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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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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儿想起自己陪嫁带了一张,便说了,太太听了问了字号,苏悦儿却不大懂行,说不上来,只得推说是一般的货色,当下太太便叫人去了库里,取了一张上好的古琴给了苏悦儿。

“这是我的陪嫁,入了白府却再没机会弹起,明日里不是小事,又是义举,这张琴便送了你,好生爱惜吧!”太太这般客气,苏悦儿当下便是千恩万谢,当下太太说累了,便带了人回去,苏悦儿这才捧着一张琴回了院。

“这可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许久未弹,音色如何?”红玉放了琴,便是小心翼翼的说着,苏悦儿心思一动,抬手试了下,琴声悠扬成韵,似在脑海里铮铮。

“真不亏是太太的陪嫁,我这个不懂的丫头听了都知好呢!”红玉说笑着便给苏悦儿捏紧,苏悦儿却没心在这之上,只蹙着眉问着怎么这个时候还没见大爷回来。

“哦。是奴婢糊涂了!刚才在厅外瞧见了大爷跟前的小厮,问了才知道,下午的时候海家舅老爷派了人接了大爷过去,说是晚上要一起喝酒什么的,今个就不回来了。那时奶奶正顾着听琴,也没出了院,下人倒没传过话来。”白天苏悦儿一门心思的弄舞弊的事,哪里敢让别人发现她没弹琴,便把丫头们全按在外面只说自己练琴,不许打扰,倒使得信儿没能传进来。

“喝酒?大爷可是痴儿啊,上次舅老爷不都不愿意带着他,怎么这次倒专门来接?”

“这不清楚。许是这次是玩闹吧,没什么正经事,再说了,大爷只是烧糊涂了,酒却也会喝,总该没什么影响吧?”红玉不在意的说着,人却注意到苏悦儿手上的印子,当下好奇心就涌了上来:“奶奶,您为何要说自己手疼呢?老太太给的那药用了可不疼的啊,难道您是不想弹?”

苏悦儿瞥了她一眼:‘我哪敢有什么不想啊,就是手疼,怕弹不好。”说着便摆了手:“不说了,我可累了,明个还有的忙呢,歇了吧!诶,秋兰和翠儿什么时候能过来伺候?”自打出了事,老太太说叫两个丫头养养,这就没在她跟前了。

“明个吧!老太太怕有什么不适,叫着多看了两天,明个事多,八成是明个就过来!”当下红玉说着伺候了她洗漱完毕拆了发,看人歇在了床上,这才掩门回了自己的房。

苏悦儿在床上翻了翻,只觉得无聊。大爷不在身边,明个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弊,即使她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觉得烦躁,一时寻不到发泄的途径,便干脆起身盘了发,换了娃娃头给的夜行衣,人便带着家伙爬墙出府,想着能找到两个道友诉诉苦也好。

可等到了赏金壁前,却未能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她无聊之下,只得自己扫了扫赏金壁上的单子,便一人胡乱的在萧瑟的街道上乱转。

忽而一道身影从她旁边闪过,她笑看着那身影隐于黑夜便脑海里迸出了蝙蝠侠出没的句子,但这句子还没消失呢,那黑影却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既而一张猫脸面具,透着无比的熟悉:“你在做什么?”

“看不到?压马路!”苏悦儿瞧见他心情大好,随口接了一句,在对方疑似错愕的时候,她却已经昂了下巴:“你呢?在做事?”

“嗯!帮人偷了个宝贝!”猫脸说着把藏在披风下的一个卷轴拿了出来。

“宝贝?给我瞧瞧!”苏悦儿以为是画伸手便拿,猫脸也不避讳她随手便给了,可等苏悦儿打开来,她却傻了眼,月光下,一卷数尺长的画卷上,却是大大小小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符,而且大都是什么宫啊角啊的还大小不一。

“这啥玩意儿啊?字帖?”苏悦儿看不懂,稀里哗啦的便往回卷,那猫脸一愣,伸手接过,自己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这宝贝你不认识?”

苏悦儿摇摇头:“不认识,谁的字帖啊?”

猫脸一顿,无奈似的说到:“这怎么会是字帖,这是琴谱,这是音师先生临终前谱下的琴曲《问天》!”

“阴虱?”苏悦儿为这个名字恶寒了一下,继而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听过,隔行如隔山,我对这东西没研究,不知道!诶,你这是任务?”

“对啊!”猫脸说着已经把卷轴藏回了披风内,继而瞧着苏悦儿问到:“你呢?压马路是什么任务?”

苏悦儿一愣,呵呵一笑:“我没任务,我说的是我们那儿的土语,就是出来逛逛的意思,诶,有事没?没事的话,陪我喝点小酒去?”

猫脸似是有所犹豫的顿了顿,继而点了头:“好,我陪你喝两盅!”

第八十八章  姨太太们

石桥,摸底河,两人隔着大约两米半的距离分坐两头,同举一下手中酒囊,各自撇头掀面具的喝过,再对望时,却是面具依旧,酒香四溢。

“为何想起喝酒?”猫脸朗声而问,人似乎看着天上的月。

“酒是解愁的魂,酒是怂人的胆,酒是催情的药,酒是孤独的泪……”苏悦儿半带嬉笑的说着:“我忽然觉得有些孤单,但又不认识谁,便抓着你陪着喝两口,倒也没什么为何!”

“如果遇到的不是我呢?”猫脸说着掀起面具露出嘴巴便饮酒,苏悦儿却是一顿:“那就看碰的到娃娃头不了,如果都碰不到,那注定我是今个没口福了!”

“这么说来我好运?”

“是我好运,混了点酒喝。谢谢你的酒!”苏悦儿说着也掀起面具来喝了一口。

“为什么出来走这条路?”忽然间猫脸问的很认真,苏悦儿一口酒灌在喉咙,当下含酒在嗓,略一顿后才咽了酒:“你问的是做杀手?”

“是!”猫脸点点头,伸手够了垂柳上的叶片便往一起卷。

“为什么……”苏悦儿喃喃着:“最开始大约是为了活着,后来嘛,似乎喜欢上这种紧张而刺激的生活,现在吧,好像只有这个能证明我不是废物。”苏悦儿说着没抓到身边的小石子,朝水面打了个水漂:“你呢?”

猫脸看着那小石子打出一串涟漪,嗓子里溢出了笑声:“和你差不多。也是为了活着而已,只不过现在你用这个证明你不是废物,我用这个来打发无聊。”

“看来大家都差不多,不知道娃娃头是因什么,诶,你们好似认识?”苏悦儿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契合。

“和你一样遇得多了,也就算熟了吧!”猫脸说着把那卷好的柳叶放在口里,立刻有音律在夜色里宣泄。

听着那柳叶依依做响,苏悦儿忽而丢了手里的酒囊,虚空做抚琴状,摇头晃脑,举手撩拨间,好似陶醉其中。慢慢的柳叶之间渐变,终成了苏悦儿熟悉的乐曲《雅颂》。

“诶?你怎么知道我弹的是这个曲子?”苏悦儿很震惊。

“呵呵,鄙人善曲乐,观你落指之位,便可猜测一二,只是你却对我说假话,既是不懂曲乐音律,如何虚空亦可弹做真?真是知道这曲目?”猫脸说着丢了柳叶入河。

“谁对你说假话了!我不过会空弹罢了。你要真给我放把琴在这里,保准我弹了之后,子期都能吐血而死!”

“子期?子奇?”猫脸似乎有些愣。苏悦儿却是赶紧摆手:“哦,那个子期是个牛人,比你说的那个什么阴虱先生厉害多了。”

“怎么?他也是善琴?”猫脸似乎很兴奋。

“不是不是,他就是个樵夫,只不过会听。有个比阴虱先生厉害很多的人叫俞伯牙,一日在江上乘船抚琴,一时兴起弹了一曲《高山流水》,结果那钟子期却听懂他琴中所颂,使得俞伯牙引为知己,后来钟子期早亡,俞伯牙知道了便去吊唁,在他坟前弹了最后一首曲子后,便断了琴弦,终生不复鼓琴。”

猫脸身子明显一顿,继而语调里却大有感慨:“尽断丝弦不复琴,好一份念知己的心!”

苏悦儿点点头:“是啊,所以人们才常说‘一生得一知己已足矣!”

猫脸当下轻问:“他们是你家乡的人吗?说真的,我很想结识。”

苏悦儿闻言大窘:“他们是我家乡人,但是却是死了很多很多年的人了,只是流传下来,这个事迹罢了!”

猫脸若有所思点了下头,明显的失望,但继而却是一拱手:“来,让我们敬他们的情谊一杯!”

苏悦儿抓了手里的酒囊:“友情万岁!知己万岁!”说完说抓起面具抑头喝酒,而猫脸明显的顿了顿,口中喃喃:“好一个万岁!”继而也仰头大口喝酒,但随即却是拉好面具一拱手:“我还有事,不能再喝了,先告辞,改日再和你叙!”

“哦,好!那,谢谢你的酒!”苏悦儿说着举起酒囊比划了下,看着猫脸消失于夜幕后,也就自己离了青石桥回了白府。

海家别院里,此刻喧闹非常,在灯亮如昼的花园里,大爷白子奇扯着身边之人的衣袖丝毫不放开,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一句:“输了就要喝,喝!”

被抓扯的男子无奈的摆着手,身边已有几个人都在劝着:“白爷,殿下喝过了,该您了!”

“是啊,白爷,明明输的就是您……”

“胡说!这魔方两下就拼好了,他半天才拼好,你们硬说他比我快,你们耍赖,耍赖!”大爷说着便是推人,他自身本就有功夫的,这么醉醺醺的一推,也没轻没重的,当下跟前的几个就哎呦着倒了地,被大爷扯着的男子,不得不伸手抓了酒杯晃在白子奇的面前:“好好 ,我输了行不行,那,你看清楚,我可又喝了一杯,你可不能再赖着说我没喝!”

大爷傻笑着点点头,看到太子爷喝了酒,便松了其胳膊抓着魔方大笑:“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太子爷无奈的摇摇头,放了酒杯对身边一直欠身赔笑的东方宇说到:“他这人傻了。性子却没变,还是要讨个输赢!”

“是啊,老话不是说了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东方宇说着亲自为太子爷夹了一筷子菜就要放置在前碟里,却不想大爷伸了手一把抓了筷子,将魔方送到跟前:“该你了!”

东方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玩不来,我认输行不行?”

大爷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酒照喝!”东方宇说着抓了酒杯比划,大爷顿了顿,笑了,“认输,要多喝一杯!”

东方宇一愣点了头:“好好,我认!你这家伙傻归傻,坐地起价怎么还这么在行!”

太子爷闻言哈哈大笑:“本性啊本性!”

东方宇笑着喝了酒,张口便骂:“这海二爷呢!他把白爷喊来喝酒说逗乐,合着尽灌我们酒了!嘿!他解酒解的人怎么还不见来了?”

“嗨,八成晕乎在哪间屋趴着呢!”在一旁的叶家公子说着夹了个花生米入口:“先前就属他喝的多!之前我看他就差不多了!”

“是嘛,那我去瞧瞧!”东方宇说着便站了起来,此时太子爷也站了起来:“我也瞧瞧他,这些年了,他怎么酒量还那么浅!”话是这么说,可谁都看的出来那是找机会躲着白家大爷,实在不想被他缠着了。

大爷傻笑着低头玩他的魔方,人却是口里念叨:“小舅舅有什么好玩的,还是我的魔方好玩……”他正说着,却是一个仆从打扮的人用公鸭嗓子急爪爪地在园边上喊到:“快来两个人帮帮我,海家二爷醉倒在茅房外面了!”

当下太子爷和在坐的几们闻言便笑,身边的待从这些就赶紧的过去帮忙。大爷从椅子跳起:“啥,他倒在茅房了?可是掉进坑里?”说着便是一脸兴奋的就冲了出去,立时几个侍卫跟在后面,而太子爷却是笑的不住摇头,那几个相陪的也笑的没边没沿起来。

大爷一马当先冲在前,看到茅房外地上趴着海二爷,上去就喊舅舅,顺手一捏他的胳膊,却是动作迅速的一抖,那画卷就顺进了他的袖中,而此时几个侍卫也到了近前,扶的扶,抬的抬,将人往一旁的屋里送,而大爷则口里喊着舅舅,一副操心的样子跟在这些人的屁股后面,人却是和他们越差越远,继而看了下四周,便是一个影遁,人便消失了。

待到他再出现时,却是捏着鼻子跑回了花园正中,还没开口,东方宇便打趣他:“嗨,别过来,你碰了你舅舅可沾了一身?!”

“呸!你才沾了呢,我舅舅睡在茅房外面的!”大爷说着冲东方宇做了鬼脸,东方宇未言,太子爷却笑着接了口:“既如此,你干嘛担着鼻子?”

大爷一顿,松了鼻子:“诶,是啊,我捏鼻子干嘛,又不臭!”

如此失礼的动作,看在周遭人的眼里,却没换来惋惜,反倒是更加放肆的笑声,而太子爷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快,有些悻悻的说到:“玩也玩够了。我累了,散了吧!”

太子爷的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意外,个个急收了笑,而此时一个家丁状的人到了园外与东方宇带来的亲随耳语,继而那亲随快步到了东方宇的跟前,一脸凝色的与之咬耳朵。太子爷见状扫了一眼,就看到东方宇的脸色大变,便出言问到:“怎么?出了什么事?”

东方宇一愣,忙是欠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家里出了点小事,怕是小的要先回去一趟。”

“需要我帮忙吗?”太子爷一脸的浅笑,全然是关心。

“啊,不用不用,若有需要小的一定开口的,多谢太子爷了,那小的就……”

“去吧!”太子爷说着摆了手,继而对众人也挥手:“都散了吧,明日里还有白家的宴席呢,不能贪杯啊!”说完便带着人去了,一应的人便欠身行礼恭送,大爷抓了个鸡翅膀,也起来恭送,人却忙着啃他的,一点顾忌都没,而太子爷也对他的失礼,视而不见。

一清早的,白家就忙活上了。各类大小的主子,都忙着梳妆打扮,除了翻出最好的锦锻夏装套上,更把各类的头面首饰都寻了出来,选着最美的一套带上。

苏悦儿也起了个早,坐在镜前由红玉红她梳着象征身份的高髻。这高髻,本是宫里的装束,后流出到民间,就成了贵妇的打扮。苏悦儿对此没什么爱好,也无心在此上耗费心神,便由着丫头们想梳什么就梳什么,只自己无趣的翻弄着面前的三套首饰。

“奶奶,您可选好用哪套?”翠儿和秋兰捧了两套衣裳出来站在苏悦儿的身后轻问。红玉猜的没错,因着今日里忙,一大清早的张妈妈便放了她们两个回来伺候。

“先挑衣服再配首饰吧!”苏悦儿打了个哈欠,便从镜子里看她们手中的衣服,结果带两个丫头把衣服一拿出来,苏悦儿便愣了:“红的?就没别的颜色?”

两丫头没说话,红玉却是笑言:“奶奶,您今日里见的可是太子爷,您是大奶奶,又是新婚头一个月,您不穿红的穿什么?”

“可这也太红了吧!”苏悦儿向来不喜欢穿太艳色的衣服,身为杀手她习惯了平日以低调来做伪装的模式。

“奶奶,红才对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穿着红衣却穿不了呢!”翠儿说着把手里那件绣着芍药的裙装一抖:“奶奶,穿这身如何?”苏悦儿闻言想起了红玉说过关于颜色等级的规矩,便觉得有些事也由不得自己,于是看向了红玉:“我看着都不错,你帮我挑身吧!”

红玉以大簪固定了发髻,回头细看了两身衣裳,便拿了秋兰手里的:“奶奶不是穿这身吧,这上绣的莲荷,应着五月的天,那身的芍药虽是漂亮,但二奶奶素来喜欢芍药,难保衣服上就没,还是避些的好。”

苏悦儿点点头,又扫了眼前的三套首饰:“这个,你也选了吧!”

“金银的器物最是常见,嵌定的也多,奴婢看的眼光,还真不好……”红玉一顿,却是门外有了莺儿的声:“奶奶,张妈妈来了!”

“快请!”苏悦儿说着赶紧起身往屏风外去,却见张妈捧了个匣子来:“大奶奶,老太太叫我给您送了套头面来!”说着把手里的匣子一送。

“老太太送的?”苏悦儿诧异的接过,打开来一瞧,却是套珍珠的首饰,珠圆莹润,贵气去内敛,雅致柔美。

“这……”

“老太太说了,今个四大世家的人都会来,各处的金银常见,就是嵌宝坠玉的也差不了多少,这是故夫人生前最爱的一套首饰,临终前拖给了老太太说等到大爷娶了妻,便给大奶奶的。老太太说本想等着拜庙的时候拿出来,又怕你今日里没合适的,便取了,叫我给您送来,嘱咐您今儿个戴上!”

“好,我戴,张妈妈劳烦您替我谢老太太一声,等今日的事儿毕了,我再专门去谢老太太。”苏悦儿说着撇了一眼红玉,红玉只得顺手拿了匣子里的一只珠花过来放在了苏悦儿手里,苏悦儿当下就插在了张妈妈的发髻上:“今个是大日子,您也要打扮的体面点啊,我没什么好的头面,这支红宝的珠花还看的过眼,您带着吧!”

“哎哟,这怎么使得,这可是大奶奶您的嫁妆……”

“行了,我又不把您当外人!”苏悦儿笑着撤了手,装模作样的看了下:“嗯,不错,您老受红的,回头我叫人打支红宝的簪子给您戴着!”

张妈的脸立刻笑的跟擦屁股纸似的满是褶子:“大奶奶您真客气!”

“应该的!”苏悦儿说着一把抓了红玉已经选好的衣服问着张妈:“诶,张妈,您给我瞧瞧,陪老太太给的头面,我穿这身可好?”

张妈笑嘻嘻的瞧着,见是红色的褂裙正装便是点头,但眼一的扫到那下面刺绣的莲荷却开口问到:“敢问大奶奶另一身是何样?”

秋兰听问,赶紧把已经叠好的衣服又拿了出来,当下张妈妈的眉蹙了下,便问到:“只备了两身红裙吗?”

红玉点了头:“是啊,这绣着芍药的便是原来的,绣着荷莲的是昨个才送来的,又不是制衣的时候,也没做什么新的……”

“那奶奶陪嫁里可还有红裙?”张妈妈问的有些小心。

苏悦儿有几身陪嫁啊?那些不过是面上的摆设,都是些衫裙罢了,并非正装,如何穿的出来,自然只有笑笑:“我不大爱红衣,还真没红裙正装 。”

张妈妈闻言明显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苏悦儿见状忙是笑问:“怎么?这两身衣服都不大合适?”

张妈妈呵呵一笑:“裁徊缓鲜剩竽棠倘顺さ拿溃┦裁炊己每矗皇俏仪谱爬咸写鞯氖钦舛榈耐访妫屡渥挪缓鲜识眩唬唬棠棠痛┠巧砩忠┑陌桑 闭怕杷底陪恍Γ巳词歉辖舾娲牵骸澳棠棠ψ牛一挂ダ咸盎鼗叭ィ 彼蛋毡阃耍赵枚⒖绦ψ沤写涠土似涑鋈ァ?

“穿芍药?亏她想的出来!全家上下哪个不知道二奶奶最爱那芍药的衣裙,她真是没事找事!”红玉说着就把芍药的衣服塞回秋兰的怀里:“咱们就穿莲荷!”

“不!”苏悦儿摇了头:“莲荷的穿不得。”

“为什么?”红玉下意识便问,苏悦儿轻咬了唇:“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张妈妈再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也是大爷的乳母,不会傻的和我过不去,她那意思明显,这两身都穿不得,可我没的换,她便叫我穿着芍药的,只怕是两权相害取其轻啊!”苏悦儿说着摸了摸那装着珍珠首饰的匣子,深锁了眉头。

“可是您要是穿了芍药的。万一和二奶奶撞了可怎么办?虽说您是大房她是二房,可全家上下都知她喜好芍药,此时若撞了,别人只会误解您要出风头……”红玉有些担忧。

“那不就穿红装!”苏悦儿说着把那荷莲的红衣也丢给了秋兰:“去找别的颜色的正装来,粉的,鹅黄的或是雪紫的都成!不要芍药和荷莲的!”

“别的颜色?”红玉闻言便是紧张:“可奶奶,您不穿红的这合适吗?”

“身份是随着我这个人的,不是随着一身衣服的,若我要穿了红才能证明我是正妻,那我还不如就在屋里别出去见人呢!”苏悦儿说着自己已经亲自往衣柜跟前去,翠儿也送了人回来 ,当下便帮着挑。

几身衣服试过后,苏悦儿穿了一套雪紫的高腰裙正装,配了一幅珠白的轻纱披帛,再带上了全套的珍珠首饰,当下整个人站在镜前,不但看起来明艳之余贵气逼人,更是举手投足间都显示出一份不容轻觑示的质度。

“奶奶,您真好看!”翠儿瞧着由衷赞叹,苏悦儿却是笑了笑,伸手捏了黛石在指尖轻揉,便指上留有墨青,她继而在眼皮处微微一层,淡淡的烟薰效果立刻让她明亮的眼又显得大了些,继而她拿着黛石沾了一点珠红在眉心轻轻一点。

“奶奶您……”秋兰不解,自古女人讲究的就是完美二字,如此眉间一点留影成痣,委实叫她们糊涂。而苏悦儿浅浅一笑:“这叫美人痣,最是风情万种!”

辰正时分用了饭,于巳初时分苏悦儿便带了红玉,秋兰翠儿以及莺儿四个并着两个婆子,到了大房院落的事厅前。此刻周姨娘与何姨娘各自带了女儿丫头,都是母女两个穿了浅粉的缎装立在事厅口,瞧见苏悦儿一身紫衣的到来,略愣之后都是规规矩矩的福身行礼。

苏悦儿摆了手免了,问及眉夫人已经出了房却还在来的路上,便逗弄着两个小女娃,给她们一人带上了一串红玛瑙做的手串:“今个来的是太子爷,照规矩是全家出迎的,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你们仔细照看着别马虎了。尤其是那些吃食,可盯仔细了,天也热,别乱吃的吃坏了肚子!”

两位姨娘出声应着,苏悦儿便又说到:“我惯常是个懒散的人,也没用着你人每日的到我这里问安伺候,今个少不得照着礼数来,但晚上有晚宴,晚问安的事就放到下午吧,孩子就别带着了,正是熟睡的时候也别扰了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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