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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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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向萧寻道:“你也别给她一张好皮相迷了眼睛!你是贵客,没人敢到你跟前说那些事。可这些日子我听得多了,她七八岁便已经学会怎么讨好诸皇子,十三四岁迷住三殿下,缠着要三殿下立她为妃,三殿下不愿意,又去缠五殿下。偏她自己轻浮,被强人诱哄去六七天,夹杂着些不干不净的事,才会连五殿下都弃了她。如今,她没得挑了,只好去骗瞎眼的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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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版书名可能会定为《云鬓花颜之神医侍婢》,前四字是我要的,后四字是编辑想的,据说言情小说书名要通俗。好吧,通俗,通俗。

书名定了,我也该安分写字去了。貌似懒了很久了,叹气~~

思量世事,几千般翻覆,是非多少(六)

“够了,闭嘴!”。

萧寻已下了床,正自己提了茶壶倒茶,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也不顾聆花在跟前,将茶壶重重磕在桌上,打断了夏轻凰的话。

聆花忙道:“公子息怒!轻凰姐姐大约也是听到许多人提过这事才会这样说吧?欢颜虽轻浮了些,可到底是二哥调教出来的人,未必会如此不堪。”

萧寻目注她许久,柔缓了声音,轻叹道:“公主深居闺阁,哪懂世情险恶?若是有心人刻意散布谣言,所谓三人成虎,众口烁金,便是亲生母亲都会疑心自己的儿女,何况别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欢颜姑娘既比常人出众,墙倒众人推也是意料中事。”

聆花静默片刻,向他盈盈一拜,“公子所言有理,聆花受教!欢颜与我情同姐妹,我相信她绝不会做出那等没有廉耻的事。”

夏轻凰叹息,已是万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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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正走向万卷楼时,忽有小丫头匆匆跑来,说道:“欢颜姐姐,殿下传话,让你到玉蕊亭赏杏花呢!”

欢颜纳闷,“什么时候杏花开了?”

小丫头微微笑着摇头,也是一脸迷惘。

欢颜遂将药箱交给小丫头送回万卷楼,自己一径走往玉蕊亭。

亭中,一人素衣翩飘,独立于萧萧冷风里,对着前方那片杏林出神棂。

欢颜走过去,问道:“二殿下,你怎么站在这里?风大,你又正用着药,着了凉可能会影响疗效。”

许知言循声摸过去,已握住她的手,说道:“没事,吹会儿风,正好让头脑也冷静冷静。”

欢颜微笑道:“还在为刚才那事生气?其实我根本没放心上,你也犯不着动气,更犯不着大开杀戒。”

许知言弯了弯唇,悠悠道:“我不动气,我只是立立规矩。有些人还没弄清这府里的主人是谁。”

欢颜笑道:“你多心了。他们并不敢对你不敬。”

许知言道:“对你不敬也是一样。”

欢颜心尖一颤,抬眼看着他如玉面庞,仿佛散着坚毅却柔和的光晕,眩美得让她挪不开眼。

许知言道:“我似乎闻到杏花的香味。是不是有杏花开了?”

欢颜看着眼前光秃秃的树枝,说道:“嗯……有一两株打着花骨朵儿,应该快开了。”

“才一两株……”

许知言微微失神,叹道,“我母亲很喜欢杏花,春日里常带我到这里来玩。那时我双眼未盲,看着满眼繁花煞是热闹,也是欢喜。父皇极宠母亲,常说母亲比那占尽春风的杏花还要光彩照人。这里的杏树有大半是我母亲嫁入太子府后,父皇为母亲植的。”

欢颜不觉感慨,轻声道:“杏花有灵,应当还记得庄懿皇后当日风华。”

景和帝许安仁登基后,在册封章后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元配发妻李氏,追封李氏为庄懿皇后。欢颜无缘得见庄懿皇后,但从许知言超凡脱俗的风姿品格,不难想象其母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许知言却叹道:“母亲逝去后,我外祖母曾流泪和我说,杏花是种不祥的花。含苞时红如胭脂,盛放时颜色转淡,至凋零时便苍白如雪。——繁盛来得太早,结局便难免惨淡。也许这就是命吧?”

欢颜柔声道:“既然是命,又何必多想?年年花落,年年花开。想来庄懿皇后在世,必定希望你想着来年的繁盛,而不是想着过去的凋零。”

许知言扣紧她五指,微笑道:“我并没有想着过去的凋零。我想着……以后的每一年,都有人和我同看这世间繁盛。”

欢颜轻笑。

那边靳总管领了一对中年男女正急急行来,欢颜正要松开许知言的手,却觉他将她握得极紧,并无放开之意。

欢颜不觉脸上赤烧。

二人在万卷楼相依相守的时候多,许知言表明心意后更是不乏亲密之举,可当着外人还这么毫无避讳,她自是忸捏害羞,却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惊喜,羽毛般颤巍巍撩拨着心弦,漾开丝丝甜蜜。

许知言听觉极灵敏,只从脚步声便猜出来者是谁,问道:“靳总管,有事?”

靳总管忙领了那对男女行礼道:“老奴过来,想请欢颜姑娘帮个忙。”

欢颜奇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靳总管指指身后那妇人,说道:“他们是我族里的妹子和妹夫,近日刚到京城。我这族妹近来时常头晕,每夜无法安睡,想请欢颜姑娘帮把个脉,别是什么大病吧?”

欢颜点头,“好。姑姑请坐,我帮你诊脉。”

那妇人遂告了罪,就在亭内条椅上坐了,欢颜也坐到她旁边细细把脉,渐渐皱起眉。

靳总管见状忙道:“欢颜姑娘,是不是我这妹子的病很严重?”

欢颜皱眉道:“姑姑脉相平稳,并无任何会导致头晕的病征。姑姑肠胃失调,但应该常年服药,只要这样保养着,也没什么大碍。莫非是我医术寻常才诊不出来?或者,姑姑只是一路太过劳累才会头晕失眠?”

她这样说着时,一抬眼却见那妇人正凝神觑眼看她,全神贯注的模样像要把她前世今生一眼看穿般,好像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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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一)

倒是他旁边的中年汉子堆起一脸憨笑,说道:“对对对,多半就是因为过于劳累,偏生我们这哥哥不放心,一定要带她过来请姑娘诊治,倒是劳姑娘费心了!”。

欢颜一笑,“既是靳总管的至亲,这等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如我开个安神养胃的方子,姑姑煎服几贴试试?”

中年汉子从后轻轻一推那妇人,妇人才恍然大悟,连声道:“好,好,有劳姑娘了!廓”

许知言便道:“欢颜,那你便回去开方子吧!呆会叫小丫头送给靳总管就行,不必走来走去劳累着。我和靳总管有些事商议下,很快也便回去了。”

欢颜应了,返身回万卷楼。

走出一程,回头看时,那妇人正呆呆看着她身影,模样说不出是伤感还是无奈。

欢颜更是纳闷。

但靳总管是许知言心腹之人,想来怎么着也不会对她不利。

她想了片刻想不通,也便不去自寻烦恼了杰。

眼看走到万卷楼前,旁边忽有人唤道:“小白狐!”

欢颜侧头,便见萧寻轻袍缓带,慢慢自旁边竹林步出。

见他身后并无从人,欢颜奇道:“你不陪着你那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夫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萧寻看向她,笑容极是明亮,“那天我的确去了密室,那个侏儒也是我杀的。”

欢颜的脸色登时惨变,扬手便一耳光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清脆爽利。

萧寻捂脸,耷拉着嘴角叹气道:“喂……小白狐,我好歹是你病人耶!”

欢颜想着密室里似梦非梦的暧昧光景,以及萧寻毒伤拖延许久都不来找她医治,更觉萧寻心里有鬼,绷着脸指着他,好容易才憋出字来:“你……欺负我!”

萧寻点头,“因此,我心甘情愿受姑娘一耳光。”

欢颜气结,但想着当日情形,萧寻的确是为救她而去,身中媚毒也的确身不由己,难不成因此便砍了他?

何况她也没那么好的身手,可以把这位身负绝学的蜀国皇子一刀两断以消心头之恨。

她又是委屈,又是恼恨,几乎要哭出声来,白着脸便要冲回万卷楼去。

这时,只闻萧寻道:“凤池穴、承浆穴、人中穴、百会穴、太阳穴……这顺序到底对不对?我后来倒是清醒了,可惜连抱你都抱不动了,只好把你扔在假山那边,一个人悄悄走了……”

欢颜一呆。

这正是当时她为克制媚。毒强用金簪刺穴的顺序,不料萧寻给药物惑住心智,居然还能一五一十看得清楚,还能一五一十把自己也扎一遍。

她不觉顿下身,转头看向他,“你……你没有……”

萧寻微微笑着看向她,“我走时,许知捷已经到了。他有没有欺负你,我就不知道了!”

许知捷带了许多人去,自是不会欺负她,只是她当时狼狈万状,别说许知捷,便是随从远远看着,都断定她已惨遭蹂躏。

欢颜道:“你当时不是已经被刺客伤着了吗?”

萧寻得意一笑,“你诊不出来吧?我其实是回去的第二天才遇到了刺客。”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萧寻咳了一声,摸摸鼻子道:“我心虚嘛!的确对姑娘失礼过。”

欢颜仍是疑惑,吞吞吐吐道:“那……那我衣裙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那么多……”

她涨红了脸,到底说不出那个在特定时刻沾染上情。欲色彩的“血”字。

萧寻见她尴尬模样,已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个侏儒光。溜。溜的,被我一剑刺死在你肚皮上,自然会有血。”

欢颜给针扎了般跳起来叫道:“你……你无耻!”

人已转过身,飞一般地逃进万卷楼去了。

扬起的黑发下,隐见得连脖子根都羞红了。

萧寻自觉说得太过直白,本来有些懊恼,见她那模样却又禁不住大笑起来。

这丫头,应该……不至怨恨他吧?

本不想困扰她,但她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若是听信了那些刻意针对她的流言,以为自己真的曾经受人凌。辱,只怕心里更会难受。

从许知澜背叛,到许知捷嫌弃,到如今流言满天飞,她在这府里似乎呆得并不如意。若不是许知言还肯一力相护,她还能呆得下去吗?

可许知言到底是双目失明,只顾琴棋相伴;若是双眼复明,以他的嫡长子身份很可能被册为太子。他这样的性情,一旦卷入朝堂纷争,明刀暗箭之下,多半自顾不暇,还护得了自己的贴心小侍婢吗?

萧寻叹气。

或许,把她带回蜀国,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在地嬉笑嗔怒,才是最妥当的法子。

若他告诉她,通往密室的密道机关重重,他在金针刺穴后虽然勉强保持了神智清醒,一身功力却已折损得七七八八,他是为了护住怀中的她才会中了机关内射出的毒镖,她会不会因而感动,继而动心?

他低头负手想了片刻,叹息着摇了摇头,慢慢往咸若馆方向踱去。

挟恩求报,不是他萧寻的风格。

何况,欢颜所要的,他的确给不起。

他很快……便是她讨厌的聆花的夫婿。

在她眼里,只怕他连守护她都不够格,更不可能是可以许她一世欢颜的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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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二)

欢颜回到万卷楼,好一会儿都满心惶然,坐立不安。。

小白猿跑在她腿边撒娇卖弄了许久,见她总没反应,悻悻地跑到一边啃馒头了。

宝珠奇道:“殿下喊你出去做什么了?瞧你这一回来像是小魂儿都出窍了!”

欢颜回过神来,才想起靳总管那个什么族妹还在等她的方子,忙道:“没什么,正好靳总管有个族妹病了,喊我去看看。”

她匆匆写了方子,嘱小丫头送过去,自己呆坐片刻,便走到窗边,点燃了小红炉烹茶。

于是,许知言回来时,正听见欢颜吩咐小丫头,把她新烹的一壶茶送到咸若馆去廓。

许知言微笑道:“你不是一向讨厌他吗?什么时候舍得送他好茶了?”

欢颜想了想,答道:“或许我以前误会他了吧?现在看着,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哦!”

许知言坐到琴案边,接过欢颜递上的茶,轻啜片刻,忽又抬头问道:“给他的茶里加了什么?”

“什么?”

“是预备再让他闹肚子,还是预备让他脸黑得见不了人?杰”

“……”

欢颜好久才郁闷道:“我对他就这么凶吗?”

许知言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欢颜沉默良久,毅然宣布:“以后我再不拿他试药了!其实他还不如阿黄和小白配合。”

话音未了,小白猿尖叫一声,连跌带滚从窗棂上跳下来,顾不得捡它掉落的馒头,飞一般地窜下楼了。

外面,不知内情的阿黄正躺在阶上闭着眼睛晒太阳,胖腿胖身子舒展得悠悠闲闲,冷不防给窜出来的小白猿连踩两脚,惨叫着跳起身来汪汪几声,赶过去和小白猿追逐撕咬起来。

欢颜纳罕道:“这都是什么畜生啊?一只只都快成精了!”

许知言叹道:“换你给人试上四五年药,多半也会成精。”

欢颜撅起嘴唇,怒道:“我成精了,你是什么?”

许知言认真地想了想,答道:“我都试了八、jiu年的药了,自然比你和它们还先成精。嗯,你是女精怪,我是男精怪,还带着一猿一犬两个小精怪。”

欢颜大乐,很是殷勤地过去捶背捏肩,以示讨好。

自她学医以来,最配合最听话的试药者,的确是许知言。

只是她的胆子还不够大,不敢让治眼疾的许知言闹肚子或变身大黑脸。

等他眼睛治好后……也许还可以偷偷试上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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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很欣慰,小白狐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欢颜没计较他中媚毒后对她上下其手种种无礼,并且多少开始感念他冒险救人的一片痴心,从此每天诊脉再不用三催四请了,因他曾经的“轻浮”而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开始融化,有点春意融融的味道了。

但她的懒散还是依旧。

这日诊完脉她便说道:“虽还有些余毒,但按原来的方子再服上三五天,也便无恙了。我以后也不用天天过来诊脉了吧?”

萧寻伏榻,虚弱地叹气:“谁说的?我明明还是四肢浮软浑身无力,走路都走不动,你便打算不给我治了?”

欢颜道:“浑身无力吗?轻凰姐姐怎么告诉我,说你今天还出去练剑来着?”

萧寻道:“我哪里还能练剑?只是试试还能不能提得动我的宝剑。我说小白狐,你第一次见我时,见过我身手吧?说不上独步天下,至少也算得上罕有其匹。可你瞧瞧,现在我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不然你试试,还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我恢复得快些?”

“哦?你的意思,我可以在你身上试药?”

“试药……”萧寻一哆嗦,随即挺一挺胸,故作大义凛然状说道,“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让欢颜姑娘医术更上层楼,以后救治更多的人,我就再为姑娘试几回药吧!”

欢颜噗哧一笑,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旁边的夏轻凰重重地哼了一声。

萧寻便道:“试药么,也是积阴德的事。轻凰,你说对不对?”

夏轻凰悻然道:“把自己的小命试没了,把你的皇位拱手让人,更积阴德呢!说不准庆王会为你立个牌位,供你个千秋万载!”

她转身,摔帘走了出去。

欢颜叹道:“她这一去,我便该走了吧?”

夏轻凰维护义妹,深知萧寻对欢颜有意,原来欢颜对萧寻不理不睬还好些,现在萧寻恢复得差不多,她对他反而友好起来,叫她怎能不担心?因此每次欢颜在这里呆得久些,她便过去把聆花邀来。

聆花倒不介意,一向的温婉和气;欢颜不喜聆花,见她来了,总会淡漠离去,绝不流连。

萧寻深知此理,叹道:“真闹不清你们女孩子家有什么解不了的仇恨。我瞧着聆花这性情也算是难得了,便是以往得罪了你,听说也是无心之错,并非刻意陷害,你又何必这样计较?几次听聆花提起,看她总是说不完的懊恼悔恨。”

他觑着欢颜的神情,柔声道:“要不,呆会她来了,我来做个中人,替你们两个和解了,从此依然做一对好姐妹,好不好?”

欢颜冷笑道:“不敢。我小小侍婢,哪里高攀得起金枝玉叶的当朝公主、未来的大蜀国后?”

萧寻叹道:“瞧你这小鸡肚肠!不肯便不肯,何必说这酸溜溜的话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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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三)

欢颜自顾喝着茶,再不理他。。

萧寻便向桌上的茶盏努了努嘴,说道“给我也来一茶盏。”

欢颜看他一眼,走过去取过茶盏,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把空了的茶盏递到他手上。

萧寻愕然,“我要喝茶。”

“没了。”

“……”

“你刚刚明明说要一茶盏,没说要茶。”

萧寻无语,只得从榻上坐起,高抬贵手自己倒茶。

欢颜也不理他,抱了药箱径自去了。

回去的路上果然遇到了夏轻凰伴着聆花姗姗而来。

聆花愕然道:“欢颜,怎么这就走了?我还想着咱们姐妹一起喝喝茶叙叙话呢!”

欢颜微笑道:“公主,萧公子正在等着和姑娘喝茶叙话呢,我一个外人,怎好扰了二位兴致?自然得知趣些给公主让道才事。诔”

聆花便垂头握着自己的衣袖不说话。

夏轻凰见她截口葫芦般的温默模样,又是气恨,又是无奈,向欢颜说道:“姑娘果然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二殿下和我们家公子便省心了!”

欢颜道:“轻凰姐姐若不多心,二殿下和萧公子更省心。”

她说毕,看也不看夏轻凰,迈步便走了开去。

夏轻凰更怒,右手不觉搭向剑柄,犹豫着要不要拿把宝剑搁她脖子上吓她一吓。

可欢颜看着胆子不小,未必怕她威吓,说不准袖子里还藏着毒蜈蚣毒蜘蛛之类的,会反过来惊吓到旁边的聆花公主。

何况锦王许知言又护短得紧,真的恼将起来下个逐客令,萧寻折了面子不说,连累两国邦交受损才糟。

迟疑之际,欢颜早已走得远了。

聆花牵牵她的袖子,道:“姐姐,别生气了。她就是这倔性子,等我有机会再劝劝,也许还能和好如初。”

夏轻凰道:“劝她做什么?不过一个自负自大的蠢人。等过了三月,你去了大蜀,留她在这府里慢慢蹦达好了,我倒在看看她能蹦达到什么地步!”

聆花道:“二哥眼睛不好,事事依赖她,想必不会亏待她。”

夏轻凰道:“这可不一定。那个沉修法师很有本领,带过来一味叫什么‘千里镜’的稀世灵药,应该可以治锦王的眼睛。”

聆花眸中流光闪过,惊喜道:“二哥的眼睛能治好?真的吗?前儿去见他,也不告诉我,让我也高兴高兴。”

夏轻凰沉吟道:“大约没打算在复明前告诉别人吧?但我那日过去时沉修和欢颜都在,听他们口吻,瞧他们神情,锦王的眼疾应该很有希望治愈。”

聆花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希望我去蜀国前二哥便能痊愈,我走得也放心。”

“你呀,总是为别人着想着!”

夏轻凰又是欣慰,又是发愁。

“若回了大蜀,少主倒是重情重义,绝不会亏待公主。但你这么温善之人,日后面对那许多神通广大的侍姬,如何是好?”

“有姐姐照应,我有什么好怕的?”聆花嫣然笑道,“何况聆花自认也不是笨人,只要多看多学,自然能学会和她们相处的诀窍。”

“那就好。”夏轻凰携着她继续向咸若馆走着,悠悠叹道,“我义父英雄一世,却含冤半生,妻离子散,不得不改名换姓成为异国臣子……我受他再生大恩,绝不会让旁人欺凌他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血。”

“姐姐如此恩义,想来父亲在天有灵,也会欣慰不已。”

聆花这样说着,眉尖微不可见地轻轻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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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回到万卷楼,见院内侍立着几个久违的英王府侍从,不觉皱眉。

那些侍从自是熟悉她,见她见来,已恭敬行礼道:“欢颜姑娘!”

欢颜问:“五殿下来了?”

侍从道:“来了好一会儿了,刚才还在问姑娘回来没有呢!”

交谈间,屋内的许知捷已然听到,匆匆奔了出来,满脸堆上笑道:“欢颜,你回来了!”

欢颜抬头看向楼上静静闭着的窗扇,问道:“二殿下呢?”

许知捷道:“一个人在下棋呢!真不懂自己跟自己下棋有什么好玩,怎么也能下得这样乐在其中!”

欢颜暗道,若是你双目失明,闻得到书香看不了书,闻得到花香赏不了花,即便满怀落索独自下棋,也会逼着自己找到些许乐趣的。

好在这一切快结束了。

沉修连着七日在子时、午时以术法治疗,再辅以三日一次敷药,显然大有疗效,不仅眼周经络渐有活力,连许知言自己都开始在换药时觉出微微的光芒。

许知言身为嫡长子,一旦复明有望,朝野内外必然再起风波。许知捷是章皇后之子,即便亲为兄弟,许知言也不会让他知晓此事。

欢颜于是也只轻叹道:“二殿下也是百无聊赖吧?我陪他下一局去。”

她正要走开,许知捷忙拦道:“先别忙着去,我有话和你说。”

他把欢颜的药箱一把抓过,交小丫头送进去,自己抓过欢颜的手,拉了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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