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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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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头的人领着他的话去寻二夫人了,他这心里才算是勉强松了一口气。不说别的,好歹有个老二媳妇在,多少该看着点叶葵才是。总比只留下流朱公主跟叶葵两人要好上许多。

可是他哪里知道,二夫人可是巴不得叶葵肚子里的那块肉早些没了的,哪里会愿意看顾叶葵。她若是不背地里使坏,叶葵几个便该偷笑了才是。

所以当永安侯的话送到她面前的时候,二夫人便爽快地应下了。

手中绘着紫色龙胆花的团扇在夏夜里一晃一晃,带来几丝凉意,二夫人惬意地笑了起来。

她心知永安侯亲自让人来吩咐这事,定然是十分焦急,可是她的步子就是故意走得不紧不慢。苍城的消息传不出来,凤城的消息也送不进去,这事她也是才知道。可是一听到这个事。她便想到了可以拿来做文章。只是没想到,这一回不必她出手,流朱公主倒是先来了。

女子怀孕,头三个月这胎最是不稳。

她瞧着那叶葵身形纤细玲珑,身子并不是太好的模样。苍城的事若是传到了她耳朵里,想必有一场大凶险要经历。

想到这。二夫人不由微微笑着自语道:“也不枉我这大晚上地去当陪客了。”

进了院门,便有人飞快地去报了叶葵。

二夫人并不等人出来,自己便跟了上去。

一入门,叶葵倒是还没有什么,流朱公主面上便带出了几分不快来,冷声道:“裴二夫人。你这行为举止可着实不如何呀。”

二夫人脸色微变。

几十岁的人了,如今却被个不足二十岁的人这般教训。可是谁让说话的人是公主殿下。就算是嫁做了人妇,她也还是大越的公主殿下。故而不论对方说什么,二夫人都只能忍着,笑着,露出恭恭敬敬的模样来。

“公主殿下恕罪。”二夫人很快便将脸上那丝并不明显的不快给收了起来,笑着赔罪。

流朱公主不耐烦她。随意摆摆手便又抓住了叶葵的手,急切问道:“你可是真的有了?”

叶葵怀了身子的事,裴家人都已知道。除此之外却是无人得知了。所以即便是流朱公主,也是直到此刻才算是堪堪知道了这个消息。

“二嫂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叶葵先浅笑着同二夫人打了个招呼,又扭头对一旁的流朱公主道,“这么大的事,我还能同三婶你说笑吗?”

话音落,刚刚落座的二夫人眼皮一跳,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扇柄。

叶葵的这句话,看似不经意,却生生在不经意间又将她给压低了一层。

原本流朱公主的身份便摆在那,这屋子里的人自然是哪个都不如她珍贵。可是如今叶葵一句话,却将诸人的辈分也给挑明了。她虽然大了叶葵几十岁,可是叶葵是她的弟媳妇,两人是同辈之人。

然而流朱公主却是叶葵的三婶。

一下子,两人便差了一辈。

她跟着叶葵,也得管流朱公主叫三婶才对!

二夫人憋着气,心头微恼。

不过叶葵说完了这话后,却像是根本就不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一般,又笑着唤了二夫人一声:“二嫂,怎地不说话?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二夫人回过神来,镇定心神亦笑起来,摇着团扇道:“是侯爷,方才听到了公主殿下来访的消息,特地打发我来陪着说话呢。”

这事本就是如此,她也就不必刻意寻什么借口,便都照实给说了出来。

叶葵一听,便明白了永安侯的用意。

“侯爷一向想的周到。”叶葵笑着,赞了永安侯一句,又道,“不过今日三婶要留宿于此,二嫂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没得误了二嫂睡觉的工夫。”

二夫人听了这话,不由一怔。

叶葵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该说什么都还得说,除非她能在这坐上一整夜?二夫人心中嗤笑,老侯爷心心念念要护着那块还不知是男是女的肉,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领这个情,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打着扇子,道:“九弟妹说的事,合该如此。我这便打发个人去回禀侯爷去。”说完,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公主殿下难得来一回,左右无事倒不如多玩上几日?”

流朱公主扫了她一眼,蹙眉点点头,语气不耐地道:“二夫人有心了。”

多说无益。

二夫人明白这个道理,当然也不会继续留着让流朱公主有机会冲自己发火,很快便起身离去。

“老侯爷这是几个意思?”流朱公主有些不忿,“我来见你,他还得派个人来看着?这是不放心你呢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压根就把咱俩都当成了什么坏胚子?”

她本是幼年时便认识了永安侯,所以如今说起话来也尤为没有顾忌。又因为心中忧虑满满,便愈加没了好好说话的心思。

叶葵安抚地对她道:“他只是担心你我说起是那些事来,叫我担心罢了。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小,先前又是差点便没了的,做长辈的担心些也并非没有道理。”

“差点没了?流朱公主惊叫,“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怎地会如此不小心!这也就难怪老侯爷会这般行事了……”说着话,她的声音轻了下去。

既如此,有些话她可还真就不能告诉叶葵了。

有时候,没有消息等同于好消息,可是那些明明应该知道消息的人却故意不将消息透露给你,推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显然是再假不过!而且这假的这般明显,定然是因为那些消息十分恶劣,恶劣到只要说出来便可能惹出一场大祸事来,所以一个个的才会避而不谈。

流朱公主并不笨,相反她极懂承祯帝。

若不然,这么多年来,没了母妃的她又怎会成为承祯帝最疼爱的女儿?撒娇打诨,有时候是讨好一个人最好的法子。更何况,那人还是她的父亲。所以她的性子虽然看上去如此,但内里也还是极为心细的。

“老侯爷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你身子弱,这个时候便该好好养胎才是,那些事就不必操心了。”流朱公主道,“你只管放心才是,那些事有我看着呢。”

叶葵揉着眉心,神色有些疲倦,语气却十分坚决,“三婶,我是什么性子,你难道还不知?若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怕反倒是会吃不下睡不着了,倒不如全部告诉了我才是。”

流朱公主紧紧皱起了眉,斟酌着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苍城同凤城断了消息,那边如今是何局面,战事如何了,我全然不知。”叶葵缓慢说着话,将那句裴小九的生死亦不知给生生咽了下去。

比起来,流朱公主可还远没有她来得镇定。她方才若是说出了那句话,流朱公主定然就会想到三叔身上去,只会叫她乱了心神而已。

“我知道的同你知道的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流朱公主道。

可其实她不敢同叶葵说,她已经想法子进宫去见过了裴贵妃,可是裴贵妃那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咬咬牙,又想要直接去面圣,可是承祯帝这一次竟然直接将她给拒之门外了。

这一切,都不能不叫她心生疑窦。

然而此刻,她不敢同叶葵这般说。

若是如实说了,谁都知道这事怕是有大不妙。承祯帝的态度太古怪,古怪到她忍不住去想,叶崇武是不是已经命丧黄泉,所以承祯帝才会想要瞒着她……

“想必三婶已经去寻过皇上了吧?”叶葵神色未变,淡淡道。

流朱公主抿着嘴,不吭声。

叶葵叹了一声,道:“皇上怕是不肯见你。”

“你怎知?”流朱公主下意识脱口而出。

叶葵定定看着她,“我猜对了。”

流朱公主拧起了眉头,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我呢?”

“三婶。”叶葵突然叫了她一声,神色逐渐严肃起来,眸子幽深,“你也好,我也罢,怕是都要做好准备了。”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叶葵猛地觉得胸腔一窒,心针扎般地疼了起来。有些事,她以为自己撑得住,可到底也是骇极了的。

流朱公主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一脸惶恐地道:“疯魔了不成?你这是浑说什么呢?”

263 太子落马

她在说什么?

叶葵苦笑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尽数隐去,成了面无表情的一张呆板面孔,道:“三婶,我在说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流朱公主抓着帐子,几欲站立不稳,哑着嗓子道:“我不知,我一点也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她怕啊。

怕的太厉害了。

就算全部都听懂了又如何?只要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懂那不就够了?她不愿意相信会发生那样的事,即便是死,她也绝不相信!这世上,她到底也只剩下了他一人罢了。老天爷怎么会残忍到将他也从她身边夺走?是绝不可能的!

流朱公主忽然笑了起来,缓慢地收回手,摇头道:“阿葵,你身子不好,早些歇了吧。我这便回去了。”

原本就说好了,她今日要留宿裴家,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忽然说要回去了。外头的天色早就已经黑透了,梆子也不知敲过了几下,她却提出要在这个时候回去。叶葵坐直了身子,将散落在肩上的发扫到了身后,目光如炬地看向她,冷声道:“公主,如今已经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了!”

苍城如今什么消息也传不出来,这当然不代表那两人就一定是出了意外,但是这个时候她们两人心里当然是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不然,万一事情真的如同她预想的那般叫人心痛,又有哪个能撑得住?

若是他们两人都败了出了事,那么这场战争又该如何收场?

苍城是否守得住,大越又是否还能好好地握在承祯帝的手里?

一旦苍城被破,那他们这些人面临的便是兵临城下!阿莫比的人一旦打进了大越的中心,那么事情就远远不会如同现在这般简单了。到那个时候。这些个权贵之家就会首当其冲成为敌军眼中的肥羊。

这样的事,绝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她不能慌,不能倒下,流朱公主也不可以!

她是大越的公主,亦是出征大将的妻子!她们都必须要镇定下来,且比旁人还要镇定才可以!

“公主殿下。即便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做最坏的打算吗?”叶葵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有些事,只能靠逼的。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忍,她也只能咬着牙让流朱公主明白过来,如今并不是一味躲避就可以躲过去的事。就算她再如何不愿意去想。事情的最终结果也仍旧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依叶葵的猜想,苍城的消息怕是过不了几日。便该传出来了。

承祯帝不可能一点作为也没有,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应当也拖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她深吸一口气,仍旧只是定定看着流朱公主。

像是终于受不了她的目光,流朱公主颓然坐了下去,脸上露出颓败之色。苦笑着道:“你突然之间不唤我三婶,反倒是唤起了公主,倒是将我给喊的懵了。”

叶葵眼里隐隐流露出几分不忍来。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正色道:“三婶,你我都该早日做好准备才是。”

听到她又将这话给强调了一遍,流朱公主终于忍不住问道:“准备?如何准备?让你我二人做好做寡妇的准备?”

她猛地一扬声,倒叫守在外头的秦桑吓了一跳。

叶葵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激动的模样一般,认真地道:“没错。”

这是最坏的打算。

也是必不能少的打算。

只要是人就都会死,谁也躲不过的。寡妇二字似乎也是这般,有时候,你便是想躲也躲不过去。

流朱公主当然是不愿意就这么认命的,她蓦地又站了起来,在原地团团转着圈,口中道:“不成,我要进宫去寻父皇去。立刻便出兵,去苍城!”

“三婶!”叶葵重重喊了一声,“皇上并不愿意见你。”

战事在眼前摆着,承祯帝又哪里会理会流朱公主这个女儿。何况还是这样看起来近乎无理取闹的事情。出兵一事哪里是这么容易,说出兵便能出兵的?

流朱公主这是急晕了头了!

叶葵皱着眉头,道:“天已经很晚了,三婶去歇息吧。”

去睡吧,去梦里好好想一想……

流朱公主停下脚步,肩膀耸动,无声地点点头往外头走去。

不一会,秦桑进来,静默着服侍叶葵睡下,为她捏了捏被角,这才轻声道:“夫人,奴婢今夜不如也睡在这里可好?”

叶葵闭着眼睛摇摇头,拒绝道:“天气虽热,可是睡着地铺哪里会舒服,你回去睡着便是了,若是有事我会唤你的。”

“是。”秦桑无法,只得吹了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静谧无声。

有稀薄的月色从窗棂外透进来,落在地上漾成小小的一片波痕。叶葵睁着眼瞧着瞧着,忽然就落下了泪来。扑簌簌的泪水沿着眼角往鬓边滚落,没一会便打湿了两旁的发。

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都说孕妇的情绪尤为容易波动,想来这话是真的。

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坚强,明明方才在流朱公主面前她也的的确确做的很好,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伤心恐惧来,可是为何等到人一散去,心中的惧意便再也阻挡不住了?

鼻子酸涩,一直酸到眼里去。

眼泪自个儿便流了出来。打湿了发,打湿了枕头。她咬着被角,呜呜地不敢放声痛哭起来。哭声被卡在了喉咙里,听上去闷闷的,几乎要哭断了肝肠。

这般哭了一会,她便哽咽着重重抹去了脸上的泪,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缩着身子侧卧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黑暗却不敢再落泪了。

人常说为母则强,她如今有了孩子,便要为这个孩子活下去。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事情真的走到了最坏的那个地步,她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天才刚刚亮,她便被秦桑从睡梦中唤醒。

“怎么了?”睡眼朦胧间,叶葵揉着额角便先问了一句。

秦桑没有说话,流朱公主便一脸惊慌地从外头冲了进来,也不顾她才刚刚从梦中醒来,便道:“太子哥哥出事了!”

话音落,叶葵登时睡意全无,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流朱公主,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又是何时的事?”

承祯帝虽然近日身子渐好,可是朝政上的事却还是暂时让太子在代劳,如今流朱公主突然说太子出了事,叶葵不能不慌!除了她怕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眼下的这位太子殿下最后跟那张龙椅根本就连一点关系也没有。

既然最后坐上龙椅的人不是他,那么太子出事那就是迟早的了。

本以为一切都至少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可是谁知道承祯帝的病来得这般早。可是等到宫里传出消息说他身体大好的时候,叶葵却又不得不怀疑,先前只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如今太子出事,这是不是证明她所猜测的都并没有错?事情果真是都提前了?

“太子哥哥府中被人发现了……”流朱公主迟疑着,“被人发现了龙袍……”

龙袍?

叶葵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这脑子是被门板给挤了不成?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这龙袍迟早有一日会穿到他身上去,他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也正是因为如此,叶葵觉察出不对劲来。

她蹙眉,道:“是谁发现的?”

流朱公主眉宇间满是郁色,压低了声音道:“是五皇兄的人。”

五皇子的人?

叶葵试探着问道:“难道是容梵?”

流朱公主点头。

“这说不过去。太子殿下若是真的做下了这样的事,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被人知道?”叶葵仍是蹙眉不展。

流朱公主亦道:“我先前听到消息慌了神了,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太子哥哥难道是被冤枉的?”

叶葵不敢肯定这件蠢事到底是不是太子做下的,但是她有一点敢肯定,这事同五皇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非局中人,不能窥真章。”叶葵吐出几个字,眉头缓慢舒展开来,“我们在这便是想的再多也不过是空想罢了。这事皇上定然会有定夺的。不过三婶,你昨日还不知这事,今日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事,似乎有些不对劲。

流朱公主皱眉,“我昨日让姜嬷嬷进宫办事,她从贵妃娘娘那无意中听到的消息。”

无意中听到的消息,那便是不能随意肯定的了。叶葵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的那点怪异之感却是越来越强烈。她垂眸道:“太子殿下这一回怕是回天乏术了。”

流朱公主瞪大了眼睛,问道:“何出此言?”

叶葵看向她,“姜嬷嬷是从贵妃娘娘那得来的消息。若是这事还不严重,后宫里的妃子怎么会这么快便知道?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皇上若是信任太子,便会想法子压下去才是。可是事情分明正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

流朱公主眼里露出骇然的神色来,呢喃着:“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古怪。”

264 牵连甚广

这事何止古怪二字便能够形容?

叶葵由秦桑服侍着飞快地起了身,洗漱完毕后便要送流朱公主回叶家去。

流朱公主不解,皱眉问她:“这是要做什么?昨儿我要走你却不让我走,如今我倒是不想走了,你却非得让我走,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好三婶!”叶葵揽着她的腰就要将她给推出门去,“如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不在叶家呆着,留在裴家算是个什么事?”

旁的先不说,如今又出了太子这档子事,流朱公主更是应该回叶家去才是。从头至尾,所有人可都是将叶家划做了太子一派的!太子一旦落马,身为众人眼中太子党的叶崇文如何能脱身?叶家又怎能平安无事地从这桩事里抽出身来?所以流朱公主必须回去!从一开始,她的存在就恰恰是顶替了故去的老祖宗,因此越是这种时候她便愈是该镇守叶家。

这个道理叶葵懂,流朱公主又怎会真的不懂。

她沉默了下来,转身握住叶葵的手,正色道:“阿葵,我有些怕……”

叶葵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也不去安慰她,只是道:“我也怕三婶,可是这个时候我得撑着不是吗?凤城,怕是要乱了。”

后一句话,落在流朱公主耳里只是太子落马,牵连叶家这一件事而已。可其实叶葵真的想说的,却是那场她一直都在害怕的夺嫡之争,此时此刻怕是已经开始了。

铜锣响,事端起。

太子的事便是凤城上空被敲响的第一记锣鼓声。

用不多久,那些她一直在担心的事,就会接二连三地发生。以某种雷霆之势冲破一切,让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等死。

不,绝不行!

等死,这绝没有可能!

流朱公主走后没一会,二夫人便打发了人来看叶葵,又送了好一堆东西。秦桑领着人下去悄悄问了几句。知道这都是永安侯事先吩咐好了的。

“老侯爷今日可在府中?”叶葵想了想,便问秦桑道。

秦桑摇摇头,道:“一早便上朝去了。”

叶葵闻言只微微颔首,看了看门外的一角湛蓝的天空,口中道:“天下大乱,不过转瞬之事。”

秦桑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看出来了她心中的忧虑,不由跟着担心起来。日日如此。对她腹中的孩子定然是不好的。可是就目前这样的情况,她又哪里忍得住什么也不去想。

“秦桑,秋年那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叶葵低头看着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轻声问道。

“还没有。”秦桑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神色,“奴婢已经吩咐耗子了,一有秋年的消息便立刻来告诉奴婢。”

叶葵“嗯”了一声。似乎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又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说话,神色有些迷茫。过了良久。她才一字一句地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这……奴婢也不知。”秦桑接着话说了才恍然她这根本就不是在同自己说话,而是自言自语罢了。秦桑便噤了声,静静守在一旁。

叶葵重重叹了一声,站起身往窗边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自打入了夏,这天就一日热过一日。六月的天,已是骄阳似火。惊鹊院里的那两株大树上不知何时已经落满了夏蝉。风一吹过,蝉鸣声就伴随着树叶哗哗的响声回旋不散。

叶葵揉着眉心,头疼似的吩咐秦桑:“让人去把外头的蝉都给粘了去,吵得头都要裂开来了。”

秦桑慌忙而去。

不多时,便有小丫鬟拿着枝条过来。柔软的枝条在顶端绕成了个圆,上面不知上哪儿去蒙了一层蛛网。小丫鬟握着下头仍带着青色的一端,高高举着往枝叶中扫去。

秦桑在屋子里关上了窗,蝉鸣声总算是小了一些。

“寒蝉鸣泣……”叶葵默默苦笑了声。

她一点也不喜欢蝉这种生物,更是不喜欢听到蝉鸣声。同嘹亮的鸣叫声太过于恼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对蝉鸣声产生任何的好感。

几乎每一部日式的恐怖片中,都会有隐隐绰绰的蝉鸣声。

这个声音,分明是如此的不吉。

即便在夏日的午后,坐在热烈的阳光下听到,也仍旧会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一种寒意沿着脊椎攀沿而上,冷得叫人想要打颤。

她实在没有办法对这个声音产生任何的好感。

可是这样的理由,却又同谁都不能说起。

叶葵闭上了眼睛。

好在外头的几个小丫鬟动作迅速,没多久便将树上的蝉都给粘了去。鸣叫声登时消失了,惊鹊院里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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