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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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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他拥抱着桑依依,大笑着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以苍家少夫人自居。我从迎娶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女人。”

“你的爹娘早已去了阎王殿,你儿子还在黄泉路上等你,你就别挣扎了,跟着他们一起去地狱十八层好好的过日子吧。”

“对了,来年我也不用替你去烧香了。你的骨灰会和这些柴火一起埋入地底,千人踩踏万人唾弃。现在,估摸你爹娘的尸骨也被乱葬岗的饿狗吃得差不多了。对了,还有你的儿子,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把他从坟墓里挖了出来,给巫婆子做巫术的药引子去了?哈哈哈,你们一家子应该没法在地狱团聚了,你们到死都无法投胎转世……”

那些话日日夜夜响彻在她的脑中,一刻都不敢忘也不能忘。任由苍嶙山对她付出了多少的深情,任由他拥抱紧了她多少次,她都时时刻刻铭记着上辈子的仇恨。

“杜——青——墨!”

一只血淋淋的手突兀的挣在她的眼前,手心之后是男人面目全非的脸。那道丑陋的疤痕如蜈蚣似的爬在了苍嶙山的脸上,此时的他比疯子还疯狂,比恶鬼还凶残。

他张开那血盆大口,惨笑地道:“你是我的人,你的命也是我的!”

杜青墨吓得倒退一步,眸中只感到银光刹那闪过,血光四溅……

苍嶙山的惨叫和杜青墨的温暖同时而至。

还没来得及抬头,杜青墨就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身边的男子迸定地道:“从今而后,她再也不是你苍家的人。”说罢,萧无慎直接捡起地上那一条断臂,将逐渐失血的五指狠狠的,坚决的按压在了一张休书上,那狰狞的血印像是对苍嶙山无知的一种嘲笑,笑他的愚钝,也笑他的痴心妄想。

断臂之痛再痛,也不及这一份羞辱给予的痛击更加让人愤怒。

苍嶙山捂着断臂之处,稍微深想一下,露出醒悟后狂暴的神情:“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从一开始,你们就合伙算计了我,是不是?”

萧无慎将杜青墨紧紧的护在了怀里,轻笑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青墨对你只有恨,你也该恨,如今这种境地全然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至于我,各为其主,自然各取所需,不算计你,难道还真的与你称兄道弟?”

桑依依从最初的震惊到最终的恍然大悟,从杀子之仇得报开始,到抛弃之怨结束,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走尽了一生。她笑得簌簌发抖:“妻离子亡,众叛亲离,哈哈哈。苍嶙山,原来你才是这世间最傻最蠢最可笑之人,哈哈哈哈……”

苍嶙山脸色刷白,身子摇摇欲坠。他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背叛他,都要离弃他,都要嘲弄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踉跄的单膝跪倒在泥泞之中,那汹涌不断流出来的血瞬间就将泥土给染成了红色。他的眼中到处都是绝望,他的耳中都是连绵不绝的嘲笑,他的身子怎么也立不稳,他的心从温暖到冰冷……

他极力的睁开双眼,想要看清楚杜青墨的神情。朦胧中,他却只看到萧无慎拥抱着他的妻子,如同拥抱着最炫目最光彩夺目的珍珠,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情深不渝。

苍嶙山张张口,哇地吐出一口心头血,再也支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萧无慎将杜青墨的头偏过去,不让她看到苍嶙山的惨状,只对那刺客头子道:“你们还不走?难道,真的都想为已经失势的二皇子卖命?只怕你们有心卖那个命,却没命享受那个福了。”

那刺客头子咬牙思索了一瞬,手一挥:“萧公子在此,我们哪里还有胜算。算此人命大,我们走。”

霎时,整个院子就只留下朝廷的人马。

郑大人对萧无慎拱拱手,萧无慎阻拦道:“我来只是为了带走我的未婚妻,其他人等随郑大人处置。”

“未婚妻?”众人扫向他怀中的杜青墨,郑大人立即哄笑,“那真是可喜可贺了,改日再正式上门道喜。”

萧无慎满意的点点头,不再多话,抱起杜青墨闪身就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桑依依只看到那一抹玄色的身影抱紧了那抹月白,如翱翔的飞燕瞬间就消失在了人的视野之中,不知道是该羡还是该恨。转头,正巧看到哑巴专注的神色,不知为何,心底那些恨居然就淡了些,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会逐渐忘了苍嶙山,忘了那些年的是是非非,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也忘了那青楼岁月里扭曲的日子,重新做回一个单纯而善良的女子,庸庸碌碌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

她扶起哑巴,转头再也不看那残缺地昏迷男子。他已经成了一段记忆,偶尔会去回想,更多的时候却是遗忘。

遥远的天际,白云多多,骄阳也已爬上了发髻。

正是,天凉好个秋。

秋去冬来,还没到腊月,皑皑白雪已经洒满了皇城的大街小巷。随着二皇子谋逆案接近尾声,皇城里民众的话题也逐渐转向了春节琐事。

杜家上上下下也一片喜气洋洋,紫茶已经大清早的就让人把院子里的小路都清扫了干净,擦着腰把里里外外都检视了一遍这才满意了。

紫丹端着药盅路过,对她招了招手:“去看看姑娘起了没,有客人来了。”

紫茶将冰凉的双手贴在盅上,哈着热气道:“谁呀,这么早来扰人清梦。”[小说网·。。]

紫丹索性将东西交给了对方,自己拿娟帕擦拭了手之后就往厢房里走去,轻声耳语了一句:“是焦氏与伍姑娘。”

紫茶啊了一声,娇道:“让她们等等,我去伺候姑娘起床。”刚说完,就听到屋里一阵窸窣声,紫丹瞪了她一眼,轻手轻脚推开门,问:“姑娘可是起了?”

紫茶赶紧快手快脚的去打帘子,唤人准备热水,又去开窗。

杜青墨还迷糊着,半撑着身子从内往外瞧去,窗外一片雪白。树上,屋顶上都堆着一团棉絮般,纯白地让人心中都无垢。

她抹了一把发髻:“昨夜就听到细细的雪声,我还以为自己在梦境,还琢磨着可以收了雪埋在梨花树下,来年可以泡一壶好茶了。”

紫丹拿起衣裳放在火炉上熏烤了一番这才给她床上,小声问:“姑娘又梦魇了?”

杜青墨轻笑道:“没有,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做恶梦了。”

紫丹看着她眼下的乌青,知道她说的是宽慰的话,也不戳穿,只给她套上一层又一层的棉衫:“老爷已经上朝去了,夫人前些日子收了不少帖子,这几日都要去做客,说府里的琐事让姑娘先忙着。前厅负责采买的管事都已经等着了,再过半个时辰陆陆续续会有一些商家送货来,需要核对。还有过年与各家各户的礼单,夫人写了一份,让姑娘提前预备好。”

杜青墨点头表示知晓了。自从苍家落魄后,杜家反而成了更上一层楼,时不时有官家走动,她娘亲也不能如以前那般躲在府里不问世事了。也许是顾念着她的情绪,家人总是特意挑出些不伤神的事情让她忙活,也不让下人对她说起苍家的任何事情,似乎杜家与苍家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杜青墨知道父母的好意。心里也明白,这是爹娘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毕竟,和离的女子无论如何地位也只是被休掉的女子高那么一点点,要想让人不在杜青墨眼前嚼舌根,首先就必须让人顾及杜家的权势。逼不得已,一直暗中投靠太子的杜老爷不得不走到台面上,与太子站在了一处。不看僧面看佛面,即算有人敢得罪杜家,也没有人敢得罪未来的皇帝,这才保得杜青墨一世安宁。

用过了早饭,还没走到前院就从拐角暖阁里看到了熟悉的人。

杜青墨轻笑道:“你们什么时辰来的,我在睡懒觉,丫鬟们居然都不告知我一声,让你们久等了。”

焦氏撑着圆滚滚的肚子张了起来:“是我们来得太早,打扰了……姑娘了。”

杜青墨扶着她坐下,看了看依然沉静的伍姑娘,问:“是不是苍君遥为难你们了?”

焦氏一愣:“没有的事,他们都对我们很好。只说等着腹中孩子生下来就可以继承二房的府邸,以后我就是苍家的女主子了。”

杜青墨恭贺道:“这是好事。”

焦氏勉强的笑了笑,伍姑娘这才凑上前来:“原本以为这是好事,可昨日有人去了苍家大吵大闹,差点把姐姐给推倒伤了孩子。”

“谁这么凶暴?”杜青墨再一琢磨,“是苍老夫人?”

焦氏苦笑。

杜青墨沉凝了一番:“她说归说,苍家的人不一定会替她做主。毕竟苍老爷出事那会儿,老夫人可事不关己的跑回了娘家躲灾,也没有想过要出一份力。现在苍家就剩下你们孤儿寡母了,她倒欺压上门来,没有人会服她。”

伍姑娘道:“原本我们也是这么想着。可老夫人的娘家在朝中有些势力,我们二房毕竟落魄了,就算生下孩子也没法在苍家本宅站稳脚跟,以后仕途也有些困难。”

她这么一说,杜青墨就明白了,喝了一口热茶,宽慰道:“孩子的事情还远着呢。我既然答应了保你们母子富贵,自然说话算话。待孩子长成,不管从文从武,只要他有真本事,我自然会暗中帮衬一二。”

焦氏急道:“我们没有要挟的意思,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想……离开这里。”

杜青墨疑惑:“为何?”

焦氏显然也经过了深思熟虑,不假思索道:“因为你护得了我们一时,可护不了我们一辈子啊!”

杜青墨一愣,眉间的闲适就松垮了下来。

这话说的是焦氏母子,又何尝不是说她自己。她杜青墨都不敢说自己能够事事替焦氏张罗,她的父母自然也不可能一直将她保护得严实密封。再说,人的寿命……是有限的。有父母之时好说,没了父母,她杜青墨一人要如何在这尘世间挣扎存活。

“其实苍老夫人不来闹事,我们也考虑过要离开。毕竟皇城不同别的地方,这里有权有势的人太多,苍家经过此事一时半会也难以翻身了,作为二房,我的孩子实在是难以有大作为,不如离开。一则避开了老夫人的纠缠,也避开了若干年后老夫人暗中的为难;二则,也能够让孩子活得轻松些,不必替他的父亲爷爷背负这些闲言碎语,会害了他。姑娘以前给我们的房契地契我都收好了,问过苍家族长之后,准备把二房的大宅子留着,其他的别院都卖掉,到别处去过活。”

焦氏见杜青墨不言不语,以为她在生气,说明了歉意之后也只余下沉默。

伍姑娘略微上前一步,替杜青墨续上了一杯热茶,看着那袅袅轻烟飘然而起,似感慨地说:“我们命苦,比不得姑娘有家底有才情,就算到了这等境地,也有人一心一意的求娶你,愿意当着世人的面发誓守护你一辈子。”

杜青墨一怔,瞬间面部麻辣火烧起来,手足无措地道:“这些都是萧公子一人的所作所为,我之前并没有与他……”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与苍嶙山和离了,萧公子为了你求了圣旨来,是好事。世人要说,也只说萧公子深情如许,姑娘你命好运好。我们两人就算再求,也求不到那个全然为你付出之人。”

杜青墨垂下头,苦涩道:“你们只听到外面的传言说萧公子向杜家求亲,可是你们并不知晓,他是早已有了妻女之人。对于逝去之人,我如何争得过。”

伍姑娘冷哼:“那你就准备一辈子躲在杜老爷杜夫人的羽翼之下,孤孤零零一辈子。”

谁愿意?

杜青墨原本也愿意的,可真正等到仇恨得报,她才深深的明白父母的忧虑。她就算再愿意孤寂一生,可她不愿意父母为她忧虑半生啊!

浑浑噩噩的忙活了一大早,杜青墨坐在温暖如春的厅堂里也觉得浑身似在冰水里泡过一样,没一处不冷得打颤。到了晌午,饭也吃不下,午睡后居然就这么懒得起了,只觉得浑身无力。

下午杜夫人回来,请了大夫来看过,只说心神多虑,静养就好,又开了几副养生的方子才离去。

杜夫人替她掖紧了被子,抚平了枕巾,感觉指下有什么物事,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面明黄的圣旨。

这是萧无慎求了太子向皇上要来的纸婚圣旨,在送杜青墨回来的那一日,萧无慎就亲手将圣旨交到了杜大人的手中。

杜青墨明着不说,暗里不知道为了它或者他伤了多少神。

屋里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不知何时,床头居然站着一名陌生的女子,凤冠华服,贵气逼人。

那女子戳了戳杜青墨的鼻子,摇晃着她的脑袋:“还睡,你是懒猪投胎么?”

杜青墨难受地睁开眼:“顾……顾姑娘?”

顾尚锦跳上床,把她急到里边:“真是本姑娘,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了。”

杜青墨半坐起声,笑着:“那是当然的,从你第一次非礼我时,我就知晓了。”

顾尚锦忍不住又去揉她的脸颊,大大咧咧的问:“你为什么不嫁?”而后又说,“你不嫁,我就嫁了。”

52、结局 。。。

杜青墨本就病弱的气色又重了两分,在昏暗的屋子里透出些薄透的脆弱,像极了刚刚被烈日晒烤过渡的宣纸,轻轻一戳就会从中间四分五裂。

顾尚锦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自顾自的说:“其实我早就要出嫁了,别人不知晓我年岁,无慎却是一清二楚。我们相识五年,相知三年,知根知底又一起经历过大风大浪,最是和睦不过。而你与他相遇只有年余,相处的时日更是屈指可数,再多深情也抵不过我们日积月累的相依相偎相互扶持。”

杜青墨唇瓣哆嗦,指尖捏着锦帕,也不知道手心里湿润一片是泪还是汗。半响才恍惚着回过神来般,道:“这是你与萧……公子之间的私情,与我道来作甚!”

顾尚锦背着她倒了一杯茶水,微抿了一口,兴许是热度不够,或者是这屋里始终弥漫着的苦药味让这茶水也苦涩了起来,她只喝了一口就慢悠悠的放下了,挺着的背脊反而更加直,越发衬托得身姿消瘦。

不知何时,这位潇洒肆意飒爽英姿的郡主也清减到了如此地步。

她的指尖摩擦着杯沿,微黄的茶渍在指腹蔓延,越来越凉:“我只是来告诉你,圣旨已下,你不嫁就是抗旨,他为了保你定然是自己一肩承担,到那时,我再施恩下嫁既可保下他的性命也可扶持他的前程,何乐不为。”

这话说得明白,可杜青墨听来总觉得怪异,撑着额头努力保持冷静清醒:“施……恩?”【。52dzs。】

顾尚锦一愣,转而笑道:“看我,穿上这身皇家衣裳就不自觉的觉得高人一等了。”顿了顿,解释道:“也不是施恩,他若是愿意娶我,自然就是两厢情愿了。我与他恩爱一世做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多好。”

杜青墨只觉得胸口闷得紧,不知哪来的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了,结结巴巴道:“你是郡主,如何能够下嫁给他一介江湖人?我朝最重门当户对,他……郡主可否替萧……公子设身处地的想过?你自己都说是施恩了,以前怎么不大发慈悲的拉他一把,一定要等他声名初显?还有,还有,萧公子心目中一直,”她艰难的咽下一口气,不自觉中已经眼角泛泪,“他的心中早已被亡妻占据,融不进外人,就算这样郡主也愿意?”

顾尚锦消瘦的脸颊在夕阳的余晖中模糊不清,她稍微偏过头,眉梢的苦涩一闪而过,语调却是自信:“你说的这些与我根本不是问题。无慎的过去我比你明了得更加多,他对他亡妻的深情我更是比你清楚,我既然愿意下嫁,自然就不会在意这些琐事。”她半侧过身子,单手撑起自己的下颌,轻笑着,“我是皇家女,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有了他的人,心自然会慢慢成为我的。”

杜青墨感觉被人在心口狠狠的砸了一枚钉子,差点被砸出一个血洞,刺得她眼睛都发了红,浑身颤抖,唇瓣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不知何时,屋外最后一点光亮也黯淡了下去,门外的天空雾蒙蒙一片,被干瘦的树桠摇曳得支离破碎,看不到明月。

杜青墨恍惚记起那一年大雪,萧无慎沉默不语的拥着她去拜祭亡妻幼女。

飘雪过处白茫茫一片,那坟头孤寂凄凉,益发衬托得他冷傲无情。她悄无声息的抬头望他,看着那雪花一点点融入他的发丝、肌肤,在心口结冰。那样的他让她无法开口安慰,她更是无法抚慰,她只能沉默的伴随在身边,在他的妻女面前替他道出一声声爱恋,一句句怀念。

杜青墨知晓,那是第一次,她想要陪伴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一道影子也好。她只要偶尔在积雪厚重的时候,替他拂一拂肩头,给他送上一壶温酒,一路跟随着他的脚印逐渐去忘记悲伤,去报仇雪恨。

“你不明白他。”杜青墨轻声道,费力的撑起身子凝视着眼前的情敌,“郡主,你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哪怕你们相识多久,相处多深,他以前不曾对你动心半分,以后亦不会。”

咯吱一声,原本那僵硬的背影倏地弹了起来,顾尚锦回身怒目而视:“你凭什么这么说?”

杜青墨莞尔一笑:“这一点不用我说,郡主自己也是如此想的,是也不是?否则你也不会来见我,想要我主动退出。”

顾尚锦眉头一挑,头微微扬起:“可是你并不想嫁给他!你定然没有考虑过违抗圣旨之后他的下场吧?他已经是太子麾下重臣,你在他名声大震之时给他一个耳光,让他以后如何在官场上立足?那时候太子为了自己的臣子会如何对待杜家?你想要他为你付出多少?想要他为你们杜家撑腰到几时?”猛地一拍桌沿,郡主喝问,“杜青墨,你到底有多自私!”

“够了!”

屋内之人同时朝外看去,不知何时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立在了外面,衣摆的银线如流光划破黑暗,一丝丝一缕缕的渗透进来,同时映入她们眼眸的还有萧无慎冷峻的面容。

杜青墨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胆怯,前倾的身子再一次缩回床榻,她裹紧被褥,往阴冷的黑夜中钻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一瞬间惊惧的泪在悄然滑落。

她在害怕!

她怕他听到了郡主的话,认定了她杜青墨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子,是个不顾他的立场的任性女子,是个……全然利用他的人。

杜青墨瑟瑟发抖,这一次不是气恼不甘而是恐惧。她不得不抱紧了自己,将头埋入双掌之间,抖如冬日的残叶,任冰冷的绝望一点点吞噬她。

“郡主……”萧无慎开口。

对方打断他:“我都说了,唤我尚锦。”

萧无慎摇摇头:“郡主,今日皇上已经接见了苍蒙的和亲请求,许以和安公主远嫁苍蒙大草原之王。”

顾尚锦身子一震,抖着声音问:“和安公主?我们大雁朝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大公主了,我居然不知道。”

“您没有回赵王府自然不知,圣旨要明日才会亲自送到郡主……和安公主您的手上。”

“我不嫁!”顾尚锦勃然变色,暴然尖叫,“我不要嫁去那种地方,我也不认识什么苍蒙的王,我不要做你们的棋子!”

“公主……”

顾尚锦一甩衣袖,桌上无数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天崩地裂的碎响,她直眉怒目的喊道:“是谁出的主意?太子绝对不会同意让我嫁去那种蛮荒之地!”

萧无慎叹口气,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惋惜:“公主,是苍蒙之王指明求娶赵王府的安郡主。”

顾尚锦大叫:“我不认识他!谁认识那个背信弃义声名狼藉笑里藏刀的禽兽!谁要嫁给他,谁会等他,谁会爱他,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苍蒙,不认识什么王……”叫着喊着,那挥舞的华服如同女子心头的血,在黑夜里无尽的挣扎着,挥洒着,诉说着疼痛。

不过瞬间,整个屋内再也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无数的金玉瓷器被碎了满地,顾尚锦似哭似笑发髻散乱的立在其中,像极了被折翅的蝴蝶,一路血色蔓延到幽深的门外。

夜,越发的黑浓。

她的背脊上被烛火折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一道沉重的枷锁死死的扣住了她,无法挣脱。

杜青墨睁大着眼看着突然而生的变化,只觉得全身发冷。她怎么也没有想过权倾朝野赵王的掌上明珠居然也有被作为棋子的一日。呆立之时,只觉得全身止不住的发冷。大仇得报,被父母保护宠溺的自己大约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杜青墨,自己也是官家子女!

如果没有爹娘的疼惜,她也只有被当作棋子的那一日。物伤其类,此时此刻的杜青墨的一腔委屈和愤怒在慢慢消散,另一种恐慌却在悄然抬头。

她想要走出去安慰顾尚锦几句,还没起身,那头萧无慎已经悄无声息的靠近对方,手起手落,这位嚣张一世的郡主就慢慢的滑落在地。萧无慎将顾尚锦交给外面的黑衣人,这才转身走进床榻。

杜青墨呆呆的望着他。

萧无慎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又得了风寒?”

“又?”

萧无慎叹息一声:“你一到了冬日就容易体寒,稍微不注意就病倒了。”看她依然傻傻的,就问,“可用了饭?”

紫丹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姑娘已经好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了,今日更是一粒米都没进。”

萧无慎左右看看:“屋子里太闷了,药气也重。你们给她换一身衣裳,我带她出去走走,两个时辰后就回来。”

紫丹脆生生的应了,麻利的领着一群丫鬟把杜青墨折腾了一番推到萧无慎身边。

萧无慎将披风给她系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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