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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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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看向了姜嬷嬷,急声道:“那日宫里来的是谁?”

姜嬷嬷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是曹内侍。”

叶葵顿时敛目。

果然不对劲!

291 想法治病(一)

细细想来,叶葵一共曾见过曹内侍两次。

身为承祯帝身边最得用的掌印太监,曹内侍的地位一直都隐隐有一种超然的感觉。谁也不知道,他的手里到底能够有多少权利,也无从得知,这样一个被人轻视的不全的人,口中随意说出的话又会有多少分量。

后世的史书上,曾记载过许多为出名的公公。

宦官专侍帝王,甚至于比起后宫中的那些妃子还要同皇帝走得近。也因此,有些时候,那些个不得宠的妃子个个都恨不得将这些个不男不女的人拉拢到自己身边来。也许,只需要他们在暗中的某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就会让她们重新得到帝王的宠爱。

从此,一跃上枝头。

后宫妃子,不过是笼中鸟。她们若是要翻起大浪来,那势必就同宫里的那些太监们脱不开干系。行动也好,寻求机会也好,这些个太监可都远比她们要来得容易方便。因此,这样的人往往又是被人轻视厌恶,却又在面上对着他们露出谄媚的模样来。

一面讨好,一面蔑视。

同样的,这样矛盾的情绪也会出现在他们这群人的身上。本就因为失去了将自己称呼为男人的资格,又日日要与人为奴,卑躬屈膝,连背都不能挺直了走路。这样的情况下,叫他们如何能不心生别样的情绪。

在叶葵看来,那种情绪恐怕也就只能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了。

可恰恰也正是拥有了这样变态的一颗心,他们才能在那吃人的皇宫里过得如鱼得水。

而像曹内侍这样拥有掌印太监身份跟地位的公公,在宫里人的眼中更是了不得。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做太监自然也有做太监的规矩。做太监的人,脾气都不大好。这甚至已经是无需思考的事了。一个人始终用奴才的身份活着,日日对着身份比自己尊崇的人,别说发火了便是皱下眉头怕都是要犯大不敬之罪的。

所以他们只能笑,拼命地笑。嘴角那抹谦卑又谄媚的笑容,便是入睡了怕也是不敢随意松懈的。

然而这样的日子,谁又能真的每日都笑得出来?可见这些笑容都不过是硬生生被挤出来的罢了。这得多累多痛苦,也唯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因为这样,在无人的僻静处,谁又能不想法子发泄一下?

所以,钱财、古董、暴力、美色……这一切便成了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从净身房出来的小太监,会有师父教管。遇到好的师父,何其艰难?哪怕是想要遇到一个对自己只是责骂的师父,也是难如登天。

打骂乃是家常便饭。

又加之身处宫中,那些整治人的手段,数不胜数。

也正是因为他们自小便经历过了,所以等到他们来动手整治旁人的时候,才会轻而易举的明白其中的诀窍。原本这世上的事便没有什么捷径,路从来都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曹内侍能够爬到如今这样的位置,他吃过的苦头动过的手段自然不会少。

他是承祯帝身边的红人,如今由着他亲自来请流朱公主,乍一看似乎是承祯帝十分看重流朱公主,可细细一想,叶葵就忍不住遍体生寒。

承祯帝这回的做派,根本就不是要“请”流朱公主入宫的意思啊!

若是请,他派哪个去不行?为何非得派曹内侍?

因为去的是曹内侍,所以流朱公主根本连拒绝也没有法子。承祯帝这分明是铁了心势必要将流朱公主带进宫里去的模样呀!可是他又是为何要这般做?

承祯帝说,叶崇武战死了。

紧接着,他却把自己死了夫婿的公主带回了宫里。

美名其曰是怕流朱公主一时间会受不住打击,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可是,若只是这样,他是该有多担心,才会做出这样非得将流朱公主带进宫里去的样子?原本如果真的只是担心,他大可以在流朱公主不愿意入宫的时候,多拨几个人出来看着流朱公主便是了。

然而没有,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打算。

叶葵敛目不语。

她虽没有见到流朱公主,可是却也知道,依照现在的情况,流朱公主定然是不愿意入宫的。流朱公主的性子里有执拗的一部分在,这种时候,她又怎么会愿意入宫?

生是叶家的人,死是叶家的鬼。

曾经对她说过这种话的流朱公主怎么会在叶崇武战死的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便愿意进宫去呢?

对着承祯帝,这会的流朱公主难道还能强颜欢笑不成?

叶葵隐隐觉得有些头疼起来。

旁的先不说,如今流朱公主进了宫,叶崇武还活着的消息就没有法子立刻送到她手里了。

要从宫里递出来消息本就极难,要想从宫外递消息进去,那更是难上加难,而且还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当初她能给裴贵妃递消息,那是因为当初的她还未嫁进裴家来。如今,要想这么做,却是不大行得通了。

还有一点,也正是最最叫叶葵放心不下的一点。

裴贵妃对这些事又知道多少?

如今的她,又是否会对他们的想法感兴趣?她又敢不敢拿她自己跟十三皇子的命来搏一把?

可是不搏,裴贵妃跟十三皇子到时候又能讨着什么好去?裴家一旦倒了,裴贵妃的下场,叶葵似乎已经能够清晰的瞧见了。池婆口中的先皇后,那位萧家的皇后娘娘,不也只落得了个那样的下场么。更不必说,她诞下的儿子乃是太子殿下。如今承祯帝的儿子有那么多,一个十三皇子又算得上什么。

眼下的情况,不论怎么看都始终只有这么一条路罢了。

要么进,生或死。

要么退,必死无疑。

叶葵默默闭上了眼睛,长出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睛对姜嬷嬷道:“嬷嬷跟我来。”

为今之计,仍是得将永安侯的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一日躺着,这事便一日没法进行下去。他们也就会多一日的危险。就算叶葵现在斗胆去同裴贵妃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会有任何用处。她只是裴贵妃的一个弟媳妇而已,甚至于在裴贵妃看来,她根本就算不得裴家的人。所以她的话,落在裴贵妃面前,不会有任何重量。

要去说,去商量,也只有身为父亲的永安侯一人能够做到。

永安侯病了的消息按理是该通传裴贵妃一声的,可是不能让承祯帝有一丝知道这消息的可能,所以他们连裴贵妃也不能通知。

防不胜防,这世上处处都是有心人。

他们只能尽可能地阻绝那些可能会泄密的途经罢了。

满腹心结的叶葵带着姜嬷嬷去了永安侯那,正巧便遇见同样匆匆赶来的二夫人。

叶葵怀着身孕,自然是不必侍疾的。而且裴家不干活的儿子不少,这种时候根本就不必儿媳妇上场。二夫人跟三夫人几个也就都只落了个煎药的活计。

此刻二夫人便正是刚煎好了药,让人端着匆匆而来。

打了个照面,叶葵便先声夺人地道:“二嫂,我三婶身边的姜嬷嬷医术高超,我特地去请了人来,给老侯爷把一把脉吧。”

二夫人愣住,摆摆手让身后的人先将药送进去,她则拉了叶葵坐下,道:“你何时去请的人,怎的也不同我知会一声?”

她是掌家的人,按理这府里不论谁出门,都是要经过她的同意的。

可是几次三番的,叶葵都没有经过她便让人出了门。

上一回秦桑给永安侯请来了大夫的事情出了之后,二夫人便已经将门房上的人好生敲打了一番。可是那几人却是咬着牙说根本就没有见到过秦桑出门。二夫人只当他们是在撒谎,心里更是气恼,索性将门房上的人都打了板子才算是出了气。

那般打过后,她想着那些个重新换上去的人应当是没有胆子也犯这样的事才对。

可是显然叶葵又派了人出去过,而且还带进来个姜嬷嬷。

二夫人心里有些惴惴起来,姜嬷嬷进来,竟然也没有个人来通报她。这事算不算是一记警钟?姜嬷嬷的事是不是在告诫她,这府里已经不是她全权当家做主的时候了?

自己眼前这位新没了夫婿的九弟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要不要做寡妇?她在乎的会不会根本就是自己手里的那些东西?

这掌家的权利,这臭丫头是不是早就在觊觎了?

二夫人心中一凛,暗骂了声狐子精!狡猾的东西!早在叶葵进门的那一日,她便已经试探过了。可是那个时候这丫头不是一点想要的意思也没有?莫非那个时候,这丫头就已经是在耍弄她了?

一连在心里问了自己好些个问题,二夫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就算面上还努力维持着慈和的模样,可是却隐隐已经有了绷不住的模样。

她低头狠狠啜了一口新送上来的茶。

叶葵见状,浑若不见,只是继续道:“原是我忘了,该给二嫂赔个不是。只是二嫂,如今事态紧急,这些都不过是小事罢了。早日将老侯爷的病给治好了,才是正经事。”RS

292 想法治病(二)

说话同做事一样,得讲究个巧劲。

叶葵心知二夫人这会已经是看她极不爽快,所以她便索性什么也不说,只管把话往永安侯的病上提。身为儿媳,这会当然是该将永安侯的病情当成头等大事的才是。

一个“孝”字,在这个时代,可是足够能生生将人压死的。

这也就让孝顺二字成了诸人平时用来挟制他人最快也最容易的一个手段。叶葵当然不会忘记这样绝佳的事,这样的手段用来对付她自己怕是不一定会有多少效果,可用来对付二夫人,那绝对是百试不爽的。

二夫人是掌家的人,也是想要一直将这份权利握在手心里的人,她自然不会让自己身上出现任何不孝的污点。

叶葵的话说完后,她便只能努力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道:“九弟妹说的是,如今什么事比不上老侯爷的身子重要。”话音落,她便微微打量了姜嬷嬷几眼,问叶葵道:“这位嬷嬷的医术可是真的不错?”

“自然。若非如此,我又怎会特意去娘家借人。”叶葵正色起来,极肯定地道。

二夫人听了,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旁的话可以说了,当下站起身来,不着痕迹地道:“既如此,那便带人去为老侯爷把把脉吧。终归也是一条路。”可是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她心里却早就已经又惊又怕起来。

若是这位姜嬷嬷真的如同叶葵说的那般,医术高超丝毫不比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逊色的话,她会不会发现永安侯真实的病因?

就算是裴二爷同她说了千万次绝不可能被人发现,她心里也依旧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到底是做了亏心的事,只要一日没有将老头子装进棺材埋入土中,她这心里就一日也放松不下来。这要是真的被发现了什么,恐怕就难保这些人会不会顺藤摸瓜地找到二房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可又哪里还有能讨着好?

裴家的人,莫要看着个个都好似无能之辈,可要是真出了事,还不得一个个扑上来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这家里若是说还有哪一个是真的没用,怕也就只有裴家老三一个人了。

说没用,可还真的就没有人能比得过他去的。若不是他没有用处,老三媳妇怕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主持中馈的权利也不会十年如一日地牢牢蜷在她掌心里。

所以,拿老三当替罪羊,乃是最安全的办法。

心念电转之际,二夫人已经想到了开脱的法子。

反正不论出了什么事,都尽数栽赃到老三的脑袋上去便是了。

老三是个笨嘴拙舌的,老三媳妇又是那样的性子。只要他们做的严密,这两口子一辈子也休想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蓦地,二夫人心神一动。

不好!

若是这姜嬷嬷为永安侯把完脉后,要查看药汤可如何是好?

眼皮一跳,二夫人已经飞快地将自己脸上的沉郁都收拾了起来,压到了心底里。她不动声色地领着人进了里头,见到裴二爷跟裴三爷便道:“九弟妹特地为老侯爷请来的人,听说是精通歧黄之术的。”

裴二爷闻言便悄悄同二夫人对视了一眼。

二夫人眨一眨眼,神色如常。

“难为九弟妹有心了。”裴二爷感慨了一句,又换上了一副关心的模样对叶葵道:“九弟妹这会当是该多休息休息才是,你如今怀着九弟的孩子,又出了这样的事,怎能撑得住。父亲这边,自有我们便够了。你只管回去歇着吧。”

“二哥不必担心我。”叶葵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一丝要离开的神情。

裴二爷便也不说什么了,只是让开些位置,让姜嬷嬷上前。

动作的间隙,二夫人便趁着这会工夫让人将那碗喂了一大半的药汁端下去先,“药都凉了,还如何吃得,快端下去热一热再端上来。”

叶葵闻言,正往边上走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她不紧不慢地扭头去看,盯着那口碗佯作疑惑地道:“姜嬷嬷,可是需要先看一看前头那位大夫开的药?”

裴二爷跟二夫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沉。

“哦,正巧还有半碗药,那便先瞧瞧吧。”姜嬷嬷听到叶葵的话,怔了一下,旋即便反应过来叶葵这还是有意为之,当即将话给应了下来。

其实她都还未给永安侯把过脉,先看药,通常也瞧不出什么东西来。毕竟药都是对症下的,她连症都还不能肯定,又怎么能确定这碗药是不是有问题。

然而姜嬷嬷并非头一次见叶葵,她刹那间便明白过来叶葵这是故意的。

她故意喊住了自己,也喊住了要将药碗端下去的丫鬟。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深意在。所以她才会想也不想便顺着叶葵的话应了下来,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猜测起来,这药汁里是不是被人加了什么料。

其实从秦桑将她从叶家带出来的那一刻,她心里便隐隐猜到了些古怪的地方。

裴家又不是什么连个大夫也请不起的小户人家,可是却要叶葵这样来请她去给永安侯治病,可见其中是有隐情的。

想到这,姜嬷嬷一边看着那丫鬟手中的瓷碗,一边悄悄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叶葵。明明,裴家的九爷也同叶家三爷一道战死在了苍城,被榆关外的漫漫黄沙给掩埋了,可是为何身为裴家九夫人的二小姐脸上竟似乎没有一丝伤心难过的模样。

这位二小姐在家中的时候,就不是个一般人。

其心之狠,怕是公主殿下望尘莫及的。

恐怕也正是因为本性不同,所以在听到消息后,公主殿下会哭的撕心裂肺几乎恨不得立刻便随了叶家三爷去。可是眼前的二小姐,显然心肠冷硬胜过常人许多许多。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想到要让自己来给永安侯医治,心中定然对全局都已经有了打算。

姜嬷嬷感慨又佩服的同时了,手已经朝着那只碗伸了出去。

可是没等她的手碰触到碗壁,二夫人便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的动作,道:“看药汁怕是看不出什么来!还是取了药方来与嬷嬷看吧,看了药方应当便是一目了然的了。”

话音落,站在一旁的裴二爷额角青筋便是一跳。

妇人!

果真便是妇人!

如此沉不住气!

明明连这么个老妪是不是真的懂歧黄之术也还不清楚,他的夫人便已经将对方当成了杏林高手,生怕对方会只看一眼药汁便看出来里头的花样一般,真真是愚不可及!且那药汁便是正该给人去瞧的,她反倒拦着做什么!真是昏了头了!

叶葵看到这一幕,同样在心里重新考量了一下二夫人。

她这么紧张,如今便是说这药没事,叶葵也不能相信了。

可是这药分明都是二夫人煎的不是吗?

难道她会蠢笨到直接在药里耍花样?

这么一来,到时候还有谁会不怀疑到她的身上去?

接连问了自己三个问题,叶葵突然觉得事情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若不然,又怎么会无解了。

可是她哪里知道,二夫人这会也是慌了神了,才会下意识去阻拦姜嬷嬷看药。

裴二爷是何等人物,心中腹诽一番后,便立即出声想要点醒自己夫人来,“三弟妹不是在下头煎药吗?何不干脆便让三弟妹将药渣也一道取过来。”

手中的碗像是突然间变得烫手了一般,二夫人慌忙松开了自己已经攀在了碗沿上的手指,讪讪笑着道:“是我想的不周到,该让人去寻药渣来才是。”说完,她便对那端着药碗的丫鬟吩咐道:“去寻了三夫人来,让她包了药渣一道。”

叶葵静静听着,心里却已是恍然大悟。

原来煎药的人根本就不是二夫人,而是三夫人。

可是三夫人那样的性子竟会乖乖自己去煎药,可还真是奇怪,也不知是被二夫人用什么话给诓去的。

“既如此,那嬷嬷不如先给老侯爷把脉吧。”叶葵看着那丫鬟端着碗下去了,便扶着肚子远远坐下,轻声道。

她怀着身子,秦桑便有些不愿意她过来这边。平日里瞧着一个个都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可到了这个时候却都是拼命地将那些个禁忌说得头头是道了。说什么永安侯到底是个病人,万一过了病气给她可如何是好。

念叨得她头也要大了。

可她如今是一皱眉,秦桑便觉得她是还因为裴长歌的消息未能缓过劲来,便立刻闭上了嘴巴什么也不敢说了。

叶葵无法,索性便将事情都告诉了秦桑,她这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陪着叶葵沉下心来先处理眼前的事了。

这会,秦桑便站在叶葵身后,悄无声息地说了声便退了下去。

药有古怪。

叶葵心中既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又听到裴二爷故意说出药是三夫人煎的,心里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干脆地便先让秦桑下去看一看再说。

好在姜嬷嬷本是她带来的人,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该如何解决该如何说,自然都是由她说了算。RS

293 欲盖弥彰

永安侯自那一日咳得吐了血之后,整个人便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此刻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瞧上去已是一副出气多过进气的模样,叫人根本就无法想象他在几日前还是那般强势的一个老人。

虽然他的年纪的确是大了,但永安侯的背脊从来都是挺得笔直的。

头发白了,可是眼神却还是如鹰隼一般,锐利得几乎能看穿你的心。

可是现在,他却只能静静地躺着,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似乎也没有了。

叶葵看着,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远远看着老去的永安侯,叶葵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裴长歌藏着的那支发簪来——娘亲的遗物。她一直都记得,年幼的裴长歌告诉同样年幼的她,那是他娘亲的遗物。

那个时候,年仅十岁的裴长歌便是用那支簪子杀了人贩子老黑,救了他们两人的命。

转眼间,事情已经快要过去了整整九年。只差几个月的光景,便要满九年了。然而九年前的那一幕幕如今却还清晰的像是昨日一般。她甚至连那支簪子的样式材质都还记得牢牢的,就好像前一刻还刚刚瞧见过一般。可是分明,她便也就只见过那么一回罢了。

但那支簪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机太过于特殊,所以她根本是想忘都忘不掉。

黑色的簪子扎透了老黑的喉管,就在她面前。

她怎会忘记了这样的一支簪子呢……

可是她跟裴长歌成婚后,一共也不曾呆过几日,竟是根本便没有想起要问那支簪子的事。况且那时,她还被为何裴长歌的母亲还活着的事情中,根本就脱身不得。

如今她却是已经知道了。

裴长歌的生母,也许根本就不是永安侯夫人。

所以当年的他才会说那支簪子是他娘亲的遗物。可是那时的裴长歌便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

叶葵想着,心里忽然微微酸涩起来。难以描述的感觉刹那席卷了上来,叫她满心都是怅然。年仅十岁的孩子,就算再早慧再厉害,不也还是个孩子而已?可是那个时候的裴长歌便已经开始学会将不能言说的秘密藏在自己心底了吧。

到了如今,她已经敢断言,身为双生子兄长的裴长宁定然是什么也不知晓的。

可是他不知情,另一个知情的人必然要承受的东西便更多了。裴长歌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独自承受了多少不该一个孩子承受的东西?

想到这,叶葵只觉得自己心尖一颤。

她的亲弟弟叶殊,又何尝不是如此。

即将要做母亲的她,看人看事的感觉已经渐渐都不同了。

潜移默化般,过去那些在她看来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到了如今再回过头去看却是如此的不同。年幼的她对萧云娘的死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只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觉得萧云娘是她的母亲。可是叶殊不同,他的年纪更小,对萧云娘的眷恋也是与生俱来的,自然就要比她更加的伤心。

曾几何时,她也努力告诉自己,要守护叶殊这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做好守护者的人。

叶葵嘴角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手掌轻轻搁置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她可真的是怕坏了。

所以这一回,她哪怕就算是为了肚子里这个小东西也要拼尽全力去守护。

人,从落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成长。而这个过程,也只有到死的那一日才会停止。有些遗憾如今应当还是有机会去弥补的才是。

她暗自叹口气,看着姜嬷嬷紧皱眉头地松开了永安侯的手腕。

“如何了?”性子软弱的裴三爷倒是真的是个孝子,如今眼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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