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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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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些事你就别过问了,我这里有封信,如果你诱敌失败那也不必说了,可若是成功,你在胜栗撤兵之后一日可到那儿去,或许会有些你想要的……”他没说完便将信递到君少手中。
君少将信攥得皱了,殇河对他微微一笑,“现在可别拆啊!我一直都把你当作亲大哥,也把干爹当作亲爹,夜家每一个人,我都把他们当作亲人的。”
“我明白的,你总归有那个过去,所以希望我们代替他们来惩罚你,如今不是什么都过去了么!一定要平安。”
殇河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别过那张有些发苦的笑脸。
只是过了些时候,夜从流匆匆赶到夜公儒的主营帐中,他有些气急败坏,对夜公儒道:“统领,慰殇河跑了,他往南面逃离了,如今该入了萧骑与氓国之间那条小道。在如今这种时刻,身为决策者居然逃了,这对士气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夜公儒只是“嗯”的一声,那一声却让人觉得他有些苍老。那一声倒似充满许多悲凉,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苍凉意境。
夜从流见夜公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忙道:“统领,此计怕是诡计,我们不能如此走下去。”
夜公儒一拍桌子,喝了一声,“怎么这么聒聒噪噪,为将者该明白遵从上位者之命是每个将领的义务,若有怀疑如何能领兵。从流,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军人,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夜从流让他一喝,一点脾气也没有,夜公儒的脾性不是那么温和的。夜从流知他非是庸者,怕也是觉得殇河的计策妥当,至于其他就非是他所要考虑的。夜从流忙施一礼,“末将置疑统领,应当受罚。”说完便拿起军棍往自己的臀部狠狠击二十下,那二十军棍可是打得结实,半点没作假,饶是他身子硬朗也吃不大消,脸色发白。
夜公儒脸色稍缓,“下去好好休息吧,莫影响明日计划。”
夜从流勉强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夜公儒叹了口气,呢喃着,“人的一生,当真可以就此抹除?慰殇河,你长久玩弄人心,却不知人心没有如此脆弱么。谁会那么简单便将一个人给忘了。”他停了一会,又道:“你说是吗?小亭……”
营帐之上传来轻微的踏步声,然后有个人影向南面掠去。到了最后这一刻,她也有些矛盾,她希求的不是如此的结局。也许可以将他留下,多活几天也好啊!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么不重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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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无冬之秋
更新时间2010…6…27 12:29:57 字数:3034
夜,显得如此寂寞;风,却又如此的孤单。然后,一切都汇聚成鲜红,那一曲狱之奏鸣,在浓重的血腥味中开始奏响。那个深秋,绝不止寂寥一种情感,空气中的肃杀直将悲壮二字拉长。
胜栗领着五万骑兵正向君少围去,毫无间隙的马蹄声才能被赋予“碎”这么一个字。君少领着残军不断往后退,本来三千士兵一与胜栗的铁蹄接触,几乎以溃败来形容。
那清一色火红的骏马身上套着浑铁马铠,一般的箭矢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那种马被称为“麒麟配”,速度极快,而且负重强,在鼎天中与萧骑的“陌桑”、鸿国的“棕藤”并称鼎天三大名马。本来萧骑与氓国之间隔着这重重山岭,这骑兵倒是用不上,只是此次借用鸿国为跳板,反倒派上用场。
君少退得并不快,退几十步便往回射敌军一箭,只是那弓骑兵怕是临阵凑合的,这种马背上转身射击倒是有些难度,有些士兵一转身立即摔下马背,任着敌方那马腿狠狠地往自己身上踏。当是时便有数十个士兵摔下马,被马脚踏成死人。只是那死人一多便成了屏障,反绊住胜栗那些麒麟配。
胜栗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难看,他喝了一声,“追上前去,将那将领给我打下来。”之后低声道:“以部下来作绊脚石,你的领兵方式注定你今日得死在这儿。”
君少心中也是疼痛不已,只是为了大局,他必须忍。他见胜栗的速度又提升了,忙抽打马匹,加快速度,之后右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筒,用尽全力往天空一扔,口中高呼,“胜栗从正面攻来,大家快往前方来。”那一刻他已是到了南方疆营的门口。
只是那一声如喊了个空般竟无人前来支援。只见胜栗的军队又迫近几分,君少忙勒住马头,领着兵马往右方撤。待他转入南方疆营的正中,不知何处滚来数十段绊马桩,全向胜栗滚去。
胜栗冷笑一声,“雕虫小技。”言罢勒住马头,他坐下那麒麟配凌空跃起,竟将那数十段绊马桩避过。可氓国军队非是人人都有他这般高超的骑术,一时也有少许骚乱。
君少趁此机会忙赶着马往大营右面出口奔去。胜栗微一皱眉,忙喝了一声,“快退出去。”刚才他也有些大意,再加上他一心想将君少这不将士兵当兄弟看的将给擒下,到了这大营中才发觉不对。
偌大的南方疆营除了他们自己的士兵外,竟没一个人,那些似极士兵的影子到了近处才发现全是草人。胜栗忙往后转,也不理会逃走的君少。只是他刚一转身,正要命头尾互换撤出这大营时,大营之外飞出数千支火箭,全往营中那些草人奔去。顿时间整座大营冒起巨焰,将胜栗那批人马给映红了。
火光闪光,胜栗分明看得那东、北、西三侧站满士兵,人数虽然比己方少,但已堵住那三条出口,凭那方阵,定可将己方挡住。
胜栗心中一掂量,“如今仅有一条道路,往南方的羊肠小道撤去。这大火虽然是敌方最有力的利器,可也是自己逃离的助力。此番逃到那羊肠小道,待火势一弱,反将杀出,失去依凭,这南方疆营的夜家精兵也就完了。”
那支军队与胜栗征战多年,当下情势虽然恶劣,却也不怎么慌乱,按着胜栗的指示往南边撤。只是那南方出口处扎着数千个草人,此时化为巨焰,那阵势,倒非是简单可以闯过的。
胜栗却是犹豫不得,这整营的烈火又岂是说笑的,单这点功夫已是有数千人烧死其中,如若再犹豫几分,怕这五万骑兵全折在这儿。不少战马也被烤成熟食,那士兵便只能步行,他们向来长于马背,下了马,速度根本就提不上。
胜栗恨恨说了一句,“此番是我栽了,冲。”言罢,那支军队无论是有马的还是没马的,全一股脑儿扎入火海之中。
羊肠小道
殇河见那熊熊巨焰,舒了口气,就算胜栗没被烧死,那士兵也该折上五六成吧,少了那些英勇善战的士兵,就胜栗一人也折腾不了什么。只是事情还没完,若任他回去,总是不成的。殇河让那五千“骑兵”尽数下马,将马匹留在羊肠小道上,堵住入口,争取多些时间。
那些所谓的骑兵,一下马都显得神采奕奕,那马背上的活完全不是他们能干的,因为他们全都不是骑兵。这也是殇河一直避开魏名成与胜栗行军的目的之一,一切都要算计到这条不归路上。
殇河让那五千士兵分为两队,一队在前,一队在后,然后顺着绝壁往上爬。他不知道胜栗会在那火海中耗费多少时间,他只能尽他的一切去完成这个任性的计划。
那群士兵该是在爬绝壁这方面训练有素,虽然不可能做到如履平地,但也有猿猱之速。几下功夫那条小道便剩下他与几个卫兵。饮夜歌也不在,殇河不能让她留下,虽然他心中对饮朝曲没有什么愧疚,但他还是希望她可以照顾饮朝曲。
只是,那个女子还是出现在他跟前。她的脸带着犹豫与不安。她静静走到殇河跟前,“殇河,此次氓国军队已是大败,无须再用这最后一手棋了,就此罢手吧!你的目的,抹除你对鼎天的一切影响已经做到了,所以,停手吧!”
只是那个男子脸上尽是坚毅的表情,“胜栗还没死,只要他还活着,那影响就抹除不去,萧骑就无法回到八年前。我怎么可能就此停手。”
“我去暗杀他,若你认为他是最大的威胁的话,我去杀死他……如此一来,便足够了吧!”
殇河低下头,“没用的,如今你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什么的,我的心,我的生命,全然逝去,谁也留不住的……”
小亭抓住殇河的手,“那么就由我来留住……”她在这一刻似乎能够感受到殇河的想法,思念之痛,她最清楚不过了。就是太痛了,所以心才死了,心死了,也就不准备留住性命。
也许,如果她以前能更清楚地表达她的想法,虽然他们未必会在一起,但至少,今天不是这般结局。
“就算我今天没死在这儿,我也没多少日子可以过了,与其如此,还是……”
小亭截住他的话,“就算如此,我也要将你留住。”如今她似乎已完全沉溺了。爱这种东西,由不得有半点理由,你也能说那只是感情上的冲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不可理喻的行为,那么多难以置信的举动。
“殇河哥哥,我们就如这萧骑一般回到八年前吧!”那个“哥哥”两字,她已有吧年未说出口了,只是她不想再考虑太多。
殇河那僵直的手却渐渐软了,“我没法给你承诺,因为我的承诺都没法实现。”
小亭却只是笑着摇头,“我并不需要这些。”说着便拉着殇河的手往上一跃,几个转身便到了那山峰顶上。如今氓国正从那羊肠小道的入口赶来,自无法从那边离开,而羊肠小道的出口在氓国,从那边走也是不智之举,所以他们选择绕过那山峰,回到南方疆营再作打算。
也许是因为小亭实现了这八年来的梦想,有一处细节她始终未曾注意到,只是带着微笑,拉着殇河的手往另一端走。殇河的脸上带着少见的阳光,他也许只是在怀念,怀念的却只是三年前。
当时,也有一只手拉着自己,那是唯一一个他能敞开心扉的人,只是也是自己的任性,亲手将她给摧毁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老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现在也不是这般结局。
远方
君少看着将一切焚为灰烬的红莲,心中却掠过一丝苍凉,他明白,在这片烈火中,藏有无数的英雄故事。只是突然间,他心中一凉,忙对夜公儒道:“夜统领,末将请战!”
夜公儒咳嗽一声,“可是担心殇河!”
“如今我们围住三面出口,胜栗必从南面撤去,殇河仅有五千骑兵,在这险道中根本施展不开,所以我想去追击胜栗的残军。”
“君少,有些时候,你只能由着他任性。他不是给了你一封信么,你不妨看看他些了什么。”
君少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抖开一看,首行写着,“是兄弟,就别出兵。”那几个字,墨透纸背,由此可见,殇河所下的决心是何等巨大。君少只看那一行,便泪盈满眶,他无法拒绝,即使他相信,只要从背后袭击胜栗就可以救出殇河,但他没有办法,就如三年前那个夜晚一般,他什么都没法做。
夜公儒叹了口气,“他已断了自己的后路,这把火虽烧得胜栗七荤八素,但也烧断了后路。你瞧这火势,你能穿过去吗?”说着便凝望着那滔天火焰。
此时却听得君少喊了一声,“殇河,你要做什么?”人已成影,竟往那火海的南方疆营扑去,夜公儒要阻止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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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曲终君莫问
更新时间2010…6…27 16:40:36 字数:2840
秋天的风有些大,也很冷,那女子蒙在脸上的纱巾不知何时已被吹走,露出她本来的面目。她的确长得倾国倾城,当然,如果没有那七道伤疤的话。那种印记注定要追随她的一生,只是她不在意,而且他也不在意。
那个男子正枕着她的玉足,睡得香甜,这些时间,他是没睡过一个好觉吧,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累。小亭低头看了殇河一眼,只是那平凡的脸都挤成一团,成了一条苦瓜,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此时殇河睁开眼睛,眼眶中盈着泪水,如此弱势的姿态自八年前摆给后稷看了之后就未曾出现在他的脸上。殇河突然抱住小亭,眼泪从他的脸盘上流下,滴落在小亭的肩膀上,将她的衣衫浸湿了。
只听得他如梦呓般呢喃着,“别走,别离开我……”
小亭就如安慰孩子般,“我不会走的,不会离开你的。”她有些开心,他也会如此害怕,只是正是如此才像是一个人。
小亭想说些什么,却发觉背心一痛,一柄利刃刺入她的后背。然后她抱着的那个男子缓缓离开她的怀抱。他的脸上只有嘲笑的表情,什么哭泣,什么弱势,全都是假的,他十岁的时候便可喜怒自如,更何况是经历了这八年的阴暗。
“枉你是准月神,连这点小计都看不出,夜暮晴算是看走眼了。”他要转身走人,却发觉自己的右袖子被扯住了,低头一看,小亭的右手仍死死扣住他的衣袖。
“垂死挣扎。”殇河用力一一扯,那衣袖让小亭扯下一角,他狞笑一声,“那就交给你留念吧!”说着便冰冷地转身离去。他冰着脸,那种沉溺不能对他,他必须斩断她对他那一段不可能的感情,然后她才可以放开心胸去接受其他人。
殇河沿路回到那羊肠小道,那些士兵仍在原地等着他。如果小亭能够细心点,发现殇河和她离开时却没有将士兵遣散便可知道殇河打定主意往回跑了。
殇河对那副将道:“胜栗那边怎么样了?”
那人向殇河一抱拳,“禀将军,胜栗正赶过来,如今正被我们丢下的马匹挡住了。”
殇河点点头,“若他们赶到这腹地,不要有任何顾忌。”他的表情冰冷,似乎不清楚这一句意味着什么。
那副将抱拳应了声是。殇河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他。此时听得马蹄声动,阵脚大乱的胜栗残军往这边赶来。胜栗依然赶在最前头,他的模样很是狼狈,铠甲都被烧得黝黑,发梢全卷着,脸上有几处烧伤,怕他也想不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你果然在这儿,我也太小看你了,没想到会中了你的计。“
“这打仗与宫殿间的战斗一样,只要能骗倒对手就成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牺牲那么多来帮助萧骑。我分析了你的一切言行举止,却始终得不到这一个结论。“
“我没打算帮助萧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胜栗淡淡道:“那一仗我承认是我败了,只是你是否也太小看我了呢,你故意将我引到这儿,只是是否到了这儿才发觉这儿只是一条窄道,骑兵在此也施展不开吧,所以才让士兵丢下马。只是失去马匹的骑兵能有何作为,你是在自寻死……”
胜栗话未完,只听得“轰”的一声,山峰上的岩石纷纷掉落,只是一瞬间便将那退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胜栗惊道:“爆竹?”他忙令士兵往殇河冲去,若在前方也埋下如此利器,只怕今天没有一人可以逃出去。只是他刚一动,又听一声“轰”,那噩梦般的声响再度响起,那前方的出口也是堵死了。此时他才明白,殇河为何只留几个卫兵。他原以为殇河其他兵马在附近埋伏,却没料到他打算与自己同归于尽。
胜栗往上一看,那绝壁甚是光滑,爬在绝壁的青藤尽数被烧毁,连往上爬这一道也是断了。他恨声道:“慰殇河……”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直到这一刻,他的心才能的到真正的平静。细细回想他这一生,这到头做了什么,他只是苦笑着摇着头,他的一生就是不停地挖坑,然后不停地填坑。不理会其他人,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悲哀,他也不准备去细数。他找块空地,躺了下来,然后听着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如炸雷般一个接着一个,将他的身躯,将他的尸体,炸成粉碎。冰凉的归处,那一头,她还在等着他呢!
“我来迟了,你等久了!”
女子牵起他的手,然后越走越远,没人知道他们会到哪儿,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自胜栗全军折在羊肠小道中后,夜刑纵领兵杀回缺了主帅的瀛洲,顺利将它夺了回来。当然经此一役,那似乎平衡的天平又开始向萧骑那一头倾斜,至少在军事上,萧骑是遥遥领先。
瀛洲,夜府
那座府邸还是没怎么改变,依然在奢华中带着朴素。君少就待在客房的床前,他紧紧抓住一只细腻的手,口中在祈祷着。
过了许久,那女子才幽幽醒来,她脸色苍白,当她第一眼见到的是那个稍嫌肥胖的身影时,不知为何她是放宽了心,她呢喃了一声,“胖子。”跟着又要闭上眼睛。
君少忙握紧她的手,“小亭,别睡啊!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你醒来,你可别又睡了!”
小亭只好睁开眼睛,“胖子,我好困,如果不睡觉我会死掉的!”她的语气带有少许玩笑。只是君少哪像她那样看得开,忙“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然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改口,“坏的不灵好的灵。”
小亭脸上带着微笑,这个胖胖的男子真的有点傻得可爱,她依然闭上眼睛,“看到你在我身旁,我就会觉得安心,所以我才能安稳的睡个好觉。若有人来打扰我,你会将他赶走的,对不对……”她身子虚弱,一口气说了这些,倒显得气力不接。
君少点了点头,“我当然会了,所以你不能睡得太久,我没办法保护你太久的……”说话间,他心中有一股悲伤在转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又不会死,哭什么……呢!”她幽幽说着这一句,倒显得些许有气无力,“所以,你得照看着我!”
君少用左手拭去眼泪,“当然……”
……
远方
那是一条崎岖的小路,小路左右两侧都是田地。只是那田地里的稻谷都收割了,只剩下那短短的一茬,否则倒是一番美景。
那条路上有一辆牛车,牛走得很慢,而那赶车的人也似乎不着急,尽管太阳有些斜了,他也不紧不慢。在牛车上躺着一个女子,她就用稻草在车上铺着一层,然后也就无所顾忌。她右手拿着一朵菊花,然后做着那毫无意义的举动,“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边说边撕下花瓣。却见那牛车之后点点黄色,由此可见,遭她摧残的花儿倒也不少。
突然听得一声,“又是喜欢我!”她却是不开心,说道:“哎,为什么要将本小姐造得如此美丽动人呢?为什么要将男人造得如此被动呢?不成,我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又随手摸出一朵菊花,又重复同样的动作。
突然间,她舒了口气,将手中的菊花一放,那花便让风给吹到空中了。那女子道:“哎,谁让本小姐心里有着亲亲殇河呢!不玩了。”
那赶着牛车的男人声音有些低沉,“慰殇河,的确是如着了魔的三个字,消散了呢!”
那女子看着那朵吹到半空的菊花的花瓣片片飞舞,却道:“你又扯开了,你不该怀念一下他么?”
那人笑了笑,“该,该,月大小姐说该,那便是该了。”
月茗音嘟着嘴,却又化为微笑,“算了,饶了你。以后叫我清琴好了,面具戴久了,却终有一天要将它摘下,你是否也在意这个名字。”
那人有些出神,“是清琴呢!的确令人在意!”之后他轻轻甩着手中的皮鞭,让牛往前走。夕阳之下,那身影被拖成了长条,然后映红。
琴音渐渐响起,时而高远,时而低雅,欢快跳动却又幽雅娴静。
那赶牛的人不经问了一句,“这首曲子叫什么?”
月茗音却是摇摇头,“君莫问啊!”
那人又是小了笑,“君莫问?”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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