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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雄成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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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红红瞥见一个高头凶悍的人,狠狠盯住龙野,登时不悦,晃着玉臂冲过来,手一指,道:“你瞧什么?不服气就亮兵刃来比划比划。”
  西巴并不懂土语言,突见一位娇美无比,如春花吐艳的姑娘,冲着他说话,只感飘飘欲仙,浑然忘我,如同饮上一杯一郁芬芳的醇酒,乐得哈哈傻笑。
  红红一听他笑声,比饥狼哀呜还来得难听,赶快塞紧耳朵走开。西巴瞥见美人儿要走,伸手向红红玉臂抓去。
  红红一扭娇躯,轻轻闪开。但听雨声怒喝,两条人影迅如疾箭,齐齐扑向西巴。
  西巴一下抓空,正自暗叫海气,蓦见两条人影扑来,老羞成怒,两臂一抖。分拒推出,两条人影,堪堪接触掌风一齐倏然后退,轻轻迅捷,无与伦比。
  群雄一看,原来又是龙野和黄勇,两人刚隐住身子,倏见脚尖一弹,又双双扑击过去。
  酉巴适才举手之间就把敌人震退,未免生出轻敌之念,于是双掌平平一推,照式又是一记“推窗望月”。
  那知事情大谬不然,三人劲风甫一接触,西巴一时觉出不对,尤其左方那奇快的掌力,更有凌驾之势,他就想运气行功抗拒,已是慢了一步。轰然两声,掌风激荡,三人各自退了步,仅成平手。
  西巴武功仅次于帮主,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两个不见经传的少年,扯成平手,这是他们履中原三年来,首逢强敌。是可忍,熟不可忍,满腔怒气,西巴一跺脚,饱蓄真气,翻掌抖出。
  卡雄突然不知说些什么,西巴立即收招和洛普分站卡雄两旁,并肩齐步,缓缓向龙野逼去。
  这三人武功毒名,俱是江湖上赫赫一流人物,如今三人联袂进攻,简直是骇人听闻,群雄胆战心惊,齐毕后退。只有夏日炎、红红、天觉大师、黄勇等数人却迅捷地靠近龙野待机抢救。
  卡雄又咕噜两句,三人六掌齐飞,掌风呼呼,犹如狂风巨浪,凌厉向龙野直撞过去。
  龙野、夏日炎等五人,那肯示弱,同时出掌迎击。
  双方掌风尚未接触,卡雄等三人原来以进为退,掌如风驰雷转,扭身急跃,齐向天心掸师扑去。
  这种声东击西的诡计,端的大出所料,他们三人又配合得天衣无缝,快速一致,夏日炎等想转身抢救,已是不及。
  天心禅师蓦觉劲烈的掌风,如巨浪排空迎头掩来。他大吃一惊,将宝图卸住,双掌竭劲推出。但因适才两腕负伤,疼痛难忍,加以这三人合力一击,劲力倍大,天心禅师自然不敌。
  掌力甫一接触,天心禅师顿觉血液逆流,五脉六腑气被震移重伤,卡雄冷笑一声,左手突然一招“饥鹰护食”,疾如闪电而向天心禅师嘴上宝图抓去。洛普侧身而进,并指如朝,向天心禅师“气海穴”戳落。
  突然几声大喝,夏日炎等人疯狂地扑击过来,霎时掌影缤纷,狂风大作。
  劲涛袭至,洛普赶快收式回顾,一看是龙野,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洛普回身发招,左掌“孤注一掷”右掌“捕风捉影”,快如星火,恨不得立毙龙野于掌下。
  另一边卡雄指尖刚触宝图,天心禅师强忍内伤痛楚;残余功力运至右足,猛力踢出。卡雄右手改扳为切,斜劈来腿同时左掌急探宝图,应手而得。
  他这一变招换式,本是电光石火之间,但天觉大师已抢救到了,功行左臂,硬架卡雄劈下之掌,右手屈指如勾,扣住卡雄握图之左腕。
  此刻,卡雄虽取到宝图,但右掌被天觉大师架住,天心大师那一腿堪堪就到,危在旦夕。卡雄不愧是一帮智囊,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现出他沉着毒狠,左膝一抬,猛踢天觉大师小腹,一矮身右臂一曲一沉,以肘骨横里封人,挡住致命的一腿。
  天下一流高手,如此近身构搏,完全以生死相拚,实属罕见。
  天觉大师吃卡雄左膝撞着,负伤不轻,但卡雄右腕被扣痛人骨髓,于是卡雄宝日脱手。
  此时龙野与洛普拚命攻斗,那边夏日炎黄勇两人,正围攻西巴,正在难解难分之际。惟有红红闲着无事,静观战局,突见天心禅师那边宝图掉落,她娇呼一声,钩竿一抖短剑呼的飞出。
  卡雄忽觉剑风破空,直袭而至,他疾忙闪开,寒光耀目,一道白光飞闪而过。
  那一道白光宛如条露蛇掠地一卷,宝图已被卷起,卡雄心中一惊,左掌奇快绝伦,劲风似浪,觑空一搭白光,一抖一震,宝图有如长了翅膀一般,直飞上空。
  突然一道人影如飞射人,平空跃起,动作异常快速。一探手捞住宝图,来人正是云南毒兵帮,冷面秀士于恶实。
  红红弄巧成拙,羞怒难忍,岂肯让宝图被人抢去,当下娇喝一声,挥动钩竿,短剑转向上升。
  冷面秀士于恶实紧咬牙根,左手硬搁短剑,血光冒现,立破短剑挑破寸余深的伤口,然而鲜血漉在地上时,一阵异味,随风飘散,闻之者头脑晕眩,呕吐不已。
  异味四溢红红撅嘴皱眉,竿法为之一缓。冷面秀士趁此空隙,飞过群雄头顶飘落下降。
  突地几条人影疾比星驰,跟踪追扑,冷面秀士不敢待慢,扬手连挥,千百股细若丝线的毒血,化成一片红幕,阻喝来敌。
  原来这止是毒兵帮是厉害的毒艺,叫做“分血法”,乃用天下一百零八种毒物,运行独门内功法,将毒精吸入体内,渗透茎脉溶于血液,施放时要割破手臂,暗运内功将血液,激射逼出。其厉害与剑鹰帮的“空穴来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凡粘到血液的人,肌肉开始腐烂,三天之后,惟有白骨,它的毒辣之极。
  空中那几条追踪而至的人物,陡见血丝如雨,激射而至,齐闪身躲避,只一面突然火星四溅,热流涌出,血雨变成热流而散。
  冷面秀士岂敢逗留,乘群雄躲避毒血混乱的时候,翻身急跃,晃眼已到殿门,修的黑影一闪,殿门口出现一人,阻住去路。
  只见那人背负一四尺长剑,身披一袭青色懦服,只因他以背向内,故此仅能瞧到他魁伟雄壮的背影。
  冷面秀士陡见此人背上那把长剑,登时一股冷气由脚底直往上升,打个哆嗦,满身毛发直竖,情不自禁地往后倒。
  跟踪追至的,除了天觉大师扶着重伤奄奄一息的天心大师之外,适才拼斗的七人,均不由吃惊后退。
  最是吃惊的算龙野,因为那人背上有一把独异的四尺长剑,同时觉得那人背影极为熟悉,似乎有一股奇妙的潜在关系,但却一时想不起在那儿见过。
  门口那人突然转身过来,但见他剑眉虎目,面泛红光,白髯及胸,迎风飘晃,威严之中流露出潇洒神采。
  群雄见状,一阵欢欣地狂呼:“北神!北神!”
  正在闭目奄奄一息的天心禅师,亦不由强睁双目,欣然色喜。
  卡雄脸色陡变,低声道:“龙老头怎会脱出幽冥岛?”由此可知,北神龙天翔有一段时期,定是被剑鹰帮困在幽冥岛上。
  他们三人在三年前合斗北神,负伤惨败余悸犹存。当下三人打个眼色,悄悄飞身从殿后小门逃走。
  且说冷面秀士于恶实,目光触及到北神龙天翔那种神般的威相,登时双腿软弱无力,差点就地跪落。暗想:完了,碰到这个煞星,该是我于恶实的未路了!
  北神龙天翔缓缓迫上,冷面秀士忽见他双目一瞪,湛湛神光,直射脸上,凛凛逼人,不禁头脑翁的一声,几乎晕绝过去,硬着头皮,逐步后退,想道:“传闻在三年前,东海沙滩上,他单身独剑,挫败剑鹰帮下三大堂主,誉满江湖。
  但那役之后,形影却无声无息地消失江湖,何以今宵神龙突现断肠古寺?”
  两人一进一退,逐渐进入殿中,北神龙天翔沉声道:“云南毒兵帮果然武学绝顶,于当家取得藏宝图可喜可贺。”
  寥寥的两句话,却把冷面秀士听得胆碎魂裂初颤巍巍地将冒风险得来的宝图,双手奉出,道:“请龙大侠愿宥,在下以后不敢。”
  北神接过宝图,向群雄环视略顾,突见遗尸累累,仰天叹道:“冤哉枉也!可惜我迟到一步,致使白白牺牲那么多的人命!”
  此语一出,群雄大大震惊,天心禅师沉声道:“龙大侠此言何意?”
  北神龙天翔闻言一瞥,发言的人是天心排师,却见他精神颓丧,目光惨淡,虽然内伤甚重。龙天翔暗觉诧异,回答道:“早晨龙某无意中经过此寺,深觉寺名取得太觉离奇,因而近人,突见陇石妙算子陈智中,鬼鬼崇崇由后门溜走,龙某感到其中必有蹊跷,待我追上,问他方知如来佛像胸中藏宝之图,已被他施展妙手,启开机关取走,放入卷假图,返回途中,我因政搁延了,想不到以致不幸至此。”
  龙天翔说后,将冷面秀士献给他的那卷假图,顺手展开,群雄哗然惊噫,天心禅师虽摇摇欲坠,仍勉睁双目凝视假图。
  只见那张绢布那里是宝图,而是一张精妙的山水图画。画中假山水泄,花卉树木,错落有致,画得维纱维肖,妙手天成。
  天心禅师一看,虽是一张难得的丹青,但决对不是藏宝之图,失望之余,感念五位少林寺精英,毫无代价牺牲,自已一番心血付诸流水。天心禅师想念至此,登时感到万念俱灰,无颜再见少林寺同门。但觉喉头发甜,丹田中气血上冲,大叫一声,晕绝过去,口中汩汩地流着鲜血。
  这陡然变故,震惊全场,北神龙天翔因不知经过,更比别人大为骇然。
  天觉大师立即老泪横流,轻轻放下天心禅师于地伸手一摸他的鼻孔,还有丝丝欲断而未绝的呼吸,心中始稍宁定,赶紧从天心禅师身上.摸出药瓶.倒出三村碧绿透明的药丸,撬开天心禅师紧闭的牙关,运功将药丸逼人腹内,然后以内功为其舒筋活血,助其五脏复归原位。
  不久天心禅师已悠悠醒来,天觉、夏日炎等心中大定,夏日炎转脸向北神道:“夏日炎冒昧相询!龙兄使肝义胆,誉满天下,定不容妙算子这等行径,大概已经将藏宝图原壁取回吧?”
  北神龙天翔笑道:“夏兄久违了!妙算子这番偷取宝图,并非恶意,而且势也不容他不如此作法。因他唯一挚友陇左云一平在三天前突被一头千年毒蝎所伤,命在旦夕,仅有玉佛像能够治疗,妙算子为救好友,迫不得已而如此!”
  群雄一听,不胜感动。要知一个生性怪僻,不喜和人交友的人,其内心蕴藏的感情,也许较常人更为丰富,妙算子止复如此,平生只有云一平是唯一知已,云一平的性命即是他的性命,此际云一平命危西山,何能责怪算子不应如此。
  突然,北神龙天翔双眉一挑,厉喝一声:“什么人?鬼鬼崇崇躲在屋顶。”语音未毕,庙顶上传来三声鹰鸣,凄厉之极。
  鹰呜之声,刹那间已出数里之外。敢情这三人正是卡雄他们方才溜出之后,并未立即走开,而是躲在上面偷听,此刻被北神惊觉,他们不敢再逗留,赶快逃去。北神龙天翔脸色陡变,将假图抛给夏日炎,道:“消息被剑鹰帮得去,妙算子必有危险,我得及时赶上。那张假图是妙算子住宅周围机关布置情形,非有此图无法进他住宅,以后你可将图向他换取玉像。”
  龙天翔交待后,正转身要走,后面忽传来:“请慢走。”之声。
  龙天翔扭头一看,但见一丰神俊朗,容貌俊逸的少年,跃步超前。
  北神一怔,只觉这少年身形容貌和自己爱子龙射英,长得维妙维肖,丝毫不爽,但事急,无暇顾及,仓忙道:“少侠若有赐教,后会有期,只因佛光玉像如落在剑鹰帮之手,武林浩劫,不堪想像,所以恕我不能再稍为耽搁。”
  龙野闻言,呆然怔住间,清啸声中龙天翔,身影已杳,一点黑影,带着啸风锐声,隐没在晨雾迷浮中。
  龙野失魂落魄,直视庙门,如有所失,宛如大海孤舟。茫然无依,心灵空寂,泫然欲泣,但却说不出所以然。
  夏日炎嘿然无语,转身欲将假日交给天心禅师,突见他闭目而坐,寂然不动。
  一个可怕念头,闪电掠过脑际,夏日炎心头一震,伸手一按他的脉,跳动甚微,欲微欲续,暗吃一惊急忙叫道:“禅师,禅师……”
  天觉大师闻声惊觉,忙伸掌抵住禅师背心,一道热流缓缓导人……
 
 
第七回 危机重重
 
  天心掸师悠悠睁开眼睛,淡淡一笑,道:“西方极乐,功成正果,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不必惊惶……”
  天觉已经感到不对,泪水泉涌,上前跑落地上,道:“大师兄有何遗谕?天觉必竭力做到。”
  夏日炎目睹天心排师心喘吁吁,似正勉强忍受痛苦,他赶紧转到排师背后,伸掌导出自家真力,贯注禅师体内,助他压制重伤的内腹,并助长其残存生命力。
  群雄知道这一代高僧,眼看就要返归极乐,纷纷肃容站定,仅有冷面秀士与崆峒四子等寥寥几位,素来与少林派不睦,悄悄溜走。
  他们几位这种举动,对于少林派辱海之极,黄勇、龙野等勃然色变,若非天心禅师鹤驾归西在即,否划必将教训他们一顿,但仍禁不轻哼一声,对于这些人恼恨在心。
  天心禅师强忍痛苦,沉声道:“天觉师弟!”语音坚定,不减往常。天觉大师应道:
  “天觉在此,恭听遗谕。”
  天心禅师缓缓指向龙野,继道:“本座奉先师遗谕,执掌嵩山少林寺以来,总共有五十多年,外派人士对于本门有恩者,不可胜数,但其中首推这位龙小侠,对本派思重如山,以后他寻找本门一位借家逆徒复仇,你们不得过问。”
  天觉大师肃容敬答:“叛逆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少林寺门下绝不会为逆徒而忘却大恩。”
  龙野听得有点惭愧,热血上涌,脸都红了,立刻突然道:“晚辈略较博力,义所当然,掸师不必莹击于怀。至于后辈和贵派那位华云海的芥蒂,只不过意气小事,就此一笔勾消,不再计较。”
  天心掸师向他微微一笑。他再转向跪在面前的天觉大师,道:“本门有一位俗家后起之秀孙大真,天生异禀,聪慧无比,现已得乃父孙堂的真传,而且有青出于蓝之势。你回程时,顺便带他回少林寺,麻烦返修的二师叔,传授他本门达摩祖师内功心法,异日功成之后,令他竭力消除剑鹰帮这批恶魔……”话尚未完,一阵头晕目眩,腹口血气之冲,鲜血冲口而出。
  天觉大师急声道:“师兄尚有何遗谕?”
  天心排师喘气道:“记住,剑鹰帮消灭之后……孙大真……应……”
  语音愈来愈微,终于一代高僧;鹤驾归西,少林寺一代掌门人,从此长埋地下,但亦为少林后辈留下不可磨灭的功绩。
  群雄如丧考妣,不上宛惜,他们含着一眶热泪,悄悄地离开断肠古寺。
  群雄走后,正殿中充满着一片凄凉寂莫,红红倚在龙野肩上,这一位向来坚强调皮的少女,眼看这幕惨剧,忽然间变得柔弱起来。
  黄勇自告奋勇,自愿到江陵城叫一辆马车,来装载天心排师等六位高僧的尸体。
  龙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解下背上红白两剑,走近夏日炎身边,双手揍剑,道:“夏前辈侠名卓著,晚辈仰慕之久,恨不得永随方右,常受教益,奈晚辈有急事待办,须往东海一行,但恐此去凶多吉少,是以烦麻前辈,将这两把宝剑转交适才那位前辈。并将时日误入桃花阵之事扼要说也,夏日炎一听北神爱徒四一虎绝命在桃花阵内,登时心中一凌,暗叫:
  “要糟!”
  但他并未露出神色,雷然笑道:“这件事并不困难,老朽倒可作得到。”说着接过那二把剑,沉吟一会,突然道:“小侠义薄云天,令人钦佩,但不知你这次急着往东海,有何要事待办?”
  龙野不敢隐瞒这位侠名誉满天下的老英雄。逐将自己身世以及往东海救父母的事情,一句不漏的述出。
  夏日炎面色陡变,情不禁退后半步,惊疑道:“令尊是龙射英?”
  龙野从夏日炎突然吃惊的表情中,知道这其中定有原故,怯怯的道:“敢情夏前辈认识家父?”
  龙射英是剑鹰帮的帮主,何人不识。但其人行踪不定,凶名四播,因此夏日炎恐怕说出有伤龙野纯洁的心灵,故不愿直接道破,乃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可是寰海之内,为一个人认得他,而且有极亲密的关系。你不必枉费心神到东海,只要找那人一问,便不难与你父母相见。”
  龙野一听,喜孜孜的激动道:“那人是谁?”
  夏日炎睹状,暗欢一声,道:“这人你已认识,他就是方才神龙一现,大名鼎鼎的北神龙天翔。你可到妙算子那里去找他。”
  龙野听夏日炎这么一说,登时心急如焚,一拱手道:“多谢夏前辈指点,后辈感激莫名,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回首向红红,道:“红姑娘,你应该赶快回去,以免你父亲倚门盼望,耽心挂念你!”
  红红一嘟嘴,不悦起来。龙野着笑一下,掉头毅然飞跃出庙门而去。
  红红望着龙野疾速而去的背影,芳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一种莫名的寂寞空虚之感,袭上心头,不禁黯然神伤,他几次移动双足,想追踪而去,但一般少女的自尊感,使她犹豫不决,怔怔不前。
  且说龙野怀着比脚步更急的心情,施展怪异的轻功术,强弩神箭,风驰电掣地往前急奔,沉雄威猛的喝声,响彻四野。
  这时,天色已大亮,一轮旭日,冉冉由东方升起,绚丽霞光,照人朝霞之上,晶亮焕彩。
  盲目奔驰了一大段路程,龙野才想起,究竟陇石妙算子陈智中住在何处?自己可全然不知。
  一念及此,忙收势停步,放眼一看,四周山峦起伏,一望无际,鸟兽绝迹,一片恬静。
  他那有半点欣赏的心情,略略一辨地形,知道自己是冲西北方奔行,距离断肠古寺,起码已有百里之外。
  他苍茫听顾,不禁轻轻叹喟一声,惭愧忖道:“我羞为男子汉,红红比我强得多了,她是个娇弱的少女,却能独自由东海跑到中原,闯荡江湖,随心所欲,而我却自忙瞎闯,毫无经验。”
  一想及红红,他脑海登时浮出一个娇艳绝伦,天真无邪的少女来,凭添无限惆怅,喃喃自语道:“她虽然调皮,却调皮得可爱,固然有点野,却野得叫人喜欢……”
  一阵山风拂面,他神志为之一清,暗道:“我尽想起那些无聊的事干吗?妙算子陈智中既然以陇石右自语,可想而知他必居住在陇右一带,到陇右一问,不难找着。”
  意念至此,再不犹豫,翻山越岭,又奔行了数十里,放眼四顾,只见山势回绕,五条五谷,盘曲蜿蜒而合。龙野停下脚步,凝视一下四周山势,暗忖:“山势回绕,谷道回旋,不知走那一条山路才好?”
  他企图找山民樵夫,一问山岭之路,但只见中午的春阳庄点得群山凝翠,一片山奇的寂静,了无不迹。
  突然,龙野瞥见山径旁边,不由他透出惊喜。只见在枝叶浓阴中,一大叶白色野花,被人摘去不少,梗之处,痕迹犹新,显然摘花人离此不久。
  他目光逐渐前移,正中间一道曲折的山谷,碎石地上遗留一条白色花蕾,不时因山风拂吹,飘飘飞舞。想来摘花人定由此路而去,于是他立即追踪前往。
  龙野放腿急奔,直如怒箭划空,转折奔前,片刻之间,景物突然一变,只见一残碑断碣,荒坟累累,人目的敢情是一片墓地!
  由于眼前景物突变,龙野怔了一怔,总有所觉,眼光急急地环扫一匝,只见一位白衣女人,宛如大理石像似的,痴立在一座奇大的青坟之前。
  那女人长裙无风自动,摇曳于地,身材条条,面目以白纱遮盖,隐约可辨出是一位至娇至美的佳丽。
  那座青坟两旁,摆投了不少奇禽怪兽的石雕像,占地很广。坟前竖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碑上字体龙飞凤舞,雕刻精劲有力。对聊是:“断肠无心情天最恨”,“佳人有意爱海难填”,下面一行大字“洛一谷之墓”。
  龙野看后,心中大为震惊,暗忖:“洛一谷!洛一谷他不是断肠占寺的建造人吗?他不是百年前轰动天下的大盗洛一谷吗?”
  忽听一声娇叱,那痴文如石像般的白衣女人,身形破空而起,龙野闻声,抬目望去,只见她手足微张,海燕掠波也似,电急的向自己当头罩下。
  龙野猛吃一惊,蓦觉对方这招,玄妙无比,简直如阳光普照,无所不及。
  他奇怪对方为何一言不发,便猛施煞手,既无冤,又无仇,素味平生,却是为何?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衣女人罩落的身形,愈临近劲风愈是加强,直如泰山压顶,重逾万钧_龙野急中输记,怒吼一声,右掌骄指抵天,左掌仰掌微吐,电光万人间,身形连换六式变化,无一式不是妙到极点,那白衣女人招式,立受到克制,竟然无法落下。
  龙野使到第六招,左掌突出,时间不徐不疾,翻掌抓去,猛然一拉,一块白纱应手而落。
  那白衣女人惊呼一声,身形疾然飘了开去,宛如嫦娥临风,白衣飘飘,曼妙之极。
  龙野并不是追逼,俯视手中白纱余温犹存,幽香扑鼻,敢情是那白衣女人这央纱巾,已为龙野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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