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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天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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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珊瑚紧绷着脸,犹豫了下,接着道:“现在城中除了我们三人,已无可动用的兵力……”
“怎么?”雷震的眉头蹙得更紧。
“若不是前任帮主的解药,现在布酷城已是一座死城了……现下中毒人数众多,解药被稀释过量,能够勉强活动的都是内力较深厚的帮众,内力稍弱的……已经……命归黄泉了……”珊瑚的声音有几分哽咽,这些天他忙碌于众人的解毒工作,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具僵硬的尸体,心下不禁凄凄。
“……有多少人?”雷震心中一阵紧缩,看来事态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即使追回唐影,他又将如何向他们交代?
“已有两千多人……”
“呃……”雷震胸中一痛,一口气堵在了心口,血脉骤然被封,鲜血从咽喉汹涌而出,惊得众人连忙为他打通血脉。
“纪昀……”雷震咳嗽了几声,将胸中翻涌的血气勉强压住,“你与沙堡城联系,叫他们将丫头给我截住!”
沈纪昀看了一眼身旁的水月,半响也不做回应。
雷震怒道:“还不快去?!”
沈纪昀一怔,握了下拳头,手语道:城中海东青已在四日前放飞于沙堡城传讯,现下还未归来。
“咳咳咳…”雷震心中已乱作一团麻,压不住的情绪纷飞,连吐了两口鲜血,眼前黑云压顶,昏了过去……
等他从昏睡中醒来,已是隔天早晨,一睁眼,荪尧那张忧伤的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吓得他一愣。
“你怎会在这里?”雷震皱眉,难道他昏迷他也要监管吗?
荪尧不语,抬起被雷震紧紧抓住的左手,带着几分无奈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也不想在这里看着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更不想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岂料他即使在昏迷中,力气也大得像蛮牛,一把抓起给他喂药的手就不放,还死活往他胸口拽,若不是看他重伤在身又心乱如麻,突发善心给他点慰籍,他早就给他两大耳刮子了。
见得那只被自己紧紧握住的手,想起梦中的情景,雷震的脸唰的红了,仿佛被蛇咬到一般,慌忙将荪尧的手丢开。
荪尧被放开了手,倒也不忙着离开,反而坐在了床沿,叹了口气,对雷震道:“你就不要去寻她了。”
雷震挑眉,刚想说话,荪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道:“空空的话你我都听见了,你将她寻回,应该怎样处置,你心中可有打算?帮众死了近三千人,你怎样向他们交代?!”
雷震彻底傻了,荪尧的话如一把利斧,将他如麻的心淋漓尽致的劈了个痛快。
“你心中的疑惑也正是我想弄清楚的事,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比你更担心她的安危,现下她捅了这么大的漏子,已不是你我能够保全的了,她现在虽然在外,但却平安不是吗?!”荪尧睨了他一眼,“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你解决!”
“何事?!”雷震叹了口,无奈的接受了荪尧的建议,或许像荪尧所说,现在让她在外还比较安全,等得这边一切平息,再去寻她也不迟……
“木柯的使者昨日傍晚已到,现在正等着你的接见。”荪尧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向顶层的大殿走去。
雷震失神了片刻,从床上下地,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那熟悉的包扎方式正是出自水月之手,心中突然漫起了一丝温暖,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对她太过残忍。
他利落的穿戴好衣裤,将头埋在房中的水盆中,即刻仰头让水珠四散,用手抹了抹头发,然后才迈步向顶层走去。
第十六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6)
布酷城大殿
“你说什么?!”雷震一挑眉,望着台阶下站着的使者,吉吉部落的使者这次破天荒的没有下跪,倨傲的神情,仿佛他们占尽了道理,“追魂”反而无道!
“大王说,愿两家联姻,共结秦晋之好。”使者的下巴向上抬了抬,上次的冲突让他们意识到,“追魂”是需要他们的,后方的稳定是“追魂”迫切想要的。
“不可能!”雷震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
站在他身侧的荪尧一皱眉,这种回答可不太好……
果不然,吉吉的使者满脸的不可置信,声调抬高了八度,“我家二王子无故死于你们之手,现下我王愿化干戈为玉帛,与你们交好,雷帮主却这种态度,当心后院起火啊!”
“你威胁我?!”雷震一拍座椅的扶手就要冒火。
荪尧立即站出来,打了个哈哈,轻笑道:“雷帮主的意思是,他已娶妻,做偏房可就委屈公主了。”
“那有何难,休掉正室,将位置让出来就可!”使者嗤笑。
“胡言乱语!”
“万万不可!”
雷震和荪尧几乎同时叫道,让使者吓了一跳。
雷震皱眉望了下荪尧,刚想说话,谁知荪尧抢他一步,道:“雷帮主的正室是当今天启王的孙女,堂堂公主,虽说现在两家打打闹闹,但有了这层关系,休兵罢战,言归于好也是霎那间的事,我想你家大王也识得这其中的道理吧!”
荪尧的话一语双关,既让吉吉意识到他们虽在“追魂”的后方,是战略的关键位置,但这一切都基于战争的爆发,一旦没有战争,他们便会被打回原型;二者,所表露两家的战争只是暂时性的,并没有长期的打算,一旦双方言和,吉吉就失去谈判的筹码,别说杀你个二王子,就是杀了你们家大王,你们也得忍气吞声!
使者也是个聪明人,听得荪尧这样一说,立马乖了起来,双膝下跪,磕了个响头,“雷帮主英明,我回程禀告大王,找个合适的日子,将公主送来!”
吉吉的使者退下,欣喜万分的回去报信,留下大殿上雷震与荪尧大眼瞪小眼……
“是你答应的,你娶吧!”雷震白了荪尧一眼。
“你愿意将‘追魂’还于我了?”荪尧的脸像变戏法似的,从刚才的假笑又变回那张哀怨的神色。
“还你就还你,你敢要吗?”雷震挑衅的看着荪尧,不是他将权利看得重,而是他在位十二年,早已在帮中树立起威信,现在他又与前皇子为结义兄弟,共与朝廷为敌,这样的事实木已成舟,谁人也不可轻易动摇!
“如何不敢!只是……”荪尧面无表情的卖了个关子,果见雷震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不禁笑道:“只是要我娶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当老婆,我心里还真犯怵!”
“你他……”雷震刚想骂句粗话,突然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唐影的父亲,自己的岳父,最后未骂出的两个字只得咽了下去。
“你准备怎样处置魏子源?!”荪尧像未听见雷震所说,转而问道。
“我心乱如麻!”雷震低声道,本来下定决心与魏子源决裂,但发生了桑格的事件,让他将恨转移到了桑格身上,想要报得此仇,必然继续与朝廷敌对,直到杀入京城才能与桑格正面交锋……如此形势,他怎能与魏子源决裂?!
荪尧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大殿走了出去,留下雷震独自一人,暗自神伤……
第十七章 龙凤花烛(1)
这日,日落黄昏,火烧云似的一线云划过壮丽巍峨的皇城之上,榫卯式的楠木建筑,在那被划过的烟云下散发出沉沉的木香,历史的韵味在这片高屋建瓴中越发厚重,让这样巍巍而立的皇城观之肃然,轩敞高大的三间倒厦正门紧闭,朱漆铜钉门上两个栲栳大的衔环辅首,狰狞的注视着空旷的广场,两尊汉白玉雕龙旁,钉子似的站着数百名禁军,个个叩刀挺立目不邪视。斜阳下,大照壁上九龙吐珠的浮雕印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
在阒无人声的广场中,唐影拉着一匹马后面跟着一匹骆驼,呆呆的站在大照壁前,呆傻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仰望着这一片让人心惊的磅礴——即使在唐府,偶然能出府行刺,也多是在晚间,唯一一次在外逗留多个日夜,是在四方镇,这带着威严肃杀的皇城她倒是第一次在斜阳下将它看得如此清楚。
沙漠中巧夺天工的布酷城与之相比就如沙砾一样,那不可企及的威严与气势彻底将她震撼!
正当她四下呆看着,一步步走向大门之际,雕龙旁的一名侍卫厉声呵斥道:“什么人?不得往前行!”
唐影愣得一愣,陡然松了拉着马缰的手,“烦劳通报一声,唐影求见天启王!”
“你是什么人,名刺呢?”说完向唐影一伸手。
名刺?什么是名刺?她立即轻颦秀眉,无目的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除了装毫针的盒子,别无他物,犹豫了一下,拿起毫针的盒子交到侍卫手中。
侍卫表情严肃,接过她手中的盒子,颠来倒去看了半天,笑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稀奇的事儿,拿个盒子就要求见王上,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她睃了那侍卫一眼,眼中的几分神气让那侍卫一惊,才正眼打量一眼,只见她穿一身蜜合色长裙,外罩月白纱衫,本是得体至极的衣服因长时间奔波而一身尘土,一头乌黑的头发有些散乱,只一张绝美的脸,不因污垢而失去颜色,略带忧伤的眼睛更是闪出不容置疑的神气——这风度似贵不贵,似贱却又不贱,再猜不出个什么身份。
“你去禀告就是,忒多话作甚?你若不报,我离去便了,但,且当心你项上人头!”唐影说完,不再看他,索性坐在了汉白玉的台阶上。
侍卫愣愣的看了她一下,满腹狐疑的从仪门去了。
待到落日西下,皇城逐渐陷入黑暗之中,檐下的西瓜灯被逐一点燃,那侍卫才从仪门飞也似的跑出来,见到坐在台阶上的唐影,一躬身,“王上有请露华楼!”
随即,两个奴才从仪门抬出一顶青衣小轿,掀开轿门,请唐影入座。唐影坐将上去,小轿穿过仪门,迤逦向西折北,走了约半刻钟才见得一片蔷薇缠绕的廊门,上面一块金色匾额,上书“露华楼”。
这露华楼是天启王平日休闲之地,里面放了不少他喜爱的瓷器。进得雕花门廊,两旁的书架上琳琳落落的满是各朝各代的珍品,走到里间,并不见人,唐影伫足,随手拿起书架上一个豆青釉云龙大盘,釉质细润的大盘有玉质之美感,胎质坚硬,触手滑润,盘心刻云龙纹,刻工精细,生动传神,有腾跃之态,只在盘沿,有一道磕碰的裂纹,翻过背面,在盘底印刻“天启元年制”两行小篆,下书“皇儿桑格恭祝安泰”。
唐影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刚想将龙盘放回,身后一阵咳嗽,惊得她手一抖,这精美如玉的上好瓷器落地生花,零碎了一地。
“碎了好啊……”唐毐走到她身侧,弯腰拾起一块碎片,“这龙盘端的是上品,只可惜有了冲口,损了它的价值,放在这里,我始终惊叹它的精美,舍不得扔掉,你这一摔,倒帮我下了决定。”
她缓缓转过身来,刚与起身的唐毐面对,记忆中精神矍铄的他已显得有几分老态,细若鱼鳞的小细纹在眼下和眼尾细密着,胡须已然全白了,唐影喏喏,轻声叫道:“老爷……”
“你已知道事情始末了吧?”唐毐又咳嗽了几声,踱到桌边,端起一杯浓酽的普洱,呷了一口。
“你生病了?”唐影移步到桌前。
“前几日夜里着了凉,现在除了咳嗽几声,已好多了。”
“那你注意身体……”
唐影与他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问候的话宛如舔犊之情极深的祖孙,似乎无一丝一毫的怨念和恨掺杂其中……
“此行回来是想长住还是暂留?”唐毐看着眼前的唐影,她与当年的唐菁菁宛若一人,那举止,那神态,如她再生一般……
自从他将天下握于手中,心境也悄悄的发生了变化,当年对唐菁菁绝情的一幕时时在他脑中盘旋,他爬到了权利的最高峰,却失去了至亲,俯看当年的所作所为,真不知是对是错?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长住。”唐影的目光与他对视,唐毐却惊异的发现,从那双失去光华的眸子里,似乎看不到她的灵魂。
“发生什么事了?”唐毐皱眉。
唐影低头不语,沉默……
唐毐也不催促,就这样倚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她……
“我要嫁给他。”良久,唐影开口,漠然的双眼看向他,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唐毐愣了一下,才将她口中的他与已回皇城的桑格联系起来,难道这么短短的时日已让两个年轻人走到了一处?!为了桑格她离开雷震千里迢迢追了回来?!但,为何桑格回来之时却没有带她?!
“年轻人的事,我本不该过问,但越老这好奇心反倒越旺盛了……”唐毐突然忆起十八年前,唐菁菁对他说过相同的话——她要嫁他,却嫁给了一场悲剧……
唐毐端起紫砂杯,又呷了一口浓茶,静静的等待唐影的回答。
“我……已是他的人了!”她这次的回答尤其快,语速也很快,让唐毐吃了一惊,她的回答与当年唐菁菁的回答竟然同出一辙!
“……”唐毐没有回答,却重重的点了点头,背着手一步步踱出了雕花门廊,口中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片刻,进来一个女婢,对着唐影道了个万福,“姑娘,王上安排你入住澹宁居,请随我来。”
唐影抬头看了那女婢一眼,随她走出房门……
翌日,天启王下了两道诏书:
第一道,封他唯一的孙女唐影为影公主;
第二道,将影公主赐婚于他的义子桑格!
第十七章 龙凤花烛(2)
布酷城
亮黄黄的太阳下,毫无遮盖的顶层露台显得格外焦灼,烤得干燥的沙粒仿佛一阵呼吸就会让它们飘散开来……
雷震呈大字躺在露台的边缘,双腿悬空掉在边缘之上,旁边放着几个空的酒坛,残余的酒液从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酒坛中晕出,慢慢积成一条小小的水流,弯弯曲曲的从露台边缘滴落……
雷震将手臂放在额头,小臂在他脸上投下的阴影勉强让他睁了些许眼,他看向那片刺眼的光,强迫着自己不去躲闪,直看得眼泪婆娑也窥不见它的全貌……就像他看唐影,穷尽脑汁也猜不透她的举动,为什么那样帮桑格?为什么在桑格强暴她后还嫁他?难道她真的认命了吗?
不,他绝不允许她有这样的想法,他绝不让出在她心中的位置!只要他杀到京城,将桑格碎尸万段,她还是他的!
抓起身旁的酒坛,将剩余的酒水兜头淋下,萎顿的精神在冰凉的酒水中为之一振——他要与魏子源继续合作,即便他在利用他,即便他杀了玉娘!
而他何尝不是也在利用他呢?!
“主子,吉吉送亲队伍已到了三十里开外,请准备迎接!”珊瑚从悬空的楼梯一路小跑到露台,见得雷震一身的酒气,颓废的面孔,无不担忧……
两天前,京城册封和赐婚的消息就传入了雷震的耳朵,从那天开始,他就很少言语,常常独自一人到露台喝酒到很晚……珊瑚觉得他很可怜,带着一副沉重的枷锁,拖着锈迹斑斑的镣铐,一步步艰难的走着,无法挣脱,无法吼叫,那种悲伤与隐忍让他看着也是一种煎熬……
“知道了……”雷震懒懒的答道,这一日,他要为自己再增加一道锁链——政治婚姻的束缚!
送亲的队伍终于到了布酷城外,城门大开迎宾,夹道清一色黑衣的“追魂”部众,与洋溢着喜庆的红色送亲队伍形成鲜明对比,肃杀的气氛倒不像是来迎亲的,像是“送葬”的……
雷震站在城门口,对领头牵马的长者一抱拳,道声“幸苦了”,便头也不回的率先往城中走去……
珊瑚站在城门边上,眼尖的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被抬在一副担架上——这也是送亲之人?不然是陪嫁?
疑惑下,紧走几步,待到跟前一看,担架上躺的竟然是石虎!
“虎子!”珊瑚见得石虎浑身上下被绷带捆得如木乃伊似的,还不忘裂开大嘴,露出那口洁白的牙对他嘿嘿一笑,心中简直大喜过望,他一直对那天的逃生心存内疚,见到石虎还活着,终于放下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
“我们吉吉向来敬重勇猛之人,这位勇士虽杀我近百族人,但他骁勇善战,视死如归,着实让人佩服,现将他送回,以示我部落诚意!”石虎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头戴彩色鸟羽,身穿红色比甲滚边绣着黑色花纹的女子,只见她,眼如点漆,唇若涂丹,两道剑眉直插两鬓,透着一股子英气!
“公主,你怎不回轿中落座?!”石虎听得说话,抬头一看,本应在轿中安坐的公主不知何时走到队伍的后方,站在他身旁与珊瑚讲话。
“走了近一日,在轿中闷得慌,我见到了布酷城,便出来透透气。”女子低下头看了石虎一眼,爽朗一笑,在烈日下光彩照人。
“你便是公主?!”珊瑚看着她一怔,忙抱拳请安。
“免了吧。”女子蹙眉环视了一圈,道:“这城中半点喜悦气氛也无,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怎么,是不欢迎我吗?!”
“岂敢,城中最近发生了点变故,大家的情绪难免受影响,请公主切勿怪罪则个。”珊瑚见她说话举止透着一股子豪爽劲儿,也不拐弯抹角,便实话道来,让她心中略宽,不要误解“追魂”对吉吉的诚意。
果然,那公主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重拾笑靥。
待到晚间,布酷城才稍微有了一点喜庆的气氛,前不久众人才经历了一番生死的斡旋,应该举办的婚礼被推迟到了今日,尽管女主角有所改变,但这样的庆典,让他们沉溺于悲痛的心稍稍有了些慰籍……
雷震疯了一样的喝酒,每桌都敬酒,与每个人喝酒,抓住谁就与谁对饮,他大笑着,仿佛满心喜悦,掩饰着内心的伤痛,压抑着痛苦的灵魂,他要喝醉,才能麻木自己的神经,不去想他的所爱已另投他人怀抱,不去嫉妒、不去发狂……
不去想,这场婚礼,本应该是为她……
第十七章 龙凤花烛(3)
拖着灌了铅的腿,雷震踉跄着,在珊瑚的搀扶下来到他的寝宫,推开门,那薄纱渺渺的房间里充斥着玫瑰熏香浓郁的香气,仿佛迷幻药一般,让他眼中的空间不断的扭曲……
“砰!”寝室的门被珊瑚带上了,发出一声沉重的叩门声,这个声音让雷震的心一紧,迷离的眼不由自主的移到坐在床边的新娘身上……
大红色的衣裳浸染着她小麦色的脸庞,一双眼说不出的清澈,她的嘴角微微上翘,说不出的娇羞与期待……
雷震收回自己的目光,摇摇晃晃的走到床的另一侧,扑倒在床上,将头转向另一边——就当我醉了吧!
良久,未听到旁边的新娘子发出任何声响,既没有叫他更没有碰他,雷震恍惚着,在酒精的作用下真要昏昏欲睡之时,一阵衣裳的悉索声让他的双耳竖了起来——她宽衣了,是放弃他,想入睡了吗?
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涌现,一具带着芸香的柔软身子靠在他的身侧,一手扣着他的肩膀将他用力一翻,让他面朝上躺在了床上。
雷震依然没有睁眼,暗自惊叹这个女人强劲的臂力,想到荪尧那句“五大三粗”,不禁暗自苦笑不已。
思索间,那女子竟然跨在了他的腰际,伸手来扒他的衣物,当那双柔荑游移到他的下腹时,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睛瞪向她,“你是霸王吗?”
刚睁眼,雷震就后悔了,他看到的是一副活色生香的躯体,她竟然褪尽了身上的所有衣物,赤裸着身子,像蛇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看到他一睁眼,她发出一声轻笑,湿润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质问。
“放手!”雷震双手抓住她的双臂,将她从身上拉开。
“我就知道你装醉!”女子娇嗔了一声,用手点点雷震的鼻尖,“我叫木筝,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妻子了。”
“把衣服穿好!”雷震将头侧到一边,他久与吉吉部落来往,素知他们民风彪悍,没想到竟开放到这种程度——一个未婚的女子,在新婚之夜毫无娇羞之态,反客为主,欲要霸王硬上弓?!
“不!”木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反而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那丰满得过分的胸部压得雷震简直喘不过气来。
“我嫁给你,就是要为了生儿育女,你看我的身子,已经做好了孕育的准备,你难道不动心吗?”木筝的红唇在雷震耳边低语,说得那么自然,那么天经地义。
雷震翻身,将木筝压在身下,她撅起红唇,等待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等待着他热烈的吻,他却起身,拉过一旁的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为什么?”木筝从床上爬起来,怔怔的看着雷震,她喜欢勇者,崇拜勇者,嫁给英勇者,为他生育,是她最向往的事,而今,他却不愿意碰她,是她的魅力不够吗?
“你嫁错了人……”雷震蹙眉,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你不是雷震?”木筝也蹙眉,往日她窥见过这个男人,对他的丰采倾心已久,为何他否认?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人?
“呃……”雷震哑然,看来委婉的方式很不适合这个直白的民族,叹口气,道:“我是雷震,但已不是从前的雷震了!”
木筝想了下,仿佛恍然一般叫道:“难道现在你不喜欢女人了?!”
“唉!”雷震在她面前突然有了一种很深的挫败感,他倒很想让她持续着这种误会,但想到她的这种直白,真难保他的“嗜好”会传遍整个“追魂”,坏了他的名声,长叹一口气,道:“我心中已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木筝拍了拍胸口,似乎松了一口气,对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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