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妻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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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想了想，指着张瑜说道：“张侍卫与我们同去，青侍卫和李侍卫留在客栈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两人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吭声，虽然少夫人的命令比不上的少爷来的权威，但是她也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不能违抗。

张瑜背上素颜的药箱，牵上青云的马，和素颜段天一道跟上两个裴家军策马而去。

还没进军营，素颜就看见他们驻扎的那一块地方被火光映得异常明亮，走近才知道原来他们把能放柴火的地方全点上了篝火，映得一片夜空像白天一样亮堂。守营的士兵看见远处有几匹马飞奔而来，都不约而同地亮出武器，凝神屏气地注视着他们，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势。待看清楚领头的两个是他们裴家军的人才收起武器，因为不认识段天他们，所以睁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他们骑马跑进军营，拎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声传来，这才把注意力移向别处，戒备地看着四周。

素颜看见篝火旁聚了不少的伤兵，好像经过了一场极其恶劣的战争，心头扑扑直跳，希望裴将军的伤势不严重才好。

刚把马交给那两个带路的士兵，商仲显就从主营中走出来，把素颜接进帐篷，她来不及询问，便从张瑜手上接过药箱，疾走到裴国舅床榻前。

坐在榻上的两个军医看见素颜进来，都主动地让座，她也来不及谦虚，看见床上的裴国舅血迹模糊。两个军医在他身上敷了不少的止血药，缠了层层绷带，可还是止不住奔涌而出的血液，此时裴国舅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气，意识也已经开始涣散，再不止血，不出两个时辰时间，他可能就要变成一具干尸。

素颜连忙把药箱放在地上，让两个军医帮忙解掉包裹了裴国舅全身的绷带，她则打开药箱，拿出四颗藕色大药丸，让商仲显捣碎，接着取出一支三寸长带着针眼的银针，穿上一根银线，要把裴国舅开裂的伤口缝起来。

两个军医看得目瞪口呆，这种方法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难道人的肌肤能像布匹一样用针戳来戳去，知道素颜的医术远远在他们之上，而且对于裴国舅这种血流不止的壮况他们也束手无策，他们也只好站在一边认真看着素颜是怎么做的。

素颜凝神盯着裴国舅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流血流得最厉害的是四条五到七寸不一的伤口，其它的四寸以下的伤口已经在金疮药的帮助下止住血流。

这是一项非常吃力地活，她不仅要仔细看清斑斑血迹下的伤口所在，而且也要把握着针脚的疏密，太疏了止不住血，太密了不好拆线，还好裴国舅已经昏死过去，要不然在治伤过程中喊几句疼的话，势必会扰乱素颜的心智。

素颜这辈子没过拿几次绣花针，却时时用金针银针治伤，所以虽然她的绣工不好，但是在人皮上缝制的速度却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尽管如此，把这五条伤口缝好还是足足花了她半个时辰的功夫。

商仲显的药丸已经捣碎，放在一个小碗里。素颜让两个军医把裴国舅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她取过小碗，把药箱里的一大瓶秘制金疮药倒进去混合。

经过素颜的金针的缝治，两个军医发现裴将军伤口的血流速度有效得到了控制。

素颜把小碗里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再在伤口上绑上绷带，一切办完之后，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擦擦额头的汗水。

“别动！”商仲显抓住素颜的手腕，制止她的行动。

素颜不明白地看着他。商仲显心疼地用衣袖拭了拭她的额头，她低头看看自己满是鲜红色和腥味的手，抬头对他浅浅一笑。

“这里交给他们，我带你出去洗洗。”商仲显爱怜地看着她说道。

素颜点点头，顺从地跟在他后面。商仲显却一把揽住她的腰，抱着她大步往帐篷外走去。

才带素颜出帐篷，商仲显就后悔了。素颜心肠软，看见这么多的士兵躺在篝火边呻吟，而军医的数量却远远不够，她便守不住泛滥的同情心，上去帮助他们包扎伤口。她牺牲自己一个还不算，还要他给她打下手，想他一个威风凛凛的威勇大将军，这是他干的活吗？可是如果命令的人是可亲可敬的亲爱娘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忙就忙到正午，给苏醒的裴国舅开了一张药方，商仲显便押着素雅去睡觉，等她乖乖地闭上眼之后才离开。裴国舅已经受伤，军中的政务需要他代为处理。

素颜醒来时帐内已经摆好热腾腾的饭菜，商仲显温柔地为她披上衣服，抱着她坐在羊皮大椅上，帐内无其他人，素颜也就由着他为自己布菜添饭。

素颜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商仲显详细地讲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那些群大侠在哪里听说商家宝藏的藏宝图在裴国舅手中，于是大家乘着天黑都来军营偷藏宝图，哪知被守夜的士兵发现了，于是暗偷变成明抢。那些侠客的武功虽然良莠不齐，但是有些武功上乘的可以直追商仲显，一个个又都是在刀光剑影中爬滚出来的，哪是裴家军的士兵能比得上的，所以裴将军输得惨不忍睹，就连裴国舅也在混战中受了重伤。

商仲显赶到的时候，军营里的士兵已经死伤无数，最后还是大家依赖人多，又有威勇大将军这个不败战神的支撑，军心大振，终于把这群由侠客组成的强盗团体赶出了军营。

“这群混蛋！”说着说着，商仲显气急败坏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素颜无奈地笑笑，虽然早知道这群江湖人士表面上端的都是什么大侠，骨子里究竟是君子是小人，谁又能分辨出来呢？古语有云，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素颜快速吃完饭，接过商仲显递来的帕子擦擦嘴，便拉着他一道去裴国舅的军帐替他换药。

伤口的愈合状况挺好，素颜揭开纱布的动作很小心，还是会碰到纱布和伤口粘糊到一块儿的地方，沾些水，慢慢地把纱布除下，在伤口上撒上金疮药，再用纱布裹上。

“让他来！”商仲显拉住素颜的手，把一卷绷带扔进段天的手里，接着那只手一使劲，把素颜从床上拖起拉进怀里。

段天无奈地摸摸鼻子，所有的军医均在外面处理伤兵，他只好拿着绷带代替素颜上。一个男人小气成这样子真是丢男人的面子，他商大将军醋性大，心疼妻子，难道就不把他当人看，素颜好歹已经睡了一觉，而他到现在都不曾合眼，一天一夜尽被这些伤兵夺走了，到头来还要受他商仲显小子的折磨，这算什么？他还真是没事找罪受，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也乖乖地心甘情愿地受了下来。

第二卷　共进边关　第六十五章　江湖人士

晚饭之后，裴国舅的恢复状况良好，精神头也大好，于是素颜两口子便留下来与他说说话。商仲显问起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

裴国舅倚靠在床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回忆道：“昨晚我在整理军务，突然从外面冲进一群江湖人士，在军营里大闹，我正待出去，不期然五个江湖人物闯进军帐，起头的一个还问我要什么藏宝图，我说没有，他们就要动粗。

“那时五个人在帐内苦苦纠缠我，我疲于应付他们，无法出去，只听见外面的厮杀也挺厉害，恍惚看见外面还有几十个江湖人物在与士兵打斗，带头的三个蒙面人武功比帐内的五人更胜一筹，我猜这帮带头的是他们三人才对，只是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既然是为什么藏宝图而来，又为何不亲自问我要，而在外面与士兵纠缠，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商仲显思索了一下，问道：“在昨晚之前，军营里有出现什么特殊状况吗？”

“没有！”裴国舅肯定地回答，“前些天有士兵报告说有些身份不明的人在军营外围徘徊，好像在打探什么，我没让他们动手，毕竟这群江湖人士还是少惹为妙，要不然就像沾到牛鼻涕，甩也甩不掉。况且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便要走了。”

“你们要走？去哪？”素颜诧异地问道，不打仗了吗？

裴国舅看着商仲显，道：“你没告诉尊夫人吗？”

商仲显握紧素颜的手，看着她解释道：“前些天太忙，忘了跟你说这事。据裴将军安插在羽凉军的探子来报，羽凉兵虽然在边界驻扎了一支庞大的军队，但是上至将军，下至士兵都没有迹象要开战，好像只是摆在那里装装样子，让人摸不透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由于大量的士兵被调到这里，前一个月他们北部的边境不大安宁，再加上前不久羽凉国有乱民起义，羽凉国国王已经调了三分之二的士兵去镇压，近日又抽走了二分之一，目前驻扎在边境的士兵不到十万，这仗看样子是打不起来，所以十天前裴将军便写了一道奏折要求班师回朝，只等皇上批准。”商仲显掐了掐手指，道，“算算日子，皇上的圣旨应该在路上了，这几日便可以到达。”

“快点到才好！”裴国舅面露如释重负的笑容，“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又冷又潮，粮草又不多了，士兵们早盼着回去，还是京城好啊！”

素颜也被他的喜悦所感染，笑道：“早就听说尊夫人又有了身孕，不知道生了没有？”

“生了！在我出征前八天生的，是个娇气的丫头片子！”说到爱女，裴国舅的笑容慈爱许多，才多大的孩子，竟然就知道要亲爹亲娘抱，一到别人的手上就哇哇大哭，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叫爹了。

“素颜恭喜裴将军！”素颜笑着站起来福了福身。

裴国舅连忙挣扎着要扶素颜，但是力不能当，只好惭愧地说道：“哪里敢当！商夫人救了我一命，此等大恩说谢谢实在太轻，我在此发誓，以后夫人有用得到我的时候，我一定全力以赴，纵使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商仲显笑了笑，表情有点冷漠，没有说话。

素颜重新坐下，道：“裴国舅严重了！”想到他家中还有一个虎气威威的胖小子，她不禁心驰神往，“将军家中已有一位小公子，这次又得了个小千金，真是好福气！”

裴国舅谦虚道：“这两个小子丫头现在还不能做什么，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再加上老母和拙荆宠得厉害，怕是不好管教！”

素颜笑道：“天真烂漫才是小孩儿天性，多加束缚反是不好，将门虎子就该虎气腾腾，若像教书先生教出的孩子一样一板一眼，一个好好的小孩子被训得像个老头子样老气横秋，连个快乐的童年都没有，这做人还有什么乐趣？”

“夫人所言极是！”

裴国舅瞥见商仲显对这个话题好像既不感兴趣，观他的表情好像有些尴尬，于是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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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楼下就传来一阵阵猛烈的拍门声。素颜厌烦地翻了一个身，继续接着睡。不一会儿，走廊上传来“噔噔”急促的下楼声，该是老板下去开门了。接着是一阵纷杂的声音，杂七杂八的上楼声，叫骂声，请求声交织在一起，吵得人无法安生。

“大爷，小人的客人们都在睡觉，您们……”

“滚开！”

“叫他们都给大爷滚出来！”

“大爷，他们……”

“还啰嗦！”

……

“发生什么事了？”

素颜尽管困得要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坐起来。

“别管了！”商仲显嘀咕一句，闭着眼睛抱住她的腰，要拖她躺下继续睡觉。

“你去！”素颜拧了他胳膊一下，这些天的晚上他都没让她好好睡过觉，为了弥补心里不平衡，她要他出去看一下。

“快出去嘛！”素颜见商仲显没有动静，那一行不速之客已经在敲他们的房门，她在被子底下踢了踢商仲显的小腿，下命令道，“再不出去，明晚让你独守空房！”

事实证明素颜的这个威胁是非常奏效的，商仲显马上睁开眼睛，认命地坐起，又不甘心地强吻了一下素颜的额头，苦笑着爬起，帮素颜整好被子，才穿上衣服开门出去。

“吵什么！”一个雄壮浑厚的声音响起，盖过了一切杂音。

但是商仲显的威力和气魄只能镇他们一段时间，片刻没过，他们又开始瞎嚷嚷起来。

“哪来的鸟人，敢这么跟大爷讲话！”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逞英雄地拿着一把板斧上前要给商仲显当头一斧。

商仲显如泰山崩于前却安稳如钟，等到他的斧头快要到达头顶的时候，在他们都认为商仲显要挨这么一记的时候，他飞快地出掌，在大家都没来得及注意的时候把那人拍下了楼梯。

十几个侠士一阵惊愕之后，纷纷抄起家伙要合伙对付商仲显。

商仲显也聚力于两掌，李石站到商仲显的身后拔起了宝剑，只要有一方先动手，就会形成无法控制的场面。

第二卷　共进边关　第六十六章　再起争执

“天要塌了？大清早的就这么吵，麻雀也没这么烦！”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传来一个不应景的声音。段天斜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长衫开门出来，他对眼前这个紧张地局势熟视无睹，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才正眼看着这一大帮子来势汹汹的侠士，“大清早的吃饱了撑着？各位这么有兴致来此伸展拳脚？”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客栈居然屈居着这么一位武林泰山北斗级传奇人物，十几个侠士着实吓了一跳。

“乔某有眼无珠，不知道段公子在此，扰了段公子的安宁，请段公子恕罪！”一个看似领头的人上前抱拳赔罪。

“原来是断金手乔大侠，失敬失敬！”段天拱拱手，露了一个大口的衣衫随着身子的摇晃滑到了肩膀。段天的容貌不差，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让那些看起来正经地侠士不自觉的瞥开眼，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段天像是没发觉一般，拉着商仲显对着姓乔的头领说道，“这是我一个结拜小弟，刚出道，不懂江湖规矩，若有冒犯各位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商仲显愠怒地把段天的手从自己身上拂开，脸色极其不佳。竟然占他的便宜！看在他是素颜师兄的份上，他忍！

段天厚着脸皮拍了拍商仲显的肩膀，在他发飙之前赶紧把手放下，对乔云笑道：“乔大侠有什么事需要段某帮忙吗？”

乔云呵呵笑道：“不敢不敢！只是小事一桩，不敢劳烦段公子。”

“真的不需要吗？”段天看了看他身后一大帮子，说道，“乔大侠的麻烦好像不小啊！”

毕竟是个久经江湖的老手，乔云脸色不变地笑道：“昨晚客栈来了一个毛贼，偷走了乔某家传一块古玉，所以央求各位朋友帮乔某一个忙，挨家挨户查过去，却不知段公子在此，冒犯了！”

段天没把扇子带出来，感觉两手空落落的，便把双手后背，笑道：“竟然能从乔大侠身边偷走古玉，这个小偷的技艺绝不一般，乔大侠可要小心些！”

“谢谢段公子关心。段公子留步，乔某告辞！”乔云笑着告辞，拱着手后退几步，带着一大帮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侠士匆匆走下楼梯，抬走掉在楼下的无法动弹的侠客。

老板现在才敢擦擦额头上直冒的冷汗，段天带着炫耀的笑容对商仲显说道：“这下麻雀们都飞走了，又安静了！”看看，权势有什么用，到了江湖，靠的还是拳头，武功好了才有江湖威望！

商仲显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迈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段天无趣地摸摸鼻子，也回房继续睡觉。

今天商仲显没有去桐阳，只是派李石去去那边看一下，如果需要他帮忙的再回来禀告，他自己窝在房里和素颜讲闺房蜜语。

“闷在房里干什么？不出去骑骑马，透透气？”素颜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商仲显，继续手中的针线活，商仲显的一件袍子让树枝挂破了，她今天心血来潮，问客栈老板娘讨了一枚绣花针，竟然像模像样地坐在那里补衣服。

“反正没事，正好陪陪你！”商仲显帮她把针穿好再递到她手里，不放心道：“你行不行？不行就别勉强。”反正他的衣服多得是，大不了就不穿这一件了，她拿金针银针治病他见过不少，拿绣花针补衣服倒是第一次看见。

“怎么？不相信为妻的本领？”素颜睇了他一眼，夺走绣花针，信心满满地说道，“不就一件衣服吗？小菜一碟！我都可以拿人皮来扎针，凭什么就搞不定一块小小的布料？”

“好吧！你慢慢补，补完之后咱们出去走走，”商仲显笑着摇摇头，走到窗子前打开窗户，用力吸了一口雪后清晨带着冰凉味道的空气，吐出肚子中的浊气，说道，“你看，雪后的风景多美，等到太阳一出来，这白茫茫一片的大地就像一位裹着红妆的少女，风姿绝代，分外妖娆！”

素颜哼了一声，吃味道：“你去寻你分外妖娆，风姿绝代的红妆少女吧！我去找小蛋玩，他比你好玩多了！”

隔了一会儿，素颜抬头瞥了瞥沉默的商仲显，不禁有些奇怪，往常斗嘴的时候，他都会马上过来与自己讨饶，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沉默不语。素颜看着他的后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我刚才开玩笑的，补完衣服我就同你出去看雪景，欣赏红妆少女。”

商仲显从窗前走回来，揽着素颜的肩膀，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想……或许我们该领个孩子，过几天我写信回去，让曾总管看看有什么清白人家不想要小孩，最好能找个还在襁褓之中的……”

素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不见血，却生疼生疼的。

“出血了！就说你不适合这种活嘛！”商仲显边说边把素颜的食指放在嘴里，吮吸掉小血珠，抬头看见素颜眼眶湿润润的，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还是你不喜欢太小的孩子，那咱们抱个大的！大的好养……”

素颜抽出自己的手，重新拿起绣花针，低头笑道：“抱养怎及亲生的？将军若想要孩子，早些时候就该跟妾身说一声，妾身立马给你找个才貌双全的，可是现在——这荒村野岭的地方，去哪找容貌又好家世又好的姑娘，将军真让妾身为难！不过——乡野女子身体好，最能生养，娶进来当侍妾还是可以的。”笑容浅浅，眼角微润，捏着绣花针的右手却端的沉稳异常。

商仲显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袍子，火大的要扔到地上，仅留的一丝丝残存的理智制止了他。素颜看着他铁青的脸，“啪”的一声拍桌子起来，冷笑道：“怎么，刺到你心中的愧疚了？恼羞成怒了？”

“你真的很不可理喻！”商仲显把衣服扔到桌上，锐利的眼睛看见素颜手掌下的血迹，心里一阵颤动，忙拉起她的手，发现那个细小的绣花针正扎扎实实地斜扎在她手心，渗出丝丝殷红的血迹，刺痛了他的双眼。

素颜抽出手，背过身，略有哽咽地说道：“不用你管！”

商仲显硬是拉住她手，不顾她反抗，小心翼翼地拔出刺，又去素颜的药箱里翻出一瓶淡绿色药膏涂在伤口上，做完一切再抬头时，才发现素颜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那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沿着脸颊往下滚。

第二卷　共进边关　第六十七章　侠盗挖山

商仲显心疼地拂去素颜的泪珠，笑道：“生气归生气，怎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呢？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

商仲显的手仿佛具有春风般的魔力，把素颜的心都化软了，她低头看着手掌，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那针是无意中扎进去的，谁让你惹我生气！好痛……”

“好好好！是我惹你生气，是我不对！为夫向娘子道歉，娘子请息怒！”商仲显忍受她的小脾气，后退一步，边说边拘礼。

见商仲显主动把过错揽走，素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依在他怀中，小声道：“其实……我也有错……”

“素颜，你真的误会我了，”商仲显觉得有必要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要不然时间会让误会的心结变得复杂起来，“我此生有你一个就够了，绝不会再多看任何女子一眼，即使她是天仙下凡，也比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容貌，你是独一无二的，值得我用我的一切来守护。我知道你喜欢孩子，以前是我的混账，才让我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他是我们的遗憾，所以我才想到要领养一个，这样既可以剪除你的孤单寂寞，又可以让我们有个后人。”

“对不起，刚才是我多心！”素颜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蛋儿埋进他的怀里，带着淡淡的苦涩，说道，“孩子的失去并不都是你的责任，也是我太粗心大意了，你不要过多自责，领养孩子的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今年你二十八我二十五，虽然也老大不小了，但也算年轻，来日方长，这件事不必急于一时。”

“好！不急！”商仲显答应道，心想，其实在素颜心里，她还是想要一个与自己连骨带筋的亲生孩子吧！

感到商仲显的右手位置不对，素颜低头一看，立马羞红了脸。

“你干什么！”素颜按住他解开自己衣襟扣子的手。哪有人大白天的也想着这事的，况且这么多人住在同一家客栈，晚上夜深人静也就罢了，白天人多耳杂，又都是相熟之人，万一被他们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她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商仲显拉开她的手，用左手把素颜的双手钳制在她背后，“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们不努力一些，孩子怎么会来？”

“可是……师兄的房间就在隔壁……”素颜继续与黑暗势力作抗争，眼看着自己的第二件衣服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