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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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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甩手一鞭子抽过去,萧寻早已大笑着策马奔得远了。
夏轻凰笑盈盈地跟在欢颜身后,说道:“这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才是小夫妻的样儿呢!”
欢颜红了脸,白她一眼不言语。
此时洪水早已退去,路上也已清理干净,只有路边的野草下部兀自沾着未褪尽的泥巴,有气无力的模样。
再往前走,便见大片农田,全都补种了早麦,已长了一寸来高,鲜嫩的绿色看着青葱可爱。
大卢道:“倒不要小瞧那个病歪歪的皇帝。听说大洪灾后常会有瘟疫跟随,吴国必定处置相当及时,才能免遭瘟疫侵害,并这么快安抚百姓重返家园。”
萧寻皱了皱眉,点头道:“嗯,也许,是好事吧?”
待到了城里,便更能觉出洪灾后的萧条。店肆虽开着,但除了药铺,似乎没几家生意兴隆的;街上来往的绝少商旅,乞丐却不少。
萧寻、欢颜等人的衣着虽是寻常,到底品貌不俗,一路颇是招人眼目。萧寻觉不出路人也在看他,只觉人人都在看向欢颜,而欢颜也招摇,普普通通的一件黄衫子偏偏也能穿得这般婀娜多姿,真是个天生的狐狸精啊狐狸精!
瞧见前方有茶楼尚算整洁清寂,遂领众人上去要了一壶茶,又道:“欢颜,我再去别处查看查看,你若累了时,便在这里坐坐,我呆会便回来。”
这两日欢颜倒是不晕船了,只是船上呆得久了,回到陆地后反而有些头晕,遂道:“你去吧,我也懒得走了。”萧寻点头,又吩咐夏轻凰道:“这城里龙蛇混杂,又有许多饿急了的灾民,小心看护你妹妹,尽量别出去。”
夏轻凰微笑道:“放心。就是我的宝剑改行吃素,你家小白狐的毒虫子也不吃素。”
萧寻便看向欢颜,“是么?”
欢颜喝着茶,笑盈盈道:“谁说的?我养的毒虫子一向吃素,——素的毒药!”
萧寻便有些心惊胆战,说道:“那你收藏得严实些,别半夜里爬出来咬我……”
欢颜便推他,“你快去吧!这天色转阴,怕是要下雨了,可别淋在路上回不来!”
“放心,我就是爬都会爬回你身边!”
萧寻一笑,带了离去,犹不忘贫嘴滑舌一番。
欢颜微微地红了脸,也不和他计较。
夏轻凰倒是微觉意外,低笑道:“咦,看来你欺负他的时候少了嘛!”
欢颜悻悻道:“他欺负我的时候却多了!”
夏轻凰道:“没事儿,得空儿我帮你欺负回来!”
欢颜便不说话,脸庞便更红了。
夏轻凰不解。
而欢颜当然没法开口告诉她,萧寻最喜欢在床上欺负她了……
二人等得无聊,随意从窗口看楼下街道时,却觉街上流浪乞丐虽多,但行人像已习为以常;时有灾民模样的人经过,手上端一碗米粥,捏两只馒头,也不见乞丐上前抢夺。
夏轻凰便道:“只怕官府正在赈灾安抚,不然不可能这般平静。”
有伙计过来给她们添茶点,闻言说道:“可不是呢,一直有京中的官儿在忙着。听说最初派到灾区的官员有几个不尽心,被锦王爷连夜进宫参奏,当时就给撤职查办了!还有咱这里的知州、知府,因护堤不力,虽没撤,但说是让他们戴罪立功呢,谁还敢不尽心!”
锦王,许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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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不是不想去解释,是无从解释……原谅我当了蜗牛~~
PS:知言,下一节会出现了……
断梗无凭,岁华摇落又惊心(四)
欢颜指尖不觉发颤,忙低了头喝茶。
夏轻凰笑道:“这么看来,锦王在这里的名声一定很好吧?”
伙计道:“锦王爷那人品,那还有得说?当今的嫡长子啊,何等尊贵!听说从小失明,都不忘时刻虔敬礼佛,与人为善,然后到今年四五月间,忽然就有佛陀托梦,说他原就是天上神仙转世历劫。如今灾劫已满,福报将至,下半世将贵不可言!梦醒来时,眼睛立时就恢复光明了,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夏轻凰看向欢颜,“嗯,神奇,神奇。”
“听说这锦王爷近来亲身在几处重灾区巡视灾后恢复情况呢,有见到的人说,长得也是神仙模样啊!听说皇上一直在犹豫立谁当太子呢,这下不用犹豫了吧?连佛陀都托梦说锦王爷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啊!你们想想,他本就是皇子,是王爷,再尊贵会是什么呢?犴”
伙计神秘兮兮地待说不说,却很笃定地指了指头顶。
欢颜有气无力地答道:“帽子?”
伙计忙把手抬得高些,重新向上指了指蛰。
“天花?”
“天花上面呢?”
“屋顶?”
“屋顶上面呢?”
“瓦片?”
伙计开始无语望天。
瓦片上面好像还有屋脊,屋脊上面还有白云……
这么美丽的女子,看着也是副聪明样,怎么就能呆成这样?!
正叹气时,那边有人叫了一句什么。
伙计侧头问道:“什么?”
那边有人道:“锦王到那边粥场了!王妃、小世子,全都来了!”
伙计大是激动,忙过去仔细打听,再也顾不得理会眼前木头一样的呆美人了。
欢颜不仅脸上木然,连脑中一时也木了。
好久,她猛地握住夏轻凰的手,说道:“轻凰姐姐,我们去看看!”
夏轻凰没有动,只默默地看向她,慢慢地问:“太子妃,你……确定?”
欢颜僵住,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她转头望向天空,泪珠忽然间一串一串地掉下来。
她哭得很绝望,脸色如天空般灰白灰白。
“我确定。”
最终,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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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仅是美男子,更是当朝最尊贵的皇子。
已有官兵在施粥场附近维持秩序,不让太多人靠近,并劝导闻讯前来围观参拜的人群离开。
欢颜并没有打算靠近。
她走到街角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远远地望着那个被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男子。
那个与她相依相扶了十余年的男子,那个与她誓相白首的男子,那个约定了一起走遍万水千山的男子。
他站的位置相对高些,便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清晰地看到他沉静如水的笑意。
眉梢眼角,是历尽灾劫后不动声色的沉凝。
他像是觉出什么一般,一边与人说话,一边抬头往这个方向扫过。
她看到了一双完美之极的清亮眼眸,明如宝珠,静若深潭,困惑般在她附近的人群间逡巡。
她慌忙将自己的脸庞藏到枫叶间,但转头又自嘲而笑。
他曾说,他将在双目复明后为她学绘画,描摹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愁;可他终究连她的模样都没看到过。
她便是此刻站到了他面前,只要她不开口,他都未必认得出她。
那双眼眸果然又收了回去,安静地投注在正向他回话的老农身上。
他的身畔,立着锦王妃慕容雪,却比四年多年更加俊美端庄,怀抱小世子凝望夫婿时,更多了几分属于母亲和妻子的温婉娴雅。
小世子,小世子……
欢颜忽然之间浑身颤抖,忍不住向前面走了两步,仔细凝望着那个小男孩。
那男孩脖间挂着嵌珠镶宝的一把金锁,身着宝蓝色的小小锦袍,愈发把那小小面庞衬得粉雕玉琢,精致可爱。
他正玩着金锁上垂着的小铃铛,听着那丁铃铃、丁铃铃的响声,小嘴巴便咧开,笑出一对酒窝,一时却分不出像欢颜多些,还是像许知言多些。
忽而抬头,乌溜溜的黑眼睛转动着,不知怎么就对上了欢颜的目光。
他再不玩铃铛了,小手不知不觉地垂了下来,怔怔地敛了笑容,迷惑地看向她的方向。
在看她吗?抑或,只在看枫树?
欢颜想对他笑笑,可不知怎地,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忍不住,簌簌地直往下落,只得用帕子死死掩住唇,才能堵住快要溢出来的呜咽。
夏轻凰跟在她身后,急急地扯她道:“太子妃,时候不早了,只怕太子已经在茶楼等我们了,咱们快回去吧!”
欢颜凝噎良久,才哑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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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远处的许知言全身都僵住。
他仓皇地抬头,按自己十余年失明形成的习惯,努力地去倾听,目光却完全跟不上他的听力,无能为力地在包围着他的人群里四处打量,却不知该往哪里寻觅。
是他听错了吗?
真是他听错了吗?
他为什么……在如此喧闹如此嘈杂的声音里,忽然听到了那个思念了多少年的声音?
虽然,如此的微弱和遥远……
这些年来,他有过无数次的幻觉,觉得欢颜回来了。
他只要唤一声,她就会应他;他只要一伸手,她就会握住他。
他虽看不到她的容貌,但她能在他耳边低低笑语,她会在他怀中委屈哭泣……
刚刚曾忽然心悸,留意寻觅却并无所得,让他断定他只是幻觉。
这么多年来无数次幻觉中的一次而已。
他已习惯。
可刚那一声凝在哽咽里的“好”字,也是幻觉吗?
眼前全都是人,远处也全都是人,他分不出她会是其中的哪一个。
他们爱得那么久,那么深,可他……根本没见过她!
身后的小世子忽然扯他的衣服,说道:“父王,父王!”
他回过神来,看向爱子,“怎么了?”“那里有个姑姑在看着你哭,看着我哭!”
“那里?”
“那里!”
小世子指向前方。
一角鹅黄的衣袂,如明艳而绝望的云朵,翩然飘过红枫,飘过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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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
他失声惊呼,再也顾不得旁边慕容雪失色的面容,推开围住他的众人飞奔过去。
“父王,父王等等我……”
小世子从母妃无力的手腕里挣脱出来,甩着小短腿追他的父亲。
前方之人纷纷让路,诧异地望着这对父子,望着这对父子奔跑的方向。
什么人都没有。
只有红枫点点,如血飘落。
枫下谁遗落的帕子,尚有泪痕斑斑。
抬指拈起,久违多少年的淡淡药香扑鼻而至。
忽然间心痛如绞。
他扶枫而跪,明亮的眼睛里,有泪光转瞬涌起,串串滴落。
小世子终于甩着短腿气喘吁地赶上了父亲,不解地问:“父王,你为什么哭?”
“因为父王又错过了想寻找的人。”
“就那姑姑吗?她是谁?”
“思颜,她是我们的亲人。”
“为什么我们不认识她?”
“因为那时,你没有记忆,我没有眼睛。”
要怎样的情深缘浅,才会这样的相念不相见,相逢不相识……
天下雨了。
谁的泪水,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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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啥,真心没觉得欢颜哪里极度脑残,角色们怎么就个个良心被狗吃了……真心希望读者别如此不堪地骂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有自己的悲喜,有自己的权衡。欢颜怎会选择接受萧寻,我之前已经解释过,不想再多说。换位思考下,如果你是欢颜,如果你像欢颜那样苦行僧般流浪四年相救男友,换得男友另有所爱的消息,身边还有个优秀男子步步紧逼,即使还在爱,你会不会考虑在心底掩埋前面一段感情?如果你像萧寻那样苦恋多年无果,会不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须知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希望大家别在我文里寻找以德报怨永远愿为爱舍身为爱等待不求索取不求回报圣母圣父光辉笼罩大地的男主或女主,真心找错地方了。我的笔下,从没有过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女主,所差别者,他们的缺点是不是刚好是你可以接受或容忍的范围之内。白衣如此,小安如此,阿顼、阿望等更不用说,栖情宝墨晚晚的性格里更有诸多的自私和自以为是……
我向来尊重读者意见,但我也希望大家别因为对某个角色的偏爱而把别的角色抨击得一文不值。颜,言,寻,都是我所挚爱的,我很难接受他们被如此厉害地攻击。抱歉~
PS:如果尊重我,请尊重我的版权。我以写文为生,且是个出了名的蜗牛写手,并无其他收入。说白了,我是稿费养活的,是读者养活的。不辞辛劳手打我文的童鞋,一边说支持饺子一边盗文的童鞋,如果你们真的爱我,请停止你们的行为。写手的写作寿命本来就不长,你们在逼自己喜欢的写手提早终结自己的写作生涯。
废话多了些,不过应该还是按3000字收费的。于是再加一句:谢谢长久以来不离不弃的读者们,我像爱RMB一样爱着你们……(众一拥而上,直接把某银拍死在地……)可真的感谢并感激你们XDDDDD
世事无情,天公有意,岁岁东风岁岁花(一)
夏轻凰拖了欢颜快要回到茶楼,已见萧寻和小蟹等已经骑着马迎面行来,后面跟着她们留在茶楼的两匹座骑。
萧寻脸色很不好,看欢颜过来,却展颜笑道:“怎么哭得跟花猫似的?你姐姐欺负你,不给你买果子吃?”
欢颜垂着眼睫不说话。
萧寻俯身,捉了她轻轻一提,已把她揽到怀中,扶在马鞍坐稳,柔声道:“咱们回去了!”
夏轻凰忙骑了马跟在后面,一行人拨转马头,迅捷驰向城外崴。
细雨点点,打在干涩的脸上,凉得欢颜打了个哆嗦。
她又想起当年离别时,许知言最后向她说的一句话。
“记得带件蓑衣,学着避避风雨。节”
他其实也在担忧她,担忧她没有他时,学不会照顾自己,躲不开风刀雨箭。
可真当风雨袭来时,她想避就避得了吗?
欢颜低头去揉眼睛时,眼前忽然一暗,却是一件宽大的蓑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向拥住自己的萧寻。
萧寻微笑道:“看什么?下雨了,自然得披上蓑衣。”
他笑意璀璨,眉目温柔,衣衫飘在细雨间,已有微微的湿,却恍如未觉。
许久,欢颜轻声道:“你也披件蓑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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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船后,萧寻令人打水来给欢颜洗了脸,换了衣裳,再也没提过此事,好像根本不知道她曾悄悄去看过许知言一样。
许知言出现得突然,但在沧浪城引起的轰动却是必然的。
萧寻等既去打探消息,不会没听说。
他当时往那个方向迎去,分明是料着了她们的去向。
或许,他早从夏轻凰那里把她当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可他终究一个字都没和欢颜提过,照旧每天喝茶、吹笛、聊天、赏风景。
倒是欢颜自己心虚,隔了两三日,便忍不住道:“那日我见到了锦王。”
萧寻正擦着他的浮馨玉笛,闻言不过“噢”了一声。
欢颜道:“我只是想看看他的眼睛,看看小世子。”
萧寻笑了笑,“听说都挺好的?”
“嗯,挺好的。”
“那就行。”
“你……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
萧寻丢开玉笛,将她揽在怀中,轻笑道:“你自己也说过,让我给你一点时间断去念想。”
“是……是啊,我只是……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欢颜这样答着,心里却空落落的。
念,或者想,真的能完全断得了吗?
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儿,一样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每每在她一闪神间便浮在脑海里……
“还在想什么呢?”
萧寻看她又是神思恍惚,笑着上前抱住。
欢颜喃喃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空。”
空得也说不上是疼,还是慌。
萧寻笑道:“没事,很快便不空了!”
他将欢颜只轻轻一推,便已推倒在床榻上。
欢颜挣扎,叫道:“喂,喂,这是白天……”
萧寻早已将她紧紧压于身下,吃吃笑道:“白天不是更好?本就嫌船上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何况你不是嫌空么……”
“不……不是这个空……”
哪里空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刻身体里已塞得满满的。
“阿寻……”
欢颜低低地呜咽,却又有种认命般的无奈。
她是萧寻有点呆有点木的妻子,萧寻却是她最善解人意的夫婿;而许知言也有了他的慕容雪,她的孩子喊着慕容雪叫母亲,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人,从此跟她毫无关联……
便是想,也无从想起。
虽然萧寻性情很好,没事时由着她欺负,不还口不还手还会陪笑脸,可在某些方面,她无论是经验和体力,根本无法和萧寻相提并论。
比如,此刻……
一波接着一波的强烈快意,惊涛骇浪般阵阵袭卷。
脑中本来凌乱的思绪顿时酥麻散落,身体宛若被他送上了云端。
她忍不住在失重的晕眩里颤声呻。吟。
萧寻听得她把持不住,托紧她细细的腰肢,越发地横冲直撞,肆意妄为,看她忍耐不住地失声惊呼,嘴角笑意越发促狭。
欢颜大窘,用力去捏他的臂膀,喘着气低声道:“阿……阿寻,别这样,外面有人呢,听着……成什么样子?”
萧寻闻言,懒懒地笑了笑,略停了动作,向外扬声说道:“外面的人都走远一点,我的太子妃害羞,不想让你们听到……”
外面果然传来蹑着手脚走开的声音。
“……”
欢颜吐血,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这个不要脸的混帐男人。
更混帐的是,他的手段越发地刁钻古怪,让她想骂也骂不出,想打更是无力,只是随着他的节奏浮浮沉沉,几度给他逼到失控地叫出声来……
萧寻越发得意,眼看她已筋疲力竭,犹自没有罢手的意思。
最后,欢颜忍不住哭叫道:“萧寻,久战不泄是一种病,要治!”
萧寻愕然,小腹蓦地收紧,用力地送到她的身体最深处,才颤动着慢慢伏在她身上。
他亲着欢颜汗湿的额,哭笑不得地唤道:“小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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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蒙蒙亮便弃舟登岸,早有车马预备好。
萧寻再不去骑马了,只在车中和欢颜厮缠说笑。欢颜都没来得及留意当年自己是从何处进的山,何处出的山,便连栖云山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因路上行得快,居然赶在关城门前被礼部官员接进入城,依然住回当年的萧府。
这些年一直留有下人打扫,虽不如四年多年鲜明华美,倒也还整洁清爽。
船上局促,到底诸事不便,好容易住下来,立时有人预备下大桶热水,欢颜车马劳顿了一整日,忙痛痛快快洗浴一回,待被侍女领至卧房,早双眼迷离,蜷在萧寻怀里沉沉睡去。
卧房虽陌生,但触鼻依然是萧寻熟悉的气息,和蜀都并无二致,这晚居然睡得很是踏实。
因景和帝生病,萧寻第二日将国书交礼部官员代呈,等候皇帝召见,然后便去拜访往日在朝中的一些故交好友。
他怕欢颜在府内无聊,早已备下不少诗书佛经供她阅读,又把预先令人寻出的好些珍奇药材送过去让她研究,办完事回府也早,欢颜每日便也不寂寞。
偶尔走到当年喝过酒的那个湖边小亭时,却还是止不住地怅惘。
那年的春天,她离开了。
四年后的秋天,她回来了。
春与秋之间,多少的感情被岁月风干,被时光辗磨,慢慢散作了齑粉,无声无息自指间滑落。
一切,于她都已算是过去了吧?
当日听说萧寻要来吴都,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要跟他前来;但真的来了,却又迷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想看一眼有着明亮眼睛的许知言,看一眼已经会说会走会叫父王母妃的小世子;可沧浪城远远看那么一眼,又觉不如不见的好。
小世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可今生都不太可能会叫她一声娘亲;他曾是她最亲密的人,甚至……现在依然不动声色地埋藏于心窝间最柔软的角落,可她于他到底已是外人。
她会不知不觉间看向锦王府的方向,甚至敢确保自己再不会弄错它所座落的方向,但她会很快转过头去,不想,不问,不看。
然后回卧室读一会儿佛经,研究一会儿药材,只等萧寻回来,便安然地依到他的身畔,为他泡一壶茶,听他讲些朝中或坊间的趣事。
吴国朝内朝外的大事瞒不过千里之外的萧寻,同样,蜀国发生的大事也瞒不过千里之外的诸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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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情,天公有意,岁岁东风岁岁花(二)
包括萧寻击垮叔父庆王,让他永世翻不了身;包括太子妃很诡异地被劫匪“害死”;包括随嫁的滕妾欢颜在失踪四年后莫名地出现在蜀都,在两国君主的默许下认祖归宗,成为新的太子妃;当然也包括此次随了萧寻一起回到吴都。
第一个冲着欢颜前来拜访的,是五皇子英王许知捷。
萧寻待客许久,听他问起欢颜,才请欢颜出来相见。
欢颜想起他当年种种相护相救之情,又是伤感,又是亲切。打量他模样时,比四五年前已完全脱却稚气,连眉眼间的英气也似磨挫了不少,颇有些意气消沉的模样。
他见欢颜容色未变,反比先前更多几分超脱秀逸,风姿绝世,倒似颇为欣慰,点头道:“到底二哥眼光不错,萧兄果然待你好。如此……我也放心了!崴”
萧寻遂备了筵席,留许知捷用了午膳,叙了好久的往事。
欢颜才知当年她被吴帝下令囚禁后,许知捷也曾暗中相助救治,更是感激,却去将自己带来的极品药材送了两样给他。
问效用时,一味是止咳平喘的,一味是益精补肾的,且都不能单用举。
许知捷很郑重其事地收下来,萧寻却哭笑不得,暗自吩咐管事另行预备礼物让英王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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