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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情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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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方蹙眉苦笑道:“查老前辈如想要那蟒角只要吩咐一声,晚辈立即双手奉上,又何必如此……”

“住口!”查仁一声怒喝,须发俱张地说道:“老叫化再穷,也不会将这东西放在眼内,只是奇珍异宝唯有德者方能居之,你这孽障尚不配执有,哼!”

似是心中怒极哼声一落,矮胖身形泛起一阵轻颤,闭口不言。

柳含烟闻言,心中暗感有气,但却碍于师命不便发作,只是双眉微轩,朗声说道:“晚辈自知无德无能不着前辈德高望重,但自信亦非邪恶之辈,不知前辈何出此言?”

老叫化查仁冷哼一声,怒叱道:“好个‘亦非邪恶之辈’,我问你,欺我寒梅丫头于前,在临潼城内做下人神共愤之血案于后,不叫邪恶又叫什么?我若不看在我那丫头份上,今日定将你立毙掌下!”

柳含烟怀着一个困惑心情,听完查仁之话后,恍然大悟为何这位风尘异人会突然翻脸向自己倏下杀手,心中一松,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口中却一笑说道:“原来查老前辈是为此事而大发雷霆,晚辈可以明告前辈,前者事出于误会,后者晚辈是遭人陷害,身蒙不白之冤……”

话犹未完,老叫化怒叱一声,沉声接道:“事出误会,遭人陷害,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柳含烟忍住薄怒,微笑说道:“前辈不信,晚辈自也无可奈何,不过天理昭彰,不隐邪恶,晚辈深信此二事必有误会澄清,水落石出的一天。”

老叫化查仁一见柳含烟神情轻松且能侃侃而谈,不亢不卑,加以将他先前心性,言行略一连贯,觉得他不似邪恶之徒,心中气已稍平,但却仍不放松地沉声问道:“娃儿,你有何明证你并非那行凶之人,说出来让老叫化听听!”

柳含烟目睹查仁神色稍霁,心中大宽,肃然说道:“晚辈并无甚明证可以洗刷自己罪名,唯一可面陈前辈者,即是案发之日,晚辈身在四川,闻得惊耗才星夜赶来此间。”

老叫化查仁冷冷又道:“案发之日,你在四川?哪个可以证明?”

柳含烟肃然又道:“晚辈时在拜兄千面神君齐振天家中。”

老叫化查仁两道白眉扬处“哦”地一声说道:“齐振天那老娃儿倒是可以信得,好!不管血案是否你娃儿所为,一个月后你必须赶往江南,与我那寒梅丫头一清误会,血案如是你这娃儿所为,老要饭的顾不了许多,天涯海角也必将你追毙掌下,言尽于此老叫化去也!”

话声甫落,人已在南道口上,柳含烟见状大急,脱口一声:“老前辈……”

查仁头也不回,身形一晃,人已踪迹不见。

柳含烟追之不及,徒呼负负,心想,我哪有时间再上江南。心中又急又气,急气之下,顿忘所以,身形一晃,自甬道出口电射而出,意欲追上查仁请他收回成命。

柳含烟身形方渺,而道顶缓缓升起一个雪白人影,望着柳含烟身形逝去方向,突然扬起一阵阴森可怖的轻声狞笑,笑声一落,白影狠声发话道:“柳小子!纵你功力与天齐,化装如何巧妙,这回也难再逃出少爷掌握,少爷将眼看你在各门派高手联手齐攻下,命丧黄泉!”又是一阵得意狞笑,跟柳含烟身后电射而去。

柳含烟暗将身形展至绝顶,一路风驰电掣,蹑五老丐胖丐查仁逝去方向狂追。

不到片刻,数十里之遥已被远抛身后。

他飞驰中不住竭尽目力,举目远眺,希冀能看见查仁一丝身影。

但是,他失望了,数十里过去,仍未看见查仁踪迹。

是柳含烟功力较查仁相去太远,抑或是柳含烟追错了方向?

方向不会错,因为柳含烟明明瞥见这盖世异人由此逝去。

那么,是柳含烟功力不济啦?

是或否,以后再述。

第十七章 掌震一鹤

柳含烟追了半晌,方自疑忖,一个意念倏由脑际问电般掠过,心中一震,暗呼:该死!

风驰电掣中的身形突然笔直冲天拔起,面上背下,成弧形向后倒飞折回,半空中转身,身形向来路电射十丈,双足微一沾地又自拔起,向来路上狂驰飞回。

才过十里,星目注处似见一条雪白人影在对面百丈以外一闪,斜飞而去。

柳含烟此刻已是心急如焚,巴不得插翅飞回甬道,况且事出寻常,根本就未将那雪白人影放在心上,身形顿也未顿一下,径自飞驰如箭。

不到片刻功夫,已近南道秘密出口处,数十丈外,柳含烟已将近甬道出口处十丈以内,一草一木,一览无余,只看得他双眉倒剔,心中惊气不已,又袖连挥,身形已如电射到。

原来就在柳含烟一去一返,犹不到盏茶功夫,适才被老叫化查仁点住穴道的卅名手持凶具的黑衣蒙面人,一齐鸿飞冥冥,踪迹俱已不见。

柳含烟惊气怔立之余,脑中闪电般掠过几个意念:

查仁去而复返,点开众人受制穴道,将波等遣散。

崔陵,端木良隐身甬道内,并未远离,一见自己二人先后离去,出面将卅余徒众分别救回。

但是查仁既为前辈仙侠,既知道地幽帮为危害天下武林之徒,断不会再去而复返,将彼等穴道解、千与遣散。那么,这卅余地幽帮徒众是崔陵等人救回的了,但是查仁乃一代异人,所点穴道必为独门手法,任何人无法解得,那么崔陵是纠合徒众将这卅余人分别抬走了不成?

更不可能!卅余人再加卅余人,这六十多人的一支偌大队伍,无论何时何地均必引人注目,启人疑窦,阴狠狡猾如崔陵者,断不会愚蠢如此,出此下策。

抬眼望去,甬道出口铁门仍是敞开未闭,甬道内景象如旧,事物依然,显然这失踪的卅余人并非由甬道内遁去。他这一打量而道出口,不禁使他对阴狠毒辣的地幽帮又加深了一层认识。

甬道出口赫然竟是一个大坟的墓碑所在,坟上野花遍布,绿草如茵,若非此时铁门敞开,甬道内事物可见,任谁一时也难看出这座巨坟会是地幽帮秘密甬道的出口。

柳含烟置身巨坟前,脑中意念交错,纷至沓来,星目却不时默运功力暗察四周。

半晌,他毕竟失望了,卅余人一个踪迹不见,且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无。他怀着一颗百思莫解、困惑异常的心情,轻喟一声,缓缓转身而去。

这一连串的事态演变,又给予身负重任,沉冤未雪的柳含烟一个沉重的压力,顿使这位涉世未深的俊美书生有不胜负荷之感,任重道远,使他不得不挺起胸膛肩负一切,面对现实,些微挫折,岂能长仆不起?公仇,私恨,前途荆棘满路,坎坷到处,所面临之任务亦势将更坚更巨,再则,一身情孽重重,立身于三位绝代红妆之间,一个应付不当,势必情海扬波,情天铸恨……

柳含烟星目茫蒙,步履轻缓,往事一件件从他脑海中闪电般掠过,心中闷气无处发泄,倏然止步,仰望满天星斗一声龙吟长啸。啸声中,身形拔起,疾苦电驰般一闪而逝。

就在柳含烟身形方逝的不到一瞬间,倏闻“吱”地一声异响,由巨坟面前一丈内草地下隐隐透出,紧接着,巨坟前一丈处有一块一丈见方的草皮,突然向上掀起,然后,鱼贯地由这块掀起的草皮下,走出卅余黑衣蒙面人,一丈见方草皮倏地合起,天衣无缝,与地面如茵绿草密合得无一丝缝隙。三十余名黑衣蒙面人自动地前二后三排成一支整齐的队伍,面对一个身材小巧的黑衣蒙人肃然伫立。

身材小巧的黑衣蒙面人,一对清澈如寒星的目光,冷冷地一扫,然后冷冰冰地说道:“左右灯使疏忽职责,暴露帮中隐密,人物损失惨重,本应依帮规严惩,冥后慈悲,以二灯使有功于本帮,站不予追究,即时起一切行动暂停,全力对付那名书生,但只得生擒,二灯使带罪立功,如再遇五老丐那等人不得正面冲突,三鬼即日返回总舵疗养等候差遣,去吧!”

话声一落,站在卅名黑衣蒙面人前面的两名黑衣蒙面人,一齐躬声说道:“属下谢公主不死大恩!”随即站直身形,一挥手,率领卅余名黑衣蒙面人转身而去,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身材小巧黑衣蒙面人目送这批人背影消失后,倏地扬起一声充满幽怨的长叹,仰望夜空,清澈双眸薄雾迷茫,自言自语地道:“‘花容憔悴谁怜爱,万里奔波只为情’,唉!师命难违,情意难当,叫我如何是好……”

一声哀幽欲绝的轻呼,声如巫山猿啼,闻之令人心酸泪下默然片刻,一袭黑衣泛起一阵波纹,倏地,她狠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宁可身受严厉帮规,我也不能失去他……希望他能知道我这苦命女子的一点心意,万斛深情,可是,他知道吗……”至此,她转向正北缓缓跪下身形,颤声轻呼道:“师父,艳儿不忠不孝,为一情字要违背您的意思行事啦。”

呼声中,小巧身形突然地拔起,朝柳含烟适才逝去方向电射而去,一袭黑衣,小巧的身形,刹那间消失在夜空中……

柳含烟身形捷如一缕轻烟,一路风驰电掣,他根本不知道他身后还暗中跟定了两拨人。

身形飞驰中,他有了一个新决定,那就是地幽帮线索已失,趁此机会他要一察以借刀杀人陷害他之人是谁。

临潼是血案发生之处,欲要察明血案,必得由临潼着手。初更不到,柳含烟已抵临潼城外,他意欲进得城去先找家客栈歇息一晚,明日再展开行动,方自提气跃上城墙。

突然——

“下去!”数声怒喝,响自城垛暗隅,几阵狂飚也似的掌风,由不同方向一齐向他涌到。

柳含烟未料到此处会有人埋伏,猝然对他出手暗袭,心中一惊,要出手还击,已是不及,一个南登上城墙的身形,硬生生地被这斜刺出来的掌风震下城去,胸腑间,血气也微感一阵翻腾。

他不由怒火上冒,身形飞落中,功凝双臂,猛一提气,两只儒袖一抖,一个身形未沾实地便又闪电拔起,再次抢上。双足尚未踏实,倏听数声惊呼,又是数阵凌厉掌风卷到。

这一次,他有了准备,心中恨透了躲在暗处猝然偷袭之人,一见有惊,两只儒袖猛挥,挥出一片排山倒海的罡风,迎着来势涌去,身形也趁此挥袖反击的刹那间,飘上城头。

“砰”地一声大震过后,数声问哼,倏地由城垛暗处,转出道俗六名武林人物。

六人中一位高年全真,目射厉芒一注柳含烟,冷笑说道:“施主端的好身手,怪不得如此凶狠嚣张!”

柳含烟藉着昏暗星光,星目暴射神光,微一打量,已看清发话老道长得浓眉大眼,鹰鼻,海口,颔下三绺灰白长髯,迎风飘扬,配合高大身材,举止顾盼间,颇能收慑人心神之效。老道身后紧紧跟随着二名中年全真,一式灰衣无冠,背后各斜插一柄长剑,正在虎视眈眈地注视自己,四道目光中充满仇恨。这两名中年全真之后,赫然站立着群英酒楼上,在自己掌下受挫的邛崃一狐二虎,心中顿时了然。

他本就有气,更是怒火陡升,冷哼一声,冷然说道:“好说,好说,贫道长身手也颇不凡!”

高年全真老睑陡然一热,幸好月色昏暗,别人看不太清楚,干笑一声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孙子兵法有云,老道不过照兵法取敌罢啦,施主过奖,过奖!”言下大有出手偷袭事出正大光明之感。

柳含烟闻言蹙眉暗道:又是一个恬不知耻之辈!口中冷冷一笑,语带不屑地说道:“孙子乃一代武圣,道长按兵法行事,自是无可厚非,不过……。”

微微一顿,沉声问道:“在下倒要请教一下,道长以多凌寡,黑夜之中又龟缩暗处,乘人不备,出手偷袭在下,是为了什么?是否就是邛崃一派的一贯作风!”

辞正言明,尖损讥讽兼而有之,听得对方诸人面上齐感一热,两名中年全真似是甚为气恼,怒叱一声,就要扑出。

高年全真伸手一拦,目中凶光一闪,嘿嘿笑道:“施主好犀利的口舌!本派行事向来只讲求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施主这番话是白费啦!”

柳含烟淡淡一笑,道:“是啊!无异对牛弹琴!”

两名中年全真连同一狐二虎俱是一声怒叱,高年全真袍袖微摆,三绺灰白长髯无风自动,一双耳目凶光暴射,怒声说道:“施主小小年纪,出言无状,伤及本派弟子于前,复又冒读贫道于后,两罪并处,看来贫道要大开杀戒了”

说完,作势就要动手。

柳含烟冷冷一笑,晒然说道:“你那门下尽是酒囊饭桶,实在不配与在下动手,不提也罢!道长龟缩暗处,偷袭在下是实,在下出言相责自属理所当然,怎说冒渎,道长如欲一雪耻辱,只要划出道儿来,在下无不奉陪!”

说罢,立足城垛,双手往后一负,抬首望天,连正眼也不瞧对方一下,一副悠闭神态,根本就未将对方六个放在眼内。

泥人也有个土性,高年全真涵养再好也无法再忍下去,怒叱一声方要扬掌,倏地心中一动,强捺怒火,沉声问道:“贫道再问施主一声,本派一狐二虎可是施主所伤?”

柳含烟哪知老道用心,冷然说道:“道长多此一问,适才在下已经直认不讳,那里他们学艺不精,自取其辱,怪不得在下!”

高年全真气又往上一冲,冷哼一声:“施主何门何派?”

“在下独来独往,浪迹江湖倒处为家,道长不必有所顾虑!”

“好!既然如此施主怪不得贫道以大欺小,以多凌寡。”

原来他想用话先套作对方,以免落人话柄,但是他不知道眼前这年轻书生是何许人也,焉能有惧于他们六人。

高年全真话声一落,就待扑上。

“且慢!”柳含烟突然一声断喝,一笑问道:“在下欲在临敌前请教道长上下。”

高年全真怔了一怔之后,略一沉吟,冷冷说道:“贫道无为,人称邛崃一鹤。”

柳含烟倏地一声朗笑,说道:“荣幸之至,原来竟是邛崃掌门无为道长鹤驾莅临,临潼县生辉不少,在下能与掌门人动手过招,死亦瞑目!”

话声甫落,无为老道身后两名中年全真,居左一名身材较胖的突然冷哼一声,怒声接口道:“狂徒,凭你也配!”

柳含烟晒然一笑,说道;“配与不配,此时不必争论,稍时尔 等自会知道。”

无为老道,气得浓眉倒挑,目射凶芒地,厉声叱道:“狂徒,数 十年来无人敢在贫道面前如此放肆,你也太狂妄了!”;柳含烟剑眉连轩,冷冷一笑,道:“狂妄!哼,稍时你就会知道 少爷如此对你已是万分客气了。”

此言一出,无为老道气得七窍生烟,险些昏厥过去,但他到 底城府深沉,怒极一笑,就要发话动手。倏地,他身后二名中年全真急步抢前,齐齐稽首同声道:“区区一狂徒何劳掌门师兄大驾,我等愿请命为本派一雪前耻!”

无为老道早就听得一狐二虎面禀受辱经过,原本不信,但是适才对拆一掌之后,方深信一狐二虎所言不虚,眼前这黄面书生。确有一身惊人武学,虽然拿话将对方套住,意欲必要时不顾一切六人联手齐攻,但是心中仍存怯意,故迟迟未敢动手。若以邛崃派在武林中的作风,无为老道的性情,双方又是已有仇恨,怕不早就拔剑而起,哪能等到现在?

但是柳含烟一副不在乎的神态,必竟是他无法忍耐的,加以当着自己门人面前他怎能咽下这口怨气?势成骑虎,不得不动手一搏。

此时一见二个师弟抢前请命,心中虽明知胜负难卜,但是自己贵为一派掌门至尊,邛崃派荣辱系于一身,也是莫可奈何。脑中略一思忖,决定先让二位师弟一试敌锋,然后再作打算,然而。只是淡淡一声。

“二位师弟小心应敌!”

随即飘身退后,站在一狐二虎面前,示意他们暗暗准备,以防万一。

柳含烟星目微瞥,冷眼旁观,心中了然,暗道:“邛崃一派武学极为庞杂,且招式诡异难防,掌门无为老道功力几已炉火纯青,一手剑术也是武林难有出其右者,自己倒要小心点儿才是!”

一见一胖一瘦两名中年全真请命抢出,微微一笑,说道:“大鱼不来小鱼到,以二抵一,俱是一样,两位上下怎样称呼?”

居右的那名瘦全真方要开口,左边那名胖道土已自冷哼一声,阴阴地说道:“贫道两人的法号,凭你这狂徒还不配问,废话少说,进招罢!”

一打眼色,“铮”“铮”两声已分将背后一柄长剑抄在手中,四目凝注柳含烟,静待发招。

柳含烟恍若未见,连正眼也未瞧两道一下,依然神情潇洒地笑问道:“敢问两位道长,要怎样才配请教二位法号?”

胖道士双目一瞪,冷冷说道:“只要能赢得我两人手中长剑,你还怕不知道!”

他只是轻视柳含烟,无意中的一句闲话,不想柳含烟已恨透了他们暗中偷袭,有心要二人好看,闻言双眉一挑,冷然说道:“两位道长身出名门正派,想必也不会食言。你我就此一言为定吧!”

“慢着!”胖道士断喝一声,阴恻测地问道:“你若是不敌我两人手中长剑又作何论?”

“哈!哈!……”柳含烟倏地仰天一声龙吟长笑,笑声一落,沉声说道:“两位道长快人快语,在下佩服得紧!这样罢,你我两人下个赌注,五招以内,在下若能侥幸,尚请两位将法号见告,五招一过,在下认输,任凭两位道长处置,想两位大概不会反对罢?”

五招,面对武学博杂,招式诡异的邛崃一派,仅以五招为数,岂非过分轻视人?

两个中年全真连同站在后面的邛崃掌门无为老道、一狐二虎气得脸上齐齐色变,胖道士心中暗骂:好狂妄的小子,算你一出娘胎即开始练武,我师兄弟二人浸淫武学多年,就不相信与你对拆不了五招,你既如此说,我又何乐而不为,哼!小子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我等……

至此,怒极而笑,笑声一落,阴恻恻地道:“尊驾未免太狂了一点,贫道两人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小施上请亮兵刃!”

“兵刃!哈!”柳含烟朗笑一声,晒然不屑地道:“在下与人过招从不习惯用兵刃,而且,领教两位邛崃绝学,在下自信一双肉掌已绰绰有余,两位请放心进招罢!”

两名中年全真气得差一点昏厥在城墙上,齐齐厉喝一声:“有僭!”

各自右脑一振,抖起两个碗口大剑花,剑气丝丝,寒光闪闪,两柄长剑,一上一下,疾向柳含烟大穴刺到,凌厉万分,诡异难防。

柳含烟依然负手望天,视若无睹,容得剑气近身,冷哼一声,双掌电出,一拂一探,双手捉云拿月,疾向两道剑身抓去。

捉云拿月,这种招式极其平常,凡是稍稍会武之人,莫不能使,尽管招式极为平常,但在柳含烟使来,却与一般大不相同,两名中年全真的感受也是大不相同。

原来这两名中年全真长剑递出,一见对方招式平庸,毫无出奇之处,不由各自暗哼一声:原来不过如此!

各自又加两成真力,振腕方要疾刺,猛觉一股无形劲气随对方招式涌出,冲得自己两人身形方自一窒,又觉|奇|剑身传来一股强劲绝伦|书|的吸力,两柄长剑几欲脱手飞出c两道不由大骇,各自轻哼一声,沉肩挫腰,硬将手中长剑全力撤回,身形顿了一顿,轻敌之念顿消,互望一眼,高宣一声;“无量寿佛!”

剑气中天落叶归根,邛崃披风剑法两招并出,两柄长剑,剑气千条,幻影千百,夹带呼呼劲气,两团毫光分袭柳含烟上下盘大穴,招式剑势较前又为凌厉诡异。

柳含烟目睹来势,也不敢等闲视之,双眉微挑,身形向左疾旋,左掌五指箕张,一招陈仓暗渡,疾扣向胖道士右臂,迫得对方剑势左挑,然后身形一转,右掌并指如前,疾点瘦道士执剑右手。

瘦道士轻哼一声,沉腕抛臂直击柳含烟右臂,柳含烟冷冷一笑,左掌拍开胖道士袭往自己腰部一剑,右臂化点为拍,一掌将瘦道士震退两步。

三名一流高手在这宽不及两丈的城墙上展开一场激烈异常的殊死搏斗,柳含烟以一敌二,身形飘忽若行云流水,儒袖轻挥,变化万端,气定神闲轻松已极。

倏忽三招已过,双方仍是秋色平分,谁也未占得便宜。

旁观者清,无为老道甫看两招,便知自己师弟不是眼前这黄面书生的敌手。

人家出招、攻敌、封架之间是潇洒自如,不慌不忙,从容已极。

反观自己师弟则是剑气丝丝,剑风忽忽,凌厉杀着尽出,不但未能将对方制于剑下,而且只能勉强拉成平手,连这平手,也是人家未尽全力,有意戏敌。

方自蹙眉暗惊,场中形势又变。

邛崃二道,见三招已过,自己招出无功,眼看即届五招,心中不由暗自焦急,略一思忖,便决定在这仅存的两招内,竭尽全力,齐出杀着,能将对方伤在剑下更好,如果不能如愿,退而求其次,力求自保,五招一过,对方照样伙首听候处置。

心念一决,两道互一示眼色,各自一声厉叱,手上一紧,剑势突变,两片剑气,万点寒星,齐向对方周身要穴罩去。

柳含烟剑眉微蹙,晒然一笑:“这是第四招!”

足踏天璇步,身形疾闪,自两道剑隙中轻烟般飘过,转身探掌,疾扣两道后颈。

邛崃两道但觉眼前一花,对方已失云踪影,方自诧异,倏觉背后劲风袭到,心中各自一栗,身形向前电飘五尺,人在半空,分左右,成弧形,抖起满天剑花,千百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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