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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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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近好像越来越喜欢往外跑了呀。”叶葵看看它,对燕子道。
燕子笑得眯起了眼睛,“天一热就这样,昨儿还自己去河里捉鱼了,可厉害着呢。”刚夸完它,小花突然“喵呜”一声窜了起来,一下子就没了影。燕子看着它远去方向跺脚,“哎呀,肯定是去追蝴蝶了!”
叶葵看着那片竹林,若有所思。
“这个捣蛋鬼,咱们先去找它,回来再去摘瓜。”燕子拉着叶葵手便往竹林里冲。
叶葵被扯得一个踉跄,急忙道:“别跑别跑,这竹林子里路不好走,等会摔了就糟了。”可燕子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脚下,两个人趔趔趄趄地走到了竹林里。幸好没多久,便看到了小花身影。“喵呜,喵呜”叫声幽静竹林里显得尤为响亮。
一晃眼,虎皮斑斑身影就掠了过去,一下子冲进了竹林中一间小院中。恰逢那屋门半开,小花一下子便钻了进去。这下,叶葵两人便不好继续追进去了。竹林中只有一户人家,而这户人家自然便是梅氏叮嘱不要靠近池婆家。
叶葵想起那一日见到池婆时场景,这个老太太同桃花村不论怎么看都格格不入,怪不得要一个人隐居竹林里。只是怕,她却是不怕,所以见小花进去后,她便同燕子道:“我们去叩门,把小花带出来。”
“这里面住可是池婆啊。”燕子喏喏说着,眼中似有惶恐之意。
叶葵拍拍她手,率先走进了院子,正要叩门,那原本半开门却突然洞开了。池婆衣衫整洁,一头花白发纹丝不乱,手里抱着小花低头看着叶葵,“你?”
阳光照不进密集竹林,光线便不大好。靠得这般近,叶葵才注意到池婆左边那只眼睛完全没有焦距,那只眼睛——是盲!但她右眼却是黑如墨玉,全然不像是一个这样年纪老太太能有动人。叶葵一下子瞧得呆了,半响才道:“扰着婆婆了。”伸手去接小花。
小花却忽然挣扎起来,倏地便又跑进了屋子里,而后屋中便传来了一阵东西被打翻声音。远远站院子门口燕子也听到了那声音,心中那点怯意立刻便抛之脑后,一下子便冲了过来对门口池婆说了声“不好意思了婆婆”,便进了屋。
池婆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转个身进屋,一边对叶葵道:“你也进来吧。”
进了屋,跟着池婆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张小小木桌子,桌脚下地面湿了大片,边上倒着个水瓢。燕子抱着小花低头给池婆道歉:“对不住了婆婆,打翻了你水。”声音压得低低,看来仍是害怕。
池婆“嗯”了声,兀自弯腰捡起水瓢便挥挥手示意他们走吧。厨房窗正对着外面竹子,看上去让人心旷神怡。灶里还燃着小小火,她揭开锅盖,一阵喷香味道扑面而来。跟着叶葵正要立刻燕子立刻便被这香气给勾住了,脚下迈不动步子,“小叶子,好香啊。”
香,确是香,可这再香也不关他们事啊。叶葵拔脚就要走,却被池婆喊住:“不嫌弃留下吃面吧,我倒屋子也许久没来过人了。”
精细白面下水煮熟,又过了沁凉井水,变得愈发筋道起来。
猪大骨加猪皮熬汤,加入八角一类香料,再以酱油、香葱、盐糖调味。熬至汤呈浓稠胶质,趁热打入蛋花。将猪肉末炒了,又另备了豆芽一类东西搁面上,淋上一勺热腾腾卤汁便能吃了。
一连串动作看得燕子目瞪口呆。
叶葵原以为她先前那样胆怯,定是不敢留下吃饭,可谁知道这为了吃可是什么都不怕了。燕子坐小凳子上,大口吃着面,轻声嘟囔了一句,“我这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面,一定可贵。”
池婆年纪大了,耳朵却还是尖,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道:“人活一世,若是这吃进肚子里东西都舍不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024 寡妇三婶
说不清是朝食还是晌午饭,两人吃了个饱。
离开池婆家,摘了南瓜返程,又帮着差点误了饭点燕子做了饭,叶葵这才回了丁家。可直到进门,她却还维持着一种浑浑噩噩状态。离开之时,池婆说那句话刹那就成了刺,尖锐,深深扎进心间。
燕子先出门,她落后一步。一只脚刚迈过门槛,肩膀突然被池婆给制住了。池婆拉起她右手,细细摩挲,那只盲眼眨了眨,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笑意,“小娘子,前路坎坷啊。这小小村落,非你归处。”
话音落,那只略带粗糙手便也松开了。
恍惚间,叶葵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遇到过那个吉普赛老人。捧着水晶球,眼睛隐头巾下同她说起命运。那时她不信命,现她却有些信了。若不是命,为何她会成为叶葵;若不是命,为何她会留着前世记忆。
只是,命这东西……不是还有我命由我不由天话吗?所以当池婆松手后,叶葵一句话未说便走了。但,那句话时不时地便会冒出来,实有些恼人。叶葵甩甩头进了厨房,梅氏正带着春兰盛饭拿碗筷,见她进来便招呼道:“帮燕子做了饭?”
梅氏向来心疼孩子,所以对燕子往常也是能帮便帮着点。
“嗯,燕子她娘带着弟弟回娘家了,她一个人留着给她爹做饭。”
“有娘跟没娘似,燕子也是命不好。”梅氏叹了一声,加了手中动作,又将碗筷递给叶葵,让她跟春兰先将饭菜端出去。
因先前池婆那吃了面条,所以叶葵便没有什么胃口。可没想到,饭桌上人似乎胃口都不太好,就连往常顿顿都要吃到撑徐氏也恹恹,只扒拉了小半碗便放下了筷子。再看看梅氏,也是一脸惆怅。叶葵视线朝着老三丁多寿看去,果然全家人只有他脸上是带着笑,看来是娶寡妇进门事情给定下了。
“老三,你这是要逼死你娘啊!”丁何氏突然又哭闹了起来。
老丁头这些日子火气也大,见状立刻骂道:“哭哭啼啼,你不让他娶是要逼死他啊!没看到孩子都?吃个饭也不安生!”
不说还好,一说丁何氏反倒来劲了。老三不让她骂,老头子又不敢骂,自家孙子孙女不舍得骂,那就只好逮着叶葵几个骂。丁何氏眼一横,筷子头便指向了叶葵:“都是你们几个,坏了我老丁家好好风水!不然我这听话儿子怎会魔怔了要娶个寡妇!都是你们给害!还有脸吃我家米!”
一连串话不带重样地从她嘴里冒出来,听得梅氏直哆嗦。老三是个什么德性,干这种混事一定也不奇怪,可婆婆永远只会将错推到旁人身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她正要反驳,却忽然听到小女儿春禧开口道:“阿婆,你生什么气啊。那什么白氏日后进了门,那也是你儿媳妇,要她如何不还得你说了算?”
这话说得妙,丁何氏一听心里便舒坦了,又因为是疼小孙女说,忍不住便要夸上两句,却被老丁头怒气冲冲地骂了一通:“小小年纪说什么话!”骂完了春禧还不解气,他又扭头去骂自家大儿,“你是怎么教闺女?!”
春禧梗着脖子要反驳,被梅氏给死死拉住了。老丁头正气头上,可惹不得。
叶葵心中忍不住叹息,丁家风水指不定还真被他们给坏了。不然这向来好脾气老丁头怎么如今也成了炮仗脾气,一点就着?老三能让他答应,估摸着是以死相逼了。这也是个不知好歹家伙,为了个女人能寻死觅活,也不怕药下猛了先气死了自家爹娘。
但不论如何,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只是叶葵明白,戏还没上场呢。等到那白氏进了门,这丁家可还得翻天覆地地闹上几场才正常。能让老三变成这样,那白氏看来也不是什么纯良性子。
时间流水一般,飞逝去。
五月十四,夏至那日,白氏进门了。
原就是寡妇再嫁,白氏娘家也没了人,加上对于丁家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说道亲事,所以一切自然是能简便再简。婚宴当天,也不过就是请了里正,村中族老,本家几户人家来吃了顿便饭罢了。菜色也是普普通通,只比往常多了几个荤菜。白氏进门时候,丁何氏也只让丁多福门口点了串鞭炮意思意思,眨眼功夫便静下来了。
但动静再小,村里人自然也是都知晓了。乡下人家本来就*拣些闲言碎语来念叨,这下子当然也不会放过丁家。就连叶葵有时跟着春兰去河边洗衣服,也时不时被那些妇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白氏这人,生得当真是好。
初见时候,叶葵便忍不住暗赞。她知道白氏刚嫁人便成了寡妇,却没想到她年纪这般小。原先她还怀疑老三是不是被什么成熟少妇给勾搭了,结果现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白氏年纪瞧上去也就比小姑翠玉大个一两岁,左不过十六七。
兴许是因为心底明白自己丁家不会受人待见,这白氏见了谁都是一脸笑呵呵。因着原先开着豆腐坊,她手里头怕也是有些积蓄,看到他们几个孩子时常摸两个铜板,或是给包糖。所以没多久,春海、叶殊这几个小便都三婶三婶叫得极亲热了。
可笼络了孩子心并没有用处,她越是讨人喜欢,丁何氏便越不喜欢她。
进门头一天,她便摆出了婆婆架势。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说是这富贵人家娶儿媳妇,婆婆第二天早上必得给儿媳妇来个下马威才好。丁何氏当初也想对梅氏跟徐氏来这一招,可这俩儿媳妇都不是能任她当球搓,所以便没成行。如今白氏还未进门,便是个理亏,如今自然是她说什么便听什么。
让白氏来请安敬茶,她却故意不出门,说是夜里睡得不安生,还得睡一会。可却又说不知何时便会醒,不让白氏先回去。所以白氏便只能站门前,顶着五月大太阳,硬生生晒了几个时辰。
巳时过半,丁何氏才懒洋洋地开了门。
白氏脸上竟连一分恼色都无,身板也是站得笔直,见她开了门,便先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娘。
这下子,叶葵才真肯定了自己当初所想。这个白氏,一点都不简单呐。
025 分家之事
丁何氏时常使坏,白氏却是来什么招便接什么招,从来没有不满也没有反抗时候。叶葵忍不住赞叹,以卵击石只能自毙,可让石头撞棉花,她却是不会受伤。而且以柔克刚,这柔情是让老三心疼不已。
一开始便知道自家老娘不喜欢白氏,所以当丁何氏故意撒气时候他也只想着忍忍,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白氏能忍,他却是忍不住了。七八日功夫,他已是同丁何氏吵了好几回。
“分家!”老三摔了筷子怒吼。
丁何氏先是一愣,旋即便哭嚷起来。
这顿饭又不能好好吃了……对于丁家人喜欢饭桌上吵架这件事,叶葵确无力了。他们这么一吵,谁还有心思吃饭?她倒是有,可这种时候她又怎么能老神地吃饭。分家吧,分家了就好了。叶葵看着老三,暗想这次若是真能分了就好了。毕竟由老三提出来跟由老大丁多福提出来性质上完全不同。
“娘,你别哭,这多寿是说笑呢……”白氏急忙放下碗筷去哄丁何氏,却反被她狠推了一把。
这一推,可算是压倒骆驼稻草了。老三几步走过来扶起自家媳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丁何氏道:“我没说笑,爹当初就说过等我成亲了就让大哥他们单过,如今我也娶妻了,一大家子过不好,干脆便分了吧!”
语气之坚决,令众人登时愣住。
老丁头一巴掌拍到桌上,“都别吵吵了!老三你说你要娶她,我让你娶了没有?如今人才进门几天,你就嚷嚷着要分家,你把我跟你娘、你两个哥哥脸面往哪里放?翠玉今年多大了,啊?也是马上就要说亲姑娘,要是叫人知道咱家是因为这样分家,你让人怎么想?”
一连串问题抛出来,老三气势一点点弱了下去,脸上已隐隐有了后悔跟退却意思。就叶葵以为事情会被老丁头几句话搞定时候,她眼尖地瞥见白氏手悄悄捏了一把老三手。那动作轻轻柔柔,那双手柔弱无骨,可叶葵却知道那轻轻一捏下隐藏着多少力量。
“爹,不分家也行,可你看看娘这见天找事。”老三紧皱眉头低声道。
丁多福闻言呵斥他:“哪有做儿子这般说自己亲娘!”
老丁头却是摆摆手,起身背着手朝里屋走去。略显佝偻背影走得有些虚浮,要走到门口时候他才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道:“六月中旬便该收稻子了,左不过个把月功夫,你们就都消停些吧!”
南边稻子都是种两季,算算农历六月中确是收早稻时候。老丁头这话意思便是等收了稻子便让他们分家,等着粮食收回来,正好分地。
除了丁何氏跟小姑翠玉,剩下儿子媳妇都是各怀心事,明确了分家时间,都忍不住面露喜色。丁何氏又气又恼,翠玉眼睛红红。好好家,说散便要散了。
可即便老三这般闹腾,丁何氏却仍是宝贝心肝肉捧着。都是娶了媳妇人了,她却仍将老三当作幼年小童一般,冷了要问热了要问,渴了饿了睡得好不好,问题多得能将人烦死。偏生老三也不是什么好性子,次次都要嚷上几句。丁何氏舍不得骂老三,就去找梅氏茬。她认定了这分家一事就是因为老大家先提过,所以老三那天才会这么往话头上带,所以这一切都是梅氏唆使。
亏得分家近眼前,梅氏心情大好,便也处处忍让着。
可久而久之,就连偶尔才回家一趟春江也忍不住对小九念叨,阿婆这心实是不知偏到哪里去了。
但这心偏就是偏了,你想拉也拉不回来。所以他们也只能背后说上几句,明面上日子还是照旧过。老大一家已经开始做起了分家准备,夫妻俩也早就想好,总归这房子还是照旧住着,分也就是分那几亩地。分开过,这地里东西便能随着自家性子种,她往常做那些针线活卖了铜钿也能自己攒着。这日子不论怎么看,都要比现要好上许多。
小九跟叶殊念书事情,他们也已经跟几个小透过口风,只等收了粮食分了家便要送他们去。小九推脱了一番,却没拗得过丁多福跟梅氏,只得应下来。但是照叶葵看,小九怕是早就念过不少书才对,这种村里小学堂怕是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学东西。
现如今,还没到农忙时候,孩子们自然是念书念书,玩闹玩闹。春海当然是成日里往外跑,而小九却带着叶殊春江屋子里教他认字。叶葵这些日子也慢慢忙碌了起来,只是她忙事情有些说不得。
上一次去池婆那事情不知怎被梅氏给知晓了,将叶葵好一顿数落。只是虽然挨骂,叶葵心中却隐隐有些高兴。毕竟梅氏能这样毫不顾忌地数落她,便证明梅氏是真打从心底里将他们当做了自己孩子。
但被骂过后,叶葵却又悄悄去了两趟池婆那。
她本不是好奇心这般重人,可遇到池婆后那股子想要一探究竟念头便再也压不下去。她想知道那日池婆跟她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池婆又为何会孤身住竹林中,所以她不顾梅氏不喜,仍旧去了。
谁知池婆却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再去,看到她时候只是哑着嗓子淡淡道:“老身等了小娘子好些日子了。”
自那以后,叶葵又去了两趟。
池婆本身就是个谜团。一个会摸骨老太婆,孤身一人住乡下小村偏僻竹林中,吃穿用度都是上乘,简直连根头发丝都充满了秘密味道。
当池婆问起她名字时,她本着一向警惕只说叫小叶子,可池婆那只未盲眼睛里却有奇怪光芒一闪而过,继而追问道:“叶是姓氏,名是何?”当初告诉丁家夫妇时,她也是这般说,可他们却以为叶是名,后来小九便顺口胡诌了个姓氏萧。所以他们便成了萧叶、萧殊、萧九。
可池婆却第一时间说叶是她姓氏。奇怪是,叶葵心下一动,竟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葵”字。
池婆眼睛一亮,“葵菜葵,还是西番葵葵?”
西番葵?
叶葵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大概说便是向日葵。可从萧云娘日记里看,这个时代根本还没有向日葵这种东西,池婆从何得知?她下意识要回答是葵菜葵,可池婆却已经从她方才那短暂怔忪间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
她突然笑了起来,“西番葵又名迎阳花,茎长丈余,秆坚粗如竹,只生一花大如盘盂,单瓣色黄心皆作窠如蜂房状,至秋渐紫黑而坚,取其子中之甚易生,花有毒能堕胎。这可是个好东西。小娘子,老身说过,这小小村落非你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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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向日葵文字出自《群芳谱》,略有改动。今晚八点二~
026 恼人旱情
天气一日日越来越热,丁家气氛也一日比一日凝重。
倒也不全是为了分家事情,丁家男人们担心是天气。往年这时候虽热,却没有这般热。天上太阳红得如同腌好咸鸭蛋,红彤彤像是要滴下油来。桃花河里水硬生生晒干了小半,田里稻子杆都恹恹地弯了腰。
打路边走过,便能看到那家养土狗趴门口,大张着嘴巴哈哈哈吐着舌头。
老丁头坐门槛上,抠着手心直叹气。丁多福劝他,“爹,田里虽没水了,可河里还有,庄稼渴不死。再说了,这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下雨了。”
“放屁,你看这天像是要落雨样子吗?”老丁头伸手指指天,又举起另一只手上捏着一簇稻穗给丁多福看,“看到了吗?这稻子半生不熟,再这么下去,咱们今年日子可就难过了!”
一簇稻穗青青黄黄,剥开稻谷一看,有些空空如也,那些有颜色也有些奇怪,甚至于有几颗直接就是黑。
老丁头长叹一声,对儿子道:“这天怕是要旱……”
果然,没过多少日子,这桃花河里水也被村人给舀得差不多干了。可这稻田里土还是晒得裂开了口子,而天却仍旧是连一丝要下雨迹象也没有。
“天灾啊!天灾啊!”
老丁头饭也吃不下了,念叨了两日天灾,突然下了决定要提前将田里稻子给收了。老二多禄去田里看了一趟,心里还存着丝侥幸,对老丁头道:“爹,左不过就是大半个月事情了,这时候割了岂不是白费心机。”
“糊涂!”丁多福经过这些日子,也知道自己老爹说没错,这天是真要旱了。河里已经没多少水,听说隔壁几个村子河也都干了。这人都没水吃了,哪里还有能浇庄稼?况且这稻子其实也是熟了个大概,此时不收怕是到时候就真全晒死了。
顶着烈日,丁家几个男人下地去收稻子。
自打入了夏,这稻子水就没吃够,今年收成也就往年一半左右,根本不够一家人嚼用。而且骤然多了叶葵三张嘴,粮食是吃紧。
虽不懂种田,可光看天叶葵也知道接下来不但粮食吃不够,只怕外面米铺之类是要连连涨价了。春江也被先生放了农忙假回来了,便也带着年纪大点小九一道去了田里。只梅氏看着小九细白皮肤沉默了半响,后也还是让他去了。既成了丁家儿子,那便也该同春江一样。
几个女便带着叶葵他们去菜地里收菜,只是天不好,菜也都晒得瘪瘪。等到一连忙完半个月,一家人都被晒得乌漆抹黑,倒是梅氏担心小九却只是晒成了小麦色。太阳毒辣却也挡不住村里人,见丁家提前收了稻子,他们也都开始动手了。
古代,大旱便意味着要出大事。
见丁家人虽然急着往家里搬吃,也渐渐减少了吃干饭次数,可却似乎丝毫没有买粮来囤想法。叶葵还是忍不住寻了个机会同梅氏道:“娘,若真是大旱了,咱们家这些粮食怕是不够吃吧?”
梅氏怔了一下,“不怕,吃稀点总会熬过去,这天总不能一直不下雨。”
叶葵心中自然是不认同,这天即便过段时间下雨了,一时半会却也是缓解不了事态,所以现多存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多便转手卖给别人也可。就算不愿意发灾难财,但总归自己也亏不着,所以想了想便对梅氏说:“娘,咱们现手头还宽松,先去买点粮食存起来如何?到时候粮价肯定还得涨。”
没想到叶葵会突然说出这样话,梅氏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恰好这时春江跟小九进来,听到叶葵话,便也都赞成。
这般又过了半个月,老天愣是一滴雨也没下。
梅氏寻摸着跟丁多福合计,拍板决定去买粮食。可丁何氏却又这时候出幺蛾子,愣是不肯这么做。只说家中那点粮食够吃了,何苦费钱去买粮食来吃。这庄户人家,多少年了也没去镇上买过粮食,说出去岂不是笑死人。
其实此时粮价已经上涨了不少,若是再过些日子,只怕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了。老丁头比丁何氏自然是有见识些,且白氏也私底下劝了老三多买粮食事情,所以老丁头见几个儿子都这么想,便不顾丁何氏自取了银钱与他们去买米。
谁知几人回来却只带了三石大米!
往日里,一两银子便可买两石大米。这些日子以来,叶葵对此时物价已经有了一些概念。一石大米相当于一百五十斤,大约够一个成年人吃四个月左右。当然,如果不吃干饭,喝稀自然是可以吃久些,可丁家有多少人?这点米根本挨不了多久。
如今米价竟已经涨到了一两银子只够买五斗大米地步,生生贵了这么多!
丁家三人带出去六两银子,自然也就只能买回三石大米。老丁头这才惊觉事情不对,那些商户人家遇事总是比他们机警,如今米价陡然上涨许多,定是他们觉得接下来晚稻也是种不得了!
老丁头当机立断,“再拿上十两银子,借个驴车去把粮食拉回来。”
“什么?十两?”丁何氏跳脚,“咋们家去年陈粮还剩下几斗呢,买什么粮食,不准去!”
可这种时候,谁会听丁何氏话。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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