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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倾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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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顾呆子。

顾呆子整个人的神色都十分不妥。

就在此时,阿爹冲我和顾呆子吼了声,“还不下去!”

我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时,宇文墨泽却是轻笑一声,“这样吧,庄主你看起来颇是年老,本座同你比试难免有欺老之嫌。本座向来不喜欢一对一,干脆就一对三吧。”

宇文墨泽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目光望向我,“你就是顾晚晚吧。”

顾呆子握住了我的手,力度微微有些紧。

我道了声“是”。

宇文墨泽看向我和顾呆子相握的手,目光瞬间又冷了下来,脸色又再次变得阴沉。

“丑女人!”他忽道:“本座反悔了,不一对三了,这对本座不公平。”

阿爹似乎就在等宇文墨泽这句话,他道:“对,不公平。老夫虽老,可宝刀仍未老。还是老夫同门主较量一番吧。晚晚阿安你们还不下去!”

宇文墨泽似笑非笑地扫了我和顾呆子一眼。

“不,我不愿欺老,也不要一对一。本座还不曾试过二对二。”他轻勾手指,“顾安,过来吧。本座与你联手,与飞花山庄的父女一比高下。”

顾呆子没有动。

阿爹沉声道:“顾安是我飞花山庄的女婿,又怎可与门主联手!”

宇文墨泽哼笑一声,“是么?”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的右护法,你当了大半年的飞花山庄女婿,如今是不是都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宇文墨泽如此直接地拆穿顾呆子的身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阿爹一脸震撼地看向顾呆子。

几乎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无数道诧然的目光刷刷地扫来,我浑身都动弹不得,仿若有钉子在鞋履上。

我轻轻地唤了声。

“呆子……”

顾呆子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垂下眼帘,同我道了声,“晚晚,对不住。”然后,他径直地走到了宇文墨泽身侧。

看着顾呆子一步一步地离我而去,胸腔里似有银针缓缓地没入。

宇文墨泽轻拍手掌,有魔门弟子奉上一硕大的长盒,他掌风一扫,木盒碎裂,现出一把长戟来。宇文墨泽淡道:“拿起你的武器。”

顾呆子没有任何迟疑,握起了地上的长戟。

我蓦然想起当初在铁匠老李所说的话,他说顾呆子不适合剑,适合长戟。如今他握着一把惊鸿流光戟,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此话果真不假。

那把惊鸿流光戟握在他手中,就像是为他而生一样。

宇文墨泽望向阿爹,“此回比试,便让我的手下好好地与你过招……”

我心中一喜。

若是顾呆子的话,他会手下留情,起码不至于死。

宇文墨泽又说:“众人皆知,右护法惊鸿流光戟一出必然见血。”他轻拍顾呆子的肩,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我只见得他嘴唇蠕动,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顾呆子神色倏变。

我几乎是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向顾呆子,可顾呆子却是视而不见。我心中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爹对我道:“晚晚,你下去。”

我狠下心,一转身,可刚没走几步,却又道风吹来,我反应过来时,宇文墨泽已是到了我的身边。

“庄主何必担忧,有本座在,你们比试时断不会伤到她。别啰嗦,快些比。本座还等着去吃饭。”

他又对我道:“睁大你的双眼,好好地看着吧。”

这回的声音分明是含了冷意的。

我道:“宇文墨泽,我又不曾得罪你,你何苦这样对我们赶尽杀绝。”

他斜睨我一眼。

丹凤眼里尽是嫌恶之色,“本座恨所有背叛之人。”

我万分怔楞,什么背叛之人?

就在此时,眼前流光一闪,顾呆子和阿爹正式开始过招。我看得出阿爹是使出了看家本领,而顾呆子……亦是。

宇文墨泽饶有兴趣地问我:“本座的右护法杀了你爹,你会如何?”

我怒道:“你是个变态!”

他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整张脸几欲扭曲。

蓦地,底下传来一声惊呼,我听出了是阿娘的声音,我急急望向擂台中央,顾呆子的那把惊鸿流光戟不偏不倚地插在了阿爹的胸口之上,鲜血淌出染红了锋利的戟。

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顾呆子,他没有望我,反而是残忍地抽出惊鸿流光戟。

顿时,鲜血喷洒,眼前的视线一片血红。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小调查呀,这儿有木有无心的读者?

今个儿有读者在微博跟俺说想要这本书开定制来着,所以俺顺便来问问,如果俺开的话,乃们有木有人要收呀?

ps。多谢戏言童鞋的地雷,嘤嘤嘤嘤好久木有见到乃重口味的身影了,摸下巴~~~

☆、35第二章

“阿爹!”

我龇目欲裂;心肝脾肺仿若瞬间爆裂。

宇文墨泽紧箍住我的手腕,我死活也挣脱不开。我回首怒瞪住他;他轻描淡写地问我:“本座的右护法当真杀了你爹,如今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我只觉浑身都有股热气冒出;仿佛快要把我整个人都烧着了。我扬起左手;用力一挥,还未碰到他的脸就被他牢牢地抓住,“想扇本座巴掌?嗯?”

他的脸离我极近。

我此刻恨得想将他五马分尸!一张嘴就狠狠地咬上他鼻梁!

我用尽全身力气,化悲愤为力量死劲一咬;有血腥味顿起,齿间多了块皮。

他吃痛地蹙眉,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怒意;红色的袍袖一闪,我知他要扇我巴掌,可我也不避,我自知避不开,与其最终都是被打,还不如咬死他!

我松嘴,狠狠地往他脸上一吐。

宇文墨泽的巴掌落下前,我听到了顾呆子的声音,“门主,胜负已出。”

他的巴掌停住。

宇文墨泽腾地勾唇一笑,“很好,真不愧是我魔门的右护法,惊鸿流光戟得到你岳父的鲜血,想必以后更是无坚不摧。”

此时,我的手腕得以解放。

阿爹躺在血泊之中,脸上毫无血色,唇色白得吓人,我跪倒在阿爹身边,眼泪夺眶而出,迭声唤道:“阿爹阿爹阿爹……对!金创药!大夫!”

眼朦胧中,我慌乱地望向看台处,“阿娘!庆叔!帮阿爹止血!快!”

我扭回头,声音打着颤,“阿爹,你撑住。”

阿爹气息奄奄地半阖着眼。

庆叔和阿娘飞奔而来。

庆叔点了阿爹的穴道,金创药也迅速铺洒在伤口处。

阿娘的脸色堪比白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可她仍是紧咬下唇,神色坚定地对阿爹道:“阿武,你应承过我要陪我到百年的!你不能死!”

阿爹望着阿娘,他似乎想伸手,可仅仅是抬了半指的距离又无力地放下,阿爹断断续续地道:“你要……好好地……活着。”

阿娘的眼眶打转着泪珠。

“你不许死!你说过什么都听我的!我不让你死!”阿娘的泪珠从眼眶滑出,“你若弃我们母女而去,我才不会为你守节!我马上带着晚晚嫁给阿庆!”

阿爹虚弱地扯唇一笑。

“……也好。”

“不许说好!”阿娘哭得声音都变了,“你不会死,我们现在去找神医。”

我听得心里发疼,“庆叔,阿爹如何了?”

我知庆叔学过几年的医术。

庆叔收回搭在阿爹腕上的手指,悲戚地道:“……伤及心脉。”

仿若有道轰雷在头顶炸响,我整个人抖如筛糠。我旋即回首怒视着和我拜堂成亲洞房过的夫君,“顾安!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他站在宇文墨泽的身前,神色难测,双唇微抖,却是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

宇文墨泽轻笑道:“他是我的手下,与我相识十多年,和你不过半年夫妻,他为何下不了手?顾晚晚,你算得了什么。”

“阿武!”阿娘忽然惊呼一声。

阿爹喷了口血出来。

他抓住了阿娘的手,“我死了,你就……嫁……嫁给他。”阿娘泪眼婆娑地直摇头。阿爹看向庆叔,“我……我一直都知道……你从小就爱她……你会对她好的。”

阿爹喘了好久,又对我说:“晚晚,不……不是你的……错,不要报……仇,你永远都……都是阿爹的好……女儿。”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嫁了一个不该嫁的人,我明知他是魔门的人,却还替他隐瞒着,是我识人不清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阿爹,是女儿害了你!”

阿爹又喷了口血,手缓缓地垂下。

阿爹……

从小到大的种种在脑子里一一滑过,威严的阿爹,慈祥的阿爹,无奈的阿爹,在阿娘面前是只纸老虎的阿爹……胸口处似是被人拧了又拧,疼得已是毫无知觉。

都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错。

是我将祸患引回,如果我当初没有执意让他当我的夫君,没有从东华巷里买回他,没有对他动心,在知晓他是魔门中人后能果断大义灭亲的话,阿爹就不会死。

我是害死阿爹的凶手!我害死了阿娘的夫君!

阿娘此时撕心裂肺地嘶喊了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心如死灰,顿觉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我恨恨地看向顾呆子。

“你杀了我爹,我知你不过是奉命行事,我不怪你,但我恨你。从今日起,我顾晚晚和你断绝夫妻之情!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我从地上站起,双拳紧握,我看着宇文墨泽,“你说得对,我顾晚晚不算得什么。你武功高强,所有人在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你喜欢你妹妹,你思想龌龊肮脏,即便有一日你寻得你阿妹,她也只会嫌弃你!厌恶你!”

我此时理智全无。

掌风一起,刹那间就是杀气重重。我毫无畏惧地看着宇文墨泽。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掌风扫向的人竟不是我,而是顾呆子。

顾呆子没有躲过,他闷哼了一声,想来是受了伤。

宇文墨泽冷冷地看着他。

“你可知本座最恨什么?”

顾呆子没答,宇文墨泽对顾呆子有是一掌,他道:“本座最恨背叛。”

顾呆子擦了唇边的血,“属下不明。”

“你当真不明?还是把本座当了傻瓜?本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坦白从宽,本座放你一条生路。”

我想起之前宇文墨泽所说的本座最恨背叛之人……

原来这人说的是顾呆子。

就在此时,偌大的华英山上蓦然响起一道声音:“隆亲王到——”

我一怔,上回见到的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翩然而至,身后是数不清的带刀侍卫,个个看起来皆是武功不俗。身着月牙白绣麒麟云锦长袍的隆亲王跃至擂台上,我看得心里大惊。

这隆亲王也是个会武的,且看起来武功不低。

隆亲王笑容可掬地对宇文墨泽道:“早听魔门门主威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宇文墨泽不言一语。

隆亲王又道:“本王多年前曾替故人抚养一子,名为南丰,其子生性聪慧,本王极是疼爱,遂收为义子。未料五岁时却在集市中走丢,本王命人寻了十多年,前阵子方是寻着。宇文门主的右护法就是本王的义子。还望宇文门主看在朝廷的份上,既往不咎。这十多年宇文门主对南丰的养育和教导之恩,本王没齿难忘。”

他身后数不清的侍卫气势森森,刀剑闪烁着寒光。

隆亲王这是在威胁宇文墨泽。

宇文墨泽武功再高再强,魔门再厉害,可也仅仅是个门派,岂能与朝廷军队抗衡之。

只不过,像宇文墨泽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也不知会不会宁死不从。可不管如何,我此时最盼望的是他们两败俱伤。

可惜宇文墨泽没有如我的愿。

他竟是淡淡一笑,“隆亲王要人,本座岂会不给。不过是个右护法罢了。”

隆亲王哈哈笑道:“宇文门主果然爽快!”

我望了眼顾呆子。

我万万不曾料到顾呆子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

他神色从头至尾都是平静的,不见丝毫惊诧之色。我倏地想起一事,那日见到隆亲王时,顾呆子和文瑾忽然不见了,如今想来,那定不是巧合。

兴许顾呆子早已认识隆亲王。

而宇文墨泽口中所说的背叛……

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是魔门与朝廷,顾呆子与宇文墨泽相识十数年,而隆亲王又这么恰好在宇文墨泽一副要清理门派时赶到,恐怕不是偶然,而是……顾呆子从头到尾都是隆亲王的人,自小就安插在魔门成为细作,所以宇文墨泽知晓后才会发怒,也才会有背叛一说。

而我们飞花山庄一家,也只不过是城门失火所殃及的池鱼罢了。

宇文墨泽迁怒顾呆子,于是拿了我阿爹这条池鱼出气。

我凄惨一笑。

顾呆子看向我,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一般。

我收回目光不愿他相望,如同方才我在众多武林人面前所说的那般,我顾晚晚从今与他再无瓜葛,从此恩断义绝!

想来我看男人的眼光是差了些。

先是苏锦阳,后是顾呆子……噢,不是顾呆子了,他有名字的,还是亲王之子。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庆叔此时已是背起阿爹,左手扶着阿娘,他轻声对我说道:“大小姐,我们回去吧……”他对我比了嘴型,我看得出来,那是什么字。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我点头。

对,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我力不及宇文墨泽,可总有法子可以杀了他。他不是没有弱点的,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就是他的弱点!

蓦然,宇文墨泽的声音凉凉地响起。

“隆亲王,你义子可以给回你,但他的娘子我要了。”

话音未落,我只见得庆叔一脸惊慌,而后我脖子一疼,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看来,门主童鞋还是比较讨人厌的……

谢谢xyr3n4和munan童鞋的地雷~~~么么~~~

☆、36第三章

自从那日我昏过去后;醒过来时周围已是漆黑一片;伸手见不着五指;除了每日在固定的时辰有人来给我送吃食外,其余时间我都能只能在这间黑屋里度过。

屋里什么都没有,四面都是墙。

我睁眼是黑漆漆;闭眼也是黑漆漆。吃食是冷的;这几日天气也颇是寒冷,我没有内力;只好冻得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从小到大,连在海上的那段日子也不曾过得这么凄惨。

我此时是恨透了宇文墨泽。

约摸又过了两日,我总算见到了一丝光亮。我抬眼望去,门外站了个熟人,是苍邪。尽管他样貌和上回不太一样;可他腰间挂了一管玉笛,浑身有着股酒味,我并不难以认出来。

他抱着一床棉被进来,还有一个手炉。

我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的。他将东西放在我身边,我沙哑着问:“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苍邪道:“我受人所托,帮忙照应你。”

我在魔门还能认识什么人?想到顾安,我心里发冷,“你和他交情倒是不错,他背叛了魔门,你还当他是兄弟。”

苍邪并未接我的话,他只道:“门主心情不佳,你可能会受一些苦,不过你可以放心,门主暂时不会取你性命。”

我也知我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宇文墨泽那日本就是想对顾安下杀手,定是不曾料到半途中杀出了个隆亲王,还得硬生生地让出自己的右护法,这一口气宇文墨泽那样的人肯定是咽不下的。

他抓我走,无非是要把我当诱饵,顺便折磨折磨下我而已。

苍邪又道:“我和他十数年的情谊,我只能帮他到这里,剩下的你好自为之。你要想活久一点,最好尽量顺着门主的意,莫要激怒他。”

说罢,苍邪重新关上了门。

我冷得发抖,虽说我也想有骨气一些不用魔门的东西,但……我想了想,还是钻进棉被里抱起手炉,摩挲着取暖。

我默默地念了句。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早日离开这个不知是哪里的鬼地方。



我曾试着和守在屋子外的人说话,可无论我说了多少句,他们都不曾回应我。我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逃跑法子,但都不太见效。

过了约摸有六日,许是宇文墨泽终于想起了我这号人物,我终于重见天日。

带我离开的是一个红衣女子,明明是严寒的冬日,可她却穿着薄薄的红纱,我甚至可以见着她肚兜上所绣的水仙花。

我问:“这位姐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她不语。

之后无论我问什么,她都是一声不吭的,我唯好作罢。

一路走来,我不由得有些感慨,想来这里就是魔门了,建得极是奢华,亭台楼阁处处精致,就连我在地上走的路也是玉石所铺。

行至一处院落,红衣女子将我推了进去,她纤指从我眼前晃过,指着屏风上所挂的衣裳,又指了指我。

我心中诧异。

莫非这女子是个哑巴?

我问:“你是让我换上这衣裳?”

她点头。

我瞅了眼,那衣裳跟红衣女子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我极其不情愿,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慢吞吞地换上了。而后,红衣女子领我去了另外一处院落。

还未靠近,便听得丝竹弦乐声飘来。

待我进去后,就见着有不少和我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翩翩起舞,盈盈一握的腰肢扭得似水蛇,宇文墨泽还是穿着红衣,他懒懒地斜躺在榻上,单手支颐,案前摆了不少瓜果糕点。

我一见到他,心中恨意丛生,可我只能忍住。

我垂下眼。

此时,听得宇文墨泽的声音淡淡响起,“过来。”

丝竹弦乐声停,红衣女子推了我一下,我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一抬眼就对上了宇文墨泽的丹凤眼,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本座不喜欢重复。”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他身侧。他的手掌一伸,便拉着我重重地跌坐在榻上,宇文墨泽身上的气息迅速包围住我,我心中极是不自在。

他挑起我的下巴,“关了你这么多天,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他捏疼了我,语气森冷,“真是让本座失望。”

我心想,你就是个变态!

他眼睛一眯,“又骂本座是变态?嗯?”

我咬唇,“没有。”

“你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我本身就有些冷,他这么一来,我更是浑身颤抖。他的脸贴近我,“你怕本座?”

我道:“门主武功高强,而我手无缚鸡之力,怕门主是理所当然的。”且……任何一个姑娘都会反感贸然贴过来的男子吧,更何况他还是我的杀父仇人之一。若非两人力量相差太过悬殊,恐怕此时我早已是一刀刺了过去。

他又在摩挲我的脸。

我被他摸得心里极其不舒服,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他面上立马露出不悦的神色来。他捏住我的脸颊,“不许动。”

我浑身僵硬着。

他忽道:“本座第一次见你时,你咬掉了本座的一块皮,还怒骂了本座一顿。你今天乖了不少,可是你再乖,本座也不会放你走。”

他面有疑惑之色,自言自语地道:“你长得还不及那叛徒,他到底看上了你什么。”

我也不知他看上了我什么……

那两次救命之恩当真能让他对我死心塌地?我原本是信的,可是我现在不信了。一阵吃疼传来,我回过神,宇文墨泽狠狠地掐了下我的脸。

“在想他?”

“不是。”宇文墨泽果真脾性不定,方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又恼怒起来。我神色平静地道:“他杀了我阿爹,我与他已是恩断义绝。”

他蓦然露出一抹笑意,“说起你爹,真是可惜呢。你在我魔门关了这么久没来得及见你爹最后一面。不过即便你见了没用,你爹下葬的那一日,尸首被抢走了。看来你阿爹生前得罪了不少人,死后才会连尸首也不得安宁。”

宇文墨泽说此话时,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我想我的忍耐力始终有限,听得此话,我像是张牙舞爪的猫一样直接扑到了他身上,张嘴就咬住他的脖颈。他没有推开我,反而是用手掐住了我的脖颈。

眼前一阵发黑,双手不停地挣扎。

在我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时,宇文墨泽松手了,并将我甩到地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恨恨地瞪住宇文墨泽。

他不以为意地一笑,“本座方才还说你乖,转眼间你就露出本性来。有爪子的小猫,本座不喜欢。”他似是在沉吟,“这样吧,以后你就跟在本座身边,待本座慢慢地拔掉你的爪牙,想必那叛徒也会感谢本座将他的娘子□得如此温顺。”

他拍拍手,有两个红衣女子上前。

他道:“以后她就是本座的丫环,你们二人好好地□她。”



我深觉那一回我太过冲动,险些丢了性命。我面壁自省,暗暗决定要忍辱负重。是以,我学习如何当好一个丫环时,学得格外用心。许是我态度认真,那两个红衣女子也不曾难为我。

夜晚就睡时,还有个不错的厢房,里边摆设用具一一俱全。

梳妆台上有一面擦得锃亮的铜镜,我凑前去瞧了瞧,目光触及脖颈时,不由得怔了下。

宇文墨泽掐我脖子时的力度并不小,我原以为这下脖子会乌青黑紫的,未料却光滑如昔,一点青紫都没有。我摸了摸,也不会疼。

我并没有擦抹任何膏药。

我蓦然想起以前在那个荒岛之上时,我明明擦破了大腿的皮,可过一会却不见任何伤痕。当时只以为是错觉,可如今想起总觉得有些怪异。

我晓得有些人天赋异禀能百毒不侵,可我从小也不曾表现出有什么异禀。我八岁时从树上掉落,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养了足足有半个月的伤才好了。

而且……

我摸着自己的脸,先前小香说我变得愈发漂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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