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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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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秘密就像是咬人小虫,日日咬着她心,让她不得不想法子去知道。Rs!。
203 狭路相逢
然而这一回去却是十分不巧,林氏家中根本便没有人。
叶葵跟秦桑外头等了约莫一盏茶工夫见尚未有人归来迹象,终于决定先行离去,这一次便当是白来一趟罢了。
头顶上红日高悬,脚下厚厚雪却没有化多少。这条路上日日都有人经过,这些积雪时刻被人踩踏,自然比旁地方顽固一些。踩得多了,走上去便湿滑起来。
时而“咯吱咯吱”作响,时而便滑溜溜得叫人走不稳步子。
叶葵脚上靴子倒是不错,可秦桑却只是双普通棉鞋,走了这么些路早就被雪水给浸湿了。叶葵瞅见了,便道:“上了马车换上我鞋子去。”
因着过去同贺氏出门,有过马车出事经历,叶葵后来便特意马房那也安插了一个自己人。否则话,她怎敢让叶家马车载着自己到处跑?又是去见叶家人心里已经死了燕草,又是来寻她那消失了许久外祖母,这若是被叶家人知道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她虽不怕,可这麻烦若非自找,当然是沾得越少越好。
所以如今这架马车上悄悄摆放了许多她东西,鞋子披风,腌渍梅子,都藏了那些小格子里。
披风鞋子样式用料都是极普通,就算被人给看到了,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准备好了后便一直都没有机会用上,如今倒是正巧可以取出来给秦桑先用着。
秦桑当然也是清楚这件事,闻言便笑了起来,正准备道谢却忽然看到叶葵停下了脚步。
“二小姐,出什么事了?”
道路狭窄,叶葵走前头,此刻正好将她视线挡了个透彻。秦桑只能看着她背影轻声问道。
叶葵背影似乎有些僵硬,听到秦桑话后也并不曾直接回答,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真是一旦有点什么事,各路人便都会蜂拥而至。这种可怕定律还真是有够古怪。”
她话落秦桑耳中,秦桑只觉得十分地晦涩难懂,想要将她方才话细细心中回想一遍,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便不知道方才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走吧。”叶葵长出一口气,而后轻声吐出两个字便抬脚往前去。
她往前走着,秦桑却没有立刻跟上去。两人错开了些距离,她终于能勉强看清楚叶葵身前情景来。
是方才她们遇见过男人。他此刻正领着一行人慢慢地往巷子里走。那群人里面老老。少少,应当是一家子才是。再看他们几个身上衣着样式,却似乎不是凤城这边。只要看看她们方才遇到过那男人衣着。再对着比较一下另外几人便能明白地看出来。
由此可见,这一群人应当是外乡来。
而这男人方才神sè匆匆地出去,回来时便领了这么一群人,他们应当是亲戚。
倏忽间,秦桑便已经理清了这几人关系。可是这样一群人二小姐方才为何会突然停下脚步。又自己问话后说了那样一句叫人一点也听不懂话?
她不紧不慢地跟叶葵身后走着,一边打量着那群人。
中间老太太生得便有些刻薄,一看便不是个好相与。边上那对夫fù看上去倒是还好些……
咦?!
秦桑不由低低惊呼了一声,那个被边上那个fù人抱怀里男孩子怎么有些眼熟!不对,她应当从未见过他们才是,可是为何那个看上去才三四岁模样孩子那么叫人眼熟。那还未长开眉眼都叫她忍不住觉得熟悉。
脑子里思绪飞转。是她!
秦桑有些不敢置信地朝那个孩子看去,越看越像,难怪会让她觉得这般眼熟。可一看之下却又不能立刻认出来。只因为那人她也只见过一面罢了。
这孩子竟然生得同春禧颇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是春禧孩子?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她自己便也忍不住想要发笑了。怎么可能会是春禧孩子,那个叫春禧也不过跟二小姐差不多年纪,这孩子可都已经有三四岁了,不论怎么算都不可能是她孩子才对。
可若不是她孩子,却生得如此相似。那便只有可能是姐弟了!
难道这群人是春禧家人?秦桑蓦地想起来,听说那个叫春禧原先便是拿着二小姐玉佩进了叶家冒认。二小姐跟三少爷原本曾春禧家中住过几年。眼前这些人莫不就是那户人家?若真是这样,那方才二小姐异状便也说得过去了。
秦桑有心想问,却硬生生将那些话都给咽了下去。
看叶葵方才那个模样便是没有要同这些人相认意愿,何况中间还卡着个春禧,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虽不清楚,但只要稍微想一想便也能猜到这家人都做了什么。
否则春禧又怎么会拿着二小姐玉佩北上冒名顶替呢。
所以她便也熄了要继续问心思。
可叶葵没有打算认那些个人,可不代表他们也会同她一样。堪堪同他们几个擦肩而过,人群中那个老婆子便蓦地大叫了起来:“哎呀,我说老三,方才那走过去可是小叶子?”
一群人都愣了原地。丁多寿扭头去看,便看到方才自己出巷子时见过那个姑娘。再看她旁边还有一个,那应当就是自己先前见过躲后头那个了吧。可是很,他便发现了不对。
他虽然银子赚得不多,可好歹也是生意人,立刻便瞧出来叶葵跟秦桑两人身上穿戴东西并不便宜。虽然不是什么金珠玉石,但是那衣服做工料子可都是值钱,再说还有那件大氅呢!他便是倾家dàng产那也是不够银子去做啊!这样两个姑娘家怎么会出现长安巷里?
古怪,绝对有古怪!
可是有钱人家脾气多半不好,他可没那个胆子去惹事,当即便要拉了丁何氏家去。可谁知丁何氏乡下泼惯了,以为这凤城也能随她撒泼,何况方才那一眼她怎么瞧这人都像是小叶子!丁何氏一把推开想要拦住她三儿子,大步冲过去便要去拉那个她觉得像是小叶子姑娘。可谁知这手还没碰到对方肩呢,便被边上另一个姑娘给重重挟住了!
“哎哟——哎哟——要死人了——”丁何氏登时鬼哭狼嚎起来。
秦桑手劲那便是来个壮年男子也得疼得哭起来,别说是丁何氏这么个老太婆了。不过她到底留了个心眼,没有下死手直接将那手给弄脱臼了。
“这位姑娘大人有大量,还请些放开我娘吧。”丁多寿见状不由大冬天里急出一身冷汗来,急忙迎上去求饶“我娘才从乡下来,不懂规矩,您切莫多怪。”
身旁叶葵没有发话,秦桑自然只当丁多寿不是对自己说话,根本就没有松手意思。
丁何氏疼得脸sè青白,嚎了两声突然疼得哭也哭不出了,只抽抽噎噎地瞪着秦桑,像是要将她给吃了才好。手拼命地想要从秦桑手中抽回来,却根本就是纹丝不动。丁何氏这下子总算是急了,可是见自己宝贝三儿子给人弯腰作揖地求饶,她不由又心疼了起来,便直嚷道:“又没碰着人,你怎地还不松手了?莫不是还想要讹我们银子不成?”
她来凤城之前可就听说了,这繁荣地方便越是乱糟糟。凤城里可有不少人专门寻各种各样借口来讹银子,难不成今日正巧便被她给碰见了?这般想着,丁何氏早就忘记了明明是自己先不管不顾就想要上去看别人脸。
丁多寿闻言是吓得冷汗涔涔,急忙道:“两位姑娘莫要听我娘胡说八道……”
“秦桑,松手吧。”叶葵终于开了。,转过身来。
那张脸虽然长开了些,可到底不过才分开了一年多,丁家几人又怎会那么便将她样子给忘记了。倒是丁多寿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见过她了,一时间只觉得有些眼熟却不敢肯定。
可是眼前这人身上穿戴不菲,又怎会是那个寄住他们家小丫头呢?
“啊!”丁何氏却一见着叶葵面便捂着手大叫起来“我就说这臭丫头没那么容易死,你们还不信我!如今可瞧见了,这幅样子便是烧成灰老婆子我也认得!”
站边上抱着春泊梅氏是直接傻了眼,若是小叶子还活得好好,那春禧事会不会已经暴lù了?!
“无趣。”叶葵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吐出两个谁也没听明白字,而后便对秦桑道“耽搁了这般久,再不走该晚了。”
秦桑应了声“是”冷冷看了丁何氏几个一眼,便跟了上去。
可丁何氏好了伤疤忘了痛,飞地便又冲了上去,喊道:“小东西你跑什么跑?做贼心虚不成?你当时可偷了我家不少好东西吧?吃我用我这么多年,你些赔我银子来!”
梅氏后头听得心惊肉跳,唯恐那人真是小叶子。又想到丁何氏根本就不知道春禧拿着小叶子玉佩来了凤城事,当即吓软了tǐ。若是再这么闹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204 明宛出痘
丁何氏不依不饶地要揪住前头人问个清楚,可叶葵早就看到她那张脸时候便心生厌恶,哪里还忍得下去。
当初丁家时,丁何氏便不是个好相与,往日里是偏心偏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丁多福一家她心里哪里有一点位置!对自己亲生儿子跟孙女孙子尚且如此,就不必她过去是如何对待她跟叶殊了。
她从来没有一日将他们姐弟当成是丁家人看过,叶葵自然也就不会将她当做长辈看待。
那几年,他们吃穿用度便是如今要还那也是还给梅氏跟丁多福。可那块玉佩……叶葵只要一想起那块玉佩来,便有种不小心吞了苍蝇一般感觉。那块玉佩当初被她给了丁多福,以丁多福性子定然早就交给了梅氏。若是梅氏不将东西拿给春禧,春禧又怎能北上凤城冒认?那块玉佩虽是导火索,可真正点火人却不是春禧,而是梅氏。
有些事,他们都想得太简单了些。
春禧入叶家能有什么好处?便是她叶家站稳了脚跟又如何?难道她还能将叶家银子搬出来送给丁家不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叶葵心头不由一阵烦闷,也不指使春禧了,蓦地一巴掌拍了丁何氏脸上,冷声道:“滚远点!”
清脆响亮耳光声震得屋檐上积雪都簌簌落了下来,丁家一群人是全部愣了原地。丁何氏亦捂着脸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睛瞪得老大却说不出话来。
秦桑沉默地立一旁,也是有些被叶葵给吓着了。
这般大怒火倒是不多见,可想而知丁家人是讨人嫌。不过只要想一想春禧模样就能知道,一个能养出这样女儿人家又会有哪里好?只不过为何她却又似乎从二小姐眼睛里看出了一丝难过?
秦桑出神时候,叶葵已经收回手冷冷地看向了丁多寿,道:“若有下一回。可不就是一个巴掌事了。”
丁多寿见自己老娘被打,心里登时冒起一股火来,可是不知为何叶葵冷眼下那股火气不由自主地就被熄灭了。他忙不迭点着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老娘这可能是惹着什么不好惹人物了!丁多寿急忙将自己老娘往后拖,希望离叶葵两人远一些再远一些才好。
而与此同时,梅氏已是恨不得立刻走人才好,抱着儿子站立难安。
丁多福却没他们那么多心眼,他眼里只看到自己娘老子被个小姑娘给打了一巴掌,心里气得厉害,什么也顾不得便冲了过去要人赔礼道歉。这么个小姑娘跟他女儿差不多年纪。他自然不可能动手去打回来,何况先前也确是丁何氏不对,但是这打人不打脸。那一巴掌可不能轻易算了!
“所以,你想打回来?”叶葵突然笑了起来。
丁多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原地。
丁多寿见状不妙,急得直跺脚。怎么这一个两个都这般不会看眼色,这哪里是他们惹得起人。不赶紧躲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往上撞呢!他急忙去扯丁多福,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大包小包拎着莫要挡了道,些跟我家去吧!”
可这边还劝着丁多福,那边丁何氏已经回过了神,一副要同叶葵拼命架势。
叶葵冷笑连连。再也不愿待下去,转身便要走。
就这时,她忽然听到个软糯童声嚷着问道:“那位姐姐。你真不是我三姐吗?”
这个声音——
是春泊。
叶葵脚下步子突然凝滞了起来,有些迈不开步子了。可是如今她是叶家二小姐,再也不是他三姐了。叶葵回过头,看着那个明明十分熟悉此刻看上去却有些陌生小小身影,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认识你三姐。”
梅氏闻言不由莫名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唯有丁何氏仍旧那不依不饶地叫着,却到底是敌不过自己年轻力壮儿子。被拖走了。
叶葵也就再也没有回头,领着秦桑出了巷子上了自己马车,靠那便不言语了。
而重安静下来巷子里却又冒出来一个抱着孩子老妇人来,她盯着远处巷子口,喃喃道:“真是一点也不像云娘那孩子……”
她怀中孩子安安静静地窝那,闻言摸了摸老妇人脸,疑惑地道:“祖母,你怎么哭了?”
“没有,祖母没有哭,是风迷了眼……”
说话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终于消失了巷子深处。
马蹄声也离长安巷越来越远,载着叶葵跟秦桑两人直接从主道回了叶家。下了马车后,叶葵看上去仍有些恹恹。秦桑大抵猜到了些事,便也明白此刻不是说话时候,只静静跟她身侧,并不言语。
可两人才一进门没多久,便有叶明宛身边大丫鬟羽纱神色慌张地来寻叶葵。
叶葵有些打不起精神,懒懒地坐那喝着茶问道:“出了什么事?”
羽纱“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二小姐,五小姐身上不知长了什么东西,奴婢瞧着像是出痘子了!”
“什么?”叶葵被这话一惊,倒是回过了神来,急忙道,“大冬天出痘?怎么回事,可请了大夫了?”说话间,她已经站起了身,匆匆地便要去见叶明宛。
秦桑后头听到羽纱话后亦是一惊,急忙拉住叶葵道:“二小姐,出痘可是要传人,您若是没出过可万不能靠近呀!”
水痘这东西,她出过没出过,叶葵根本不知道!
幼儿时期是容易出痘,可是七岁以前记忆她根本就没有,萧云娘又已经死了,她到底出没出过如今怕是谁也不知道了!
“问你话呢!可请了大夫来看了?”叶葵心中烦闷,见羽纱没有反应,压抑着怒气又问了一遍。
羽纱突然低头重重磕起头来,哭着道:“老夫人病着奴婢不敢去打扰,只好去寻了夫人,夫人说派人去请了,可这都三个时辰了,也没见人来。”
贺氏?
“那大夫怕是不会来了!”叶葵冷冷笑了两声,吩咐秦桑道:“你去三婶那借姜嬷嬷来。”
秦桑生怕她会不顾自己去看叶明宛,不由有些迟疑。
叶葵伸出玉葱似指头重重揉着额角,看着她道:“我有分寸,你去!”
她跟叶明宛感情虽然不错,可她不论如何也不会以身涉险。若是她真没出过痘子,这么去了可不是自找苦吃。何况如今不论是药还是旁都不能同多年后相比,她自然也就没了信心。
但是看还是要去看!
等秦桑人一走,叶葵便领着羽纱急急去了叶明宛院子里。
若真是出痘,她便不好直接进屋子里去看她,所以叶葵并没有进她房门,只是让羽纱将叶明宛院子里人数召集了起来。等到人全部都聚集了一块,叶葵便道:“清楚知道自己出过痘子人全部站到右边去,没出过去左边。”
一群人不知叶葵要做什么,有好些个只是粗使丫头根本就不知道叶明宛可能出痘事情,一时间人心惶惶场面颇有些混乱。
叶葵看得头疼,重重一拍桌子,冷声道:“休要磨磨蹭蹭!些!”
她性子众人皆知,见她气得拍了桌子,登时吓到了一群人,立刻做鸟兽散。不多时,两边人便分了个清楚。叶葵粗粗一看,不由皱紧了眉头,这出过痘子人竟然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四个罢了!不过好其中一人便是羽纱,她是伺候惯了叶明宛,有她继续伺候着,倒是勉强好些。
叶葵扫了众人几眼,而后吩咐道:“出过痘子留下等我吩咐,剩下都各自去干活,不必这守着了。”
话音落,左边那群人散了个精光。
场除了羽纱外,剩下三个丫鬟俱面面相觑,两股战战,生怕叶葵要拿她们作伐。
“五小姐有可能出了痘子,若是真,那么接下来日子里便由你们几个服侍着。”叶葵盯着这几人,缓缓道。
说完后,那三个原本极为紧张丫鬟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便又提了起来。若是这伺候不好,那还不得是要命事?要知道,他们几个可都没近身伺候过主子呢!
就这三人愁眉不展时候,秦桑领着姜嬷嬷过来了。
姜嬷嬷路上便已经从秦桑那听到了事情消息,她是出过痘子,便也没什么可担心当即领着羽纱跟同样出过了痘子秦桑进了门。
叶葵立门外,听不清楚里头动静,只隐隐听到叶明宛迷迷糊糊声音叫痒。
八成是痘子了!
叶葵这般想着,门便开了。
姜嬷嬷神色严肃地让叶葵离得远一些,道:“奴婢瞧过了,确是痘子。且五小姐体弱,如今已是烧起来了。”
出水痘时候体温容易升高,发烧是常有事。叶葵蹙眉道:“可会无事?”
姜嬷嬷见她有些担心,连忙保证道:“二小姐放心,有奴婢,五小姐不会有事,过些日子等痘子全部发出来便无事了。”
.23z.M24 明宛出痘地址为
205 一别经年
叶明宛这一出痘,她院子便成了禁地。
贺氏知道消息后只打发了个婆子过来不咸不淡地问了两句,全然没有要亲自过问意思。先前羽纱去求她请个大夫来给叶明宛看一下,她嘴里答应了可却根本就没有让人去请大夫。这分明就是因为叶明宛算是叶葵人,所以她有意为难罢了。
可若是旁事也就算了,请大夫这可是要命事,她故意不让人去请,岂不是想让叶明宛直接死了意思。这口气叶葵可没有打算忍着不出。
叶明宛这边有了姜嬷嬷照顾,她心中并没有什么不放心,却还是将秦桑也给留下了。
而后她便孤身一人去见了贺氏。
她到那时候,贺氏正看她嫁妆单子,一行行、一字字看得心中冷笑连连。一百二十抬嫁妆,等到她出嫁那一日可不得是真正十里红妆铺满凤城?贺氏一想到那种风光就恨不得将叶葵那些嫁妆都据为己有。可是叶葵是叶家二房唯一嫡女,又是长女,自然是要好好准备。若不然,说出去了叶家脸上也无光彩。
何况她嫁是永安侯裴家嫡子,叶崇文便是为了撑面子也得将她嫁妆给备足了。
只是贺氏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忿,生生将手中嫁妆单子都给捏皱了。就她觉得自己那点子火气立刻就要喷薄而出时候,外边有人禀道:“夫人,二小姐来向您请安了。”
请安?
贺氏蓦地将手中嫁妆单子往桌上一砸,咬着牙低声道:“请安,请什么安!她可是日日都盼着我早些死了!”可是嘴里说着这样话,手亦气得微微发抖,她却仍自镇定着昂首冲着外边道:“请二小姐进来。”
厚厚帘子被liá起,蓦地钻进来一股冷风。就算屋子里烧着地龙。也仍旧叫人觉得冰冷刺骨。贺氏不由打了个寒颤,鼻子发痒,她慌忙拿起帕子掩住口鼻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
“哟,母亲这莫不是病了?”
哪怕化成灰也无法叫贺氏忘记声音蓦地身后响起,她拿着帕子手不由微微一僵,垂着眼转过身来,对叶葵道:“怎么,我为了你婚事忙前忙后都病了,你这幸灾乐祸语气是个什么意思?”
叶葵勾一笑,声音冷得像是外头积雪。道:“母亲此言差矣,您到底是为何病,您心知肚明。何必要扯到我头上来。”
“你什么意思?”贺氏眸光一沉,脸上那道狭长疤便也跟着抽动了一下,“不过是个rǔ臭未干臭丫头,休要我面前故弄玄虚!”
叶葵说是来请安,可她此番来当然不会是真要同贺氏请安。所以她也不顾贺氏一副要吃人模样,大喇喇地便寻了个地方坐下了。颊边一缕乌黑发丝滑落下来,她伸出玉葱似指头将其往后一挑,而后笑眯眯地对贺氏道:“我是不是故弄玄虚你心里清楚得很。”
方才还装模作样地唤着母亲,现就喊上你了。贺氏眼睛里几乎射出刀子来,一刀刀将叶葵身上肉给剐下来。可是叶葵老神地坐那。根本就不乎她是何模样。
像是有一口血堵了喉咙口,贺氏恼恨地看了眼叶葵,捡起桌上嫁妆单子。冷声道:“若是没事你便回去吧!”
叶葵故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道:“母亲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可有好些日子没有同您请安了呢。”
这就又唤上母亲了,贺氏心中愈发恼火,重重一拍桌子道:“不必了。你些走了吧!”
一边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对她厌恶跟怒气散发了出来,贺氏另一边却又觉得疑h。她平日里也并非是那沉不住气人。可为何这一见到叶葵便整个都控制不住了,简直就恨不得扑上去像个泼fù一般好好痛打上一架才好!
“母亲难道连四弟也不想管了?”叶葵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道。
像是一只灌满了风口袋陡然间被尖利针给扎破了一般,贺氏泄气地坐那,盯着叶葵声咬牙切齿地道:“你又想做什么?”
叶葵浅浅笑着,道:“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四弟这些日子似乎查一些事呢。”
“什么事?”话音才落,贺氏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叶葵继续笑着,脸sè淡淡,嘴里话却刻薄得紧,“什么事我为何要告诉你?”等到贺氏脸sè大变,一脸要上来揍她神情时,叶葵便站起身来,缓缓道:“好了,该说我也都已经说了,剩下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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