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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农女-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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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事,也就是一些芝麻绿豆事,快吃,这天气冻,饺子都要糊一块了。”陈氏嗔怪地岔开话题。
苏柳看向陈氏,见她脸色有些惶然,眼神一转,看向苏小:“小小?”
“大姐,你也才回来,今儿又是过年,有啥事儿过两天再说吧?”陈烨抢在苏小跟前道。
“这么说,是真有事瞒着我了。”苏柳搁下筷子,用帕子轻轻了拭了拭嘴角,淡淡的道:“你们也知,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说吧,也省得我再找冰茶她们去问。”
“我受不住了。”苏小第一个投降,实在是苏柳这样像是洞察一切的表现让她觉得太过压抑。
“小小。”陈氏大急,才开口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苏小将她额上的发给拨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苏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底用狂风骤雨来表达也不为过。
陈氏的额上,一道半截手指长的口子疤痕,颜色成粉红,一看就知道才好了不久,也就是说,前些阵子陈氏受伤了,还伤在额头。
“娘,姐迟早要知道的,早说迟说还不一样。”苏小嘟着嘴,也不理陈氏着急的脸色,快速地道:“姐,这都是那畜生干的好事,就那天。。。”
苏小巴拉巴拉地又将苏长生来抢劫伤人的事情从头到尾地给苏柳说了一遍,饶是事情过去了好些日子,她也忍不住气愤和心有余悸。
听了事情的经过,苏柳的表情已经没法形容了,双眸冷得像冰块,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
苏小抖了一下,忍不住向陈烨那边靠了靠,陈烨这才道:“想着大姐你远在上京,一时半刻也赶不来,大夫也说娘养着就没啥大碍,家里又有曹伯伯帮着坐镇,便没有去信。”
“是我不让说的,柳儿,就是不想你担心。”陈氏也忙道。
苏柳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里的怒火道:“那人呢?”
“哼!也不知死哪去了?竟然也没找着他,估计是躲起来了。”苏小哼哼了一声,想到这个就气结,这么多人竟然找不到那畜生。
苏柳的眼睛眯了起来,躲起来了?
看着此时冷气像不要钱的往外发的苏柳,陈氏心里惴惴的,忐忑不安地道:“柳儿,如今我也无事,今日大过年的,咱就不说那些个糟心的事了,啊!”
她面带恳求,苏柳嘴角勾了一下:“好!”
苏长生,他终是躲不过的!
因着苏柳回来的时间已经是子时,梳洗用过饭已经是子时正,也就是午夜十二时,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过年了,走,咱们也放炮去。”苏小双眼晶晶亮,拉过陈烨就往外跑。
陈氏和苏柳对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长长的爆竹已经用一支竹竿挂了起来,垂在大门处,苏小接过家丁递上来的燃着的檀香,跃跃欲试。
却不料,陈烨已经将它抢了过来,迅速地过去点燃,噼里啪啦,爆竹燃烧起来。
苏小气得跳脚,追着陈烨满院子的跑,笑声混着爆竹声,响彻整个夜空。
轰的一声巨响,爆竹燃尽,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硝烟四起。
苏柳看着苏小和陈烨在追逐,烛光照亮了他们的脸,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来,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方。
又一年了,宁广,新年快乐!
燕知道你们爱我,我也耐你们,可是近来部门整体换血,还加班,我真的很忙,尽量不断更已算很好,大家养养文吧~
第三百零六章 家贼难防
大年初一,和往年一样,苏柳他们给陈氏拜了新年,这才往村子里相熟的人家去拜年。
绕过老宅的巷子,却远远瞧着老宅门前围了好些村民,有吵闹声隐约传来,苏柳几人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老宅,就听得黄氏那大嗓门破了天的哭嚎着,脏话像是点燃了的爆竹一般爆出来。
”这遭瘟的不得好死啊,老婆子的棺材本都偷了去啊,遭瘟的王八蛋,老天爷啊,你睁眼来看看,发道雷劈死这遭瘟的吧。”
苏柳眨了眨眼,这是被偷了?
不等她想,苏小就已经拉着个婶子问了,那婶子见是苏小她们,一下子就乐了,噼里啪啦地就说起来。
”好像是被偷了,连给几个孩子的压岁钱都给偷了去,哎哟,也不知是哪个干的,大年初一出这事,真不吉利,你说这家人是遭了啥孽?”那婶子也是个妙人,压根就将苏小他们和老宅的撇的远远的了。
苏小冷嘲一声:”谁知道呢。”
”衙差来了。”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让开,让开。”
循声望去,果然看见苏福生带着两个衙差腰配着刀走上前来,苏柳杨眉,还出动到衙差来,这是丢了整副身家?
人都向老宅门口涌过去,都想知道老宅到底丢了多少银子,又是谁偷的。
苏柳她们倒没刻意上前,但村里人都知道她们和老宅的关系,便自动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在门口处,能看到黄氏瘫坐在院中,梳得整齐的发髻此时也有些凌乱。
同在院中的苏老爷子正对两个官差说着家中银钱丢了,这去年秋卖的粮钱也在其中,再加上之前攒下的,一共二十多两的银子。
二十多两银子,对于苏柳他们来说,自然是九毫一毛,但对于大坳村绝大部分穷困或一般的人家来说,也算是一笔极大的银子了。
更别说,去年夏收因着旱灾而失收了不少粮食,这丢了这大笔银子,未来的一年,可要怎么活?
两个衙差进屋去看了看,又问了几个问题,渐渐的,苏柳瞅见苏老爷子的脸色变了。
”你是说熟人所为?”黄氏跳了起来。
”你们自个儿也说了,这东西都没乱翻,门锁也没砸坏,那肯定是知道你们家的钱财是放在何处,不是熟人,一个外人难道还知道不成?”两个衙差很是鄙夷地道。
黄氏的脸黑了,立即就转向院子里站着的周氏她们,怒道:”好哇,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们这些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还把老婆子的棺材本都偷了去。说,银子藏哪儿去了?”
”阿奶,你不要含血喷人,谁个偷你的银子了?”苏春桃第一个就跳起来说喊冤。
”我没有偷!”苏金全死抿着嘴,眼中满是怒火。
”不是你们又是谁?我就看你们贼眉贼样的,跟你老娘一般样,快把银子拿出来,不然全部赶出家去。”黄氏心里认定是周氏他们动的手脚了。
”我们没有拿,娘你冤枉人要有个谱,青天白日的,老天爷都在看着呢!”周氏老了十岁不止的脸扭曲起来,因为瘦削,脸颊颧骨高高tu起,此时因为怒火眼睛更是要突出来一般。
”你这遭瘟的臭娘们扫把星,还敢驳嘴了你,我就看你拿没拿,搜出来你给我带着这几只滚出苏家。”黄氏指着她嘴唇都抖了,猛地向东厢冲去。
”够了。”苏老爷子突然喝了一声,喝住黄氏,而后又对两衙差陪着笑道:”这回劳烦两位差大哥走这一遭了,咱们不查了,不查了。”
”老头子!”黄氏震惊地瞪大眼。
大年初一的,两位衙差还要跑来理这种破事儿,而且又不是闹人命这样的大事,还没有赏钱,谁个会高兴?当下,哼了一声,不痛不痒地丢下几句嘲讽话走了。
苏老爷子又对黑沉着一张脸的苏福生使了个眼色,苏福生虽然不情不愿的,但还是走上前,嘭的一声关上了院子的大门。
没戏看了!
可村民却没散去,兴致高昂地说着这事。
“是熟人呢,你们说是谁?”
“哎,昨儿天才黑的时候,我从田里逮田鼠回来,好像见着苏家老大的身影。”一个汉子突然道。
“不是吧?他还敢回村里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到陈氏她们身上。
当初苏长生抢劫伤人的事可是传遍了整个村子的,自从出那事之后,苏长生就没有出现过,有的人说他逃了,有的人则是说他被赌坊的砍了,总的是众说纷纭,但苏小她们却从没让官府将那通缉的榜给撕下来,哪怕苏老爷子和村长求了又求。
“这大过年的,在外头谁知道是不是东躲xi藏,肯定想回来。”有人又瞧了苏柳她们一眼,道:“我看啊,苏老头家的银子,肯定就是那只给摸去了。”
苏柳敛下眼皮,招呼上陈氏她们:“我们回吧。”
走出老远,仍旧能听见后头的人在议论着她们和老宅的恩恩怨怨,有同情的,也有说她们狠的,苏柳不由冷笑。
狠,这还不算狠,苏长生最好是真别出现在她们跟前,不然,她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姐,你说会是那人偷的吗?”苏小一脸八卦地问。
“九成!”苏柳想也不想地回答,苏老爷子的若有所思和变脸她看在眼里,估计他也想到了家里的银子是被苏长生给偷去了。
“这么说,那人是真回过村子了?”苏小漂亮的脸黑了,恨恨地咬牙:“真是鬼祟,这又让他逃了。”
“他逃不远的,银子没了,他终会出现,而且,还很快。”苏柳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
苏长生染上了赌瘾,既然能为银子出手伤人,那么有了银子,他肯定会去赌坊意图翻本,这就是赌徒心态。
“真是没得救了。”陈氏摇摇头道:“如此下去,他怎会得好下场,赌字,害了多少人家,唉,那些赌坊,就该关了才是。”
苏柳囧了一下,她想说,你女儿也刚刚接收了一个赌坊呢!
不论古今,都有黑暗,她不做,多的是人做,她尽量能做的,也就是人死债轻,别弄的人家破人亡罢了。
老宅内,黄氏看着苏老爷子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似的,尖声道:“你是老糊涂了不成?这一窝贼子,你不查,是要咱吃西北风么?”
“住口。”苏老爷子瞪了她一眼,道:“还嫌不够丢人不曾?”
“丢人?”黄氏的声音像是划过刀尖一般,又尖又利,听着渗人得很,叫道:“二十两银子,全没了,这丢人不丢人?来年开春吃什么,这一大家子吃树根啃树皮?你我一大把年纪了,那头都近了,这棺材钱都在里边了,哎哟,这叫我怎么活?我不活了!”
黄氏又使出惯用的一招,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哭嚎:“遭瘟的王八蛋啊,周家弄死了我闺女,现在又来弄死我老婆子啊,哎哟娘哎。你们这些遭瘟货,不得好死啊,老婆子的棺材钱都偷,呜呜。。”
“偷你的活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苏金全怒叫出声。
“金全!”苏老爷子脸色大变,训斥道:“还不吐口水说过,这种话也能出的你的口,也不怕。。。”
苏老爷子从未有过的严厉,苏金全性子虽越发乖张,但见苏老爷子发怒,心里还是有些秫的,不由后退一步,低下头去。
周氏能在从前把住苏长生十多年,也不是个蠢的,早在家里说丢钱的时候,她心里就惊了一下,直到衙差说是熟人干的,她已经隐隐知道,这说的熟人,是哪个了!
再听得苏老爷子训斥大儿子,那种存疑已经去到了九分了,忍住心里的震惊,周氏小心地问:“爹,莫不是你知道谁偷的?”
这话一出,黄氏也不嚎了,看向苏老爷子,就连苏福生两口子也都看过去。
苏老爷子微微阖眼,再睁开,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莫要说了。”
周氏脸色一白,真的是那死鬼,他是想要害死他们几母子啊,天杀的王八蛋,做贼子做到家里来了,传出去,他们母子几个怎么见人啊?金全他们还有什么可言啊?
“爹,这难道是大哥回来偷的?”苏福生忍不住问出口。
“什么?”黄氏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一骨碌从地上跳了起来,尖声道:“是老大干的?那天杀的,他怎么能干这种事啊,他怎么能啊!整整二十多两啊,一大家子的嚼用啊,他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
“你就不能声音少点,是要让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咱们家出了家贼不成?”苏老爷子烦不胜烦,怒道:“还有,你是想把柳丫头她们都招来不成?那通缉榜还没揭呢,是要老大下大狱吗?”
“那遭瘟的,我宁愿他下大狱了,省的害咱们。”黄氏想也不想的就吼道:“这样不忠不孝的东西,死了都不疼,沾了那瘾头,他迟早要害死咱一家子。”
苏福生的脸黑的不能再黑,道:“爹,娘说的对,大哥继续这样,咱们迟早被害死。”
苏老爷子痛苦地闭上眼,这个他如何不知道?谁都没他心里头苦啊,但难道他还真要将自己的儿子推去送死不成?
周六日过香港,不码字喲~
第三百零七章 来求助的
老宅遭了贼,这个年是过的又憋屈又难受,没有银子,要作啥都不成,本打算着初四请年饭的都给取消了,黄氏的娘家人来了,连个好肉都弄不出来,这向来要面子的黄氏,算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愈发的看大房一家子不顺眼,可劲儿的折腾周氏,一家子都没有过年的欢喜气氛。
“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要你作什么用?丧门星,趁早滚回你周家去吧。”黄氏见了周氏就觉得心里堵着一股子无名火,再想起自己那可怜的老闺女已经瘦的只有一副骨头也就吊着一口气,愈发悲从心来,恨不得撕了周氏泄愤。
“偷钱的又不是我娘,是你儿子,有本事就找你儿子回来啊。”苏春桃看不过眼,又跑出来争着。
“死贱蹄子,还没大没小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黄氏满院子的找棍棒。
“老虔婆,我还怕你不成。”苏春桃顶了一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这时门口传来四道敲锣钹声,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是老苏家么?”
黄氏的脸一下子黑了,四声锣钹,来人又是在门口不入问话,这是来报丧的啊!
大过年的报丧,实在是晦气。
转身看去,果然,来人一身麻衣,腰间绑了一根草绳,手臂系着白纱带,她的脸色立即就白了。
“你你是哪家来的?”黄氏颤抖着声问,比起丢钱,她更怕听见自己的金凤去了。
“我是县上周家来的,来报你们一声,我周二太爷昨儿夜里老了,寻姑奶奶家去奔丧哩。”来人扬声道。
“爹哎!”周氏尖叫起来,顿时昏倒在地。
“娘!”苏春桃也是震惊不已,忙去扶她,黄氏则是松了一口气,狠狠地剜了母女俩一眼。
该死的周家,坑了她闺女,死了也就死了。
周氏也只是心血供不上来才晕了,擦过药油就幽幽的醒来,立即就哭出声,挣扎着起来要回城里奔丧。
而正屋里,黄氏则和苏老爷子争执着要不要去奔丧。
“坑了我闺女,这大过年还要我去送他,没门!我不去,要去你自个去。”黄氏盘着腿坐在炕上,讥讽地道:“我看你怎么见我金凤。”
想到金凤那可怜的样子,就是娘家也不敢回,黄氏的眼泪又来了,一边哭一边道:“我可怜的金凤啊,你命可真苦啊,那一家就该断子绝孙,就该死了给你赔罪。”
苏老爷子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就啧了一声,挥手道:“罢了,你不去就不去罢。”说罢叹了一口气。
老早就听说周家老爷子不好了,都是因着孙子弄成那样而糟心,苏老爷子不由想到自己,想到不知去向的苏长生,摸着因为中过风而微歪的嘴角,心揪了起来。
自己会不会也会因着苏长生,而有朝一日气得再也起不来?
周氏听到黄氏不肯去送丧,恨得不行,可在这个时候,她也没法争,匆匆收拾了一个包袱,就带着几个子女和老爷子一道奔丧去了。
因着苏老爷子只是亲家,也不用一直在那边守到发丧,也就住了一宿,这就回家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见了同龄人去了,又或者是因为其它,苏老爷子整个人显得更老了,驻着拐杖就跟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儿似的,让人看了好不心酸。
“老周他,也不容易啊。”苏老爷子对着老妻长叹了一口气。
“他活该!”黄氏根本就没有半点同情心,她只要想想自己的闺女,就同情不起来。
“你也一把年纪了,死者为大,积积口德吧。就是不为自个,也为金凤积点福。”苏老爷子语气低沉地道。
“金凤她。。。”黄氏忍不住问。
“我瞅着她的精神头比上回见更不好了。”
黄氏听了,眼圈登时红了,她或许是真恨儿子,可对苏金凤,是真心的当眼珠子一般的疼爱的。
“老大他,害了咱们金凤啊!”黄氏呜呜地哭,道:“若不他非要娶那贱人,就啥事都没了,可怜见的,金凤才十九啊!”
苏老爷子沉默不语,抽了整整一筒烟,半晌才道:“这都是命啊!”
黄氏哭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这两天在外头听见的,便道:“老爷子,你说去上京,金凤那病能治不?”
苏老爷子一愣,皱眉问:“你想怎的?”
黄氏挪了挪屁股,将腿上的针线篓子放在一边,道:“上京那不是个大城么,皇帝也是住在那里的。我听他们说,给皇帝治病的那个大夫叫啥,太,太啥来着,对对,太医。”
“你看啊,都能给皇帝老儿治病了,那肯定厉害得很,你说,那些个太医能给咱们金凤治那个病不?”
苏老爷子差点没被自己口中的那口烟给呛得背过气去,连咳嗽了几声,才道:“你是打哪听来的这个?”
黄氏撇撇嘴,又将针线篓子搂过来,哼道:“柳丫头去年不是去了上京好几个月吗?这头回来了,那大军的婆娘不是最爱到她们家里晃么?给听了不少事呢,都说那些个太医,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儿呢!”
“瞎说!”苏老爷子瞪她一眼,道:“莫说人家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便是有,人家能救你?都说给皇帝老儿治病的大夫,会随随便便的给人治病?”
“大夫不救人做啥大夫?”黄氏不服气地道。
“人家就是能救,你能请的来?哦,就是人家肯来,你有那银子去请?太医太医,那是最最厉害的,你当就跟请牛郎中来这么简单?便是把咱们家给卖了,都请不来。”苏老爷子没好气地道。
“谁说请不来了?”黄氏哼了一声,像是不情不愿地道:“那柳丫头,她那夫婿,不是大将军么?我听说了,那些个太医,都能给那些贵人治病的,要是柳丫头给求了大将军,给咱们金凤治,那金凤就不用死了。”
苏老爷子一怔,料想不到黄氏竟然还敢有这种想法,不由自嘲地道:“换着是你,你会给人家请个太医去给她家治病?”
黄氏的脸登时拉的老长,不悦地道:“你这是啥子意思?”
“老大那事你忘了?从前的事你忘了?你还想着柳丫头她们还都是你孙女呢,要是真还有半点情分,那张通缉老大的榜,就给扯下来了。”
不得不说,老爷子你真相了!
“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的看着金凤死,她才多大点儿的人,白发人送黑头人,老爷子你就狠得下心?”黄氏又哭了起来,道:“也不是要她们做啥,只是帮忙请个太医,这也不行?过去十几年,咱待他们再不好,也没短了她们吃的喝的,就帮这个小忙都不成?”
“就是你养了十几年,人家也早就还轻了,咋就想不明白。”苏老爷子长叹了一声。
黄氏一噎,抿着唇,道:“你不去求,我去,就是给她们跪着,我也跪,总肯了吧。”
“你就消腾些吧,咱们家经不起折腾了!”苏老爷子忙的拦着她道。
看着自家老头子那微歪的嘴角,还有两鬓斑斑的白发,苍凉的眼神,黄氏心里一惊,今儿才发觉,睡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老头子,老了不少。
黄氏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趁着苏老爷子睡了,就扒拉了一下衣裳,想了想,又跑到了厨房,打开平时放鸡蛋的罐子一看,咬咬牙,将里头的十来只鸡蛋全拿了出来放在篮子里,把布一盖,就脚步匆匆地向苏柳她们家去。
苏柳她们正商讨着去县里给曹家主和去宋知府家拜年的事儿,听下人说黄氏来了,不由都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来。
“她又来作甚么?”陈氏蹙着眉,自打去年被苏柳敲打过,黄氏就再没来过她们这,这会子又是来干什么?
“去会一会不就知道了。”苏柳挑眉道。
老宅的破事儿不断,黄氏来无非就是那几件,要么就是打亲情牌博同情,要么就是替苏长生说好话,不过依着黄氏恨苏长生的缘故,应该不会,又或者,是来要银子的?
苏柳想了好几个可能,却唯独是没想到黄氏是为苏金凤而来。
看着黄氏那僵硬却满是讨好的脸,苏柳扬眉,黄氏对苏金凤倒真的是一片慈母心。但是,谁告诉她,太医会治这种病?便是能治,谁告诉她,苏柳能请的动?
“柳丫头,你小姑姑今年也才十九岁,比你大不了多少,从前你们姑侄也有好的时候,难道你就忍心看她去死?”黄氏可怜兮兮地道:“我也不要你作什么,只要能给请个太医来给她治,我就心足了,能治不能治也都认了。你就作个好心吧。”
苏柳端起茶杯道:“谁说太医就能治这个病了?”她抿了一口茶,淡淡地看向她道:“就是能治,谁告诉你我请的动一个太医来给她治病?我还没听说过,这病能有治的。你家去吧,我无能为力。”
黄氏脸色一变,抿了抿唇,道:“你这是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苏柳神色漠然,敛下眼皮道:“我没有这个能力帮忙,再说了,你当太医,是能请就能请的么?”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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