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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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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本就气势凌人的苍嶙山突然暴起,五爪猛张朝着陆公子的胸口攻去。那陆公子本就有防备,疾速的左侧过,脚步一错,人已经滑向了门边。苍嶙山收势不住,手指深入梳妆台中,手臂再一用力,就将百来斤重的台桌掀了起来,对着陆公子死劲的砸了过去。

胆小的丫鬟已经捂着耳朵尖叫。

门框被砸出一个缺口,陆公子从那桌下钻出来,还没看清周围的形势,肩膀倏地剧痛,闷哼一声,右臂已经无力的垂了下来,孩子在空中一扬,已经被苍嶙山高高的举起。他再霍地一脚,把痛得头昏眼花的陆公子踢出十多丈远,狠狠的飞向了外厅的墙壁上,震耳欲聋中,破碎的砖头四处飞溅,灰白的尘土里更是包裹着男子的血沫。

陆公子单手捂住心口,从墙壁上缓缓滑落,咳出几口血肉来,脸色迅速的呈现出青白的死气。

“哇———”婴儿的啼哭震撼云霄。

陆公子跌倒在地上,发出更大的痛哼,鼻中,眼角纷纷有血珠流了出来。他费力的抹了一把,固执的死死的望向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继续伸出手:“把孩子给我。”

苍嶙山走过去,一脚踩在他那只手的肩胛上,用力。

陆公子身子再一沉,两只手都无力的挂在了身子侧边,他一口的血水,大吼道:“苍嶙山,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苍嶙山冷笑一声,倏地举高了那痛哭中不断振动的孩子。

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桑依依惊慌失措的大叫:“夫君,你要干什么?”

苍嶙山转过头,极其冷漠地道:“干什么?自然是杀了这个孩子。”

“你疯了!”桑依依扑了过去,拼尽全力的要去争夺自己的骨肉,那些高傲自持,冷漠冷心的表现都被激得支离破碎。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母亲,是一个刚刚结束怀胎十月,产下麟儿的娘亲。谁要杀了她的孩子,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她不停的哭喊,艰深惊叫,捶打着他,撕咬着他,奋不顾身的要去夺回自己的儿子:“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够杀了他!你怎么能够这么的狠心,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上……嶙山,我求求你,把他放下来,不要这么残忍……我的孩子……”

'5'苍嶙山对桑依依的嘶喊无动于衷,只说:“事到如今你还准备骗我?”

'1'“我没有,他真的是你的儿子。你要相信我!”

'7'陆公子气急攻心的喷出一口血,咬牙切齿道:“依依,你怎么能够让我们的儿子认贼作父!”

'z'桑依依柔弱无依的晃动着头,仿佛已经承受不住事实的真相般:“苍儿不是你的骨肉,是嶙山的孩子。你我,你我……根本……”

'小'“你还要狡辩!”陆公子蹒跚的爬了起来,每一步都在摇摇欲坠,“你当初说过,只要产下麟儿,就愿意跟我去天涯海角。你这些都是谎话吗?既然不愿意跟我走,何必说孩子是我的?何必对我许下诺言,当初又何必千方百计的引我与你双宿双飞?”

'说'桑依依死死的揪住了苍嶙山的衣袖,半个身子都要依靠对方支撑着才不会倒下:“我没有说过,你冤枉我!”

'网'陆公子怒目切齿,半响,仰天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咳血,那一口口的血沫四处飞溅着,那东倒西歪的身子顽固的挺直在天地之间,他几乎是字字血泪地自嘲:“枉费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居然忘记了婊。子无情,哈哈哈!我愚蠢,居然相信一个青楼女子会为我生下孩子,我愚笨,不但相信了她,还对她倾以真心,心甘情愿的被她欺瞒,我有眼无珠啊!”

说者心酸,闻者落泪。

那二姑娘冷不丁的问:“我越听越糊涂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骨肉?”

桑依依一顿,陆公子已经止住笑声:“到底是谁的孩子,滴血认亲不就一清二楚了。”

苍老夫人拍着桌子冷哼道:“端两碗水来!”

屋子里诡异的沉默了一瞬,苍嶙山拖着桑依依一路走到圆桌边,当着苍老夫人的面,把自己的血滴入了一个水碗中。

陆公子双臂已经骨折,有婆子亲自把碗送到了他手臂破损的伤口处接了几滴血,放在了桌子另一边。苍嶙山深深的望向桑依依一眼,在众人的目光中抓出孩子的手,牙齿一咬,孩子本已经歇停的哭声又拨高了。只是这一次,无人关注孩子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盯着那小小的手指上滑落的血珠,从一个碗移到另一个碗。

陆公子抿着唇,屏住了气息,看着身前的碗中血珠逐渐融合,不分你我。嗤的笑了出来,这一笑他几乎承受不住的倒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那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嘲讽和冷漠让人侧目。

他对着苍嶙山的背影道:“孩子给我,女人给你。”

众人一个激灵,只感觉苍嶙山的背脊突然长出了黑色的羽翅,刷得霸占了屋内所有的光明。

苍嶙山一反常态的沉默。

他低垂着头,单手还掐着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已经哭累了,嘶哑的打着嗝,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圆润润的,小嘴微微张着呼气,肉嘟嘟的小手还没来得及塞入褓中。多么小的孩子,多么脆弱的性命,多么讽刺的血脉,他在一个时辰之前才出生,他有了自己的小名,并且即将迎来平安富贵的人生道路。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那些欣喜若狂,那些情深意重,那些展望的光明前途都被残酷的事实给敲成了粉末。

所有人都注视着苍嶙山,所有人都在猜测他将有的举动。

桑依依浑身簌簌发抖,她蹒跚的挪动着站起身子,快如闪电的抢过了孩子,还没来得及跑开,脖子一紧,她整个人被苍嶙山给提了起来,狠狠的压在了桌面上。

夜叉恶鬼!

桑依依喊不出一个字,只能看着头顶的男子凶狠得近似发狂野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视着她,他的尖牙露了出来,他的五指是那钢钳,收紧,再收紧。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曾经,你是我眼中唯一能够看得见的女子,为了你我都想过要抗旨拒婚。你一定不知道,在新婚的当夜,我差点活活把青墨给折磨死,因为我辜负了你的期待,我没法为了你去违抗圣意,我觉得我愧对你的真心。那时候,我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放在你的面前,哄你开心,让你相信你是我唯一最爱的人。

我把我的心都剥开给你看了,我拥有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立刻死去也愿意,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他低下头去,弯曲的手肘她的心口。

桑依依气息紊乱,双目泛白,面庞却红中带着紫。苍嶙山俯□子吻了吻她冰凉的唇角,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耳语道:“我原本打算在你生了儿子之后,就把杜青墨给休了,然后让你做我的正室,我们的孩子继承苍家,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又吻了吻她颤动的眼睫:“可是你呢?你亲手打破了我的幻想,你的身子背叛了我,你的心还想要欺瞒我。”他手势猛地再往下一压,桑依依双腿踢打起来,一只手无论如何也掰不开他的控制。

苍嶙山呵的笑了起来,谁也无法看到他躯体内的心脏在一片片的割开,血肉模糊。他含糊而哽咽地道:“真想挖出你的心来,看看你到底对我有几分真,几分假。然后再打开你的天灵盖,探一探你的想法,问你为何要我养育别人的孩子,你是不是想着等我死了,苍儿继承了我们苍家之后,你再与你的奸。夫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对了,我还想剥开你的皮,问一问你的身子,是不是没有男子的滋润就浑身潮痒难当,那么的饥不择食,连府里的食客都要勾引!”

桑依依无法吸气,身子的抖动越来越微弱,双眸磕着,几近闭上。

怀里的孩子已经哭地嘶哑,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还是为了即将升天的娘亲,或者只是在替苍嶙山哭诉。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望着,没有人劝阻,没有人喊叫,也没有人说一句公道话。

桑依依残留的神识在雾蒙蒙的屋子里环绕了一圈,她看到了冷漠无情的仆人,兴奋不已的二姑娘,胆小怕事的三姑娘,沉默安静的伍姑娘,怒火中烧的苍老夫人,幸灾乐祸的焦氏,还有残破不堪血肉模糊的陆公子,最后,她望到了隐在黑暗中的杜青墨。

她虚弱的想要对她说什么,也许是想要让她求情,也许是嘱咐遗愿,也许什么也不是。

她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前红光闪动,怀中的孩子快要落了下去。

“放心好了,”苍嶙山说,“不用多久,苍儿也会去陪你。”

不———!

三四回

桑依依倏地仰天尖叫,浑身凭空涨了无穷的力道,胡乱的踹向压制着她的男子:“苍嶙山,你好狠!那是你的儿子。”

苍嶙山哈哈大笑,嘴角扭曲成一个丑陋的弧度:“儿子?我的儿子!”他另外一只手也掐了上去,咬牙切齿,“你还要狡辩,欺瞒我能够让你得到什么?啊!你不就是想要荣华富贵吗?我给你,我让你到地狱去享受它。”

他们如同两只发了狂的野兽,相互撕咬着,相互责骂着,无情的撕裂他们心底最腐烂的伤口,展露在人们的面前。那么的血腥,那么的无情,那么的让人震撼。

桑依依刚刚生产过的身子一阵疼过一阵,没多久,裙裾上就逐渐浮现出一块块的血迹。

有人大喊:“产妇要血崩啦。”

几个婆子已经吓得纷纷倒退,苍老夫人冷喝一声:“死了活该,这样的荡。妇留着做什么!”

胆小的丫鬟已经大哭出声:“要杀人了,会死人的。”

到底有人看不过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们,想要分开他们。可是苍嶙山从小就习武,盛怒之下哪里还留有余地,上来一个就甩飞一个,过来一双就踹飞一双,屋内哀嚎渐起。

杜青墨终于跑去拉扯苍嶙山的臂膀,恐慌地喊:“夫君,你放手,她是你最爱的女子啊!”

这仿佛是一道魔咒,桑依依的挣扎戛然而止,清泪瞬间布满了那倾国倾城的面颊,她哭道:“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你真的舍得杀了我?你会后悔的,”她泣不成声,“你一定会后悔!”

她不停的喃喃着,声如蚊蚋,神色凄苦,那绝美的容颜一点点在苍嶙山手中流逝,逐渐灰败,她还在说:“我会恨你,我恨你……”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苍嶙山听不到任何人的话语声,也看不到任何人,他的眼中,心中都只有双手握住的这个女子。

她居然说恨他?她居然敢恨他!

是她背叛了他,是她辜负了他,应该恨的人是苍嶙山自己,伤心欲绝的人也应该是苍嶙山!

这就是他倾慕了多年的女子,是他心心念念要将一切都奉送到她手上的人,他爱她至深,现在他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吼‘我要杀了你’的人!

她竟然说恨他!

苍嶙山内心伸出突然涌现出无尽的悲哀,里面包含着自己那年少轻狂的岁月,还有那付诸流水的真情真意,更多的是有苦叙不出的伤痛。

“嶙山,嶙山……”一迭声的呼唤,有人不停的在拉扯着他,把他从黑暗的深渊救了起来。

杜青墨。

苍嶙山呆呆的望着焦急的她,心中无数的悲伤都被强制压下,他听得杜青墨在说:“放手,放开她吧。”

苍嶙山无声的摇了摇头,杜青墨温暖的指尖摸索到他有力的掌心里,一点点的掰开他:“不要冲动,桑姨娘病逝的话,最伤心的人还是你,何苦。”

苍嶙山道:“她骗了我。”

杜青墨叹口气,一点点把他拖开:“因为你爱她太深,所以容不下欺骗。可你也不能杀了她,会影响你的名声。你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子舍弃自己大好前程,她无路可退,你却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她又劝导苍老夫人,“婆婆,我们得替夫君多考虑。桑姨娘的事情太匪夷所思,若是被有心人追究起来,对苍家很不利。”

苍老夫人愣了愣,很快就点头:“来人,把这荡。妇给我压下去,锁起来。”

二姑娘问:“那孩子呢?”

苍老夫人嫌弃的摆手:“又不是我们苍家的种,该是谁的谁就拿去。”那神情,似乎把活活的新生儿当作了普通物件一样,说丢弃就丢弃,说送人就送人。

那头,陆公子已经浑身失血的倒在了地板上,昏迷不醒。

杜青墨将周围的人扫了一眼,最后贴着苍嶙山耳语道:“你若真的恨不得杀了她,也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

劈啪的巨响,繁星点点的夜空不知道何时闪出了雷点,把整个黑夜都照亮了大半,映照出苍嶙山的面容狰狞如索命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他身子轻颤,缓缓的松开了钳制,桑依依顿时从桌沿滑了下去,孩子被她紧紧的压在了怀中,微弱的哭泣着。婆子们蜂拥而上想要先抱走孩子,那桑依依已经半死不活,却死死的抠住了孩子,任人如何折腾都挪不动分毫。

杜青墨亲手扶着浑浑噩噩的苍嶙山走到门口,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母子,淡淡地道:“既然分不开,就一起带下去吧。”说着,又轻叹,“只是可怜了孩子。”

众人面面相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怜惜还有隐藏在深处的幸灾乐祸。为了那刚刚出生的幼儿,也为了生不如死的桑姨娘。

当然,从今开始,苍家再也没有了桑姨娘,只有荡。妇。

这一夜,苍家从喜到惊,无数人都感觉从地狱的油锅里滚了一趟,浑身上下都冒了热汗,被这沉闷的暴雨浇灌,那热又成了冷,从骨子里冻出了冰寒。

谁也没有看到,那被抛在苍家后门外的生死不明的陆公子突然翻身而起,随手扭动着肩胛,那本来无力垂下的双臂居然片刻之间就重新弯曲伸直,毫无异常。

他随意的弹了弹自己湿漉漉的衣摆,捡起地上残破的断枝将长发盘起,一抖长腿,瞬间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一如来时的鬼魅,无影无踪。

后院内,焦氏望着前面逐渐远去的那一对夫妻,对着身旁的伍姑娘道:“难得的机遇,你为何不主动去抓住它?”

伍姑娘撑开油伞,率先走入泥泞的花园里,一双青色的绣花鞋踩在了鹅卵石上干净得沾不到一丁点的污泥。她伸长了手臂接过焦氏,淡漠地道:“我又不准备做人上人,机遇再多,我无心无力,抓住也是枉然,何必。”

焦氏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伍姑娘不置一词,看不看得开就跟你认不认命是一个道理,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她只是折下了一株海棠花,感慨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海棠花娇嫩,被暮色镀上了一层清冷的蓝,花瓣上雨滴欲坠不坠,反而添了些风情。

杜青墨的院子里那一棵海棠树也开了,独自偏安在一偶,远远看去倒似比桃花更讨喜,不骄不馁。

苍嶙山沐浴完,换了一身衣衫从屏风后绕出来,看到窗边独立的人影,忍不住走了过去,紧紧的【文】拥抱了她。他的身子【人】有些潮热,跟窗外的湿【书】冷交叠着,对抗着,那些【屋】飘洒的细雨侵打在窗棂上,把翻开的书页都浇透了。他觉得冷,不由自主的勒紧了怀中的人,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脖子间,吸取着她的温暖。

杜青墨支撑着两人的体重,半靠在书桌边上,静谧无声。

“五年了。”苍嶙山突然道,声调嘶哑、沉闷,他的气息都扑在了她的肌肤上,冷得成冰渣一般,“第一年,她还没有成为皇城里人尽皆知的花魁,每日里被嬷嬷请来的先生们教导琴棋书画,不得一丝空闲。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她之时,她的十指都被厚厚的绷带缠绕着,她一边疼痛难忍的弹奏着古琴,一边浑身发颤与恶毒的先生对持。先生骂她,用尖细的条子抽她的手背,不许她哭,只许笑。笑着笑着,她就流了泪,弹了真正三日三夜的琴,之后累倒在了琴室。

那时候,我就知晓她是心性高傲之人,轻易难以被人折服,为此我吃了不少苦头,耗费了三年,才在她成为花魁之后牵上她的手。”

杜青墨安抚的拍了拍他,自己撑不住的往椅子上倒去。苍嶙山抱起她,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依然抱紧了她,继续道:“她是罪臣之女,我真心的怜惜她,为她扫尽周围无数的狂蜂浪蝶,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经常为了她,与人斗殴群架,伤痕累累的去找她邀功,越是如此,她越是对我冷淡,说我是莽夫。

她的初夜,我与人竞价,把自己筹备了多年的银子都花了出去,撒不隆冬的看了她一夜,舍不得碰触。临走之前,她第一次吻我。

那时,我觉得此生再也没有遗憾。”

苍嶙山的脑袋痛苦的在杜青墨的颈脖间摇动着,两人像是坐在一叶孤舟上,在风雨之中飘摇不定。他用湿漉漉的舌尖舔。舐着她的肌肤,凝视着暗夜里她晶亮的眼眸,忐忑地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杜青墨道:“因为她知道你爱她入了狂,你不敢辜负她,伤害她,憎恶她。你就是她那华贵的麒麟,没有得到的时候渴望,得到之后才发现身边还有蛟龙。黑的,白的,红的,青的,有的比你有权势,有的比你懂风情,她不甘于困在一座囚笼里面,她想要征服所有的男子。”她抚摸着苍嶙山的下颌,“你只是她征服过的一人而已。”

苍嶙山久久无话。

杜青墨翻看着那被雨水打湿的古籍,每翻开一页,就好像看到了他们过去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翻阅到了一半,湿透的部分已经字迹模糊,半干的页面也黏糊不清,余下的后半部还等着人去批阅,去评判,去断定结局。

她轻轻的说道:“妾总归不是你的妻子。你既然可以买卖她,她自然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舍弃你。

她不是我。”

苍嶙山含住她的唇:“对,她不是你。你才是我一个人的妻子。”

杜青墨握着他的手,听他道:“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三五回

这一夜的雨足足下了三日,苍家的每一个人都仿佛被糨糊糊住了嘴眼,不去乱看也不去乱说,一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了人们的心头。

“老夫人亲手惩治了两个嘴碎的小丫头,把身边的婆子们都分派了下去,不管是白日还是黑夜,几个大门都有人把守着不准进出。”安嫂子压着嗓子在杜青墨耳边汇报,不时撇了撇嘴角。

杜青墨坐在棋盘边,一手黑子一手白子,问:“桑依依关在哪里了?”

安嫂子凑得更加近了些:“就关在老夫人的佛堂后面。”

杜青墨挑眉:“佛堂那种清静之地也太冷清了些,孩子身子骨弱,哪里受得住。”

安嫂子嘲笑道:“谁管得了孩子啊,老夫人现在巴不得那孩子病死,省得长大了碍眼。”

杜青墨沉默,冥思了半响,这才挖出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给黑子一条退路。她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天还有点冷,你想法子让人送去两床厚的被褥。以前的奶娘肯定是不能用了,你让人每日里预备一些羊奶,还有发物给她们母子吧。”

安嫂子推测道:“要是被老夫人知晓了……”

杜青墨放下茶碗:“无妨。说到底,这也是为了苍家积福。夫君口里不说,心里还是会心疼孩子。”

“谁说我会心疼。”苍嶙山从外间进来,刚把披风解开就听到这话,即刻反驳了一句。

杜青墨亲自上前帮他换了外衫,松了发冠,换了鞋,这才笑道:“好,你不心疼,我心疼总成了。”

苍嶙山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揉着:“外人而已,你何必对她们发善心。你定然不知晓以前桑依依在我面前挑拨过你多少事。”

杜青墨愣了愣,本来还温和的笑意也逐渐淡了,片刻过后,她才抬起头,缓缓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原本就没有想过今日,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搬弄是非。现在她已经得了报应,我何必去斤斤计较平白丢了我的气度。”

苍嶙山搂着她笑道:“这会子你就惦记着端庄大度了,以前吃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杜青墨柔和地望着他,莞尔道:“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那时候你不在乎我,吃再多的陈醋你也不在意,现在可不同了。”

苍嶙山抱紧了她,喃喃一句:“是啊,现在我的心里可没了她。”

杜青墨戳了戳他的鼻梁,嗔怪着:“瞎说!你的性子我还不明白,越是这么撇清,说明你越是看重。”她随手把桌上的食盒递给他,“喏,你要的绝育药,喝下去之后,保管桑依依再也无法孕育子嗣。”

苍嶙山打开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里面的碗盏居然还是热的。点了点头,又俯□子吻了吻杜青墨的嘴角,“我先过去办了她,你等我回来再一起用饭。”

杜青墨推着他出了房门:“不等,你也别回来。”

苍嶙山心情愉悦,硬是望着她进了屋子后这才转头出了阁楼小院,提着食盒先去了自己的院子。在外厅的桌子上也有一碗药,苍嶙山将它们兑换下来,再独自一人拐去了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心气大,那夜里闹腾了回来后就着了凉,躺在榻上懒懒的哪里也不想去。苍嶙山直接让人引他去了佛堂,拐过佛像,右边有一道偏门隐藏在黑暗之中,才进去就一股子潮湿的霉味。

看门的老婆子早就习惯了,替苍嶙山掌了灯:“少爷,里面黑,您小心脚下。”

苍嶙山随着她走过一条黑不隆冬的细条长廊,更深的不远处还有一道门,再进去里面就伸手不见五指,比那地狱里还要阴暗几分。老婆子将灯盏挂在壁上,映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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