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最擅长巧言令色,我只相信自己的双眼!”他切齿道,将鹤氅铺在木案上,开始撕扯我的貂裘与衣袍。

“不是的,你听说我……我只是帮他……”

他堵住我的嘴,吞没了我的话。他恶狠狠地吻着,粗暴地蹂躏我的唇。

很痛,他的唇舌如刀如刃,割破了我的唇,痛死了,似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刘聪一臂箍着我的身,单凭一掌就扯散了我的衣袍,我疯狂地推他、打他,他无动于衷,丝毫不在意。他压下来,我动弹不得,只能求他放过我,可是,他是暴怒的豹子,怒火上脑,残暴发作,任凭我怎么说,也不会停下来。

我不想司马颖亲耳听闻,不想他难受、自责,可是,我阻止得了刘聪吗?

刘聪选择在邻房**我,就是要惩罚我,要我在司马颖面前难堪——还有什么比在心爱的男子面前被别的男子**更不堪、更想死?

“容儿……容儿……”

是司马颖急促的叫声,他在囚室门口叫我,他担心我,他一定想冲进来救我。可是,守卫绝不会让他闯进来。

他一声声地叫着,焦急万分,还喊着刘聪,“刘聪,你给我出来!是男人大丈夫的,就冲着我来,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不停地叫着,刘聪不为所动,他气疯了,破口大骂:“刘聪,你不是男人,你孬种……你下作……你混蛋……”

接着,外面传来司马颖压抑的惨叫声,肯定是他想冲过来,守卫阻拦,就打起来了。

他有病在身,怎么打得过守卫?

司马颖,不要为了我挨打……

想到他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我就心痛如割。

“你最好叫大声点、欢快点,否则司马颖很难活过这个冬天!”他拍拍我的脸颊,眼中的两簇邪火熊熊燃烧。

“你无耻……禽兽不如……你不是人……”我嘶哑地叫,他力气太大了,我动弹不得。

“我早已说过,我禽兽不如。就让司马颖看看心爱的女子在别的男人怀中是什么样的,是如何娇媚**。”他的眼眸盛满了凶狠、邪恶、戾气,敞胸露怀,抬高我的腿,“我要拆散你们这对奸夫**,让你们难受,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刘聪生猛地挺进来,刺穿了我。

突兀的侵袭,痛得我差点昏过去。

身上某一处,好像裂开了,撕裂的痛四处蔓延,淹没了我。

如枪如戟,他挥鞭挺进,在我身上耀武扬威,炫耀他的胜利、他的绝对权威。

司马颖不再叫了,也许知道木已成舟了。

虽然他早已知道我是刘聪的女人,可是,他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又是另一回事,这是何等的残忍与残酷。

刘聪发狠地攻城略地,摧枯拉朽,疾风骤雨地发泄怒火与**;他的脸孔冷硬如铁,眼眸血红,交织着冰寒与火热。他已经不是寻常时候的刘聪,而是一头被怒火控制、被妒火烧毁人性的野兽。

我全身麻木,侧首望过去,那房门留着一条缝,我看见司马颖被守卫的长枪架住。他跪在外面,咬着自己的手背,无声地哭,泪流满面,忍着心中的剧痛……

痛彻心扉……痛得快窒息了……

光阴很漫长,不知道过了一年,还是两年,刘聪终于结束了这场凌虐,整着衣袍。

我想动一动,可是双腿、双臂又酸又痛,全身散了架似的,躯壳好像不是我的了。

他好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轻柔地为我穿衣,目光温和而怜惜。

尔后,他用鹤氅裹着我,打横抱起我,走出房间。

司马颖立即站起身,抹着眼泪,担忧地看着我。我再无颜面见他,把脸埋在刘聪的胸前。

“容儿……”司马颖颤声道。

“容儿不是你叫的。”刘聪丢下一句话,抱着我离开。

——

纵使我说我只是把孙瑜的骨灰交给司马颖,纵使我解释了无数遍,刘聪一口咬定我是借机去看他。刘聪亲眼目睹我与司马颖那暧昧的一幕,怎么会相信我的解释?

实际上,我的确是借机去看望司马颖。

一开始就知道刘聪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行踪,可是没料到会发生那一幕。

这是咎由自取吧。

我不怕他折磨我、**我,只怕他对司马颖下手,让司马颖不好过。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消这口气?

春梅、秋月扶我回房,他径直去了书房,是夜没有回房,我松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我刚起身,刘聪踹开门,冰寒地瞪我,语声冷冽,“我可以把你宠到天上,也可以把你践踏如泥!今日起,没有人服侍你,你就在房中反省一日。”

我还没应声,他就转身,扬长而去。

这一日,我滴水未进,枯坐一整日。纵使春梅、秋月偷偷地塞给我馒头、面饼,纵使她们劝我吃一点,我也没有吃。

“小夫人的确不应该去看望那公子,不过四王子生气归生气,只要小夫人想法子哄哄王子,王子的气就会消了。”春梅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如小夫人下厨,亲手做几个小菜,奴婢去叫王子过来。”秋月歪着头苦想,“不过单单如此估计还不行,呀,对了,奴婢听说有个地方有热气腾腾的温汤,不如小夫人和王子去泡温汤,就此冰释前嫌,好不好?”

“听来好像不错,不过王子会去吗?”春梅道。

“那就看我们的了。小夫人先去,我们去找王子,说小夫人遇险了,把王子骗过去,这不就行了?”秋月兴奋道。

她的主意未尝不可,不过务必事先算好一切。

忽然,门扇被人推开,我们三人惊愕地望过去,刘聪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春梅和秋月惊惧地后退三步,我刚站起身,就被他拽住,来到大堂前院,她们也跟着来,担忧地看着我。

他的眸色冷沉阴森,向一个下人示意,那下人就小跑着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屠夫的刀砍下来。

很快,府中所有下人、守卫都齐聚在院中,就连呼延依兰也从寝房出来,那张素白、娇美的脸无波无澜,不过眼角蕴着隐约的笑意。

众目睽睽,刘聪究竟想做什么?

“王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能及时拦住小夫人,奴婢甘愿受罚。”春梅跪在地上悲苦地求道,“这件事和小夫人无关,是奴婢的错……”

“奴婢也有错,是奴婢对小夫人说,把孙瑜的骨灰交给那公子,小夫人才会去的,王子要罚就罚奴婢吧,小夫人是受奴婢唆使,是无辜的……”秋月也跪下来为我求情。

没想到这两个侍女会把所有的错揽上身,平时我对她们虽然没架子,但也一般,她们这么袒护我,我实在没想到。

暮色散尽,天色渐暗,北风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凛冽如刀,刮得脸颊生疼。

刘聪的眼中浮动着些微戾气,“容儿,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我嘴硬道:“我没错。”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不能在所有下人面前认错,一旦认错,下人就会觉得我在他的心中没有分量了,就会觉得我失宠了。

“我只是把孙瑜的骨灰交给她的夫君,我没错。”我倔强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既是如此,那就怨不得我。”

他随手从旁边的一个守卫腰侧抽出大刀,翻转手腕,挥舞大刀,唰唰唰,唰唰唰。

刀锋袭来,在我眼前飞舞,银光耀目,寒芒闪烁,我惊骇得紧闭双眼。

他要杀我!

就此死了,再也无须承受他加诸我身的痛楚与**,那也不错,我坦然地面对死亡。

然而,我没有死,好好地站着,只是突然觉得很冷,寒气袭身。

刘聪将大刀扔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脸上的杀气慢慢消散。

我身上的大氅、棉袍破碎了,一片片地飞舞、掉落,或是在风中飞旋,飘去别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划破我御寒的大氅和棉袍,让我丢了尊严、失了体面,好比撕去我倔强的外衣,折断我的傲骨。

呼延依兰高挑着眉,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想必是大为痛快吧。

“在大门外跪一夜,好好反省!”刘聪寒声下令,余怒未消。

“王子,万万不可!这天寒地冻的,小夫人衣袍单薄,身子弱,怎么经受得住?”春梅连忙道,苦苦哀求,“小夫人只是一时糊涂,王子是知道小夫人的,她只是嘴硬而已。王子,奴婢求求你,就让小夫人在房中跪一夜吧。”

“王子,奴婢也求求你,奴婢代小夫人到外面跪一夜,小夫人就在房中跪着……王子,大夫说小夫人的身子须好好调养,不可再损耗……”秋月悲声哭求。

“你们喜欢跪,就在这里跪个够!”

她们的哀求,刘聪不为所动,狠狠瞪我一眼,拂袖回书房。

呼延依兰解恨地朝我笑,笑意深深,接着去追夫君了。

——

春梅和秋月跪在前院,我跪在大门外,大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从里面可以看见我。

门口挂着两盏灯笼,随风飘摇,昏黄的灯影一晃一晃的,让人觉得些微的暖意。

身上单薄,我抱着自己,寒风包围了我,我冷得哆嗦、抽搐,揪紧的心也在抽搐;地上的寒气钻进膝盖,全身僵冷如冰,这副躯壳已经不是我的了,魂灵已经飞升上天……

每一刻,都在问自己:还能撑下去吗?

不如认错吧,只要认错了,也许刘聪就不会这么惩罚我了。可是,我就是要赌,赌他的心是不是那么硬,睹他是不是真的舍得让我在这腊月寒天挨冻、受苦。

一旦认错,此后,在他面前,我就失去了所有的优势——倔强,傲骨,虽然这样让我吃尽苦头,但是,可以让他的铁心从此变成柔肠。

半个时辰后,他派人来问我,问我是不是知错了,我摇摇头。

再过半个时辰,他又派人来问,我还是摇头。

也许,再过半个时辰,他就心软了,我就胜了。

可是,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全身已经麻木,头很疼,天旋地转……

黑暗袭来,仅存的光亮中,我看见一张冷峻刚毅的脸孔,一双忧切深邃的黑眸。

下一瞬,我再无知觉。

醒来时,仍然觉得冷,虽然被窝里是暖和的,但我全身发冷,瑟瑟发抖。有人抱着我,温热的胸膛温暖着我,我想看看他是谁,是不是我在晕倒之前看见的那个人,可是,头疼得快裂开了。

“还觉得冷吗?”这沉厚的嗓音很熟悉。

“好些了。”一开口才发觉,嗓子涩痛得厉害。

“该吃药了,我喂你吃药。”他让我靠在他长长的臂弯中,接过白露手中的汤药。

果然是刘曜。我愣愣地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不是在外率军征战?

他将汤碗放在我唇边,我只能张口喝下去。

喝完药,他吩咐白露去端小米粥来,“你滴水未进,身子虚寒,又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染了风寒,发了高热,昏睡了一个时辰,现在热度退了一点。”

我哑声道:“谢谢你救了我,那四王子……”

刘曜道:“别担心,也许他正四处找你,这里是你刚来时住的别苑,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想到我把你带到这里。”

我点点头,忽然发现他也在被窝里,我半躺在他怀中。假如让刘聪看见这一幕,非气疯不可。我挣了挣,他反而把我抱得更紧,我窘得垂眸,“我不冷了……我……”

“你的双足还是冷的,不要动,就这么躺着吧,稍后还要喂你吃粥。”他的声音温柔得似能凝出水来。

“让白露和银霜服侍我就行了。”

“还是我喂你。”他的话不容反驳。

白露端来小米粥,刘曜一勺勺地喂我,虽然笨拙,却也小心翼翼。

可以瞧出,他从未这样服侍人。

而昨日,我也是这样服侍重病的司马颖,喂他吃粥,今日,轮到我被人服侍了。

吃了半碗,我恶心得想吐,就没有再吃了。刘曜让白露和银霜出去候着,我说也许药效发作了,我想睡了,他就扶我躺好,坐在床沿盯着我。

即使闭着眼,我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

“你不问问我犯了什么错、四王子为什么罚跪吗?”我微微睁眼,轻声问道。

“四哥嗜杀,秉性残暴,即使是柔弱的女子,也下得了手。”他沉沉道,“我看得出来,四哥真心喜欢你,你不犯什么大错,他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是啊,在他眼中,我犯错了,可是我不觉得自己错了。”我不想说出司马颖,而且他好像还不知道司马颖被刘聪囚着。

刘曜没有追问我和刘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慢慢的,药效发作,我昏昏地睡了。

暂时不去想,当刘聪知道刘曜救我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

刘曜胆敢救我,带我来别苑,必定不怕刘聪的追究,应该早有应对之策。

我睡得正香,忽有一柄大刀向我刺来,刺向我的胸口,我猛地惊醒,后背渗汗。

屋中昏暗,只有一盏烛火,我看见床头趴着一个人,是刘曜。

他的警觉性很高,我稍微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什么时辰了?”我问。

“你才睡了一个多时辰。”他摸摸我的额头,欣喜道,“不怎么热了,手也不冷了。”

是的,我发觉被窝中暖洋洋的,手足暖和,身上有点微汗,只是额角还疼。

他让我继续睡,我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有怒喝声传来,我吓醒了。

外面传来嘈杂声,有凌乱的脚步声,有暴躁的呼喝声,有纷乱的劝阻声。

刘曜站起来,面容沉静,“四哥终于找来了。”

“刘曜!”是刘聪饱含怒火的吼声。

“别怕,我自会应付,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刘曜宽慰道,朝我一笑。

下一刻,有人重重地推门,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起来。

刘聪犹如一阵强风灌进来,面容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雪,怒火燃烧了他的双眼;他瞪着我,目光阴寒,好像下一瞬就像一只猛豹扑过来,将我生吞活剥。

见他这般穷凶极恶,我不由得心惊胆颤,心瑟缩着,手足一寸寸地冰凉。

胭脂染帝业【十一】

刘曜站在床前,犹如一座高山矗立在我面前,以巍峨之姿保护我。

刘聪瞪向手足,吼道:“让开!我要带容儿走!”

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丝毫的内疚与悔意、怜惜与柔情,只有妒意与怒火。

“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这么冷的寒天,你竟然让容儿跪在外面,还让她穿得那么单薄!”刘曜吼回去,厉声质问,“你也配为人夫君吗?”

“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刘聪怒吼,气得用力地挥手,“容儿是我的女人,我现在就要带她回去!”

“既然你不怜惜她,不好好待她,为什么不放手?你是不是要把她折磨死了才甘心?”

“是!她是我的人,我怎么折磨她,你管不着!纵然我亲手打死她,也与你无关!”

他们的吼声犹如在天际炸响的霹雳,震耳欲聋,几乎掀破屋顶,他们破口大喊,面红耳赤,两双眼睛凝聚着腾腾的杀气,仿佛下一刻,他们就会亮出兵刃,互相厮杀,拼个你死我活。

头越来越疼,我没见过两个大男人雷霆震怒是这么恐怖,吓得六神无主。

刘曜胸口的剧烈起伏略略平复,“大夫说,容儿一整日滴水未进,又在外面跪了这么久,染了风寒,若非诊治及时,容儿就……就算她有什么过错,你也不该这么狠心!刘聪,我告诉你,你不要容儿,我要!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刘聪的瞳孔猛地一缩,“我如何对待我的女人,你当兄弟的不应该管,我不想再和你多费唇舌,我要带容儿走!”

“做梦!我不会让容儿回去送死!”

“让开!”

“妄想!”

“容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再不让开,你我兄弟之情,就如此袍!”刘聪掀起袍角,挥刀斩断,分外绝烈。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较量一番,谁是胜者,容儿就是谁的。”刘曜白色的剑眉挺拔如峰,直入云霄,眉宇间的杀气涌荡不绝。

小小斗室,两只凶悍的猛兽针锋相对、誓不罢休,宛若大山崩塌。

曾经,我恶毒地想过,让他们兄弟相争,我坐收渔人之利,可是,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我我并不觉得痛快,反而悲伤、沉重。我无意招惹他们,可是,他们却为了我而兄弟反目、骨肉相残,这是我的错吗?

司马颖还在刘聪的手中,我没有选择。

我忍着头疼与眩晕,道:“将军,谢谢你救了我。王子是我的夫君,我应该跟王子回去。”

刘曜回身,以无比坚定的口吻道:“容儿,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刘聪趁机抢步过来,刘曜眼疾手快地拦住,于此,你一招,我一拳,二人不断地出招,斗在一起,拳脚相向,打得难分难解。

我紧张地观战,他们出尽全力,力求制住对方,可是他们的武艺难分伯仲,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如何让他们停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外面的下人、守卫不敢进来劝架,寝房不大,这么激烈的打斗,房中的器具、摆件被扫落在地,一地狼藉。

忽然,刘聪扼住刘曜的咽喉,而刘曜也在同一时刻锁住刘聪的命脉,二人就此胶着,定住。

“我不会罢手!”刘曜的话如有千斤重。

“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刘聪咬牙切齿道。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刘曜,我已经选择了,为什么你不罢手呢?

二人挣了挣,却没有弹开,刘曜面上的狠戾可怖骇人,“早在容儿十六岁那年,我就与容儿有了夫妻之实,还约定终身。因此,容儿心甘情愿嫁给我,是我的妻!”

刘聪一震,呆了一瞬,不敢置信地看向我,怒目圆睁。

“倘若你不信,可以问问容儿。”刘曜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不是?”刘聪期待地看我。

“是,十六岁那年,我在泰山南城的郊野偶遇将军,救了他一命,委身于他,还和他私定终身。”我淡淡道。

“那为什么你还嫁给司马衷?”刘聪受了极大伤害似地嘶吼,接着质问刘曜,“为什么你不去洛阳找她?”

“因为,我无法违背爹和家人,当时,将军不知道我回了洛阳。”选择说实话,是因为,希望还有一线生机,可以脱离他的魔爪。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容儿,可我不知道容儿就是司马衷的皇后,以至于错过这么多年。”刘曜伤感道。

刘聪看看我,看看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悲痛欲绝。

忽然,他笑起来,哀伤,愤恨,面容仿佛撕裂了;半晌,他松了手,痛心地看我,冲出去。

我松了一口气,立时觉得天旋地转,刘曜连忙关上门,扶我躺好,摸我的手和额头,“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不想开口,他说的自会应付,意思是道出我与他的陈年往事。而刘聪之所以没有多作纠缠,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

他问:“容儿,你生气了?”

我叹气,“不是,我只是在想,四王子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你无须担心,”刘曜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明日我就求父王把你赐给我,虽然我不是父王的亲子,但父王待我不薄,与其他王子一视同仁。我四处征战,无功也有劳,父王会答应我的。”

“可是……”我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司马颖被四王子囚着。”

“成都王?”他无比讶异。

“成都王是司马衷的皇弟,这些年他对我多有照拂,如今他落难,我不能弃他于不顾。”我只能这么说,假如他知道我真正爱的人是司马颖,想必他会和刘聪一样疯癫吧。

刘曜拍拍我的肩,“据说司马颖死在邺城刘舆之手,想不到是四哥抓了他。这件事你不必操心,我有法子。”

心中一喜,我问:“什么法子?”

他怜惜地看我,轻触我的青丝、螓首,“夜深了,先睡吧。”

——

寒冬腊月,寒风凛冽,霜雪频下,兵士无心打仗,战事稍歇,因此,刘曜才会回来。

白露和银霜衣不解带地服侍我,他也时常在房中陪我,除了汉王传召,他才去王宫一趟。

高热退了,大夫说我还要卧床静养,也不能吹风,我就只能乖乖地待在房中。

这夜,他怕我闷,就拿来青碧玉玦和玉刀给我把玩,还念书给我听。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缓缓念着《春秋左氏传》的词句,富有磁性,很动听。他手握书册、凝神朗读的模样,有别于那个精于排兵布阵、骁勇善战的大军统帅,竟有三分儒雅之气。

“将军会弹奏秦琵琶吗?”我忽然问道。

“不会,我会抚瑟。”刘曜有点讶异。

“会奏《越人歌》吗?”

“你想听这支曲子?”

我颔首,他吩咐白露和银霜备瑟。我抚触着温凉的玉玦和玉刀,突然很想听听那曲《越人歌》。自从司马衷驾崩,就再也没听过这曲子了。刘曜不知道我的心思,只当我是兴之所至。

他坐在琴案前,随手一拂那冷弦,随即流出一窜清越的瑟音。须臾,他看向我,眉宇含笑,十指抚动,那熟悉而久违的音律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

相似的苍凉,相似的悲怆,相似的断肠,相似的韵律,不一样的是弹奏的人和音色。

用秦琵琶弹奏的《越人歌》,用瑟弹奏的《越人歌》,都有一种孤涩、凄凉之感,各有千秋,难分高下。

而抚瑟之人,技艺精湛,他时而看我,时而低首,时而微笑,广袂垂落,气度雍容,仿佛一个善奏的世外高人,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高山绝尘,清泉无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