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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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氏眼睛瞪大，颤悠悠的上前，手中的拐杖就要打到小春身上。

“什么混帐玩意，竟然敢在公主府前撒野。”一个奴才突然从府门里走了出来，伸手一推关氏，关氏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地上，“驸马爷不听话也只能跪着，你一个被休出关府的老女人，竟然敢在公主府前徘徊不走，再不走，就放狗咬死你！”

第618章：怕死的小春

“我是关宇程的母亲！”关氏大声说，五官纠结。

小春一眼看到奴才眼中的不屑和嘲讽，一边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关氏，一边在心中思忖着刚刚这个奴才所说的，驸马爷不听话也只能跪着！她不能因为这个已经弄不清状况的女人而丢了性命，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再也不要回到那个恐怖的地方。

“她疯了，您不要生气，奴婢这就带她离开，绝对不会给公主府带来丝毫的麻烦，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小春声音颤抖，但没有丝毫的犹豫，对赶马车的奴仆说，“快些帮我把她弄到马车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丢了性命，这儿是含玉公主的府邸，不是我们可以来的地方！”

赶马车的奴才也不是个傻子，立刻跳下马车帮着小春把已经情绪极度激动的关氏弄到了马车上，小春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关氏，拼了命的捂着关氏的嘴巴，但她这样就不能控制好关氏拼命挣扎的身体。

“快些寻个绳子，将她捆起来！”小春立刻吩咐帮忙的奴才，“再这样下去，惊动了公主，我们必死无疑，二少爷经过他母亲住的地方都没有停下来看看他母亲，必定也是不敢得罪含玉公主，快些，捆结实些！”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关氏给捆绑好，小春刚一松手，关氏张嘴就要喊，小春吓得立刻撕了关氏衣衫的一角将关氏的嘴巴牢牢塞住，吩咐赶马车的奴才立刻赶了马车离开，不敢看那个呵斥他们的公主府的奴仆此时如何表情。

马车逃命似的离开公主府门前，向着他们住的地方赶去。

“去一下冼府。”小春突然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对赶车的奴才说，“我要去一趟冼府见见我母亲。”

冼家，已经改成了冼府，虽然没有大兴土木，却还是将原来的院子扩大了许多，将附近一些住户的院落买了下来重新建了围墙，门上所挂的匾也改成了冼府。并不张扬，到底比以前底气足了许多。

如今冼家的三位子女，长子娶了老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琉璃姑娘。大小姐成了新皇的救命恩人和最相信疼爱的女人，还怀了新皇的骨肉，人人都说只要大小姐生下龙子就是皇后娘娘的不二人选。二小姐是玄王府的玄王妃，虽然暂时没有有孕的喜事传出，以玄王府不立二妻的规矩，也算是不用担心日后会不会被休出家门。

虽然冼家铺子似乎是销声匿迹，但并不影响冼府越来越有气候。

没有走正门，小春吩咐赶马车的奴才去了后面自己母亲所住的地方，然后对赶马车的奴才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和母亲说件事就出来。别让马车内的她出了声响，如今我们大小姐也就是碍着含玉公主的面子才没有直接除掉她，可你也瞧见了，含玉公主比我们大小姐还不待见她，她是肯定要死的，我们可没必要因为她丢了性命。”

赶马车的奴才立刻点头，“就听春姨娘的。”

小春愣了愣，迟疑一下说：“如今关府获罪，大少爷已经走了，我不过是一个未亡之人，你还是称呼我出嫁前的名字吧，你叫我小春姑娘就好。”

“是。小春姑娘。”赶马车的奴才立刻改口，心中明白，这位春姨娘突然要改了称呼，只怕是厌倦了再做罪人之妾，想着要以后有机会改嫁，虽然只是冼府的一个奴婢，但冼府如今可不能小瞧，说不定以后还要仰仗这位春姨娘。

小春进了后院旁边自己父母的院落，一眼看到自己的母亲阿仪正在院落中洗衣服，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们正在院中玩耍，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小春突然悲从心头来，由不得落下泪来，委屈的很。

“娘。”压了压情绪，小春的声音仍然是有些哽咽，透着泣音。

“小春？”阿仪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的女儿会来，放下手中正在冼的衣物，看着女儿，“这是怎么了？又让那个关氏给欺负了？”

“女儿差一点丢了性命。”小春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眼泪是再也忍不住，一边落泪一边扑进阿仪怀中，“娘，女儿是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了，娘，你一定要救救女儿离开那个女人，她早晚会害了女儿的。”

阿仪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这个糊涂的孩子，当年你要是听了二小姐的话跟了玄王爷身旁的晋护卫，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你偏偏要听大小姐的安排，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想想，以大小姐的脾气性格如何容得下与你共侍一夫？你不过是做了她的棋子！”

小春只是哭泣，不肯从母亲怀中抬起头。

“出了什么事情，说给娘听听，看娘帮不帮得上忙。”阿仪再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真心不舍得，“她又打你了？”

小春摇了一下头，勉强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把刚刚发生在含玉公主的公主府前的事情讲了一遍，“娘，要不是女儿当时反应的快，如今女儿又会被关进那个见不得天的地方，女儿是再也不要回去了！”

阿仪眉头微微蹙起，轻声说：“你想要离开她，再嫁？”

小春怔了怔，叹了口气，也压低了声音，说：“女儿已经不是黄花闺女，是个已经嫁过人又不得宠的妾室，而且，女儿已经被下了药，只怕是这辈子也无法为人母，如何可以再嫁，就算是再嫁，也只能嫁个年老之人。”

突然又想起当年的冼紫芫，苦笑一下说：“是小春自己傻，若是当时一直不离开二小姐，好好的伺候二小姐，嫁给晋护卫，女儿如今也许过得安稳幸福。不晓得女儿再去求了二小姐，她可还肯让女儿前去伺候她，女儿如今嫁不得好人家，只愿可以安稳的过日子，能够跟在二小姐身边是唯一可以让女儿不必再担惊受怕的选择，娘，您代女儿去求求二小姐好不好？二小姐一向性子软弱，好说话，和女儿从小一起长大，女儿相信只要您开口，您曾经是她的奶娘，她不会不帮女儿的，娘，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女儿呀！”

第619章：阿仪听到的事1

阿仪怔了怔，抚了抚女儿的头发，无奈的说：“你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二小姐的好，已经晚了，二小姐应该是早已经猜到你会后悔，也知道大小姐不会饶过你，才特意写了书信给大小姐留你一条活路，你这时想要央求二小姐再去伺候她，她如今是玄王府的玄王妃，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去伺候她？”

小春呆了呆，只顾着哭，“娘，要是女儿再伺候关氏，一定会被她连累，大小姐不喜欢她，含玉公主也讨厌她，女儿随时都会死的！”

阿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将女儿揽进怀中，让她哭个痛快。

送走哀伤的女儿，阿仪坐在木盆前慢慢的洗着衣服，人却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就着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手，回到房内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简单的收拾一下，让自己看起来干净顺眼，嘱咐了几个孩子几句，匆匆的离开了自己的家。

玄易看着已经有些花朵绽放的梅花，鼻端有香气，和着微微有些发冷的空气，香气变得更加的清冽。

“王爷，冼府有人求见。”小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冼紫芫离开的事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包括冼家。

冼紫芫的个性原本安静内敛，不太喜欢出现在人前，加之她嫁给玄易后，一直深居简出在逍遥居，逍遥居失火后，玄王府没有任何有关此次意外的议论，所以根本没有人怀疑她还在不在玄王府。

玄易抬头看了小佩一眼，“什么人？”

“是曾经做过夫人奶娘的阿仪。”小佩说完，又加了一句，“也是嫁给关宇鹏的小春姑娘的亲生母亲，奴婢看她似乎是略微收拾了一下，装束虽简单但很正式，应该是有事。要奴婢和她谈谈吗？”

玄易摇了一下头，“去找个人假扮成紫芫的样子，如果这个阿仪一定要见紫芫，就让假扮紫芫的奴婢坐在帘后，以身体不适为由避开，她来，应该和她女儿有关。带她到这里来见我。”

小佩也不多言，听完吩咐立刻转身离开。

跟着小佩到了后花园，这是阿仪第一次进玄王府，这里，比起她所见过的任何一处院落都要让她害怕，虽然并没有花哨的装饰，不过是树木高大笔直一些，用的材料更加好一些，她心里虽然这样想，却依然是一步一哆嗦的跟在小佩身后，感觉自己走了好久才到了要停下脚步的地方。

“王爷，人带来了。”小佩冲玄易的背影恭敬的施了礼，轻声说。

阿仪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地上很凉，有浅浅的雪，今年冬天真是比以往要冷，雪时常的落，不大，但隔三差五的总会下。

“奴婢阿仪见过玄王府。”阿仪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玄易淡淡的说：“你女儿的事，紫芫已经给你安排妥当，为何又来？”

阿仪没想到玄易会直接说出她的目的，呆了呆，机械的以头叩地，好半天才喃喃的开口：“是奴婢莽撞，奴婢想念二小姐，想要当面好好谢谢二小姐的恩情，如果没有二小姐帮着小春求情，小春她是必死无疑。”

玄易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仪，和冼紫芫的母亲比起来，冼夫人这个叫阿仪的曾经的陪嫁丫头更稳重柔美些，难怪一嫁入冼家，冼夫人立刻将这个陪嫁丫头许给了管家的儿子。

“紫芫不舒服，看在你曾经做过紫芫奶娘的旧情上，本王让你进来说话，有什么事直接和本王说，不必惊动紫芫。”玄易淡漠的说。

他猜测，这个叫阿仪的女人来，一定有什么事要和紫芫讲，而她所要讲的事，一定会当成条件和紫芫交换小春更好的归宿，所以让她进来说话。

阿仪犹豫一下，轻声说：“奴婢只是想要谢谢二小姐的恩情。”

“不想说，就立刻离开，本王没有时间搭理，紫芫不舒服不想见客。”玄易眉头微微一蹙，声音更加的冷漠，“小佩，带她离开。”

听到玄易的话，阿仪吓得一哆嗦，那声音里透出来的不耐烦似乎可以将人杀死，和着玄易英俊出众的容颜完全不同，似乎一个夏天一个冬天混在一起。

“奴婢有事想求二小姐。”阿仪不敢再装模作样，看样子冼紫芫确实是不太舒服，或者说知道她是为小春求情根本不想见她，但看在她是自己奶娘的份上让玄易出面，“若是王爷肯施个恩情，奴婢定当来生做牛做马相报！”

玄易冷冷的说：“指望你来生做牛做马相报，本王还真是幸运的很！”

阿仪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嘴里却脱口说出一句话，急促中透出慌乱，“奴婢想请王爷帮奴婢的女儿讨个安稳日子，奴婢知道二小姐有什么事情瞒着王爷，虽然是情非得已，但，王爷可在知道后早做打算！”

玄易看着跪在地上的阿仪，眉头一皱。

小佩一旁立刻说：“放肆，竟然在这里拿夫人和王爷讲条件，来人，乱棍撵了出去，这儿是玄王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阿仪看着小佩一脸的杀气，吓得身子一瘫跌坐在地上，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呼吸都有些急促，却还是觉得憋的喘不过气来，眼见小佩的声音已经引来远处几个人影，脱口说：“奴婢知道二小姐不能生孩子！”

玄易眉头一皱，一挥手，远处几个人影迅速消失。

小佩差点一巴掌拍在阿仪脸上，呸，这人会不会讲人话，什么叫夫人不能生孩子！？她知道不知道，夫人刚刚生了孩子不久！虽然那个孩子不在玄王府内，也不能以玄家后代的身份长大！

玄易却一声不吭，盯着跪在地上的阿仪，面色冷漠。

阿仪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哆嗦了好半天才觉得可以重新呼吸，人却仍然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奴婢只是，只是无意中听到一些，是老夫人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无意中听到的。”

第620章：阿仪听到的事2

小佩瞪了阿仪一眼，她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拿自个以为自个知道的消息来和玄王爷谈条件。　这个女人连和玄王爷说话都不配！

这个女人养出了小春那个女人，就凭小春的为人，小佩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似乎是想要拿什么东西来换小春的以后。

玄易摆了摆手，示意小佩不要乱动，并不开口，看着跪在地上的阿仪。

阿仪的声音依然是有些哆嗦，“奴婢是无意当中听到，奴婢说这件事之前想要斗胆问问王爷，是不是二小姐嫁给您之后，一直不能怀上孩子？所以二小姐一直不愿意成为玄王妃？”

小佩看了玄易一眼，冼紫芫怀有孩子并且生下孩子的事自然不必向面前这个女人说明，但是，这个女人的最后一句话：所以二小姐一直不愿意成为玄王妃，却让小佩一怔，是的，冼紫芫似乎一直不愿意名正言顺的成为玄王妃，一直是以玄易的女人这个身份存在。

玄易的眉头微微一蹙，有一些浅浅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冼紫芫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而所瞒的事情一定是她必须要离开他的原因。

“老太太在的时候，一向精神不好，奴婢陪着自个的小姐嫁入冼家的时候就听说冼老太太是被冼老爷在路上拣到的，虽然长得很是好看，却时而疯癫时而昏睡。后来奴婢嫁给了冼家的管家之子为妻，就住在冼家后院，后来奴婢生下的孩子，才搬了出去，但也就在冼家的后院附近。”阿仪看玄易没有发怒的表示，这才语速慢慢的稳定下来，“再后来，奴婢家的小姐生下了大少爷，再后来又生下了大小姐和二小姐这对双胞姐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小姐自打出生身子就不好，当时奴婢也是生下小春不久，奴婢家的小姐喜欢大小姐，就将大小姐留在身边自己照看，请的奶娘也只照看大小姐一人，二小姐就交给了奴婢代为抚养。”

小佩的眉头皱了皱，这个女人还真是罗嗦，但这个女人这样讲，不过是为了让玄王爷明白，她曾经是二小姐的奶娘，请玄王爷顾着二小姐的面子也对她稍微仁慈些。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疯癫的老太太，却独独对身子不好，模样也不及大小姐的二小姐甚是喜欢，偶尔还让奴婢抱了过去，其实二小姐自小只是身子弱一些，眉眼和大小姐没什么区别。”阿仪说着，偷偷看了一眼玄易，玄易却只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梅花，根本没有看她，“奴婢就不说这些罗嗦的事情了，就说奴婢无意中听到的吧。那一日，老太太说想要见二小姐，奴婢就领了过去，正好奴婢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就离开了一会，然后回来，听到老太太在和一个奇怪的男人说话，奴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是觉得当时胸口闷的难受，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人，而且奴婢也不敢凑上前，老太太喜怒无常，可能前一会还有说有笑，后一会就会翻脸不认人。所以，奴婢就远远的避开，但在避开的时候还是无意中听到了一些。”

玄易依然是不吭声，似乎面前根本没有阿仪这个人。

阿仪偷偷喘了口气，然后说：“奴婢听到老太太对那个男人说，说这辈子二小姐是不能生孩子的，她若是生了孩子，就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大概是这个意思，奴婢也没有听真切，但是，后来，老太太过世之前，曾经对跪在她床前的二小姐也说过这样的话，说是她误了二小姐，害得二小姐这辈子不能有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奴婢，奴婢觉得，二小姐是怕有了孩子，会忘了您，所以不敢生养，也不能生养，所以，才不会答应做玄王妃。二小姐不肯答应做玄王妃是奴婢听婉姨娘和老爷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落入耳是的，婉姨娘说，二小姐一直不肯答应王爷名正言顺的成为玄王妃，老爷还说，二小姐这丫头真是打小就是个倔强的，和她的祖母一个模样。”

小佩目瞪口呆，难怪冼紫芫在怀了孩子后，有意的疏远玄王爷，然后在生下孩子之后，毅然决然的离开，甚至不留任何的线索。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的冼紫芫，有可能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曾经和玄王爷在一起的事，甚至忘记了玄王府，逍遥居，以及所有关的人和事。

“紫芫知道你知道这些事吗？”玄易的声音有些空，好像清冷的风吹过。

阿仪立刻摇头，“二小姐不知道，奴婢也没和任何人说起过此事。老太太过世的时候，只嘱咐奴婢要照顾好大小姐，她说二小姐是个表面上看着柔弱，但实际上心中有数的女孩子，但大小姐不是，大小姐被她母亲娇惯坏了，若是没有人一旁顾着些，必定会一辈子让人笑话。然后，留了些药方给奴婢，让奴婢在需要的时候给大小姐。二小姐的事，老太太完全没有嘱咐过奴婢。”

“你想以此交换什么？”玄易声音淡漠的问。

阿仪咬着嘴唇，以头磕在地上发出声响，额头早已经青肿的她，此时已经没有了痛感，“奴婢的女儿小春虽然是咎由自取，但是，她毕竟是奴婢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打小就和二小姐一起情同姐妹，是她没有福气，所以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奴婢没有胆量去求大小姐，如果大小姐知道奴婢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会对奴婢下手，小春也必死无疑，奴婢只能斗胆来求二小姐。”

“你求紫芫救你女儿，却把紫芫的秘密告诉我。”玄易冷冷一笑，“你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这些吧？”

阿仪不敢抬头，“阿仪想求王爷允准小春再回来伺候二小姐，阿仪看得出来王爷对二小姐颇有怜惜之意，想必也不想二小姐为难，若是小春在一旁伺候着，不论王爷中间如何处理此事，都不必担心为外人所知。”

第621章：易容成紫芫

“你到是很会为本王着想。　”玄易声音依然淡漠。

“奴婢也是为了女儿才如此存了一线侥幸。”阿仪虽然是在家中再三的想过要如何和玄易说话，这也利益于她一直和大小姐暗中来往，从一向狠毒冷酷的冼紫瑷身上学会了些东西，赌上一赌罢了。

“送她离开，让她女儿来见我。”明明阿仪还跪在面前，玄易却好像根本看不到她一样，吩咐一旁的小佩，然后转身就走。

听到玄易离开的脚步声，阿仪身子一软，再次瘫坐在地上，完全感觉不到她的身下早已经是湿滑一片，半晌没有听到小佩的声音，阿仪勉强恢复了感觉后抬头看向小佩，却发现小佩正一脸审视的看着她。

“你讲的都是实话？”小佩声音有些刻板的问。

阿仪立刻点头说：“奴婢半句假话也不敢讲，要不是怕女儿小春死在关家人手中，奴婢也不会这样说出二小姐的秘密。奴婢知道二小姐心底善良，所以不愿意拖累王爷，毕竟王爷是要有自己的骨肉，但奴婢私下里觉得，王爷一定也是在意二小姐的，所以没有怪罪二小姐一直没有生养的事，奴婢斗胆说出此事，王爷一定会想出一个好办法来解决。”

小佩不屑的一笑，“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在此之前，只觉得你是一个伺候人的奴婢，没想到讲话做事也足够辛辣。”

“奴婢一直暗中伺候大小姐，这是老太太过世前的嘱咐。”阿仪犹豫一下轻声说，“大小姐打小就是一个有主见的，奴婢的小姐也最是疼爱大小姐，私底下奴婢也学了些，这一次，也只当是赌一赌，其实奴婢真的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奴婢，连字也不识得几个。那些老太太给的药方，安排的事情，奴婢是费了好大的劲没有忘记。”

小佩点点头，“果真是跟过冼紫瑷的人，看着老实，实际上足够狡诈，我现在要送你回去，然后带你女儿过来，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为你的女儿祈祷吧，如果你胆敢骗了我们王爷，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儿死在你面前，包括你其他的孩子，一个我也不会放过。”

阿仪面色苍白，她知道，如果想让自己的女儿小春过上安定日子，就必须要脱离开关家，虽然有冼紫芫之前书信给冼紫瑷，允许小春或者留在关氏身旁或者改嫁他人，但是，没有冼紫瑷的松口，小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逃开关家。

尤其是小春还曾经自以为是的与冼紫瑷争夺过关宇鹏。

“奴婢的女儿想要过上安稳日子，只有依靠二小姐的帮助，奴婢不敢有任何的欺瞒。”阿仪声音颤抖，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了，如果二小姐肯见她，那自己的女儿就还有救，如果自己把消息透露给玄王爷，玄王爷告知了二小姐后二小姐恼羞成怒反而记恨她，只能算自己和女儿倒霉，命该如此！

但是，她赌在二小姐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

晋护卫看着玄易，主子的脸色苍白，身体却微微有些颤抖，“王爷，您没事吧？”

刚才，晋护卫刚好不在，他并不知道阿仪所说的事，只在奉命赶到书房的时候看到玄易站在窗前，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

“我父亲怎样？”玄易看了一眼晋护卫，慢慢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老王爷没事，气色一天好过一天，夫人离开的时候特意留下的药已经让老王爷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晋护卫轻声说，“老王妃又问起夫人的事，说是担心夫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得不离开，夫人离开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