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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碎江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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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的殿堂不再辉煌,金銮宝座即将被火焰所吞噬,曾经在他手中的一切都将消失,化作尘土,会留下的怕也只有尘埃落定后世人的评说了。
国碎河山裂应验了人儿的誓言,他的国家正在灭亡,他正在失去所有,她做到了。
可奇异的是,在此时此刻他却分外的平静了,不用再思索着如何光复皇室的荣耀,不用再思索如何保住这皇位,什么都不用了,一下子似是轻松了许多,也突然间很想见她。
然,一阵骚乱涌来,顿时刀光剑影铜盔银甲充斥入殿堂。
鄞璟瑜淡淡抬眸望向金甲银盔的男人,“想趁乱取朕之性命,而代之?”
“皇兄,你在说什么?”这人便是燕王鄞晟瑜,鄞璟瑜的兄弟。
“难道不是吗?不然此时你公然带兵来此作甚?”鄞璟瑜此时虽失势了,但那份皇者的气势未减。
“臣弟是来救驾的,陛下,”鄞晟瑜恭敬的上前跪地,“臣请陛下随臣暂时退避,后再议复国之策。”
鄞璟瑜一阵冷笑,“不要再做戏了,要杀便动手,但朕也告诉你,朕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说罢,执意要去中宫方向。
“陛下,”鄞晟瑜痛心的再度跪倒在鄞璟瑜跟前,“臣弟知陛下对父皇有怨,但父皇如此也是为陛下呀。”
“为朕?”鄞璟瑜丝毫不信,冷哼轻道。
“皇兄,父皇当初打压你之改革,是不想你过早的露出锋芒,而且那时我们皇权旁落
95、绚丽悲壮的覆灭(二) 。。。
,尽露锋芒只会引起诸侯的警惕,后想再暗中积蓄势力便难了。”鄞晟瑜简单明了的解释道。
“是吗?”鄞璟瑜依然不信,“就算是,他也只是为了你,打压朕无非是怕朕搅乱了他的计划。”
“不,皇兄,只有你是父皇心中的皇位继承人。”鄞晟瑜明白鄞璟瑜心中的怨恨。
可是鄞璟瑜心中对父亲的怨恨,那会因这么几句话便能轻易化解的?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六星期天休息,不更,(*^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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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绚丽悲壮的覆灭(三) 。。。
“晟瑜,”一声不输鄞璟瑜帝王气势的不凡传来,“莫要和他多言,带他走。”
鄞璟瑜的平静蓦然被那声音所搅乱了,心中的怨慢慢涌起顿时急促了他的呼吸。
望向那声音来处,那个男人比记忆中的模样又苍老的几分,可那份严厉和冷静依然。
“对于你来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还要我来作甚。”鄞璟瑜强压着声线。
释帝并未多看他一眼,一甩衣袖转身,冷冷下令道,“必要时,打晕他也无妨。”
然,在鄞璟瑜所看不到之处,释帝那双布满血丝浑浊不清的眼眸中,闪过无数的心痛。
此时又是一阵惊天的爆炸响起,方向隐隐是中宫之处。
“烟。”鄞璟瑜看着那冲天的火焰,就似燃在心中蓦然灼痛了心,他不顾一切的想冲出重围,奔向那火光。
但释帝怎会让他这般去送死,燕军也上前将他拦下,可鄞璟瑜蓦然将他的银色长鞭执在手,扬手一挥数人顿时倒下,再挥又逼退数人,“让开,让开。”
可不论如何他都只是一个人,一时间还是无法冲出去的。
此时只见一身黄金盔甲的释帝,闪身突然至鄞璟瑜身旁,扬手重重的一掌打在了鄞璟瑜的脸,终也让鄞璟瑜冷静了下了。
“你在做什么?”释帝怒喝着儿子,“你以为如今的境地是由谁造成的?”
释帝抬手一指中宫处,“就是她,一切都是她在暗中谋划。”末,他将一纸掷上鄞璟瑜的脸。
当那纸条飘落在鄞璟瑜脚下,只见上昭然写着,一切准备就绪,一旦人马集齐,便可里呼外应,落款正是尹非烟。
鄞璟瑜惊是难免的,但却很微弱,他知她恨他,也曾誓言让他国破山河碎,她会这般做意料之中。
“你为何就看不清身边的人,谁是在为你,谁又是在害你?那个莜语是这样,尹非烟也是这样,她们都是有不轨之心方在你身边的。”
“什么?语儿她……”鄞璟瑜此时已不是震惊二字,所能表达完全了的。
“那个你最爱的人,是俞锦离安插在你身边的。”释帝决定震醒儿子。
鄞璟瑜已不可再言语了,但也正是在此时谁也没想到他如突然似地发疯般的冲出包围,狂奔向中宫。
风在耳边呼啸,火将他的衣袍燃烧,却未能阻止他向前的脚步。
天啊,请你一定要保佑她没事,给我一次补偿她的机会。他不断的在心中祈祷着。
往日繁花盛开的锦绣园林,如今苍夷满目,浓烟更是遮挡了视线,让人无法辨清方向。
鄞璟瑜慌乱的四处乱窜,找寻着记忆中中宫的方位。
可到处都是浓烟与火光,那才是可
96、绚丽悲壮的覆灭(三) 。。。
到人儿身边的方向?
“烟。”他竭尽全力的呼喊,“烟,你在哪里?”
他的高呼不禁吸入了不少的浓烟,让他几乎窒息了,但他依然没放弃,执意要向那火海的深处走出。
就似是火焰的圣女般,在火星漫天中,一身素白的她就在那一帘子火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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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绚丽悲壮的覆灭(四) 。。。
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喜出望外,不顾眼前烈焰的熊熊只身穿过火幕只为能到她身边。
一步两步三步,人儿就在眼前了,他的臂弯就能再拥抱她了,“烟。”
可突然从腹部传来的剧痛,生生的将他止在了与她的半步之遥。
他缓缓的垂下头来,一柄寒光夺目的袖剑深深的没入他的腰腹,那慢慢溢出的鲜红,沿着剑锋滑落在她素手。
再抬眼,人儿麻木而平静的望着他,看不到一丝波动,哪怕是对他的恨。
“烟……”这一声对人儿轻唤,倾进了他所有的温柔与歉意。
他抬手为她抚去几许搅扰在她眼前的发丝,“我……”他想说对不起,可又有什么用呢,他伤她太深了,就似她如今所作的,只有让他失去所有,包括生命方能补偿。
“快走吧,燕军……就紧随在我……”一口鲜红喷出,“在我之后……他们一旦找来,你就走……不了了。”
然,人儿就似行尸走肉般,向后退了一步,那柄袖剑也随之缓缓拔出。
痛在割裂他的肠腹,血将她的袖剑染红。
当袖剑全然拔出,血红沿着他的明黄的龙袍慢慢的低落在地,染红了脚下那一点未被火焰肆虐过的青绿。
随着血液的流逝,他能感觉到生命也在流逝,但身体不可再支撑,最终还是倒下了。
在倒下前,他双眸中一直一直清晰的倒影着她的模样,就像被铭刻在上一般的清晰。
她从他倒下的身体上跨过,没有回头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火焰所掀起的热浪将她的素白的衣裙翻飞,青丝缕缕凌乱的飞扬,那一刻她似是再无牵挂了,身影也倏然飘渺似是要化作那漫天飞舞的火星,几分唯美的悲凉在其中。
“烟,你……要……做什么?”
看着她未改变方向的向前,她的前面可是熊熊火海没有出路了。
“烟,别去,烟……不要,不要……”一瞬间他明白了她的最终抉择。
他艰难在地上攀爬着,想去阻止她,可眩晕与无力令他移动半分皆难。
这是鄞璟瑜失去意识前,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模样。
就在火海的边缘,人儿微微仰首,带着终可解脱而向往的笑望向天际,唇瓣微微开启,在说些什么他无法听清,他能做的便是凄烈的恳求着她停下脚步。
可人儿还是在他一声声的呼唤中走进了火海。
浓烟与烈火顷刻间,将她的身影吞噬了,只留下他在半空的手依然伸向她消失的方向。
空,心倏然而空,在人儿被火海吞噬的刹那,他的心也随之死去了,化作灰烬飞散在她消失的地方,也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心中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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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
曾经莜语的死纵然有不舍,可在亲眼看到人儿的死他才真正体会了欲绝的痛。
罢了,罢了,他轻叹一口气,他随后也会随她而去的,黄泉路上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随着腰腹上温湿的扩大,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正是在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从火海中走出,那老者的肩头正扛着一人。
后那老者又走向他,不知喂他吃了什么,再之后便只剩下黑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江山碎卷完结,接下来是结局卷——风烟聚。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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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大势 。。。
史书载,赤夏王朝于圣帝鄞璟瑜大宝一年间发生了诸侯乱,圣帝鄞璟瑜被逼逃亡燕国。
由此,燕国改国号为赤夏,燕王逐称臣,以圣帝鄞璟瑜为主,后记称为西赤夏。
正当赤夏天下一日间四分,皆以为非楚即离将一统天下之时,唐国犹如黑马一匹,由一神秘大将号称无敌,率领仅有的十余万唐国大军,以少胜多,以弱克强,以一敌三,所向披靡。
相传,唐国有人发明一种名为火炮的武器,杀伤力极大,谅你城墙再高再坚固也难敌唐国火炮的威力,让唐国大军攻城掠地无坚不摧。
因此离国连失城池,终被逼至漠北。由于漠北沙漠辽阔条件恶略,唐国方放弃了对离王俞锦离的穷兵追击。
楚国也是节节败退,被逼退守天河以南,以其擅长的水战以及天河独有的河宽水急暗滩多的地利,与唐国火炮周旋方守住了寸土一片。
燕国更是无还手之力,但其士兵均是西域少数民族居多,便退至他们均熟悉的沼泽地,利用沼泽地的毒雾瘴气为屏障,泥潭为天然陷阱,才暂时得以保存了实力。
至此,原赤夏天下五分之四尽在唐王手,可奇怪的是,唐王自发兵之日起便没露过面,唐国所有的军务政事全部由那位自称为无敌的神秘大将军所独揽。
为此,这自称为无敌的人便愈发的引人猜忌,三国曾多方打探,终无果。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西赤夏,大宝二年,鄞璟瑜率领大军蜷守沼泽腹地,此处虽为天然的防守的福地,但长年不见阳光,潮湿瘴气蛇虫更是肆虐无常,驻守此处也得有忍常人所不能忍之心。
浓雾缭绕的林间,阵阵潮湿中携着腐臭的风吹来,鄞璟瑜那双曾经深邃的凤尾眸深陷在眼眶中,望着浓雾微微的失神,让飘渺思念染满了瞳眸。
“烟。”
风轻轻将他的轻唤送向远方,也送入了那一直在他身边扶持他的燕王——鄞晟瑜耳中。
燕王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在生死边缘醒来那刻起,这一年来哥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哥哥的心事他更明白。
和父皇的恩怨虽已化解,但都不擅言语的他们,依然如陌路般相对。
而哥哥心中所牵挂的人,俨然已成了赤夏不共戴天的仇人,注定今生他们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不可共存的命运。
再叹一声,燕王走到鄞璟瑜身边,轻声道,“皇兄,营外有一道长求见。”
闻言,鄞璟瑜微微收回游离的心神,诧异道,“道长?”
“嗯,父皇说,此人能在如似迷宫般的沼泽地,轻易便找到我军,定非常人。”
听闻,鄞璟瑜垂眸片刻便大步向帅帐。
帐内的烛火将一道人影倒影在账
98、大势 。。。
布之上,几分似曾相识的身形让鄞璟瑜步伐急促了几分。
掀开帐帘,只见一身着白色道袍老者背向他们而站,闻声,老者方悠悠转身。
借着烛火的微红,只见老者道骨仙风,须眉入鬓,鹤发童颜,瞳眸清明有着洞悉世间疾苦的智慧在内。
世外高人也不外乎这般了吧。
鄞璟瑜带着几分疑惑上前,没想老者却倏然递来一物。
低头看清,鄞璟瑜不由得惊呆了,是一个孩子,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一个他一眼便认出是他和烟的孩子。
孩子和他太像了,而孩子的那双眼睛正是他一直苦苦思念的琉璃眸,和烟的琉璃眸如出一辙。
鄞璟瑜双唇几番开合,末了他还是未能道出任何来,最终他俯首在孩子小小的胸膛上无声的轻渗着泪光,让泪光一点一点的润湿了孩子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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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道溪子 。。。
她还活着!所有一直积蓄在心的忍耐和思念终于爆发了。
他何曾不知在那样一场浩劫中,人儿存活的希望是微乎其微的,但他依然抱着一线希望。
正是这份希望支持他走到如今,支持他欲再度收复河山。
因只有他再度权倾天下,方能将她找寻回来,哪怕找回的是她的坟冢。
可如今孩子的存在,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哪怕是天涯海角他要找到她。
孩子很乖很乖不曾哭闹过,总是用他那双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琉璃瞳眸望着这个陌生世界,也唯有在父亲的怀里他方露出纯真无邪的笑。
看着在摇篮中孩子恬静的睡颜,鄞璟瑜压抑着心中几番倾吐而出的问。
他想问,但又怕知道答案。
手缓缓的抚过腰腹,她所给予的伤已痊愈,但那伤痕今生再难抹灭。
那伤的痛他无法记起,但当时她的绝灭却透过那柄袖剑传递给了他。
是他摧毁了她的希望,摧毁了她的世界,让她只能选择飘逝。
不知何时,老者来到他身边轻捻长须,和蔼道,“陛下,好好抚养孩子,赤夏江山的安危就取决这孩子了。”说罢,老者便要走了。
“道长。”鄞璟瑜慌忙唤住他,因若是老者走了怕是再无法知晓人儿的下落了。
“她……她……”他最终还是害怕那份答案,无法将话说完。
可老者似乎明白了他,无奈的轻叹,“她没事。但她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唉。”
听闻老者那样意味深长的话,鄞璟瑜慌了,他能感觉到人儿似乎境况不佳,有些失仪的上前紧抓住老者的衣袍,问道,“她怎么了?”
老者摇摇头,“时机未到,有些事如今你还不该知,老朽也不可说。”拍拍鄞璟瑜肩膀,“放心吧,在初现乱世之时,老朽便安排好了一切,只是结果是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悠悠叹息不止,老者又要离去,可这次不再是鄞璟瑜将他留下,是已卧病在床多日的释帝。
只见他枯黄憔悴的面容上,一双看似浑浊不清的眼眸,却有着清明的眸光。
释帝在燕王的搀扶之下走进帅帐,轻瞥一眼摇篮中的孩子,顿时所有的清明化作锋利,让鄞璟瑜不禁用自己身体挡去了他的视线。
但也只是一眼,释帝不再看向孩子,焦黄的面色中多了一丝怨。
而那丝怨正是对那位老者的。
“道溪子。”释帝突然道。
道溪子?鄞璟瑜一怔,那不正是烟的师父吗?
可在那一声唤后,释帝的气势又顿时消散了,“她还好吗?”
她?释帝和道溪子似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可一个世外高人,一个高高在
99、道溪子 。。。
上的帝王为何会有交集?
听闻释帝的问,道溪子也只是点点头,不语。
释帝似乎被他那份淡然给激怒了,语出一句惊人,“你也是皇室中人,赤夏如今之劫难你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你放任弟子不加管束,方会如此。难道到如今,你还想逃避这份责任吗?”
道溪子,人称奇才,可谁人会想到他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身份。
皇族的尊贵与荣耀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可道溪子却抛弃那份尊贵与荣耀,甘为庶民又是为何?
道溪子望向风云变幻无常的天空,“如今的无敌,绝非老朽所能对付的了。”
“那无敌到是何人?”不但是释帝,怕是世上的人都想知道。
道溪子摇摇头。
“难道祖宗留下的江山,就要败在我手?”释帝痛心疾首。
“老朽无法,并不代表这天下无人能为他对手。”道溪子似是思量权衡了几番,才给鄞璟瑜一副地图,“到此处去找这人,天一早便注定了这人与无敌的对决。倘若你们能劝说得动这人便不用等十五年,不然只能等到孩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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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妙高山 。。。
在留下那张地图后,道溪子便离开了,烟的下落他依然没能知晓,但他隐隐有种预感,只要找到道溪子口中所说的人,就能找烟了。
浓雾让沼泽地白天也如夕暮般昏暗阴沉,潮湿的风阵阵带来让人恶心的腐烂的味道。
鄞璟瑜整装待发,望向那什么都看不清的前方。前方会有些什么在等着他,谁也无法知晓,可无论发生何事,他都必须找到道溪子所说的人。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孩子。
回首望着在奶娘怀中的孩子,他还是忍不住再度走回将孩子抱起。
略微粗糙的指尖轻抚着孩子小脸,痴痴的望着孩子那双琉璃眸。
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在摸出一副绢纱画来,如似珍宝般的摊开在孩子的身上。
上一绝世佳人,身着浅蓝衣裙,水袖翻飞,妖娆起舞,正是那次尹非烟醉舞水袖击鼓之时的模样。
绢纱上的尹非烟双靥绯红,眉眼含醉,笑若暗香来袭,就连那一根发丝的飞扬的都惟妙惟肖,可知画这画的人是何等的用心,怕是人儿的模样已深深铭刻在心,方能这般细致入微的将人儿跃然于绢纱之上。
“孩子,这就是你母后,她很爱你,她曾经不惜性命也要保护你。”末了的那句,让落寞渲染尽是。
爱,烟爱孩子,爱她的亲人,而她爱的男人……
他永远不会忘了烟醉舞之时,萧末歌看向她的眼神,他们一人吹箫一人起舞,合作无间犹如天造地设的璧人一双,让他嫉妒又羡慕。
也是在如今他方明白了当时的气愤与撕心,原是叫嫉妒。
虽有不舍,最终他还是放下孩子踏上了寻找那个道溪子预言能拯救乱世之人。
妙高山,正是道溪子地图中所标的终点地。
妙高山又名曼陀罗山,地处原燕国与朔胡交界处。
相传,妙高山是江湖中十恶不赦之徒归隐藏匿之处。
江湖中有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中人一旦踏入妙高山,就算他罪大恶极都可不穷追屠杀,可一旦他离开了妙高山就另当别论,人人得而诛之。
可道溪子所说之人为何会在这恶人山中,让人不禁百思。
踏入妙高山范围,满眼的翠绿倏然消退,尽是嶙峋的峭壁,偶尔才见小草几株甚是荒凉,唯那山之巅被冰雪所覆盖显出白的圣洁来。
攀爬在那些陡峭的悬崖上,稍是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且越往高处风便愈大,还不时有沙石滚落,可谓是险象环生。
“皇兄,还是我先上去查探,倘若上真有前辈所说的洞府,我会打信号,你再上去。”燕王提议道。
突然间,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从山顶传来,顿时地动山摇,落石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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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得鄞璟瑜他们反应够快,落石也不过砸死了几匹马,倒是无人伤亡。
当落石渐弱,众人抬头只见峭壁之上现一洞口,内内隐隐传来人声。
“你奶奶的,威力好大呀。”
“鬼颜老大那黑色粉末还真厉害。”
“太好终于打通了,快去禀报鬼颜老大。”
说话间,有人从那洞口探出头来,“诶?快看,山下有人。”
鄞璟瑜等人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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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鬼颜(上)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道溪子那牛鼻子派来的?”咆哮声顿时轰鸣而下,从声音中便知说话之人内力了得。
燕王知这妙高山中人皆是穷凶极恶,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此时低调方是明智之举。
且听方才那人所言的口气中,似乎和道溪子有些恩怨,看来在这道溪子三字是提不得了。
只见燕王一抱拳,运气传声道,“在下与家兄惹了些麻烦,想来贵宝地暂避几日。”几分江湖味甚浓。
山上人相觑了下,“那报上你们的名号来。”
“在下与家兄都是无名小卒,只是不意中劫了邙山派的些许财物,被追杀至此。”
闻言,山上的人顿时大笑不止,“瞧你们那点出息,邙山派是出了名的小家子气,你们劫他们东西,不把你们追到天边才怪呢。”
后又有人道,“有本事就自己上来吧。”
鄞璟瑜等人没想这般容易便让他们上山了,但当他们在山中转悠了半日却依然还在山脚之时,他们才发现了不对,这山中已被人布下玄门奇阵,常人寻不得破解之法根本进不去。
只见日已上当空,似火一般的炙烤这毫无绿意树荫的荒芜之地。
鄞璟瑜也现了狼狈几分,但却无可奈,因不论如何都入不得,只是徒劳的在兜兜转转又回原处。
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了,可却不得其门而入,又无计可施,让鄞璟瑜有天欲亡他的绝望。
就在他们就要放弃之时,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鄞璟瑜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在这心境难平的时刻,如何都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一身微微泛黄的白衣,眉眼尾处已显了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不彰显着她出身之非同一般,但几分淡薄与清净又让人觉得她应是世外之人,不可能会与俗世有所牵连。
燕王等人警惕的将鄞璟瑜保护而起,“来者何人?”
那女人的目光触及了鄞璟瑜和燕王之时,莫名的泛起了悲伤与内疚,泪光更是隐隐泛起了,欲说些何终还咬牙隐忍下了。
只见她轻漫上悲凉的笑意几分在面,遥指那妙高山,“几位……公子是想上那妙高山寻人的吧。”
鄞璟瑜与燕王相视,但均不语,警惕的望着女人。
“老妇人也是来寻人的。”女人倒是直言不讳,“倘若老妇人猜得没错,几位应是和老妇人一般,来寻鬼颜的吧。”
“鬼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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