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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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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小玉道:“你说该怎么办?”
    金德宝道:“你是智多星,胖宝宝一切唯命是从。”
    岳小玉接着说道:“照老子看来,锦簇阁那种地方,咱们哥儿俩是去不成的了,所以只好回家啃啃冷饭,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金德宝忙道:“这是上上之策,就照这么办!”
    口口口
    岳小玉与金德宝两个活宝从朱家巨宅爬了出来,两个小鬼头都为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尤其是金德宝,他认为这一次的经历实在是太惊险了,简直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但是岳小玉却并不这样想,在他认为,惊险是略有的,但自始至终,他们的性命都没有过任何威胁,所以“限里还生”这一类的说法,实际上是万万谈不上的。
    两人离开了朱家之后,岳小玉忽然提议道:“咱们偷玉山羊不成,何不偷鸡去也?”
    金德宝问道:“你今晚非要做贱不可吗?”
    岳小玉道:“那倒不是,只不过老子看见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所以才想去偷几只又嫩又滑的母鸡。”
    金德宝一怔,道:“你看见了什么残忍的事?”
    岳小玉向他肚子一指,笑道:“胖宝宝的肚皮饿扁了!”
    金德宝哈哈一笑,说道:“你的眼光倒算锐利,胖宝宝交着这种朋友,真是无所遁形了!”
    岳小玉说道:“偷玉山羊的希望已经成为泡影了,尝一尝烧鸡腿的滋味也是不俗。”
    两人又重新计议了一番,终于决定立即潜出平阳城,到赵王爷的鸡棚里去偷盗母鸡。
    口口口
    赵王爷虽然姓赵,但决不是什么“王爷”,他真正的名字,其它是赵旺影。
    但是“旺影”与“王爷”二字读来颇为接近,久而久之,赵旺影就变成赵王爷了。
    赵王爷是一个脾氛十分暴躁的中年人,他有数百亩良田,家里又有十几座鸡棚,在平阳城附近一带,已可以算是相当富裕。
    但金德宝和岳小玉都不喜欢这个人,认为此人虽无犯过,面目可憎。
    所以,到赵王爷的鸡棚偷盗几只母鸡来填饱肚子,在他们看来绝不能算是一件罪恶的事情。
    想起了芳香四溢的烧鸡,金德宝简直要发出呻吟来了。
    平时,他走动的姿势总是又慢又迟钝,但是这时候,他居然可以健步如飞,一直紧紧跟随着他心目中的“智多星”岳小玉。
    但两人还没有到达赵王爷的地方,就已看见了赵王爷。
    岳小玉吃了一惊,急忙把金德宝拉下来,两人俯伏在一堆乱石之后,静观前面情况。
    原来岳小玉不但看见了赵王爷,也看见了夺走玉山羊的白衣人。
    白衣人的手里仍然捧着那个长形的锦匣子,而赵王爷却提着一盏青惨惨的灯笼,双目如刀般地直视着他。
    岳小玉一看见这种目光,一颗心就不期然地“卟通卟通”地急剧跳动了起来。
    他看得出,这种目光是充满着杀机的,而赵王爷的左掌里,也早已握住了一柄刀。
    这柄刀是分开三截颜色的,它的刀柄漆黑,刀锋上半截血红,而尖端一截却晶莹夺目,寒气阵阵迫人。
    岳小玉曾听人说过这柄刀,因为这柄刀不但极奇特,而且还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
    曾经在岳小玉面前提起过这柄刀的人,是一个从远道而来的说书先生,那一天,这说书先生颇有醉意,就在锦簇阁门前对开的空地上说过:“天下间最邪恶的一柄刀,是用海底寒铁、火焰金砂和断肠钢打成的,而铸造这柄刀的炼刀大师,当这柄刀铸成之日,立刻就给这刀的刀气逼疯了。”
    当时,岳小玉听得津津有味,便问道:“这柄刀是怎样的?”
    那说书先生道:“刀分三色,刀柄漆黑,刀锋一半血红,另一截银白雪亮,寒气逼人。”
    岳小玉又问道:“这柄刀叫什么名字?如今又落在谁的手里?”
    说书先生打了一个酒呃,才道:“刀名‘三劫’,但有人叫它‘三劫魔刀’,也有人叫它‘三劫神刀’,至于刀落何人之手,已无从稽考矣!”
    这一番说话,岳小玉一直没有忘记,而且他自己也很想看一看这柄如此奇特的刀。
    想不到,这柄刀突然就出现在眼前,而且握着这柄刀的人,赫然就是平阳城外的赵王爷。
第五章
    “这就是了。”郭冷魂淡淡道:“当年褚老帮主把一个这样重要的职位交托在邝兄手上,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邝兄若为了一时之挫败而自暴自弃,岂非有负老帮主临终所托?
    邝火连忙说道:“鄙人不敢!鄙人不敢!”
    郭冷魂叹息一声,道:“郭某看得出,邝庄主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邝兄又可曾想到,一个人在逆境之际,求死是相当容易的,倒是想活下去,想杀出一条血路,却比引刀成一快还更困难得多,到了如此田地,一死了之绝非勇者所为,反而是懦夫的怯惧行径!”
    邝火听到这里,不禁汗流浃背,面如纸白,颤声道:“郭大堡主教训得很对,鄙人知罪!鄙人知罪!”
    郭冷魂道:“邝庄主太言重了,郭某不才,只是在濒临绝命之前,才斗胆向邝兄痛陈厉害,还望邝兄痛定思痛,三思而后定!”
    邝火忙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鄙人从今以后,自当发奋图强,无论如何绝不有负褚老帮主所托!”
    诸葛酒尊哈哈一笑,道:“不要再自我深责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两句话就算是每天说八百遍,听一千六百遍也是绝不嫌多的。”
    岳小玉心中暗笑,忖道:“这两句话,近来的确听得不少,以后想忘记都很难了。”
    诸葛酒尊对着邝火谈笑自如,但回头一看郭冷魂,却又不禁眉头深锁起来,道:“郭老弟,蝼蚁尚且贪生,邝火听君一席话之后,相信日后再也不会自暴自弃,但你又怎样?”
    郭冷魂居然也笑了笑,道:“诸葛大哥,你看我像个甘于自暴自弃的人吗?”
    诸葛酒尊白眉一扬,朗声说道:“自然不像。”
    郭冷魂叹了口气,道:“我若早存自暴自弃之想,此刻必然躲在百胜峰的狗窝里,悄悄地等待看死神的降临,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不甘心。”
    诸葛酒尊凛然道:“若换上是老叫化,也一定同样大大的不甘心!”
    郭冷魂道:“所以,我要穷最后有生之日,做尽一切该做而未做的事。”
    诸葛酒尊道:“杀象如,这件事做得很好!”
    郭冷魂道:“我杀了象如后,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所以就骑了一匹快马赶了回来。”
    岳小玉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郭大哥想起了什么人?”
    郭冷魂望着他,灰白的脸上忽然绽出了诚挚的笑容,道:“是你这个小无赖。”
    岳小玉看见他这张脸孔,不由胸口一热,扑到他怀里叫了起来道:“郭大哥,你不会死的,你不要离开我们!我要你留下来!”
    郭冷魂抱看他,手指渐渐用力,声音却是开始有点顿抖道:“我不离开你们,我会留下来…”
    岳小玉仰视看他,忽然“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铁老鼠恼了起来,伸手便要扯开岳小玉,道:“不要再烦郭堡主了。”
    但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岳小玉,郭冷魂已一掌把他摔开,同时喝道:“谁都不许分开咱们,就算是死神也不能。”
    铁老鼠给郭冷魂掉了一下,但却不恼恨,只是心中酸苦得可以,险些也想哭了出来。
    只见郭冷魂抱得岳小玉更紧,但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他抚摸看岳小玉乌黑发亮的头发,忽然说道:“那个赵王八是不是欺负得你很厉害?”
    岳小玉点头不迭,道:“不错!他倚老欺少,倚老卖老,是个老王八中的老王八。”
    郭冷魂微微一笑,道,“从今后起,你再也不必为这个人而忧心种仲了,我最憎恨他这种人,所以就用那根黄金巨杵把他的头颅敲个粉碎。”
    岳小玉兴奋地拍掌,道:“好极了,郭大哥连除二害,真乃壮哉!”
    郭冷魂哈哈一笑,面上的表情显得很是高兴,但他才笑了两下,面上就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芒。
    这种淡淡金芒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那是很异样,也很可怕的事。
    岳小玉也看出情况不妙了,连忙问诸葛酒尊道:“前辈,郭大哥怎么了?”
    诸葛酒尊难过地叹了口气,仿佛想说话,但最后却是欲言又止。
    而就在这时,厅外忽然有人漫声说道:“神医在此,专治奇难杂症,保证起死回生,医死人绝不收钱……”
    这人前面几句话都很动听,但到了最后一句,却是不禁令人为之哑然失笑。
    邝火才听见有人在外面叫喊,脸色已变得很不好看,须知邝家庄占地广阔,这厅院距离庄院大门及少也有五六十丈之遥,而这人叫喊之声居然就在厅外,显见是潜入庄内已久。
    倘若没听见最后那一句话,邝火还勉强可以忍耐得住,但等到“医死人绝不收钱”这七个字钻人耳朵后,邝火不禁为之勃然大怒,立时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只见厅外树荫底下,站看了一个头发焦黄、颚下胡子稀稀落落的灰衣中年汉子。只见他背负药囊,手摇虎撑,嘴里还不断的念念有词,完全是一个江湖郎中的模样。
    邝火从来都瞧不起这些走江湖的郎中,认为此辈绝大多数都是不学无术的骗子,这时候-看见自己庄院深处也居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不禁为之怒火中烧,险些马上就要动手揍人了。
    但他还没有动手,那灰衣郎中就已指看他的鼻子,道:“这里有只蚊子。”
    邝火更怒,喝了一下,又骂了一声道:“放──”但下面那一个不雅的字还没出口,鼻子上已给灰衣郎中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
    邝火虽然算不上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顶尖高手,但他首先给人在鼻尖上指了一下,然后才给人一拳打在鼻子之上,这种事情也着实令人太难以置信。
    但这种事情却已发生了。
    邝火明明是看见那郎中一拳挥了过来的,而他也不是没有闪避,但不知如何,到最后这一拳仍然是不偏不倚地打在自己的鼻子上。
    这一拳的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之,邝火没有给打得晕倒过去,但却也疼得差点连尿也撒了出来。
    这时候,铁老鼠也已走了出来,睹状立时怒叱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出手伤人?”
    那郎中倏然一笑,道:“有阁下在此,不才又岂敢自称鼠辈?”
    铁老鼠与邝火都是怒火中烧,正待双双出手,忽听诸葛酒尊在背后叫道:“两位且慢。”
    邝火怒道:“此人不学无术,到处招摇撞骗,今日竟然骗到邝家庄中,又岂可轻易饶恕?”
    诸葛酒尊沉声道:“邝庄主稍安勿躁,这位大夫若是不学无术之辈,也不能轻易地就潜进戒备森严的邝家庄来。”
    邝火脸上一红,心想此言不无道理,其实诸葛酒尊没有把他脸上中拳之事也一并说了出来,已经是客气之极。
    那郎中听见诸葛酒尊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大为得意,抱拳笑道:“这位大叔,未知跟丐帮可有什么渊源?”
    诸葛酒尊也抱拳答礼,道:“老叫化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乃“酒王之子”诸葛酒尊是也!”
    那郎中闻言,立时翻身便拜道:“原来是中原第一奇丐在此,请恕不才眼拙,该掌嘴,该拿嘴!”说着,果然在两边面颊各掌一记耳光,但力道之轻,只怕连苍蝇也无法打死。
    邝火看在眼里,心中怒火又再重燃,道:“这算是掌什么嘴?简直形同儿戏!”
    那郎中嘻嘻一笑,道:“身为良医者,绝不可妄自戕害自己的身子,否则用力重了,连医生也晕倒在地上,又有谁来挽救病人的性命?”
    “放屁!”邝火怒道。
    “有理!”诸葛酒尊却同时点头,接着又对邝火道:“我不是说放屁有理,而是说医生言之成理。”
    邝火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道:“莫非诸葛前辈认为他真的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神医吗?”
    诸葛酒尊说道:“至少,这位仁兄,有勇气承认自己是个神医,那就很不简单了。”
    邝火道:“天下间吹牛之人,多如牛毛,邝某就不相信他有什么真材实学。”
    那郎中却毫不介意,反而哈哈一笑,道:“就连不才,也不相信自己的捞什子医术,可是苍天无眼,偏偏就教不才那样的骗子,年年都活人无算。”
    诸葛酒尊忙道:“还没请教神医高姓大名?”
    那郎中说道:“不才姓公孙,叫公孙咳。”
    “咳嗽的咳?”
    正是,盖因不才出生之日,家父咳个不停,是以一怒之下就为孩儿取了这么个名字。”
    诸葛酒尊想了想,便自笑道:“好父亲,好孩儿,好名字,好爽快,想不到笑公爵公孙兄居然生下了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可喜可贺。”
    “笑公爵?”铁老鼠当时怔住,道:“莫非这位……这位神医的老子,就是公孙世家的老爷子公孙我剑?”
    公孙咳哈哈一笑,说道:“不要又老子又孙子了,总之,公孙咳的老子就是公孙老爷子,这一点倒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
    诸葛酒尊睑上立时露出了振奋之色,道:“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人病了……”
    “不是病,而是受了伤!”公孙咳道:“实不相瞒,郭堡主中了血花莲之事,不才早已知道。”
    诸葛酒尊一怔,道:“原来你是为了郭堡主跟到这里来的?”
    公孙咳点点头,道:“不错。”
    诸葛酒尊忙道:“救人加救火,就请神医从速入内为郭堡主治疗。”
    公孙咳“唔”了一声,向邝火欠了欠身,又故意气他一气,道:“不才可以进去吗?”
    邝火咳嗽两下,虽然心里还是不相信公孙咳有什么治病疗伤的本领,但碍着诸葛酒尊在旁,也只好含糊地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而就在这时,岳小玉的哭声忽然传了出来。
    岳小玉的哭声一传出,诸葛酒尊的一颗心就向下沉了。
    这种哭声,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什么佳兆。
    众人进入了厅子,只见郭冷魂已面如金纸,硬挺挺地躺在地上,而岳小玉则俯伏在他的身上大哭不已。
    诸葛酒尊在那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有昏倒过去,甚至连在他身边的邝火,也觉得这位中原第一奇丐的身子有点摇摇欲坠之感。
    最镇定的只有一个人,那是公孙咳。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把岳小玉抱开,然后就用九支金针插在郭冷魂的身上。
    岳小玉不知道这些金针是用来救人的,还以为公孙咳想再伤害郭冷魂,但诸葛酒尊立刻向他解释,说公孙咳是个很了不起的神医,他是在用金针插穴之法”希望可以把郭堡主救活过来。
    只见公孙咳在郭冷魂身上插了九支金针后,又用右掌抵住他的胸口,口中还不断念念有词,众人虽然与他相距不远,却也听不懂他到底在念些什么。
    说也奇怪,就是这样,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光左右,郭冷魂面上的金芒已渐渐消退,而且居然还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血色。
    而且,他那僵硬了的手指也可以活动起来了。
    岳小玉高兴得为之雀跃三尺,兴奋地说道:“郭大哥没有死!他仍然活看!”
    公孙咳冷冷一笑,道:“他当然仍然活着,刚才他只是穴道血气闭塞而已,但若由庸医诊断,只怕已把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放进棺材里!”
    岳小玉道:“郭大哥是不是可以脱离险境了?”
    公孙咳道:“脱裤容易脱险难,他现在还可以再活三个时辰。”
    邝火陡地暴跳起来,怒道:“公孙…神医,你说什么?”
    公孙咳道:“你又不是个聋子,难道我还说得不够清楚吗?”
    邝火颤抖看说:“你不是说过可以起死回生吗?”
    公孙咳道:“你今年几岁了?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个十足十,难道你以为一个人咽了气之后,真的还可以治愈过来吗?”
    邝火胀红着脸,过了好一会才道:“但郭大堡主现在还没有咽气,而且连面色也好看得多。”
    公孙咳道:“那是因为我用了大量内力支撑着他。唉!经过这么一搅,不才又最少损折了一个月的功力啦!”
    邝火怒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只损耗了一个月的功力,简直是微不足道!”
    公孙咳嘿嘿一笑,道:“不才每年治病逾百宗,若次次救人都损耗一个月的功力,只怕不到半年就得一命呜呼去也!”
    邝火一怔,半晌才道:“但郭大堡主和别的病人不同……”
    “有什么不同?”公孙咳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有三颗脑袋、八条胳臂?”
    邝火睑色一变,正待发作,诸葛酒尊已喝道:“不要再争吵啦!就让郭堡主再活三个时辰算了!反正这三个时辰也算是白白捡回来的,若再去求人,只怕大家的面皮都会变得花花烂烂。”
    公孙咳瞪了诸葛酒尊一眼,忽然笑道:“诸葛大叔不必激将,小侄若没有两下子功夫,还不敢在大叔面前献丑。”
    诸葛酒尊故意板着脸,道:“你现在是不是两下子功夫全都已经耍出来了?”
    公孙咳道:“小侄只用了一下子功夫,还有另一下子功夫,看来也非要使出来不可了?”
    诸葛酒尊道:“第二下子又是什么功夫?”
    公孙咳道:“用药。”
    诸葛酒尊道:“用什么药?”
    公孙咳道:“说到要用什么药,那就考究功夫的很了,像郭堡主那样的伤势,只要用错了一分药,无论是过轻或者是过重,都会酿成万劫不复的悲剧。”
    诸葛酒尊叹了口气,说道:“郭堡主中了血花莲掌力,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悲剧,天下间,该死的人何止千万,但这些人个个平安大吉,却要让郭老弟来受此灾劫!”
    公孙咳冷冷道:“这是命数如此,诸葛大叔休再啰嗦!”
    他说话的方式甚是奇特,有时候嘻笑怒骂,但有时候却一本正经,绝对不假辞色。
    诸葛酒尊虽然初次与公孙咳见面,但跟其父笑公爵公孙我剑却已相识了数十年,素知公孙我剑为人荒诞不经,每喜凭一己之喜恶而行事,正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是以诸葛酒尊也不以为忤。
    公孙咳又再仔细观看了郭冷魂一会,才把背上的药囊解了下来。
    他从药囊里找出了七八个瓷瓶子,分别倾出了数颗至十数颗药丸,然后又很小心的把所接着,公孙咳又在药囊里拿起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玉葫芦;他把塞子找出,从葫芦里倒出了半杯以血非血,似酒非酒的汁液来。
    岳小玉觉得很古怪,忍不住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是否琼浆玉液?”
    邝火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子非要大碰钉子不可,谁知公孙咳却对岳小玉和颜悦色,微笑着答道:“你说对了一半。”
    岳小玉道:“是前一半对了?还是后一半对了?”
    公孙咳又微微一笑,道:“前一半不完全对,后一半也不完全错。”
    岳小玉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咳道:“这玉葫芦里装着的并不是琼浆玉液,而是蝎浆毒液!”
    邝火闻言,面色倏变道:“这岂不是毒药吗?”
    公孙咳笑道:“当然是毒药,而且毒性之烈,连三贞九烈的女人也比不上。”
    邝火哼一声,道:“女人三贞九烈和毒性猛烈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怎可混为一谈?”
    铁老鼠却问道:“公孙先生把药丸掺放在毒药之中,未知用意何在?”
    公孙咳笑笑道:“当然是给郭堡主服下。”
    邝火神色骤变道:“公孙先生莫非欲凭此法来减轻郭大堡主所受痛楚?”
    公孙咳道:“正是如此。”
    “万万不可!”邝火怒道:“你若没本领治好郭大堡主的掌伤,大可速离此地,若要毒杀于他,邝某绝不答允!”
    公孙咳骇然道:“邝庄主何出此言?不才几时说过要毒死郭堡主了?”
    邝火道:“你不是说要用毒药喂给郭堡主吗?”
    公孙咳道:“是呀!但这毒药尽管可以毒死咱们这里每一个人,但郭堡主喝了下去,却反而只会有益无害!”
    邝火陡地呆住,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公孙咳瞪了他一眼,道:“你若中了血花莲掌力,也不会给这种毒药毒死!”
    邝火奇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岳小玉也瞪了他一眼,道:“你还不明白吗?这自然是以毒攻毒,两种毒性相生相克的结果了。”
    公孙咳哈哈大笑,道:“聪明!聪明!一点就透!”
    他一面笑,一面把混和着几种药丸的蝎浆毒液倒入了郭冷魂的嘴里。
    诸葛酒尊长长地吐出口气,道:“郭老弟总算有救了!”
    公孙咳却摇摇头,道:“还是差得远啦!”
    诸葛酒尊吃了一惊,道:“你不是已经用了药吗?难道这样还保不住郭堡主的性命?”
    公孙咳叹息一声,道,“若是别的伤毒,小侄保证可以药到回春,但血花莲掌力…
    唉,请恕小侄无能为力了!”
    邝火陡地暴跳起来,戟指怒道:“俺早就知道你这种人靠不住……”
    “住口!”诸葛酒尊脸色一沉,道:“这里虽然是你的地方,但老叫化却要斗胆,请阁下安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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