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无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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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因你娶夏遥而的意为难你，甚至让你丢官陨身，你也愿意？”明瑾曦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手里拉着小脸已经羞成一块红布的夏遥。

周吉春一眼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娇羞而不失落落大方的俏丽小佳人，立时又惊又喜，不自觉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衣角将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于是更加手足无措，脸膛红如关公，堂堂探花郎犹如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

长公主与明瑾曦“扑哧”一声笑出声，夏遥倒是对足比她高半个头的周吉春敛衽一礼，然后飞快地藏到明瑾曦身后。

周吉春又羞又窘，也连忙回礼，眼角却不住地往夏遥那边扫，这哪里是无盐女，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子。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明瑾曦继续追问。

“下官奉公守法，按三媒六聘之礼娶妇，谁能奈我何？况且，逼急了下官还可以告御状，再者有夏将军与长公主在，屑小们再猖狂又能狂到哪里去？”

这倒是精明人说的大实话，孟丰臣敢对夏震的准女婿下黑手，那他也别想善了。

长公主轻咳一声，对周吉春说道：“时辰不早，我们也要回府，原本置有一桌酒席也没时间享用了，银子我们已经全部付过，周大人不若留下来用晚膳，后会有期！”

长公主母女带着夏遥迅速离去，周吉春遥望着贵女们的婀娜背影发愣，好半天才回过神，她们都这样走了，还没说到底有没有相中他，于是，这位年轻的探花郎一拍脑袋便跟了上去。

马车上，明瑾曦母女笑看着脸差点埋到胸前衣襟里的夏遥，“遥儿到底满不满意，给我们一句准话啊？”

夏遥抬起头来嗔怪地看了明瑾曦一眼，“郡主姐姐明知故问，他都那样说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怎么说了？”明瑾曦故意问道。

“他说他一辈子不纳妾！”

长公主也点头道：“别的倒罢了，单看这个周吉春说话还算实诚，遥儿就能嫁，不过，遥儿你也要想好，周家确实穷困，恐怕那小院子连你的嫁妆都装不下，况且，过贵富日子的人与过惯穷日子的人之间相处也有个帐算，嫁人易，一起过日子难啊！”

“我既愿意嫁他，他的家人我自会包容，我嫁妆可以先存在家中，等周家条件好了再回来拿！”夏遥道，看样子已经看准了周吉春。

“这个不难，明日我送他家一座大宅子便是！”明瑾曦道。

“不，郡主姐姐，将来我的嫁妆给他们花是我心甘情愿，若是现在便给他们家太多，我恐怕他会有想法！”

“瞧瞧，连这都想到了，果然是女生外相啊！”明瑾曦笑道打趣道，将夏遥羞得干脆躲在长公主背后不出头了。

忠国公府门前，去长安大街去逛了一圈的明瑾曦等人乘坐的马车正要驶进小角门，却听后面传来周吉春气喘吁吁的声音，“郡主请留步！”

接着是周管事惊讶的问道，“周大人，你这是跑着从醉仙楼过来的？大人怎么不雇辆车？”

三人面面相觑，明瑾曦打开帘子说道，“请周大人马车旁说话！”

“郡主，下官可以托人去夏家提亲了么？”周吉春弯着腰扶着车壁痛苦地问。

“你随时都可以去，不过你身上果然连雇车的钱都没有带么？”

周吉春听到亲事已经敲定，立时眉开眼笑，“回郡主，下官有带车资，不过一时情急便忘记雇车了。不过，郡主你好人做到底，再借我些银子如何？”

明瑾曦是真正的愣住了，读书人不是很讲气节么，怎么随便就开口问人借钱了？“如果我没听错，你是在跟我借钱？”

“不错，千真万确，下官的家境郡主想必也清楚得很，我担心家中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让夏小姐受委屈，另外，我家那院子也太窄小了些，我想租一个大一点的宅子，至少也要有地方放妻子的嫁妆，当然，我这银子是要写借据的，算利息，亦可找保人，求郡主成全！”周吉春一口气说了出来，兴奋中带有自信坦然，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借钱娶妇而局促自卑，这样能屈能伸，坦荡自信的人无论他将来是不是前程似锦，都不可能是一个卑鄙小人。自此明瑾曦才真正相信这个周吉春可以做夏遥的良人。

“那么你打算借多少？”

“我家中尚有三百两纹银，是下官卖字画所得，若再加上秋敬，应该有四百五十两的样子，我想再借五百两，两年后还清！”周吉春认真地说道。

“我在城南有一座三进的半旧宅子，离翰林院较近，买来时花了二千三百两银子，再加上我刚花了五百多两银子翻修，那院子立刻就可以住人，最近城南房价上涨，如果我现在出售最少可卖三千多两银子，我便算你三千两整，我再给你加上三千两银子置办聘礼等，共是六千两，年息一分，限十年还清，你若觉得可以，便随管事的去写借据，明日再去将房契的名字改成你的！”明瑾曦十分公事公办地说道。

125订亲的效应

周吉春的样子像是高兴得失了神，好半天才抱拳说道：“大恩不言谢！下官不打扰郡主了，这位管事，请带我去写借据！”

夏遥突然抱着明瑾曦轻轻地啜泣，长公主感慨道：“这周吉春确实不错，遥儿将来要好好珍惜！”

周吉春自从见过夏遥之后，恨不得立时将夏家大小姐娶回家，第二日便托了座师一起去夏家提亲，夏震看到周吉春既有健壮的体格，又有文人的气质，越看越喜欢，二话不说便应承下来，还将问名，纳吉，一并办了，定下三日后纳徵，也就是过聘礼。

夏家女将下嫁周吉春一事很快便传开了，在后宫引起不小的震动。

凤栖殿中，夏震发现夏后听他细细说完挑中周吉春做女婿的经过后，竟怔愣失神。

“娘娘，弟弟知道这事没有与娘娘事先说明，是弟弟不对，可是那周吉春不但遥儿看上了，连长公主殿下与瑾曦也赞不绝口，周家是穷，可是我也没有儿子，家里的东西将来都得留给遥儿与暇儿，养十个周家都养得起……。”

夏后回过神来，打断夏震的话，“姐姐哪里是不满意那周吉春，且不说遥儿自己满意，单是长公主与瑾曦同时相中的人就错不了，姐姐是想起了瑾曦那孩子，当初皇上逼她嫁去东越，一为解毒，二为三皇子，我虽然知道她心里不愿意，却也没有帮她半分，韩家与夏家都亏欠她良多，难得的是她仍然顾全着大局，只要一想起她来姐姐便心里歉疚，如今她一个人带着可怜的鸿儿过日子，震弟也一直没有放下她，你们难道就从来没想过两家合为一家，让鸿儿有父亲，夏家也有后吗？”

夏震听完夏后的话。苦笑道：“弟弟何尝不想将她娶回家？只是弟弟不想逼她，弟弟只想默默地呆在她身边，直到她心甘情愿地嫁给弟弟那一天！”

夏后听了，也放了心。“嗯，这事的确要瑾曦自己想通为好，只是你的年岁也不少了，身边还是要留几个人，就算你命里注定没有嫡子，总要留下一两个庶子才能让咱们夏家不至于绝后啊！”

“这事姐姐就不要操心了，瑾曦有洁僻，莫说有庶子女的男人她看不上，就是有通房的男人她都不喜欢，要不然她也不会怀着鸿儿毅然离开东越。”

夏后若有所思。夏震趁机告辞。

而在福临宫中气氛便没有那么轻松了，孟丰臣的脸冷得可以刮下两碗冰碴子。

“长公主与明瑾曦亲自相看的，而那穷酸居然也敢答应！看来我孟丰臣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别人还以为咱孟家看中的女人被人抢了，咱们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孟丰臣手中的茶杯“呯”地一声扣在几上。茶水四溢。

孟妃皱皱眉头，挥手让人来收拾桌面，“这样就沉不住气了？你被人横刀夺爱，难道不能在皇上面前伤心欲绝，然后趁机求皇上将明瑾曦赐婚给你？”

孟丰臣却面现忿然之色，“在那老东西面前装哭，我如何哭得出来？不行。这个法子不好，让我演戏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难道你不想娶明瑾曦了？”

“我明日便托人上忠国公府提亲，总之，不成亲便成仇！惹火了我，直接将她抢了来关着，让她给老子最少生两个儿子才放出来！”

孟妃被自家兄长的豪言壮语给惊呆了。“关起来生儿子！亏你想得出来，若明瑾曦不是清河郡主，不是忠国公唯一的女儿，还有皇上的亲外甥女，她还剩下什么？一个残花败柳而已。你去哪里找不到女人来生儿子！”

孟丰臣也觉得刚才那话说得有些唐突，便闭了口不出声，实际上心里对自己想出这个主意还是蛮得意的，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夏震！

“得了，这事你别再管，我来想法子，现在皇上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虽然夏后那老妇一直把持着太医院，不让皇上的病情泄漏半分，但人要死了便是要死了，无论怎么掩饰都不管用。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韩寿上金册一事，今日里我向皇上又提了，皇上倒是答应得快，却是转眼就忘记，黄小田那阉货也总是推三阻四的，我又不能将皇上架到太庙里去开金册，真真地气死个人！”

“要不要我派人让黄小田无声无息地消失？”孟丰臣冷笑一声道，似乎杀个把人在他眼里就像呼吸一样简单随意。

“这事更不能急，若黄小田有事，定会引起皇上与那老妇的警觉，将来更不好行事，不过咱们的人也要随时准备着，若真到了不得不图穷匕首见时，咱们首先做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就是被那对老东西捧在手心里的野种么，到时我一刀便将他解决，要乱就让他乱个彻底！”孟丰臣阴狠地说道。

两姐弟商议半天也暂时想不到什么好法子破坏周夏两家的亲事，也没把握将明瑾曦拉到他们一边，或者毁掉。

周吉春的弟弟妹妹听说皇后的外甥女将是他们的长嫂，高兴得围着大哥拿回来的银票与房契欢呼不已，兄妹八个立时收拾好东西带着老父亲搬进了城南的大宅，一家子齐心协力布置新宅，将最宽敞的屋子，最好的家具统统留给长兄长嫂，才勉强将新房与周吉春的书房布置出来。

周吉春有四个读书的弟弟，三个还没有及笄的妹妹，三个弟弟虽已成年，却没有娶妻，因为没有母亲给他们张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周家兄妹都盼望着尊贵的长嫂赶快到来，给周家带来不同的气象。

整个周家只有四名仆人，厨娘与洗衣妇两名，门子一名，收拾庭院一名，其余缝补采卖等杂事都由三个年幼的妹妹操持，但是一家人却兄友弟恭，十分的和睦。

周二郎与周大郎周吉春年龄最接近，已经二十有五，刚过了乡试，这回有了高门长嫂，意味着他也有望娶回一个高门女子为妻，毕竟妯娌间的身份也不可能相差太大，因此他是几兄妹中最高兴的一个，便拿了兄长交给他的银票，带着弟弟妹妹开始采购聘礼。

大周聘礼的多寡没有一定，但是四食八礼是必须的，四食便是四样糕点，八礼便是女孩子们的八样衣料首饰，其余的给多给少根据各家的具体情况自行决定，可以是十两银子，也可以成千上万两的银子，而大多数时候女家会当着众宾客的面将除四食八礼以外的聘礼当作女儿的添箱礼退回，所以有些男方为了脸面会在聘礼中加上一些祖传宝物，或者一些相当贵重的东西，反正将来那些还会随着新娘子又回到男方家里。

周二郎想着自家除了两幅家传古画，其他还真没什么好拿出手的，便想着尽量将四食八礼尽量弄得精致些，好歹也给周家挣几分面子，便带了弟弟妹妹们去京都最繁华的坊市挑选。

一直留意周意动静的李三见状，忙去主子孟丰臣跟前汇报，“大将军，周家那伙穷酸正在富春坊选聘礼，后日周夏两家就要过聘了。”

“周家那伙穷酸有钱去富春坊挑东西？”

“听说是找人借了钱，一家子还搬到城南一所大宅子里去了。”

“哼，借能借到多少？带人去给我将银票抢了，看他这短短两日内还借不借得到钱，只要不搞出人命，抢来的银子赏你们喝酒！”！”

“是，大人！”李三屁颠屁颠地带人往富春坊赶。

周家几兄妹正逛得高兴，冷不防听得一声喊：“哎哟，撞死人了！你们几个走路不长眼睛东西，竟然眼瞅着大爷我撞，哎哟，哎哟哟！大爷我钱袋子不见了，来人啊，给我抓住那小子，他偷了大爷我的银子！”

周二郎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人按在地上痛打，还顺手将他身子的银票搜了个干干净净，其他兄弟幼妹见兄长被打，当然要上前帮忙，一时间富春坊好一场混战。

周家四兄弟本就是文弱读书人，还要护着妹妹，哪里是那些爪牙的对手，很快便个个挂彩，坊丁们早就得了暗示，这伙人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大人物的手下，远远地躲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不敢过来。

“还我银票！这是我兄长借来的，你们这些恶贼休想将银票抢走！”周二郎挣扎着丫起来，拽着李三不放手。

“我呸，你周家那穷酸样？谁敢借钱给你们？这明明就是从老子身上偷来的！”

周二郎等人立刻便明白过来，这些人根本就是冲他们几个来的，便大叫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都是孟家派来的走狗！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以为抢走咱们家的银子，咱们大哥就定不了亲了，你们做梦，我大哥决不会让你们孟家的阴谋得逞！”

李三见实在挣不脱周二郎，周围不惧孟家权势的人数落他们的百姓也越多，便想一掌将周二郎打晕。可是这世上总有意外，几名脸色腊黄的过路客商站了出来，“住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这几个弱小，丢不丢人！”

127密谋赐婚

126告御状

李三大声狂笑，“竟然来了几个不怕死的乡巴佬，再不滚开休怪你李爷拳头不长眼！”

谁知那伙客商也是个气性大的，撸袖子便冲上来将李三给揍得鼻血长淌，然后又是一场混战，李三伙很便被打倒在地，只余“哼哼”的份，坊丁们眼看事态超出了他们预估的范围，忙撒腿跑去找坊正过来收拾残局。

李三一伙被揍得狠了，最后不得不将孟丰臣的名头给抬出来镇场子，那领头的客商大笑一声，“这些人都是孟大将军的手下，各位爷叔婶，你们不能光顾着看热闹，到时可要给咱们作证啊，你们又是谁？为何惹了孟大将军？”

周二郎不傻，立刻明白了救命恩人的意思，忙向四周抱拳道：“各位恩公及仗义的好心人，我们七人的长兄是翰林编修周吉春大人，因兄长后日便要与忠勇伯夏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定亲，所以才带了借来的银子前来采办聘礼，孟大将军曾放言非夏家小姐不娶，谁知夏大将军却看中了兄长，愿将女儿下嫁，想必这些人便是为这件事而来！”

大周朝不知道探花郎周吉春的才名的没几个，也知道这位翰林编修家境清贫，只是没想到得了夏大将军的青睐，却招了另一个权贵的忌恨。大家虽不敢掺和这些权贵之间的恩怨，但是最起码的同情心还是有的，纷纷指责李三等人仗势欺人，无耻下流。正在这时坊正也带着人马赶来，冲着那些眉目酷似明七的客商隐秘一笑，二话不说便将被打倒在地的李三等人押往府尹府。

李三等人的结局不得而知，但是孟丰臣派人揍了周吉春家人一事却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几个时辰内便传遍了京都的贵人圈，当然这也少不了明十一那些安插在京都各处的探子们的推波助澜。

第二日韩元亨难得的一次早朝，却感觉殿下的气氛有些怪异，以夏震与孟丰臣为首的皇后派和贵妃派之间好像有意无意的拉开了距离。

夏震与孟丰臣站在武将一列。一个黑着脸，一个冷着脸，小小的翰林编修周吉春只能站在文官队列的尾巴上，面色平静呆滞似乎在想着心事。实际上心里如同热油翻滚。昨夜他回家看到几个弟弟被揍得鼻青脸肿，妹妹们的衣衫也被扯坏，心中除了愤怒与痛苦，倒是更加坚定了要娶回夏家小姐的决心，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他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太让人失望，可能就会失去这门亲事，毕竟没有谁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连家小都无法保护的人家。

等前面那些重臣们议事完毕，韩元亨正要宣布退朝，却见周吉春突然出列。冲前几步跪在地上大喊，“皇上救命！”

又没有人获罪，为何还有人喊救命？韩元亨感觉精神不济，招呼黄小田过来扶他，再让侍卫去将扰乱金殿之人拉走。根本就不打算理这件事。

谁知黄小田平日里十分伶俐的一个人，此时却大张着嘴看着地上的喊冤者，压根儿就没看到他，韩元亨着恼，但好好奇心也被带起，是什么人让他的御前总管如此吃惊？

韩元亨不得不回头仔细一看，这不是周吉春么？当初周吉春殿试的文章韩元亨还有些印象。若不是家世太寒碜，说不定就是状元郎了。

周吉春喊什么救命？还有谁会去为难一个小小的翰林篇修？韩元亨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无缘无故你在朕的金殿之上喊什么救命？难道在朕的金殿上还会有人杀你？”

“皇上明鉴，在金殿上没人敢杀臣，等出了宫门或许臣将来便再也见不着皇上了，臣好歹是皇上亲自点选出来的探花。代表的是朝廷与皇上的脸上，臣不想让臣的枉死给皇上的清誉抹黑！”

孟丰臣一听，“你算什么东西？你死了与皇上有什么关系？请皇上下旨将这狂妄不知礼法的酸儒轰出大殿，再不许此人上殿！”

“孟大将军，这里是皇上的金殿。可不是你孟家大堂！皇上还没有说话轮得到孟大将军？”夏震冷笑一声道，他今日便是在等周吉春站出来，如果他敢站出来，他便认下这门亲，否则，太窝囊的男人实在不配做他的女婿，好在这周吉春没有让他失望。

“夏伯爷，你这是在维护你女婿？”孟丰臣反唇相讥。

韩元亨一听来了兴趣，上回孟丰臣与他说相中了夏家小姐，他只不过与皇上随便提了一下，便惹得皇后至今还在生气，今日他竟然又在大殿上听到了此事。

“大胆，你们几个竟敢将家事拿到金殿上来吵嚷！”天子一怒，众人瑟瑟。

周吉春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饶罪！臣何敢来打扰皇上与众位大人，实在是臣被人逼得活不下去了，才斗胆站出来请皇上做主，众大人评理。臣寒窗苦读十年，才有今日之面圣之机，且臣家境贫寒，家中无妻之事众所周知，臣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门好亲事，却没想到引来一场差点灭门的祸事！”

韩元亨更加不耐烦，“你想做夏震的女婿？”

“臣万幸得此机缘，怕由此委屈了夏家千金，便向人借了六千两银做迎娶之资，没想到昨日臣的七名弟弟妹妹上坊市为臣购置聘礼，却遭人陷害偷窃，好歹臣家中的四名弟弟也是读书人，还有一名已经功名在身，却被人派奴才当街嘲讽殴打，并扬言若臣敢娶夏家小姐便要了臣的命，这些都有当时围观的百姓及在场的坊正和坊丁作证，请皇上为臣做主！”

虽然周吉春没有点明谁派人打的周家人，韩元亨包括大殿上的大臣们都将目光转向目露寒光的孟丰臣。

“哼，你可知道打你的是谁？”孟丰臣阴狠地瞪着周吉春，咬牙切齿地问道，任谁都听得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这是摆明了不认帐，大殿里诡异的安静。

周吉春却回过头来，抬头直视孟丰臣，“打人者当街承认是由孟大将军指使！难道孟大将军这么快就忘记了？”

孟丰臣上前几步，“你敢冤枉本将军，看来周大人是活到头了，皇上明鉴，臣没有做过此时，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还臣清白！”

夏震也不甘示弱地上前奏道：“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为周大人作主！”

周吉春更是以头触地，希望皇上表态。

韩元亨已经明白事情的大概，心中不恼反喜，自己正不知如何为这件事收场，竟然有个周吉春出来解决了他的为难之处。韩元亨心疼孟妃是实实在在的，只要一想到孟妃在他死后将无靠，他便觉得自己亏欠孟妃及孟家，所以将大周一半的兵权分给了孟家，又给孟妃找了个继子，便是希望三皇子将来登基后，孟妃及孟家能继续富贵尊荣下去。当孟丰臣说他想与夏家结亲时，他明知夏家十分宝贝那两个女儿，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找了皇后，想着如果孟丰臣娶了夏遥，意味着夏孟两家结成姻亲联盟，那是何等皆大欢喜之事。谁知竟若恼了皇后，韩元亨只好撒手不管，如今这事峰回路转，夏家自己寻了女婿，这下子孟妃那边他有了借口推脱，皇后那边的气也该消了。

“咳，你们都没亲见孟丰羽打人，此事不可乱传，传朕旨意，周吉春家人被人殴打一案现交由府尹府查明真相，还周吉春公道。另外夏震，你真挑中了周吉春做你女婿？”韩元亨避重就轻地问道。

“回皇上，臣正有此意，原本订在明日下聘，如今看来……。”

韩元亨打断夏震的话，“既然你相中了他，朕便赐周吉春纹银一万两作为聘资，周夏两家的下聘之期不变，这也算是朕代皇后送给遥儿的一份礼物！”

夏震闻言大喜，与周吉春二人双跪地谢恩，而孟丰臣那长脸如同一块花布又红又黑又绿，煞是好看。

有了皇帝的金口御言，周夏两家的亲事已经板上钉钉，孟家不但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