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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笑西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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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倒像是说中了,那人面上一红,脸色尴尬半天。
西门楼
4、总是凑巧流氓可扎堆 。。。
看他的样子,加上一句:“兄弟,我哥俩跟着你,三个人也有个照应,人多力量大不是么?”
那人提一口气,胸中总有些憋闷,但是手脚已经恢复力气,略一笑点点头:“说的对。”身影忽的暴起,伸手就扑到了西门楼身侧,西门楼的微末武功何能躲避,被人抓住了咽喉,顿时喘不上气,挣扎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地图画出来,否则我就掐死你。”
“掐,死,我,吧。”西门楼虽是个不正经的性格,却倔强的很,被人威胁,竟是狠狠对上。
“哼,装是么?我一根一根砍下你的手指,一块一块剥你的皮,看你说不说。”那人眼中冒了凶光。
“你折磨我,我最多告诉你错的,你又何处对证?再不然我就自杀,让你什么都拿不到。”西门楼也是不怕,那人送了送手,西门楼喘上一口长气:“人不能太贪心,那么多珍宝,分我哥俩一点不行么?我俩要的又不多。”
那人听了,哼的笑了一声,松开手:“罢了,罢了,你要去,就跟我去吧。”
“你叫什么名字?我救了你,你还没谢谢我,没磕头什么的也就算了,还来谋害我。”西门楼瞪了那人一眼。
“我叫桑千秋,你呢?”桑千秋开口,看看西门楼,却也没说一个谢字。
“我哥哥叫图广利,我叫西门楼,以后咱们就搭伙了,咱们明天就往长安去吧。”西门楼指指图广利,图广利松了口气,刚才自己太害怕,居然没有出手帮西门楼,此时听西门楼还叫自己一声哥哥,略有些惭愧。
“就咱们三个?只怕到不了那里就死了。”桑千秋叹口气:“看来我要去找找他了。”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谁啊?”图广利憋了半天,忍不住好奇。
“听说过搜魂手晏庄么?”桑千秋并不指望他俩听说过,因为晏庄这个人的名声实在不好。
“啊,他 ,来过顺天镖局。”图广利长大了嘴,终于得到了一个说话的机会,看看西门楼吃惊的样子,得意起来,打开话匣子说起晏庄来顺天镖局的事情。不过是前些年有个客人来顺天镖局找劳其胜保镖,晏庄是陪同的,劳其胜很是看不起的样子,眼角都不曾扫过晏庄的脸。晏庄说不上话,索性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只有图广利一个人肯跟他说两句话,晏庄跟他有一句每一句说了一会,临走的时候拍拍图广利的肩膀说:“小兄弟,你将来会是个大人物。”这句话让图广利乐了好久,直到劳其胜要求弟子们以后不准跟晏庄来往,愿意就是晏庄出身正道却贪恋邪道妖女,自甘堕落,跑去妓院里给妓女当龟奴,当众出丑丢尽了当时正道人士的脸面,因此被家中断绝关系,而且被正道人士不齿。
“恩,我们要去找他,正道人士都不会找他帮手,邪路上的也不屑与他为伍。”桑千秋开口,脸上淡淡的有了几分凄然。
“他在哪儿?”西门楼倒是对这个晏庄颇为感兴趣,这样一个有个性的人,值得一交往。
“临安。”
5
5、那些侠二代 。。。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麝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一路上,桑千秋扮作富商,买了一辆青布小车坐在车里,图广利扮作跟班,西门楼不愿窝在车里,扮作车夫坐在外面看风景。桑千秋不愿多言,架不住西门楼和图广利两个都是健谈之人,随心怀戒备,到底还是被他二人带着胡侃了许多江湖轶事,一路行至临安,三人竟也算是亲厚起来。
一路南行,渐渐便是红土地,越靠近临安,越多的桑竹林,山水也更丰美起来,西门楼不曾出过这么远,一路坐在车外,很是高兴。
“哎,千秋,你就算有了地图,也不一定能找到宝藏啊。”西门楼扬鞭策马朝着临安城门跑。
“家师藏有碧磷刀一把,曾在他五十大寿那天拿出来让我们传阅,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飞刀,并无花纹,只是正反两面都刻上诗句,听说解得开那些诗句,就能找到。”桑千秋倒也不避讳,开口说了。
“什么诗啊?”图广利的双眼一亮,外面的西门楼也抖了一下。
“一面写着‘兰叶春葳蕤’,一面写着‘禁苑秋来爽气多,昆明风动起沧波’,家师让我们参详,我们都想不通,你俩想通了?”桑千秋一撇嘴,鄙视的看着他俩,西门楼不学无术,别说是参详,就是将这两句诗写出来,读都不一定能读通顺,图广利就更差劲,俩人嘿嘿一笑,西门楼开口:“一把刀上两句,十二把刀就是二十四句,估摸得凑齐了才能参详的出来。”
图广利和桑千秋二人跟着答应一句。桑千秋心里却并非这么想,他自觉既然地点固定在大明宫,诗句无非讲述一些标志地点而已,如今大明宫已经损毁,就算是凑齐了诗句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自己不如去大明宫踩访来的更清楚一些。
西门楼一路扬鞭,冲到了临安城下,禁不住长大了嘴,都说天京繁华,如今看到临安,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更胜天京一筹。出入城人流太多,西门楼的车子只能缓行,西门楼干脆跳下车牵着马慢慢走进城,一进城,各色人等,各色商贩应接不暇,西门楼看的直拍手:“千秋,这里好,这里真是好地方,我将来就住在这里,再也不走了。”
西门楼本家贩酒出身,此时行至一处繁华街道,一阵酒香扑面而来,西门楼闭目使劲嗅进鼻子里,大赞:“好个紫金泉。”
“小哥好鼻子。”一声娇嗔,西门楼停了步,一抬头便看到二楼凭栏处有一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娇笑着看着自己,那女子手中持着一只银壶,看来喝紫金泉的人正是这女子。西门楼看那女子虽打扮的妖艳,眉目间却全然是一副冷然的样子,再看二楼下挂着巨大的牌匾“燕悦楼”,便知道这里是烟花场所,大着胆子调笑:“姐姐好酒,可赏我不?”
说完,那女子兜头倒了酒下来,西门楼躲避及时,没淋在头上,那女子在二楼哈哈大笑,西门楼暗地摇头:好好地酒,就这么糟蹋了。桑千秋探出头看了看,招呼西门楼:“小楼,到了,就是这里。”西门楼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行来临安的目的,看看燕悦楼紧闭的大门:“怎么进去?”
“敲门。”桑千秋一愣,下车走上台阶大力拍门,一个满脸酒气的男人开了门:“晚上再来。”说完便要关门,桑千秋一脚踹开,冲了进去:“晏庄,晏庄!”连声叫喊,西门楼愣在台阶下,图广利刚刚下车,看见这一幕,张张口,尴尬说道:“小楼,咱俩要进去么?”
里面竟没有一丝声音,西门楼和图广利进了门,看着桑千秋在里面折腾,半天才有个懒洋洋的人影从楼梯底下探头出来:“谁啊,扰老子好梦。”
看到那张脸,西门楼三人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气:“矣?”
那张脸上满是睡觉压出来的印子,横一道竖一道,还有花纹,看样子很久不梳头了,头发粘在一起,衣服乱七八糟,醉眼朦胧,一看就知道是勉强支撑精神来答复一句的。桑千秋眯眼看了半天,缓缓走上前:“晏庄?”
“叫你老子我干嘛?”晏庄勉强再把眼睛睁得大一点,西门楼和图广利二人凑上前,一股酒臭,图广利勉强点点头:“好像是他。”
“额,我找你,额,喝酒。”桑千秋结巴了,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说什么能说的清楚呢?倒不如先把他骗出了燕悦楼再说。
“哦?”听到喝酒,晏庄的两眼睁得更大了一分,然后缓缓的从楼梯下爬了出来,西门楼不禁有些郁闷,从楼梯下的地窖里四脚着地爬出来的还能是什么高手?
晏庄出来,三人看着他几乎被呕吐物沾满的衣服,都觉得自己出了一脑门的汗,西门楼扯扯桑千秋的衣襟:“他真的能行?”
“我上次见他出手,是一年前。”桑千秋很无奈,上前一步,勉强忍着自己的恶心:“晏庄,我们去外面喝酒吧。”
“不用。”晏庄一挥手,一把搂住了桑千秋:“后院。”说完,将已经快恶心吐了的桑千秋拖向了后院,西门楼和图广利赶忙跟上。桑千秋扔给西门楼一个瓷瓶:“醒酒药。”西门楼接着,倒了一丸出来握在手里。
后院的一个小棚屋里,晏庄端起一坛子酒仰头就喝,桑千秋连忙拦住:“晏庄,晏庄,咱们拿碗喝。”说着拿起一个沾满了泥巴的碗,桑千秋茫然的点点头,倒进了碗里,西门楼另拿了一碗去盛了一碗井水,放了丸药进去略摇晃一下,趁晏庄喝完一碗,连忙递倒了他手里:“喝酒,晏大侠。”
晏庄张口倒了进去,还砸吧砸吧嘴,准备给自己再倒一碗,桑千秋给西门楼使个眼色,一掌风气拍向了晏庄颈后,西门楼也不知道该攻击那里,抄起刀柄击向晏庄膻中穴,图广利干脆抄了一块板砖在手,准备拍晏庄。
晏庄已经醉的眼睛都睁不开,可是听到风声,猛的一俯身,原本虚软的腿忽然变得有力,也不看桑千秋在哪儿,出腿朝后横扫,身体一拧翻个身双手击出,躲避西门楼刀柄的同时直击西门楼小腹,西门楼哪里懂得这些对阵技巧,晏庄身法快得让他眼花,那里顾得上躲避,咬牙准备接下这一着,桑千秋轻巧跃起,膝盖弯曲砸向晏庄的小腹,晏庄缩回攻击西门楼的手,由掌变爪抓向桑千秋的志室穴,桑千秋连忙拧身躲避,西门楼干脆抽了刀出来,双手握了劈向晏庄的肩头,晏庄听到兵器出鞘声,在地上滚一圈猛的跳起抬脚提向西门楼的面门,一掌侧身击出拍向桑千秋的肩头,图广利一看形势要紧举起板砖飞了出去:“呀!”
只听扑通一声,晏庄本没预料图广利骤然出手,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一件“暗器”,下面要攻击西门楼,侧面要攻击桑千秋,无奈之下只能将手掌由拍变抓,缩回了踢向西门楼面门的脚,一把抓过桑千秋,扣住了桑千秋的肩头将桑千秋挡在面前,这扑通一声就是板砖拍在桑千秋面门的声音。
图广利扔出板砖自己就闭了眼,听到声音连忙睁眼,只见桑千秋鼻血长留被晏庄扣在胸前,西门楼躺地打个滚才爬起来,举着刀不敢靠近。
“你们是谁?”晏庄的声音响起,全不似方才那醉猫一般的样子,眼睛猛地睁开,瞳孔精光四射,西门楼看的肝胆一颤:“我们,我们,找你帮忙。”
“晏庄,还认识我么?你上回去顺天镖局,还跟我聊天了?”图广利连忙开口,指着自己的脸,晏庄愣了一下,自己思索,似乎想起去顺天镖局这件事情,但是图广利却没在他的回忆里,只依稀记得跟一个举着石锁的男孩子闲聊了一两句。
“你长大了。”晏庄淡淡的回答,并未放松桑千秋。
“晏庄,我是桑千秋。”桑千秋开口,听到这个名字,晏庄看看桑千秋的脸,哼一声松了手:“是你,穿的越来越好了。”晏庄松手,西门楼才算是松口气,缓缓的放下刀,晏庄却搬起一坛酒准备喝,西门楼连忙喊一句:“别喝酒,我刚刚给你吃了醒酒药。”
晏庄听了,看了西门楼一眼:“你刚说你们来找我帮忙,帮什么忙?”
西门楼听了这话,看向了桑千秋,桑千秋连忙抱拳:“晏兄,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长安,探访大明宫的宝藏。”桑千秋等着看晏庄惊喜的表情,却听晏庄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原来不过是这种事情,你找别人吧。”
“别啊,我们仨武功稀松平常,你武功这么好,帮帮我们吧。”图广利一开口就是大实话,说的桑千秋面上一红,有些尴尬,晏庄看看图广利:“我在这里很好,不需要宝藏。”说完,抬起坛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不等三人再开口,已经晕倒在地,酒坛子轰然碎裂,酒撒了他一身。
西门楼闻到酒气,叹口气:“好一坛蔷薇,可惜被他当做麻醉自己的东西而已。”这一坛正是蔷薇,香气袭人,撒了晏庄一身之后满屋都是香味,图广利不曾喝过酒,闻着酒香脸上就有些泛红,推门想要换口气,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模样冷然,打扮妖娆的女子。
那女子一把扒拉开图广利,抬脚进去,西门楼不忍晏庄这样躺在湿漉漉的泥地上,正准备给他清理,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冷冷的:“你管他做什么?”
西门楼回头,身后正是那往自己头上倒酒的女子,看她的眼神,西门楼略有些明了:“他躺在蔷薇里,倒弄坏了蔷薇的香味,我不可怜他,我可怜这好酒。”这番话说完,那女子哈哈笑了:“小哥倒是个有趣的人,你跟我来,我给你好酒吃,好不好?”说着,伸手便抓向了西门楼,西门楼看不懂她这一抓其实是上乘武功,自己欣欣然一笑,那女子看西门楼一副懵懂的模样,没下狠手,只是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便将他扯到了自己身边。桑千秋看出了她的手法,表情瞬间变得厌恶起来:“你在这里?”
“他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在这里。”那女子冷冷的回了一句话,将西门楼猛的扛了起来,哈哈笑着跑出小屋,用力一点地腾空飞了起来,之跃上了二楼凭栏站定才将西门楼放下,西门楼已经吓得不知该说什么,长了老大的嘴指着那女子却说不出话。
“你以为只有拿着刀的才是江湖中人?”那女子哼了一声,拿一只白瓷杯子给西门楼,倒了半杯:“这是什么酒?”
西门楼低头闻闻,笑了:“莲花,临安居然也有莲花。”说着,喝了下去,那女子露出了带着醉意的笑容:“恩,莲花,长安的好酒对不对?你要去长安?”说着,又拿了一壶酒出来,倒了半杯。
西门楼低头闻了:“金波。”说完喝干了,并没有回答那女子的问题。
“我问你呢,你要去长安寻宝?”那女子面露不耐烦的样子,西门楼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暗想这婆娘扛着我能从下面飞上来,若是给我一脚,我不连肠子也吐了出来,连忙赔笑:“啊,是啊。”
“你们凭什么寻宝?十二把飞刀在你手上了?”
“一把都没见过呢,我们只是想,既然藏宝在大明宫,过去随便找个地方挖几下总会有收获的。”西门楼隐瞒了自己看过大明宫地图,桑千秋知道两句诗的事实,毕竟这事实其实一点用途都没有。
“骗人,撒谎的人,该剪了你的舌头。”说着,那女子猛的伸手一把捏住了西门楼的下巴,西门楼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手里的筷子伸进了西门楼的嘴里,狠狠的夹住了他的舌头,西门楼疼的直叫,喊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桑千秋站在下面看见,无奈摇头,图广利要冲过去救人,被桑千秋一把拦住:“那女人是晏庄的命根子,要是那女人说要去探宝,晏庄必定跟着去的。”图广利听了,才勉强压住了,但是仍是捡了一块石头扔上去要砸那女人的太阳穴,图广利的准头倒是不错,那女人送了筷子一下夹住了图广利飞过来的石头,西门楼的舌头暂时得到了解放:“我说我说,别剪我的舌头。”
“快说。”
“我师父得到一张大明宫的旧地图,说是唐朝留下的,我细细的偷看过,想着若是到了大明宫地盘上,总能认识一二方位,藏宝的地方在隐蔽,也不过就是在大明宫里面,挖地三尺,怎么也能找出来了。”西门楼开口,那女子捏着西门楼下巴的手猛的加了力气,几乎捏断西门楼的骨头:“画出来给我。”
西门楼暗暗叫苦,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倒霉,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要这样对自己么?
“我不。”西门楼的表情很执拗,他也不得不执拗,那张图他压根也就没记住。
“我可以捏断你的骨头。”那女子忽然笑了,西门楼发觉,她笑起来其实很漂亮。
“我可以画个错的给你,你也无从考证。”西门楼说出一如既往的借口,毕竟的确,那张地图如此难得。
那女人松了手,西门楼叹口气,他真想说,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有脑子的么,为什么非要逼迫别人说了谎言以后反而安心了呢?那女人悠悠的看向了后院,那个小屋里晏庄应该还是在醉倒吧。
“我去劝晏庄跟你们一起走。”那女人叹口气。
“你俩相爱,是么?”西门楼看着那女人,那女人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唐突,反而笑了,这一笑,并不残忍狡猾,而是带着一种落寞:“你也能看的出来?小小年纪,看来并没学好!”
“你爱他,为什么你俩都困在这里?”西门楼很是疑惑,按照晏庄的伸手,怎么可能不能救这个女人出苦海?
“你也看出我们是困在这里是么?
5、那些侠二代 。。。
他还不够爱我,他要是足够爱我的话,我们早就是一对神仙眷侣。”那女人恨恨的说,纵身跃下,如同一只风筝一样滑落在地上,缓缓的走近了小屋,站在小屋外的桑千秋和图广利看着,都想要凑上去偷听,桑千秋刚跨出一步,就被那女人散出的一把银针逼迫回来,图广利暗地感慨:幸亏我慢一步,不然我冲上去,哪里躲得开。
晏庄呼噜声几乎比雷声还大,那女人也不摇醒他,而是静静的看着落魄的晏庄,看了良久,转开了眼神:“还是那句话,偷刀给我,我就跟你离开。”
“我不能。”原本呼噜声大作的晏庄,突然坐了起来,眼神不再迷离,却很颓然。
“不偷,至少把你爹的刀上诗句抄给我,我也跟你走。”那女人回头,看着晏庄:“你若爱我,就要让我完成了这个使命,否则我怎么跟你走?你又如何证明你爱我?”
“蔷薇,我爱你,为了你,我在这里委身七年,七年来我背叛师门背叛父兄,为人不齿,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爱你么?”晏庄看着蔷薇,图广利听到这句话,暗道:原来那女人叫蔷薇,怪不得晏庄要喝蔷薇酒。
“都已经背叛这么多了,为什么就不能走这一步,将刀给我,我就能复命帮主,我就能跟你永远离开。”蔷薇的眼眶红了,眼泪也掉下来了:“难道你觉得我喜欢留在这里么?”
“那是我的底线。”有时候,男人说出“底线”这个词的时候,语调十分可怜,就如同晏庄现在。
“我的底线,就是完成使命,你难道一点也不愿为我付出么?”蔷薇悲凉的看着晏庄,晏庄痛苦的底下了头:“别这样,我为了你,什么都能付出,只是不能去偷盗父亲的东西。”
“那你跟着他们去寻宝,你找到了宝藏就通知我,我也能复命,也能完成使命,这样算不算侵犯你的底线?”蔷薇冷冷的说,晏庄抬头,眼神很空:“宝藏就这么重要?”
“我要自由。”蔷薇直勾勾的盯着晏庄,晏庄惭愧的低头:“我去,只要你想让我去。”
“你去吧,你要快点找到,趁我还没被这里消磨死,让我干干净净离开。”蔷薇扭头走了出去,一跃飞回了二楼,抬手抓住了西门楼将他抛下楼,西门楼暗叫:老子要死。哪知道蔷薇手上加了一股暗劲,西门楼竟是轻飘飘的落地,如同风中落叶一样,没有丝毫疼痛。
晏庄呆呆的看着满屋的蔷薇酒坛,叹口气,站起身摸摸头,走了出来:“桑千秋。”
三人同时答应,都知道晏庄这一喊的原因,很是高兴。
“你请我去泡个澡,我就跟你去。”晏庄咧嘴笑了出来,笑容里空荡荡,仿佛没有灵魂,西门楼也想要跟着叫好,泡澡,何其爽快!
临安的长寿汤里,三个人和其余的男人们记在大池子里享受着热水,桑千秋脱了衣服,西门楼才发现他竟是一身细皮嫩肉,嘲笑道:“看你的皮肉,还以为你是大家公子哥。”
“他本来就是,他是天绝门门主的儿子。”晏庄看了西门楼一眼,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脖子。
“哎?那你岂不是背着你老爹出来?”西门楼和图广利都大吃一惊。
“别胡说。”桑千秋哼一声:“那老不死的不是我爹,才不是。”
晏庄微微哼了一声,看看西门楼二人疑惑的表情,淡淡的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等西门楼泡的满身通红如同煮熟的虾一样时,图广利开口:“咱四个出去就往长安去么?”
桑千秋看向了晏庄,晏庄将毛巾搭在脸上,闷声说:“去找个人,你们仨加一块还顶不了一个人,咱四个加一起只能算一个半人,人手不足啊。”
“谁?”桑千秋打断了晏庄的话。
“找几个好手,不过第一个得去找我一个酒友,她应该还在城隍庙。”晏庄不再开口,其余三人只当晏庄口中的他,应该是个和尚或者乞丐,并没想过会是个“她”。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即将出场~~~~~
6
6、其实醉了也会痛 。。。
“我说城隍庙,又没说在城隍庙里。”晏庄换过了齐整衣服,虽然是粗棉布,但是束好了头发,身上也干干净净,也没有那么重的酒臭,走在三人前面,怎么看锦衣华服的桑千秋都比不过晏庄气度,大街上冲着晏庄回眸一笑的女子颇多,引得跟在晏庄身后的三人很是嫉妒。西门楼不屑的打量着晏庄:明明就比我老,比我皮肤糙多了,还有抬头纹,怎么就有女人看他,偏偏不看我?
三人在晏庄的带领下走到了城隍庙附近的民宅,穿过一条条小巷,终于走到了一处破败的房子前,三人并不意外,晏庄落魄成那副样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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