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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无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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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知其
【由文，】
001拍苍蝇
“大周朝哪位有头脸的女子十九岁了还没有婆家？亏她还有脸敲锣打鼓的过生日！”
“昭容表妹还不知道明瑾曦那德性？自诩大周朝第一郡主，连公主们都不放在眼里，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这倒罢了，谁叫她是皇上唯一的亲外甥女，可恨的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克夫命，偏还缠着孟世子，郑七公子，还有岳四公子他们不放，
恨不得将稍好一点的公子哥儿都害得如汪大公子一般！”
“可不是？现新来一个段世子居然也被那扫把星迷住了……。”
坐在凉亭里的两位衣饰华丽的十三四岁年纪的贵女口沫横飞，越说越来劲，一旁侍立的小丫鬟们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主子们的话被
人听了去。
凉亭建在一堆假山石上，下面是一道紫藤花回廊。
盛开的紫藤花密密垂下，有紫色的花瓣雨飘落，廊下站着三名少女，中间一名少女骨子里透着贵气，个头高挑，美艳不可方物，此时正神情忧伤地听着头顶上传来的肆无忌惮的嘲讽。
郡主明瑾曦柳眉微皱，白瓷般的俏脸上一片迷惘。
袁天师那老货定是早料到了今日之局面，才一走就是十一年，他的死活倒无关紧要，却害得堂堂清河郡主明瑾曦十九岁了还没人敢上门提
亲。哼，皇后命变克夫命，亏那老货想得出来！现在即使袁天师和她父亲忠义候明候爷跳出来向天下人澄清，也没有人相信样貌出众，满腹“
经纶”的清河郡主是天生的大富大贵的皇后命。
更重要的是当今皇上早年养了一大群公主，好不容易得来两个皇子，现在一个才四岁，另一个还不到半岁。如果她真是皇后命的话，那么她就得嫁给比她父亲还大的亲舅舅或者可以做她儿子的皇子表弟，还得看当今国母夏皇后与两位贵妃娘娘愿不愿意，否则就得改朝换代，皇帝另立，再不然就是冒充公主去和蕃，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是找死的结局。所以为了遮掩她那所谓的皇后命，明瑾曦这“克夫命”的名声只能背到棺材里面去了。
“兰心去拍上面那两只讨人厌的苍蝇，小心别拍死了，宝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去清河。”明瑾曦的声音如风中的萧声，幽怨婉转，眼
眸里却突然煞气重重，背后说人坏话都能被本人听见的蠢货，不打不长记性。
“是，郡主！”感受到郡主的怒意，连寒毛都竖起来的两个侍女赶紧跑走。
不一会儿，浓郁的紫藤花香中，传来女孩子们的尖叫，还有“劈里啪拉”的耳光声，“俺们郡主说了，你们像苍蝇，但是不能拍死你们，
下回就不一定了，呵呵！”兰心开心的笑声随风飘出很远。
明瑾曦负着手，满意地学着男子们迈着八字步朝荷塘中间的九曲桥走去。
一抬头，猛然发现桥中间站了一名玉树临风的白袍少年，正是明家九小姐明月珊及明家老夫人的娘家嫡亲侄孙女儿郑昭容口里提到过的镇
南王世子段和风。
明瑾曦嘴角微翘，八字步不知不觉地变回小碎步，“段和风，你不和孟丰羽，郑乐康几个一起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明瑾曦笑道，语
气好似对方的长辈或姐姐。
段和风微红了脸，明瑾曦如叫孟丰羽一般对他直呼其名让他莫名激动，“和风见过郡主，和风刚来京都，幸蒙郡主，孟世子，郑七公子，
岳四公子等热情招待，为表感谢，明日和风想请几位赏脸去醉仙园吃螃蟹！”
“螃蟹？现在这季节哪来的螃蟹？”明瑾曦疑惑道，段和风脸又红了，忙说道：“是和风这次从云南特意带来京都的，大部分送进了宫中，还留下几小筐想请郡主及各位世子，公子们也尝尝鲜！”
明瑾曦恍然，“滇南来的螃蟹啊，可惜我今天要去清河的别院，半个月后才能回京，这螃蟹恐怕我是没有这口福了，不过，下回你家再送
螃蟹进京时可以叫人送几只来我开开眼界。”
段和风面露失望之色，愣愣地说道：“原来郡主要去清河，这次只好如此了，下次我多带些来，请老候爷夫人，长公主也尝尝。”
明瑾曦并不讨厌这位温润如玉的段世子，也知道这段和风自从见过她一面后，便与孟丰羽那些家伙们混在了一起，借此接近她。不过呢，
如今的清河郡主要的可不要小心动，日思夜想的是如何给自己找个过得去的男子嫁了，免得母亲及父亲着急上火，最怕的还是她那皇帝舅舅耐不住了，不打招呼便给她来个赐婚。
“我现在要去浣花厅见我母亲，段世子，可否与我一同前去？”明瑾曦试探道，她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善后。
“明大人与孟世子他们正在那边比赛射箭，等一下我与他们一起去拜见长公主！”段和风犹豫着说道，这里的明大人便是明家三老爷，忠
义候的嫡亲三弟明鸿达。托长公主的福，皇帝赏了他个正五品上的中散大夫，不用做事光领薪俸，成天在府里遛马逗狗，明瑾曦的父亲明候爷
常驻漠南，府里的需要男子出面的迎来送往的便是他了。
明瑾曦对这个段和风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不知进退是一件很让人伤脑筋的事情，幸好这段和风还知道若他们两个真的一起去浣花厅见了她
母亲长公主及其他亲戚长辈会是什么后果。
忠义候府的东南角有一处宽敞的水榭，因偏僻少有利用，府中人口多了之后，明瑾曦的母亲安庆长公主便将之收拾出来，改成一座花厅，夏天时在此小憩倒也舒畅。
明瑾曦一路观花拂柳，用心记下那些稀奇花木的位置，打算让人来挖些移到她的别院去。
走上木桥明瑾曦才发现白色厚底缎靴上沾了些泥点子，候在桥边的一个小丫鬟见状赶紧上前回道：“禀郡主，奴婢是去嫦桂院另取一双，还是用干净帕子擦一擦？”
“擦吧！”明瑾曦打量了一下这个伶俐的小丫鬟，眉青目秀，最多十一二岁的样子，“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叫什么名？”
“回郡主，奴婢宝珠，是刚进来的粗使丫鬟，还未分到主子院子里。”那丫鬟一边用手中白色的锦帕麻利地给明瑾曦擦鞋，一边答道。
“宝珠？”明瑾曦来了兴趣，“我院子里也有一个宝珠，不如你也去我院子里？”
那叫宝珠的小丫鬟先是一愣，后是大喜，忙磕头道：“谢郡主，奴婢一定听郡主话！”这府里的下人谁不知道候府里最轻松自在，赏钱又
多的去处就是郡主的院子？
“你先跟我去浣花厅，然后再去嫦桂院找刘麽麽。”
明瑾曦无视桥头上其他几个小丫鬟投注到小宝珠身上的羡慕和忌妒的目光，摇摇摆摆地向桥中间走去，不小心又得了一个有眼色的小丫环，郡主的心情显然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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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老夫人的算计（一）
明瑾曦示意门口的婆子不必通报，自己很没形象地凑到浣花厅的碧纱窗往里看。
“啧啧，瞧这珍珠玲珑宝塔，也真真只有皇帝家才拿得出来，也只有瑾曦郡主才有这份恩宠！”这是被拍的苍蝇之一郑昭容的母亲岳氏，
同时也是郑乐康的继母，靖国公府岳家的一名庶女。老忠义候夫人，也就是明瑾曦的嫡亲祖母郑氏与现今的承平候是嫡亲兄妹，郑乐康的父亲
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世子。
“表嫂，你才看到今年这一件便这般稀奇了？去年皇上还赏了郡主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两颗，前年……。”这位是明府三夫人孟氏，永安候
岳家旁支嫡女，孟丰羽的堂姐，这家伙常拿这层关系来压明瑾曦，却被兰心揍得很惨。
“母亲，三弟妹，你们要的桔梗茶可以喝了！”这淡淡的带点不耐的声音便是皇帝的胞妹安庆长公主了，明瑾曦有点替母亲难过，大周朝
最娇贵高雅的女人不得不与一群庸俗的三姑六婆厮混应酬，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声音只停顿了一小会儿，二伯母小郑氏又开言了，“大嫂，上次我与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长公主不出声，老夫人却出言道：“我说公主媳妇，你也别太惯着瑾曦那丫头了，她的身份虽然尊贵，可年龄在那里，再也不能耽搁下去
了，你要看不上郑家的，岳家那孩子也不错，都是簪缨世家，模样整齐的，难得的是他们不信那些流言。”
明瑾曦一直搞不明白她从小便在这位祖母面前装小白兔，她祖母仍然到现在都看不上她，郑家与岳家那两小子看起来倒是花团簇锦的，长
得好，又是嫡子，可一个爱扮女人养漂亮小子，一个常把下人打残，都是烂了心的倭瓜，被失望的家人甩出来的，她再不讨喜也是她的亲孙女儿啊，岂能连那种人都往她母亲眼前推的？
“母亲，瑾曦看着大，其实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再说了，这婚姻之事也急不得，候爷也常来信说，等到年底他回家后再议这事。”长公
主对婆婆的话语中少了不耐，但仍然淡淡的。
“等到明年瑾曦就二十虚岁，比她小的五丫头，六丫头都快生第二个儿子了，公主媳妇你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来，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将
这事交给我来办，好歹她也是我明家的孙女儿，家里的女儿都是我作的主，我看她们哪一家都过得不差。”老夫人直接摆起婆婆的架子来。
明瑾曦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连个庶弟庶妹都没有，在明家的孙女儿中排行第四，因是皇帝赐的名，又有郡主封号，所以在家中姐妹没有排行，大家都称她为郡主姐姐或妹妹。明家五小姐与六小姐刚及笄就出嫁了，嫁的都是权贵之家，今日应老夫人之邀回来为郡主过十九岁生日，她们一接到帖子便知道老夫人是想借故恶心一下长公主，此时见祖母提到自己，便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长公主及明瑾曦。
“母亲挑的人自然是好的，但媳妇怕的是皇上另有安排，我们又不敢去催促。”长公主不得不又将皇帝兄长抬了出来。
老夫人怒“哼”一声，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皇上是另有打算，还是在为难？你也不看看瑾曦被你惯成啥样了，成天与一群公子
哥儿混在一起，一个月里倒有一半时间不着家，不事妇工，也不侍奉长辈，那一点像我明家的女儿了？你还好意思提这个！”
“祖母，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孙女儿如果不像明家的女儿，那便像韩家的女儿了？可我母亲是大周公认的孝悌之妇，皇上的亲妹妹，教出来的女儿岂是差的？祖母说得孙女儿如此不堪，是认为天下人眼都瞎了，还是对我舅舅不满？”明瑾曦最不能忍的便是母亲受委屈，所以一掀帘便跨进了花厅。
花厅里瞬间诡异地安静下来，对皇上不满，这可是大罪，就算是长公主的婆婆老忠义候夫人也一样担当不起，老夫人气得双眼翻白，指着
背了一身灿烂阳光晃悠悠地从门外走来的明瑾曦，一时岔了气，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伯母小郑氏担心明瑾曦说出更出格的话来，忙站起来说道：“瑾曦别乱说话，你明知道祖母不是这意思，你祖母不是为你的亲事着急么
？”
“着急？我花的是我母亲的封赏和食邑，没花候府一个钱，将来嫁妆也自有我皇帝舅舅准备，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自有清河县给我埋骨，何须祖母操心？”明瑾曦是那种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得让对方痛三年的性子。
老夫人终于顺过气来，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明瑾曦大骂，“混帐东西，难道我忠义候府是平民白丁？还靠你母亲来养女儿？你母亲是公
主，也是明家的媳妇和当家主母，我忠义候府所有的钱物都归她管，就算是亏了别人的，难道她还能亏了你的不成？来人啊，给我将这不敬尊
长的东西关进祠堂抄一百遍孝经！”说罢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目光垂到茶怀上，一言不发的长公主。
一旁的丫鬟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上前，连老忠义候夫人身边最贴心的桂麽麽都装着没听见，一边给老夫人顺气，一边
小声劝解。
明瑾曦开始在花厅中间踱起步来，似笑非笑地用目光扫着厅内有些心虚的贵妇们，“祖母，你老人家可要想好到底关不关我，月底便是皇
后娘娘寿诞，到时我没抄完孝经，祖母你是让我出来呢，还是继续将我关着？或者我不高兴了，我皇帝舅舅问我为何事烦心时，我不小心说漏
了嘴，可别又怪我向皇帝舅舅告状啊！我们这些没当过家的好糊弄，我那皇帝舅舅可是当天下人的家的，自然知道一个几十个主子，一百多个
下人的候府一年需多少银子，自然也算得出来父亲的封赏和俸禄，加上家里那几亩田，几个不赚钱的铺子的出息能不能维持整个候府的开销，
况且那点子银子还得留一半给祖母你零花。祖母，我母亲明天要跟我去清河别院，这家还是你自己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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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老夫人的算计（二）
老忠义候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母亲是长媳，又是候爷夫人，况且这候府的主母她也做了几十年，岂有说当家便当家，说不当家便不当家的？”
“哟，祖母，你是吃定我母亲好说话？”明瑾曦动了真火，这老太太还真是有些给脸面不想要了，“你们吃我母亲的，用我母亲的倒罢了，偏还不知感激，天天挑三窝四的惹我母亲生气，我母亲不稀罕搭理你们，你们当我也是傻子？祖母，候府每年的进项满打满算不足五千两银子，而花费却需上万两！二伯父，三伯父的俸禄一分银子没上交，还时不时向帐房支钱，二伯母你天天喊病，每月便需二百两银子的老山参吊命，是吃了的，还是拿回娘家的药铺里换银子了，你自己心里最有数！三伯母，你最是贤淑，拼命给三伯父纳姨娘，一纳便是十个，自己却连一个帕子钱都不出，家里的姑奶奶，小姐们出嫁，个个要八十一抬嫁妆，候府好风光啊！殊不知我母亲这二十多年前后贴进去差不多十万两银子，祖母，你可以装着看不懂帐本，不等于别人也看不懂帐本，即便是大家都看不懂，不是还有户部那些专管算帐的属官么？到时我请皇帝舅舅出面，多请几个高明的来好好清算一下这二十多年的帐目。”
“混帐，皇上日理万机，岂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你休要丢我忠义候府的脸面！”老夫人有些色荏内厉，回头去看长公主，希望她能出面喝止一反常态的明瑾曦，谁知长公主正在神游，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她们的争执，不由得心下更加慌乱。
“忠义候府不想丢这个脸面也行，祖母，你将我母亲的银子补上吧，说起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亏空，也怪我母亲对你们太过纵容，不要零头只算十万两整，一半算我母亲倒霉不要了，另外五万两银子祖母你总要补给我们吧？”
“放屁！”老忠义候夫人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她是尊贵的公主，她自己愿意贴的，与我候府何干？凭什么叫我老婆子给你们填亏空？”
“不填也行，下月起这管家之权祖母还是收回去吧，你自己当也好，交给别人当也好，都随你高兴！我母亲当了二十多年的冤大头，如今不乐意了，以后你们吃老山参也好，养姨娘也好，存私房也罢，都不与我母亲相干。”明瑾曦说罢，朝着她母亲眨眼睛，长公主不禁露出溺爱地笑容，丝毫没责怪的意思。长公主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思？是想借机敲打一下候府这群贪婪无知的妇人，给她出口气。
二夫人小郑氏，三夫人孟氏一听慌了，忙上前来拉住明瑾曦的手安抚道：“瑾曦，我们的好郡主，你快消消气，少说几句吧，别气着祖母和你母亲了。长公主的贤名天下皆知，舍公主府不住，几十年如一日地孝顺婆婆，操持家务，这些我们都知道，心里也感激得很！”
“是啊，长公主一直对我们这些妯娌关爱有加，谁不羡慕我们呢？候府的家也只有长公主当得下来，换谁都不行！”孟氏也赶紧说道。
“二伯母你是想说我母亲有御赐的长公主府不住，却跑来候府与你抢这管家之权吧，三伯母，你是想说别人都羡慕你们摊着一个自愿养着你们的冤大头？”明瑾曦揶揄道，难怪爱母亲到心尖尖上的父亲竟然会同意母亲回候府管家，实在是这一屋子极品让人无语，若没有长公主与忠义候这两块大招牌替他们挡着，这候府还不知道让她们闹腾成什么样子。
小郑氏与孟氏脸上的笑容也快要挂不住了，“瑾曦，你怎能这样说伯母？我们的心思……。”
“好啦，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不用多说，”明瑾曦甩开二人的手，用帕子拂了拂了被抓皱的袖子，“祖母若还让母亲管家，从下月起，府里有多少进项便花多少银子，我母亲一个子儿也不会往里面贴，母亲从前百般照顾你们，你们却时不时搞些小动作来恶心我母亲。祖母，我长到十九岁，你从来没想起要与我过生日，今天你倒想起来了，还昭告天下，你是想向世人炫耀尊贵的长公主有一个嫁不出去的克夫命女儿？”
老夫人心虚地坐回椅子上，看着咄咄逼人的明瑾曦，无力地说了句，“你胡说！”
明瑾曦笑了，心情大好，“顺便再告诉大伯母与表婶一声，刚才明月珊与郑昭容出言不逊，我让人给了她们一点教训，哦，就在紫藤花走廊上面的凉亭里，你们可以派人送点伤药去！”
小郑氏与岳氏惊叫出声，“郡主，你把她们打伤了？她们到底哪里惹了你？”
“说我是克夫命啊，我父亲说了，凡听见说我克夫命的，让我只管打，打死打残都有他顶着，我想着与她们好歹也是亲戚，只让兰心去小小地教训了她们一下，放心，我没说让兰心将人打死，她一般都会给人留半条命的！”明瑾曦懒洋洋地说道。
听说是那个一人可以打倒十名护院的黑丫头出的手，岳氏立刻就哭了，赶紧带人去凉亭找郑昭容与明月珊两个，小郑氏则直接晕了过去。浣花厅里一团乱，老夫人反倒没了声气，估计正在惦量明瑾曦说的不再贴银子是她临时的气愤之语，还是公主真有此意。
明瑾曦来到母亲面前，轻轻地蹲下，“母亲，瑾曦又给你添麻烦了！”声音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孩，秋水般的眼眸里却是浓浓地笑意。
安庆长公主用春笋般的指头点了一下爱女的额头，将明瑾曦拉起来，侧身对老夫人说道：“母亲，侯爷常劝我不要太操劳，所以将来这家里的事，还请母亲多费心了。儿媳身子有些不舒服，告退！”
老夫人一窒，张口想说什么，明瑾曦却不给她这机会，“祖母，你放心，我和母亲都不会乱花公中的钱，其他伯母月例多少，我母亲便多少，孙女儿的也一样，绝不敢比姐妹们多一个钱！瑾曦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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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母女
明瑾曦吊在母亲的膀子上朝庆园去，庆园是忠义候专门为长公主修造的园子，既有京都的大气，也有漠南风情，经皇帝默许仿造了长公主出嫁前的住钟鸣宫格局，与老候爷夫人与二子，三子同住的留园遥遥相对，各成一体，除了晨昏定省，大家基本上是关起小角门来各过各的日子。
长公主看看后面跟着的小宝珠，“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小丫鬟，我特意给你留着的，她家里祖辈是花农，伺弄花草还有几分手段。”
“谢母亲，我别院里正愁没有替我看着花草的人。”明瑾曦喜不自胜，“我现下就带她去别院！”
“才回府又要去清河？”长公主抚着女儿的头发有些不舍，忽尔想到京都里那些流言，或许别院才能给女儿一方清静，便又说道：“皇后寿诞你要提早一天回来，免得意外延误。”
“母亲，你不随我去清河？母亲你就听父亲的，随她们闹去吧，大不了我去求皇帝舅舅再赏我们一座宅子，我们直接搬出去了事。”
“母亲知道瑾曦的孝顺，但是事情哪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母亲退回皇上赐的长公主府，与寻常妇人一般嫁入候府侍候婆婆，和睦亲眷，低调了二十多年都还有人说忠义候是外戚，位高权重须提防，戍边十余载你皇帝舅舅都没有开口将他调回京都。再者你祖母和二房三房都是扶不上墙的，除了窝里斗，什么都不会，花点银子倒没什么，怕的是她们没我看着出去乱窜，如今沈贵妃与孟贵妃为争储君位，正斗得你死我活，朝堂上也在拉帮结派，宫里宫外一团乱，皇后又睁只眼闭只眼，以他们那种智商，若被有心人利用，一不小心便会祸及你父亲与候府。况且我答应了你父亲要帮他照看好家人，自然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撒手不管，不过我不会再往里面贴银子倒是真的。”长公主无奈地叹口气，又说道：“眼看你父亲再过得一二年，将你大哥与二哥带出来，请封世子之后，他便可以交出漠南的兵权回京都来陪我们了，我们也得给自己留点防身的银子。”
父亲一生征战，早点卸下担子回京都一直是母亲期望之事，明瑾曦却认为母亲将这事情看得简单了。父亲能不能从漠南回来，主要的还是看皇帝舅舅的意思。皇子年幼，大周朝仰仗手拥二十多万明家军，号称“漠南王”的父亲的地方多着呢，决不会是想交权便能交权的，看着母亲期盼的目光，瑾曦不忍心打破母亲的希望，便笑着说道：“母亲还要为瑾曦攒点嫁妆，总不能全都让皇帝舅舅出了吧？”
“你这财迷丫头，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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