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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农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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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说苏小她们有多舍不得苏金凤,而是人心皆是肉做,到底是鲜活的一条人命,苏金凤因着那种病而死,也是无辜,何况年纪也不算大,总会引人惋惜。
所谓死者为大,过去的种种,也随着这亡逝而散去,零落成泥化为尘。
“娘怎么会去到那边了?”椿树胡同离曹府距离甚远,她和曹奎怎会逛到那边去?
“也没去那边,就是在东书大街,周家送殡时给撞上的,该是送去城郊的化人场吧。”陈氏叹声道。
在这时代,并没有火葬这一说,都绝大部分是土葬的,便是没有正经的墓地埋葬,比如那些个被打死的丫鬟小厮奴隶,一张破席卷了就扔去乱葬岗了也不会火葬。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土葬,比如传染病什么的,火葬了为妙,当然,也会有些不愿意火烧的偷偷的埋葬了。
苏金凤得的那病,其实没有性接触,也不会传染,却还是送去化人场,看来这种病也确实让人闻之色变。
听说是送去化人场,苏小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娘,那你看到老宅的人没有?”苏小又问。
陈氏摇摇头,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伤心,这一般老人都不会送子女去的,能见上最后一面都好了,有些人家,去了才来与你说一声的,大多都是送送帛金。倒是看着你二叔了。”
“老太太是来了。”苏柳淡淡地道。
陈氏和苏小闻言惊讶地看着她。
苏柳唇角微勾了一下,道:“没错,我早就知道了,她是娘成亲的那天凌晨去的,娘出嫁的那日我凑巧就看见了苏福生驾着牛车来了,差霜凝去打听的。”说着,苏柳就将霜凝打听来的对二人说了,道:“娘是新喜,我也没拿这个事说,到底是红白相冲。”
陈氏倒没在意苏柳隐瞒这事,只是听到黄氏闹,眉头紧蹙,道:“死者为尊,她这么个闹发,也不怕金凤去了下面也不安生?何苦来?”
“娘,你这就错了,人家是想着,反正人都死了,能捞回一点就捞回一点,在那老太婆眼中,如今银子比啥都重要。”苏小不屑地撇撇嘴。
她说的是实话,自打被苏长生偷了银子以后,接二连三又出了这些事,黄氏现在看一个钱比看一条命还重,就怕着人又来偷银子,随身都携带着钱袋子呢!
如今黄氏的处境其实很不妙,家里头的顶梁柱瘫痪在床,别说做什么了,就是大小便都要人伺候的能有什么作为?她是有两个儿子,可大儿子吧,残了不说,现在还被苏柳用抢劫伤人的名头被关押在大牢里头呢,她也就只能依靠着苏福生罢了。
正因为如此,黄氏才会在女儿死后就闹,在她看来,只有把银子抓在手里才有安全感,才能安生立命。
陈氏听得直摇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她这个性子不但没改,却是愈发的拧了,就没有后悔的时候?”
苏柳不知道黄氏夜半无人时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黄氏他们就是挂着名头的便宜奶奶罢了。
不过依着黄氏那样一贯强势惯的性子,怕是没有悔意的时候,只怕会变本加厉呢。
“管她呢,咱们都和那家没关系了,尤其是娘你,如今嫁给了曹伯伯,就相亲相爱的关门过日子就好了。”苏小耸了一下小鼻子道。
“叫父亲。”陈氏嗔怪地瞪她一眼。
苏小吐了吐舌头,讪讪地笑道:“这不是还没习惯吗。”
苏柳见此微微地笑,陈氏也很无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转头对苏柳道:“对了柳儿,那个。。。”
见她欲言又止,苏柳觉得好笑,道:“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咱们母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成?”
陈氏有些迟疑,咬了一下唇厚才道:“是你爹。。。”
苏柳的脸一沉,脸上的笑敛了下来,陈氏暗叹,就知道是这样,道:“他关进去都有两个月了,你看,是不是该放出来了?”
苏柳敛下眼皮,淡声道:“娘,这事我自有分寸,不给他深刻教训,这人不会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惹不得。”
“我知道,这也够了,他如今也够惨的了,手脚又废了,这万一死在里头。。。”陈氏的脸色变了一下,道:“娘不想让人说你逼死亲父,所以,放了他吧,就当给娘积福。”
“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娘你放心,他在里头死不了的。”苏柳端起茶,想了想又淡淡的道:“不过既然娘开口了,那就算了吧,统归他回到老宅,也只会招嫌。”
苏长生那般作为,周氏他们早就心凉了,如今他残了,还得要人伏侍,她可不信周氏他们会对他好,所以苏长生回了老宅,日子怕是比在监牢里还要苦上几分,毕竟在监牢里,还有吃有喝的呢。
放回去也好,就让他们一家子狗咬狗骨好了。
于是,在苏柳的一个招呼下,苏长生被人从大牢里扔了出来,只见他衣衫褴褛,胡子头发乱成个鸡窝,浑身酸臭的,这行人都避开几分。
苏长生重见天日,却没有感激涕零,而是将所有人都给骂了个遍,这才拖着条残腿慢慢的回去大坳村。
可回去后,他发现,家里已经大变样,分家后属于他的那边房子,如今大门紧锁,凭他叫破了喉咙,也没有来给他开。直到天要入黑后,门才从里头打开,一个满脸阴骘的少年抱着一个包袱向他扔了过去:“这里不欢迎你,你爱去哪上哪去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父子决裂
苏长生才抬头,就被一灰黑色的包袱劈头盖脸的砸来,那包袱本就扎得不扎实,就这么一扔就散了,里头的衣裳撒了一地,有一件还将苏长生给罩了个兜头。
彼时已是五月初夏,天气虽不算特别炎热,但苏长生大老远的拖着条残腿回到大坳村,早就又累又渴,又叫了大半天的门都没应,这嗓子是干的冒火,心里头早就憋了一股怒火了。
如今,这门是打开了,但是却被兜头给扔了脸,肚子里的那股邪火是蹭蹭的往上烧,一把拉下头上的衣裳,双眼如淬了毒一般瞪着苏金泉,怒斥道:“你这个逆子,反了你了,谁给你的狗胆?啊?还不快扶老子进屋去?是想造反吗你!”
苏金泉冷冷地看着在地上坐着蓬头垢面双眼喷火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道:“你还回来做什么?像你这样的人,咋不死在外头算了?还回来丢人现眼做什么?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苏长生瞪大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怒吼道:“逆子,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对谁说话?”
像是怕苏金泉认错人一般,苏长生特意拨开自己打结的头发,又抹了一把脸,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老子,老子是你爹,你让老子滚?作死了你!”
“爹?我呸,你这样的畜生配当什么爹?若不是你,小爷我会这么落魄?会被人嘲笑这般没脸?会回到这鬼地方遭人白眼?”苏金泉声音尖锐,眼刀狠狠地剜着苏长生:“都是因为你,你这老乌龟王八蛋惹来的祸事,凭啥要咱们给你担?你咋不干脆死在外头好了。”
因为苏长生惹来的事,家里分家,后来又没了地,银子自然也没有了,交不起束脩,他只好从书院退学,便是村学都没银钱去了。
从前,家里也算是中上人家,他能去书院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同龄小伙伴,长年累月的念书,自以为也高人一等,和这些在地里刨地的土鳖子是不一样的。可现在呢,他眼中的土鳖子还能刨地种些吃的,他这没干过什么地里活的,去捡两把柴都难,怎不被人讥笑辱骂?
若换在从前,这些土鳖子敢骂他?如今见他落魄了,就一个个来笑他,拿他说事,而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若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这么难堪,连门都不敢出。
“你,你。。。”苏长生气得嘴唇都抖了:“反了反了,你这小畜生,你敢骂老子?”
他抓过身边的临时找来的树丫拐杖,撑了起来以单脚站着,抓住手中的树丫就向苏金泉打去。
苏金泉今年也满十四向十五奔去了,这虚岁可是叫十六的,个子也窜得老高,身子也健全,这要是被瘸了一条腿的苏长生给击中,那可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那树丫还没落到手上,就被他抓住一扯,再用力往前一推,苏长生本就一条腿受力站着,被这么一推,一个站立不稳就跌坐在地上。
“哎哟,老子的腰。”苏长生从高处跌下,屁股先不说痛,这腰就先遭了殃,当下大怒,骂道:“你这小畜生,你竟敢对老子动手,老子生你养你,供你上书院,你这是读的大粪书么你,连老子都敢动手,你要不怕天打雷劈你个孽畜。”
“天打雷劈?像你这样的人,老天爷还会站在你这一边么?”苏金泉哈哈地大笑出声,讥道:“苏柳从前没打过你?咋没见她有半点事?没事也就罢了,那小贱人还活得有滋有味的,可见,老天都看不过眼,就你这样的,还站你这边?”
一提苏柳,苏长生就觉得浑身都疼痛起来,一张脏兮兮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配着那一头乱发,愈发显得狰狞。
“咋了,不服气啊,不服气就去找你那个好闺女啊,死回来作什么?”苏金泉怨恨地冷笑:“这里是有你吃的还是有你喝的?喲,你刚出来怕是不晓得,你那前头婆娘已经改嫁了,人家如今可是穿金戴银的富贵太太了,你要去找人,可得爬到县里去了。不过就你这鬼样,怕是没见到人就被人赶出来了,哈哈。”
“你给我闭嘴!”苏长生怒吼出声:“这是我的地方,老子愿意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他最难受的就是听到人拿自己的瘸腿说事,还有就是陈氏改嫁一事,这实在是打脸的事啊!
苏金泉刻薄的脸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再和他说话,转身走进屋,当着他的面重重地关上门,还从里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这里没有你立足的地方,有多远滚多远。”
苏长生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坐在门前就破口大骂:“苏金泉,你这小孽畜,不忠不孝的东西,还不给老子开门?开门,不然老子非去衙门里告你不孝不可。”
门内,苏金泉依旧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后,脸沉得滴水。
苏春桃走了过来,冷着脸说道:“他还好意思回来,开门,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别去,这种人理他作甚么?”苏金泉拉着她道。
“我就是不忿,就是想问他,当初咋就这么狠心。”苏春桃双眼微红,显然还对当初苏长生让人拉她去抵债的事耿耿于怀。
苏春桃心里也是恨极了的,为了这个丧天良的爹爹,她都满十五了,还没有一个媒人敢上门说亲,人家听着她有这么个爹,没开口就摇头了!
“和他扯这个嘴皮子,反着了他的道,进屋去吧。”苏金泉强拉她离开,苏春桃挣了几下,只好作罢。
苏长生在门外骂了半天,门内就是没有半点反应,不由更怒,又见隔壁王家的探头出来张望,便火道:“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揍死你。”
嘭的一声,王家的门用力关上,里头传来一声骂:“作死遭瘟的疯子,一个死跛子还敢乱放屁,活该瘸一辈子。”
苏长生的脸一黑,咬着牙格格地响。
吱呀一声,又一声门响,苏长生看过去,却是老宅的另一边,也就是分给苏福生他们那边的宅子门,里面走出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来。
那妇人站在门口向这边看了看,待看清苏长生的样子后,脸色微变,转身就要走进屋里。
“你,老二媳妇,给我站住。”苏长生连忙叫住她。
罗氏心中暗骂自己多事,出来看什么热闹,凭白招惹上这个煞神,可她性子向来胆小,被苏长生喝住,只好又转过身去。
苏长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道:“老二呢,爹娘他们呢?”一边说着,抬腿就要往里头走。
罗氏大急,站在门口道:“他他大伯,福生和娘如今不在家哩。”
苏长生见她拦在门口,脸上露出不悦来,道:“你是骗谁个,这天都要黑了,他们不在家又哪去了?让开,我去看看爹娘。”说着又走近两步。
他在大牢里蹲了两个月,也没洗过澡啥的,浑身酸臭的,差点没把人熏晕过去,罗氏被这么一熏,当场就吐了。
见她这样,苏长生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咬着牙道:“老二家的,你这是个啥子意思?”他知道自己身上酸臭,那味道,就是他都受不了,正因为如此,他才要进屋去,等他歇过来,不打得苏金泉那孽畜跳舞他就不姓苏。
“大大伯,我我,福生和娘是真不在家里。”罗氏按着泛酸的胸口,苦着脸道:“前些天周姻伯母家来人了,说是我小姑去了,这会子娘和福生都过去了。”
苏长生一愣,看着她问:“这又是啥子意思?啥小姑去了?”
“是金凤小姑子,前几天没了。”罗氏擦了擦眼角哽咽着道。
听了这话,苏长生彻底傻了,金凤没了?他那个刁蛮被惯的不成样的小妹,这怎么可能?
是了,金凤得了那个病,本就活不长的,如今没了,或许反而是个好事,便喃喃地说了一句:“没了也好,早登了极乐世界,也好过在这苟活了。”
罗氏听了这话心头一寒,再怎么不是,苏金凤也是他嫡亲的妹子,这听见妹子没了不但不伤心,还说这种话,这还是个人么?
早知道这大伯不是个好的,却不知丧心病狂如斯,罗氏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厌恶。
“我进去看看爹。”苏长生也没纠结在苏金凤没了这消息上,推开罗氏,向门内走去,又吩咐道:“金泉那孽畜敢把我的衣裳给丢出来了,你去给我捡回来,再烧锅水来我洗个澡,也好去看爹。”
罗氏被他一推,差点没站稳摔倒,不由尖声叫:“他大伯爷!”
苏长生转过头看来,阴沉着一张脸,道:“怎么,你是苏家的媳妇,我是你亲大伯,这点子小事还指动不了你不成?你们罗家当初是怎么要我们苏家聘礼的,你可别忘了,这给的聘礼,我也有一份儿给的。”
罗氏气得咬牙,敢怒又不敢言,只低下头。
苏长生哼了一声,也不再看她,拄着拐杖就一拐一拐的走进屋去。
他还要仔细想想,要怎么炮制苏金泉他们,竟敢将他挡在门外?好,好得很,真是造反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死不悔改
苏老爷子直直地躺在炕上,胸口前围了一条汗巾子,嘴角的口水蜿蜒下流,因为久不见太阳,脸色显得很是苍白,两家颧骨高高突起,头发花白,过去那健硕的样子是完全不复再见了。
“爹。”
听见这熟悉的叫声,苏老爷子身子微震,艰涩地扭过头去,只见苏长生拄着个拐杖一瘸一瘸地走来,不由瞪大眼,张口啊啊出声。
苏长生来到炕边,见他还是动弹不得,就连话都说不出来,心中也有些酸楚,弱弱地叫道:“爹,儿子回来了。”
“啊,啊!”苏老爷子张着口,眼神闪烁个不停,显然见到苏长生十分激动,甚至想抬起手来。
苏长生见此,便放下拐杖,坐到炕边上,拉起他的手道:“爹,你想说啥子?”
苏老爷子的嘴巴张了张,苏长生便凑了过去,除了听到咯咯两声,就再没其它了。
苏长生哎了一声,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惨状来,说到气愤处,更是唾沫横飞,青筋凸显。
“那死丫头真是恶毒又丧心病狂,如今她们倒是富贵了,吃香喝辣的,老子落魄的连狗都不如,哼!死丫头,若不是老子,她能生得出来?生恩不念,还把亲生老子丢进大牢里,真是狠啊。”苏长生指控着苏柳对他所做的恶行,愤愤不平的,就跟想要吃了她一般。
“还有那逆子,他竟敢将老子挡在门外,真是反了他了,不用说,这肯定是周桂枝那贱妇给教唆的,不然他哪来的胆子?”苏长生骂完苏柳,又骂苏金全,恨声道:“老子生他养他,倒是养了只白眼儿狼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生下来就摁死了事。还有那贱妇,爹,我悔啊,这要不是那贱妇,我会有今天?我会断了一只脚?说不准我如今都是正儿八经的大老爷,吃香喝辣的哩。”
苏长生越想就越觉得悔,若没有周氏,就没那多事,陈氏也还是他的老婆,还有苏柳姐妹,她们给赚的银子,还不都是他的?何苦像现在这般,断了手脚成残废不说,还落魄到无家可归?
他怨天怨地,怨这个怨那个,却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错,也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直到现在,他也只是在推卸责任,苏老爷子不听还好,这听到这些浑话,气得鼻孔哧哧地喷气,眼睛瞪得涨红。
“还有爹你,咋就分家了呢?按说我都没回,这家就算没分,爹你这边的东西都有我一份儿。”苏长生打量着屋子,看到柜子里头黄氏平素放贵重物件的盒子,眼睛一亮,就探过身子拿了过来打开。
可打开以后,才看到里头空空如也,苏长生不免失望,巴咂着嘴,看向老爷子,嬉笑地问:“爹,你还有银子不?支两个儿子花花吧?”
苏老爷子这回真是气得翻起了白眼儿,奋力抬起手指指着他,又指向门口,啊啊地叫。
这意思是叫他滚出去了!
见他气得双眼翻白,苏长生讪讪地将那盒子扔到一边,道:“爹,好好儿的你生个啥气,没就没嘛。”他打了个哈欠,又高声叫:“老二家的,做个饭还这久,这是躲懒呢吗?”
外头没有半点回应,苏长生便又骂了一声,对苏老爷子道:“爹你躺着啊,我去看看老二家的做好饭没,这就给你端来啊。”
苏老爷子气了个倒仰,恨不得从炕上蹦起来。
他是瘫痪了没错,是说不出话没错,可并不代表他耳朵也聋了,心也瞎了,完全就不知道事,他心里跟端了块ming镜似的,看得清晰得很呐。
苏长生说了一大堆,都在指责别人如何,却就没反省一下自己,这根本就是死不悔改啊!
原以为他被抓去大牢了,又残了,总会知道反省后悔,知道改,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半点要改的意思啊。想及大房从此就要毁在这畜生手里,再想到刚刚离世的苏金凤,自己又是动不得说不得,苏老爷子不禁悲从心来,老泪一串串的从眼角落下来,好不凄凉。
翌日。
罗氏才张罗着做好了早饭,这才端进去正房里,就被一股子臭味给熏得轰了出来。
不用说,这肯定是苏老爷子给拉在炕上了,罗氏委屈得将手中的饭菜搁在了地上,坐在廊下掉眼泪。
苏金凤没了,黄氏舍不得女儿,自然是要去看上一眼的,苏福生这赶车的也得要去,把个苏老爷子扔给她伺候。
罗氏倒不是真不愿意伺候公爹,可苏老爷子瘫痪在床的,这吃饭什么的倒是容易,这大小便却是艰难,她到底是一个年轻媳妇,哪有那个脸皮去侍弄?
黄氏他们去了这几天,她都是喊的苏金泉来收拾的,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一回两回的也就算了,这久了,苏金泉也不愿意来了,百般求了才勉强来,而昨天根本就没来。
罗氏心里生气,同样是儿子媳妇,凭什么就要他们二房来养啊?
想到这,罗氏心里的火气就大了些,再看到西屋,苏长生就在那睡着,便站了起来向西屋走去。
“他大伯,他大伯。”罗氏在门外叫。
门内没有半点声音,罗氏又叫了几声,干脆就推门进去了,见苏长生呼噜大响,不由气得咬牙。
“他大伯,起来了。”罗氏推了推苏长生。
苏长生咕哝一声,翻过身巴咂着嘴又继续睡,罗氏没法,又像是报复一般,大叫一声:“大伯,地动了。”
她憋足了劲,女子的声音本就尖细,苏长生这回是真被震醒过来,道:“啥地动?快逃啊!”才扒拉开被子,见四周四平八稳的,根本就没地动,便循声看向罗氏,沉着脸道:“老二媳妇,你在这做什么?”
“他大伯,爹身子不爽着,你去帮着整理则个吧。”罗氏撇着嘴道。
“不爽就去叫大夫啊,我又不是大夫。”苏长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要躺回去。
罗氏飞快地拉着他,急道:“不,不是,是。”她似有些不好意思,最终咬牙道:“是爹拉了一身,大伯你去帮他换一身干净衣裳吧。”
苏长生微愣,见罗氏臊得涨红了脸,这才反映过来她说的什么,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厌恶道:“老子还没睡好吧呢,你是怎么当人家媳妇的,公爹就该要仔细伺候,去去去,你自个儿弄去。”说着重新躺了回去,叫他去端屎尿,他才不要咧。
罗氏大怒,道:“大伯,我到底是个年轻媳妇子,如何方便?你作儿子的,就不能在病父跟前尽一回孝吗?说句不中听的,爹都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
苏长生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眼睛阴测测地看着罗氏,倒把她给生生的吓了一跳。
“你是嫡亲的儿媳妇给病父料弄一下换个衣裳有啥不方便的?除非是你心里头想着些龌龊事儿,你倒是放心,爹都这个样了,他还作不出些啥扒灰的破事儿来。”苏长生黑着张脸讥笑道。
罗氏听了,脸从青绿憋得酱紫,任谁被这么侮辱都受不了,尤其罗氏的脸皮还薄得紧,指着苏长生你了两声,就哇地一声大哭着跑了出去。
苏福生一脸疲惫地走进家门,胡子青渣,眼睛布满红丝,后头跟着骂骂咧咧的黄氏,却见自家婆娘哭着从西屋跑出来,不由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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