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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农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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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柳来了气,一口一句不配,她不配谁配?钟彩娘吗?
“我配不上他,谁配得上?钟彩娘吗?”她敛去笑意,黑亮的眸子染上寒霜,冷道:“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不满,就是因为我抢了钟彩娘的位置?你也就是宁广的下属,你有资格说什么配不配?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
“你什么你?我有说错?”苏柳截断他的话,鄙夷地道:“你喜欢钟彩娘吧?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到别的男人怀中,张小四,你算什么男人?孬种!”
“放肆!”小四被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指着苏柳斥道:“你,你这个泼妇。”
“说我泼妇,说我村姑,钟彩娘就是千金大小姐?不就是一个小小将的妹妹,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身上穿的衣裳还是用我的银子买的呢,张小四,做人要有良心。”
张小四脸色一变,有些尴尬:“你。。”
“你看我不顺眼,我他娘的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尼玛天天板着个脸,你是给谁看啊?我是欠你的,还是前辈子挖你祖宗的坟了,又或是欠你十万九千七没还呢?说我泼妇,我今儿就泼给你看!”苏柳叉着腰冷笑:“说我不配,说我上不了台面?真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以为你们是谁,我是尊重宁广才尊重你们,别以为我就他娘的好欺了,惹毛了我,全部给我滚蛋!”
苏柳就像只炸毛的小兽,喷火龙似的,噼里啪啦的就向着张小四狂喷,直喷的他目瞪口呆,话都不知如何说了。
而两人的争吵也引来宁广他们的注意,宁广皱着眉走了过来:“怎么了?”
张小四眼睛瞪大,有些不安,看向苏柳,猛使眼色。
苏柳冷笑,看到亦步亦趋地跟在宁广后头的钟彩娘,冷睨着宁广道:“你来的正好,今儿就把话说清楚了。”
不等宁广开口,她就指着张小四说道:“你这个下属,我可不知是哪儿得罪他了,就死咬着我不放。宁广,要和我成亲的,是你。我配不配的上你,也是你说了算,是你父母说了算,但绝不是由一个下属说了算。别他娘的当我是只猫儿没脾气,拿些刺儿话来给我听。你要不满,这亲事,随时可以退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张小四是压根想不到苏柳会这么直白,他只觉得冷汗从脑门里滑落下来,后背全湿了,看向宁广,见他阴沉着脸,不由自主地噗通跪了下来。
不但是张小四,便是铁头他们也察觉到宁广气息的变化,跪了下来,只有苏柳站着,瞪着宁广。
“怎么回事?说个清楚。”宁广冷着脸,瞪着张小四,身上的煞气在流转,张小四那是一声都不敢吭。
“将,将。。。”张小四匍匐在地,牙齿都咯咯地打起格来,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吓的。
“宁大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小四哥他对将军最是忠贞不二。”钟彩娘这时出声了,又看向苏柳道:“柳儿妹妹,小四哥有什么得罪你的,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他也只是一心为将军。”
苏柳厌烦不已,说是求情,还不如说是在给她放冷刀,便冷笑道:“可不是,一心为将军,所以才会说钟姑娘你这样的人才才配得上我们宁大将军,我这样的一文不值的小农女就得往边儿站,给让位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广:“嗯,可真是衷心不二呢,连宁将军的人生大事都能管上了!”
铁头等人一听,心里暗骂糊涂,这话也是他能说的?
张小四此时恨不得掐死苏柳,这告状,还告的这么光明正大,这么实诚,这女人,果然可恶!
“小四,还不向柳儿姑娘道歉。”铁头呵斥。
“道歉就不必了,横竖我也不讨人好。宁广,你就说一声,我苏柳,配得上你吗?”苏柳直直地瞪着宁广。
“你配得上有余。”宁广一字一句地道。
钟彩娘听了,脸上血色唰地褪尽,跪在地上,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手指紧紧地抓着裙摆。
“听到了吗?”苏柳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张小四,道给:“配与不配,是宁广说了算,不是你张小四,你管谁不好?偏管到我们头上来,真是可笑之极。”
话落,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宁广冷冷地看着张小四,铁头他们不断求情,宁广道:“过了年,你们回去吧,这里也没不适合你们生活。”说着,追着苏柳去了。
张小四唰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将军,这是赶他们走,为了一个女人?
而钟彩娘,看着宁广追着苏柳离去的方向,脸色惨败。
“你,真是糊涂,将军既然能和苏柳定亲,自然是有他的思量。早就和你说多少次了,你,哎。”铁头指着张小四叹了一口气,这下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苏柳气得不成,***,这算什么啊,是要提醒他们身份悬殊么?尼玛,凭什么啊,一个小小的兵都来教训她。
“还生气?”宁广来到她身后。
苏柳转过身,扑了过去,双手向宁广身上招呼去,又掐又捏,骂道:“你还敢来,王八蛋,当我死的吗,欺负人要有个度!”
宁广抓住她的手,禁锢着她,皱着眉斥道:“苏柳,你在怕什么?”
苏柳一愣,傻傻地看着他,怕什么?
燕热感冒了,头疼咳嗽,乃们要注意防暑啊,这地球要烤熟了快
第二百三十五章 要定了
怕什么?苏柳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最初知道宁广的身份时,她还能淡定,还能淡然处之,可随着宁广这几个旧部的到来,平素言行举止中对宁广的恭敬和服从,宁广渐渐的不再遮掩军人气盛和傲骨风采,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距离。
她开始思量,是不是选错了,她是不是真的能勇往直前,完胜将军夫人这个位置的责任。
说是怕,倒不如说她怯了,有压力了,所以,张小四今天踩到她头上去,简直就是通到了马蜂窝,挑起了她这些日压抑的怒火。
苏柳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去百草堂送阿胶。”也不等宁广说话,逃也似的冲回宅子,她需要想想,也需要人和她分析。
”你要是再迟两日,可就见不着我了。”
百草堂的后宅,宋斐笑yin银地看着苏柳道。
”怎么?你要回府城?”
宋斐点了点头,道:”眼瞅着要过年了,总要回去过的,这趟回去,会有好一阵子不会来镇上。”
”啥时候走?”
”明天。”宋斐放下茶杯,笑道:”府城每年的元宵节也很热闹,左右无事,你们到那时就一道来顽吧?”
苏柳眼睛微亮,笑道:”府城我这样的小人物还没去过呢,趁着过年,非去见识一番不可。”
”如今是小人物,日后,你可就是人人巴结的对象了。”宋斐似笑非笑地道。
苏柳手一顿,笑问:”这话怎么说?”
”宁广。”
宋斐只吐了宁广的名字,苏柳眼睛眯了起来,问道:”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也不早,就在前些日子吧,他来找我保媒时想起来的。”
苏柳哼了一声,咯的一声重重地搁下手中的茶杯,道:”你瞒得可真紧。”早就知道了,竟然没和她们说,要是说了,她还能这么被动?
”我想与你说,只是宁广说了,想要亲口对你说。”宋斐苦笑一声,见苏柳不置可否的样子,便道:”这个就不说了,如今你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你是怎么打算的?”
苏柳低下头,纤细的指尖抚着杯沿,道:”有啥打算的,如今已经迫上梁山了,这亲都定了,还能咋打算?”
”你要是不愿,我可以帮你。”宋斐挑眉。
”你也是傻了,我有啥不愿的?他是堂堂的大将军,我是小农女,说起来,我这是捡到宝了,按着人家的话说,我还真是攀了高枝儿,一跃枝头就成凤凰了。”苏柳呵的一声自嘲道,张小四的话还是对她有影响的。
”不想笑就别笑,这样的笑容可真难看,言不由衷。”宋斐啧了一声,满是嫌弃。
苏柳讪讪地咳了一声,干脆趴在了桌上上,道:”你说我吧,活了十几年,是个天生的六指儿不祥人,随便看中个人,牵来做夫君了,结果,竟然是个大将军。宋斐,你说我是好运呢还是倒霉呢?”
这可真是是中的超级大奖啊!
”别人高兴还来不及,你却摆出个这样的谱来,苏柳,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宋斐摇摇头,未来夫君是个大将军,一般女子肯定会欢喜坏吧,毕竟嫁入侯门,那也是尊荣一生了。
偏偏苏柳,别说有多高兴了,还有些不愿意,宁广要是看到了,真不知是伤心还是高兴了,毕竟有人看中他,却不是因为家世,而是他这人,可厌恶的,却是他的身份。
”尔之蜜糖,吾之砒霜。”苏柳叹了一口气,道:”宋斐,你也出身大户吧,显赫人家看着光鲜,内里,多少阴私腌臜事儿?天天和这个斗,那个斗,多累啊。”
宁广一怔,随即露出一个苦笑来,他如何不知,所以他的父母宁可远离上京的老宅,在这庆州独成天地,还有,他爹没有纳妾,才会有这样安宁的家。
虽生活在安宁的环境,却也知道,大户人家里的手段层出不穷,一个女人,在家都姐妹,出嫁斗婆婆小妾,就这样便是一生,何其苦闷和无奈?
“你也别担心,震威将军乃正二品,有御赐的将军府,即便广宁候chong爱继室子女,你们另居的话,那火也烧不到你那里,再说,还有宁广护着呢。”
苏柳斜睨他一眼,懒洋洋地道:“真不知你是劝我呢还是安慰我呢。”
“我认识的苏柳,可不是这样就轻易认输的人,你既能带着母亲妹妹从那样的家出来,能挣出这样的家底,为人处事都有大家之风,就证明你胸有丘壑。区区的家斗,还能难得了你?”
“这不是认输的问题,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宋斐,我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富足,悠闲,闲云野鹤,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有双儿女,就已经很满足了。”苏柳摇头道:“我从未想过要嫁进豪门大户,因为里头是非多,也复杂,我的人生,不该拘谨于一个小小的后宅,天天和这个斗,那个斗的。”
现在她都还没嫁人呢,就要和他身边的人斗,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下属,这让她觉得十分的疲累和厌烦。
“日子何尝不就是这么过?一个人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就有什么样的责任。宁广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却依然求娶你,便是有隐瞒,为了让你体面,甚至求到我这里保媒,可见他待你也是一片丹心。”宋斐淡淡地笑道:“且不说他身份如何,只看他这一片心,苏柳,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宁广这样傲娇的人,要么不动心,一动心,便付全意。错过他,你会后悔。”
苏柳听得微愣,笑道:“想不到你还这么了解他。”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看我第一次保媒成功,你信吗?”宋斐眨了眨眼,难得狡黠地道。
苏柳呵呵地笑,道:“谢谢。”
“不过你若真的不愿意承这样的责任,我是真可以帮你。”宋斐认真地道:“选择权在你,苏柳,幸福,在你自己的手上,是进是退,就看你对他的心去到哪里?”
前进,前面的路势必要披荆斩棘,因为身份悬殊,因为门第高低,但若勇往直前,也未必会抓不住。
后退,她能按着自己的想法过活,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自己选的。
“他若不离,我便不弃,苏柳从来就不会瞻前顾后,宁广,我要定了。”苏柳站起来,握着拳似赌誓说道。
宋斐抿唇一笑,透过她,看向门外,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对他点了点头,他知道,里面有着感激,还有,人情。
回到苏家小院,张小四跪在前院地上,见苏柳和宁广一道来了,低下头。
陈氏拉过苏柳,悄声问:“这怎么回事?那孩子跪在那许久了,说要向你请罪,这到底是怎么了?”
苏柳冷睨张小四一眼,冷笑一声,对陈氏道:“没我什么事。娘,咱们进去,我给你买了新的首饰,过几日你去吃宴席的时候戴着正好。”
不等陈氏说话,就扶着她的手进屋去。
“柳儿姑娘,你原谅小四哥吧,他不是故意冲撞你的。”钟彩娘不知从那跳了出来,冲着苏柳道:“我给你跪下了。”
苏柳还来不及说话,她就噗通地跪在地,那声音脆的,苏柳听了都觉得渗的慌。
苏柳淡淡地看着跪着的两人,不喜不怒,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可谁都能看出,那双黑漆的眸子,染满了寒霜。
“你们倒真是恨极了我,竟逼到这份上去了。”她冷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宁广一眼,拉着陈氏就走了。
在她家里跪着,在宁广跟前跪她,这是无声的指控,说她跋扈,强硬,不饶人,这么来逼她。
张小四和钟彩娘脸色微变,有些惊慌。
“起来。”宁广厉喝出声,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寒意。
两人不动,一旁的铁头急了,忙的上前,低声斥道:“还不起来,将军的命令也不听了?”
用到命令二字,两人才动了,站了起来。
“你们来我很高兴,但不代表你们能干涉我的事,我看中的人,你们能做的,就是接受,服从。苏柳,是我承认的夫人,你们若奉我为将军,当尊敬她如同尊敬我一般。便是做不到,也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宁广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铁头几人,不怒而威。
铁头第一个跪了下来:“是,将军。”
他这一跪,其余几人都跪了下来。
宁广的目光扫过钟彩娘,道:“彩娘,你大哥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如今你也及笄成年,也是时候出嫁了。铁头,替她留意一户好人家,将来以我义妹之名出嫁。”
钟彩娘一听,惊得脸色煞白,惊叫出声:“宁大哥。”
“开了年,你们愿留便留,不愿留便回上京去,彩娘也一道去吧。”话毕,宁广大步离去,也不看众人五彩缤纷的脸色。
钟彩娘看着宁广的背影,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却是身子一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彩娘!”张小四眼疾手快地扶着她,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痛不已。
铁头把了脉,道:“只是急怒攻心,不碍事,将她抱回房歇着吧。”
张小四将她拦腰一抱,飞快地冲向后院,铁头摇了摇头,道:“真是孽缘啊!”
陌今天生日哟,可惜还生病了,我要请假偷懒不码字,求礼物求祝福求红包,咳咳~祝我生日快乐
第二百三十六章 认可
除夕,一早就下起沸沸扬扬的大雪来,将世界妆点得雪白一片,颇有些过年的气氛。
噼里啪啦,苏柳被一阵鞭炮声给闹醒,拉开窗帘,透过琉璃窗往外看去,抬眼便是四方屋檐,上面缀着白雪,煞是好看。
鞭炮声嘭嘭地炸响,苏柳知道,是陈氏一早在祭各路神佛,左右无事,她干脆将窗子支了起来,重新缩回被窝里,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鹅毛雪纷纷落下,想着来这世界后的琐事。
她来这个世界虽只有半年多,却是发生了许多事,挨打,带母离开,开摊子,制阿胶,认识权贵,还给自己绑了个将军夫君。
一切看似很顺利,却不免有些步步为营,各种算计,各种争斗,面对那些个极品亲戚虽有些厌烦,却也不足为虑,倒是比现代时的生活要好受多了。
至少她现在也是有房有车有未来老公有票子的人了。
只是随着宁广身份的曝光,她知道,新的一年,或许不会那么顺利,前面的路很长,她选择了他,便要选择他的生活,再不喜,也要去参与。
除非,宁广一辈子都不离开这里,可是,有可能吗?
不可能!
雄鹰,就该在草原上生活,就该在天空中翱翔,才当得起雄鹰二字!
“柳儿姑娘还没起吗?”
就在苏柳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头有个女声响起,是钟彩娘。
“嗯,窗子支起来了。”冰茶有些惊讶,又敲门:“大姑娘,你起了吗?”
“打水来吧。”苏柳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看来自己也多落了,刚来的时候什么事不是自己做的?现在洗个脸都要人伺候了。
梳洗整齐,苏柳就看到钟彩娘站在门外,嘴角牵了牵,道:“钟姑娘起的这么早?身子可好些了?”
钟彩娘前两天被宁广认作义妹,人就病了,不过才两天,那张俏生生的脸就熬成了尖尖的瓜子脸,显得有些苍白,也更惹人爱怜。
“托姑娘的福,已经大好了。”钟彩娘脸容憔悴,朝苏柳福了福。
“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钟姑娘还是仔细些好,如今又下大雪,天冷着呢,在屋子也暖和些,要好好养着才是。”苏柳淡笑道。
“我有些话想对姑娘说。”钟彩娘似是不耐烦苏柳这话,急道。
“今日除夕,家里人多,我也还有许多活计,怕是没得空和钟姑娘闲聊,若是不急的话,年后再说吧。”
苏柳丢下一句,也不理钟彩娘的脸色,径直走去前厅。
钟彩娘想要说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到,十有八九是想求她让她留在宁广身边,不想嫁人。这大过年的,这么喜庆的日子,苏柳不想听这些膈应的话来让自己堵心。
钟彩娘见此,死死地咬着唇,看着苏柳离去的背影攥起拳。
用过早饭,苏柳先是和陈氏一起和崔娘子商议了除夕的菜单,交代了琐事,这才去了外院。
宁广带着铁头几人正在帖对联,陈烨和苏小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笑闹,见了她来,苏小草草地行了礼就算,陈烨却是正儿八经地行了拱手礼。
而铁头他们见了苏柳,也都叫了一声柳儿姑娘,便是那个最龟毛的张小四,虽不情不愿,却也请了礼。
苏柳浅笑着福了身行礼,道了声好,也没有过多交谈。
她不会刻意讨好他们,毕竟每个人都有喜欢的权利,她不能控制每个人都喜欢自己。她也知道这几人不服她,觉得她这样的身份配不上宁广。
出身,是个硬伤,她无法改变。
这几人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她能做的,便是彼此尊重,太过刻意,反而更显造作。
如今这样维持面子情,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便很好。
对联是孙秀才帮着写的,大坳村里的对联,有许多都是孙秀才写的,去求的人,大都送些鸡蛋什么的来作谢礼。
“其实今年咱们家的对联应该由你来写,也好沾沾大将军的光。”苏柳压低声音对宁广说道。
宁广下巴微扬,傲娇地道:“我的字自是比他写的好。”
苏柳轻嗤一声,写得好咋不见你写?
贴好了对联,苏柳就拎了个篮子去地里,如今辣椒已经有些成熟了,估计开春了就能收,除夕夜,自然是要尝鲜的。
她就想着,晚上做一个火锅子,大冷天的,大家伙围在一起吃火锅子最是舒服了。
昼短夜长,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申时二刻,苏柳就开始下厨做年饭。
如今她们家里有厨娘有下人,按说这些活计苏柳她们都不需要下手,可陈氏却是个闲不住的,又是传统的女人,总认为一年到头,亲手为家人做吃食才算有过年的气氛。
苏柳也没阻拦她,毕竟下厨也不是什么粗活,为家人洗手煮羹汤,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她自己也下厨呢。
因为要作火锅子,苏柳早就吩咐厨房用大骨熬了汤底,又拿出几个火锅炉,是特意去镇上的打铁铺打的,底下可以放碳,中间有个烟囱,烟囱底部外边则是围着一圈铜盘用以放肉菜。
这样的火锅炉是前世她去云南吃的牦牛火锅时想起的,既方便又简单。
苏柳先将底汤熬开了,倒进火锅炉里,然后才将切好的红辣椒段,大蒜,葱段,姜片一一投放进去,再用碳煨上,又手脚麻利的准备了其它调料。
因是过年,准备的食材很是充足,鸡鸭鱼肉全齐了不说,前些宁广闲着没事做,还领着铁头几人上了一趟山打猎,结果还猎到一条山猪和果子狸,那可是真正的野味,现在都在锅里熬着了。
“阿嗤,阿嗤。”冰茶和芽儿两个丫头捧着一大篮子菜走进厨房,立即被呛得狂打喷嚏“大姑娘,这是什么味儿?”
苏柳笑着道:“这可是好东西,保管你们吃了还想吃,快去摆饭吧。”
年饭就在前厅吃,开了三桌,一桌是陈氏带着苏柳几个姑娘,一桌则是宁广带着铁头她们,另一桌则是崔婆子一家。
晚饭很丰盛,寓意也好,什么年年有鱼(余),年年藕(有),炸双喜丸子,金银满屋(馒头)等摆了满满一桌,最让人觉得意外的是,还有大把的沾着水珠的碧绿蔬菜。
“这天气,竟然能种出菜来?”铁头惊讶的不行。
“自然是不能,但我大姐却能种出来,这就是我们家的暖棚种的。”苏小得意地炫耀:“是我大姐想出来的,叫大棚菜。”
铁头看向宁广,似乎在询问苏小话里的真实性。
宁广点点头,眼中有着骄傲。
铁头和罗子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看到了慎重,冬天种出绿菜,在大齐能有几个?但他们却没多说,只被餐桌中的那一锅子东西吸引。
“这个是?”
“这叫麻辣火锅。”
铁头凑近了看,里面红彤彤的一把月牙形的东西,混在葱段间,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而凑近了,才感到一阵刺激的辛辣味钻进鼻尖,痒痒的,差点就喷在锅里,幸好罗子眼疾手快地扯开他,不然可就失礼了。
“柳儿姑娘,这又是什么名堂?”罗子用筷子夹起一个辣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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