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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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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死存亡!
第七章 对弈(5)
这些时日,雷震除了飞鸽传书各部加强戒备外,便在“闻香楼”与空空和魏子源商议对策,魏子源的头脑出奇的好,见识与见地远远超过了他这个年纪,据说他十二岁便外出游学,博文广济,难怪笔锋犀利,能言善辩,就连自喻为老狐狸的空空也大为赞赏。
这日谈到山南旱灾,旱情已有一年六个月,山川河流早已枯竭,树根草皮早已吃尽,一年之间竟有二十三万人饿死,民不聊生已然达到易子相食的程度,朝廷此刻竟然没有赈灾,导致灾情越演越烈,山南的几十万人纷纷外逃,没在中途饿死的就卖身为奴,往往一家人都饿死的,连尸也没人收,腐烂于途中,造成山南一带瘟疫盛行,就算侥幸没有饿死的,十之八九也染瘟疫而亡,情景之惨,开国至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朝廷竟然没发放赈灾粮饷,看来国将不国啊!”空空拍拍自己光光的脑袋,长叹一声。山南的饥民前些日子在京城见了不少,都是在人市卖儿卖女,个个面黄肌瘦半死不活的,尤其人市距离大将军府邸只有半里之遥,不知这幅人间惨景他有无看到。
“…朝中自然有大臣上书赈灾,只是这赈灾的银子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魏子源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如何不知,这赈灾的粮饷是联名上书才从他老头子那里拨得的,可惜被唐毐截了,用来养他的三十万大军去了,在他心目中,军队才是最可靠的后盾,饥民、灾民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死后土壤的肥料罢了,饿得东倒西歪还能翻得上天来吗?
“官官相卫,层层盘剥,就算有赈灾银两,到老百姓手上的又能有几个?”空空瞟了眼背对着他们站在临湖那边的雷震,仿佛丝毫没有听见他与魏子源的谈话,一手拿着酒杯一手靠在护栏上,看着外面如丝如雾的雨幕神游太虚。自从玉娘被戮后,雷震的精神始终未能振作,眉宇之间时时挂着忧虑,似乎有着无尽的心事不能得到排解,常常说着话便走了神,让他与魏子源常常感到困惑,这个如铁般的男儿,难道会为了玉娘变得如此脆弱?
空空与魏子源对看了一眼,魏子源起身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下雷震的肩膀,“雷兄。”见得雷震转过头来,紧锁着眉头又仿佛听到刚才他俩谈话的内容。
雷震伸手拍了拍魏子源的肩膀,轻笑一下,走到空空身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空空,我们还有多少钱粮?”
“主子,您是打算赈灾?”空空暗笑了一下,原来他还是听进去了,不等雷震回答,空空又道:“帮中钱粮多有盈余,全帮上下五万余人,支持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但……我不赞成赈灾!”
雷震皱眉,魏子源轻笑……
“想必魏公子明白老夫的想法。”空空见得魏子源轻笑,有意打住,将话题转给他。这位公子虽年纪轻轻,政治手腕却相当老辣,一点也不像只会动动笔尖,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书生。不知此刻他心中所想是否与自己相吻合。
“在下愚见,我心中所想倒与唐大将军有几分相符……”魏子源也不客气,瞄了空空一眼接过话题,“大师你可知,朝廷可是发放了赈灾银两的,整整三百万两,银两哪儿去了?被唐大将军截了,充作他三十万大军的粮饷了!”
“此话当真?!”空空与雷震一惊,这种消息如果是真的话,唐毐在朝中可说是只手遮天了,这样的人他们怎会是对手?!
“当真!”魏子源冷笑一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是准备南面称王,做好夺位的准备了,他一称王必有领兵造反者,这些军队和钱粮是用来为他的帝位铺路的,又怎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来赈济灾民……”看到空空和雷震面面相觑,魏子源又道:“而我们,此刻的钱粮又怎会拿去赈济半死不活刀剑都不会使的灾民,就算他们全部归顺‘追魂’,又怎会敌得过训练有素的国之利器,我们要得到的不是牺牲我们大部分钱粮得来的乌合之众……而是人心是精神力量!”
空空点了点头,看着款款而谈的魏子源心中不禁一拧,虽然他将颜面上的得意之情掩饰得干干净净,但言语之中多少透露出一点,这种得意是操控大局的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人物,他绝不会只是一介书生那么简单!
“子源,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做?”雷震心中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这种见识岂是常人所有,而与他同仇敌忾的结拜兄弟是如此足智多谋,足令他敬佩与自豪。
魏子源似乎察觉空空的猜疑,立即沉默了下来,对于雷震的问话仿佛在沉思一般,不时的皱眉与苦笑,瞟了打量他的空空一眼,苦笑道:“这个问题在下还在思索中,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想出来的计策,不知大师有什么计谋,说出来大家合计合计。”
“对,你们都说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番。”雷震的目光随着魏子源的问话转向一直皱眉的空空,刚才苦着的一张脸转眼变了天,这几天一直在想“追魂”的命运,丫头的身世与朝廷的牵连,他的立场跟空空和魏子源截然不同,需要他决策的东西太多,所肩负的责任太大,还有未知困惑着他,想不完的事情如乱麻一般盘亘在心中找不到头绪,直到从两人的谈话之中听到了几许希望,仿佛几线阳光穿破阴霾的天空直照到他身上……
“…我的计划分两步走…”看着雷震急切的眼神,空空再疑惑的看了魏子源一眼,一脸真诚与渴切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想了想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危害到“追魂”,暂可肯定现阶段魏子源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想到这里心里崩着的弦倒也松了几分,接着道:“第一步,是我在京城看到灾民时想到的,我们用少量的钱招募灾区兵士,只要青壮年,孤家寡人,没有妻儿老小,这些人心无旁骛,加上旱灾造成的苦难与朝廷的绝情,必然心生怨恨,也正是这些人今后在战场必能奋勇杀敌;第二步,是适才魏公子说的情况启发了我,唐毐如此做法必定激化灾民与朝廷的矛盾,我们的士兵、钱粮没有他多,自然不能硬碰硬,我们派人四处散布这个消息,煽风点火让矛盾升级,灾民和有志之士必然会揭竿而起,我们坐观其变,看着唐毐动用兵力四处镇压,即可分散朝廷兵力又可联合起义军,一石二鸟!”
“好计!”雷震一拍手,笑容随着空空话语的落音而展露脸上,“有你二人,我们何须惧怕唐毐!”赞叹间拿起酒壶斟满三人的酒杯,三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计成!
第七章 对弈(6)
雷震带着几分愉悦回到房间,却意外的没有看到唐影,看着窗外下着的毛毛细雨,虽小却很细密,这样的天气她会跑到哪儿去呢?正打算开门出去寻找,水月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小姐去雷藏寺祈福烧香了。”水月手中挽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低着头一副顺从乖巧的模样。
“烧香?”雷震疑惑的看着水月,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丫头开始信奉鬼神了,走的时候竟然没有跟他知会一声。
“小姐跟我说最近你看起来非常苦闷,却不肯告诉她所为何事,她不知道该怎样为你分担,所以想要为你祈福……”水月拿起挂在臂弯的披风踮起脚尖从雷震颈后绕过,将系带在胸前打上一个结,“那件披风是你最喜欢的,可玉娘带着它去了……这件披风是我这几日重新做的,虽比不得那件华贵,但总可御寒……”
雷震拉过披风一看,黑底绸袍,袍子边缘用黑丝线绣着方形花边,从肩胛部位延伸出盘桓的双头蛇延伸到右胸,两根檀香马尾卧龙带落在披风两侧。
“好看。”雷震看着低着头为他系带子的水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沉默之际,水月抱住雷震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小姐很单纯,她告诉我,你们什么也没有过……”水月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睛中印出的是雷震刚毅的脸庞。
“水月……”雷震拉下水月环着腰际的双臂,抓着她的肩头说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并不代表我不在乎她,相反,我非常珍惜她,不想轻易就拥有她,水月,忘掉过去,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好吗?”
水月沉默着,望着雷震的双眸逐渐黯淡,他说的话字字敲在她的心上,他珍惜她,却从未珍惜过自己,她知道自己是卑贱的,但这样被他摒弃,让自己说不的权利也没有,何其残忍……
“我…”水月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泣,“让我来安慰你,最后一次,好吗?”说着,双手解开胸口的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雷震伸手握住水月颤抖的小手,将她拥入怀中,“水月,忘了我们的曾经,如果你做不到就离开我,我们除了主仆关系再无其他。”
“主子……”泪水终于按捺不住,顺着水月的脸颊浸到雷震的胸口,顿时荡开了一片。
“告诉我,你做得到!”雷震的话语是水月有史以来听到最强硬的一次,为了那个女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伤害她,丝毫不眷恋她的一切……
除了点头,水月别无他法,她想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只要看得到他,那也甘之如饴……
水月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恸哭出声,她离开那间厢房往楼下飞奔,途中她撞上了两个人——祈福归来的唐影和站在大堂门廊下的沈纪昀。
唐影揉了揉被撞得生痛的肩膀,看着踉跄着往楼下跑去的水月一脸疑惑,怎么了,青天白日的撞鬼啦?!皱皱可爱的小鼻子,捡起被水月撞到地上的祈福香囊,挂在手指上转着圈走进厢房,门竟然大开着,雷震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站在门口。
“水月是被你吓跑啦?”唐影笑嘻嘻的围着雷震走了一圈,看着这件黑色披风,做工精细图案精美,但大白天在屋里用得着穿吗?
“披风够漂亮,但穿得不是时候,怪不得水月以为见鬼了呢。”唐影走到雷震面前,拉起两根带子,“檀香马尾卧龙带,这个就考究了,不知是谁的手艺真够有耐性的。”
“你真吵。”雷震苦笑一下,宠溺的点了点唐影的鼻尖。
“给你的。”唐影将勾在手指头上的香囊送到雷震眼前,“庙里的大师说了,你如果不开心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默念‘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可以了。”
雷震接过唐影指尖上勾着的香囊,一个观音刺绣于紫色香囊的正中,两旁绣着细小的佛语,一条流苏垂在香囊尾部,流苏中间有一个黄色的小铜牌,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刻着他的名字。
“那好,我现在就有事要求菩萨。”雷震笑了,心里暖暖的,看到唐影翘着小嘴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伸手环着她的腰将她举到自己眼前,“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雷震祈求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让丫头平平安安,即使要让我马上死去也无怨无悔!”
第七章 对弈(7)
“啪!”一声脆响,唐影两手拍到雷震的两颊,“傻子,这种平安我才不要!”唐影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道:“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丫头祈求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要和雷震分开,即使……他不要我了!”
“傻瓜,我怎会不要你……”雷震的额头靠着唐影光洁的额,鼻尖逗弄着她小巧的鼻头,唐影顺势环住雷震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雷震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担忧什么,考虑的是什么,唐影全然不知,她明白雷震不想她担心,不想她忧愁,他像一尊天神替她挡下了所有的忧愁与苦恼,但他不知道,这样她并不快乐,她想和他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分担一起面对,而不是这样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被保护。
“你…刚才叫我丫头?!”唐影离开雷震的嘴唇,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那一汪深若潭水的眸子,那个名字,只有在幼时的记忆中才会被人唤起,他怎会知晓?
“是你告诉我的……”雷震愣了一下,随即坏笑,“你做梦的时候,常常叫道‘小四哥,不要丢下丫头!’”
“真的?!”唐影瞪大眼睛看着雷震,她竟然会说梦话,不知还说了些什么;“我还说了些什么?”
“你还说‘雷震我好喜欢你!’”
“嘻嘻…就你贫!”唐影指尖点在雷震的鼻尖上,引来雷震胡茬的攻击,雷震心中的几分愉悦在唐影嘻嘻的笑声中无限扩大,已经好久了,没有这样开怀过,是这个小精灵让他内心沉重的包袱暂时得到了舒解,他要好好保护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
水月从“闻香楼”冲出,一直跑到河边,雨虽然不大,但细密的雨丝足以浸湿她的衣裳和发丝,水月仰起头泪水和雨水纠缠着磅礴而下,几曾何时,她遗失了自己的心,是从玉娘将她送与他的手中,还是他占有她的那一刻,不,是她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虎势雄雄的挥舞着马刀,古铜色的结实身体在艳阳的照射下发出魅惑的光,炯炯的眼神如刀剑般划过敌人的脸上,让他们闻风丧胆……是她,请求玉娘将她送与雷震;是她,颤抖而冀望着走进他的寝室;还是她,将身心献给了这个男人……是她的错,一直希望着,渴望着,她得到了却又失去了,失去的痛苦远比得到的喜悦更能折磨人……
水月终于恸哭出声,难道她的命运真像她的名字那样——水中花,镜中月……
沈纪昀尾随着水月来到小河边,看着水月放声大哭,心中如刀割一般,他喜欢这个女子,不管她是谁,曾经属于哪个男子,他就是喜欢她,说不出任何原因,他喜欢静静的看着她如一朵娴静的花,也喜欢看着她忧心的簇着双眉,那双眉如新月,那双眼如点漆,但她的喜怒哀乐终不是为他……
控制不了的冲动,这一刻在沈纪昀心中爆发,抑制许久的情感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沈纪昀冲上前去,抱紧水月,在她错愕的神情中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水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挣扎着,她咬破了他的嘴唇,抓破了他的颈项,他却依然没有放手。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沈纪昀的左脸上,他终于放开了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带着她的芬芳与雨水的咸湿。
离开他……纪昀手语。
水月恍若无物,从他身边走过……
一双手拉住她的臂膀,迫使她面对着他的脸。
“放开我!”水月挣扎,拼命的挣扎,对着沈纪昀拳打脚踢,把心中的哀怨与愤恨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打得累了,叫得累了,瘫软着身子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我要你,离开他……沈纪昀半跪在地上,用手勾起水月的下巴,坚定的看着她。
看着眼前这个被她拳打脚踢而甘之如饴的男人,水月又哭了,他和她是多么相像,“你个傻子……”水月抚上纪昀被她打得青紫的左脸,被指甲刮破的伤口渗着血丝,“离开我……”水月的声音有些嘶哑,内心的难受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沈纪昀。
办不到……纪昀手语道。
“我也办不到,我离不开他。”水月的眼睛已哭得红肿,“从我见他的那一瞬间我就离不开他了,除非我死!”
从我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离不开你了,除非我死!沈纪昀手语道。
“你真傻……我也傻,为什么我们都这么的傻!”水月的头靠在了沈纪昀的肩头,仿佛被抽光了全部力气似的瘫软在他身上,“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让我们彼此休息一下……”
沈纪昀抱着水月,紧紧的抱着,仿佛怀里的人儿会和雨水一般从他身上流走,他不管她怎样想怎样做,他只做他想做的——不离开她,哪怕被她这样打这样骂,哪怕只是这样暂时的拥抱……
让我们彼此暂时倚靠……
第八章 引狼入室(1)
众人在四方镇待了半个月,未见朝廷有任何举动,各地分部与其产业也均未有可疑情况的发生,于是决定第二日便动身前往大漠,这一日便采买所需物品与装备。四方镇临近大漠,往来有不少商旅均属大漠各部落,他们手中的物品有不少都是行进大漠所必须的,价格倒也便宜,采买起来也很方便,只半日功夫几乎就买到了全部物品。
唐影对这些物品新奇无比,缠着雷震给她一一讲明用途,这一折腾下来已是夜晚时分,这一夜唐影随着水月在屋内沐浴更衣,据水月说至少要走七天才会到达沙漠中心的一个小镇,在那里物品才能得到补给,这途中不能洗漱更不可能沐浴更衣了,所以只有在临行前好好打理一番了。
水月看着在浴桶中梳理着长发的唐影,一身白皙几乎毫无瑕疵的肌肤与漆黑的头发在氤氲的水中相映,那纤长的手指,盈盈一握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双腿,结实而丰满的胸部,连她也被魅惑了,不可否认她非常美,美得让女人都妒忌,而且她又那么纯洁,纯洁得让水月心中心生厌恶,为什么她能拥有得这么多,为什么只有她可以不被伤害,是因为她的美吗,还是她的单纯?这不公平,她才刚刚出现,而她却已经在雷震身边待了四年了,几乎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全部奉献给了他,而她呢,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了她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的美她的纯洁,那让人厌恶的纯洁……
“水月,你在想什么呢?都出神了!”唐影拨开垂在胸前的黑发,捧上水面上的花瓣淋在身上。
“没,没什么……”水月的焦距因这句话定在唐影的身上,被她胸前一个黑色的印记吸引了注意力,“这是什么?”水月说着用手指指她胸前的那个胎记。
“这个啊,是个胎记。”唐影不以为然的摸摸那个黑色的月亮,“从我懂事的时候它就在我身上了,我想是生下来就有的吧。”
“我能看看吗?”水月说着靠近唐影,不等她回答手指已碰上那个印记。
水月的手指颤抖了,不错,这应该是传说中那个诅咒的印记——影月!这个被月亮诅咒的人竟然就在她的身边,她就是这片黑暗的源头!看唐影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自己应该也不知道,那雷震知道吗,不,他没有碰过她应该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该是怎样一番情景呢,厌恶她,唾弃她?水月的心因这个印记而兴奋起来,她应该让他知道的!
“真是个漂亮的胎记!”水月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久违的笑容,上天给了她机会让雷震离开她,看来她的美和纯洁也没有得到上天全部的眷顾,“说起来,主子身上也有个印记呢!”
“雷震?!”唐影想了想,她从未在雷震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看到过什么印记啊,疑惑的问水月道:“什么印记,在什么地方?我从未看到过呢,也是胎记吗?”
水月掩着嘴笑了一下,一抹娇羞的神色让唐影看得呆了一下。
“水月,你真漂亮!”唐影的目光划过水月的面颊,那种娇媚自己无论怎样也是学不会的吧!
“是吗?!主子时常也这么说呢!”水月眼中闪过一丝哀怨,雷震说过吗?!无论她怎样的爱他,怎样的顺从他,他从未赞赏的说过诸如此类的话。
唐影心里酸酸的,雷震从未对她说过这种话呢!
“这里……”水月哂笑着指尖从唐影的肩胛轻轻的滑到右胸,指尖在皮肤上游走的触觉让唐影打了个寒颤,“在这里,主子身上纹着双头蛇,就像我送他那件黑色的披风一样,在同样的位置!”
唐影愣了一下,原来昨天那件黑色披风是水月做的,她曾经见过雷震身上的纹身,而自己夜夜与他相处却什么也没看到。
似乎看出唐影的想法,水月的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你来之前,主子和我夜夜缠绵,我当然看得到他的纹身,哦,对了,小姐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们每夜都是和衣而眠,你又怎么看得到呢?”
“你说什么?”唐影满脑子充满了疑问,什么夜夜缠绵,雷震跟水月?什么意思?
这个该死的单纯小姐,可恶的纯洁,水月看着唐影皱着眉头,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的神情,她真想抓花那张如白痴般蠢的脸!
“也就是说如果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坦诚相对,那他就不爱你!”水月按捺住伸出手的冲动,在水下握紧了拳头,忽而看着唐影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又是一阵得意。
“那你们……”唐影皱眉,雷震爱水月不爱她?
“我们彼此拥有,你却没有!”水月轻笑,一改往日那副温顺的面孔,“可能主子有其他的想法……”
其他的想法?对了,她听过他们在席上的谈话,他们要对付老爷,而她就是唐府的人,雷震夜探唐府,强行掳走她,难道有什么目的?像水月说的那样,他不碰她,那就是不爱她,那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吗?进出唐府的通道?!难怪她好几次向雷震提出要回家乡都被他搪塞掉,原来她只是他算计的对象!
唐影猛地从浴桶里站起身来,拿起身旁的外套穿在身上向门外冲去,她要去证实她的猜想!
第八章 引狼入室(2)
“砰!”唐影毫不客气的推开雷震房间的门,正看到他赤裸着上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目光随即落到他的身上,乌黑色的双头蛇盘亘在肩胛,蛇头吐着信子延伸到右胸……水月说的一点都没错,一种酸楚的感觉直冲上鼻头,眼睛顿时模糊起来。
“怎么了,小丫头?”雷震看着门口怒气冲冲的唐影转眼又饱含着眼泪幽怨的看着他,大步上前将唐影拉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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