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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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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府上下灯火通明,只等消息,家丁护院进进出出,一更时分,岳老爷子带着几个受伤的汉子回来,坐在大厅里,激情亢奋地谈论交战状况。接着陆续有人回来,一边大碗饮酒一边高谈阔论,他们扯上南宫无双一起畅谈,无双推辞回府去了。
欧阳伶月颇是不屑地拧着子萧的胳膊道:“你家真是不曾见过世面,这一仗全赖了虬髯客这等大侠,方才大胜。这些人如今倒逞起威风来,打量起自己是英雄了。”聂子萧腼腆一笑,也不言语。
这一夜直折腾到四更鼓罢,人才全回来,并带回几十名贼人俘虏,全府上下皆大欢喜,在府前挂了百响鞭炮,还扯了红稠以庆喜。
第二日又摆下百桌酒宴,好不热闹,闹到第三日方才散了。
第73章
第二十二回石榴台七女会文无双欲横刀夺爱
过了一日,南宫府果然遣了大管家来送上礼帖,接欧阳伶月和云儿去府上一聚,南宫府便在岳阳城东,坐了半日轿子方才到。
南宫玉早在门口候客,见停了轿子,笑盈盈地迎上前,挽了两人进府道:“梁府的静妹妹和萧妹妹已经到了,还有封太守家千金封媛,我那大伯家芙姐姐近日探亲回来,今日也来,真真是聚齐了。我已命府中备了上好香茗、薰香、文房之宝,只等尽兴了。”
三人一路说笑走来,这南宫府是岳阳世家,宅院甚大,亭台楼阁别有风情,绕过多少回廊,方才到得南宫玉闺阁,名曰“碧湖轩”。
在廊下便已听得房内有人笑道:“姐姐,这莲动下渔舟一句你可猜得?谜底不过一字而已。”南宫玉隔着花窗娇声笑道:“萧妹妹,你竟瞥了我们独自取乐,现下便要驾车么?”那谜底原是一字“车”。
屋内立时转出来一个清秀的少女,粉紫衣裙,淡蓝珠花,一张瓜子脸,天生俏双眉,肤色略暗了些,她扑上前道:“好姐姐,你终于把两位姐妹接了来,我都等急了。早听说岳府来了两位天仙似的人物,今日一见,果是倾国之貌。”
她挽着三人进去,房中还坐着两人,此时都站起身来。萧姑娘制着右首的女子道:“这便是我家表姐梁静儿。”但见这梁静儿梨花面,弯月眉,樱桃小口一点点,脸色略显苍白,身着淡红绣花裙,颈间戴着银链,她起身福礼道:“静儿有礼了。”
一旁的女子却上前拉住云儿和伶月笑道:“我也有礼了。”南宫玉咬牙道:“媛丫头真真是会疼人,说是有礼,怎没见动?”
那封媛跺脚道:“任你尖牙利齿,真真一个小妖精。”云儿细眼瞧去,这封媛高挑身材,桃花面,一双丹凤眼真是灵巧,眉眼唇边尽是风情,天生的娇俏无比。头戴凤钗,一身白底碎花裙,端的是美人坯子。
南宫玉喜道:“今日人已到齐,只少芙姐姐,我们先到后园赏景去,如何?”萧姑娘立时拍手笑道:“甚好,南宫府的后园风景绝佳,岳阳城里独有此处最好。”众人皆笑。
却说南宫无双与聂子萧、岳仪、封家公子封泽也在府中小聚,那封泽搭弓上弦,正瞄准靶子,忽然瞧见对面花团锦绣,一片绚丽,当下放了弓箭仔细一瞧,喜道:“春花烂漫,风月无边,我只道南宫府风景绝佳,却不料天仙也下凡。”
岳仪抚他的额头道:“封兄,可是昨夜着凉,发了热?怎地说起胡话来。”封泽道:“我何曾说胡话,你倒看来,那不是瑶池里的众仙娥么?”
南宫无双淡笑不语,岳仪踮脚望去,那一团绚丽已经近了,正是一群娉娉袅袅,披纱飞扬,端的是不知天上人间。
封泽叹道:“往日我只说绝色女子我见的多了,今日这些女子会在一处,我才知古人所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之话,果是不欺人也。”
南宫府后园正临洞庭湖畔,众人迤俪而行到花墙外,郁郁葱葱皆是湘妃竹,复行数十步,有圆月门,柴门不齐,缠满藤蔓,开着紫色小花。
那长随开了锁,南宫玉信手推开,众人眼前一亮,园中百花繁茂,青藤树木葱茏。穿过竹丛中弯曲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不远处洞庭湖碧波荡漾,一望无际,天水一色,恍如隔世。
南宫玉引着众人穿过花径,见园中有一亭台,名曰“石榴台”,正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空地上落满了梧桐花,亭旁的石榴树竟也开满了炫红。云儿喜道:“这等节气,花时未到,石榴怎能开花?”
南宫玉笑吟吟地焚了香道:“寒妹妹说的是,只是我素来爱这石榴,早先两月,便着人挖了地道,埋上管子,通到石榴树下,日日灌以热水暖土,水汽蒸上地面,又派人搭暖棚,密不透风,以热来暖,才得昨日开花。你瞧,这管道未撤,今日还在烧水呢。你我坐在此处,也不会受寒。”
伶月叹道:“如此也太费心机,催早了花时,不知花神可会怪罪。”众人皆笑,在亭中坐了。亭下已摆好棋盘琴台,文房四宝,各处石砌上都放着果点、蜜栈、各样小菜及暖酒,南宫玉笑道:“花神见我等这般盛会,只怕羡慕都来不及,哪里会怪罪。”
“谁说不怪罪?”南宫无双一行笑吟吟地踱过来道:“二妹,你这又烧又闷的,忙坏了多少人,惹了灶神、水神、土地,更别说花神了。”他也在亭下坐了,倒了酒尝一口欢喜道:“二妹品位真是越发高了,这菊花酿是几时的?”
南宫玉娇嗔地夺了玉杯道:“大哥如今才是越发不长进了,怎么在脂粉中扎堆了?我这菊花酿可是陈了五年的,平日里都不舍得,你呀,去喝青梅酒罢。”
刚拿起酒的封泽红了脸,赔笑道:“好妹妹,既是做诗,我等也是通墨之人,通融通融罢。”众女子立时轰然大笑,聂子萧偷瞄一眼欧阳伶月,便红着脸低下头去。
伶月品了一口菊花酿此时笑得吐出来道:“我倒有主意,罚这几个呆子作诗罢,若作得出来便罢,作不出来……”
南宫玉哼道:“便在我这园中拔草养花三日,如何?”封泽登时呛了酒,咳嗽道:“可不准出太难的题目……。。”众人皆大笑。
“园中今日当真是闹了花神,竟这般热闹。”众人闻得一声银铃般的笑声,竹子后又走出来一女子,细眉眼,薄樱唇,两缕青丝半卷,附在额前,甚是美丽。梁静儿轻笑道:“我原说芙姐姐得了佳婿便不理我们了,今日怎地失了魂跑回来了?”
原来这女子就是南宫无双的亲妹子南宫芙,这南宫芙也不理南宫无双一干人,径直进了亭下笑骂道:“贫嘴丫头,我几时失了魂?倒是有人天天失魂落魄,无方可解。”
那梁静儿登时红了脸,咬牙低下头去,众人皆嘻嘻窃笑。南宫玉推一把南宫芙道:“芙姐姐自己嫁了如意郎君,如今倒来笑话别人,今日我等定要让你受些气方才解恨。今日你来晚了,便罚你三杯。”说话间已硬灌了她一杯。
南宫芙一杯酒下肚,呛红了脸啐道:“吃里扒外的妹子,你给我吃的什么酒?”南宫玉嬉笑道:“十年女儿红,酒性怕是烈了些。”封泽立时起了性子道:“好妹妹,既有女儿红,快来送于我们。”
“呸!”封媛一口啐道:“这女儿红岂是你等俗人喝得?不懂风雅,饮酒如饮牛。”众人轰然而笑。
萧姑娘吃吃笑道:“芙姐姐,我常听人说,你与本朝状元郎乃会社结缘,果有此事?讲来听听。”
封媛道:“芙姐姐的婚事我倒知道,那日京城中吴老夫子在花雨楼起诗社会文,芙姐姐竟是扮了男装混入,与一个秀才和诗,竟是一见倾心。谁知那秀才日后竟中了状元,果然与芙姐姐成就姻缘,状元郎和诗得佳人,在京城已经成了佳话。”
南宫芙红了脸,道:“那日会文之人各个都非寻常,我见有几个姐妹竟是会拳脚功夫的,只是无缘相识。范清并不知我是女子,中了状元后还与我和诗赏景,其后才知我是女子……但京城中最奇异的姻缘却是湘王爷和云夫人。”
正吃茶的云儿一惊,抖落杯子洒了茶水,一旁伺候的丫鬟慌忙收拾了,南宫无双凝神望过来,瞧着云儿。
只听南宫芙道:“湘王爱那云夫人如命,听我夫君说朝中人相传不久前在凤凰山上,湘王为救活意中人,以血相喂,可是在山下时两人竟失散。听说湘王现下相思缠身,日渐憔悴,托人向朝廷告假四处寻找。想那云夫人天生娇弱,怕是凶多吉少……”她叹息道,“只可怜那湘王……”
众人听得入神,伶月道:“芙姐姐,那云夫人定然生得十分美丽了?你可曾见过么?”南宫芙摇头道:“我不曾见过,但是那首《谓水伊人赋》你们是都读过的,传说是湘王为云夫人所作。”封媛叹道:“
渭水有伊人,芬芳断我肠。
露沾美人裙,绵绵思不尽。
遥遥见红袖,我心乱三江。
这几句便是描述那云夫人容貌的,想来定是宛若天人了。”
封泽高兴地接腔道:“正是,这个我倒知道。听说云夫人应是流落这一带,湘王府的大内侍卫已经遍及此三府,四处寻找,江湖上的人听说也在找,说不定便在岳阳城中呢。”
74章
云儿惦念湘王,想起他俊朗的脸庞竟是酸楚,强忍下泪不作声。
却听封泽又道:“听我爹爹说,那云夫人叫李云儿,是道台李春护的义女,湘王不肯惊动官府,只自己四下打听。若能见得此等佳人一面,便是三生福厚了。”
伶月忽然扯住云儿道:“小寒,你也姓李,也在岳阳城外突然出现,又生得这般人才,天人似的,你是不是那云夫人?”云儿立时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封媛却道:“欧阳妹妹真是糊涂了,那云夫人半途失散,怎会出现在布车中?”众人皆笑,独无双淡然不语,呷一杯酒,悠然笑道:“罢了,既是作诗,必得有三分醉,我瞧各位姑娘不如先赏景吃酒罢。”
封媛啐道:“你倒多话,我们吃酒不吃酒与你何干?”南宫芙掩嘴一笑:“正是,大哥,你们别处寻乐子去罢。”
南宫无双果然起身去了,聂子萧禁不住回头望一眼,封媛笑道:“我瞧这石榴还未结,已经有人眼巴巴地望了。伶月妹妹,你果真好福气呀。”
众人心中明白,哗然而笑,吓得聂子萧急忙掉过头去。
正是岳阳春光好,洞庭湖上碧波荡漾,四下里百花争春,此良辰美景只可天上有,何似旖旎在人间。
众人花间饮酒,赏景听乐,到得日落时分都有了七分醉意,便以石榴为题,各人作诗一首。云儿心中怅春,那菊花酿和女儿红饮入口中,酸甜参次越发愁郁,竟是醉意朦胧了。
众人饮罢茶都聚在一处参详诗稿,欧阳伶月忽然道:“哪位姐姐如此伤心,怎地都现了病象?”大家凑将来看,萧鸣剑接过宣纸,只见那诗写道:
五月花时四月开,
缘分未到情已灿。
万春争芳斗红颜,
能捱几日苦熬煎?
封媛立时笑得拿帕子拍梁静儿道:“这般相思之苦,我见犹怜,除了静儿,还有谁?”梁静儿早是气恨地拧她道:“你这小蹄子,嘴里怎不出一句好话?好端端的可怜石榴,怎地到你这里竟说出此等话来?莫非你心里藏了鬼么?”
封媛笑得喘不过气来,只躲着她叫道:“好妹妹,你这心病,我岂能不知?你便饶了我罢?”
南宫玉点完诗稿,不见云儿的,萧鸣剑抚掌笑道:“好呀,小寒竟是没作诗,今此可要好好灌她了!”
南宫芙道:“你还是莫灌她了,我瞧她现下只怕早已醉酒,怪道没作出诗来。”梁静儿四下里一看,果见云儿醉意沉沉地倚在青石上,呆望洞庭湖上将落的红日,众人拥上前笑道:“小寒,你今日竟酒醉得忘了作诗,明日定要重重罚你。”
云儿支着头道:“作诗么,我这里倒有一首,
朝落梧桐夕拾香,
棋敲青石玉指拈。
云霞不知琴音醉,
石榴树下遍寻芳。”
封媛嘻然道:“这诗好是好,却含了石榴二字,还是不妥,还得罚。”云儿昏然道:“好姐姐,那就换一首好了:
左岸有花开,
片片惹人红。
莫嫌花时早,
仙官醉湖东。”
南宫无双等人在落霞亭里坐了,传了舞坊歌者,饮酒赏景。到得黄昏时,岳仪忽然叫人搬来纸墨,竟作起画来,众人见他凝神望石榴台,便也踮脚望,果见众女子在亭下下棋奏琴,在漫天云霞下宛若瑶池仙境。
封泽叹道:“他年若有遇仙缘,愿献出万贯家财,换得此景长驻在人间。”
无双趁着歌伎换曲儿的当儿出了园子,吩咐管家好生备下晚宴,又道:“你派人去岳府上,禀告岳老爷子和岳夫人,说天色已晚,几位公子和姑娘就歇在府里了,梁府封府也各去报信。”
管家应了,走了几步又被少主叫回,无双道:“叫厨下炖醒酒汤送来,姑娘们身子单薄,叫婆子们去拿披风,好生伺候。李姑娘和欧阳姑娘是贵客,且不可失了礼数,收拾好厢房,吩咐丫头们仔细伺候。”
管家又应了,心道:“每回姑娘们来,不都是好生伺候么?怎么今日还要这般仔细交代?”脚下却不敢停,急忙张罗去了。
晚间收拾停当,管家才松下一口气来,到少主房中回话。无双道:“唐管家,你可知我为何要你今日格外费心?”
管家今日已想了多时,仍不得其解,南宫家是世家大户,平日多有贵客,倒不见少主怎么费心张罗,为何独独今日格外仔细?无双微微一笑,从匣中取出一幅画,微笑道:“你瞧瞧这个。”
唐管家接过画,小心翼翼展开,却是一幅美人图,曰“伊人赋”,画上附诗《渭水伊人赋》。管家道:“这女子好生面熟,好似,好似……”
无双淡笑道:“这是本朝刘画师所作,他曾在湘王府见过这云夫人一面,惊为天人,回府后就作了此画,收藏在家中。我与他素有交情,前次去金陵在他家中见到此画,求了多次才得来。”
唐管家心中一颤:“她,她……不就是岳府来的李姑娘么?”无双点头道:“正是。这画中的佳人我日日看,日日想。前次在金陵耽搁多日,就是为了能见她一面。上苍竟是如此厚待于我,后来终于在花雨楼与她相遇……我那时一眼瞧见她,便知她是谁,那一面,宛若皎月出西海……。今生得她相伴,夫复何求……”
唐管家失声惊道:“少主,你要……”他颤着嗓子说不出话来,心里乱成一团,少主果然点点头,管家只觉一阵腿软,干干咽口唾沫。
江湖上谁没有听说过风尘三公子里的湘王对他自己的八夫人比命还重,谁不知道那八夫人是湘王碰不得的心肝?管家噤声道:“少主,虽然咱们南宫家声名显赫,但是,但是终究比不过湘王府权势之大,岂可……”
南宫无双摇头叹了一声,淡然道:“我一见此画,便知是我今生要找之人,奈何她竟是湘王府夫人,我远原是郁闷,只可听些她的传闻以解相思,岂料一路打听来,原来她当初是被偷梁换柱抬入湘王府,所以一直拒湘王于身侧。湘王因是疼爱,也不敢强求,一直未圆房……云儿早在去年便离开王府,湘王几经周折才又寻到,这一次在凤凰山下失散,也是云儿自己离开湘王。因湘王爱她如命,所以若云儿心中爱我,他也无法强求,反倒会忍痛割爱——这就是情,一个男人若非疼她到了极处,怎会以血相赠?”
他顿了顿,叹息道:“我对她,也绝不会逊于湘王!现下天赐良缘,我只需她心里有我……”
唐管家愕然,他万料不到那传闻中的湘王与八夫人之间竟是如此,更震惊的是少主要虎口拔牙,从湘王手中抢走他最爱的女人。自然,湘王和少主都是闻名天下的翩翩美男子,琴棋书画,文采武功无可比拟,江湖中的女子哪个不想嫁于少主?南宫的世家、名气、武功、风采……。。但是,但是……湘王却也一样是传奇,两个传奇一样的人相争,会怎样?会怎样……
到得半夜,云儿又发噩梦,惊醒过来直呼丫鬟掌灯。丫鬟果然侍在外间,听声进来点了罩灯,云儿抚了抚心口,心绪难平。
外面月光银亮,忽然有铮铮的琴声,平和悠扬,正是湘王所作《云中裳》。云儿心口一热,披上外衣径直奔那琴声去。
月台上,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悠然抚琴,云儿只觉一颗心都要跳出来,直跑上月台,到了近前却又止住。
那人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却是南宫无双,他轻声道:“夜半天寒,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罢。”云儿一怔,怅然欲回转,丫鬟赶出来给云儿披上披风。
南宫无双起身柔声道:“我原怕你夜半惊梦,只想抚琴让你心安,不想你竟起了床,实是对不住了。”云儿一惊:“你如何知我会夜半惊梦?”
无双淡然一笑,怅然低头道:“你酒意未去,此时天凉,不宜出来太久,早早回房歇息才是。”云儿疑惑地望着他,他又开始抚琴了。
云儿扯紧披风,丫鬟扶着回房去。这一夜果然安稳了。
第75章
第二十三回岳阳府八美游湖穆婆婆油尽灯枯
早上管家吩咐丫鬟端来桂圆汤,云儿才喝了几口,忽见南宫玉端着汤进来道:“寒妹妹,你昨日醉酒,进早我特地炖了鲜笋给你开胃。”
她一眼瞧见桌上的碗,便笑道:“看来我却是晚了,谁竟比我还早一步么?”
管家在帘子外回道:“回二小姐、李姑娘,这汤是少主特地吩咐大厨炖的。”南宫玉立时明白大哥用意,心中暗道:“大哥向来风流倜傥,天下女子少有瞧得上眼的。'奇+书+网'那封府、梁府的千金常来常往,大哥仍是装聋作哑,那日瞧他与这李姑娘说话的神色,似是颇为中意,如今看来,大哥只怕已经动情。倒也好,大哥终于定下心来,瞧这李姑娘单纯心善,将来过了门也是好处的嫂子。”当下更是欢喜,道:“既是送不出去,这汤只好我自己受用了。寒妹妹,我在你这里用饭,妹妹可嫌弃么?”
云儿听她如此说,便笑道:“哪里敢嫌弃,有姐姐相陪,求之不得。”二人说说笑笑,刚漱了茶,廊上丫鬟禀道:“禀二小姐、李姑娘,周家小姐来了。”
南宫玉喜得急忙起身问道:“人呢?”丫鬟回道:“刚去了老夫人那里。”
南宫玉欢喜道:“寒妹妹,你且坐着,待我接了周妹妹来,那才热闹呢。这真真是碰缘分,一年中难得几次人齐的,我这便去了。”云儿心中暗想,不知那周家小姐是何等人物,想来也是奇女子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这种种奇女子我却都见了。”云儿一征,才知这话是帘外的南宫无双所言,他掀了竹帘上花台来,笑道:“我这二妹心急,倒惹你起了好奇的心思。”
云儿被他道中心思立时脸上一红,羞赧道:“多歇你送来的汤。”无双竟是呆了一呆,轻叹一声,温柔笑道:“这周家小姐名唤若兰,自幼通读史书,琴棋书画女工无一不精,人又生得灵秀,自小便立誓非当今皇上不嫁,立志要做天下最贵之女。她向来为人清高,独居深宅,甚少出门,凡夫俗子见她一面都难。”
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云儿吃惊道:“她为何定要嫁入皇宫?”南宫无双摇头道:“她曾言道,女子生而为柔,集天地万物灵秀,既生而灵慧,就定要生得轰轰烈烈,嫁天下最贵之人方可人生无憾。”
云儿不禁轻叹一声,道:“此生竟能结识如此多之奇女子,方知天之大,人生浩瀚如汤汤星河。”无双栖然一笑,调皮地收了折扇道:“那我呢?我算是何等样人呢?”
云儿立时脸一红,不做声。南宫无双抿嘴一笑:“若我日日为你抚琴,你可愿焚香相陪?”他瞧云儿俏脸红透,心下竟是一甜。
“恩!”廊下忽然有人咳嗽了一声,封媛笑盈盈地叫道:“公子好清闲,今日周姑娘来府,公子不去接她么?我们可要拉寒妹妹去了,你可不能误了我们时刻。”
无双立时笑道:“封姑娘在此,我岂敢挡路。”封媛娇滴滴地抱肩道:“寒妹妹,咱们走,休理他。”
云儿掩口一笑,果然下了花台,却见梁静儿也在廊下安静地立着,只是面上越发地苍白,她黯然无神地看着南宫无双,转身低过头慢慢走在前面,却又忽地停住,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红裳翠盖,并蒂莲开。清浅池塘,鸳鸯戏水,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软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惆怅、情缘如梦还未来……朝晚眷恋共欢枝,立心栽花花不香,竟又重生愁怨恨,枉抛相思狂痴梦。早经消散莫再等……”楼阁里有歌姬正唱小曲,婉转清丽,甚是好听。
梁静儿听了半响长叹出一口气来,咳了几声,靠在水边廊柱上。两人忙扶住了,梁静儿的脸色竟是白如雪,无半点血色,云儿暗自心惊,急道:“你这面上都无人色,怕是病了,寻大夫看过了么?”封媛叹道:“寒妹妹哪里知道,静妹妹这一年来何曾断了药。”
梁静儿黯然笑道:“我这一年来疾病缠绵,向来如此,昨日精神倒是大好,也只半天而已。”
她突然顿住,那歌声又起,“江南春下泪如雨,往来不湿行人衣。绵绵春雨中有罗女,且听丝竹悠扬管弦疾,无遂人意……”
云儿瞧她眼圈发红,也不知何故,想是那曲子引起了伤心事。只劝解道:“那周小姐怕是等得急了,若迟了,怕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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