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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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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花园里古树参天,蓊蓊蕴蕴,风水正盛。
张云卿跟着吴进从侧门进了张府,穿过层层的游廊到了张府的正堂,迈进大厅,就看见张老太爷和几个平安城的名士文人在都在座,商量着如何制些雅致的灯谜,来给圣上凑趣,张云卿上前先给张老太爷见礼,又和在座的拱手厚,坐在一旁,张老太爷道:“找了你来,是想着人多些,也能得些雅致的好句子,明儿圣驾就到了,今天晚上务必弄出来,明天一早就悬挂在各处”张云卿和众人急忙点头称是,一时忙碌了起来,终在日头落下之前,赶着弄了出来,次日刚过了卯时,张云卿就跟着张老太爷到了城外,大冬底下,昼短夜长,卯时天色还黑的很,可是一路行来,各处都点着灯笼,只把平安城照的如白昼一般,城外已经遮起了帷幔,两边是甲胄分明的士兵,拦隔着看热闹的百姓,张云卿虽没有功名在身,却是有些才华,再说投了张老天爷的契,故得以站在老太爷身边。
张老太爷的名望自是要站在最前面的,所以张云卿也看的更清楚,平安王还没到,都是些地方官员和体面的名士等在这里,天色渐渐转亮,天际露出第一缕晨曦的时候,从城里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和着得得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众人急忙整义肃穆,张云卿看过去,不大工夫,就有几对青衣小厮提着宫灯在前面引路,后面一辆大大的杏黄色的车舆缓缓行来。
到了近前,停了下来,有那小厮俯趴下去,旁边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开口道:“回王爷世子,到城外了”接着打起车帘,扶出来一个男子,男子三十来往的年纪,束发金冠,身穿一件紫缎平金绣五爪蟒袍,腰上缠着晶莹的羊脂玉带,脚下锦缎龙纹冬靴,五官清隽,气质文雅,一下了车,旁边有伺候的下人,急忙给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毛斗篷,接着从车子里面又出来了一个小公子,年纪约七八岁的样子,长的唇红齿白极是体面,穿着大红穿蝶的棉袍,头上明珠绾发,明晃晃的在晨曦中越发的闪亮。
小厮上给披上一件银狐的披风,恐是怕风吹了,又给带上了兜帽,众人齐齐下拜道:“王爷吉祥,世子吉祥”张云卿边跟着下拜,边心道,真是龙驹凤雏仪容不凡啊,不说昭昭王者气,就是那种高华的气度就不同一般,平安王杨奇,原是先帝的亲兄弟,素来不喜政事争斗,身体也不大好,故早早封了王,在这平安城里隐居,和先帝一母所出,故亲厚非常不同旁人,先帝崩逝后,传位于皇后所出三王子杨紫青,一石激起千层浪,前面的两个王子已经广有党羽,故一场大乱伊始,皇后无奈,请了平安王出来坐镇。
话说这平安王,虽平素不理政事,但是却颇有手段,短短的一年,就把里里外外弄得服服帖帖的,朝堂安定了,却又回了平安城里隐居,被封为天下第一王,因着这层关系,和自己的皇帝侄子更亲些,不过每年都是平安王去京城朝见,今年倒是特别。
平安王杨奇微微一笑道:“都起来吧”说着紧走了两步,亲手扶起张老太爷道:“有些日子没见,老太爷越发的硬朗了”张老太爷急忙道:“拖王爷的福,瞧着还能活上几年”平安王笑了,侧头道:“紫安来,给老太爷请安”那个小世子就要上前鞠躬,张老太爷急忙扶住道:“这可使不得”说着略略打量了几眼道:“我瞧着倒是和先帝有几分像”平安王道:“是了,和当今的圣上,两人倒像是亲兄弟似地”寒暄了一阵,到了辰时,才望见远远的蜿蜒而来的銮驾,皇上到了,众人急忙诚惶诚恐的接驾不提。
再说自打张云卿走了,虽说知道不见得是坏事,但刘氏这心里也总是惴惴的,也做不下去活计,过了十六,十七一早就站在门口,向大道上张望,到了晚半晌,才看见张府的马车,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张云卿打发了张府的马车,和刘氏进了家,没到东屋,直接进了西屋,刘氏伺候着脱了斗篷,云昊把炭盆端的近些,让张云卿烤烤火,又到了滚烫的茶来递给他。
张云卿坐在炕边道:“我可是见了世面,别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就是那平安王的小世子,也是个百年难遇的,小小的年纪,出的灯谜就雅致的很,看过的无不称赞”刘氏急忙去炒了几个菜端上来,又拿了年下剩下半坛子好酒,来凑趣,张云卿喝了两碗酒,更是高兴,把这那两日接驾的见闻一一说来,张蕙畹躺在炕里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年代,有些像明清,可是皇帝偏姓杨,真是令人猜不透,管他呢,反正看起来,和自己没大干系,即使将来爹中了举,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的不入流的小官吧,和那起子皇亲国戚也贴不上边。
自见了皇上,张云卿越发的努力读书,他在张府原只有两个学生,年龄又小,所以是个轻松的差事,倒是不妨碍他认真攻读诗书,忙中但觉日子易过,一晃就到了二月,天气变得暖和了,刘氏早就拖哥哥找好了泥瓦匠,一等解了冻,就动起工来,先翻盖了旁边二狗家买过来的旧宅,有了银子倒也容易,不过半个月,三间青砖房就盖好了,刘氏的三个嫂子帮着收拾齐整了,就般了过去,再翻盖这边的房子。
云昊每日里看着属于自己的院子盖了起来,不仅暗暗高兴,想当初,自己兄弟险些连饭都没得吃,幸亏嫂子嫁过来,才有了今日,心里想着将来定要好好孝顺兄嫂。
到了三月间,相邻的两个院子都完工了,刘氏在院子里摆了简单的席面,请了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们,看着两个敞亮的大院子,刘氏也是忍不住从心里高兴,可是家里的存项却也差不多折腾尽了,刘氏学了个乖,眼看着开春该播种了,所幸把自家的三亩地也种上了芝麻,芝麻是赚钱,可是却不大好种,不过有三哥常常过来指点倒也顺顺当当的,第一次种,得了不多,可是换成钱,可比种麦谷划算多了。
收了芝麻按照三个的建议接茬种了山药,张蕙畹能蹒跚的走动,说些不大清楚字眼的时候,秋闱也要开了,张老太爷提前一个月就放了张云卿的假,让他回家刻苦攻读一个月,叮嘱到了秋闱前,带着弟弟回平安城来,不要去住外面,直接还到张府住,这样省却了很多麻烦,张云卿自是千恩万谢。
到了秋闱前三天,刘氏就给兄弟两个收拾了行礼,送着走了,张蕙畹如今已经不是整日胡吃闷睡的婴儿了,可以在院子里来回走,院子里都是松松的黄土地,就是摔了,也不怎么疼,所以经常自己溜达,一开始刘氏还担心她摔跤,或是被院子里的公鸡啄了眼,可是后来发现,这丫头就是个激灵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小棍子,如果走路不稳了,就柱一下,公鸡近前,就挥舞着小棍驱赶,嘴里还吆喝着,可爱非常。
村子里来串门的,都引为稀奇的笑话说,所以张蕙畹的聪明,还没满周岁,就已经在村子里传遍了。
张惠畹靠在刘氏的大腿,和两个哥哥站在院外,看着辘辘而去的马车,不禁暗暗祝祷,希望爹和二叔一举得中,这样娘亲也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张蕙畹现代时,自小在城市长大,唯一接触过的农家,是旅游区的农家院,可是亲身经历才知道,果然是粒粒皆辛苦。
爹和二叔都不善农事,虽有隔三差五的几个舅舅来帮忙,娘也是辛苦万分,回来还要做饭洗衣收拾家务,张蕙畹在一边看着,不禁有些心疼,想着自己要快些长大,至少也能帮一些忙,因着心疼刘氏,所以蕙畹异常省事,如今还没满周岁,就不再吃奶了,自己拿着调羹吃些希汤烂饭的,令刘氏很欣慰。
张家迁居
秋闱怎么回事儿,蕙畹也不大清楚,估计和现代考公务员差不太多吧,刘氏每日心不在焉的收拾家务,幸好地里不用怎么操持了,蕙畹觉得三舅这个人,真是有些道道,不说别的,就是这个换茬种植,蕙畹好像在现代的新闻里听过,算是比较科学的方法了,最重要的是不用怎么管,只浇几次地就成了,真是很轻松,所以虽然是大秋时节,刘氏却闲了下来,不过是尽日收拾些家务罢了。
说道家务,蕙畹觉得还蛮有趣的,开了春,刘氏就买了小鸡崽子来,圈了鸡舍养起来,每天喂些麸谷,倒是长的飞快,新盖的院子侧面有一个不大的水塘,刘氏又买了些鸭子,时常让博文搏武去哪里放养,蕙畹渐渐大了些,就被哥哥抱着一起坐在塘边,春天的时候,塘边蹿起了许多芦苇杆,嫩绿的颜色,随着风沙沙作响,显得分外的清凉,加上旁边几棵大树上知了知了叫的蝉鸣,非常惬意的夏日。
蕙畹很喜欢和哥哥们来放鸭,所以只要哥哥们一去放鸭,她就依依呀呀的抓着哥哥们不放,势必要跟去才行,弄得刘氏和两个哥哥没法子,只能每次都抱着她去,水塘在侧面,刘氏怕照顾不到,所幸找了隔壁的二狗和青山帮忙,在侧面开了一个小门,这样自己在院子里做活计,也能拿眼扫着点孩子们。
有了小门,就更方便了,往往闷热的夏日,睡醒了午觉,刘氏就会把一个板凳搬到小门外,抱着小三坐在那里乘凉,蕙畹倒是过了一个异常环保又清凉的夏天,如今到了秋天,天气转凉,蕙畹也能蹒跚走了,刘氏怕两个儿子看不住她,所以就不让哥哥们抱着她去了,蕙畹为此郁闷了好久。
不过自从爹和小叔进城考试,娘倒是每日都抱着她,在小门外做上一会儿,张望远处村口的大道,蕙畹想,刘氏大概是惦记着爹爹和二叔呢,听娘和邻居的大婶说闲话,秋闱九天就结束了,可如今都快过了一个月,还没见着爹和小叔的影子,也没消息倒是怎么着了。
二狗家这个老宅有些年头了,院子里有一株不小的桂树,翻盖房子的时候,刘氏请了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看了一圈,说院子中有颗树成了个困字,恐会运道不通,当时张云卿兄弟正筹划着秋闱,所以很有些在意,问了解法,风水先生说,到也简单,多种上几颗就好了。得了这个主意,刘氏遂移来了两颗桃杏树栽在院子里,顺便给小叔的院子里载了几颗桑树的树苗。
博文搏武自此算是有了想头,天天盯着浇水施肥殷勤的很,可是却总也不见长,不过几天,两兄弟就厌烦了,去寻别的耍头,谁想不注意间,到了桂树攒了满枝桂花的时节,两院里的桃杏树和桑树也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小树,虽然不可能结果子,但是却有些小小的枝桠伸了出来,令人欣喜。
这一日,刘氏看着满树的桂花道:“真香,若是做成桂花糕不定多好吃呢”一句话勾起了博文搏武两兄弟的馋虫,缠着刘氏做来吃,刘氏没法子,找了一根竹竿来敲打了些桂花下来,一一捡了洗干净,去做桂花甜糕,忽听得院外一阵喧哗,刘氏似有所感,匆忙擦了手走出去,见富守村正簇拥着拿着喜报的小吏远远走了过来,边走边敲着手里的响啰,大声喊着报喜。
张家村的人都知道张云卿兄弟今年进城参加了秋闱,故这一有喜报来,就知道是张家的,左邻右舍前后邻里,都凑趣的前来看热闹,刘氏大喜之下,又疑似自己在做梦,遂有些恍惚,送喜报的倒了近前还傻愣着,不知道怎么反应,蕙畹走过来,看这情景,知道娘亲这是高兴傻了,急忙伸手摇摇娘前的大腿,开口道:“中!中!爹爹”说的断断续续,但是清脆的童声却分外的可爱,众人一阵笑,刘氏才回过神来,急忙接了喜报,进屋去拿了一吊钱出来给送喜报的两个小吏,两人恭敬的接了,说了几句吉祥的套话,就回去了,青山家的道:“这下张先生兄弟可是给咱们村争了大体面,一门双举人,可是从老时年间就没遇见过的奇事呢,恭喜你了张夫人,从此你可熬出头了”众人一时纷纷前来道喜,刘氏一一周到的应酬了,又说等丈夫回来定要摆了宴席请大家,众人才逐渐散去,到了下午,张府遣了人来送信,说张老太爷高兴,留了兄弟俩个在府里摆宴庆祝,大约要明日才得回家来,刘氏这才放下心来,到了晚半晌,刘老太太和刘家的三个哥哥均都得了信赶了来,刘氏一看到刘老太太,这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刘老太太大约知道闺女这是喜得遂道:“我这日里夜里,见天儿的盼着,可喜老天爷果然就开了眼,让姑爷兄弟中了举,从此后,我倒也放了心,当初你毕竟没错了主意,就是我们刘家如今也跟着沾光了”两下里叙了些话,就进了屋子,刘氏掂量了几个拿手菜端上来。大哥二哥不过略吃了两口就回走了,只因家里今年还是种了些秋收的稻谷,所以回去忙活去了,留下三哥和刘老太太在这里,一家子也没那么多讲究,故博文搏武也都上了桌,蕙畹被刘老太太搂着坐在炕里侧,除了几个菜,还有一小笸箩的桂花糕,博文搏武一见,也不吃那正经的饭菜,一人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刘氏见蕙畹只看着,自己却不知道拿甜糕吃,不禁笑了,掰了一小块递给她,蕙畹不是不想,而是看着,觉得也不多稀奇,就是发糕吗,不过有丝丝的桂香飘过来,闻着很香,于是接过来吃了一口,没有想象中好吃,但是很松软,至少自己如今这样的无齿阶段,还吃的下去,也把一小块都吃了,刘老太太摸摸她的头道:“这几个月不见,我们小三倒是长大好些了,看着倒是和别家的孩子不同,这稳当的样子,比那城里的大户人家也不差什么”刘三哥看了蕙畹几眼,心里也觉得自己这个外甥女不凡,他经常出入各府,虽说没见过几个正经的主子,可是却机缘巧合见到过几个公子,那种落落大方的稳重做派,自己这个小外甥女倒是得了几分,遂更是喜欢,开口道:“这丫头是个有大福气的,您看这没过周岁,妹夫和她二叔就成了举人老爷,将来若妹夫再中了进士,那我们小三将来挑婆家,还不可着整个平安城去挑,势必要找一个不同一般的人家才成”蕙畹听了不禁满头黑线,这也太早了,自己还没到一岁,这就商量着找婆家了,不过细想想仿佛也合情合理,记得现代时,读过李白的长干行,不是说:“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就是说,古代人十四已经出嫁了,大概十二三就要定亲,甚至更早,想到此,蕙畹不禁打了个激灵,十四,自己十四干什么,好像不过才上初中吧,就是有些朦胧的情思,也不过是个没长开的小孩子,那里能结婚,自己得想个法子,势必要找个由头拖几年,怎么也要十八再说,不然自己可就惨了。
刘老太太摸摸她的额头道:“咱小三敢是着了风凉,怎么出了这一脑门子的冷汗,快!秀莲,熬些热热的粥来给她喝”刘氏答应着出去了。一时吃了粥,倒也没看出小丫头有什么不对劲,才放下心来,吃了饭,刘氏留了刘老太太和三哥在家里住,第二天刘三哥才去了,刘老太太留了下来,想着姑爷回来定要一阵热闹,自己留下来给闺女看着孩子也好,第二天近了午时,张家兄弟才到了家,打发了张府的仆人和来祝贺的乡里乡亲们,才回了屋子里说话,张云卿见刘老太太在做,急忙上前见礼,刘老太太此时眉开眼笑的道:“如今我有举人老爷给我老婆子见礼,倒是我几辈子修来的造化了”张云卿急忙道:“那里,多亏丈母时常接济,才得有今天,自当好好孝敬”说了会子秋闱的见闻,张蕙畹仔细听了,觉得更像是清朝,不过也有不同。爹爹和二叔回来后,隆隆重重的在两个院子里摆了酒席,请了村子里的人来好好的热闹了一天,才算罢了,中举给张家带来的好处明面上没什么,不过是多了几石粮食的供给,但是隐性的好处却数之不尽,首先地位上大大的跃升了。
张云卿张云昊都被尊称为张老爷,博文博武称少爷,蕙畹称小姐,若是上有高堂则称老太爷,故此有一代中举,三代为爷的说法,村正里长和十里八村有些体面的乡绅,都送了贺礼过来,一时张家倒富足了起来,刘氏是个实诚人,把送礼的礼单让博文一一记好,抄录起来保存,等到将来有了机会,定要还他们回去的,再把送来的礼品分别安放好,得用的拿出来,暂时用不到的收了,放在二叔院子里侧面的小屋内保存。
现拿出来的,多是一些布料,如今的张家有了脸面,势必要在外面看起来好看些才行,再说眼看过了年丈夫和小叔就赶着去京城会试,也要做些拿的出去的袍子。一时活计多了,刘氏也分外的忙碌起来,幸好过了大秋就是慢慢冬日,三个嫂子都各自分了些张家的活计,拿回去帮着做,所以也能勉强顾过来了。
光阴易过,转眼就去了三年,蕙畹也快四岁了,张云卿兄弟虽乡试一举得中,可会试却名落孙山,张云昊还好,回来继续苦读,张云卿却把那蟾宫折桂的想头淡了一些,不过今年机缘巧合,赶上朝廷大挑,可巧主持大挑的,正是和张云卿有过几面之缘的平安王杨奇,加上张老太爷的保荐,张云卿就谋得了个正九品的知事在身,也算进了官。
所以在蕙畹四岁这年的春天,张家举家迁进了平安城里落户,开春没多久,一家子就搬家了。因着刘氏有孕在身,所以张云卿特意雇了两辆稳妥的马车来,一家人进城,房子是现成的,按着张云卿的品级,分得了一个三进的小院,这对于张家来讲也够奢侈的了,村子里的房子仔细收拾了,烦劳了邻居青山家照管着,倒也没什么。
很快就到了平安城,张惠畹和爹娘坐在前面的马车里,后面的一辆马车坐着二叔和两个哥哥,车把式喊道:“张老爷到了平安城了”张惠畹急忙掀起侧面的窗帘向外看去,正前方有个高大的城楼,青色巍峨的城楼,两侧是蜿蜒的青砖城墙,气派的很,上面有三个繁体的大字平安城,马车顺利的进了城,城门的守卫恭敬的致礼,对于爹爹的官位,张惠畹是不大明白的,她的印象里好像最小的官,就是七品知县,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府知事是个什么职位搞不清楚。
不过看着意思待遇不差,进了城街上渐渐繁华起来,从车窗里望去,平安城不是个一般的小城镇,青石板路,两侧的建筑或是商铺,或住宅都整整齐齐的,而且干净非常,两侧的行人车马,也多鲜丽体面,或有贩夫走卒也不寒酸,一排盛世安乐的景象,可见这里的官员治理的很好,转了几条大街,进了一条小街,不算宽,但是也可供车马通行。
到了一个青砖小院的前面停了下来,张云卿率先下了车,抱了蕙畹下来,再去搀扶刘氏,张惠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新家,显见是仔细收拾过的,两层台阶上面两扇朱漆的大门,门上悬挂着一面小盘子大的铜镜,两侧有两盏簇新的大红的灯笼,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的青袍大叔,见着马车到了,急忙下了台阶来给张云卿请安,张云卿急忙扶起来道:“吴管事你我之间何用这些虚礼”原来这人是张府大管家吴进的亲大哥,叫吴贵,书虽然读的不多,但却有了玲珑的性子,原是在张府城外的田庄上任管事的,张云卿谋了官后,张老太爷怕他一时安置不好,索性让吴进在张府的庄子上挑几个合用的奴才,送给张云卿使唤,吴进得了这个话,就悄悄的找了吴贵去道:“我看着张云卿一家,将来必不是个平常的人家,你在这个田庄里有什么出息,不若跟了他,将来没准就体面了”吴贵素知自己这个弟弟有些眼力,也想着去城里总比乡下带着见世面,于是就到了张云卿的府里来做了管事。
蕙畹进学
简单的寒暄后,蕙畹就被爹爹牵着小手,走进了自己的新家,虽然不是什么亭台阁榭的大宅院,但是也很别致精巧,绕过影壁墙,就是一个宽大的院子,青砖漫地,规整干净,院子里有两口大大的水缸,两侧劈出的花圃中植着几株石榴树,如今正值初春,没开花只有些嫩绿的叶子簪满枝头。
到了二进院里却也是大同小异,不过院子里却没有石榴树,在堂屋的窗边有一株西府海棠,春日烂漫的阳光下,开了满树的花,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花开后则渐变粉红,如清晨天边的明霞一般美丽非常,且时有暗香浮动。
博文还罢了,如今十二岁光景,褪去了淘气稳重起来,蕙畹看来,到像一个不伦不类的老学究,明明还是个小正太吗,做派却越发的老气,再不肯和博武一起胡闹,但是却得到了大人们的赞许,搏武却毕竟小些,而且性子从小就是个活跃闲不住的,至今十岁了,也还是很孩子气,看到花开正盛的海棠,遂跑过去,围着树干转了几圈,抬头冲蕙畹招招手道:“小三,你快过来,看着和咱们家的桃树差不多,却好看的紧”蕙畹瞪了他一眼,心道连桃树和海棠都分不清,不过这小子又叫自己小三,于是跺跺脚道:“臭小哥,说过几次了,不许叫我小三,你还叫,以后看我还理不理你了”博武一愣嘿嘿笑着跑过来道:“我这不是忘了吗,你也奇怪,小三怎么了,多顺口,再说你本来就是咱们家的小三啊”蕙畹抬手推了他一下道:“你还说”张云卿和刘氏对看了一眼,不禁莞尔,刘氏也很奇怪,自打这妮子会说话了,就极力反对这个小名,说了很多次不许家里人这样叫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因,不过云昊说的对,眼看着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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