人作呕。一袭锦衣被他的言行举止衬得光泽暗淡,可谓衣冠禽兽。
他伸出一指,勾起我的下颌,轻佻道:“五弟只不过是父王的义子,整日打打杀杀,就算他战功彪炳,也只能封个王爷。本王子就不一样了,本王子是长子,父王驾崩,这汉国就是本王子的。只要你跟了本王子,本王子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莞尔道:“谢王子抬爱,小女子不爱荣华富贵,只爱骁勇善战的真英雄、大丈夫。”
刘和意味深长地笑,“这不难,刘曜能统兵打战,我也可以,我不比他差。再者,五弟未必就是大丈夫,能让美人****的才是大丈夫。”
他朝我眨眼,**满目,我见之作呕,拂开他的手。
他非但没有在意这里是花苑,反而扣住我的手,强行抱我。我看见刘曜匆匆走来,他已经看见亭中的一切,我奋力挣扎,刘和恼怒道:“不识抬举,休怪我不客气……”
刘曜箭步走进亭子,脸膛绷得紧紧的,扣住他的手腕,翻转一扭,刘和痛得大叫,立即松开我,刘曜趁机拉过我,将我护在怀中。刘和忍着痛,恼羞成怒地吼道:“刘曜,你要扭断我的手吗?还不放开?”
刘曜松开他的手,脸孔铁青,双眸清寒。
“你的女人知道我是大王子,贪慕虚荣,向我投怀送抱,关我什么事?”刘和阴狠地瞪我一眼,“这样的女人,你应该好好管教。”
“我的女人是不是贪慕虚荣,有没有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贵为汉国大王子,沉迷女色,**掳掠,,我也很清楚。”刘曜愤而回敬道。
“你——”刘和气得涨红了脸,愤怒地离去。
刘曜关切道:“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什么,这人真无赖。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调虎离山之计。”
我叹气,“大王子居然使这种手段支开你。”
他陡然抱紧我,杀气滚滚,“刚才我看见他强行抱你,我恨不得杀了他!”
——
卜清柔突然身子不适,可能吃了什么不干净的膳食,派人来说,今晚不能来了。
刘曜轻捏我的耳珠,笑问:“清柔不来,你满意吗?”
我疑惑道:“她是真的身子不适,还是……”
他笑而不语,携着我踏入大堂。
宴席即将开始,堂中已经坐满了人,刘曜带着我走向属于他的宴几。我挺直腰杆,迎接众人或好奇、或不解、或鄙薄的目光,目不斜视。
刘和的宴几仅在汉王之下,他甩来一记恨恨的目光,我当没看见。还好,刘聪还没来,我松了一口气。
汉王刘渊的几个儿子,汉国大臣、显贵都在这里,他们对我的出现都很惊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很快,他们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是刘曜的新宠,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女人。
有些女眷的目光很鄙夷,也许她们为卜清柔打抱不平吧。
不久,有人高喊:“王上、王后到——”
在座诸人纷纷起身相迎,一男一女并肩走进来,男的就是刘渊,大约五十多岁,身穿墨色长袍,头戴王冠,身形高大挺拔,面容粗犷冷厉,神采飞扬,虎目炯炯,颇有王者之风。女的是呼延王后,身形比中原女子高壮,姿容英朗,面带微笑,对众人点头示意。
刘渊挥手让众人坐下,自己也坐下来,扫视一圈,道:“传膳吧。”
呼延王后吩咐身边的侍女去传膳,忽然,目光转向我,盯我片刻,才收回目光。
我心中一紧,她的目光平静得异乎寻常,没有流露出半分惊诧与疑惑,此人必定深不可测。
突然想起,刘聪的生母张夫人怎么不在这里?不出席宴会吗?刘聪的妻子呼延依兰呢?
也许,过会儿他们就会来了。
“这么多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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