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良缘记-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薛氏眯起眼道:“好女儿,你爹娘不在,以后你的事情我来操心,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一辈子享不完的福。”云儿羞得低了头不做声,只听薛氏问道:“你可愿意娘为你操心么?”云儿只当薛氏好心,应道:“女儿在京城本是无依无靠,二老便如爹娘,自然听从,只是也须家中……”薛氏不待她说完便咯咯笑道:“喔,眼下我已给你找好了人家,就是当今圣上的嫡亲侄儿——湘王爷,你嫁了去一辈子永享荣华富贵,迎亲的花轿都停在前院了,今晚就出嫁。”
云儿闻言如雷轰顶,她早听得下人议论,碧兰不愿做八夫人,闹翻了天,岂料李春护夫妇竟让自己替碧兰出嫁,心中只惊得一片混乱,听得薛氏笑道:“你现下是李太守的养女,李府的千金小姐,嫁过去不会吃亏的……”云儿一阵眩晕,扶住椅子道:“不,不,我不能……”
薛氏脸一沉道:“你方才还说听从我的安排,你家家道贫寒,这门亲事能攀上王爷,几辈子烧不完的香,你怎地辜负我和你干爹!”云儿心中明白,只委屈道:“那,那是姐姐的婚事,我如何能去,便是死,也不去做妾,不管什么王爷,我决不去,我要见阿四……”“哼哼!”薛氏冷笑道,“这门亲事我已替你做了主,你不嫁也得嫁,阿四已经回扬州去了,你安心地做王爷的夫人罢。”
“什么?阿四,他,他……”云儿只觉脑中一阵迷乱,晕晕地靠着椅子道:“我,我要…。。”四下里突然漆黑一片,她软软地倒了下去。薛氏冷冷道:“快给她梳洗装扮,花轿在等着呢!”
第3章
第二回情缘早定闹王府赈灾生疑情更愁
湘王府宾客云集,张灯结彩,一旁敬酒的湘王脸上淡淡地抹着笑意,但是这醉人的笑容却叫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移开视线,世上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对此漠然视之。
这湘王十三岁封爵,今年方才十九,却已名满天下。便是天底下的瞎子和聋子也都知道他不但生得丰神俊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是一身的轻功和二指禅绝技举世无双,十二岁便闻名江湖,与塞外公子陌上桑、姑苏赵子路并称“绝世三公子”,自五年前其师东方耳谢世后,其名更胜。
那一身的俊雅无双,风流倜傥无人能及,只要见过他一眼的女子,便不能再忘记。单单皇上的九公主就以死相挟要嫁与他,奈何湘王装聋作哑,况且两人乃亲堂兄妹,皇室血缘难容,皇上费尽心思,把寻死的九公主远嫁玻斯,这才作罢。
皇上由此更一心给侄儿寻个显赫的姻亲,这湘王却坚执不肯,还大张旗鼓地纳了七位夫人,结交些浪荡公子哥,每日里狩猎、斗鸡,游山逛水,一时间,风流浪荡之名尽传京城。皇上虽恼侄儿放浪形骸,但想少年风流,浪荡几年自会收了心,现下就给他立了王妃,怕是束缚了他,想自己当年,不也一样的风流么,父皇却早早给自己娶了皇后,如今只能偷偷弄些荤腥,还不敢迎进宫去,苦煞了寡人。侄儿正值青春年少,由他去罢。这样一来,不少皇亲贵族也不敢轻易将自己女儿许给湘王,说媒的人渐渐少了。
李府的管家李杏进院来,讨好地作揖道:“禀告王爷,花轿到了。”湘王瞥也不瞥他脸上的媚笑,淡淡应了一声,到得前庭,果见一顶红轿停在院中,湘王微微一笑,伸手去掀轿帘,李杏慌忙拦住道:“王爷,小姐有些劳累,不如先叫婆子扶她回房歇息?”湘王微一皱眉,一把掀开帘子,竟如雷击般呆立在当地,轿中新娘竟未盖头盖,靠在轿子里昏沉沉地望了望湘王便闭上双眼—……昏过去了。
湘王一眼瞧见她便觉心里竟是空了,什么也不剩,恍恍惚惚间听贴身侍卫马青和干宝叫,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俯身抱起新娘径直去了后院。李杏暗自松了一口气,忙朝马青一弯腰媚笑道:“您就是马侍卫?”马青瞧不惯他那媚态,厌恶地回道:“不错,正是在下,李管家劳累了,先到偏厅休息吧。”言罢头也不回地去了。
新房里红烛高照,垂着红色的喜帐,桌上摆着鸳鸯酒壶夜光杯。摇曳的红烛将新娘的脸映得娇艳可人,但是她昏沉沉地闭上了双眼。湘王在灯下瞧了半日,出了卧厅掩上门低声道:“可有解这迷药的法子么?”马青搔搔脑袋,小侍卫干宝却嘻嘻笑道:“王爷,我有解药,瞧。”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湘王拿了微笑着回屋去,干宝刚伸长了脖子,门“乒”地一下关上了。干宝一脸神秘地拉着马青的胳膊道:“哎,你说这姑娘如何中了迷药?”马青踮起脚跟朝门缝里望了望,道:“我如何知晓?”
干宝捂着嘴偷笑两声道:“王爷肯定是喜欢上这个中迷药的新娘子了。”马青笑骂道:“去,去,你知道什么!”“你们两个嚷什么!”湘王突然出来,皱眉道:“干宝,你给我拿的是什么,怎地不管用?”干宝慌忙拿过瓶子嗅了嗅,苦了脸道:“我拿错了,那……那瓶在阿紫那儿……。”湘王没好气地骂道:“又去拈花惹草了!”干宝委屈地低声道:“没有,阿紫,阿紫一直跟我好,小的……就她一个相好的…。。”湘王忍不住笑,便道:“罢了,她也累了,明早自然会醒来:”言罢抬脚去了客厅,那儿还有满堂的宾客在等着呢。湘王一进去,众人哄然起身,连声贺喜,湘王也不拘礼节,谈笑风生。
春夜暖风和煦,红烛自燃,鸳鸯帐暖。湘王坐在桌旁,痴然看了半晌,心中竟满是祥和,倒了交杯酒,自斟自饮。待得更鼓敲了三下,湘王为新娘掖了掖被角,放下红帐,在外间塌上歇了。
清早。
“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云儿惊叫一声跳到地上,这才瞧见床边坐着一个年轻公子,云儿惊恐地瞪着他,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湘王瞧见她眼睛里流露的恐惧时,竟有些心疼。云儿害怕地退回床边抖道:“我要回家。”湘王一怔,心竟乱成一团,只知道心里竟有一千声一万声地想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莫要怕我。”只痴然道:“三日后方回门,现下回是不是早了些?”
云儿忍不住涌上眼泪道:“我不是李家小姐李碧兰,我叫李云儿,不是你的新娘子,你放我走罢。”湘王一时呆住,见她满面是泪,立时心慌意乱,竟也是酸楚,只急道:“你莫要怕我,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莫要伤心好么?”云儿只觉双腿一软,跌在地上,湘王痴然为她拭去眼泪道:“是我不好,哪样事你不喜欢,我叫人立刻改好么?”云儿委屈之极,忍了眼泪道:“我真的不是李碧兰,是被人灌了迷药才被抬进花轿的……”
湘王见她止了眼泪,心中竟又觉欢喜起来,恍恍惚惚竟不知云儿在说什么,云儿见他痴然瞧着自己不言不语,心中害怕,穿上鞋子便往外奔。湘王温柔地看她穿上绣花鞋,心中满是欢喜,见她要出去,忙拉住轻声道:“清晨风凉,加件披风再出去。”云儿大为惊骇,心道:“怪不得碧兰姐姐不肯嫁他,原来此人神智不清。与他说有何用,还是早早离去。”她哪知湘王对她一见倾心,忽然间心神俱乱,故而至此。
云儿甩开他道:“你莫要跟着我!我不是李家小姐李碧兰!”湘王见她生气不由愕然,道:“你说什么?为什么?”云儿咬着樱唇道:“与你说有何用?你又不知我在说什么?我叫李云儿,不是李春护的女儿李碧兰,你让我走罢。”湘王此时回过神来,惊讶道:“那你为何会在花轿里?”
云儿将前事说了一遍,转身要走,湘王却又拉着他道:“云儿,不要走。”云儿叹道:“我真的不是……”湘王忽然掩住她的小嘴,柔声道:“你不能走。”云儿奇道:“你不相信我么?”湘王急忙道:“没有,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只是,你昨晚已跟我成了亲。”云儿一时呆住,只道:“你要娶的不是我。”湘王轻叹道:“我与李太守的婚约是娶他的女儿,你虽非他亲生,却是认了义女,我不能找他问罪,更何况你又是他用花轿抬来的,昨晚名正言顺摆了宴进了洞房,新娘就是你,谁也不能改变。”
云儿一阵茫然,见他一双俊目凝视着自己,立时红了脸生气道:“我不嫁你!”湘王心头一痛,瞧着她无限怜爱,竟再说不出话来。
这位八夫人既然走不了,便从管家那里要来一把锤子,在王府各处转来转去,对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都敲打敲打,半个月里王府破碎的东西已经抵上了过去三年打碎的东西,若王爷不是身手敏捷,早不知被那锤子敲了多少次。终于有一天,全王府的人都瞧见这位八夫人高举起来的锤子犹豫了半日终于没有落下去,那是一个水晶雕刻的仙鹤,大食国上贡的,莹光四射。
所有的人立刻忙了起来,把能找到的水晶都摆出来。若是在哪位大臣家中见到水晶之物,湘王也会费尽心思用珍稀贵品换来,一时间朝廷上下皆知湘王如今爱水晶玩物,连在百姓中也成了风气,街头巷尾皆以家中有水晶饰物为荣。八夫人果然扔掉了锤子,开始整日坐在台阶上琢磨王府围墙边的树来。管家很快叫人砍掉所有低矮的枝桠,以防八夫人攀越。湘王怕云儿伤心,暗中叫人留了几棵。
阳光初照,陵州山道上积满了尘土,山坡上稀稀疏疏地冒着几从草。山上来了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身着黑襟短衣,便似寻常马贩子,但他的脚上却踢着一双破铁鞋。铁打的鞋也会破么?更何况穿在他的脚上竟和一双草鞋无异,细细看去,这人太阳穴饱满,眸子甚是精锐,显是内力修为极高。
他东张西望了一阵,走到坡旁一片林子里,寻到一棵歪脖柳树下,“唿”地吹了一声口哨,林子深处立刻响起鹅的叫声。林子里会有鹅吗?这汉子咧开嘴,眼睛里闪出几丝诡异的笑,一个纵跃——脚上的铁鞋丝毫不能影响他的行动,他如轻烟般瞬间纵到林子深处,满地的灰尘上甚至没有一点人曾经走过的痕迹。
枯树下立着一个穿黑披风的人,戴着黑纱斗笠。先前那中年人在十步开外小心翼翼地收住脚,眯起眼道:“你是谁?”树后那人转出来,低声道:“门主叫我问你,事情可办妥了么?”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诘,阴声道:“报酬呢?”“人都说天下第一神偷踏雪无痕摘月手是人中之精,果不其然。”黑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娇媚起来,格格娇笑着抛掉斗笠和披风,竟露出一张绝色的脸蛋来。
一个女人若生着桃花面,就已经很招惹男人了,若还长着桃花眼,想不吸引男人都难。这张绝色的脸蛋上偏偏生着水灵灵的桃花眼,眉梢眼角风骚带笑,花瓣小嘴吃吃地笑,脸蛋娇嫩得能挤出水来。摘月手的精明无可挑剔,但漂亮的女人却是例外。这女人很是善解人意地穿着紧身宫纱,整个身体曲线玲珑,胸前大开着衣领,露出一片肌肤。摘月手喜出望外地吞下口水,贪婪的目光从那女子粉嫩的颈上落到曲线突起的地方。
这红衣女子格格笑道:“门主特意派我来接应你,说好的银票分文不少,而且……”她娇羞一笑,斜斜望一眼摘月手,摘月手嘿嘿笑了几声,顺势捉住粉嫩的小手,那女子娇媚地推了他一把,掏出一查银票递给他,娇嗔道:“门主的意思,要我和你一起,再办件差事,银子——比这个多一倍。”摘月手接过银票,涎着脸皮嘻嘻嘿道:“这个么,自然好说,只要有你陪着……”他盯着女子胸前的一片肌肤,试探着在她手上拧了一把,每个男人都知道,如果一个女人不拒绝他占便宜,那就意味着他可以进一步得到她。
那女子风骚地瞪了一眼,拧了脸哼道:“你急什么,主子早把我发配了于你。”摘月手大是欢喜,笑得脸上的瘊子都挤到了一块,一把搂住就啃。
“别忙,”那女子佯作气恼地打开他,拿腰撞了他一怀道:“那东西呢?我得给主子交差呢。”摘月手先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从腰间摸出一个包裹,拍了拍道:“在这里呢。”女子喜道:“天下果然没有你摘月手拿不到的东西,可曾惊动了陌家?”摘月手干笑道:“这个……陌家府中甚严,被他们发现了,可是我的轻功是没有人追得上的,他们只看见了我的影子。”
红衣女子赞许地点点头道:“看来门主果然没看错人。”摘月手早忍不住一把搂住,那女子娇媚地刮着他的鼻子一口啐道:“你果是好色,好人,随我来。”
她掏出香帕拭去脸上摘月手留下的唾沫,掩口一笑,朝摘月手招招手,摘月手一把抓住那纤巧的小手,亲了几口,抢过香艳的手帕,贪婪地嗅了嗅,喜滋滋地跟在女子身后。
女子走了几步,回头,含情带笑地瞧着摘月手。
摘月手见了这般神情,三魂六魄都出了窍,只管朝前奔去,却越走越慢,赶不上那女子。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嘴巴咧得快到耳根下面了,看来他越来越开心,可是他的脸色由黄转白,由白到青,最后成了猪肝色,他的脸在笑,但是眼睛却因为惊骇急剧地瞪大,他笑着艰难地从牙缝里道:“你是……桃七……姑。”
江湖上没有人不知道桃七姑是天下最毒的女人,虽然她只有十九岁。天下没有她配不出来的毒药,也没有她解不了的毒药,只不过她从不解毒,只下毒。无人知道她如何下毒,因为她的东西往往是没有毒的,只不过当那些东西凑在一起的时候,毒性就无法预料了。
“嘭”地一声摘月手硬邦邦地倒在地上,脸上仍诡异地笑者。他忘了杀人灭口这句话,既然他已惊动了陌家,门主怎么会留他活命。桃七姑笑得更甜,优雅地从他怀里摸出包裹和银票,裹上披风和斗笠,扬长而去。
第4章
第三回美貌淑娘动京城虬髯客英雄相惜
每月十五逢集,金陵城各处热闹非凡,醉仙楼更是火暴,端的是客来客往,做卖笑的生涯。醉仙楼是金陵出了名的烟花之地,金陵美人本多,但要看绝色,还得上醉仙楼。
老鸨名唤绿娘,在京城里靠着几个官家后台,势力甚大,网罗了南北的绝色,就连稀有的高丽女子、波斯女郎、扶桑美人也是应有尽有,金陵城的纨绔子弟、浪荡公子哪个不来寻欢作乐。
三楼的香阁上,一扇木窗大开了,敞着蓬子,两个丫头执了香鼎细细地焚上好的龙诞,当中一女子懒懒地靠着八仙桌,荷叶裙摆,高丽纱,一双细手葱似的,摇着一柄玉蒲扇。这女子背对着檀香屏风,单瞧后面的玲珑窈窕,就让人魂飞魄散了。
绿娘上楼来,喜滋滋地笑道:“淑娘劳累,这一路上辛苦你了,我这里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没我绿娘办不到的!”淑娘回过头,端地是气死西施,羞死貂禅,但见眉若远山,凤眼流波,鼻如葱,腮上自带桃花,清秀中裹着不尽的美艳。美人开口道:“多谢妈妈,我看这里极好,果然是繁华之地,比那苏州强了百倍。”莺声燕语,真个叫人消魂。绿娘更笑开了花:“那就好,姑娘尽管歇着,桃丫头,杏丫头好生伺候姑娘!”“是。”两丫鬟连忙应了,绿娘又寒暄几句,这才下楼去。
淑娘是谁,竟让绿娘如此殷勤?若问去过苏州的公子哥,谁个不晓天下第一美人淑娘?这淑娘自小长在苏州,生在烟花柳巷,因那妈妈见她生得美丽,自小便授于琴棋书画,终于栽培成金字招牌,绿娘通了路子,刚刚高价买来,只望再添棵摇钱树,岂有不好生伺候之理?
果然不出一月,淑娘已是名动京城,达官贵人纷至沓来,绿娘的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这淑娘虽是沦落风尘,却一心盼着找个好人家从良,不然也不来这京城。她盘算多时,金陵乃天子脚下,达官贵人极多,若能挑个中意的郎君,后半生可无忧了,因此上格外留心,对一般公子哥只是陪酒弹唱,冷若冰霜,俞发引得纨绔子弟难以自拔,个个算计着要讨得美人回家做妾,连寻常百姓也议论起醉仙楼的淑娘,都道是天人下凡。醉仙楼日日宾客盈门,喧哗之极。
这一日黄昏时分,绿娘下楼来,见厅里挤满了人,当中一个长了络腮胡的粗壮汉子醉眼朦胧地与陪酒的丫头划拳,吆喝声大得出奇。众人一见绿娘,哄然围将过来叫道:“绿娘,怎地不见淑娘下楼?我等已在此候了多时了!”绿娘的脸笑得簇成了一团:“我家姑娘正装扮呢,片刻就下楼,急什么!”众人又是一阵吵闹。
靠着屏风的角落处,坐着一位白衣公子,眉眼俊朗,一脸风霜之色,自顾自饮着酒,冷冷瞧着众人,两小厮垂身而立侍在一旁,也都眉清目秀。绿娘暗自纳罕:“金陵城里没这号人物,这人怎地天生三分贵气,却又似看透了尘世般神情淡漠?此时,忽听一女郎高声喝道:“淑娘下楼了!”众人登时闭口不言,瞪大眼睛朝上望去。
淑娘果然出现在楼梯上,但见她轻施脂粉,光彩照人,众人呆立而望,有人甚而垂下谗诞。白衣公子也凝神瞧来,微微一笑,饮下杯中女儿红。淑娘早瞧见他,心想此人俊逸中透着尊贵,华衣下裹着冷漠,是何等人物?
那公子抬起头来,真个是俊雅脱尘。淑娘面上一红,那公子瞧着她淡然一笑,又自斟了一杯,淑娘回过神来,便要去琴台,忽然被一双大手抓住,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只见一络腮胡大汉喷着满嘴酒气叫道:“美人儿,陪我吃酒罢,要多少银子大爷多的是。”淑娘大怒,却挣脱不开,绿娘赔笑道:“这位大爷,我家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您请多海涵……”不待她说完,那汉子一把推开她,吼道:“老子要谁就是谁!谁敢放狗屁!”几个客人敢怒不敢言,这汉子着实粗壮,铁塔一般,动起手来只怕吃亏。
几个富家子弟,学过拳脚的,仗着人多势众扑将上来。汉子“哼”了一声,随手挥过,一股浑厚的力道将众人推出老远,砸翻了桌子。醉仙楼登时大乱,众护院提了家伙一哄而上,汉子按住淑娘道:“美人儿,伺候好了大爷,我便赎你出来做夫人!”
他抓起一把筷子掷出去,几个护院躲闪不及,扑在地上竟是被点了穴。汉子将淑娘按在桌旁叫道:“拿酒来!”淑娘朝绿娘一使眼色,绿娘便忙叫道:“安子,去拿上好的酒来伺候大爷!”说罢朝安子一闪眼,安子倒机灵,去抱了一坛酒来,一开封芳香四溢。
淑娘娇媚一笑,斟了一碗道:“是好汉,便喝它十碗如何?”汉子哈哈大笑,声音大得出奇,果然伸手拿去一口干了,安子暗吐舌头道:“乖乖!”原来这酒名“醉仙翁”,醉仙楼藏了不少,人只要喝上五碗,便会醉得不醒人事。这汉子方才分明已有五分醉,却干净利落一碗下了肚。
淑娘娇笑着又斟了一碗,汉子也不含糊,只管干了,如此五碗下肚,竟不见醉意,只赞道:“好酒,好酒!”淑娘花容失色,手便哆嗦起来,不多时,十碗喝下,那汉子抱起淑娘道:“美人儿,陪大爷歇息去罢。”淑娘吓得大叫一声,却在此时,汉子忽然身子一震,他喉咙里咕噜两下,“嗵”地倒在地上。
淑娘惊呼一声被人从地上拉起,众人高兴道:“这厮果已醉倒,把他扔将出去!”淑娘心中疑惑,朝汉子身后望去,但见那白衣公子仍自斟自饮,似是视而不见,只是桌上少了只筷子。淑娘知是他暗中相助,便颔首施礼,那公子淡然一笑,丢下银子与两小厮出门去了。
众人忙着七手八脚将那汉子抬将出去,几个方才受了辱的趁机揣上几脚,那汉子甚是沉重,闹了一阵,方才将他扔将出去,竟无人注意那白衣公子何时离去。
却说那大汉被众人扔在茅厕旁,冷风一吹醒了酒,跳将起来见月朗星稀,不知身在何处,四处悄然无人,却臭不可闻,不由破口大骂。他朝有灯火的地方奔去,才走了几步便觉得似有人冷笑,立时恼怒地骂道:“哪个混蛋在这儿,滚他妈出来!”只听一人冷笑道:“除了你这只蠢猪,还有谁?”
大汉气得暴跳如雷,骂道:“哪个狗娘养的在骂老子?”
“嘻嘻”几声嘲笑过后,一小童的声音道:“谁知道是哪个浑人在叫骂呢?”汉子气得大吼一声一掌劈断身旁碗口粗的柳树,吼道:“滚出来!”
“罗中旭,你可认得我么?”那汉子一回头,见一白衣公子站在面前,冷冷地在月光下瞧着自己,明亮的月光将他的脸照得一片明朗,便冷笑道:“原来是个小白脸,你叫爷爷做什么?”
“哼哼”那公子冷笑道:“罗中旭,我家的东西,你可曾见过?”罗中旭一惊,脸色煞白,道:“你是哪里来的狗杂种……”
话未说完,那公子已移到他身侧,出手奇快无比,捉住他的手臂,从对方手上传来一股热气渗进筋脉,顿时全身象被无数毒蛇啃噬一般,冷得浑身打颤。他颤声道:“你是陌,陌……”“不错,我家的东西,你见着了么?”罗中旭吓得抖成一团:“我,我……”他忽然嘴角一闭,渗出一道黑血,白衣公子探手一摸,已没了鼻息,他竟然咬破齿间暗藏的毒药自尽了。
二更时分,月华满地。听得帷幕后外间里睡熟了,云儿悄悄下了床,手里拎着鞋子和腰带,悄没声息地绕过湘王的卧榻。正要开门,忽听湘王叫道:“云儿,云儿?”心中一惊跌坐在地上,心中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