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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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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萨郡主的医术就是神通广大,她说傍晚时分十三阿哥会退烧,果然不到傍晚,胤祥的烧就是退下来了。老康看到十三的伤势稳定住后,龙心大悦,当场赏了林国康和孙之鼎,另外,老四因为照顾十三,也得了恩赏。至于风萨这个最大的功臣吗?却是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有提。

情形之古怪,让所有在场的阿哥大臣心里都疑惑万千,心有揣揣。不出三日,一种暗暗的气流就笼罩在了整个行辕上。但凡是风萨出入的所在,无不有人侧目私切。

暖儿姑姑愁眉紧锁,太后可是好端端的把郡主交给自己的,要是回不去自己可怎么交待?她成日里想三想四,希颜却是丁点也不害怕。事实上,她除了少到十三那边串悠外,日子过得和以前无甚差别。

因胤祥意外受伤,所以群猎行动被暂时拖期。五日后,胤祥伤口复合神速,老康心情大好,宣布两日后全员郡狩。上午是蒙满各旗的男子入林竞赛,下午则是女人一争天下的时候。

这回蒙旗来的贵女有十七个,满旗这边数了数也大概就是这个数左右。六位福晋希颜外,剩下的全是爱新觉罗家宗室的格格。在寿安宫里希颜都见过,只是彼此不熟。她们各有相熟的自然是三三两两的扎在一起说话,而希颜呢?则一个人抚摸着自己的战马。

确实说的话,其实这马不是自己的,而是胤祯的。

这个十四果真胆子够大,不只长大了敢和他皇阿玛公然叫板,眼下就已然敢公然犯上了。虽然老康没有明确说什么,但是调走纯悫就是个危险的风向标。这可个臭小子嗯,居然还是一如既往,每日里拉了风萨不是骑马,就是亲自上手指挥她射箭。

群赛自然是要骑马的,可是希颜没有属于自己的马。胤祯已经在马圈里挑了好几天了,一匹看中的也没有,最后就只好把他的坐骑布瑞夏比暂借给自己。这马确实是很漂亮,一身雪白的毛皮水油光亮,一跑起来鬓毛飞扬,尾穗飘飘。果然不负它的名字!

布瑞夏比——风扬雪。

“风萨妹妹可是紧张?”

希颜没料到有人敢和自己说话,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就是四福晋兰慧一身绛紫色骑马装,正牵着她的马赤影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温柔大方的笑意,很难让人对她提起敌意来。

希颜有礼一笑:“四嫂说的是,风萨是有那么一点紧张。”开玩笑,一会儿自己可是要耍个大的。事关性命,怎么可能不紧张?

兰慧看她脸色青青,气色不是很好,可却依然装出一脸的坦然来。心下不禁喜欢,这么坚强的女孩真是很少见嗯。“别紧张,不过一张锦弓罢了。皇阿玛不赏你,难道太太那里还少得了你的好货。只要你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太太也断没有舍不得的。”孝惠有多疼风萨,宫里宫外是无人不知的。这回出巡,竟然把暖儿姑姑指出来服侍她,更是可见一斑。

希颜笑笑,孝惠哪里是真心疼自己。不过大家都会演戏罢了。

更何况今天的那个彩头,一只镶金带玉的彩弓。在蒙古人的眼里,尤其是女子的眼里,那可是相当有意义的重大物件。蒙古人崇尚弓马,男女订情时,女子会送男人一只彩弓,男人会送女人一只羽箭。东西越是华丽,往往代表对彼此的心意,以及本身的地位越是真切崇贵。

这习俗,希颜一个现代女子自然是不晓得的。可是暖儿姑姑却知道,昨个一晚上都在状若无意的瞎七八扯。目的为什么?希颜猜也猜得到。无非是让自己尽力去得那把彩弓。皇上拿那个做奖头,可是有暗喻的。谁得了头筹,谁就可以向皇上要求一名佳婿,无论对方的身份地位。

自己那天那么尽力的救十三,恐怕暖儿姑姑会以为自己在对七阿哥死心后,和十三又日久生情了。有了前面的治伤,如果又在加上这把锦弓的话,太后的心思恐怕就有发挥的余地了。

可是,很抱歉,希颜对那个没兴趣。所以今天,她打算玩个大的。

“妹妹最近可是经常晒月亮?皮肤真好嗯。”兰慧真心赞叹希颜的皮肤,真是难得见她不戴面帘出门,这妮子的肤色真是润嗯。气色就算不好至此,便那脸颊仍然是水当当的。

人家开玩笑,希颜自然不可能不凑趣,一本正经的说:“是啊!草原上的月亮比较大。四嫂有兴趣,也可以和四爷常一起晒晒。”这个四福晋瞧胤禛的眼神,从来都是满满当当的眷恋痴爱。看得希颜几次垂头叹气。瞧自己穿越的这把水平吧?

第一男主角胤禛身边早有了这么一个气质美女痴心相爱。

第二男主角胤祥偏生又是一个粽子。

第三男主角胤禩和八福晋郭络罗氏琪梦的感情已经好到尽人皆知的地步了。

最倒霉第一男配九阿哥胤禟则是从自己进宫那天开始,就和自己对着干,到处耍阴谋。

而总是让自己亲哥抢女人,被评为最悲摧第一男配的十四胤祯,居然比自己还小一岁。年龄虽然是个小问题,但是以十四的性子,要不是自己没事干就给他下个套,还真是清静不到今天。

“妹妹,女孩子不要那么聪明。皇阿玛不喜欢。”兰慧伸手帮希颜弄鬓角处的碎发时,轻声劝誎。

这个兰慧果真不是没事干来的。

只不过:“我没有四嫂那样的福祉。不聪明便活不到今天。”

“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兰慧心里实在是担心。从刚才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兰慧就觉得心里一阵发慌。这个风萨郡主的眼神看了实在让人太害怕。胤禛和胤祥陪皇上坐在大帐前,不方便出来,于是便用眼神指了自己过来劝。可似乎劝不住!

轰轰轰,三声炮响。

三十多位蒙满贵女翻身上马,策马行至行辕门前。老康童鞋单手只弓,豪情万丈的讲他今日要赏的这个物件。而在他左下侧的太子则一脸平静,左右四位阿哥表情各异,眼神注视的方向也很不一致。不过好在,起码自己收到了五束,超过半数的关切眼神嗯。

四冰块一脸严肃,眼神冷冷的盯着自己。

七阿哥胤佑虽然看自己的眼神依然别扭,可是他似乎也觉出自己哪里不对劲。

十二阿哥胤祹脸上倒是淡淡,可左手上的佛串却是一径的转个不停。

十三不必说了,本来脸色就不好,这时候更是难看得吓人。

十四家任性宝宝胤祯原本挺漂亮的凤眼,此时也是瞪得大大。拳头攥得紧紧的。

不枉自己清穿一趟嗯。

虽然没有象其它女猪一样闹得风生水起,但起码也是有所收获的。

真不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再把这场大戏玩下去了。不过就算没得玩,也算是好事了。起码没有牵扯到任何人。

炮声轰然再起,希颜最后一个拍马离开行辕门口。

光华灿烂的冲主位上十位大仙嫣然一笑后,扬鞭快马冲进了那片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死地的原林。

☆、生死

张若辉打从今天上值后,就一直觉得浑身不对劲。

都伦萨的身体一向是很好的,怎么会突然拉起了肚子?当然,在承德这边天天吃肉,餐风饮露的晚上天气又凉爽,一个不小心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腹泻也算是正常出现的小毛病。

可是,张若辉就是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在得知风萨居然有那样出色的医术后,心头的疑惑恐惧更是一天比一天浓重。

在恭亲王府时,她小现身手倒也罢了。毕竟旗人们大概都知道,风萨的阿玛额克里从小就喜欢杂七杂八的书誌,不定哪本书里教了她熬胶术。至于妇科医术,更是说得通了。她母亲海青郡主生她的时候大出血,不是命好的正碰上一位江湖怪医路过科尔沁救了她,这母女二人早死了。此后,额克里就开始对医术有了兴趣。风萨一向最得额克里疼爱,从小耳熏目染,恰巧知道赵佳氏的病因和治方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切的想法全部都是在推论逃避。可是,张若辉真的不想相信风萨真的懂医,不敢相信她是真的精于医道。因为当初在桐城时,她可是清清醒醒的吃下那药的。如果,如果她真的那般医道高深的话,那就代表她明知那药会害她,却依然平静的喝了下去。

不行,不行,那样绝对不行!

可是,十三阿哥猎虎受伤的事却是将张若辉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希冀也彻底扫光。那天她在医帐里治药时,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听到她和那个小太监的对话。有一味药似乎放错了柜子,那药与另外一种本极相似,不仔细瞧都分不出来的。可她只拿手一摸放鼻子下一闻,就觉得不对。之后,更是单凭她的鼻子就找到了那药真正的位置所在。如此灵敏可怕的鼻子,怎么可能当初闻不出那药里的问题!

今天,本不是该轮自己当值的。可是,都伦萨拉了肚子,自己不得不接了他的差事,在后营巡检。今天是蒙满群狩的日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前营那边参战看热闹。后营这边很是冷清!可是,太冷清了,冷清得张若辉心里一阵一阵的害怕。那种感觉就象是五年前在喀尔喀战场上时,胤佑不顾一切脱队冲向前线时自己的感觉。

今天、要出什么事吗?

兰慧一向视胤禛的话如同天命圣旨,多年的夫妻更是让她不用听胤禛说话,就知道他要自己干什么了。是故,自打入了林围后,她就是根本不管猎物,一个劲的盯着风萨瞧。可是,这妮子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嗯。骑马入林后,根本不去撵那些兔狐鸟雀,而是一个劲的拍马往林子外围冲过去。马速奇快,追得兰慧实在是费力。十四弟这匹风扬雪,可是大宛那面进贡过来的御马。皇阿玛在他十二岁生辰那日,专门赏了他的。脚力速度确是非同一般,一会儿就是将兰慧甩在了后面。好不易,兰慧咬牙冲出树林后时,就让眼前的情形吓呆了。

密林后面是一条长长的流河,是塞音河的分支。河衅上长了很多的芦苇,此时正生出白花花的芦花,满天飘荡,景色十分的漂亮。就在昨个儿,自己还和三嫂五嫂她们一起来这里欣赏了好久。却不想,昨日在自己眼里还是飘逸绝美的芦花,此时却成了血腥的杀手。因为,风萨……她居然……

“风萨,风萨,风萨!”兰慧吓得都哭出来了,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摇她拉她。刚才还和自己假意说笑的女孩却再也不动了,脸色青紫的躺在河衅上一动也不动。一摸她的鼻息,竟然半点出气也没了。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凄厉的呼唤声,很快就是唤来了一大队要密林外负责守卫的御林军。为首的人正是实格!实格原本对这个蒙古郡主没什么兴趣,虽说算下来两个人是近亲,可是要自己娶这么一个奇怪又根本不讨喜的女人,自己是实在不情愿的。所以在她面前,自己从来不假以任何词色。可是再怎么对她印象不好,也无法对这么一具……平静视之的。尤其在探到她心跳气息全无后,更是气急败坏,赶紧通知后面的人:“快通知皇上,就说风萨郡主不好了。”

然后,今天整个满蒙群狩就如同七日前那样,在一片混乱中匆忙结束了。

随行三位太医全部被皇上叫到风萨郡主的羽帐里,施行救治。因为要解开衣裳,是故包括康熙在内所有的有关人员全部都在帐外守候。兰慧一边哭一边和胤禛说今天的情形,包括在狩猎开始前两个人的对话。那一句:“风萨没有四嫂的福祉,不聪明就活不到今天。”惹得在场所有人一阵哀默。然后,胤祥一口气没上来,原本长好的伤口突然崩裂了。血涌而出!这边胤祥的事还没处理好,那边原本在帐子里养病的庄亲王雅布在听到消息后,也是厥了过去。可这就还不算消停,因为张若辉手下的一名校尉一脸急色的跑到了胤佑跟前:“七爷,不好了。张大人从马上栽下来了。”

胤佑闻言,吓得差点没跟着晕倒。胤祹素来知道七哥和张若辉的感情,赶紧是扶了他去张若辉的帐子里。好在的是,两个人冲进帐时,张若辉已经吃了药缓了过来。可是:“她怎么了?兮颜怎么样了?”

张若辉因那次受伤,不只伤了男人最要紧的地方,更要命的是还因此落下了心疾。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心厥过去。现下:“你都这样了,管她做什么?”胤佑简直呕毙了。那妮子事情做得那么绝,干什么若辉还这么关心她。胤佑呕气,胤祹却是冷静的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张若辉一听说风萨今日里没有戴面帘,然后单人匹马的冲到河衅芦苇荡后,心下顿时明了。她是故意寻死的!

胤祹原本也觉得风萨今天不对劲,可是竟没有想到她竟存了必死之心。更加没有想到,她要寻死,竟然是那样的简单。可是为什么嗯?为什么要寻死?胤祹想不明白。就算皇阿玛这几日有故意教训她的嫌疑,她也犯不着如此啊。又不是没碰到比这更棘手的情况,怎么今天就?

“今天,是她阿玛额娘大哥亡故的日子。”五年前的今天,风萨家一夜倾毁。她从一个人人称羡的天子骄女,沦落成了连生命也朝夕不保的孤女。甚至…………

“哭,有什么好哭的?若辉,那丫头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胤佑一想起那丫头怎么害得若辉丢人,心头就恨得要死。

可是:“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只知道她伤了我的名声,可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张若辉再也忍不下去了,抓住胤佑的领子,一字一句的告诉他:“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天癸吗?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京城时的模样竟和四年前我从蒙古带走她时相差无几吗?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皇上面前写那种诗词吗?我告诉你,因为她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是我,是我亲手喂了她两次药。”让她绝嗣的药!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皇阿玛要那么做?”胤佑胤祹简直让事情的真相吓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当然,他们也明白,那药并不是张若辉准备的,他只是遵旨而为。

“开始那药是因为皇上不允许她再出现在皇室中间。因为额克里一家的死,不只和太子大阿哥有关。更与喀尔喀阿霸垓科尔沁之间的内部矛盾有关。只要风萨一出现,原本不能浮在面上的事就都会捅破。到时候蒙古内乱,朝局动荡。皇上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所以就让我喂了风萨一种让人失去记忆的药,并把她带到了江南。”

“失忆的药?”那是什么药?胤祹不解。

可胤佑关心的则是:“你刚才不是说绝育的药吗?怎么又变成失忆的药了?”

张若辉苦笑摇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事实上那药的来历很是邪门,好象与喇嘛教有关,反正是种邪药。皇上那时候束手无策,又不忍心杀了风萨,唯有此方才可以既保持朝局又留住风萨一条命。可那药似乎并不真的管用。在桐城四年,虽然每天都看她很乖很平静的样子,可是我就是觉得她不对劲。小小的女孩子从来不开怀大笑,有事没事就望着北面的天空发呆。”可,就算自己心里再怀疑,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帮她圆场。毕竟那时,她的身边除了自己,还有一个皇上派来不知是监视她还是监视自己的汤氏。

“去年,皇阿玛为什么要你带他回来?”原来那样一直呆在江南,不好吗?胤佑前脚才问出来,后脚马上就觉得自己问得实在白痴了。康熙三十九年刚过年,顺天府就发生了乡试舞弊案,牵涉人员之后,恶效反应之重大,震惊全国。可还没有把事情查清摆平,三月陕西就再次发生了官员贪污震灾银两的重案,甚至还引起了灾民爆动,围攻府衙。五月时,一向太平的苏州居然发生了苏州踹匠罢工示威,打砸疯抢的事件。

这三桩事件,偏偏每一桩都和大阿哥太子的门人有关。

皇阿玛,他也是逼于无奈,想用风萨之事,警戒一下太子和大阿哥吧。效果倒是有的,只是可惜了风萨罢了。

这边帐子里静默无声,风萨的帐蓬后边的小帐里,暖儿姑姑却是哭得天昏地暗。太后那么信任自己,把风萨郡主托给自己,可现在弄成这样,要自己怎么有脸再见太后?

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就听小太监回话:“姑姑,帐外有一个叫何顺的小太监,说受了郡主之托,有事要见您。”

何顺?

那不是风萨前两天治药时留在身边服侍的小太监吗?

暖儿姑姑赶紧是让人把那何顺传了进来。可进来后,才发现他竟然是抱了一只颇大的包袱进来的。然后……

“这二十块阿胶是风萨在恭王府时私留下来的。风萨自知命不长久,不能侍奉太后久年。是故,特留下这二十块阿胶。太后若觉得那固元丹吃得效果好,便每年取一块交给太医院,他们会给太后配好的。”

“三瓶凝肌玉露,两瓶留给十三,一瓶留给十四。告诉十三,老虎再好也不及自己的命好,反正他也不指着那养家糊口,保命要紧。告诉十四,今后少淘些气,女人再好玩,自己身子骨更重要,年轻时懂得节制,老了才不会吃苦头。”

“这三张药方是给纯悫的。她血性温热,宫血浓稠,最是容易产后连褥。要想保命,最快也要再等两年再生孩子。你皇阿玛要是逼你生,你就让他自己生去。女人不是母猪,他女儿更不应该只是母猪。”

康熙看得这三张写在明面上的信笺,实在是又想哭又想笑,尤其是最后一张留给纯悫的。她明知道她走了以后,这纸笺一定会先让自己过目的,可却依然这样写。写得真好啊!女人不是母猪,皇帝的女儿更不应该只是母猪。还居然敢告诉纯悫,要是自己逼她生孩子,就让自己生去。好大胆的丫头啊!原想着,她欺负策凌不过是为了替纯悫找面子,却不料竟然是因为纯悫的脉相。产后连褥,血崩之症,那可是赫舍里的死因。她对纯悫原来这样的好!自己竟是错怪她了。

最后居然还有一封信笺,而且是封口的。信皮上写着表哥亲启?

“传若辉。”

不多时,张若辉连同胤佑胤祹一起跪到了康熙的面前。然后:“这是风萨留给你的。”

张若辉一听这话,眼圈一酸,眼泪扑落落的就是掉下来了。接过信囊,信皮上清清丽丽的四个字:表哥亲启。她还是在心里认自己这个表哥的。小心翼翼的拆开信皮后,里面一张薛涛笺。上面长长的列了许多人的名字:“司马迁、张贺、李延年、载平季、郑和、冯宝、张敏、王安、王承恩、怀恩。”

看着这些人名,张若辉心里暖暖得难以言明。这些人都是受过宫刑的人,但是却不偶同于一般宦官阉臣,硬是突破世俗命运走出一番坦荡荡的前途人事来,千古留名!风萨写这些人名,自不是讽刺自己的身体与宦官无异,而是……

“表哥,我不恨你。从来不!

四载防汤春暖之情,培花治纱防敏之情,风萨永不敢忘!”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知道自己帮她打圆场防着汤氏,知道自己四年来一直在她住的院子里换种各样各样的花卉,只是为了确定她到底对哪种东西敏感,以期他日可避风险。

原来那药,真的不管用。

更原来,她白受了那样的苦。

“哭什么哭?你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从二品散秩大臣的官范!”康熙冷声怒骂。可一惯平顺的张若辉听完自己的怒骂,却是一撇嘴站起身来,就是想……

“风萨这时候也该醒了。你们得空去瞧瞧她吧。”一句话,当场堵回了张若辉想借故辞官的气话。看着犀下这三个面色惊喜万状的臣儿。康熙今天,总算是得意的笑出来了!

☆、回合

希颜从来都不是个循规导矩的人,尤其是在莫名的来到大清朝后,为了生存,她几乎可以算是不择手段的。这次,也不例外。

风萨的这个身体既然患有过敏性哮喘的话,就说明她本身是个易过敏的体质。所以平常在吃饭用饭时,希颜都会特别小心不要沾染那些{文!}容易过敏的东东。万一一时{人!}嘴贪吃错了东西,后果可绝{书!}对不是好玩的。三百年前{屋!}的医术啊,希颜对太医院的医学能力非常的没有信心。不过,这倒也从另一方面,成全了希颜这个筹务了一年的反攻计划。

康熙是个太聪明的皇帝,纵观中华历史数千载,似他这般聪明伟大的皇帝数起来还真是用不了一只手掌。对付这样的人,必须要胆大心思外带聪慧狠辣,不做戏则可,一做戏必成。

风萨本身特殊的身份是导致这场清穿一直进展别扭的最主要因素,而其中最关銉的因素源自于老康童鞋。他不允许风萨嫁给他的儿子,所以风萨在宫里就极少能见到目前在敏感中心的数字军团。对于这些轰动三百年后的皇子阿哥,希颜无甚‘性’趣。但是,她却对自己的未来很有兴趣。虽然在表面上,她一直对纯悫说明自己对陪哪个男人睡没挑剔,可是事实上呢?希颜很挑剔。于是,她必须反攻。老康会利用风萨的身份来历大作文章,凭什么自己不能对此善加利用呢?

于是,在闹了足够多的别扭,发了足够多的郡主脾气,展现了足够多却又在安全值范围内的才华后,希颜使出了她的必杀绝技。一场看似凶险的芦花,然后外带一方沾满了穿心莲汁液的手帕,成就了一场看似无救已死,实则一个时辰后必然会慢慢苏醒的自杀大戏。

真是多亏了胤祥的那场受伤嗯,否则自己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来找让风萨过敏性休克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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