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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雄成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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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及此地,脑海中忽然浮起一幅悲惨景象,只觉心头一酸。泪水涌到眼眶,连忙掩面。
  孙大真参见之后,正想开口问他今夜山中情势如此紧张,忽见悟玄大师满满眶热泪,濡濡欲滴,不觉一惊,因为像他这种高们,不但武功高强,修养也极为精深,虽然心中有多大隐衷,也不该激动至此。
  他略一楞神,忽然若有所思的心血翻腾不已,又追问道:“会祖师叔他老人家好吧?”
  周围那六僧,一闻孙大真提起尊元一老,俱各默然垂首唏嘘连声,眼神闪动着愤怒悲痛之光。
  旁边的黄加觉得有点不对,身不禁打了个寒战,但他为人忠厚正大,只在心中骇跳,并未说话。
  那语玄大师只觉一股热血,真冲上来,身子微微一颤,却不作正面回答,郑重地道:
  “你的掌门师伯正急盼你回寺商讨大事,你回来得正巧,赶快到第三殿见他。”
  孙大真虽觉悟玄大师言不由衷,必有隐痛,可是他生领谦恭,师叔之言,不教违作,轻秀舒眉,躯身道:“师任性论。”
  侧首一望黄勇,道:“黄兄,咱们走罢。”
  黄勇略一颔首,又抱礼一悟玄大师,放步走去。
  两人走过情玄大师身侧时,只听大师低沉的补充一声道:“尊元祖也在第三殿等你,你得好生致礼。”
  老和尚这话,当然是点醒孙大真的,孙大真人本是聪明,却一时不悟语含玄机,心中稍宽,恭声道:“师侄遵论。”
  一出谷口,即至登峰道上,两旁古柏刺空挺立,柏树下面不少鹤鹿栖息,呈现一片佛教圣地之景象。
  登及峰岳,庄严堂皇,镇冠神州的少林寺,赫然矗立眼前。
  大门之上,只见一块横匾,安然斜伸至宽敞广场的尽头,墙下列有一排石墙雕柱,柱上各有一只雄狮,昂首仰天,气状山河,这种气派,无怪乎少林寺兼甲天下。
  孙大真走至坪地之处,忽然停步观望片刻,只见着大一座庙宇,只剩下正面三座大殿灯烛依然明亮,其余的屋宇完全陷人一片黑暗中。
  天色刚黑不久,整座庙宇,已万簌俱寂,既无梵贝之声,也无课徒操武音响,一切都像死了一般的沉寂。
  虽然三座大殿的灯火仍然明亮如故,但这时草坪上已甚为黑暗,只有最近庙门的两三丈内,稍微亮一点。
  在黑暗的笼罩下,整座庙寺呈现一片沉寂的凄凉,孙大真不安之感油然而生,低声道:
  “奇怪,未近深夜,全寺的人,难道都睡觉了不成?”
  黄勇江湖阅历博广,一睹这等情形,已知全寺紧张伺敌之程度,已臻严肃得近乎恐惧,他悄悄点明道:“恐系大敌将临之故——”
  孙大真心弦一震,但见黄勇说得异常郑重,综观全山紧张气氛,事先事后,脉络相,不是严密戎备、还有何事?但少林派执全武林之牛耳,谁敢到泰山顶上动土?孙大真虽然聪慧不凡,至此也迷茫了,蓦然他若有所悟的忖道:“莫非是剑鹰帮?”
  越想越对,胸中热血沸腾,他双拳紧捏,咬紧牙根,恨然道:“黄兄咱们快进寺。”
  这时全虽一片沉寂,大门却洞然大开,可不必敲门,孙大真身形已如脱弓之矢疾飞出去。
  猛然门枪上火光大作,同时有人沉声道:“来人止步”孙大真眼神一花,慌忙缩身停步,呆了一下,抬头望去,门扇下不见人影,却露出七柄寒光夺目的刀尖。
  当下朗声道:“少林俗家弟子孙大真,特来向掌门师伯请安。”
  这两番话说得声音极高,余声荡漾空际,历久不绝,语毕,立见刀光齐收,人影连晃门后闪出七名身披红色袈裟的僧人,恭立两旁,脸上都流露着严肃的神情。
  孙大真朗目一扫,已看清这七名全是三十五岁的高手,与以同辈,是以淡淡一笑道:
  “各位师兄们辛苦了,请禀报师伯说孙大真参见。
  右首一个僧人合掌肃然道:“掌门大师伯在第三殿,请师弟自便。”
  孙大真一颔首,整一下衣冠,肃然踏人气派宏伟,肃穆庄严的少林寺。
  寺内景物清幽,地方宽广之极,第—座大殿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两旁端坐三十名红袈僧人,垂目禅坐,方便铲斜倚于右肩,一派如临干戈的光景。
  孙大真停步一揖礼,那三十名红袈僧人俱睁眼肃目相送,孙大真竟放开沉重脚步,走向偏殿。
  从旁边偏殿走廊穿过,又是一座烛光明亮如白的大殿,婀娜香烟之下,又是二位技黄袈的老憎,盘膝人禅,声息不语,魔杖横放于膝上,那种严威的景象,教人肃然起敬,却也不寒而惊。
  孙大真环目一扫,不由动容,那二十位黄袈老憎俱最佳高手,嵩山庙宇不下数座,这群老僧平时都居一庙主持的方丈,今年全都聚守二殿,紧张情形由此可见一斑,他连忙躬身行礼,那二十名黄袈老僧已闻步履声,睁开眼睛,炯炯神光凝注在孙大真身上,露出一缕怪异的光辉,这种眼光悲,喜皆有。
  孙大真略一停留,只见他们无启口的预兆,逐垂臂又顺着走廊向后而走去。
  女大座大殿却较幽暗,六根烛火熊熊燃着,一位黄袈僧人盘膝端坐神案之前,背向他。
  他那修长潇洒的背影在烛光下显露无遗,却动也不动。神案面上,仅挂着一幅布幔,幔前空空净净附了三束清香别无他物,冒出缕缕黄烟。
  孙大真但觉数座大庙静寂得近似悲怆的气氛,心神一沉,站在门口当中,遥遥向内躬身行礼,道:“孙大真参见掌门师伯。
  悟海禅师身躯微微一震,却头也不回的道:“你回来迟了!进来吧。”
  孙大真垂臂人室,心中却因感而驻异忖道:“他一开口便说我回来迟了,与悟玄师伯如出一辙,到底他们怪责的含意安在?”
  悟海样师严肃地道:“大真,你可记得那幅帐幔门后是什么?”
  孙大真道:“弟子等身受本门师祖慈悲,收归下不,怎敢忘去此帐幔后是达摩先祖的仙相。
  悟海禅师轻轻叹息一声,道:“不错,如今便命你揭开帐幔,观祖师竖义,还有……
  咳,不说了,你揭开他可知道一切。
  孙大真听得如坠五里雾中,难解禅师弦外之音,他却肃容上前,对着帐幔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九叩大礼之后,才轻轻拉开帐幔:举目望去,登时惊得他魂飞天外,头皮炸,怔在当地,半响说不出话。
  目光及处,但见素帐之内,以达摩祖师的画半相,覆盖着一具尸体,单只露出一只黄色的草靴。
  檀香浮动,蚊帐微微飘晃,孙大真怔住半响,回顾悟玄禅师,只见他双掌合什,眼皮垂合,口中喃喃诵着经文,庄严肃穆,沉静悲戚。
  孙大真眼光又注向那具尸体,在郑素幔之内,放着两张很小的茶几,茶几上则是二只旧烛,灯光惨黄,阳气惨惨。
  悲痛地忖道:“这具尸体是谁呢?按照本门祖师遗训,因有本门不共戴天之仇恨而惨死者,始能以祖师画相覆盖尸者,以誓全派之人将为此仇恨共生死……天心祖师伯灵骨,即覆以祖师画相……”
  念头如电迅掠而过,身后传来悟海禅师沉痛的声音,孙大真,再将祖师的画相揭开!”
  目光所及,脑海登时轰地一响,人也摇摇欲坠,但见画相之下,僵卧着一具苍白长须,身着黄袈的老僧遗体,数个月传艺深思,在他心目中早已深刻留下曾祖师步音容笑貌,一望之下,立时辨认出来,那仰卧的素慢内的尸体,正是本门三十二代仅存的硕果尊元一老。
  孙大真痴痴凝视着尊元一老的遗体,只觉胸中热血翻腾,再也难以控制魂忿激动的情绪,大喝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扑拜在尸体之前,放声大哭起来。
  温馨的旧情往事,现下都化成悲忿痛苦,这一哭当真是衷恸悲绝,谁说丈夫不弹泪,只因未到伤心处……悟海禅师也是泪涔涔夺眶而出,羞惭垂头,沉声道:“一切罪过,均是由于你这位庸材无能的师伯所致,贤师侄你快些节哀起来吧!”
  孙大真已哭得泪尽血流,这一哭暂时发泄了他拥塞在胸中的悲忿,悟海禅师这时取出一块绿光耀眼,六寸见方的古玉,道:“大真,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孙大真立时肃容整衣,跪下道:“这是历代祖师相传的信物,谁奉渝掌受绿玉佛牌,谁便继承本派掌门之职。”
  禅师道:“不错,不过还有一半你团顾忌不敢说出,即是奉接佛牌之人,若将剑牌遗失,定然将掌门之职传于继承嫡徒,自身须在祖师灵前发誓,踏遍寰宇,赴汤蹈火,也要寻回佛牌,交还按职之人,万一在三年之内未获,便要回祖师灵前自戳仟罪,再由该继承掌门的嫡徒,复交职位于嫡录孙他则继其师遗志,走天下,寻佛牌,如又三年期满,佛牌未得,那只好再传遗志,而后一代一代循传下去,直至佛牌寻回本寺为止。
  他说到这里,歇了一下,伸手缓缓摩娑佛牌,神情之间,隐约流露出一点感慨。
  孙大真不敢插问,沉跪静听。
  悟海禅师又接着道:“你是否还记得本门三十代掌门师祖,于一夜之间,被侠盗落一谷偷去伏牌和佛光玉像两件镇山之宝么,后来掌门师祖秉夜赶到断肠古寺,与洛一谷恶斗三天三夜,终于洛一谷为当时掌门师祖的气魄感动,才归回沸牌,却坚持不住佛光玉像,着门师祖无奈国寺,但人精疲力尽,最后真元气耗去而一命归西,遗下各必取回玉像的命,可惜那侠盗洛一谷不久也年老寿纳,一命乌呼,从此玉和埋没于世,直至年前恩师为完成此遗,使演出断肠古寺那幕血海深仇!”
  禅师浩然一声长叹,继道:“洛一谷生前劫盗天下,虽成名盖世,无人奈何但死后怕仇人挖墓,鞭其骨,再则其身中珍藏许多稀世密室,是以生前便自制坟墓,机关重重,而每道机关的锁,那是天下武林最玲稀之宝,本门绿光牌便是坟墓门的子一关,善哉,善哉,洛一谷一生聪明,却留下此重大过失,万不该将锁的宝物,归还失主,阿弥陀佛,浩劫,浩劫……”
  孙大真听到这里,若有所悟的道:“请问师伯,遁世门活擒龙妙算老,逼问出洛一谷秘密之后,便四处残杀掠夺,莫不是在搜集进坟的锁。”
  悟海禅师倏然一抬目,寒光逼人,登时把孙大真吓了一惊,忖道:“掌门师怕这等博通佛法,精深修性之人当且真发杀念,自家里担加身,犹未了结,又添一笔血仇,奈何,奈何?暗中感叹间,只听悟海禅师大声道:“正是,祖师叔也回此而犄生,因为祖师叔不但是老硕果,且也是首位高手,遁世门不顾一切,段首先于昨夜暗算于他老人家,以削除本门主力,欲藉以想震骇威胁本派门人,以利今夜夺佛牌。”
  孙大真心头一沉,凭曾祖师叔尊元一老,那身精奥绝古的武学,竞然也横遭毒手,由此可见遁世门手段之辣,武功之高。
  悟海禅师的脸色又变成沉着而坚定,他冷笑道:“其实这些恶魔也大低估了本派的力量,岂是叫人能轻信撼慑服的目前全派已哀兵必胜,他们不来则已,一来管教生的来,死的回!
  这充满血腥的意味,刚强不屈之意,孙大真无比震惊的望着掌门师伯,灯光照射下,昂胸端坐,双目如电,充满血丝,他像是突然发现,这个武功高强,仪态昂伟的师伯,压根儿不该是佛门中之人。
  于是他也感染了这分豪气,激动的大声道:“师伯语深中理,遁世门一出现管叫他们束手伏罪。纵然不来,我们也要万里追击,维护人间正义!”
  这几语声如洪钟,神威凛凛,悟海禅师凝注着孙大真,倏然呵呵大笑起来,声如天雷连珠暴响,震动殿宇,却复有一种悲枪之味。
  孙大真也感染地愤慨,反而哈哈大笑。
  两人的笑声合起来极响,四面的僧人俱诧异的睁着眼睛瞧了过来。
  笑声渐渐沉落,悟海掸师伸手抚摸着大真的肩膀,长叹一声道:“以佛骨深厚,不能成正果,原不应该插足这血腥的旋涡,可是本专存亡衰盛,却全托了你一人身上……”
  孙大真惶怒的道:“祖师慈悲,始有此身,大真焉敢负大义而顾全身,大真罪该万死,出师出月,总因怯惧血腥杀戳,至以未尽全力寻找剑鹰帮……”
  悟海禅师连忙摇手阻止,和气地道:“你不必引荷自负,但慰吾佛慈悲,助你完此大慰!”
  ”说到此处,只听东边远处钟声一连三响,在这寂夜群山之中,那钟声在十里外听来也分外清楚。
  悟法禅师微一动容,道:“本座因今夜情势危殆,特命三十三代达摩院老禅师叔,在东边灵盏峰,悟玄二师弟伏在南方仙迹谷,三师弟悟真戎各西方镇魔岩,还有悟修师弟镇压北方一线天,现闻东方呜钟告警,可能灵泉峰就有敌迹出现,你可去那边协助达摩院天觉师叔!
  孙大真心中泯腾,朗声道:“师侄领论。”
  躬身退出殿外,至直这时才想起黄勇因何事这么久没进来,心中不觉生疑,忖道:“也许黄兄谦虚有礼,不得师伯命论,不敢擅进。”
  忽听悟海禅师追声道:“大真,若问本寺十里钟声二长响,应尽快赶回!”
  孙大真恭声领论,转身出去。
  庙门之外,明月皎辉,寒风犹劲,那有黄勇的身影?孙大真凝目四望,忽闻东方钟声又起,却得前情势更急,他心中暗悔,想道:“只惊早先没有招呼一同进殿,这时却不能再找他了……”
  东方钟声又是三下急响,显然敌人来势宏大。
  别看平日不语,性格恬淡,这时却急如星火,一顿足,身形真个有若一股轻烟,疾奔而去。
  翻过一座山岭,忽见一个人影极快地从树木山石而转出来。
  孙大真承受一代高僧佛门神功,功力异世,目光一掠,已看出是个青衣老人。
  虽只一看,那老人已轻意一声,一伏身,悄没声息地忽然立足十丈开外。
  孙大真一扫之下,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忖道:“那青衣老神迅的身法,这手轻功,当个这世真没几个能作到,传闻剑鹰帮赤木子已涉进中原,这青衣老人草非即是……可惜没听人提起他的面容,此刻竞分不出来……”
  心中沉吟,口中却叫道:“喂!住步……”
  话方出口,那青衣老人身形却丝毫不留,真向东方一掠而去。
  孙大真大急,猛吸一口真气,双足交相一剪,疾飞而过,呼呼连声,一个疾挺,竟然落在那青衣老人身后。
  突然刷地一声,那青衣老人庞大的身体已卷飞出十丈开外,脚下轻功之快,的确足以盖古凌今。
  他冲口叫道:“喂,前面的人若再不停,莫怪我以敌相待。”
  那青衣老人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往前飞驰。
  孙大真怒喝一声,骤然使出武林绝迹武林百余年的“佛门归天无上轻功身法”,脚下登时如飞疾驰,不下三纵已与青衣老人奔了个头尾相结。
  青衣老人回首探望,只见这儒衣书生步法疾如神龙御风,似也吃了一惊,一顿足,收步下来。
  孙大真一声清吟,振臂一拂,呼呼疾响,身形落在他身前。
  青衣老人一怔之余,微微一笑道:“佛门归天无上轻功神法,果然步如驰龙,神迅无比……”
  孙大真脸色一沉,道:“你夜间本派圣地,行动诡密,是负密之使?”
  青衣老人轻一皱眉,淡淡道:“老朽乃是北神龙天翔,朝拜贵山,有何不可?”
  孙大真一听对方是大名鼎鼎的北神龙天翔,立时肃然起敬,不由打量几眼,只见他双目深陷,精神萎靡,一身青衣,虬髯绕颊絷乱如草,活象是个落魄的浪人,在他身上找不出一点江湖传闻中所说的仪态如云的北神龙天翔之风喝采来。
  一念及此,疑念大生,他忖道:“江湖阴险诡诈,此人也许是赤森子石一当,我莫不要受骗了!”
  这时青衣老人目睹他凝惑的瞧着自身,面上现出思索狐疑之色,苍眉暗皱,偶然不悦道:“你如无事指教,老朽失赔了。
  说着,真的就要离去,孙大真倏然冷笑道:“北神龙天翔,你的面容我从来未曾见过,不会是捏造的?”
  青衣老人神色一沉,正色道:“老朽何须捏造?”
  孙大真大笑道:“答得好,前辈气壮山河,名驰宸宇,孙大真不自量力,却要请前辈在手下面前施展一点绝艺,好教晚辈心服!”
  须知孙大真佛根天生,为人极是谦虚恬淡,今夜却因尊元一老惨遭暗算,对于阴谋诡计,倍加警惕,是以这番狐疑。
  那青衣老人确实是北神龙天翔,只因这一个月来一方面忧心忡仲,悬念受孙龙野,一方面马不停蹄,追踪遁世门,弄得精疲力尽,精神萎靡。
  这两种精神上的刺激,使这位颜面威俊的龙天翔,乏于修饰,面貌憔悴,无怪乎只听传闻,未曾见过的孙大真疑惑不已。
  这时他可不由沉吟起来,不知该否教训一下这位目无尊照的黄毛小子。
  孙大真又疾步欺来,宏声道:“印证武功,最是明确,前辈冒名骗人,晚辈可将替龙老前辈教训你一顿!”
  龙天翔苍眉轩动,倏然朗声大笑道:“你真的是孙大真?”
  孙大真正色道:“我没有时间和称搭腔!”
  龙天翔不怒不笑,道:“天心禅师可曾留下遗物于你?”孙大真怒道:“你再油腕滑调,咱可不客气进招了!”龙天翔神色一整,威严慑人,继续反问道:“尊元一老那身佛门达摩神功,你都学会了么?”
  孙大真被他特有的尊严高贵气度慑住,竞然一怔,道:“佛门神功,玄奥精妙晚辈,虽然埋头苦练,却只知皮毛……”
  龙天翔双眉一展,陡露喜容,道:“孺子可救,看掌”说完右掌全力一推,一股潜力直逼他去。
  孙大真摹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流迎胸逼到,渐感压力沉重,心中一惊,忙将真气遍布四肢,长啸一声,身形极快的横里飘开,那股挟有雷霆万匀之势的劲风,反把近旁的树枝树叶扫得籁籁飘落。
  孙大真身形一旋开,骤然滑上,照准空门,铁掌一挥,疾击过去。
  龙天翔见他出手奥妙,来势像慢实快,心中不由暗暗称赞,这位老剑神正要试他功力,是以不避不让,身形如渊停岳屹峙立不动。
  孙大真的手掌已递到对方胸口三尺以内,因掌力蓄蕴未发,故此对方仅仅白须微扬,这时见对方沉稳之极,居然尚不出手封拆,口中大喝一声,去势加快,同时掌心到处,一股潜劲猛然击出。
  潜劲触及胸前,龙天翔挥掌运气一拒,忽然劲力增至八成,轰然劈出。
  他本想仗着内功深厚,以六成真力试抵对方一掌,但双方掌心一抵实,已察觉对方年纪虽轻,但内力沉雄,造诣极深,动辄即有阴沟里翻船之虞,是以又增注二成功力,拒抗而出。两接一交“蓬”地一响,孙大真身躯微晃,但觉气血微浮,他悚然一凛,突然半侧身躯,手出如风,径扣对方掌腕脉。
  这一下出手平淡无奇,但令人惊心动魄的却是出乎之快,认位之准,无一不是已臻化境。
  龙天翔面上虽神色不变,但心中却是微惊,急急一抬右腕,铁掌翻处,顺势发出一股强劲,反扫对方右腕“曲池穴”
  孙大真右掌一缩,龙天翔大喝一声,旋身复上,双掌用足内力,交错攻出,动作疾迅如电,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迎胸击到。
  同时口中却清晰地喝道:“呔,这一记可是北神的雷霆掌法?”
  孙大真耳闻急啸盈空,隐隐挟有风雷之声,心中顿时一宽,若非驰名天下的“雷霆掌”
  法,焉会如此刚猛威强之势神色不由现出敬佩及羞惭之色,直到强劲的掌力袭近,他才突然仰天清啸一声,脚下如风,身形如游鱼般地倒退四步,那股疾风刮得他衣袂飕飕舞动。
  孙大真抱拳施礼,道:“龙前辈果然名不虚传,晚辈深深钦服,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罪万请原谅。”
  龙天翔双眉微皱,装怒道:“老朽行走江湖数十年,尚未有人敢像你这般正面侮辱于我,不过老朽比你多活了不少岁数,若从性严处,未免有以老欺小的嫌疑,这样好了,你如能接过二十招,适才之事,一笔钩消……”
  孙大真惶恐地道:“晚辈不敢”
  龙天翔不容分说,正色地道:“过招之际,你不必存着谦让之心,手底下尽管施展,事先说清楚,战阵之中,是不能谦让的。”
  这番话出在别人口中,便是骄狂托大之言,但由北神龙天翔说出,却甚合理,孙大真见进退两难,嗫嚅一下,终于慨然道:“既然老前辈坚持,晚辈不便硬却,就请前辈手下留情。”
  龙天翔正容道:“你自应小心,老朽一出便是全力。”双掌一分,欺攻过去,左戳右劈,招数凌厉凶猛,劲风如轮。
  他武功既高,又存心考验孙大真的武学究竟精深到何等地步,是以一出手便是全力攻击,左戳右劈,正是他独步武林的奇学“雷霆掌”之绝招“双伯攻城”。
  孙大真知他内力深厚,非已所能比拟,故而一味以轻灵身法避闪凶锋,他竞然使出失传百年的达摩无上心法,矫健如龙,变幻无方,每一移身就滑让出十数个方位,偶而照准空绽,捏稳时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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