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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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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花那样殷勤,国后始终不冷不淡……”

聆花容貌并不出色,五官既不像夏一恒那样粗犷,也不像叶瑶那样精美夺目。萧旷和柳后听了儿子的话,再回过头来看聆花,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自是越看越不像。再猜疑真正的夏家小姐不知给她害到怎样的地步,更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了。

欢颜也不知该不该同情那位锦衣玉食的太子妃了,好久才问:“她……是不是堕了好几次胎?难道萧寻把那随从留在聆花那里,让他天天强……强她……”

夏轻凰虽比欢颜大些,到底是个黄花闺女,听着也觉得尴尬,困难地答道:“想来……想来还不至于。聆花找我哭诉了几次,一腔幽怨,好像说现在反而只有那个男人还肯把她当回事儿……”

她思忖着,苦笑道:“其实……也只他算是她的男人吧?常在一起也不奇怪……只是怀了那么多次却不敢生下来,也够惨。我每次见她,都觉得她好生可怜。”

欢颜道:“她诬陷我害死大皇子时,还因为和我的姐妹情深掉了许多眼泪哩!那时我都快给打得断气了!”

夏轻凰呆了呆,声音便沉郁下来,“你就这么恨她?”

欢颜道:“你还指望我喜欢她?”

夏轻凰道:“她闲着时找我聊天,常提到小时候的事……堆完雪人一起搓手取暖,饿了彼此谦让同一张大饼,乳娘把她的新棉衣给你穿,把自己的棉衣改小给她穿……”

欢颜的目光便不知不觉间怅惘起来,“是啊,曾经那样,所以我不知道她后来怎会这样。”

“也许,只是害怕吧?”

“害怕?”

“除了眼前的富贵,她其实贫瘠得很。没有人真的疼爱她,她也没有你的才情和美丽。她只是怕她连仅有的富贵都失去了,所以才一时糊涂,做出那些事吧?”

“然后呢?”

“嗯?”

“轻凰姐姐是要我把凤仪楼让给她,还是想让我劝萧寻和她圆房?”

“你……说笑了!”

夏轻凰指向对面的猫眼楼,“看到没有?一楼灯火通明。萧寻正和心腹将士们议事,却将我排除在外。”

欢颜怔了怔,“为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明天他的安国寺之行,必定没那么简单。聆花……表面上的富贵尊荣,只怕都已到头了!”

“这可奇了,就是他在安国寺暗中施展什么计谋,和困在太子府里处处受监视的聆花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但他避着我,必定是因为聆花。”

夏轻凰也微露疲倦,“我每每因聆花和他争执,所以他万事不会避我,独与聆花相关的事,必会把我排除在外。”

“可聆花也没犯什么错。就是那……那件事,也是萧寻自己的授意,总不致抓她这个错儿吧?”夏轻凰摇头道:“我看不透他想做什么。他似乎……在下很大的一盘棋,聆花很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小棋子。我只希望,她不会被害得太惨。”

欢颜便也觉出了一丝风雷隐隐,深感无力。她道:“我不爱管那些事儿。你若觉得聆花可能有险,何不提醒她去?”

夏轻凰便冷笑道:“你认为我会为了聆花背叛太子么?”

欢颜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比我的小白还笨,或许会做那样的事。”

小白猿正蹲在榻沿吃东西,不懂欢颜在说什么,却听得她唤了声它的名字,翘着尾巴,一跳便跳到她身边去,牵住她裙裾继续吃东西。

夏轻凰倒也没有生气,叹道:“也许我真的笨吧?也许我真的不该再管聆花的事吧?可我只是不想她太惨,不想她太惨……如此而已!”

她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往楼下走去。

欢颜看她快要踏下木梯,忽唤道:“轻凰姐姐!”

夏轻凰转头。

欢颜冲她笑了笑,“我也不想聆花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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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携了几名从人,却是轻衣便装,不显山不露水地进了寺中,寺内主持虽亲身相迎,却也不见太过尊崇,只将其当作寻常进香的贵家公子,仿佛根本不知道他是当朝太子。

欢颜看那情形,分明就是微服过来进香,不想惊动他人之意;随即有僧人过来,引他们进去上香。萧寻在佛前却也收了寻常的玩笑戏谑之色,阖目礼拜,甚是虔诚。

欢颜仰视着那俯瞰众生笑容慈悲的佛像,待萧寻行礼完毕,也上前上了香,默祷良久。

几处大殿一一礼拜后,便被引到一处禅室用茶。

也只在这时候,欢颜总算发现萧寻还是受到特别礼遇的了。

她悄向萧寻道:“这茶真好。有些像明前毛尖,卷在舌上又有碧螺春的清香,该是这里的特产吧?炒制极佳,且是用竹叶上的雪水泡的,火候恰到好处。”

萧寻对她竖起大拇指,大加赞赏道:“果然是女才子,女学士,这都能品得出!若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带你过来喝茶,好不好?”

欢颜道:“你就哄着我罢!有本事你从此不要过问你的朝堂大事,天天过来陪我喝茶!”

萧寻道:“谁说我不问朝堂大事了?我过来拜佛,第一件事便是求国泰民安,第二件才求父母康健,第三件么……”

欢颜不由地顺他话头问道:“第三件是什么?”

萧寻伸出手指,轻轻在她耳垂上弹,微笑道:“自然是求我夫妻和乐。”

欢颜的耳朵便不自觉地红了,瞪他一眼道:“求你和聆花恩爱和乐一辈子吗?”

萧寻也不答她,笑着啜了口茶,又问道:“你呢,刚求什么了?也默念了老半天。”

欢颜道:“自是求娘亲此行顺利,他不至于再给这个那个人暗算。”

萧寻道:“放心,今非昔比,别人没那么容易害到他了!”

话说完,他又想扇自己一巴掌。

又开始犯贱了……

一遇到这小白狐,犯贱竟成常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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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未毕即有人奉上素餐;素餐后与几位高僧谈佛理,欢颜颇能讲上几句,倒让萧寻刮目相看。

傍晚再奉茶点进来,欢颜便觉有几分无聊了。

她昨晚听了夏轻凰的话,总猜着今天必定会发生什么大事,连夜间睡觉都不踏实。待进了安国寺,更是时时刻刻紧张,随时担心身边轻松微笑着的萧寻变身冷面修罗,一挥手把这寺里的僧人还是什么人全给宰了……

可惜她白紧张了一整天,时间如春日的流水潺湲平和地滑过,身边的人始终温存含笑,连阳光都格外温和柔煦。除了因身在寺院比别处显得肃穆庄重,再无半点异样。

萧寻见她打起呵欠,笑道:“这会儿回府好像太早了,不如我带你到寺院后面走走?”

欢颜道:“寺后有什么好景致?”

萧寻道:“有大片的枫林,美得很,我每次过来都会去看看。”

欢颜便纳闷了,“黄花红叶,不是秋天的景致么?这春日又有什么好看的?”

萧寻笑道:“这里种的枫树,是红枫,又被称作两头红。夏天会泛绿,但春天和秋天都是红的。这时候过去,正好赏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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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消息:今天是4000字,以后每更都会是4000字,大家注意翻页。

一个坏消息:今天开始改为隔日更新。

饺子抱头,表示是给网站的破规矩逼的!早晚咱们这些蜗牛写手会没有立锥之地……那时,你们还在我身边吗?

遇合一时,英雄千古,谁是高强手(二)

欢颜正觉无聊,道:“那我去看看吧,顺路瞧瞧附近有没有什么难得的药材……”

“啧啧……”

萧寻摇头,“到底是大夫,到哪里都不忘本行啊!”

欢颜却甚是骄傲,“我本来就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

说话间,两人已相携出了后院,不过转了道月洞门,便已身在枫林之中帼。

果然是尽是红枫,且多是数十年或百余年的老枫。

欢颜的记忆里,秋日的枫林灿烂却沧桑,它们汇作一片,如火如荼,却在热烈里诉说着悲伤,仿佛是竭尽生命里所有力量迸发着最后的色彩。踩着地上的落叶欣赏时,那种红让她会让她觉得格外颓丧。

可原来春日的枫林也会成为风景,并且是鲜明而蓬勃的风景嫡。

新绽出的叶子延展着从泥土里刚刚汲取的清新,一片片像上了茜红的釉色,泛着紫玉般柔润的光泽。许多片叶子交织作一处伸向天空,盈盈舞动于枝上,就如含羞的少女春袖半掩,回眸而笑。

碧蓝天空的映衬下,每一株枫树都那般的明媚而嫣然,清逸多姿,美得勾人心魄。

欢颜向前快走几步,笑道:“果然不错。阿寻,你看那棵老枫,怎么歪得跟倒在地上的团扇似的,颜色真亮……”

她不觉向前奔去,却觉那颜色里有一两点的亮着实诡异。

还未细看,萧寻奔上前,把她往后一拉,已将她揽在臂间,飞快跃起,向后退开丈余距离。

欢颜还没回过神来,便有数枚飞刀擦着她鼻子飞过,顿时把她骇得惊叫起来。

萧寻将她放开,已然笑道:“小白狐,你也就这么大胆子呀?”

话未了,周围已有二三十名黑衣人自地间事先挖好的藏身之处窜出,直袭向萧寻等人。

萧寻出来散步,却只带了三五从人,都在林边值守。萧寻一时间得独力护着欢颜,大约也是不易,已飞快拔出暗藏的宝剑自卫。

那宝剑在阳光下反射的光泽,正和方才欢颜看到的异样亮泽一样。

原来那边早已埋伏下了杀手?

可不是萧寻在安排着准对付别人的么?怎么反而落入别人圈套了?

欢颜定定神,正要从袖子里拿出自己预备的防身之物掷出以求脱身时,萧寻在她耳边道:“别乱动。”

别乱动,等着那些人一拥而上把他们砍成肉酱?

欢颜不可解,转头看向萧寻时,他唇边依然是惯常的一抹笑意,眸光却幽深凌厉。缓缓在那些人身上扫过时,那抹笑意便凌厉得接近于冷酷。

眼看那群人已袭至跟前,萧寻手执宝剑,依然凝身不动。

这时,异变又生。

本来袭向萧寻的一部分人,忽然调过宝剑,袭向自己同伴。

别说那些被袭击的人,便是欢颜看着都有些目瞪口呆。

混乱之际,萧寻揽着欢颜,已飞快撤往林边;而林边那几名侍卫不过迎上前将他们护住,并不去对敌。

那些临时生变的黑衣人并没几个,只在瞬间打乱对方阵脚,按理不可能阻拦他们多久。

这时,只闻黑衣人中有人忽然低低呼了一个什么音节,顿时山后有大片应和之声,却是飞奔出大批身着官服的高手,将这小小枫林围得水泄不通,杀向那些黑衣人。

果然是有预备的屠杀,却是逼着对方先下手再下刀……

萧寻慢慢地收了剑,依然一手护着欢颜,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

旁边的随从见他安闲,便也不着急,居然有人奔入院中,凑趣地为他搬来一张椅子。

萧寻一跨身坐了,顺便将手一带,却把欢颜抱了坐在他腿上。

欢颜忙挣扎时,萧寻扣了她不许她动弹,在她耳边低低道:“小白狐,安份些躲着,这些人有暗器!”

欢颜挣不动,恼道:“你尽胡说!今天这事儿不是你自己闹出来的么?”

萧寻笑道:“诶,今天怎么忽然聪明许多了?莫非昨晚夏大小姐教导有方?”

欢颜便知连昨晚夏轻凰造访之事都没能瞒过他,更是抿紧唇要挣开。

这时,耳边听得脑后似有什么动静,忙转头看时,正见一枚飞镖被随侍之人磕落在地上,犹自发着幽幽蓝光。

她不觉脚一软,已跌坐在萧寻怀里,再也不敢乱动了。

而对面厮杀在继续。

好像再也没有飞镖或别的什么飞过来。但这样的晴朗天气,不时飘来一点两点湿润的液体,加上鼻际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欢颜的脸庞发白,侧了头不敢去看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

并不只萧寻这边来了官兵,后来对方明显也来了帮手。

杀声振天,惨叫连连。

兵器相磕的清脆和刀剑入肉的沉闷同样令人恐惧。

萧寻平时动不动就给她欺负得很狼狈,偶尔还会被敌人追杀得很狼狈,但他追杀起别人来,似乎潇洒得出奇。

好像只寥寥吩咐了几句,都极简短,口齿清晰淡定,冷静得让人害怕。

“把那几个人留活口。”

“继续监视,如果庆王再派人入宫,继续截下。”

“通知母后关闭宫门。”

“把预备好的手谕即刻颁下,封锁九门,全城戒严!”

他的手臂忽然一紧,欢颜已被带得飞起,只看到满眼的红枫乱转。

紧跟着,灿如水银的剑光哗然闪过,无数鲜红的血珠便在红枫前飞起。

欢颜惊叫着被带回地面时,正见一人被斩作两截重重摔到地上。

而前方的枫树愈发潋滟夺目,鲜红欲滴……

不对,真的在滴,一滴接着一滴,飘落着鲜血。

欢颜发誓,她以后必定不会再看什么红枫了。

明明就是血枫,滴着血的枫树……

更可恶的是,萧寻居然还在散漫笑道:“真托他们福,这枫林可肥沃许多了!”

欢颜黑着脸道:“真是可怕!”

萧寻便凝眸看她,“什么?”

欢颜道:“我费尽心思才能救活一个人,可你看,这里……人命只配当肥料吗?”

萧寻叹道:“你也看到了,是他们先动的手。不让他们当肥料,就是我们当肥料了!”

“他们是你引来的吧?”“我只是传出了找到真正夏家小姐的消息,他们就能动杀机,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欢颜便更迷糊了,“他们在针对我吗?我昨天刚到蜀国,得罪谁了?”

萧寻反问道:“当年锦王与世无争,你更是只管你研究你的医理,又得罪谁了?可他不是一再被人害瞎双眼,你也一再差点被人害死?”

欢颜便不说话了。

-------------

快天黑时,厮杀声方才渐渐寥落。

随侍领了两个紫袍玉带的人过来相见,一看便是位极人臣的当朝重臣,却都有些战战兢兢,不敢往那边枫林细看。

萧寻此时才放开欢颜,起身相迎道:“宁相和裴大人可过来了!孤在安国寺进香,不想这皇城脚下,也有人敢来行刺!”

两位大臣哪敢多言,只道:“万幸太子武艺高强,谋略过人,总算安然无恙……”

萧寻笑道:“哪算什么谋略过人?幸好海统领追击匪盗途经此处,无巧不巧撞上此事,也算苍天不肯亡我,恰将我救了下来!”

二大臣明知不可能有这么凑巧之事,多半是这位年轻太子暗中布置谋划,却也只得连声附和,赞太子福泽深厚,才会有吉人天相,苍天相佑。

说话间已有人推搡着几个被紧紧捆缚的黑衣人过来,却已扯下面罩,露出真容。

有人上前指证道:“这人,还有这人,我都认识,曾经进出于庆王府。”

又有人上前道:“咦,这位不是王参领吗?怎么也打扮成这种蒙头缩脸见不得人的样子?”

萧寻道:“王参领?他姐夫好像是皇叔的得力干将呢!”

那王参领忽挣扎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刺杀你的事是我安排的,与庆王和我姐夫无干!宁相爷,裴大人,你们看清了,是这奸滑小子在使诈!他……是他引我们进圈套!”

萧寻笑道:“哦?我活腻了,派你们过来刺杀我?”

王参领恨恨道:“谁不知你要对付庆王?想利用我来扳倒他,你做梦!”

他忽然牙关一咬,脸色立刻变了,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旁边从人忙去检查时,萧寻眉目不动,只淡淡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他却左一个庆王,右一个庆王,最后还为了庆王服毒自尽,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两位大人,你们说呢?”

宁相和裴大人看着瞬间倒地气绝的王参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此事得彻查,彻查!”

萧寻懒懒一笑,忽从袖间取出一明黄卷轴,亮开在他们面前,说道:“父亲还在边关,但也听说了京城有人意图不轨,特下旨让我速速回京监国,若有任何谋逆不端等事宜,都可便宜处置!”

二大臣连忙跪倒,领旨之后彼此对视一眼,大胆禀道:“太子,既然有了人证,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遣有司传讯庆王!”

说话间又有一黑衣人倒地。

原来这些人行动前都在牙关间备了剧毒药物,王参领带了个头,其他人明知升头缩头都是死,竟也打算服毒;萧寻部属在王参领死后立刻检查时,到底晚了一步,又有一人服毒而亡。

萧寻眸光一闪,眯眼将那人细看一眼,忽喝道:“检查一下他的后颈,有没有几块黑斑?我瞧这人身材很是眼熟,前儿在谯明山,有蜀国刺客扮作狄人追杀我,好像就有此人!那群人都中过欢颜姑娘的毒烟,虽要不了命,毒素通过皮肤排出体内时,脖颈后会呈现明显的黑斑,经月不褪!”

欢颜怔了怔。

她用的只是迷烟而已,脖颈后怎么会出现什么黑斑?

但海沧蓝亲自上前检查时,很快答道:“回太子,颈后的确有三四块黑斑,很是明显!”

萧寻冷笑道:“果然是他们!再查那几个!”

海沧蓝又去检查另一位,然后又禀道:“太子,这人颈中也有!”

那人顿时惶恐,叫道:“我没去!”

海沧蓝道:“不过这人颈中的黑斑比刚才那人淡多了!”

萧寻点头道:“那谁去了?你必定是和曾去过的人时常相处,传染了些微毒性!”

那人便不由地回头,看向另一名头目模样的黑衣人。

遇合一时,英雄千古,谁是高强手(三)

另一名黑衣人便跺脚道:“蠢才,蠢才!人家在诳你,你也信!”

萧寻笑道:“沧蓝,过去查查他的脖颈!”

那黑衣人却昂着头,叫道:“何必再把人把猴耍?你既猜到,我又有什么不敢认的?不错,我近日便刺杀了你两次,难不成你还能要我两次命?”

萧寻便转头向两个大臣道:“你们听到了?”

“臣听到了!岽”

“居峌王密谋刺杀我,何等机密之事!若非和狄人早有勾结,怎会立刻知道消息,那么快便能追杀我!”

萧寻沉声说着,深不可测的眸光淡淡在他们的脸上扫过。

两位大臣静默片刻,齐道:“请太子当机立断,卫我大蜀河山!皿”

萧寻便轻笑,高声喝令:“宁相和裴大人亲身见证,庆王里通外国,刺杀太子,图谋不轨,证据确凿!萧寻忝为大蜀太子,不敢枉法徇私!来人,立刻兵围庆王府,把卖。国。贼子庆王捉拿归案,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下面众人齐声应诺。

两位大臣脸色发白,好久才能擦了擦汗。

原来还想多装几日双方不得罪的墙头草,这道太子谕令一下,无疑已将他们和太子捆在了一起。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死心踏地,把庆王倒到底了!

算来也不必太过犹疑,这看似玩世不恭的太子殿下,几年来越来越手腕精明厉害,何况又得到国主国后宠爱。天知道今日之事,到底是太子萧寻之意,还是国主萧旷之意……

而庆王呢?

多年积攒下的人脉,在背上卖。国。贼子的罪名后,还有多少人敢接近?

靳太后再宠他,到底只是后宫一妇人,何况年岁已大,行将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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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出了这样的大事,萧寻当然没法再陪欢颜赏什么红枫。想来清闲大半日后,紧跟着会忙碌一整夜甚至几天几夜了。

自然,今晚应该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欢颜应该会是个例外。

她前一晚没睡好,又紧张了一整天,被人护送回太子府,便觉困乏得浑身无力,红枫林里的血腥味仿佛一直飘到了凤仪楼,洗浴后犹觉得有淡淡的腥味四处飘着,——可比她寻常接触的药味难闻太多了。

只是太过倦乏,虽是心里还在为外面情形忐忑,一倒入软绵绵的衾被中,立刻迷糊睡了过去。

话说,风餐露宿惯了,这般舒服温暖的环境,委实让人无法抗拒。

就像一个人孤独惯了,忽然多了个萧寻在旁嘘寒问暖,空茫了很长时候的心,莫名地充实了许多。

今晚,倒霉的只会是他的对手吧?

一回来立刻主动出击,他必定很有把握。

虽这样想着,睡到凌晨时,还是打了个机伶,忽然间便醒了过来,辗转了许久都无法睡着,只得披衣起床,推窗看向对面的猫眼楼。

楼里漆黑一片,只有门前一对纱灯摇摇曳曳,看得欢颜有点心慌意乱。

恍惚觉得必是睡眠里做了个什么梦才惊醒的,可如今细想起来,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小白猿见她起床,也惊醒了,从它的吊篮里一跳便跳下来,蹲到她身边陪伴。

在安排她住处的同时,萧寻没忘了令人为她的小白备上一个极精致的吊篮,并在吊篮里预备了许多它爱吃的食物,让它乐得睡在吊篮里都舍不得下来。

欢颜很是感念萧寻的细心,却再也猜不到萧寻的别有居心。

——小白猿舍不得离开它的床和食物,终于离他的小白狐远些了……

隐隐听到远处有巨响,欢颜怔了怔,将头探到窗外查看时,便见远处有火光燎起,滚滚浓烟裹着烈焰直冲天际。

她心里一紧,忙唤道:“雪团,绣球……”

好吧,萧寻府上的管事水准不错,给丫头起的名字挺形象的。给她的两丫鬟的确雪白丰腴,叫雪团、绣球再恰当不过。

好在她们长得虽寻常了些,反应还不迟钝,这么半夜三更被主人叫唤,居然也很快应了,急急披了衣服过来侍奉。

欢颜指向火光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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