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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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王妃没有问为什么，看了一眼伺候自己的如意，示意她陪自己离开。

听着母亲离开的声音，玄易先是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他不能冲若水发火，希望可以通过若水的讲述了解一些事，至少弄清楚申莫言在什么地方。

“易哥哥。是不是那个皇上又出来捣乱了？”若水轻声问，“若水今天一天没有离开玄王府，但那个可恶的皇上是不会安生呆在别苑里不露面，他是不是又去找你的麻烦了，依了我，就直接一剑结果了他，干脆你去大兴王朝做皇上不是很好吗？反正你的前辈也是司马家的后人。”

玄易叹了口气，这个若水武艺真是不错，但想法又同样的足够简单。

“若水，你有没有见过你那个从来不露面的师父？”玄易扫了一眼若水正在考虑的残棋，从若水手中取走棋子随便放在一处，棋局立刻有了改变。

若水一挑眉，佩服的说：“易哥哥，你真厉害，我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一招。对了，你刚才问我有没有见过我那个从来不露面的师父是吗？我见过的，他教我武艺，我自然是见过，但我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楚他，他永远是把自己打扮的稀奇古怪，反正我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一直觉得那不是他真正的声音。我另外一个师父说，这人就是一个混蛋，他的一切全是骗人的，要我不要当真，全当半夜鬼附身。”

“他有没有和讲过和武艺无关的人和事？”玄易不能直接问，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混蛋师父拿冼紫芫的性命救她的性命，只能婉转的问。“或者说在极偶尔的情形下随意提起过一个什么你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和事情？”

第3　2章：无法释怀的沮丧3

若水想了想，对于玄易的问题，她从来都是认真去想，尤其是玄易和她认真讲话的时候，“好象他从来不和我讲武艺以外的话，对了，我偶尔听过他嘟囔过一句，说什么，你这丫头长得还真是像阿敏，那个丫头也像，你们二人竟然不是姐妹，可惜呀！之类，当时我问他谁是阿敏，他立刻说，这个名字我不可以喊，除了他，全天下的人谁都不可以喊。　”

听到若水的解释，玄易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申莫言知道若水的真实身份，以他的奸诈性格，以他的狡猾狠毒，他不可能对冼紫芫有心软和仁慈，为了保护若水，他一定是想尽了办法。尤其是冼紫芫长得和若水很是相似，又是差点被他害死的女人的亲孙女。他不利用都对不起他姓申。

“你这位从不露面的师父是不是很不喜欢玄王府？”玄易听到这里反而平静下来，事情已经这样，他现在生气也不能改变现状，唯一可以做的是看能不能见到这位已经藏起真容的申莫言，或者让若水捎话给他。

若水点了一下头，又微微一笑说：“他根本就没有喜欢的人，他说全天下就没有好东西，连他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还说，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和长得好看的男人，通通更不是东西。对了，他还和我说过，尤其是不要和玄王府的人在一起，玄王府的人就是司马家的——，呃，算了，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我们还是不要谈论他了。紫芫姐姐好吗？”

玄易知道后面肯定没有好话，他也不关心这个，微微一笑说：“你说有没有可能让我见见他？”

若水犹豫一下，不太确定的说：“我不知道，他这个人根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都是他找我，从来我没有找到过他，就好像捉迷藏，连我身边的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他逃脱。”

玄易点了点头，又有些出神，却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

“你还没有和我说紫芫姐姐怎样了？”若水并没有多想，她的世界相对来说就是简单的，只有教她学艺的师父，一个奇怪另一个更奇怪，但从来都不复杂，“还有，我想吃琉璃做的好吃的了，她有好久没有做好吃的送来了。”

玄易漫不经心的点了一下头，“噢，我知道了。若水妹妹，这几天你暂时不要离开玄王府，那个大兴王朝的皇上再怎么权势大可遮天，也不会跑到玄王府里要人，这儿不是大兴王朝，他不能太过嚣张。”

“唉，我是真的不喜欢他。”若水长长叹了口气。

“你喜欢姓丛的是不是？”玄易开了一句玩笑，“你说你一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小魔女，怎么偏偏会喜欢上一个榆林疙瘩般的男人，要情趣没情趣，要温柔没温柔，就和一杯温开水一般，你却喜欢他。”

“那你和我说，为什么紫芫姐姐要喜欢你，一个玩世不恭的臭男人，不就是长得好看些，嘴巴甜一些，就是会骗紫芫姐姐，让人家替你生儿育女，却不肯给人家一个名分，你呀，就是大坏蛋一个，和我那个混蛋师父一样的混蛋，我要是紫芫姐姐，一定一刀断了你的全部念想。”若水笑嘻嘻的说，“可惜紫芫姐姐不会武艺，不然，我就邀请紫芫姐姐和我一起行走江湖，做一对最最要命的魔女姐妹。那样，江湖一定对我们闻风丧胆。”

玄易立刻假装怕怕状，举手投降的说：“若水妹妹，你行行好吧，可别把我们家紫芫给教坏了，她其实已经足够聪明，我已经怕了她了，你再把她教的更厉害，逍遥居还有我的位置吗？”

若水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有些好奇的问：“易哥哥，你为什么不让紫芫姐姐来玄王府住？这儿才是你的家呀，逍遥居不过是你的一处别苑，在旁人眼中紫芫姐姐明明是你的正妻，却如同妾室一样住在外面，这样不好吧。”

玄易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玄王府的规矩太多，我们家紫芫胆小，自小生活在寻常小家庭里，打小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要遵从，还是让她住在逍遥居里更好，至少她可以想如何就如何，来这里，起码的一早一晚给我母亲奉茶是不可避免，若是真的这样，我母亲会不习惯，紫芫也会很辛苦。”

和若水聊了一会，玄易借口去看望自己的母亲，到了外面，仍然是满耳的风，却依然是没有落雨，玄王妃正和如意讲话，听到玄易的脚步声，看他表情有些恍惚，用眼神示意如意先避让开，然后看着玄易走到自己面前。

“紫芫好吗？”玄王妃几乎不用猜的，直接问，若水的事情不会让儿子这样心烦意乱，好像没着没落，对付可以用武力和计谋制服的人，儿子从来没有犯难，唯一可能让玄易不耐烦的只有冼紫芫，那个看起来温柔胆怯，却在逍遥居安稳住下来的冼紫芫。

“她挺好，就是特别容易疲惫。”玄易轻轻吁了口气，说。

“有了身孕自然如此，她没有不适已经算是极幸运的。”玄王妃温柔平缓的说，“你要多让着她一些，女人怀孕会有些不适，别再欺负人家。”

“我欺负她？”玄易苦笑一下，是啊，全天下谁会相信冼紫芫能够欺负一个一向自信满满，女人眼中的天之骄子的玄易，可是事实上却是，他似乎一直被她牵引着走，“母亲，您还真是高看了孩儿。”

玄王妃似乎并不太奇怪儿子的这个回答，笑了笑，说：“紫芫是个温柔羞涩的小姑娘，没有经过太多的事，本性单纯，但这并不代表她是愚笨的，为娘看着她不过是不愿意表现出聪明，不愿意让你尴尬罢了。”

口中说着，玄王妃走到花园里的一处古井处，古井有高高的台，望进去，井水深不可测，明明伸手可及，清澈见底，却根本触摸不到，一颗石子扔到里面，根本听不到落到底的声音。

第3　3章：若水的事我来做1

“紫芫那孩子就如这口井，你看着平静不起波澜，但你猜不出它究竟有多深，平静的下面究竟有没有波澜。　”玄王妃轻声说，“有的人如山，有的人如海，那丫头就如海，包容着太多，但同时也就藏起了太多的秘密，你不去探究的时候，它平静如镜，你若是想要搅乱，只会把自己搅进去。”

玄易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母亲，孩儿在想，要不要告诉紫芫所有的事情，包括孩儿想让她腹中的孩子成为未来大兴王朝的皇上这件事，孩儿觉得欺骗她让孩儿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心虚。”

玄王妃没有吭声，计划一直在进行中，中途修改不太可能，那边，皇后娘娘已经对外宣称有了身孕，这边突然要修改计划，难不成要皇后对外宣称腹中孩儿夭折？

看着玄易，她温和的说：“这件事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不打算送走紫芫腹中的孩子，就早一些通知皇后，不然，到时候临时找一个合适的婴儿也不太可能，大兴王朝的天下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选个孩子长大继承。”

玄易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孩儿明白。”

“你是不是喜欢上紫芫了？”玄王妃温和的问。

玄易神情有些困惑的说：“孩儿并不清楚，孩儿还没有弄明白孩儿究竟娶她的最根本原因是什么，但是，孩儿有些事——”玄易不知如何说下去，总不能告诉自己的母亲，冼紫芫嫁他其实并不是因为她喜爱他，或者她也有些喜欢他吧，但真正嫁给他的原因这个喜欢的成分不大。

玄王妃并没有一定要得到答案，玄易眼中的困惑和挣扎落在她眼中，她是过来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喜爱上冼紫芫，因为只有喜欢上才会这样纠结无奈，怕伤害到冼紫芫。当初孩儿制定计划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上他亲自布下的棋子。

“母亲，你说，紫芫她更喜欢像关宇程那样温和单纯的男人，还是更喜欢像孩儿这样——”玄易停下来，想了一下，苦笑着说，“母亲，孩儿算是怎样的男人？怎么孩儿想不出自己究竟算哪种男人。”

玄王妃微微一笑，缓缓的说：“喜欢是第一的，如果她喜欢，你是怎样的男人不重要，如果她不喜欢，你是怎样的男人都没用。”

玄易点点头，“也许孩儿真的要好好想想，什么对孩儿来说最重要。”

玄王妃也点点头，看着面前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花草，风真是越来越大了，她搭着玄易的胳膊慢慢向回走，口中轻声说：“大兴王朝会如何，那是天意，你会如何，要看你自己想要如何。紫芫是个好姑娘，但也是个聪明的姑娘，这样的女子，爱的时候会坚忍不拔，走的时候会毫不留恋，别让她真的转身就走，那个时候你天下走遍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

睡了好久，冼紫芫才醒过来，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房间的光线暗了很多，但并不必点灯才成，她刚要起身，却觉得有人轻轻一拉她的手腕，一偏头，看到玄易正靠坐在她旁边的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此时手中的书随意放下，看着她，微微一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冼紫芫怔了怔，她睡的太香甜，根本不晓是有人在她身旁半靠着，从玄易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伸手去拿自己搭在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什么时候了？外面天色暗的厉害，这样的光线你看得清吗？”

玄易看冼紫芫指了指他随手放下的书，笑了笑，说：“不过是随便翻看一下，倦了也小睡了一会，后来醒了，就拿起来翻了两页，你好像挺喜欢看这些佛家的书。开始也点了灯，但灯苗一跳，你会有些睡不安稳，反正也不是专心要看，就没点灯。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正好你醒了，一会可以吃晚饭。王府里新近得了些不错的海鱼，已经让厨房的师傅特意炖上。”

冼紫芫点点头，这才看到玄易放下的那本书是她偶尔翻看的一本佛经。

“想吃些什么？”玄易温和的说，“回去的时候向母亲问起怀有身孕的女子适合吃些什么，母亲也没详说，只说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怀了身孕口味会和之前不太一样。对了，还有不错的葡萄，已经让琉璃洗干净放在桌上，想吃吗？我去拿些你吃。”

冼紫芫有些狐疑的看着玄易，“无事献殷勤，一定有原因。我还是到桌前坐着吃，自己拿了吃心里安稳。”

玄易一笑，并未阻拦，也随着冼紫芫下了床，在桌前坐下，看着冼紫芫先是擦净了手，取了一颗葡萄吃，似乎味道蛮合她的胃口，表情挺愉悦。

“说吧，究竟何事这样突然变得好心。”冼紫芫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一边剥着葡萄的皮，一边随意的问，“只要事情不是太为难，紫芫一定答应。”

“没什么。”玄易只笑了笑，“好歹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骨肉，有你我的夫妻情分在，讨好你几分也是应该。”

冼紫芫完全不相信玄易的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静静吃着葡萄。

“若水的事。”玄易犹豫一下，温和但不容商量的说，“你不要再过问，我会处理好，她的事太危险，既要摆平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要避免伤害到一些人，这是男人的事，你只要好好的在家养胎，避免让太后娘娘知晓你已经怀有身孕的事就好，其他的，我来处理。好不好？不论之前你受了谁的嘱托，如今你都可以放下，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我来做就好。”

冼紫芫语气平淡的说：“你不会用毒，你不是含玉公主的对手，她表面看着温和，但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颇有当年申莫言的作派，我以后会注意不要被她察觉，但你一定需要我的帮助。”

“她的毒对我作用不大。”玄易伸手从衣中取出一样物件，“今天我回王府的时候，特意向若水妹妹要了这个，然后和你的半个合成一个，这是百毒门最好的避毒之物，有它在，那个假的含玉公主完全伤害不到我。”

第3　　章：若水的事我来做2

冼紫芫的目光落在玄易手中的物件上，那物件她相当熟悉，有一半是在她这里，之前玄易就是通过她身上的那半片黑玉猜出她是司马仪一支的后人。　若水所藏的这一半是柳炎君柳皇留下来，两块黑玉可以合二为一，是百毒门最好的避毒之物。

“若水妹妹怎么办？”冼紫芫看向玄易，平静的问，“你取了她的半块黑玉和我所佩戴的半块合二为一，自然是无人可以用毒药对付你，但是，那样的话，若水妹妹就会完全没有抵御之力，如果那个假的含玉公主要对若水妹妹下手，她必死无疑。”

玄易微微一笑，温和的说：“当年百毒门一共有两块黑玉，是由同一块上佳的黑玉锻造而成，看过府中的一些记载，当年有一块是在大兴王朝始皇后叶凡前辈的手中，后来传到锐王爷手中，再后来变成一串黑色的手链，当年锐王妃将这串手链交给了忆白前辈，在和申莫言发生血战之时，忆白前辈将这串手链交给我的母亲保管，希望有机会将它交给忆敏前辈的女儿。那串手链和这块黑玉有同样的避毒之效，若水妹妹佩戴着它，也一样不会有事。”

冼紫芫点点头，有些出神，好一会才说：“这些旧事支离破碎，不过是后人念叨着的点点滴滴，若是能够从头到尾知晓，一定是一个好故事。可惜，时光荏苒，留下的太少。若水妹妹已经是忆敏前辈和柳皇的唯一后人，紫芫真心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有自己的儿女，有自己的生活。”

“我们会在后人的议论里变成怎样的模样？”玄易笑着说。

冼紫芫轻轻哼了一下，缓缓的说：“世人都说玄王府的玄公子风流成性，却又足智多谋，一诺千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完成前人所托之事。至于紫芫就不必为后人记挂，紫芫宁愿后人不记得曾经有过紫芫这样一个寻常女子，这世间，紫芫最最喜欢做寻常人，最最怕被人记挂。”

玄易微微一笑，停了停才说：“所以说，世人的讲述大半偏离了最初的真相，无人知我是如何权衡如何矛盾，我们有的只是当下。”

冼紫芫不再说话，只专心吃面前的葡萄。玄易眉头微微一蹙，觉得自己的语言有些苍白，他想要告诉冼紫芫，他是真的开始在乎她了，但这样的话他竟然无法说出口，哪怕是用调侃的语气也不可以。

过了好一会，玄易才假装无意的说：“刚才想了想，竟然发现我们二人之间除了一个若水妹妹外，竟然没有别的话题可聊。”

冼紫芫点点头，随意的说：“我不过是枚棋子，但是一颗专心的棋子。”

玄易心里头堵了一下，说不出，只觉得整个人很是好笑，暗暗吐了口气，换了一下话题，“你姐姐的情形如何？她似乎一直住在冼家。”

“是。”冼紫芫随意的说，“她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回去，关宇鹏不可能再有自己的骨肉，关夫人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关家二公子关宇程身上，自然也就不再对关宇鹏的侍妾们花心思，但目前的功夫还是要做足，还是要给这个替他们关家解了大难的小女婴一个体面的身份。阿晴只怕是活不太长，她所中之毒已经慢慢渗入血液，不过一年半栽的光景，她过世后，姐姐会收养这个小女婴，以后，这个小女婴也就是关家下一代的大小姐。各人命不同，但愿姐姐可以好好的对这个孩子，以后有个人守在身边。”

玄易并不关心这个，但他真的不知道他和冼紫芫之间可以再讲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冼紫芫讲完话，发现玄易并没有在听，表情还有几分不耐烦，似乎不太想听与冼紫瑷有关的事，她犹豫一下，再次收住口，只专心吃面前的葡萄，甚至没有等玄易回答她的询问。

“要不，我们下盘棋吧。”玄易再次换了一个话题，语气却有些勉强。

冼紫芫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玄易是怎么了，似乎是不耐烦，却又不离开，守着自己，心却似乎一直在外面飘着，大概是担心若水的安全，又怕自己乱掺合而不愿意讲与若水有关的事，“噢，好吧。”

玄易取了棋盘放在桌上，漫不经心的放着棋子。

“你要是担心若水妹妹的事，不必在这儿乱想，可以——”冼紫芫看玄易把棋子都放错了位置，忍不住出口提醒。

“我说过，若水的事不用你过问！”玄易突然有些不耐烦的说，“她的事我自然会解决。我们现在下棋！”

听着玄易不耐烦的语气，冼紫芫抿了一下嘴，指了指棋盘，“你把棋子放错位置了，这看起来乱套了。”

玄易看了一眼自己放下的棋子，果然，有几枚棋子放错了位置，长长吐了口气，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把手中拿着的一枚棋子直接丢在棋盘上，声音略微有些不太耐烦的说：“算了，你身体不适，也不适合动这样的脑筋，我去看看厨房晚饭准备的如何，我们还是吃了晚饭早些休息吧。外面风大，你就呆在房间里不要外出，让琉璃把饭端来这里吃吧。”

冼紫芫觉得玄易有些反常，但下意识觉得这和若水的安全一定有关，那个大兴王朝的皇上来了这里，玄易不能对他下手，还要保护若水不被此人惦记，再加上还有一个丛公子不死心，想他喜欢的女孩子被几个男人惦记，玄易不开心也是正常。

琉璃端了饭菜进来，将饭菜摆在外面的小间，口中说：“这才刚到秋天，风刮的真冷，也不下雨，风声落在耳中到有几分冬天的味道，不过，刚刚似乎有些雨滴落在地上，大的很，今晚一定有场大暴雨。心仪公主，这是玄公子特意吩咐厨房为您做的，新鲜的很。”

冼紫芫看了一眼盘中颜色甚是诱人的青菜，搭配着剥去皮的虾仁，还有一些干果点缀，营养一定颇是丰富，“他呢？”

第3　5章：若水的事我来做3

琉璃似乎颇是犹豫，一脸的困惑，眉头微微一蹙，轻声的说：“在后花园呆着，说是要练一会剑，也不晓得是遇到了什么事，看着好像心烦的很，晋护卫陪着，大概一会就会回来，说好了晚饭在这里吃，没提回玄王府的事。　”

冼紫芫叹了口气，“今天这位好象心情实在不好，说话古怪，做事古怪，看来追求若水妹妹的人很是让他不爽，也难怪，一个是大兴王朝的皇上，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一个有权一个得了若水妹妹的喜欢，偏他这边还有我这么一个太后娘娘硬派的所谓正妻，依着玄王府的规矩，我要是不犯大错是不可以被休出门，换了是我也郁闷呀。”

琉璃捂着嘴一笑，轻声说：“您还真是想得开。”

冼紫芫再叹了口气，轻声说：“我不想得开，难不成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没用的，他不喜欢我，肯顾着我不让我流落街头被人笑话已经是仁慈，打小我的理想就不大，唯一希望的就是有一口饭吃有一房可居，不为人知，不理世事，安安稳稳的过我的小日子，没想过富贵荣华，没想过万人瞩目。如今可好，做了心仪公主，成了玄王府的长媳，住在逍遥居，外人眼中羡慕的紧，我还想如何。算了，他去练他的剑，我吃我的饭。”

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入口中。

琉璃有些迟疑，看了一眼冼紫芫，轻声说：“也许玄公子并不是因为喜欢若水姑娘才出手救她，也许他喜欢的另有他人。”

冼紫芫轻轻一挑眉，无奈的说：“琉璃呀，一个若水妹妹已经是极好，再加上一个，你当这世间可以随便再寻出一个若水妹妹吗？”

琉璃不敢在未经玄易同意的前提下说出玄易帮着若水姑娘并不是因为他爱若水姑娘，而只是出于当年的承诺，玄易是一个特别重承诺的人，其实，琉璃觉得玄易也蛮喜欢冼紫芫的，比如说，他曾经假装无意的说过，只要冼紫芫不离开他就不会主动让她离开的话，可惜这些话，冼紫芫并未当真。

在琉璃看来，这句话其实也是玄易对冼紫芫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