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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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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也怕他们尴尬,忙道:“太子妃,小世子估计一时还不会回来,不如先去四处走走?这府里新移了不少花木过来,我虽不懂,但听说都是珍奇物种。”

欢颜道:“好。”

萧寻一笑,牵了欢颜起身。

惟恨花前携手处,往事成空(一)

于是一行人重新出了前厅,却是许知言、宝珠等作陪,沿了前方拼石大道,径走向后方院落。

先到的是一片杏林,正是许知言说过,他母妃小时候时常带他过来看杏花的地方。

杏间的玉蕊亭重新刷过漆,绘过天花,看着倒比原来还要华美精致几分。

许知言道:“我没能看到今年的杏花。这时候连杏子都没了,并没什么好看的。”

欢颜听着便觉心酸,抬眸看向他,轻声道:“恩,以后,你每年都可以看这里的杏花了!饣”

许知言微笑,目光扫过萧寻。

他依然携着欢颜的手,眉目散淡含笑,眸心却已微冷。

不过想遂了欢颜愿望,接回阿黄,让她好好看一看小世子,谁要听他们话里话外叙起旧情嘛?

她已是他的太子妃,名副其实的太子妃。

许知言静默片刻,说道:“我还有些琐事,且先失陪片刻。宝珠,你好生招呼着!”

宝珠忙应了,看许知言离去,笑道:“今年这树上结的杏子着实不少,如今虽是没了,府里却制了好些蜜栈和杏仁,太子妃若是喜欢,呆会可以带些回去。”

萧寻微笑道:“好啊,那就麻烦宝珠妹妹了……”

于是继续前行,却把宝华楼、安华楼、绛雪轩以及萧寻当年住过的咸若馆一一看过,才转道过去,走向万卷楼。

萧寻目注欢颜,叹道:“这便是你从前日思眠想的地方吧?”

欢颜想了想,说道:“现在我开始日思眠想我的凤仪楼和我的风华医馆了!”

萧寻点头,“有进步!”

至少学会用脑子想一想再说话,知道哪些话可以哄他欢喜,不至于让他摔在醋缸里爬都爬不起来……

欢颜却瞠目以对,“什么意思?”

萧寻道:“证明我这大半年养的不是一头白眼狼啊!”

欢颜还他一记白眼,却抬眼看着万卷楼,怅然道:“我原以为会在这里度过一辈子呢!”

忽然间又酸了。

萧寻气郁,觉得自己瞬间又被丢进了醋缸。

小白猿和大黄狗待见欢颜他们进客厅用茶,便已跑得不见踪影。待他们进了院子,才见这对活宝正在院里耍闹。

这里一花一木都没变化,连它们以往住的小窝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在它们简单的头脑里,这里还是它们的家。

欢颜来到锦王府,它们分明认为,它们这是回到家了。

甚至更可能认为,从此之后,告别了分离,告别了跋涉,会永远在这里安定地住下去了……

见欢颜过来,大黄狗和小白猿也便不再打闹,跑到她身边上纵下跳。

有侍仆在稍远处跟着,独宝珠和他们亲近,一直贴身跟随。她已有五六个月身孕,走得甚是蹒跚,欢颜生恐她遭了池鱼之殃,也给哪个小畜生示爱时扑倒,慌忙走得远些,拍着它们脑袋道:“去去,一边儿玩去,别太闹了,不然给你们喂药了……”

这下两个活宝立时都蔫了,虽没像以往那般惊恐飞逃而去,却耷下尾巴走了开去,立时安分许多。

宝珠笑道:“比从前乖多了!”

欢颜道:“你都快有第二个孩子了,它们年纪也大了,自然懂事些。”

宝珠柔和地笑笑,一手摸了摸自己肚子,另一只手却不由地捶了捶腰。

欢颜知她走得太久,必是累了,忙扶住她道:“累坏了吧?你先休息着,我们自己进去看看便成。”

宝珠点头笑道:“好。其实这府中也就这屋子里没动过,都和太子妃当年离开时差不多。”

她犹豫了下,又道:“锁了整整四年,到夏夫人过来时,夏夫人说要进来住,这才开了。”

欢颜不觉又向屋内看一眼,问道:“娘就住在这里吗?”

宝珠忙领她过去瞧,微笑道:“便是这里,卧具都没收呢!问过王爷,说不用收了,放着吧!”

欢颜上前,摸一摸那柔软的衾被,想起母亲的坚毅和严厉,以及那股子刚硬性气后柔软的心,不觉鼻子一酸。

她问道:“我娘亲没为难你们吧?其实她人很好很好,只是偶尔脾气有点坏。”

宝珠一怔,忙道:“的确很好,很好,王爷很敬重她,她对我们也好。嗯,对王妃和小世子也很好。”

欢颜叹道:“如果她还活着,跟着我一起过来,那该多好!”

萧寻心道,若是你母亲还在世,允许你过来才怪!

想想也只有他最无用,自己的爱妻,好端端藏在家里才是王道,千里迢迢带她到昔日情人跟前,看着他们眉来眼去还不敢发作……

这样想着,他万分诚心地说道:“对,如果娘还在,咱们一家不知该多开心!”

欢颜见宝珠脸色不大好,越性坐下为她诊了一回脉,笑道:“好像是个男脉。小家伙可能跟着娘亲走累了,正闹腾着呢!你先在这边静静地卧一会儿,我们自己到楼上去看一眼便下来!”

宝珠也不敢逞强,也不敢去动当日叶瑶睡过的卧榻,只抱了一床衾被,在一旁的木榻上躺了。

欢颜这才放心,转头看向周围陈设。

萧寻以往也来过万卷楼,如今四下里看着,说道:“好像的确没什么变化,只是架上的书更旧了些。”

欢颜便有些不屑,“你知道什么呢,这里好多都是孤本,成千上万的银子都没地儿买的!”

她提起裙裾,拾步走上木梯,说道:“珍贵的大多在楼上,便是你在锦王府住过那么些日子,也没来过几回吧?”

萧寻忙紧随在她身后,携了她的手笑道:“谁说的?我早已见识了万卷楼最珍贵的孤本。”

欢颜已快到二楼楼梯口,闻言不由顿住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哪一本?唐大师手抄的《大藏经》?还是靖元帝御批的《列传》?”

萧寻揽了她的腰,微笑道:“那些算什么?真正孤本是这个!”

欢颜迷惑道:“哪里?”

萧寻看着她呆呆憨憨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这里!”

他按住她后脑勺,微一加力,已按到自己跟前,亲上她的唇。欢颜身体一震,含糊地说道:“喂……喂,有人呢……”

萧寻悄声道:“隔得远,宝珠听不到啦,别人没跟进来。”

欢颜傻眼,却本能地抗拒在这里和萧寻亲近。

-------

万卷楼,她和许知言两个人的地方。

他把她抱在膝上,一笔一画地教她写他和她的名字;

他伴着她,她亦伴着她,一点点长大,直到她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抚着自己失明的双眼,劝她跨出万卷楼,接受健康皇子们的感情;

她被陷害,他相营救;

她受辱,他痛心;

她被当作残花败柳遗弃,他将她当作明珠般捧于掌心,告诉她,他深爱她……

而她真的又木又傻,直到那时候才被换起不知潜伏了多少年的爱意,欢喜而忐忑地让他执住她的手……

他们在这里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欢好……

欢颜脑中乱成一团糨糊,心里格外的慌乱和酸涩,连忙推搡萧寻道:“别……别闹了……”

萧寻黑眸幽深,却将她拥得更紧,吃吃笑着,一边亲着她,一边已悄然将手伸向她胸前要害。

欢颜低吟一声,身体已是酥软,再也无力挣扎,只由着萧寻将她拥紧,肆意亲吻轻薄。

不自觉的轻喘间,上方忽有一两声压抑般的咳嗽传入两人耳中。

欢颜大惊失色,不要命地猛推开萧寻,快步奔上楼去。

楼上的窗扇关着,陈旧了的窗纱有些暗,透不进多少光线来。陈年书卷的气息里,仿佛还缠绕着当年的茶香和药香。

============

惟恨花前携手处,往事成空(二)

屋中一时看不清有没有人,更看不清人在哪里。

但欢颜几乎毫不犹豫地奔向了某个角落。

某个昏暗无光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她那个双目失明的二殿下,总是一身素衣宽袍,静默地坐在那里,孤独地下着一个人的棋局。

那里果然做着一个人,依然是清淡的素白色,质料式样却华美精致,正适合他原本的身份崴。

他并未束冠,一枚极珍贵的羊脂玉簪绾着略嫌松挎的发髻,下方大片黑发静静垂落于素袍上。

他的眼睛蒙了布条,手中拈着棋子,眼前的棋盘上,是走得正混乱的一局棋。

“二……二……举”

欢颜想如以往那般唤一声二殿下,忽觉自己的嗓音憋得极紧,居然“二”了半天没能唤出来。

“二哥!”

她的身后,萧寻已跟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含笑唤他。

许知言摘下蒙眼的布条,默然看着眼前的棋局,好一会儿才轻轻一笑,说道:“许久不曾一个人下棋,竟不会了!”

萧寻笑道:“二哥不是说有事要忙?怎么会在这里?”

许知言道:“忙完了,经过这里,忽然想再体会一下当年一个人下棋的感觉,所以进来坐坐。”

当年,他就是在这个角落里静静地下着棋,侧耳倾听着来自她那里的动静。

或说话,或看书,或喝茶,或捣鼓药材,偶尔还会出门走一走。

但她总会回来,为他泡一盏茶,听他弹一曲,看他下一会儿棋。

轻盈的脚步声和衣裙悉索间,他目盲,却心静。

甚至有淡淡的愉悦。

今日她回来了。

也许,将是这辈子里仅有的一天,一天里仅有的一两个时辰。

他想找回一点点……她在他身边时他曾拥有的安然和愉悦。

假装她只是出去采两枝花,煎一帖药,看一会儿风景,很快便会悉索着衣衫回到他身边,清澈地笑着,为他添一盏茶……

终究……

他将手中棋子掷在棋盘上,看着眼前纷纷乱局,站起身道:“你们继续看吧,我下去看看阿雪和思颜回来没有。”

他始终温文沉静,但从头到尾,再没有正视过他们一眼;快步走向楼梯时,居然自己踉跄了下,差点绊倒。

欢颜看他一绊,只觉心都要从嗓子口跳出来,慌忙就想奔过去扶他。

萧寻迅捷将手伸出,准确地拉住她手腕,笑道:“走,咱们到你以前住过的屋子里看看!”

欢颜没动,看许知言步履凌乱地飞奔下楼,慢慢转过身,漆黑的眸子看向萧寻,“你……你早知道他在楼上?”

萧寻尴尬道:“小白狐,我这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又怎会知道二哥在这里?”

他只是看到原先跟着锦王的侍从有两名出现在楼下,刚进来他们上前见礼时,其中一位还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而已。

于他,判定某些事便已足够。

当然,证明某些事也成必要。

他已拥有的,断不可能拱手让人。这一点,许知言和欢颜都必须明白。

可许知言生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欢颜却迷糊依旧。

她听萧寻喊过她无数遍的“小白狐”,却从没哪一次听着有这样难受,愤然指责道:“我哪里像狐了?看来看去,明明只有你才狡猾得像狐狸!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萧寻再猜不出一向迟钝的欢颜是从哪里看出他是故意的来。或者,再榆木脑袋的女人在某些时候直觉还是很灵敏的,并且只愿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叹道:“欢颜,你不能这样冤枉你的夫婿吧?我怎会故意让你尴尬?好吧,我错了,不该不顾场合……”

他正要打叠精神想着怎么让欢颜息了怒再领会他的用心时,一向僻静的楼下忽然一阵喧哗。

两人都是一惊。

欢颜猜测是不是许知言出了什么事,再也顾不得理会萧寻,提了裙子急急奔了下去。

萧寻眼底不觉黯然,却唤道:“小白狐!”

已追着她急急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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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楼下时,却不见许知言,甚至连外面的侍从都不见了。

玩倦了的大黄狗和小白猿坐在台阶上东张西望,宝珠却已起了身,正在门前走来走去,看着颇有几分忧心。

欢颜忙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宝珠焦灼道:“好像听说小世子出了点事。”

欢颜不觉大惊,问道:“小世子……小世子怎么了?”

宝珠忙道:“好像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吃错了点东西……”

萧寻已赶上来,拍拍她的肩,柔声道:“没事,去看看就知道了!”

欢颜应了,一时再顾不得和他计较先前的事,由着他携了手,径向外奔去。

宝珠看欢颜神魂不定,只由萧寻领着向前走,笑道:“太子妃从小在府里住着,可瞧着反而是萧太子更熟悉这边的路呢!”

萧寻叹道:“太笨啊,天生的!所以我总担心她找不着走回我身边的路,只好天天守着她!”

欢颜道:“你爱守谁守谁去,谁让你守我了?”

萧寻点头笑道:“我贱呗!”

欢颜也无心理会,只顾跟着他飞奔,待宝华楼在眼前,才觉自己迟钝。

许知言成亲后自然住在宝华楼。小世子年幼,当然和锦王夫妇一起住在那里了。

也许,她也不是迟钝,只是下意识地不愿意多想。

她不愿多想,曾经那样美好的相知相守,真的已经被捏得粉碎,连半点幻影都不曾留下。

即便小世子,那个她十月怀胎生下,一点点哺育到会冲她手舞足蹈咿呀说笑的小世子,此刻也像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站在门口,看着下人忙进忙出,慕容雪面容苍白,像搂着自己性命一般紧紧抱着小世子坐在床榻上,正和许知言说些什么,美丽的面容因恼恨和心疼变得有些扭曲。

许知言捏着小世子的小手,倾听着她的话,眉目冷凝。

最先发现欢颜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小世子。

他的小脸有些发黄,其他倒也看不出哪里不妥此刻,那双和婴儿时候一模一样的圆溜溜的黑眼睛转来转去,忽就转到了欢颜身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便去扯他父亲的衣裳,“父王,父王,那个姑姑……”

许知言这才注意到萧寻等已经到了,向他们迎过去,神色却已如常沉静从容,“你们来了?”

欢颜默默看慕容雪腕间粉雕玉琢的小世子,一时没有回答。

萧寻却已笑道:“听说小世子这里似乎出了点什么事,我们不放心,赶着过来看看。”

慕容雪已经抱着小世子迎过来,勉强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刚我们在宫里,宫女给他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太医已看过,吐了一回,应该没事了!”

她看向欢颜,说道:“要不,请欢颜姐姐帮再诊治诊治?那些太医的本领,我着实有些信不过。”

欢颜也正忐忑,忙道:“好!”

遂随了慕容雪坐到榻边,为小世子卷起袖子,露出藕节似的白胖小手腕,为他搭脉诊治。

触到那暖暖嫩嫩的皮肤时,她的眼眶不由一热,再沉不了心来诊什么脉。

这触觉,多么熟悉!

三年前,当她预备把十个月大的小家伙托人送回吴都时,她呆呆傻傻地坐在床边,整夜地抱着他,一刻不舍得离手。

那个风雨之夜后,她的泪水总是特别多,一夜醒来,枕边总是湿漉漉的。

而她抱着她即将分开的小家伙时,更是泪水止都止不住。

小家伙却怎么也不懂得娘亲为什么会哭,甚至不懂得什么是哭泣,什么是悲伤。

他笑嘻嘻地挥舞着小爪子,抓摸着她嘲湿的面庞。

他完全不懂得,那可能是年轻母亲还可以抱住他的最后一夜。

惟恨花前携手处,往事成空(三)

沉修法师委实看不过去,曾劝她道:“若是舍不得,便自己养着吧!咱们南疆虽不如吴都王府富贵,也不会委屈着你们母子两个,又何必自己往风雨里钻?”

欢颜摇头,偏偏清晰地说道:“我想他过得比我好。”

这世间她确定能真心待这个稚弱娇儿的,除了她自己,便唯余了一个许知言。

纵然他不要她,当他的亲骨肉送到他跟前,她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当她告别南疆师友,孤零零一个投身于凄风苦雨中,奔波于险山恶水间时,她的小家伙必须在许知言温暖的臂腕里,享受亲生父亲无微不至的看顾和疼惜饣。

她哭着送他离去,是为了他能笑着成长。

那时,她完全没把握能不能治好许知言的眼睛,完全不知道她的苦楚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却盼着小家伙能永远幸福地欢笑下去。

如今,他果然在家人的护佑里健康快活地长大了许多,只是看她的眼神已不复当年的熟悉和依恋嘛。

他好奇地凝望她片刻,然后告诉他的父亲,“父王,姑姑又哭了呢!”

许知言的眸子不若寻常清亮,黯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欢颜慌忙擦了泪,凝神去诊脉。

小世子见父王没理他,又去扯慕容雪的袖子,“母妃,什么是亲人?”

慕容雪怔了怔,“就是很亲近的人,一家人。”

小世子便道:“那天父王说,姑姑是我们的亲人呢!”

慕容雪抬眼看一眼许知言,然后柔声道:“嗯,姑姑在你很小的时候抱过你,说是你亲人,也没有错。你以后要多和姑姑亲近亲近,长大了也要常去看望姑姑,才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知道吗?”

小世子便绽开笑容,答道:“知道了,母妃!”

他甚至伸出手来,去擦欢颜的泪水。

不再是小时候那般无意识地乱抓乱摸,真真切切地用他小小的手掌,笨拙地为她擦着泪。

萧寻抱着肩靠在墙边,唇边维持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沉默地没有再说一句话。

许知言苦涩地笑了笑,轻声道:“颜儿,姑姑在给你诊脉呢,别乱动弹。”

小世子应一声,果然收回了手,却去揉自己的肚子,委屈道:“宫里那姑姑给我的点心是好吃,可吃了肚子好疼。这会儿又疼了!”

许知言、慕容雪都是神色一紧。

慕容雪去为他揉着,柔声问道:“疼得厉害?”

许知言却看向欢颜。

欢颜终于凝神诊了脉,惊怒地抬起眼来,说道:“是毒?”

许知言问道:“是。要不要紧?”

欢颜道:“毒性挺烈,好在中毒很浅,治得也及时,的确没有大碍。但如果调理不当,这两日很可能会上吐下泻,多少有些伤身体。”

慕容雪忙令把太医开的药方拿过来,“你瞧瞧这个怎样?本已叫人抓药去煎了,但欢颜姐姐开的方子,必然比这些人强上十倍。”

欢颜将那方子仔细看了一遍,取了笔墨来,果然改了几样;而用上的药材里药量也有改动。

她道:“这两样太苦了,孩子太小,便是哄他吃了,只怕还会吐出来。我另外再开个药浴的方子,待会儿让人煎了来泡上一个时辰发汗,再睡上一晚,大约明天便没事了。”

慕容雪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如果颜儿病着,他不舒服,我也像在油锅里煎着般难受呢!不过这药浴之类的,我并不懂得,丫头们也粗手笨脚的,未必能安排妥贴。欢颜姐姐如果不急着回去的话,能不能帮着看顾下颜儿?”

欢颜忙道:“好,把药预备好,我来煎药备水。”

她一边开着药,一边已忍不住问向许知言,“知……锦王殿下,知不知道小世子怎么中的毒?”

许知言目光投处屋外,轻叹道:“大概……父皇疼爱他反而招祸了吧?只是在吉淑妃那里喝了一口甜汤而已……”

“吉淑妃……”

欢颜思量着景和帝的妃嫔里似乎没姓吉的,难道是后来进宫的?

慕容雪已道:“吉淑妃怎么可能害我们颜儿?必定是上面那位想一石二鸟,害了颜儿又嫁祸吉妃,多轻松的事儿!咱们只留意着不让颜儿碰那位宫里送来的东西,谁想到会买通吉妃的宫女下手呢?幸亏颜儿这两日喊牙疼,我看着是甜食,喝了一口便不许他再吃,不然……”

欢颜听得似懂非懂,转头看向萧寻。

萧寻却像没留意,侧头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知言摸着小世子的脑袋,低声道:“颜儿,记住了,除了母妃和乳娘,谁给你的食物你都只许收下,不许吃,知道么?”

小世子委屈道:“父王从前跟我说过,我一直记着。刚母妃和我一起吃,所以我也就跟着吃了……”

慕容雪叹道:“是一起吃的。独颜儿最爱吃的两样甜食有毒。想想……真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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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接风宴极是丰盛,可给这么一闹,慕容雪和欢颜忙着给小世子喂药洗浴,根本没去吃东西;许知言另唤了前来造访的几名文官作陪,虽不至于冷清,可推杯过盏之际,连萧寻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了。

二人延宕至傍晚才回。

欢颜坐于车中,一路之上只是出神,不是叹息,便是微笑,只是笑着笑着又会哽咽着落下泪来。

这半日她和慕容雪一起照料着小世子,眼见从前怀中长不盈尺的娇儿,如今已是伶俐可爱的幼童,自是欣慰无限;可这孩儿虽也和她亲近,却口口声声唤着她姑姑,唤着另一个女人母妃……

萧寻明知此理,回到萧府便道:“欢颜,呆会记得开贴药吃了。”

欢颜愕然道:“你哪里不舒服?要吃什么药?”

萧寻道:“我让你开贴宁神静气的药自己吃了,免得晚上又哭又笑闹得我睡不着。”

欢颜怔了怔。

萧寻又道:“顺便给我开一剂也成。我心里不舒服,不知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治的?”

他摔门进去,欢颜晕头转向片刻,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萧寻这是生气了。萧寻生气的时候实在不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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