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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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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两人近了,才见那少女年约十五、六岁,甚是美丽,她瞧见这么多人立在漫天大雪中大是惊奇,收住脚步呆望着众人。这一群人不是在山中长大便是行走江湖的,瞧见那少女都张大了嘴巴。
这女郎清纯无邪,披着大红斗篷立在雪地里,手中拿着一枝腊梅花,便似画中仙子一般。方胜德一见那少女甚是喜欢,待见她身旁的男子登时黯然。这男子俊眉朗目,挺直的鼻梁溢满华贵之气,在雪地里更显飘逸,他朝那女郎浅浅一笑,竟让这一片壮丽的雪景都黯然失色。
马车上的人“嘘”了一声停在他们身旁,架车的竟有三人,中间还有一个中年汉子,似是本地人,另外两个青年人眉清目秀。
长随装扮,右边一人道:“公子,上车罢。天气甚冷,会着凉的。”那公子早瞧见众人,却毫不在意,只挽着那少女柔声道:“云儿,上车罢。”那唤作云儿的少女应了一声,展颜一笑,青年公子扶着她上了马车。方胜德失落地瞧着长随扬鞭吆喝一声,马车飞快地驶过来。
黑脸汉子目不转睛地瞧着那少女上了马车,喉咙里咽下一口唾沫,他瞥着马车长吸进一口气,靠近老者,薛当家的一下,皱眉道:“莫要多事罢……”黑脸大汉按着腰刀,狠狠吐出一口气吹开面上的雪花,哼道:“那小白脸会些轻功而已,人倒是长得俊俏,看来是个富家子弟,咱们抢了他,盘缠就充盈了,老弟我有了那小娘子,一路上总算不寂寞。”
薛当家的心中颇是犹豫,看这公子神态衣着,怕是大家子弟,车上银子定然不少,功夫会有几成?眼见马车要过去,心里贪那银子,便点点头,黑脸大汉一声呼哨,一帮贼人早是眼馋,此时见头儿发号,便欢喜地蜂拥而上。
那杨大妹子跃上半空娇声喝道:“二当家,不可伤了那小白脸,我要了!”方胜德忽见身后这帮人一拥而上,执刀拿枪围住马车便打,顿时大惊失色,呼道:“尔等要做甚?”
那帮匪徒哪里理他,已和驾车的两个男子打起来,方胜德怒不可竭,骂道:“尔等贼子,倚多欺少,算什么英雄?”他便要上前帮衬,被猎户拉住道:“且看如何再动手不迟。”那帮贼子爬上马车,刚掀开车门,就被震飞出去。
那公子抱着少女从车中轻盈跃出,腾身反转如浮云,几个山贼立时被他踢翻倒地。他抱着那少女皱眉道:“马青,莫要污了马车。”
两青年男子应声道:“知道了,公子。”方胜德等人甚是惊奇,都道:“果然是富家公子,此种险况,遭众贼围攻竟然不知进退,还顾着不要污了马车?”
方胜德跺足恨道:“早知是山贼,冻死也罢,救他做甚!”他和众人退到一旁,他们何曾见过这等打斗,一个个瞠目结舌,胆小的便吓得腿肚哆嗦。
那两个青年男子固然武功高强,将小喽罗打得倒在雪地里叫唤,那公子怀中抱着一个人却仍挥放自如,虽然被黑脸汉子和那老者两面夹击,他似毫不在意,在刀光剑影里挥着一枝梅花做兵器,从容不迫,在漫天大雪中像一只飘逸灵敏的燕子。
第44章
薛当家的心中暗惊,心道:“此次却当真看走了眼”。
那公子抱着少女在大雪中飘逸穿梭,两贼人出手甚狠,招招直逼要害,老者使的是鹰爪功,杀气腾腾招招凌厉,黑脸汉子的刀法不知师出何处,阴毒之极,专攻下盘要害。
那公子怀中的少女突然惊呼一声,似是被刀锋刺到,那公子立时脸色大变,喝道:“休怪我出手重了!”
他飘然跃起,手中梅花一抖,梅花夹着浑元罡气骤然离开花枝,只听两声惨叫,老者和黑脸大汉双双倒地,老者双眼中各嵌一朵红梅,血流不止,那大汉胸口一道伤口,血喷将出来,该是梅枝所划,那梅枝深深插在他的大腿上,大汉痛得惨叫连声。
正打斗的众人吃了一惊,那杨大妹子眼见大当家与二当家俱已受伤,心中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再瞧自己弟兄二十几人已有十多人倒在雪地里叫唤,心知今日碰到了厉害人物,慌忙扶起老者和黑脸大汉,老者双眼已盲,痛道:“兄弟们,快走!”
言罢施展轻功与杨大妹子纵出老远,地上的小喽罗急忙爬起来扶着二当家的跌跌撞撞跟着逃命去了。那几人并不追赶,青年公子脸色煞白,抱着那少女急道:“云儿,伤到哪里了?”
那少女嫣然笑道:“没事,只划破了斗篷。”
那公子这才放下心来,瞧着她柔声道:“刚才吓到你了么?”少女依在他胸前欢喜道:“有你在我如何会怕,只可惜了梅花。”
那公子莞尔一笑,眼中柔情万千,拂去少女额上的雪花喜道:“梅花么,我再给你摘些。”少女欢喜地应了。驾车的两青年男子拍干净马车,朝方胜德道了谢,将那中年男子拉上车去,那公子将少女抱上马车。
方胜德见这几人生得气宇轩昂英雄了得,早生了仰慕之心,有意结交,便高声道:“敢问几位英雄可是到前面村子去么?”
青衣男子喝住马,拱手道:“公子有何事?”方胜德笑道:“村上只有一家客栈便是我家,现下客房已满,诸位去了,可告知是方胜德的朋友,我爹爹自会接待你们,青衣长随抱拳笑道:”多谢!“打马扬鞭而去。
方胜德呆了一呆,众猎户议论起方才打斗之事,道:”今日才开了眼界,摘花都能伤人,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可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欺人也。”
方胜德回过神来,见天色昏暗,这才失落地道:“我们还是赶路吧,天色怕是要暗了呢。”各人看了看天,雪下得更紧了,天色已然比在山上时昏暗了许多,离家还有甚长一段路呢。
大伙便背上猎物,准备回村,忽听身后狞笑道:“慢着,小百脸,你家既在附近,想来也用不着这许多猎物,何不送了我们做人情?”
众人大吃一惊,见方才那一帮贼子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那黑脸大汉被两个喽罗搀着,满身是血,握着大刀一脸狞笑,那老儿两眼渗血,痛得面目扭曲,甚是可怖。
猎户中胆大的便道:“尔等太也无礼,我等为尔等带路,尔等竟恩将仇报,打起我们的主意!”“哈哈……”那妖艳女子仰天媚笑,咬着银牙哼道:“今儿个你们乖乖听话,便饶了尔等狗命,否则,哼!”
原来这帮贼人躲在不远处,见那马车去了村里,心知斗不过,不敢再去投宿,只好在外过夜。虽说冰天雪地,若在山脚挖个岩洞不成问题,只是缺少粮食,便想到方胜德打的些个猎物。
方胜德倒是胆大心细,知凭自己这些人斗不过这帮恶贼,但想个个都是神射手,又熟悉地形,将他们引入山林,也不是不能摆脱。想到此处,便呼道:“大家跟着我,跑!”
众人立时飞奔着上了山坡离开官道。薛当家的双眼已盲,也不知如何,只听黑脸大汉惨声叫道:“快给老子追!”那女子娇叱一声,众贼乱哄哄地追上去。此时,那雪下得更大了,眼前尽是白茫茫一片,一入山里,那山风猛烈之极,比似寒刀锐刃,夹着雪粒打得人冰寒刺骨,睁不开眼。
这些猎户平日上山下山,虽无轻功,但个个健步如飞,又熟悉地形,行动迅速。黑脸大汉等人原是身居异地,不熟悉地形,此等天气,更是口眼难张,倒是与猎户扯平了。
跟了几里山路,那女子忽觉不对,娇喝一声抢先一步跃到前面截住,各个贼匪登时来了劲头一涌而上,众猎户拼命抵抗,打一阵就跑,亏得黑脸大汉受了伤,贼子士气不高,如此追了两个回合,越爬越高,越追越深入山谷,天色暗下来,到处白茫茫一片,辩不出方向。
黑脸大汉扶着伤腿暴跳如雷,咆哮一声:“不得放过他们!全宰了!”众贼子也实在疲累,再不想奔跑,果然使出狠劲纠缠不放,要速速解决了他们。几个猎户立时被贼人打伤,方胜德被那女子打了两链,吐出一口血,心道:“只怕今日命丧此处了。”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高声喝道:“无耻贼人,休要伤人!”那驾车的两青年男子竟从天而降,带着一个身手矫捷的猎户,那女子一看对头来了,暗叫不妙,喝道:“快走!”一伙人急忙蹿入左旁两巨石间的峡谷内逃去了,两人还要追,方胜德拦住道:“不用追了,他们捱不过明日。”这才扶起众人,沿路返回。
方胜德道了谢,不免好奇道:“两位大侠当真及时,我等今日差点没命。只是你们怎地赶到此处?”
那青衣男子笑道:“我家公子半途上想到那帮贼人不敢投宿,定会打主意抢劫你等,便命我二人折回,却碰上这位兄台正去山上寻你们,我等一同赶去,见你们没了踪影,足迹凌乱,这位兄台便猜你们定是绕了山道,我们沿途追来,果在此处。”
方胜德道:“这帮贼人,见利忘义,自有恶报。如此天气,他们不识山路,熬不过明日。我们早早回去罢,有酒有肉,正可一醉方休!”
第45章
天色昏暗下来,雪仍未停。
店中客人都有些急燥,一个个咒骂起天气,正无聊,忽见门前停下一辆马车,都惊奇地伸长脖子。
驾车的中年汉子跳下来,走进店里对掌柜的道:“掌柜的,可有空房么?”方铭抱拳道:“对不住,小店已满,只有一间柴房空着。”
从车中又下来一个年轻公子,一身白锦缎,内着紫夹衣,飒然而立,真是人物轩昂,俊美飘逸,眉宇间流露出华贵的英气,厅堂中登时引起一阵骚动,便有人骂起来。
那公子并不理会,朝方铭抱拳道:“实在麻烦店主了。”中年汉子道:“我家公子在道上遇见令郎,他说附近就这一家客栈,要我等前来投宿。因公子带着女眷,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
方铭摇头叹口气,也知这等天气,柔弱女子自是不禁,便道:“也罢,这冰天雪地的,若是不嫌弃,我那儿子的屋子就收拾出来给你们住罢。再来人,我可真是没辙了。”那公子大喜,忙恭身谢道:“多谢店主关照。”
方铭着人收拾好房间,那中年汉子把马车停到后院,搬了两个箱子上楼去,青年公子从车中扶出一个少女,方铭一见暗吃一惊,心道:“我这店里住的都是粗野之人,这两位却像是官家子弟,这女子生得天仙似的,叫那帮人瞧见还了得?幸得这公子心细,从此处上去,免得叫人瞧见惹事端。”
方铭引着两人悄然上楼去,伙房里又烧了些茶水,和酒菜一并端将上去,这才闲下来。天色已黑了,方铭忽然想起胜德早上出去,怎地到了此时还未回来?望望外面,雪下得小了些,又扯起寒风来。心中怕出事,只急得来来去去踱个不停。
天黑透时,店中伙计嚷道:“老爷,老爷,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方铭急忙出去,果见一群人涌进来,却受了伤,方铭大惊,好在各人所受之伤不算严重,众人进了伙房,凑在炉前取暖,方铭瞧见还有两人从未见过,众人七嘴八舌将经过说了一遍,方铭这才知那公子竟救了自己儿子性命,心中感激不尽,忙给几人包扎了伤口,吩咐厨上拾掇野味。
却说那帮贼子原是东北虎头帮的三个当家的,因听说宝藏之事,便与鲁北窑口寨郭笑峰相约,一起下手,若得宝藏,五五分成。原本约在泰山脚下水塘镇见面,因几人不识路,失了方向,竟沦落至此。
这一干人方才与方胜德等人在山中打斗多时,足迹混乱,又被大雪覆盖,在山林里转了多时也寻不到路回官道。原想偷偷潜进村中取暖,但是绕来绕去,各处都一片白茫茫,到天黑透仍是在转不出峡谷,只好寻到树林里。
此时黑夜里寒冷刺骨,山风凛冽,大雪不停,众人心中恐惧,砍了些木柴烧起火,都饿得饥肠辘辘。
天黑透了,雪下得小了,林子里便有野兽走动,黑脸汉子骂道:“日他娘的,我崔老二竟落得如此田地!”他抓起一个喽罗骂道:“去,打些野味来,老子饿得心慌!”那喽罗只得叫了两人,拎刀往林子里摸去。
寻了几时,听得一阵响,三人饿得眼发绿,急忙奔上去,只道是只野兔,拨开干枯的灌木,赫然瞧见一对发亮的眼睛,它仰天长啸一声,三人浑身发毛,五内结冰,只没命叫道:“狼!”
各人吓得屁滚尿流往回跑,那头饿狼早扑上来。落在后面的年轻汉子来不及逃走,眼见这畜生扑上来,吓得挥刀乱砍,这饿狼浑身毛皮硬如钢铁,竟是砍不伤,却激怒了兽性,张开血盆大口猛扑上来,咔嚓咬断汉子的喉咙。
两人逃回去,一路惊恐叫道:“狼……有狼!”黑脸汉子刚包扎了伤口,痛得骂道:“有你娘个头!”
薛当家却惊道:“快听!”众人屏息凝神,果然狼吼一声连一声,由远而近,狼群闻到了血腥味,飞快地朝这边聚集过来。
众人慌乱地站起来朝四周望,薛当家的惊恐地喝道:“不好!是狼群!快走!”
果然,顷刻间大雪纷飞的灌木丛后面便出现了无数绿阴阴的眼珠,众人吓得魂飞魄散,一路狂奔,狼群在后面紧追不舍。
受了伤的在后面跌跌撞撞,慢些的就被狼群一涌而上,惨叫声拌着哭爹叫娘嚎叫不已。奔了大半夜,各人都筋疲力尽,狼群似是已经放弃了追踪,这才发现进了背风的岩壁间,便都靠在石上喘息。
薛当家的顿一口气道:“晓妹,点一下人数。”那杨晓妹站起身点了点,竟只剩下九人,其他人想必已落入狼口,不由黯然,也靠在石上昏昏然沉睡。
薛当家的双眼已盲不敢睡去,听着动静,愈觉天寒。雪已停了,但是却愈冷,寒入骨髓全身哆嗦不停,心想这样下去,这把老骨头可要冻死了,好在内力深厚,急忙打坐运功御寒。约过了一个时辰,这才觉得身子暖些了,停了哆嗦,便问道:“晓妹,天可亮了?”
四周竟无人应答,薛当家的一惊,心中悲道:“只怕他们嫌我拖累,弃我而去了。”不由恨恨地骂道:“王八羔子,人呢!上哪去了?”
刺骨的寒风呼号不停,却无人应,薛当家的痛骂不已,想平日对他们不薄,今日竟遭遗弃,心寒已极,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循着岩壁摸索,忽然被绊了一下,手一摸,赫然是俱僵硬的尸首,靠着岩壁坐着,只惊得打个寒颤,又摸了摸,尸体头上有金钗珠花,正是晓妹,这才明白各人都已活活冻死,只剩自己,不由痛哭失声。
厨子炖好了山鸡,方铭亲自盛上要端上楼去,那青衣汉子笑道:“我正要上楼去见公子,在下代劳罢。”
一旁的蓝衫汉子也接过伙计温好的酒,方胜德想起那公子的住处忙问道:“爹爹,你给恩人安排了房间么?”
方铭歉然道:“我不知是恩人,只收拾了你的屋子给恩人住了。”
蓝衫汉子笑道:“店主在这冰天雪地里收留我们,你才是我们的恩人呢。”
方铭忙道:“我本是开客栈的,自当收留人,怎能算是恩惠呢!”
青衣汉子道:“店主莫要客气,你若老叫恩人恩人的,我家公子听了不喜欢,你便直呼好了,我叫马青,他叫干宝。”方铭见他二人如此豪爽,心下甚是欢喜,只好应了。
他二人上楼去了,方铭问道:“胜德,你说那公子如此儒雅,怎地会武功?”胜德摇头笑道:“爹爹,我看他们不是常人,那公子竟能摘花伤人,而且心思敏捷,竟猜到恶贼会抢劫我等。”
方铭道:“我瞧那公子神态华贵,举止谦和有礼,只怕是大户人家子弟。官家中有如此人中之龙,倒也稀罕。”
胜德喝干了酒笑道:“爹爹,今日我算开了眼界。”方铭打他的头笑道:“你小子,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便可了,省得你整日里骄傲!日后多读些圣贤书,也学着上进些。”又道,“我住的屋子腾出来罢,虽有些陈旧,总还算凑合。”胜德扯住方铭的袖子道:“不可,爹爹,你身子骨不好,我去寻个朋友家,腾出一间房罢。”
“不用了!”马青和干宝下楼来听见,忙道,“我等平日里都睡伙房,这里最是暖和,又有得吃有得喝,曾经有一个厨子告诉我们说,伙房是天下第一好住处呢。”
胜德心中感激,道:“二位果然豪爽,真是委屈了。”当晚,几人都在伙房铺了铺盖,那引路的中年汉子将马车盖上草垫,喂了马也在伙房挤下。
湘王把箱子里的虎皮毯和团被都拿出来,那团被里装着野牦牛的长毛,甚是暖和。马青和干宝端上来的鸡汤,云儿因是吃过酒,便缩在被中不肯喝。
湘王心疼道:“这山鸡汤很补的,这么冷的天,喝一点罢。”云儿娇嗔一声仍是不喝,却被他抓起来堵住樱唇。
云儿酒劲上涌,挣扎无力,红了脸颊,只听湘王在耳边咬道:“你若不喝,我就一口一口喂给你。”云儿满面绯红,知湘王疼她,心下也是欢喜,果然喝了。
寒风刮得更紧了,湘王放下垂帐,云儿知他连日车马劳累,心中疼他却又羞赧,只咬着樱唇轻声道:“天寒地冻的,地上凉气太重,你……到塌上睡罢。”言罢翻过身睡了,空出半边床来。
湘王一怔,知云儿疼他,心中甚甜,竟站在当地痴了半响,这才褪了衣衫睡在云儿身旁,心中砰砰乱跳,更不敢触到云儿,生怕冒犯了她。
湘王鼻息中尽是云儿的芳香,幽幽地摄人心魄,第一次与云儿同床共枕,湘王心下又喜又乱,脑中竟混乱起来,模模糊糊睡着了。
第46章
已到了午间,干宝见王爷还未醒,心中记挂,王爷连日劳累,晚上定然又是打了地铺,此时天寒地冻,一夜下来,凉气渗骨,定会伤了身子,便端了鸡汤去要叫醒王爷,早早起来免受寒气。
干宝进房放下鸡汤,掀了帷幔叫道:“王爷,莫要睡了。”却不见地上有铺盖,转身看床前端端正正摆着两双鞋,立时欢喜地心开了花。
果然听得帐内一声娇嗔,王爷慌慌张张地一把掀了帐子跳到地上,瞧见干宝站在那儿,顿时脸都红透了,干宝慌得拿衣袖遮了脸道:“我什么都没瞧见……。。没瞧见……”一边飞也似地跑出去关上房门,抚着胸口兀自欢喜。
原来日间劳累,这一觉睡得沉,听到干宝叫才各自醒来,却见两人紧紧搂在一处,急忙松开去。
湘王哪里还敢再瞧云儿,穿好衣服柔声道:“我叫店家送些茶水,外面冷,你莫要出去着凉了。”
说罢急急出了房门,竟迎面撞上一人,那人娇呼一声,湘王这才瞧见是个年轻女子,年约十七八岁,梳着宫头,娇羞满面,便抱拳道:“对不起,多有得罪。”那女子扑哧一笑,湘王并不理会,只管下楼去了。
云儿听得有人推门进来,掀开帐子一瞧,见是个女郎,一身紫绸袄,生得颇为秀丽,她口中笑吟吟道:“好妹子,你今个好些了么?我特来瞧你。”
云儿惊道:“你是何人?”那女郎瞧见云儿似也吃了一惊,盯着她仔细看,云儿扯起被角遮住自己道:“你是何人,为何进来?”
那女郎并不答话,秀丽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打量四周,啧啧叹道:“好香啊,在这山野中也有这么名贵的麝香么?”
云儿披上外衣道:“你是何人,再不答话我便叫人了。”
那女郎笑吟吟地抓起她的斗篷,“姑娘有何贵干?”忽然一人在她身后冷冷问道,女郎急忙丢下斗篷,见是方才那公子,便勾下头娇媚地道:“对不起,我走错了房间,还以为是我妹子的房间呢。”
那公子淡然道:“既如此,姑娘请便。”女郎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哀怨地走出去。这女郎不知道,天下的女子,凡是见了湘王没有不哀怨的。
湘王掩上房门,担心地瞧瞧云儿,道:“她可有伤着你么?”云儿嘟了小嘴道:“她不像是走错了房间啊。”湘王见她话里带些醋意,心中竟是甜蜜,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轻咬一口,叹道:“傻丫头……。”
积雪半夜就上了冻,甚是寒冷,地上厚厚的冰冷滑如镜,客栈内的住客无法离开,只得等待天晴,穷极无聊地坐在大厅里喝酒。
马青坐在角落里,喝了几杯热酒,几个大汉从门外进来,戴着狗皮帽,有两个摔得鼻青脸肿,一到大厅就破口大骂:“鬼老天气,真他妈该死!”
他们走到一个长脸中年男子桌旁坐下,恨道:“寨主,不知何故,虎头帮的人马还没到,我们四处寻了,别说见人,连鸟儿都没有。让老子白等这么多天!”
那寨主慢声道:“张虎,你何必着急,也许他们就在附近,上冻了,无法赶路罢了。”张虎灌了一口酒,嬉笑道:“听说虎头帮坐第三把交椅的杨晓妹,长得风骚妩媚,寨主,到时你得帮兄弟一把,把她弄到手……”
他说到后来摸着胡须仿佛已得手般淫笑起来,那寨主笑骂道:“你小子……”马青听他几人言语这等猥琐,不由皱起眉头,见几个伙计抱回一大把梅花,插在大厅里的花瓶里,登时满室生香。
靠窗边坐着三个老者,穿着蓝衫袄,各自背着一把破旧的乐器,其中一个拿一把笛子敲打着桌子醉意朦胧的道:“可惜啊,可惜,这梅花插在粗人堆里无有雅致。”
他身旁二人,皆是霜染鬓发,拿着酒葫芦灌酒,喧闹之间忽听楼上传来琴音,竟是《易水寒》。右首的白发老者呛了一口酒叫道:“你会弹,我就不会拉么?”他从背上取下破旧的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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